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姨娘却还是摇头道:“不要急,我们等等吧;如果他们真想我们动乎,我们再动手不迟。”现在让魏太姨娘动手,她是绝不敢的一——康王府和将军府,哪个人都不是那人能应付的;虽然据那人说他背后也有贵人,但倒底是什么贵人魏太姨娘却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是不敢轻举妄动动。
香草看了看魏太姨娘,终究有些忍不住:“奶奶,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要等多久呢?再等下去,到最后我们又图什么呢?”有钱不能用,有福不敢享,这样的日子香草实在是过够了。魏太姨娘淡淡的扫了一眼香草,声音也淡得不能再淡了:“等到没有危险时。
香草的脸色微微一变,最终也只以低低应了一声儿;她不是主子,所只能听命;魏太姨娘知道香草耐不住了,其实她何尝不是?只是现在的赵府,让她真不敢再动手了:她不是一个人啊,她还有一家子人呢,惹到了贵人抄家灭族可不是玩的。
“奶奶,依婢子看是您想太多了,康王府不可能会同赵府有什么关系的。”香草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她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她想要过好日子,现在就想过。魏太姨娘却没有答话,她只是静坐着又开始想事情了:香草这丫头要好好敲打一番了,近来总是浮浮躁躁的。
康王府赏给红裳和金氏的人还没有送来,可是红裳等人却得到了于家的请柬:请于钧的亲朋好友去参加于钧成亲的喜柬。
一堆喜柬静静的躺在桌子上。这些喜柬虽然不是于家人送耒的,不过就算现在不出现在赵府,再过两日其中的几张也会被人送到赵府来的。
红裳看着手上的大红请柬,实在是想把它狠狠的掷出去;她抬头看向于钧:“真真让我没有想到,于家人这一次居然能忍得住一一将军府的荣华富贵对他们不够吸引7他们这个时候了,还能有心思谋算哥哥你!”
于鹏兄弟和于老太太忽然间放下了魏将军的事惜,不再纠缠着将军府的事情不放,反而又打起了于钧的主意,这让红裳兄妹实在是有些小小的惊讶。
于钧一直在看手中的喜柬,听到红裳的话后只轻轻的道:“于金英。
于家能说服于老太太的人也唯有于金英了:只是她的目的是什么?于钧娶亲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红裳听到于金英的名字便是一阵嫌恶:“也是,她的哥哥们可以去攀亲,但她却是什么好处也没有;可是她出这样的坏主意,同她有什么好处?
于钩没有做答,他知道红裳心翠是明白的。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舅兄,岳丈准备的喜柬是不是太多了些?如此还喜柬却多少于礼不和了。”
按于家人的准备,赵家过两日会接到于家的三份喜柬:老太爷的,赵一鸣、赵一飞兄弟的————赵府是一家人,于家却给了人家三份喜柬,也就是说赵家要给于家备三份礼金和礼物才可以。
赵一鸣说着话看了一眼红裳:于家人的目的就在于此吧。于钧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赵一鸣,他无奈的摇头道:“于家把我认识的人一网打尽了,嗯,一府之中得几份喜柬的并不是只有你们赵府,还有许多人家是如此呢。
幸亏于钧一直注意着于家,所以这些喜柬还没有真的送去各府:不然于钧的脸可就丢大发了。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的问道:“只要是哥哥(舅兄)认识的人俱有喜柬?怪不得这么多喜柬呢。“对,哪怕只有几面之缘的人。
于钧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赵一鸣有些许的震惊:“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认识哪些人的?”他认识于钧可是很久了,可是于钧认识哪些人,他还并不清楚呢,于家的人还真神通广大了。
于钧的脸更是黑了三分:“我那父亲自然是找了我的同僚们帮忙,然后又找到我几个不错的朋友帮忙,所以大部分同我相识的人都被于家的人打听到了。就算同僚和朋友们不同于钧说,于老太爷的行事也瞒不过他去,只是于钧没有想到于老太爷能不顾体面到如此地步。
于钧的同僚和朋友并不知道于钧同家人的关系:子不言父过;于钧是不能同人说起家中的这些琐事儿;而他的知交好友却不是他平日里的这些同僚,就算是于老太爷使出全身的力气来,也打探不到的。
“聚财?红裳虽然是疑问,不过心下已经确定了:“真真是太不要脸了。
于家人不要脸不要紧,只是如此一来,于钧日后要如何做人?
