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勾心斗角

正文 第三十章 勾心斗角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如果凤韵不是主子,宋姨娘的丫头们也就死死拦下,不会放人进到院子里;可是五姑娘不但是主子,而且又一惯是个淘气的,除了大小姐与老太爷老太太外,就没有怕得人儿,所以她们只能口里乱喊道:“姑娘,您不要进去躲,我们姨奶奶禁足呢,这里不能进。”

凤韵哪里会听她们的话儿,早已经跑进了院子,守在院门儿的丫头们无法只能分了两三个人去追凤韵,想劝她们的五姑娘离开这里。

凤韵压根也不是来玩的,不过她还是一幅儿天真烂漫的样儿,笑嘻嘻的朝宋姨娘的屋子跑去,后面追得丫头们知道主子有事儿,所以也不敢大声儿的叫嚷,急得只跺脚。

凤韵到了屋前,唬得屋前的一个小丫头站起来想拦她,可是凤韵一把推倒了她就推门进去了:“二姨娘,快,快,找个地方儿让我躲一躲。”

宋姨娘等人没有想到凤韵会闯进来,一时间人人都住了口没有再往下说。宋姨娘心思一转,便有了主意,她上前扶住了凤韵:“我的好姑娘啊,瞧瞧跑得这一身儿的汗!您可是主子,这哪里有个主子的样儿?还不回去洗洗,一会儿大姑娘过来看到了,又该说姑娘你了。”

凤韵进屋前后都没有听到宋姨娘她们在说什么,本来她也不是来听她们说什么的——主子们商量事情,当然会安排丫头们在外面守着,她还没有进屋呢,屋里的人就早已经听到有人来了,她不可以会听到什么话头儿。

凤韵只是来看看屋子里倒底有谁,至于她们在商量什么,凤韵不用费神去猜,一想便知道,而且宋姨娘她们商量的事情自有人去烦恼,也用不着她一个小孩子费心神不是?

凤韵听到宋姨娘说到凤舞,面色立时有些变了,笑意一丝儿也没有了:“那、那我回房了,姨娘们,你们不要同大姐说我来过啊。”

孙姨娘一笑:“去吧,去吧,我们自然不会说的。”

凤韵高兴起来:“谢谢四姨娘了,那我走了。”说走便走,凤韵一时也没有停留,她转身如一阵风似的就跑出了屋子,一时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儿。

小陈姨娘一叠连声儿的叫她:“唉哟,我的五姑娘,你倒是慢些啊,仔细脚下!”

宋姨娘过去把小陈姨娘拉过来。顺手把门儿关上了:“好了。三妹妹。不用嘱咐她地。只要摔了一次。她知道痛了。下一次就不会跑得这样快了。”

小陈姨娘听了宋姨娘地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又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宋姨娘坐下后又吃了一钟儿茶。屋子里一直是静悄悄地没有人说话。孙姨娘在看她地指套。似乎有些不合适地样子。不时脱下又戴上;小陈姨娘却在用点心。只是用得极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得极为仔细认真。

宋姨娘看了看二人。咳了两声儿道:“我说两位妹妹。我这里已经说了一半天儿。口都说干了。你们倒底是个什么主意。倒是说句话儿啊。”

小陈姨娘没有说话。她先拿眼看了看孙姨娘。孙姨娘未语先笑:“姐姐。论理儿呢。您说什么。我们做妹妹地就该做什么;只是现如今这府里已经不同于以前了。我又一向是个没有主意地人儿。姐姐现如今让我拿主意。我可是没有一丝主意啊。”

宋姨娘听得眉头一皱:“妹妹这话地意思就是说。想站干岸儿看热闹了?”

孙姨娘笑道:“姐姐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儿,所以也只能是在一旁看姐姐如何做了,如果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儿,而又是妹妹力所能及的事情,妹妹当然要助姐姐一臂之力了。”

宋姨娘不太高兴,她又看向了小陈姨娘:“三妹妹,你的意思呢?”

小陈姨娘叹了口气儿:“姐姐不知道我吗?我进赵府也有年头了,可是并无一儿半女的,在老爷、老太爷老太太面前大气儿都不喘,现如今府里又来了一位夫人,姐姐,您就不要难为我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泥菩萨啊,我哪里能有什么主意,只要夫子能给我一碗饭吃,我也就这样过下去了呗,实不敢妄想其它。”

宋姨娘轻轻一拍桌子:“你们不怕新夫人掌了府中事务后,会拿我们姐妹开刀?给一碗饭吃?这饭也有好有坏啊,怕到时只有我们姐妹的粗茶淡饭了!妹妹真得坐以待毙吗?”

孙姨娘还是一脸的笑意:“姐姐,我原就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儿,让我给姐姐想主意出法子,不是您白问了我这么个木人儿?再者说了,就算夫人有心要苛待我们或是把我们赶出府去,要怕得人也是我和三姐,姐姐您怕什么呢?横竖您可是给赵家添了人的,而且大姑娘眼瞅着年岁就要到了,到时候只有你享得福,哪里还会有您受得罪呢?”

