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回(六)

“依我说,陈二哥,你就把潘金莲小师妹那老太婆的称呼多少改动一下,不必删很多,只需减去一个字就行。”小六子用心指导。

“减掉什么字呀?小六子,你的鬼点子好像还真多。”陈单仿佛在怪他称自己小师妹为潘金莲。

“减掉那个‘太’字,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太婆减中间那字就变成老婆了呀!你陈二哥干脆娶她当老婆算了。”小六子在提出一项建议。

“不行不行,狮胆已经有‘老婆’人选了,无法再换做别人,而且这位潘小师妹只能永远当个小师妹罢了。”陈单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

“陈二哥,你这人太死心眼了,放着如此千娇百媚的小师妹不要,偏偏去选别个女人当老婆,这天底下那还有比得上你这位潘金莲小师妹更好的女人。”

“狮胆的老婆以前在江南苏州是被唤成万人小主的,几乎有一万个男人均想娶她做老婆,小六子,你说,她会不美吗?”陈单在替‘沈蓉’打广告。

“再怎么美都不可能比你小师妹更美的,只是你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

“小师妹当然有小师妹的美,万人小主也自有万人小主的美,她们各有各的娇。但在狮胆的心目中,确是无人能取代沈蓉的。”陈单几乎一往情深。

“既然你认为万人小主好到天上去,那为何又不娶她为妻呢?宁愿致到此刻还落了个光棍儿。”小六子心想,这陈二哥可能身体有缺陷也说不定。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她被假皇帝给骗走了,狮胆苦寻不获呀!”陈单终于道出他最不想回忆的往事。

“什么,天底下竟然还有假皇帝,皇帝岂会做假的,到底谁敢冒充皇帝?”小六子确实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六子,小声一些,那假皇帝是朝廷皇子假扮的,听说已经把我老婆沈蓉带进皇宫里去了。紫禁城好大,就算找上一年,恐怕也未必找得着。”陈单气馁。

“皇子也许就有可能,朝廷里边那几个皇子,整日都在争来斗去。每个人均想要登上皇位宝座,若你老婆已经进入皇宫大内,那真的是有去无回的了。”看来小六子对朝廷与及皇子的事宜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狮胆也晓得若想寻出沈蓉,无异大海捞针,但总不能无所事事的吧!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陈单原本的满腔热血已经被消磨得荡然无存。

“对了,陈二哥,你们的张三哥有寄我把这叠银票交到你手中。”小六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银票来。

“哗!这么多钱叻!小六子,哪儿来的,你说张三哥,到底是那一个张三哥?”陈单确实茫然不解。

“刘领队的说,张三哥是他以前那个三师兄,好像在千诗馆里头叫‘金枪’的。”小六子在回想着他‘刘领队’的话。

“金枪张介冕,他怎会拿钱给你,狮胆跟他已经是势不两立的。”陈单回忆着苏州天牢之时,张三对他那侮辱,至到此刻依然使他咬牙切齿。

“听说那位张庄家,在苏州的赌场钱庄全都遭到官府给查封了。可能他输掉全付身家,人反而回复人性,眼界也变成瞧开看淡。刘领队的说,张三哥叫我拿五千两银票来向你陈二哥赔罪的,说他以前所作所为确彻底的错了。”

“这张三干出许多坏事来,竟然妄想运用五千两银票就来赎罪,他想得也太天真了吧!”陈单对张介冕的恩怨岂能靠几两碎银子就化解掉的。

“张庄家的说,这些并非赎罪钱,只是他晓得潘金莲被捉了又卖入青楼。他以前也是干这行的,所以很明白一切很需要用到钱。为此他自掏腰包,筹上了五千两,他说潘金莲也是他小师妹,因此决定用五千两来救赎她的。”小六子解释。

“莫非这张三真的觉悟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狮胆还是无法相信。不过他讲的话却蛮有道理,小师妹也是他师妹。那好吧,既然他想替千诗馆办些事儿,狮胆没理由拒绝,咱们就用这笔钱来赎回小师妹。”陈单心想还是救小师妹要紧。

“陈二哥,本来我老早就想将这五千两交还于你,但如今标银都已经直升到二万两银子了。张庄家的这笔五千两根本就济不了什么事,你又有何妙计的?”

“不对不对,其实五千两是够用的了,但必须得加上你小六子的帮助。”陈单一付笑逐颜开,他确实计上心头。

“放心,刘领队叫我来,当然不只来看戏罢了,也是要协助你陈二哥的呀!”

“那就好办了,小六子,你去把老鸨给唤过来,狮胆这里有话要说。”陈单将小六子交过来的银票重新点算一次,以决定一下数目。

小六子已经跑了过去,没一会儿,带上一位微胖的中年妇人赶过来。中年妇女满脸涂着浓厚的胭脂水粉,人尚未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已经传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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