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帅帅的独孤辰上线!”
“姑娘,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就吃一些吧。”
重雪立在窗前,定定望着窗外的风景,并未理会小花的劝说。重雪素来是知礼节的好孩子,逼得她这般做的缘故是――她不敢看她。
好几天前,怡香院的妈妈吴妈妈无意间将她救下。一开始醒来时,以为自己死了,还不幸下了地狱,让她有这样可怕错觉的‘罪魁祸首’,
不是简陋狭小还不如她浴池大的房间,
不是房中浓烈刺鼻让她对香重新下定义的“香味”。
而是人!
这穿着鲜艳得过分刺眼的裙子、抹着目测不知有多厚的粉、涂着快和嘴唇上的红胭脂一个颜色的腮红、梳着将各类首饰各种鲜花插在发中的髻……的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千言万语便是一个词――庸俗!
衣服不知所踪,重雪迫不得已穿着她们给她的衣裙,也跟着庸俗了一把。
几天前,她身子好了七八分,记挂着百姓的重雪便想告辞而赶去中原,吴妈妈便露出了真面目。
似乎是要让她参加什么大赛。
“妈妈。”小花的声音把重雪的思绪带回,她暗暗叹了口气:最可怕的鬼……不,人来了。
“夏姑娘,人是铁,饭是钢,就别闹小姐脾气了,还是吃一点吧。”妈妈吴妈妈扭着她的水桶腰走进来坐到桌旁,用她明明是破锣嗓,硬要憋出黄莺腔的声音劝道。
重雪平日里便吃得少,吴妈妈这让重雪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的嗓子一劝,真是……一点胃口都没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吴妈妈见重雪没反应,暴脾气的她瞬间便怒了,可为了花魁大赛,又生生将怒气咽下:你这个死丫头,软硬不吃,要不是你身上穿着一件脱不下来的衣服,我早就把你丢给李家老爷尝尝厉害,在花魁大赛之前还能大捞一笔。不行,这死丫头性子太烈,万一饿出了问题,我的一百两白银不就飞了?得想个法子。
“夏姑娘,你先吃点东西,其他事情我们再谈如何?”
“我只想去中原。”她在这已经耽搁了好几天,不知情况如何?我无故失踪,爹娘哥哥他们定是担心坏了:“中原突发瘟疫,你就忍心让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吴妈妈听着此话只觉好笑:“我不过是怡香院的妈妈,又不是活菩萨,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样不顾百姓的话惹怒了重雪,她转过身,无视吴妈妈‘可怕’的脸,生气道:“黎民百姓的性命高于一切,你怎能……”
“够了。”吴妈妈再也忍不住脾气,表情看起来很是狰狞:“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她忿忿起身,摔门离开。
吴妈妈回回如此,重雪已然见怪不怪了。
她衣物全无,无法毒倒门外在后院四处巡视的护卫,从小就没武功天赋的她又打不过,她住的是二楼,虽不怕摔,可唯一的窗子就对着后院,依旧难逃。
夜已深,窗外月色皎洁,重雪无奈轻叹:“爹,娘,我该如何是好?”
罢了。
重雪关上窗户,熄灯歇下。
砰――
一声闷响惊醒了浅眠耳尖的重雪。
重雪坐起身,警惕地撩开帘子,朝窗旁的帐帘望去。
气息重而不稳,还有些血腥味儿,此人应是受了伤,似还不轻。
她还是披衣下了床,缓缓走了去,谁知才摸到帐帘,一个黑影忽而从帘后冒出,飞快移到她身后蒙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脖子,紧紧贴着她,耳边传来男子清冷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不准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船上被绑之事重雪仍心有余悸,便赶紧点头。
此人还有些迟疑,但见重雪态度诚恳,便将手放下:“去拿水给我。”
待重雪听话地将水端来时,此人已靠坐在床边,他低着头,用右手捂着胸口,很是虚弱。
重雪将水递给他。
没反应?难不成晕了?