宋姨娘被孙姨娘的两句说得脸有有些挂不住了,她半晌才道:“姐姐不也是为了你们嘛,就像你们所说的,你们无儿无女的,如果夫人安心要打发你们出去,你们能有什么法子?所以还是要早早设法,只有不让夫人掌理府中事务,我们姐妹们才能有条活路不是?”

宋姨娘说完后看两位姨娘还是不开口说话,便又道:“姐姐不是为了争权,这可是天地良心的话儿啊!我虽然有一个姑娘,可是不是没有儿子嘛,如果夫人安心要除了我们,我同两位妹妹又有什么不同?夫人年纪轻轻的,我想她可没有那个涵养肚量,同我们姐妹好好相处,只要一旦府中大权到了她手里,我们姐妹的好日子便到头儿了。”

小陈姨娘看宋姨娘直拿眼看自己,便长叹了一声儿:“我们始终只能算是赵家的半个主子,其实严格来说,我们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主子,只是一个奴才罢了。如果夫人想打发我们出去,那我们只能出去呗。不过,我想夫人不会这样做,一来对她名声儿不好,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儿她也落不了什么好处;二来,府中不只是夫人一个人做主啊,还有老太爷、老太太,还有老爷呢;而且,赵家一向是积善之家,就算要打我们出去,也要有个名头儿才好,无缘无故的打发了我们出去,那是绝不可能的。只要我们姐妹们小心在意的伺候夫人,想来夫人不会赶我们出府才是。”

孙姨娘笑着点头:“三姐姐说得有理儿,夫人就算要打发我们出去,也要给我们个罪名不是?这个罪名儿嘛,可不是随便罗织一个就可以,一定要能过得了老太爷与老太太那一关才行;我说姐姐,我们还是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吧,姨娘啊,也就是这么一会子事儿。”

宋姨娘几乎咬碎了一口的牙:旁人不知道孙姨娘是个什么人儿,她还不知道?瞧她说得好似跟真的一样,其实她一样在想儿子,一样在想能在赵府做个一呼百喏的主儿!

至于小陈姨娘又哪里真是什么怕事的老实人儿?她只不过一惯是扮猪吃老虎,从来没有把握的事儿她是不做就对了。

现今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来,这两位姨娘不是不想对付夫人,而是存心要隔岸观火,想看自己同夫人斗个你死我活罢了。

宋姨娘也不急了,她慢慢端起了茶钟儿:“妹妹们说得有道理,倒是我过于太紧张了;其实仔细想一想,夫人倒像是个宽厚的人儿,再加上有老太爷老太太在,想来也不会对我们姐妹们怎么样,嗯,我看,我们日后多加小心,多多仔细的服侍夫人,哄得夫人开心了,我们姐妹们的日子也就过得舒心了。”

孙姨娘脸上的笑容一凝:宋姨娘居然说出了这样话来,她如果不出面同夫人斗上一斗,那夫人真得取了府中的大权,那她们这般妾室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了?她现在有些后悔刚刚说得话太满了,没有给宋姨娘留余地儿。

不过也就一时,孙姨娘也就明白这是宋姨娘的以退为进,她也就默不作声儿了:三个人中,对于夫人要掌权最紧张的人莫过于宋姨娘,她是一定忍不住不出手的。

孙姨娘与小陈姨娘因为没有掌理什么事儿,对于红裳掌理府中的事情倒不似宋姨娘如此在意,她们两个人在意的与宋姨娘不是:一是怕红裳容不得人,二是怕她年轻勾得老爷再不理会她们——那她们如何能有子嗣呢?所以,让宋姨娘去同夫人相斗,她们只费心来好好服侍老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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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招龙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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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精灵与龙的传奇历险,夺宝打怪谈恋爱,一个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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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温情

正文 三十一章 温情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小陈姨娘的心思同孙姨娘差不多,而且她与宋姨娘是多年的“姐妹”,当然更懂宋姨娘的心思,所以对于宋姨娘的话她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宋姨娘无法说动两位姨娘,她的脸上便有了一分恼意儿:“妹妹们,你们可想好了?你们就是要打算独善其身,自一旁看热闹了,是也不是?”

孙姨娘取了茶钟儿到手中,看着那袅袅的水气儿细声细气儿的说道:“姐姐生气了?姐姐的这话儿可是说错了,妹妹哪里有看热闹的意思?妹妹不是说过了么,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妹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小陈姨娘也点了点头:“姐姐,你可真是误会我们两个,如果是夫人找了我们去说话,姐姐您说,我们会这样答夫人嘛?我们可是什么也不会答应夫人的啊,我们能这样待姐姐,就是因为我们是多年的姐妹了。”

宋姨娘被两位姨娘的话噎住了:她们这是在暗示什么?哼!我宋腊梅还怕你们两个小蹄子不成?等我把夫人拿下,再来找你们两个该死的蹄子算帐!

