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老太太的好呢,还是不听老太太的好。
老太爷看到老太太撒泼,他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拿眼狠狠盯了过去。老太太不甘示弱弱的瞪了回去,口里还喝道:“给我掀了它,你们是死人不是!”一面说着,老太太一面又抄起盘子砸过去。
老太爷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一用力便把桌子掀翻在地上,一声巨响把跟在后面进来的莲、琴两位吓得一哆嗦————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动了真气,最后受苦的人怕就只有自己两个人了吧。老太太被老太爷的举止也吓了一跳,她受惊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后才止住了身形;定了定神,老太爷扫过莲姨娘后心中怒气又生,胆气也就回来了。老太爷掀完桌子看向老太太:“你还要砸什么?一并说出来,不用你呼这个喝哪个的,我来帮你砸!”老太爷也没有怒喝,虽然冷冷的说出来,却让老太太一窒。老太太随后怒气更大一一老太爷居然如此回扩那两个贱丫头!她冷冷的回迸:“我砸什么?我哪里敢砸什么,怕是日后我在赵府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了,哪里还有胆子砸什么?我这里正想着,是不是带两个儿子凹南边儿投奔他们舅舅去呢;这里没有了我们娘仨立足的地方,不过总有地方能容得下我们娘仨就是了。”老太爷闻言气得全身发抖,先瞪了一眼屋里的丫头姨娘们:“还不滚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门口的小丫头们闻言很快都溜了出去。随在姨娘们身旁的大丫头们,也各自扶了主子们向厅外走去。魏太姨娘听到老太爷的一个“滚”字,走时不自禁抬头多看了——眼老太爷:多日不见老太爷了吧7见到后老太爷就赏了自己一个滚字。老太爷又指着老太太道:“你在闹什么,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嘛?一个有朝廷封诰的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识大体。”老太太今儿所为还真得失了应有的分寸,看得言梅小脸发白,眉头紧锁;言梅不自禁看向了魏太姨娘的背影儿:不是魏姨奶奶的几句话,老太太哪里会同老太爷发作的如此大?言梅踌躇一下,看了看老太爷的神色,也只能向外行去。老太太听到老太爷的话后,看着莲、琴二位姨娘的背影儿冷冷一笑,唤住她她们:“莲姨娘、琴姨娘,你们就打算这样走出去?我的话你们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是老爷的话你们总要听的以?还不给我‘滚着出去!”一个滚字被老太太咬得重重的。莲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话,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却不敢看向老太爷一一只要她向老太爷求救,老太太只会更恨她,今儿更不会放过她。琴姨娘也低下了头,可是却也白着一张小脸:自己滚出去便滚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天天能有吃有穿,而且还不用天天被人打骂,偶尔老太太的刁难她还是能够接受的,这样的生活,对于莲、琴两位来说已经很好了。琴姨娘担心的是莲姨娘,她却是不能滚的啊,她腹中的胎儿有个万一,她们姐妹年老之后指望哪个7老太爷现在能让她们姐妹衣食无忧,可是老太爷已经有了年纪,他还能护自己姐妹多久?琴姨娘知道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硬起头皮、乍着胆子想向老太太求情时,老太爷冷冷的道:“琴儿,你扶莲儿出去吧。”然后他瞪向老太太:“你这一世的体面不要了是不是?”老太爷1动了火:赵家子嗣一直很艰难,现在莲姨娘能有喜是天大的喜事儿啊!可是老妻却只顾着自己的私心,根本没有想过赵家,也没有代他恝过一一这还是他原来那个老妻嘛7莲姨娘和琴姨娘却都犯了难:听老太爷的话就这么出去吧,一定会让老太太更恼火她们,就算是今日老太太拿她们没有办法,他日也不会放过她们;不出去,可是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了,就这样立在这里听老太爷和老太太吵嘴似乎更加不合适。想来想去,莲姨娘和琴姨娘对视了一眼,感觉留下来被迁怒的可能性太高,便决定悄悄溜出去。老太太听到老太爷的话只有更恼:“体面?我现在能指望着自己有体面嘛?老太爷,您何时曾给我留过体面7!”说到这里,她看向移动了身形的莲、琴两位姨娘:“你们给我站住!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嘛,出去就要给我‘滚’出去。”莲、琴两位姨娘闻言脸色大变,对视一眼两个人腿一软只得跪了下去,不敢再多动一下,免得惹得老太太更恼怒,当场发作了她们。老太太没有再会莲、琴两位姨娘,她对着老太爷就说起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老太爷已经多久没有同她用过晚饭了,要隔多久才到她的房里宿一个晚上一一;老太太越说越怒,越想越悲伤,又开始自她嫁进赵府的时候说了起来:那个时候老太爷有多艰难,她又是如何同老太爷一起应对、一起受苦的。
老太爷听着听着,心中升起了愧疚;怎么说,他这些日子也是真得太过忽略老太太了,他在两位新太姨娘的房里歇下的时候的确是太多了些。老太太说着说着,泪眼狠狠瞪了过去:“你自己说,你的两位新姨娘进了门后,她们可曾守过一天的规矩!”
