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携手走出,青叶二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夏锦书见到二人,随口问道:“萍儿呢?”
“萍儿姐姐出府了。”
夏锦书点点头,与浅漠凝去了凌老王爷的院子。
一进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夏锦书皱眉,浅漠凝递过来一方洁白的娟帕,夏锦书接过捂住口鼻。
“这老头子身体一向很好,怎么这么大药味?”
浅漠凝温润一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夏锦书点头,抬步走进,浅漠凝紧随其后。转过屏风,便见凌老王爷悠闲的躺在榻上哼歌,见到二人,眼眸一亮:“浅小子身体可好些了?”
浅漠凝浅浅一礼,回答道:“谢谢夏爷爷关心,好些了。”
夏锦书一屁股坐到榻上,将凌老王爷往一边挤,哼道:“睡了半月能不好吗?跟猪一样!”
凌老王爷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骂道:“你这臭丫头,怎么说话呢?”
虽然语气不好,但眼里没有半丝指责。
凌老王爷招手道:“过来,让我老头子给你把把脉。”
浅漠凝乖乖递手过去,凌老王爷骂了一句太瘦,竟真是认真的把起脉来。
须臾,他叹了口气收回手道:“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珍惜,就像臭丫头以前说的身体是什么来着?”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浅漠凝含笑接口。
凌老王爷一拍腿,叹道:“对对对,到底是老了,记性差了。”
“夏爷爷不老。”
“你家老头子呢?”
浅漠凝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爷爷三月前归天了。”
凌老王爷唉了一声,与他一辈的人一个个死去,他也时日不多。
浅漠凝看出了他的心事,宽慰一笑道:“爷爷五年前继续补药不断,夏爷爷身体一直爽朗,肯定能活到抱上曾外孙子。”
凌老王爷一改愁容,哈哈一笑:“你小子竟是比我老头子还急。”
夏锦书啐了一口,他浅漠凝还真敢说!爷爷也真是,为老不尊!
“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凌老王爷哈哈一笑,问道:“这丫头交给你,我也放心,只是百年前的密旨,你怎么看?”
浅漠凝扬眉,不屑的道:“这有何难,我去毁了它。”
“毁了,它也是存在的。”凌老王爷道。
浅漠凝低眸想了想道:“夏爷爷放心好了,既然您放心将夏锦书交给我,我便能给她十里红妆。”
凌老王爷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心情很好。
他拿出棋,摆上子,依旧是三死三生阵,传言中的死阵。
“这副棋,隐族那老头子垂涎了半辈子,也没摸上。还是老规矩,你若赢了,这副棋便是你的了。”
浅漠凝痛快点头,拿起白子随意落下,棋盘瞬间朝白子倾斜,凌老王爷看了一眼,执起黑子落下,棋盘便恢复原样。
浅漠凝抬手,不见什么动作,一枚白子动了一步,棋盘便显出高低,凌老王爷又执起一子,落下,棋盘又恢复原样。
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夏锦书看的头晕,趴在榻上睡了过去。浅漠凝落下一子,睹见她睡着了,手臂一抬,床上的锦被便到了夏锦书身上。
凌老王爷沉思片刻,缓缓落下一子,浅漠凝随手捏起一枚白子,轻轻落下。
一子,二子,三子。
三子过,凌老王爷忽然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棋盘:“怎么会这样……”
浅漠凝含笑不语,夏锦书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对着凌老王爷挑了挑眉。
“果真是三死三生阵!”凌老王爷呆愣片刻,忽然大笑:“千古残棋,死阵竟然破除了!”
明明是要赢了,最后一子却扭转棋盘局势,一子定输赢!
“没有绝对的死阵,也没有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浅漠凝并不以破除死阵而得意,而是淡淡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摆,水纹衣摆顺着手指的动作,荡出优雅的涟漪:“夏爷爷的病也该好了,稍后我为你开副药。夏锦书,帮我研磨。”
“你也知我老头子没病,开什么药?”凌老王爷翻了翻白眼,话虽这样说,但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夏锦书点点头,踱步到书桌前研磨,片刻便好了,阵阵墨香飘入鼻尖,加上淡淡的梅香,浅漠凝已站在书桌前,手中执笔蘸墨,铺纸挽袖,动作如行云流水,尊贵优雅。
夏锦书咂嘴,撑着手臂看着。
如果将安戏语的字比喻成未出鞘的宝剑,那么浅漠凝就宛如被岁月打造的玉。字迹温软雅致,温软不失刚劲,如他的人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