宋姨娘在心中计较着事情,她的脸上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罢了,罢了,也是做姐姐的性子急,这么多年的姐妹,妹妹们想来是知道的姐姐的秉性,不会怪姐姐的吧?”

小陈姨娘与孙姨娘一起笑着说哪能呢,自家的姐妹怎么会?于是,三个人都似极高兴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三位姨娘便有默契的不再提夫人了,她们又说了一阵子闲话,眼看已经到午时了,宋姨娘道:“妹妹们就在我这里用午饭吧,打发个人回去到大厨房里说一声儿就是了。”

孙姨娘摇头道:“罢了,我的姐姐。您现在可是在禁足呢,也就是您吧,老太太对我们来探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作是他人,早被叫去骂一顿了,说不定挨上耳光呢!我们还是回去吧,姐姐也能歇一歇。”

小陈姨娘站了起来,要同孙姨娘一些告辞,宋姨娘却说什么也执意不肯,非要留她们吃午饭不可,说是准备了好东西请她们尝鲜儿。

孙姨娘和小陈姨娘只得留了下来,三个人亲亲密密的到花厅用午饭去了。

红裳看帐本儿直看到傍晚时分。赵一鸣自外面回来。红裳还在桌子前面对帐目呢。根本没有发现赵一鸣进屋子。

赵一鸣过去站在红裳身后。轻轻地道:“累不累?休息一下吧。已经一天了呢。这些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做完地时候。你着紧什么呢。不是说让你慢慢地做吗?”

红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嗔道:“你怎么进来也没有个声响。忽然到人家身后说话。是会吓死人地!”

赵一鸣不答红裳地话。他伸手把帐册合起放在一旁。又把红裳抄写地纸张收起放好。然后又自红裳地手中把笔拿过来放到笔架上:“好了。你该好好休息了。不要再做了。”

红裳闻言一笑:“你不说还不觉得怎么样。你一说我地双肩还真是有些酸痛呢。”

看到红裳自己揉肩膀。赵一鸣便把手放到红裳地肩膀上轻轻给她揉捏起来:“我看你还记下来不少地东西。帐目上竟然有错不成?”

赵一鸣心知老太爷不太理会府中的事情:只要府中不出大事儿,老太爷是不会过问的,一切都交由老太太做主,但是老太太却又有些精力不济,很多事情她不过是问一问,事情其实都是由宋姨娘和总管及总管娘子来做的。

六七年了吧?这么久的时间,这里面如果没有一点儿猫腻,打死赵一鸣,赵一鸣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宋氏见了他如此极于讨好,便是安了恋权不想放的心思——如果没有得什么好处,只是操劳罢了,她哪里会不想放呢?

红裳本来也乏了,她坐得又刚好是一个圈椅,被赵一鸣一揉捏便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听到赵一鸣的话,红裳微微一笑,似乎不在意的随口答道:“应该没有什么错处吧?只是我有好些地方看不懂,所以才记下来,和后面的帐目对对。”

赵一鸣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红裳会看不懂?她如果看不懂,这事儿才奇怪呢。她在南边时还帮他处理过卷宗,那速度是极快的,而且错漏之处都一一写了出来,让他一下子省出了月余的时间来——他全部都用来陪妻子了。

现在红裳是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之类的吧?所以不想同自己说什么,以免误导了自己,甚或是冤了哪个人。赵一鸣想到这里决定不再继续追问红裳了,这府里要如何理顺,如何处置就要看红裳的手段了——当然,他是绝不会让妻子吃亏的,他一定会站在妻子身后支持她、保护她。

赵一鸣轻轻的对红裳道:“我让丫头们给你准备些热水吧,你泡上一泡就不会这样乏了。日后不可如此劳累了,事情慢慢做就可以,裳儿——,你听到了吗?”

赵一鸣不得不唤一声红裳,因为她好似要睡着了。红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夫君,我听着呢,你这么大声儿做什么?”

红裳也没有真得闭起眼睛来,她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红红的夕阳;她倒还真有些睡意儿,不过并没有睡着。

红裳忙了一整日,实实有些累了,而且赵一鸣揉捏得的力度刚刚好,让红裳感觉十分舒服,所以红裳一时间不想动,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到上房去请安回来再洗澡好了,不然时间来不及的。”

赵一鸣开始替红裳按太阳穴:“来不及就不去了,就说今日做事累了,一次半次不去,老太爷他们不会怪罪的。”

红裳睁开眼睛嗔了一下赵一鸣:“夫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的话儿也是夫君你能说得吗?”