老太爷眉头微皱:“她们一直在书房伺候着。”这个事情他L很早以前同老太太说过,老太太也是同意了的。老太太冷冷一笑:“书房里没有丫头?她们可是我们赵家的姨娘,不是丫头!可是自她们进门到现在,她们可曾到我房里立过一天的规矩?就是老太爷您一句话一一让她们到书房里伺候,她们便没有到我房里去过,我在她们面前何曾是过主母!”老太爷一时语塞,这事儿还真就是他理亏;但是眼下莲姨娘的情形,让她到老太太的房里去立规矩?怎么能行呢。老太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莲姨娘,他怕跪得久了对腹中的孩子不好,便对老太太道:“不管如何,现如今莲儿有喜了,立规矩的事儿等她出了月子再说可好?至于琴儿,明日就让她到让房里去好不好7”老太爷的怒火小了不少:毕竟是他理亏在先的。
老太太却得理不饶人,硬是不管不顾的闹将开来,又摔又打又哭又骂个没完没了;老太爷的脸慢慢黑了起来:如果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老太太如此也就罢了一一反正老太太得了理的时候,往往都是这个样子,老太爷看在老妻当年不容易的份儿,也不会同老妻认真计较;但是当着两个姨娘的面儿,老太爷感觉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可是一家之主啊。老太爷最终忍无可忍又一次喝了老太太:“好了!你闹够没有。不说儿子多大了,我们孙女都多大了,你在这里如此闹,不怕被人笑嘛!”老太太一向不怎么怕老太爷的,更何况她今日是安心要给莲姨娘一点颜色看看,老太爷如果不能收得他心服口服,莲姨娘她是不用想动分毫的:“我早已经被人笑了,就在你一下子纳了两个丫头做姨娘时,我就被人笑了!现在我还怕人家笑我什么?还有什么能让人家笑的?你的脸皮都不要了,我还要在乎自己的脸皮做什么。”老太爷一拍桌子:“你现在就给我回房!不然,我立即送你去佛堂静养!”老太爷听到老太太的话,真是气得头脑发晕,有些气喘了起来。老太太还真被吓了,她看老太爷真怒了,一愣后便坐倒在椅子上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诉说着老太爷的没有良心。听任老太太闹了这么久,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闹越不成样子,老太爷终于爆发了;他取了茶盏来就把它掼剥了地上,然后指着老太太正想开口时,赵一鸣已经抢了进来:“父亲!”
赵一鸣和红裳终于赶到了。只是他刚刚在偏厅外面一直没有敢进来:父母争吵,他进来要说哪个7直到听到茶盏碎掉的声音,他心下一惊才奔进偏厅。老太爷长长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儿子,看到儿子一脸的焦急与担心;,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小妾,两张小脸白得哪里还有一丝血色,而且不知是冷是怕全身都在抖个不停;再看看椅子上哭得不成样子的发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已经凌乱了,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不少的11发;他忽然间就没有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椅子:这一切却是为何?好好的一个家,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老妻虽然一直有些刁蛮任性,可是本性良善,怎么现如今却变得如此不堪?老太爷如何也想不明白。赵一鸣先给老太爷匆匆见了一礼,然后过去扶老太太:“母亲,您先息声儿;您有什么事儿同父亲好好说,一家人有什么事儿是解不开的呢。”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赵一鸣,不但没有收声儿,反而把头放到了子怀里便放声大哭起耒。红裳在偏厅门外有些许的尴尬:她是进还是不进呢7红裳正想着的时候,却看到绿蕉急急奔了进来——偏厅这面儿是花厅,却分明暗两处,暗间自然就是通往偏厅的门所在;所以绿蕉并没有看到红裳,她进了花厅扫了眼便去寻言梅耳语起来。
红裳微一皱眉:绿蕉不是称病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的嘛,她寻言侮要做什么?
门那边儿老太太一声高过一声儿,红裳来不及再细想绿蕉的事情,只得向侍书四个人打了一个眼色,让她们留在外面,她挑帘自己进去了。
老太爷看到红裳后,神色更是黯淡:自己一辈子的英名今儿全毁l,一丁点儿的小事儿却闹得子媳妇都来劝解他和老太太————不过是妾常有喜罢了,至于惊动了全府上下的人嘛。现在老太爷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狂喜,只是扫过莲姨娘时目光中还带着三分怜惜。红裳走过莲、琴两位姨娘时,她们都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红裳,以l光恳求红裳救她们一救。
红裳看是看到了,可是眼下她不方便有什么表示,只能如同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走了过去。红裳先给老太爷请了安,然后便过去示意赵一鸣去看看老太爷,她轻声细语的劝开了老太太。
红裳没有多说什么,只两句话便点醒了老太太:“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不管她生男生女,那还不是您的孩子?您想怎么养就怎么养,您养大11孩子,只可能一心一意待您啊,她乱时为了孩子,也不敢同老太太您耍什么心机啊;老太太现下同老太爷闹得生分,他日老太爷也许不会放心把孩子交到你的手上呢。”
老太太虽然不甘,,可是想想红裳所言是个好法子,便慢慢止了哭声儿。如果不是魏太姨娘的那几句话儿,老太太也不会在莲姨娘这里发作出来:她这些年来同老太爷有争执,都是在她房里。
劝住了老太太后,红裳看了一眼两位新姨娘:“老太爷和老太太有事儿要议,麻烦两位太姨娘出去稍候可好7”莲姨娘悄悄扫了一眼老太太,看老太太没有理会她这才拉了琴姨娘,两个人飞快的退了出去。赵一鸣便劝开了父母,说了半天后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脸色都好转了不少。赵一鸣和红裳的心都落回了肚里了。老太爷看老太太在儿子媳妇的劝解下十分的明理,便把明天的事情向她说了一一这对老太太也是一种尊重:“我让人明儿唤人牙子来,想让莲儿和琴儿两人自己挑些婢仆。”这事儿是瞒不住的。老太太一听,螅灭了的怒火又熊熊燃烧了起耒:姨娘选丫头婆子,哪里有这样的规矩!更新的晚了,亲们见谅!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