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战黎疯一般的冲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什么都没有抓到。
“不不……不……”战黎看着自己双手,不住的摇着头,她竟然看着霍斯祁从自己眼前跳下去,而她却没有抓住。
为什么又是没有抓住,雪峰上她没有抓住,这次她又没有抓住,她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就没抓住……
“斯祁……我的斯祁……”当江铎和秦韵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霍斯祁掉下去的那一瞬,而战黎正伸着自己的双手看着,不住的摇着头。
这样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误以为是战黎将霍斯祁推下了楼……
江铎直接跑了出去……
秦韵踉跄着身子向窗户这边走来,那一张优雅精致的脸上,此刻苍白无色,嘴唇都是颤抖着的。
身子在到达窗户边上时,瘫软了一下,但是她扶着窗边硬着逼着自己向窗下看去。
霍斯祁就那样睁着眼睛躺在水泥地上,一摊血从他的头部扩散开来,秦韵的双手不停的在窗边上拍带着,下面躺着的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可是她却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他,她想喊他起来,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只能疯狂的拍打着窗边……
秦韵倏然的停止了拍打的动作,猛然的回过身来,扬起手就给了战黎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空旷的书房里回荡的尤为的刺耳。
战黎木然的看着秦韵,仿佛感觉不到疼,她甚至都忘记了刚刚霍斯祁就在她的眼前跳了下去,就用那种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是你杀了我的斯祁,你这个贱人!”秦韵歇斯底里的低吼着,扬手又是一巴掌要落下,却被冲过来的顾晓给拦下。
“秦奶奶,这罪名不能乱扣!你更不该打人!”顾晓将战黎护在身后,口气虽然很冲但是却也顾着她是三叔的母亲,留着余地呢!
任谁经历过战黎刚刚经历的事情,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她是真的被吓坏了,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从秦韵的话中,还有刚才江铎冲出去的架势判断,应该是霍斯祁出事了,看着开着的窗户,顾晓似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都为止一僵,难怪她护着银子的身子,她的身子会抖得那么厉害……
“你个野种也配在这里和我说话?”秦韵两只眼睛此刻熊红一片,那看向战黎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她碎撕万段。
“银子,我们走!不怕,我在!不怕!”尽管顾晓在强装镇定的告诉战黎不怕,可是她的身子却在抖个不停,毕竟这里刚刚发生了命案,一个人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霍斯祁自己跳下去的,是因为她绝对相信银子不会将他推下去,她就对不会。
“杀人犯,她哪也不能去,我要让她给我的斯祁陪葬!”秦韵疯一般的冲上来,要抓住战黎,却被顾晓给推开,这个时候顾晓谁的面子都不给。
“秦奶奶,有事你找三叔!”顾晓的腿都软了,可是依然强势的撂下话,将战黎护在怀里向外走去。
“秦奶奶,你还是去看看你的好孙子是不是还活着吧!”在秦韵又要冲上来的时候,顾晓猛然的回头低吼道。
战黎的身子冰冷且一直抖着,顾晓怕极了,她怕她出事儿,更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事儿。
果然,顾晓的话一出,秦韵疯一般的跑了出去,她的孙子,她的孙子……
顾晓扶着战黎慢慢的走着,大喘着气,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战黎的身子越来越冰了,任她怎么和银子说话,她都不说话……
“三少奶奶!”听到消息赶来的威廉管家惊慌的看着战黎,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战黎的状态十分得不好。
“叫医生,打电话给三……”顾晓话还没说完就昏过去了。
人就是这样,没有倚靠的时候也许还能强支撑下去,一旦看到了希望,也许最后坚持的那根弦就镚了……
战黎又回到了医院,连续三天的高烧,让所有人的心全都悬着!
好在孩子有惊无险,因为怀孕,容蔓采用最保守的治疗方式,物流降温!
顾晓也病了两天,原因是惊吓过度!
因为出了霍斯祁的事情,是的,霍斯祁死了,他用最惨烈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痛!
战黎被作为第一嫌疑人而被拘押,名义上是这个状态,但是事实上该疏通的关系都已经打点好了,毕竟是命案,即便霍晏行再有能耐也不能只手遮天!
该走的程序是不能少的,因为秦韵一口咬定就是战黎将霍斯祁推下楼的,而江铎选择了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在警方问话的时候如实的说了当时的情况!