赵一鸣轻轻弹了一下红裳的头:“我不是心疼你嘛,你倒编排我的不是。”

红裳又闭上了眼睛:“夫君有这个心意妾身已经很感动了,但是长辈面前礼不可废啊。”红裳说完后可以感觉的到赵一鸣按得更柔更稳了:红裳原就奇怪赵一鸣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可是个读书人呢——是在试探自己啊,这就正常了。

红裳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这里是古代,赵一鸣是自己眼下要活下去必不可的人儿,他可以是伙伴,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亲人,但是——,他不可以是爱人。

红裳知道在这个时代,如果爱上了一个男人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儿:她与他在爱情、在婚姻、在忠诚上的根本认识,那是绝然的不同,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不爱便不会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奢望,她对这个男人的要求便低得很,他做什么绝不会让她伤心,顶多只会让她感觉到麻烦而已。

红裳只是按照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做着恰如其分的事儿:你可以说红裳对身边的人都耍了一些心计,但是她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能在这个时代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如此而已。

赵一鸣对于红裳的守礼,事事遵循规矩而行感觉到非常的满意,看到妻子面上的倦色心疼的叹了一声儿:“明儿不要看帐本儿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到京中后还没有出府去逛逛呢。”

红裳依然闭着眼睛,她轻轻的道:“明儿夫君不是要去叙职了吗?”

赵一鸣道:“叙职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一应事情都准备好了,只要把那些东西交上去就可以了。接下来,再清闲个三五日也就知道升降的消息了。”

红裳轻轻笑了起来:“以夫君的政绩,哪有降的道理?妾身等着恭喜夫君高升呢。”

赵一鸣笑道:“好了,不谈这个,你明日倒是出不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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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倒底是有事儿还是没有事儿呢?

正文 三十二章 倒底是有事儿还是没有事儿呢?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红裳摇了摇头:“不去了,夫君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吧,改天有空闲的时候再去逛也就是了,我们在京中是要长住的,何必急在一时呢?”

红裳一贯是个喜静的性子,这个赵一鸣倒是知道的,不过,红裳这样的性子却对身子不太好,哪里能日日呆在房中呢?

赵一鸣道:“原是我想去逛的,可是一个人又无聊,所以想夫人陪我一起去。”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这几日还有好些子事情要做呢;等府中的事情都上了手,妾身再陪夫君逛逛如何?”

赵一鸣点了点头,很一本儿正经的说道:“既然夫人执意如此,为夫的只有听命行事了。”

红裳轻笑着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赵一鸣的手:“夫君——!”赵一鸣不答话,只是笑出了声儿。

只看红裳与赵一鸣两人的相处情形,真的就是一对儿非常恩爱的夫妻。只有红裳自己知道,他们之间连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也不如呢——赵一鸣对她始终没有真正的放过心,真正的相信她;而她呢,也没有视赵一鸣为一生一世的伴侣,真心为他付出。

红裳又嗔了一眼赵一鸣,才收回了手道:“夫君今日访了几位友人?故友家中都还好吧?夫君可也劳累了?”说着话,红裳便想挣扎起来,似乎有意让赵一鸣坐下。

赵一鸣双手用力按住了红裳:“夫人,为夫的不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会儿,我给你揉揉,是你累了一天,夫妻之间哪用如此客气。”

说完赵一鸣顿了顿才答红裳的话:“故友访了几家,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已经约好了日子同他们一起聚聚,他们倒也让我代他们向夫人问好;我也代夫人问他们好及问他们家里人好了。”

红裳闻言笑道:“你去访友又关妾身什么事儿?是不是你向知交们抱怨妾身愚笨了?不然为何无缘无故提及我们这些女人家。”红裳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赵一鸣当然听得出来。

赵一鸣抬手弹了一下红裳:“乱说话!不过是他们知道我又迎娶了妻子。所以才会恭喜我。然后问候你罢了。我怎么可能对人编排你地不是?再说了。你如果是愚笨地。这天下地女人们都成了蠢材了!”

红裳闻言。忍不住唉呦了一声儿:“夫君。这话儿可是说不得地!”

赵一鸣笑道:“有什么说不得地。在我地看来。我地夫人就是最聪慧、最贤良地那个好女子。”红裳有些微地诧异:赵一鸣虽然不是极古板地人。但却绝不是如此油嘴地人。

红裳答道:“夫君又来取笑妾身。”

赵一鸣笑了两声后道:“夫人。为夫哪有取笑地意思。只是有话直说罢了。对了。我今日路过金铺。看到一支钗非常适合你。便买了下来。”说着自袖袋中取了一个小小地包裹出来递给红裳:“一会儿让侍书给你梳头时戴上。看看是不是可以为夫人添色。”

红裳伸手接过了那小小地包裹。心中却更是感觉奇怪:自她嫁给他以来。赵一鸣还没有买过东西送她呢?今日一不是节日。二不是她地生辰。他要送她东西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红裳想到这一句古话儿,心里便是一凛,不过她的神色依旧如常,她抬眼看向赵一鸣笑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说?那就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了。夫妻之间,有什么话儿是不能直说的?”

