本来嘛!陈单三人全力施为,联手迎战欧阳卷,即便对方是‘禁城第一高手’,三人还是能稳占上风的。但不知为何,鬼长老不敢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只是运用一些旁门左道的武技来作敷衍,故此双方才打成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欧阳卷号称紫禁城第一等高手,岂知苦斗良久,仍然控制不住一对三的局面,不由得气往中来,杀意顿起。心想再如此下去自己也无法在紫禁城混了,回头肯定又成为御林军的一段笑柄,这下他可真是急了。
欧阳卷衡量轻重,心想何妨来个速战速决,无需再与他们缠斗下去。只需要动用强悍的内力震伤他们一两个,其余的就比较好办了。就算把他们的人给震伤或者震死,那也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不能怪到自己的头上来。
当下暗吸一口气,立时劲走全身,单手一勾一架,将鬼长老的攻势引往一旁。再佯作欲去追击一清如姬,令得她倒身撤退,随后踏前两步,已经现身迎往陈单处,两人几乎面对着面。当下不由分说,欧阳卷双掌平推,一股汹涌澎拜的气劲一举攻击陈单身上。陈单简直避无可避,他明知不敌,也只能两手迎上前去。
鬼长老瞧得真切,她明白欧阳卷的实力,陈单与他简直就如鸡蛋碰石头,不由得骇叫道:“成蛋公子,快,撤退……”陈单听见鬼长老出言提醒,当然不敢硬接,连忙抽身后退。但为时已迟,欧阳卷那双掌劲招已经攻击往他胸膛要害。
危急时刻,一清如姬展出她那奇特的轻功,身子一连翻滚腾起。左脚踹在陈单的肩膀和锁骨之间,想令其倒退的速度加快一些,以便逃出危险范围。与此同时,却见一清如姬运右腿踹向欧阳卷右边脸颊。
欧阳卷把头俯低,让一清如姬的脚劲落了个空,但就这么一阻,他的攻势也得缓上一缓。也许是陈单命不该绝,就在这当口,鬼长老已经无法再装了,她卯足了全力,以两只手掌硬接下欧阳卷的强悍掌劲。
“彭”的一声,欧阳卷确实稳如泰山,纹风不动。而鬼长老亦是十分了得,双方几乎施出全力来个硬碰,她也只是小退半步而已。
岂知对了这一掌过后,欧阳卷反而面色大变,还满脸错愕,满腔惊叫:“袁师妹,怎会是你?”
鬼长老晓得已是无法再隐瞒下去,该来的依旧是避无可避,当下略一迟疑后才说:“大师兄,这几十年来,你别来无恙吧?”
原来鬼长老不敢施展出自家功底,就是害怕她这位大师兄能辨认出其一身武学来历,适才却在迫不得已之下,与他干了一场硬碰,竟然暴露出自己的全数底细。要知道招式比武尚可瞒过一时,但内功底子确实平时一点一滴从小就累积起来的。两人又属同门学艺的师兄妹,一经验证,那里还能瞒得过欧阳卷的眼睛。
欧阳卷难免百感交集,叹气道:“袁师妹,咱们该有五十年未见面了吧?”
鬼长老说道:“对呀!五十年一眨眼既过去了,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大师兄你应该是儿孙满堂了吧?”
欧阳卷愣了一下,老人见面总会多愁善感,随后又再叹气:“唉!师兄如今尚且孜然一身,不知袁师妹你的近况又是如何?”谁能料到,此老几乎名满天下,又是皇帝最宠信的人,此刻反倒落得‘孤家寡人’一个。
鬼长老亦叹上一口气:“大师兄依然放不下当年那个人吧?小妹我若果已是嫁了人,那还能在江湖里抛头露面的,而且还得戴个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既然咱们都是自家人,那就好说话了,”欧阳卷唯有打出亲情牌:“师妹,你听师兄一句话,皇上要咱们带潘庭莺上金銮殿去觐见,根本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上潘庭莺几句话罢了。”
陈单听话连忙反驳:“朝廷向来都是诡计多端,那会有这般好死的,皇帝肯定是瞧中了小师妹的美貌,执意要封她做自己的妃子。”
“那是绝对没有的事,后宫佳丽三千,嫔妃如云。”欧阳卷作出分析:“皇上只是想传潘庭莺去觐见以便解决‘千诗馆’的一些事宜,倘若皇上见到潘姑娘之后,极可能就会释放了潘千重他们”
听到这些话,潘庭莺已经是按耐不住,她从庄内跑了出来:“这位军官你可得言而有信,只要小依随你去见皇上一面,你们必须立即把千诗馆的一干人等全数释放了出来。”
“君无戏言,这一点老夫可以作出保证。”欧阳卷说得斩钉截铁:“要不然你即便躲到天涯海角里去,咱们的军队还是会有办法把你给寻找出来。”
陈单依旧是无法相信:“小师妹,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你又不是没吃过清兵的苦头,他们的话那里可以採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