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和赵一飞夫妇听到丫头来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没有亮呢!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哥去上朝的时候才对啊,大哥今儿不去上朝了?
夫妇二人真不知道一大清早的哥哥和嫂嫂为什么要请自己夫妇过去;不过,他们也猜想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哥哥不可能不去上朝的;两个人匆匆上车子来到了红裳的院子里。
赵一鸣和红裳正在等他们,看到他们也没有让他们行礼,直接拉他们坐下说话。
赵一鸣直切正题:“薛储已经同康王府的小王爷见过了面,康王储已经助薛府把宫里的那些人摆平了,薛家的宫花都送进了宫中。”
赵一飞和金氏听得愣住了。金氏疑惑地看向赵一飞,赵一飞立时反应过来,他对金氏摇了摇头,然后对赵一鸣说道:“我并没有和小王爷再见过面,就是以前同小王爷见的两面,也没有提过薛府的事情。”
赵一飞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小王爷也没有向我问过薛府的事情。”
薛家好大的脸面!居然请动康王替他平了皇商的事:可是这样一来,他自然被打入康王府一边儿吧?
金氏和赵一飞才知赵一鸣和红裳的脸为什么有些发绿:现在他们夫妇的脸也绿了!赵府岂不是被薛家连累了!
赵一鸣夫妇对赵一飞摇了摇头:“我们知道不关你的事儿。”
红裳轻轻一叹:“薛家同康王府搭上了关系,根本不关我们赵府任何事情——是康王府的小王爷主动唤了薛家老爷子到酒楼说话的,见了一面后,薛家的事情小王爷便替他摆平了。”
金氏吃惊极了:“康王府的小王爷主动唤了薛家老爷子?就这样轻易地为薛家出了头?”
赵一鸣和红裳都点头,他们听到赵安说的时候,也十分震惊:一个堂堂的王爷,为什么要对一个商人如此赏识呢?薛家并没有出众的人才,也没有太多的钱财:薛府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康王府的眼——这才是重点。
金氏看向红裳,迟疑地说:“小王爷能看上薛家什么呢?”
红裳叹道:“此事难解,就如同当初康王府又看上了我们赵府什么呢?”
赵一鸣和赵一飞闻言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自家和薛家应该都没有能让王爷府看上眼的东西才对,为什么康王府对自家和薛府如此关注呢。
过了一会儿,红裳道:“百年前我们赵府一族也显赫过,是不是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情或是东西,是我们也不知道的,所以……”
赵一鸣和赵一飞都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苦:“就算是如此,我们赵府也只是赵氏的一支罢了,虽然是嫡系,却并不是长房嫡录——有那种东西或是什么,也不可能在我们家啊。”
红裳和金氏都轻轻一叹: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如果有,就赶紧献出去吧,不然盯上赵府的贵 人可就不只是一个康王府了。
屋中再一次静默下来:要解释康王府的事情,怎么也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啊。
红裳再一次开口:“也许,薛老爷子打听我们府中的丫头,就是康王府看上我们府的目的?”
金氏想了想,点点头:“薛老爷子这几日总在打探我们府中的丫头,这应该同他和小王爷的见面有关。”
赵一鸣兄弟看向红裳和金氏:“只为了一个小丫头?这也太儿戏了些。”
康王府的小王爷们没有听说有哪个如此好色的。
赵一飞皱眉:”康王府的小王爷看上了我们府的丫头?“他顿了顿:“不太可能吧?我们府的丫头们,小王爷怎么可能会看到,再者,就算是小王爷看上了,他上次见我时直说就好了——我们小小的赵府,还敢违了小王爷的心意?左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
赵一飞说得有道理。赵一鸣和金氏都多看了一眼赵一飞:他也不是什么都糊涂啊,
几人商议了一会,认为这个丫头不可能是康王府的目的,倒有可能只是一个借口。
不知道康王府的目的,红裳四人都隐隐不安;最终四人的意思倒一样:最好是把薛老太爷请过来好好问一问,也许就能知道康王府的目的。
因为要问薛老太爷一些话,所以不便在府外,要请薛老太爷到府,怎么也要同老太爷老太太知会一声;并且,薛府同康王府的事情也要同老太爷好好说一说:康王府虽然是主动找的薛府,可是看来康王府的目的,还是在赵府、或是赵氏一族。
红裳四人去上房给老太爷老太太请了安:而这个时候,天色才刚放亮。
四人不欲让老太太担心,所以没有一见老太爷就谈起薛府的事情;伺候完老太爷老太太用饭后,才随老太爷到书房回事。