既然有了怀疑,不如直接问了出来,两个人有什么话儿都闷在心中等着人来猜,怕是夫妻两人就快要走到头儿了。

现如今,红裳虽然对于赵一鸣没有多少依恋,但是他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靠山,这一点,红裳是十分明白的。所以,红裳不让让他们的婚姻出现太大的问题。

赵一鸣收回了放在红裳头上的双手,他忽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坐到一旁的榻上接过了丫头们送上来的茶:“夫人这是说得什么话,为夫的哪里有什么事儿了?难道为夫的平日里就不能送点儿东西给夫人不成?非要有事相求于夫人才能送东西么?”

红裳转头看着赵一鸣:“夫君真的没有事儿?”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赵一鸣应该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儿来解释才对。

赵一鸣更加不好意思说其他了,只能坚持道:“当然无事。”

红裳点了点头,又靠在了椅子上闭起了眼睛,招手让丫头过来接着揉头:“没事就算了,这可是夫君你说的;如果赶明儿误了夫君的什么事儿,夫君您可不要埋怨妾身哦。”

红裳也不能十分的确定,只是按照赵一鸣一贯的习惯来断定,他应该是有事情要同自己商议,但是自己已经问了出来,赵一鸣也就应该就势把事情说出来,但是这次他却一口咬定没有事儿。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为什么话到嘴边儿却不说出来呢?嗯——,想来是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情吧?

红裳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了一些计较:让自己为难的事情就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至于要不要答应赵一鸣,也要看对自己的不利有多少——如果对自己十分不利,红裳是不会答应的,不过她会比较委婉的处置就是了。

赵一鸣原本就是想借送钗同红裳说一说绿蕉的事儿,他也不是要同红裳说把绿蕉收到房里做通房丫头,只是想说把红蕉要过来伺候——收不收房,要看红裳是不是喜欢绿蕉了。

可是他话到嘴边儿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说不出口来。

赵一鸣想起绿蕉,再看看红裳,他的心中便有了十足的愧意:他同红裳可是刚刚新婚不到一年呢,现在提及一个将来或许会收房的大丫头的事儿,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呢?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只能喃喃的道:“真的没有事儿,无缘无故的为夫怎么会怪夫人呢?夫人多虑了、多虑了。”

红裳没有再看赵一鸣:“是妾身想多了,夫君莫怪。”赵一鸣点了点头:“不会,不会。”红裳闭着眼睛没有再开口,赵一鸣也没有再说话,屋中便一时间静了下来。

这一静更让赵一鸣不自在起来,他想说些什么打破这让他有些尴尬的沉默,可是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说,只好假装吃茶以掩饰他的心虚。

红裳看到赵一鸣心虚忐忑的神情,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红裳不禁仔细的想了又想:夫妻之间不能直说的话儿嘛,数来数去也不过几种,眼下赵一鸣对自己最难启齿的事情嘛,怕就是只有一件,那就是——纳妾!

不过转念间,红裳又有些不确定起来:这个时候的男人纳几个妾算不是什么大事儿,不,不,应该说是男人应该做得事儿——就算男人不纳,做妻子的也要帮丈夫物色一两个人来,以体现自己的贤德才可以,不然会为世人所诟病的。

红裳心中不禁无奈的一笑:自己刚才又以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来想事情了——纳妾不会让赵一鸣有什么为难才对。在赵一鸣这个十足十的古代男人心中,他要纳妾不过是十分正常、十分平常的事儿才对,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呢?自己如果不同意,还要被问个善妒的罪名才对。

红裳知道这是在古代,不是在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男人在家中有着绝对的权威,那么他倒底为什么如此难以开口呢?红裳的眉头不易查觉的皱了皱。

如果真是纳妾,红裳想了想,她是不会同意的:除非有她不可抗的原因,否则她是一定会设法阻止赵一鸣再纳妾进府——已经四个妾一个妻了,这个男人也应该知足了吧?

现今赵府中就因妻妾太多,所以情形已经很复杂了,红裳不想再让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了。

就算日后不给赵一鸣纳妾,红裳知道自己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赵一鸣家中的妾室已经不少了,所以红裳是不打算任赵一鸣对自己予求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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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 心照不宣

正文 三十三章 心照不宣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红裳也不想让沉默再继续下去,让男人尴尬太久,也许会令男人恼羞成怒的,恼羞成怒的男人便会迁怒他人,这个他人当然就是让他尴尬的人儿——红裳可不想做这种笨事儿。

红裳看向赵一鸣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夫君,妾身倒是有件事儿要同你商量。”现在应该是说些其它事情的时候了:总要替赵一鸣的解除了尴尬才行。

既然赵一鸣咬定就是不说有什么事儿,红裳也就暂时放开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赵一鸣就是不开口,红裳焦心不也是白焦心?