重雪将水放于床边矮桌。强忍着害怕,一向以救人为己任的重雪鼓起勇气,伸手为他把脉,但手刚触上他的手腕,就反被他抓住了自己的。
此人力气真大,他抬起头,眼中尽是杀意:“你……”
刹那间,惊鸿一瞥。
两人皆是。
那人:世间竟有这般清丽脱俗的可人儿。
重雪:好俊的男子……不知武功如何?
男子长发如墨,随意披于肩头,肤如羊脂玉,凤眼狭长,左边眸角的泪痣魅气横生,鼻梁窄挺,薄唇苍白。这张脸比女子还精致,却无一丝女气,反倒如傲世天下的君王般,霸气侧漏。
夏天傲夏雨轩都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一等一的好相貌,夏雨轩更是集父母样貌之长,‘四无’也都相貌堂堂,此人虽比他们胜上几分邪魅,但重雪对男子相貌只停留于是七星蛊的要求之一。故而重雪很快便找到了重点。
“你……”声音似乎大了点,重雪降低声音:“你受了伤,我想给你把把脉。”
重雪的声音让面前的人回了神,他用审视的目光盯了重雪半响,却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可以信吗?
不行。
她的眼睛太干净,但越干净他越难以相信。我如此用力,她为何毫无反应?扮弱也不会?
是笨,还是另有企图?
他甩开重雪的手:“不需要。”这一甩似乎扯到伤口了,额头冷汗直冒。
“那我去叫人……”
担心他的重雪想叫人为他请大夫,可还没说完就被他低声喝止:“你敢。你给我好好呆着,若敢让人知道我在这,我就杀了你。”
担心他的重雪想叫人为他请大夫,可还没说完就被他低声喝止:“你敢。你给我好好呆着,若敢让人知道我在这,我就杀了你。”
重雪没法儿碰他,又不能叫大夫,只好在旁观察。此人虽着黑衣,但对于昼夜并无区别的重雪,仍能清楚发现他右袖的颜色深一些。他受了伤,血液偏黑,看来还中毒了。
伤势很重,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昏去,待他昏去再说吧。
果不其然,半盏茶不到,此人便渐渐昏去。
重雪喊了他几声,确认了才敢为他把脉。
是毒性奇大的蛇毒。而且已开始侵入五脏六腑,受了伤会加速毒性扩散,他能坚持到此时,看来他武功奇高,才能用内力压制住毒性发作。
重雪心里暗暗画叉――不符合。
此时我身上的药全不见了,又无法出去采。重雪看了看面前这个昏迷的男子,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夏老幺,此时岂能见死不救?她果断从她的铁草衣中拿出一粒晶莹剔透的冰丸,正想抬起他的头喂他服下,猛然被他扼住脖子。
“你想做什么?”
力道小很多,看来快坚持不住了:“给你服药。”
“药?”他冷冷一笑:“是毒药吧。”
“不是,是药。”说得十分认真。
毒性突然扩散。伤势太重,压制不住了。他放下扼住重雪的手,恶狠狠地说:“离我远点,不然我杀了你。”
“你得把它吃了,你身上的蛇毒已侵入五脏六腑,你的右臂又失血过多,不把续命丹吃下,必定过不了今晚。”
他很惊讶,她怎么知道?转念一问:“你会医术?”
重雪点头:“会。”
他的目光由重雪的脸移到重雪手中捏着的冰丸:“这是什么?”
“续命丹。”
“续命丹?能解蛇毒?”
重雪点头“能。”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重雪的脸,干净纯粹,心想:就算他不吃,也活不过今晚,不如就赌一赌。若真是毒药,算我独孤辰看走了眼。
他接过重雪手中的续命丹,放入口中,续命丹入口即化。独孤辰只感觉到口中一片冰凉,这片冰凉顺着喉间下滑到肚中,被蛇毒腐咬的五脏六腑变得舒服了许多。疼痛缓解,便知道重雪没骗他,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疲倦袭来,立刻便睡了过去。
重雪扶他睡下,看着他那魅惑众生的脸,暗暗赞叹:闭上眼睛的他看起来温柔多了。为他盖上被子,走到桌旁准备趴在桌上睡,忽的想起:对了,还不知他的名字,明天等他醒来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