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能赐予你一种异能,瞬移,变小,变大,能在水里生活,能在天空飞翔…你会选择哪种呢?
朱小茄趴在雪地里,身体是透明的,如果能看到她,一定能发现这身体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竟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此时的她,被茫茫大雪覆盖着,看着周围被搜救的同一辆大巴车的乘客,眼里泪光闪闪,可谓百感交集。她咬着唇,发出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呜呜哭泣声。
咦,是不是问为什么她不呼救,为什么不叫破喉咙,为什么不挣扎着爬起来。
唉,因为她是朱小茄,从国家特异能力研究院里刚刚偷跑出来的朱小茄,人称猪小妾。
咦,为什么朱小茄就不能喊破喉咙就不能sos就不能面对绝境做出无畏的挣扎?
唉。朱小茄再也次摇头,绝望的望着从自己身上飞过的救援队直升飞机,就这么走了吗?救护同志。老天,你是不是和俺八字不合啊?给我一身会隐身的特异功能,又给我不能被任何实物触碰的限制,不然就算是她喊破喉咙也无人知道她的存在。
也就是说,她朱小茄一旦隐身如果被东西碰到了挨到了哪怕是摸到了都会被瞬间定身,仍然会保持隐身的状态,但是这个时候就是她最悲惨的时候,话能说,说了别人也听不到看不到,肢体不能动,想动也动不了。
这就应了那句上天给你开了一扇窗一定会给你关一道防盗门。所以朱小茄一般不用这个特异功能,就算用也是小心翼翼谨慎得不得了,毕竟这后果太未知太残忍太不人道了。
除非,除非,除非……
要么等三天三夜自动解开,要么刺破她肌肤放几滴血。
被雪埋了,身体倒是没受伤,但要有什么放她血,那是不可能的了。唉,看来上天的旨意又是要让她减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逼其心,劳其身子骨,饿其肠胃,空乏其全身,恶作剧让其减肥。这也是那些狐朋狗友叫她猪小妾的原因,能吃能睡能饿不死。通常没人发现的时候一饿就是三天,你让我一个娇艳欲滴弱不禁风的妙龄少女如何撑过去,只有吃,只有吃才能让我长命百岁不被那多舛的命运打倒,至于猪小妾这个名头,她是打死不承认的。
朱小茄昏昏沉沉混混,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耐饿的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今天怎么才转眼功夫就不行了。直升机才走没多久,就觉得昏昏欲睡,眼睛花花的冒星星。难道是要死掉了?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压死的?不可能,雪只是薄薄的一层,如果不是当时因为太激动隐身,万万不会被束缚住。饿死的?更不可能,二十多年练就的饿我肚皮神功,怎么可能关键时候破功,刚刚在车上才吃了两大袋饼干外加一瓶可乐呢。
那与我做对的老天你来告诉我,我朱小茄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晕倒!
而在另一个国度,亦是白雪笼罩着苍莽人间的景色。白云白雪蓝天,却是在这白色与蓝色中,多了一份冷冷的死寂。
敦煌城,城门紧闭。城内的将士严阵以待,个个面色冷漠,站在城楼上的将士,看着城楼下哭喊的百姓,却是冷眼中带着肃杀。他们个个手中握着弓箭,好像只等一声令下,就将这城楼下哭喊得人心发慌的蝼蚁般的人全部射杀。
这些流民一路从西边想涌入城内,这已经是第四批流民了,大概有一万多人,规模算是比较大的一批,城主是绝对不会放他们进城的。先不说这里面或多或少一定会有来自西炔奸细,何况他们是从得了瘟疫的地方逃出来的。
这时候,一匹属于西北高地的黑色马匹从城内奔来,“城主有令,流民不得进城,午时三刻不走者,立杀烧尸。”
响亮的话刚落,城楼下的民众面如死灰。逗留了两天了,他们实在是太饿太渴太累了。只想在这西北最繁华的敦煌城歇歇脚,吃口饭罢了。
底下的流民爆发了,他们仗着人多,守城的人少,开始在一些人的开头带领下砸门,装城门,有些聪明的更是拿出绳索抛向城楼上,妄想爬上去。
领头的将士看着这种情况,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个手势下去。那些早已经排好的弓箭就这样嗖嗖的射下去,将那些试图爬上城楼的人纷纷射下去了,毫不留情。
开始只是射爬上去和撞城门的人,后来人群终于爆发,更不要命的向前冲。将士也得到指令见人就杀,最后,还没到午时三刻,底下就已经死光光了。
放眼下去,底下全是尸体,黑色的灰色的红色的,那些脏的粘稠的粘在原本素白的大地,分外扎眼。
“咕噜噜,咕噜噜——”
是马车慢悠悠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响彻在这空寂了很久很久的城门前,像是一道幽怨而诡异的琴声,惊得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城头将士齐刷刷再次举起手中的弓箭。
那前行的白马仿若踏入无人之境,全然不受周围肃杀景象的影响,赶车的人也是目不斜视,就算周围横尸遍野也没让他诧异一眼。
一道明晃晃的令牌出现在众人眼前,离得那么远,这偏远地方的孤城守城将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代表皇家的通行令牌。
这种金黄色盘龙底纹的东西,是一个再下等的人再孤陋寡闻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寓意,那是皇权和皇家的象征,岂能是他们能挡住脚步的,那是和帝国作对。
城楼上的将士只恨这底下的污秽脏了那马蹄子。
“开城门,恭迎!”话一落下,那被凌虐了一上午仍然死死不动的城门就在这个时候缓缓打开。人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是这个大陆不变的定律,有人为了进城门惨死大雪天,有人却被笑脸相迎而入,不同的是地位身份和权贵。
白色的描金马车再次启动,好像刚刚没有停下过。
“哐当——”却在这是,车不动了,好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赶车人汇报了一声,跳下马车,是一个人的尸体卡住了车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