赵一鸣听到红裳又同自己说话,并且还是一副笑颜,便完全的放下了心来:自己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儿,裳儿又是刚刚进府,不可能会听到有关于绿蕉的事儿才对。

赵一鸣放下了手中的茶钟儿,挥手让丫头让开,他上前继续给红裳揉太阳穴:“有什么事儿,夫人尽管说就是。”

红裳能够不再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她商量,让赵一鸣有松了一大口气儿的感觉。

至于绿蕉的事儿要什么时候再说,赵一鸣没有仔细想:日后再说呗,反正也不急。

红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我们在南边的丫头婆子小厮等都卖了,现如今身边没有几个得力的,夫君你看——”

红裳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赵一鸣会听得懂她的意思。红裳想了一日,府中的丫头调来身边来用,不如刚买得丫头更让人放心,至于府中的情形如果想得知的话,还有其它法子,不能因此而让赵府中别有居心的人有机可乘。

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呵,红裳可不想被自己身边的人儿给卖了而不自知。

红裳虽然想买几个人到身边听用,可是自己同老太爷老太太提这个事儿是不可以的:老太爷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儿,但是老太太那里,红裳不用想就知道她会说什么;红裳想,如果赵一鸣同意的话,让他去说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才对。

赵一鸣一听红裳地话便明白了红裳地心思。他想了想:府中他已经六七年没有在家。虽然原来跟着自己地小厮长随还都在。可是现如今他们是个什么心思也很难说。而且红裳跟前用府中地旧人儿。还真真是有些让他不放心。

赵一鸣点头:“我明白夫人地意思。买几个小厮长随什么地很是正经事儿。我看——。一会儿我们就要去上房伺候了。不如由我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一说吧。”顿了顿又道:“这是小事儿。也不过是同老太爷与老太太打年招呼罢了。每年不都要买卖几次奴仆?这是极正常地事儿。”

红裳嘴角弯了起来:“谢谢夫君。”赵一鸣也是一笑。却什么也没有答。她们夫妻两人是心照不宣:有些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儿。但就是不能说破挑明了。

红裳又享受了一会儿赵一鸣地“服侍”。才自椅子中站了起来:“有劳夫君了。谢谢夫君。”

赵一鸣扶红裳走向里屋地妆台:“我们是夫妻啊。夫人何用道谢。”

红裳只是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她站起来时本来想伸个懒腰地。那样她会更舒服一些。不过她看了看一旁站着地赵一鸣。红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当着赵一鸣如此做便是失礼了。

红赏唤来侍书,稍稍打理一下自己便对赵一鸣说道:“夫君,时辰刚刚好,我们去上房吧。”赵一鸣便过来了扶起了红裳的手,红裳又一次笑道:“有劳夫君。”

因红裳这一句说得调笑意味很重,赵一鸣也只是轻轻捏了一下红裳的鼻子,没有说什么话儿。

赵一鸣知道如果在同老太太说买仆从的事儿时,提一提绿蕉的事儿正好,不过他却不想如此做:因为买仆人的事儿是红裳同他提起的,如果他这样做,岂不是在利用红裳?他不想让红裳误会什么而伤心。

对于今日一早出府时,说要回府后去绿蕉房中的事儿,赵一鸣不是忘了,而是他一回府便只想尽快看到红裳:已经一日不见了呢,这在他们成婚后还是第一次呢——原来他们就住在衙门的后院中,夫妻二人可是日日相伴。

赵一鸣原本打算看过了红裳,然后再去看绿蕉的,但是一看到红裳一副疲累的样子,他哪里还能再想起绿蕉?他一心只想着为红裳解乏了,绿蕉是早被忘到爪哇国去了。

直到赵一鸣同红裳出了屋门上了车,他才想起来他原本还想去看看绿蕉的。不过,赵一鸣看了看身旁的红裳,他决定还是明日再去看看绿蕉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赵一鸣起床后,便嘱咐了红裳两句不要太累了之类的话后,便匆匆去辞父母,出府去衙门叙职了。

红裳依旧是伺候完了老太爷老太太用早饭后,才回到自己房中用饭,三位姨娘已经候了她多时。红裳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姨娘的侍奉下用过了早饭,她便把姨娘们遣散了:红裳还是不太习惯这些姨娘们围绕在自己身边。

姨娘走了不多久,姑娘们便过来请了安,这一次她们姐妹倒是安安分分的什么事儿也没有,红裳便也早早打发四位姑娘回房了。

红裳总算应酬完了赵府的这些主子们,管事儿娘子们便又来回了几件事儿,红裳在听完了娘们的话后,她的眉头皱了皱,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便打发了管事娘子们回去各自做事儿。

红裳如此做,倒让管事娘子们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她们几个人一商量便去找总管赵安了:她们也知道下面的人做的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儿,看夫人那皱起的眉头想来夫人是看出来了,只是夫人却什么也没有说,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吧?新夫人绝不是面人儿,那可是个热辣辣的脾性,惹恼了她,怕是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红裳跟前儿终于清静了下来,看了看时辰,红裳想趁午饭前的空档,把昨日剩下的那些账册看完,可是她刚刚站起来,还没有等她移动脚步儿呢,外面的丫头进来报称:“五姑娘来了。”

红裳奇怪起来:凤韵不是才刚刚离开的吗?怎么又回来了?红裳道:“姑娘有什么事儿?”