这样一来,战黎就做为了第一犯罪嫌疑人来审讯!
霍斯祁的死亡,给了霍老爷子沉痛的打击,直接住进了重症病房,毕竟是年岁大了,经历不得这样突来的打击!
霍晏行一边要忙着处理霍斯祁的后世,又要照顾老爷子,又要照顾战黎,还要应对自己母亲和妹妹时不时的作闹,整整三天都未好好的睡上哪怕一个小时的觉。
站立在落地窗前,那挺拔伟岸的身形明显的消瘦了不少,那幽深的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面容憔悴得让人心疼,就丝毫不减他那冷峻沉稳的霸气!
“三哥,吃早餐!”容蔓将早餐摆好,也是略显得疲惫!
其实不光是霍晏行没怎么睡,其他几个人都一样,容蔓和战况日夜的照顾战黎,又要兼顾顾晓!
厉擎烨要兼顾工作,因为霍斯祁的事情,加之之前沈初晴的事,北城成了话题城市,他每天也忙的不行,又放心不下顾晓,好在是顾晓昏迷了两天就好了,吓得不轻!
楚炎在办跑腿儿的事,因为霍晏行不知道他受伤,所以该交待他办的事情一样也不少!他也熬得不行。
“嗯!”霍晏行淡笑着硬了一声,也并未寒暄客套,坐下吃早餐。
战况洗漱完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气,这几天战黎一直昏昏迷迷的发烧,整个人都是不清晰的,他的一颗心一直都是吊着的。
“下午三嫂就能醒过来,现在烧退了,就是身体太虚弱了!”宋子墨从卧室走出来,哑着嗓子说道。
“嗯,我让威廉做些清粥送过来!”霍晏行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着干涩的沙哑。
“三哥,你吃完睡一会,再过去吧!要忙一天的!”战况也坐下吃早饭,看着憔悴的三哥,心疼极了。
他一个人要扛的却是好几个人的担子,今天是霍斯祁的葬礼,虽然没有外来的宾客,但是整个霍家的旁枝也有很多人,毕竟是大房的长孙,葬礼不能悄无声息的进行。
“没事!”其实这个时候蹦着的弦已经让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到困意了,他只想战黎能够好起来了,爷爷也能脱离重症监护,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幸福的生活着,而非这样都呆在医院里面。
容蔓端了一盆水进去给战黎擦身子,以为会出很多汗,所以为了不让战黎黏腻不舒服,霍晏行不在的时候,都是容蔓一遍遍的给战黎擦身子。
霍晏行看着容蔓进去的背影,淡淡的笑着,“子墨抽空把婚礼办了,蔓蔓这么好的女人要珍惜!”。
“三哥,不办婚礼,她也跑不了。”宋子墨也坐下吃早饭,嘴角微微上扬,青梅竹马的感情他很有信心。
“抓紧办,不能委屈了她!”对于这个弟媳妇,霍晏行不止一次的表示很满意。
他很欣慰子墨能遇到容蔓这样好的女人,同样他也希望厉擎烨和顾晓能尽快有好的结果,因为晓晓那孩子也是很不错的。
又看了一眼大口吃着包子的战况,不知道是不是和楚炎真的断了,楚炎这几天也不露面,他电话吩咐什么他做什么,情绪也不怎么高,霍晏行本想对他们两个再采取些措施的,但是看着现在两个人避着不见似乎真的能断了,而战况和闻一笑现在交往的也不错,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他一直也没抽出时间去见见闻一笑的父亲。
其实霍晏行不知道的是,楚炎之所以不来,不是为了不见战况,而是他怕三哥发现他受伤。
“知道了,三哥!”宋子墨吃饭吃的很快,他还有手术要做,手术后还要去给楚炎换药。
“一会晓晓来,你去老爷子那陪着,我担心我母亲会去闹!”霍晏行放下筷子擦擦嘴,沉声道。
今天是霍斯祁的葬礼,秦韵是不同意将霍斯祁的遗体火化的,她说一定要战黎亲自去葬礼现场跪着,但是霍晏行怎么会允许,霍斯祁的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可是他却依然要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今天他要顾着葬礼,他担心母亲会去爷爷那里闹,所以让战况过去看着点。
“知道了,三哥,放心!”有些事情三哥不说,战况也是明白的,这事儿谁去都不合适,因为这涉及到小黎,而他是他的哥哥,说什么做什么都代表着战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