老太爷一直纳闷儿子儿媳今儿怎么这么得闲,等听完事情明白的同时,也是眉头深锁,想了一会后沉声道:“一鸣,打发个人去请你们表舅过来用饭吧,就说——年节过后,也不曾请过他吃酒,今儿得闲,请他过来聚聚。”
赵一鸣应了一声:老太爷想的同他们几人是一样的。
老太爷这才细细问起四人怎么得知这事的:他看了一眼赵一飞,以为是小儿子惹下的事情。
红裳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最后道:“本来昨天晚上赵安就要回来了,但他回得太晚,二门已经落锁,所以今儿一早才来回的我们。”
老太爷明白此事与赵一飞无关后,也只是深深一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有什么事儿,一会见了你们表舅问过再说吧。”
说完,老太爷又看了一眼赵一飞,发现他居然沉稳得很,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被自己一瞪不是气恼就是委屈。
只是现在老太爷满腹心事,没有多想赵一飞的事情。
红裳和金氏看左右无事便告退出了书房,一起安排了中午的家宴;金氏看厨房没有其它事情了,便道:“我先去问一问薛氏,也许自她那能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嫂嫂要不要同我一起过去。”
红裳笑着摇头:“我还真是有些乏了,只能偏劳弟妹 了。”
薛氏现已是二房的人,有什么事有金氏已足够。
老太太看老太爷一走,儿子和媳妇都跟了过去,心下便有些不安:他们这是做什么,是不是瞒了自己什么。便差了言梅去打探。
言梅没有费心去打探,她直接去书房求见老太爷,说了老太太的担心。
老太爷看了言梅一眼:“我知道了。老太太的身子不好,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你回去对她说,我们只是商议请薛家表弟吃酒的事情,”
言梅没有多问一句,便如此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还是有些疑虑:“好好的请他做甚?再说了,不过是请他来用顿饭罢了,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一鸣还没有去上朝?”
言梅却是笑着劝解了老太太一番,三言两语间去了老太太的疑虑:老太爷自然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所以才郑重其事呗;厨房那里都是老太太和二夫人一起料理的呢,就是为了万事妥帖。
老太太虽然并不是太过高兴:她对薛家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了,只是香火情份总是有的;不过对于老太爷和儿子、媳妇的心意,她还是很感动的.
薛老太爷听到赵府有请,他能不急急赶过来?自上一次赵一飞甩袖走人后,他这几日可是挖空了心思,想哄赵一飞高兴呢:女儿都说,赵一飞待她冷淡了些,这可怎么能成.
康王府这一棵大树的作用,现在薛老太爷可是极知道的;而且小王爷话里话外对赵府的关注 他可是极明白的,所以赵府他是打定主间要好好巴结着.
正自烦恼没有法子哄赵一飞时,赵府居然下了贴子来请他去用饭,真是喜从天降啊;他忙忙让人备了一份礼,就赶到了赵府.
老太爷以老太太刚刚大病一场为由,家宴一半儿的时候,便让言梅扶了老太太下去休息.老太太起身走后,老太爷父子便开始细细地盘问起了薛老太爷,当然盘问得是很技巧的.
薛老太爷吃的酒已不少,当下便把他和康王府小王爷的话一句也不差的说了出来;就算他没有吃酒,他也会都说出来的: 这可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呢_有几个人能能王爷一语?
听完薛老太爷的们,父子三人又劝了他不少酒,才让人把醉酒的薛老太爷扶到厢房休息去了.
金氏已问过薛氏,同老太爷这面的话一对照,并没有什么差错.
众人已经可以确认,康王府的小王爷似乎真是对府中某个丫头有了兴致.
红裳心中一动:难道是——画儿?她昨日可是奇怪得很,而且事后她也没有同自己说什么——也避开了侍书儿人,没有给任何人询问她的机会.
但是画儿极少出府,就是出去,她们几个大丫头也是在车子里,不可能让康王府的小王爷看到的——遇到王府的车骂,也是赵府的车子避到一旁,王爷怎么可能会看到自家的丫头?如果说画儿本人有什么问题,也不太可能:画儿可是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府的,又跟在老太太身边很久;最主要的是,她信得过画儿.
虽然红裳心中有了想法,但事关自已的贴身大丫头,她什么也没有说:她要好好问问画儿,如果此事真同画儿有关,那么就要从长计议了:她不可能把画儿交到王爷手上,除非不是坏事儿,并且画儿同意.
只是于府那里有了事情,致使红裳当天根本没有时间问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