丫头道:“不知道,姑娘没有说,看样子倒像是来我们屋里作耍的。刚刚姑娘还问奴婢,夫人自南边带来的点心还有没有新样儿,可能是——”说到这里,小丫头住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嘻嘻一笑。

红裳也不禁莞尔:“五姑娘真真是有趣儿的很,请姑娘进来吧。”小丫头笑着福了一福便出去打起了帘子:“姑娘,请进,您小心脚下的台阶儿,头上的帘拢。”

凤韵笑着上前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儿:“你倒是个机灵的,话说得也俐落。”小丫头只管嘻嘻的笑,也不答话儿。

凤韵一面走一面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儿?”

小丫头欠了欠身子:“回姑娘的话儿,奴婢贱名倩儿。”

凤韵随手把自己手里把玩的一面团扇扔给了倩儿:“姑娘今儿高兴,这个赏你了。”

小丫头接过了团扇拜谢下去,凤韵却没有再理会小丫头,她一径儿向屋里走去;小丫头拜完起身时,凤韵早已经进了屋子、转过了屏风,与红裳正见礼了。

倩儿细看手中的扇子,她一下惊喜起来,虽然知道姑娘们手中的玩意儿必不会是俗品,但这样的珍品她还真没有想到,这把扇儿少说也要值个十几两银子吧?

凤韵坐下后,红裳便命丫头们上了点心:“韵儿,喜欢就多吃些,今儿没有姐姐们的管束,你吃多少,我这里都有。”

凤韵笑道:“母亲,女儿、女儿不只是为了吃的而来,我还是、还是来看母亲的。”

凤韵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倒让红裳开心了不少:赵府中只有凤韵能让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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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了,亲们,又是广告,朋友相托,亲们见谅,今日好在有三更,聊算补偿了,可以不?亲们

书名:妻定神闲

书号:1375998

简介:一朝穿越,遇上一对如花的兄弟,弟弟很妖孽,哥哥很变态,爱上了妖孽,却嫁给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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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应对

正文 三十四章 应对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红裳笑着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韵儿有孝心来看母亲,母亲多赏韵儿几块点心也在情理之中。”

凤韵的脸上立时染上了绯色,她不太自在的左看右看,但是好像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说的话题似的,然后她喃喃的道:“姨娘们不在夫人这里吗?”

红裳看凤韵费了半晌的劲儿来转移话题,便暗暗好笑,不过也没有取笑她:“嗯,姨娘们我早已经打发她们回去了。”顿了顿,红裳想起了凤韵的生母来:“韵儿是不是想找陈姨娘?”

凤韵急急忙忙的摆手:“母亲,哪有,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

红裳看凤韵有些焦急与害怕的意思,随即想起这个时代的规矩:庶出的子女也只能认正室为母,生身之母反而不能称作母亲。

红裳便笑道:“看来韵儿只是来看母亲我的了?如此说来,我真要好好的谢谢韵儿才是。”说完,红裳扬声儿道:“侍书,把我们的点心尽样儿都取一些摆到姑娘的面前。”

凤韵脸上绯色更重了:“不用的,母亲,韵儿不敢当。”

红裳笑着道:“喜欢就多吃些,无妨的。”凤韵一面道谢,一面已经取了一块点心放进了口中,凤韵吃完了一块儿点头,忽然抬头道:“对了,母亲,如果大姐问起,您可不可以不要说我又来过您这里?”

红裳奇怪的看向凤韵:“嗯?”

凤韵脸红得如同胭脂一样了:“母亲,其实姨娘们都知道我的毛病儿,就像昨日我跑到大姨娘那里去玩儿,就是因为大姨娘说大姐一会儿要过去她那里,所以我吓得没有敢在大姨娘那里多作停留,立时便跑掉了,才没有让大姐看到我——不然又要落得一场好骂;就是因为三位姨娘都答应我,不会同大姐说看到过我,大姐才不知此事的。母亲,你最是好人了,你也一定不会同大姐说的对不对?如果您不说、不说就太好了。”

红裳听到凤韵的话后,心下一动便开始盘算起来:凤韵说三位姨娘,那就是小陈姨娘与孙姨娘也在宋姨娘的屋里不成?不过红裳的口中却应对着凤韵,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便不管不顾的自去想心事儿。

红裳笑道:“我如果不说。不也同姨娘们一样。有什么太好了地?”

凤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当然是太好了。我就可以常来母亲这里吃点心了。”

红裳被凤韵逗地大笑:“好地。我不说。不说好不好?”