“哥哥,你要如何做?”红裳当然知道这些喜柬于钧绝不会是拿来玩儿的,他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儿。
于钧狠狠的一击掌:“如何做?既然他们要闹,就由他们去闹好了!我们父亲既然一心要让世人知道他的‘不慈’,我们做儿女的还不尽心巴结着、好好伺侯着?我虽然会多少丢掉些声名儿,不过影响不大一一世人多半会同情我们兄妹,居然会有这这个父亲;而且于家日后再闹出什么丑事儿枣,也不会连累我们兄妹了。”于钧是真得着恼了。
原木于钧和红裳也议了法子,要同千家划清些界线的,可是没有想到于家老太爷自己送上了一个法子:于钧一恼之下,真得打定主意不再认于老爷子为父了。
儿女不孝是大罪,但同样作为父母的人不慈也是错处:难就难在做儿女的不能说父母不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嘛,儿女们指责父母不慈便是不孝了,而不孝的罪名同不慈相比,那可是大的很多了。
于钧生气归生气,但他不会失了理性,轻轻的以指扣了扣桌面:“于老太爷粗次行事。也就怨不得我了。”说完于钧看向红裳,如果父亲不慈的事情一点一点揭开,我们兄妹只会有族不会有父了,你红裳伸手握住了于钧的手:“哥哥,我们几时有过父亲了?只要有哥哥就好。
赵一鸣看看于钧和红裳,心下也是轻轻一叹:这兄妹二人自幼就没有少受苦,一面想着,赵一鸣一面起身用双手包起了红裳兄妹的手:于家虽然不是大族,但想来会给你们兄妹一个公道的,天下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而且,裳儿还有哥哥和我。舅兄还有裳儿和小弟呢,其他的也就不必在意了。
于钧打定主意要同于父脱离父子关系,赵一鸣是一点儿不反对,他认为那样的父亲不要也罢,这可不是不孝。于钧和红裳没有想到赵一鸣也会掺和进来,抬头都看了一眼赵一鸣,然后于钧最先笑了,他伸手拍了拍赵一鸣:好,好,却没有说赵一鸣有什么好的。
红裳心底软了一下:赵一鸣其实是很重情义的人,看他待那些姨娘也知道了。
红裳对于家本就无所谓,而这个时节能借机让世人知道于父于母的不慈的确是极好的:他们兄妹也许真得可以早早摆脱于家的纠缠而不用费太多的手脚。
自作孽不可活!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就是太过自为是了,不过他们本就不是目光远大之人,所只看得到眼前的三尺范围,就此认定于钧和红裳会因为一个孝字被他们压一辈子。
于金英只顾敛财,根本没有想过把红裳兄妹逼得太过会是什么下场:她是欺辱红裳兄妹长大的人,当然不会把轰裳兄妹放在眼中;在她的眼中,给于钧成亲的事情,说到哪里去也是于家的人在为于钧着想,于钧就是再恨也不能拿她或是于家的人怎么样。
蒋姑娘看着大红的礼服正在发呆:再过两日就是她大喜的日子了,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雀儿知道自家姑娘心情不好,所以只是立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坐了良久,蒋姑娘忽然自床上站了起来,帕捂嘴弯腰呕了起来!
雀儿急急上前给蒋姑娘捶背递水,等蒋姑娘呕吐好了一些,她便急急的向外奔去,想要找人去请大夫来,却被蒋姑娘一声厉喝吓得止住了脚步。
蒋姑娘因为呕吐所以脸色并不好看,但是脸上却有着两朵红云:“雀儿,你要去做什么?
“请大夫来姑娘请脉。”雀儿怯怯的,蒋姑娘极少喝斥她的。
“请大夫?你如果真让把大夫请来,那你请的不是大夫,请得是催命的鬼差。”蒋姑娘的这话说得幽幽的,却带着十二分的惊惧。
雀一下子用手捣住了口才没有惊呼出来:她是蒋姑娘的贴身丫头,自然是最清楚蒋姑娘身子情形的人;前些日子蒋姑娘月事没有来,她便担足了心事,一心盼羞于家二少爷会快快娶了自家的姑娘—一不想却盼来了自家姑娘同于家大少爷的亲事。
也成!只要能嫁出去就成!不然…,雀儿当初便不敢往下想,她被吓得激灵灵的打了几个冷颤呢。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现如今算算已经有两个月了吧?自家姑娘还没有嫁出去,雀儿天天晚上都不睡不踏实。
雀儿听到蒋姑娘的话后,惊恐的看向她:“姑、姑娘,你、你……”
蒋姑娘却坐了回去,没有答雀儿一个字,又呆呆的看向了大红的嫁衣:那讧色实在是刺痛了蒋姑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