凤韵连连点头:“谢谢母亲。母亲您太好了。”

红裳摇头逗凤韵玩儿道:“等我这里地点心用完了。我就不好了。是也不是?”红裳地心中却在寻思。姨娘们聚到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支开了凤韵便说明她们心中有鬼了。

凤韵听到红裳地话后。急得放下了手中地点心:“母亲——。我不是。不是——”

红裳看凤韵真得有些急了,便安抚她;“我只是在同韵儿说笑罢了,看韵儿急得;我不同韵儿玩笑了,韵儿快快坐下用点心吧。”

然后红裳也取了一块点心小小的咬了一口:宋姨娘禁足在屋子里,是姨娘们去探她呢,还是她们有事相商呢?如果是有事相商,那又是谁挑得头呢?

红裳想到这里,便逗凤韵说话:“你到大姨娘那里去,为什么还要让你三姨娘与四姨娘一同瞒着你大姐呢?她们又不会知道你去过大姨娘那里,韵儿还真是小孩子呢,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是不是?”

凤韵吃得眯起了眼睛:“母亲——,不是的,韵儿已经大了!韵儿那么做是因为三、四两位姨娘都在大姨娘那里啊,听我姨娘说,是大姨娘请了她们去议什么事儿,好似是的,不过我也没有听懂;只是我姨娘的身子不太好,推了没有过去。”

红裳点了点头,也就岔开了话题没有继续往下追问凤韵:大宅院里的日子复杂的很,实在是没有必要把个孩子牵扯进来。

红裳又让丫头们去洗些新鲜果子过来:“韵儿,点心你可以由着性子用,但是却要多用一些水果才可以,不然点心吃多了,小心火气大了嗓子或是哪里肿痛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儿,可也难受不是?”

凤韵微微一愣,然后非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这个做了她们母亲刚刚不过两天的女人,会真得关心她。

红裳陪着凤韵说了一阵子话,凤韵的话中总是能让红裳得到一些她眼下很想知道、却因为刚到赵府而一时无法探知的东西,凤韵却是无意中说出来的,一面细声细气的同红裳说着话,一面不住嘴儿的吃着点心,一派孩子的稚气儿。

说了一会子话后,红裳却对凤韵刮目相看了:这个小女孩子不简单呢,如果只是一个天真的孩童,哪里会知道这么许多的事情?想来平日里也极为留意这府中的事情吧?陈姨娘看起来就是一个懦弱的人,这个女儿如果有些机心,娘儿俩还能有个出头之日,不然——。

红裳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凤韵,怎么看还都是一个孩子呢,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红裳也把握不准这个时代的小孩子是不是同二十一世纪的孩子一样天真烂漫,还是因环境所迫而早早成熟了呢?

凤韵足足吃了有两碟子的点心,才同红裳告辞而去,红裳让侍书送了凤韵出去,而她自己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凤韵的背影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侍书收拾好了帐册等物,可是红裳却没有去看,她只是支肘呆呆得看着窗外想事情。

依她帐册上所见,再加上凤韵的话,红裳知道赵府的事情多而杂,如果自己想要掌理并且能让府中的人心服口服,并不是前日里给管事娘子们施施压就可以的,还要再震一震,最好能死水一样的赵府搅动起来,她才好动手把敝端一一除去。

如何做呢?就算是红裳想找哪个人的麻烦,也要那个人有什么错儿在先才好,不然就会失了赵一鸣与老太爷的心了。

红裳一直想了一个上午,虽然有了主意,但却一时间不知知何下手为好。

帐册,她已经看了这两日,只自帐目上露出来的敝端就不只一项两项了:最大的敝端当然是银钱的流向了。

不到午时,赵一鸣便自衙门回来了,他一进府便想去红裳的房中,却在二门处被绿蕉给拦下了。

绿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对着赵一鸣一福:“老爷回来了,绿蕉给老爷请安。”

赵一鸣看到绿蕉后先是一愣,然后便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但他却足足有三分的不满意:一看绿蕉便知道她是特特等在二门这里等他回来的,绿蕉如此做是什么意思?

赵一鸣看了一眼绿蕉:“你不在老太太跟前服侍,到这里来做什么?”

绿蕉没有想到赵一鸣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带着三分责备,她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向了赵一鸣,赵一鸣被绿蕉一看,恼意更甚了一分:就算是自己答应了绿蕉却爽了约,但她只是奴婢,居然敢到二门来质问自己,她便十分不知道分寸了!

如果万一被府中的下人们误会了,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儿来,传到了红裳的耳朵中,自己要如何对红裳解释,而不使她伤心呢?

想到这里,再看到绿蕉还在用惊愕至极的眼神儿看他,赵一鸣便轻轻的哼了一声儿。

绿蕉这才惊慌的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今日守在二门一事已经让赵一鸣生气了,她轻轻的道:“我只是奉了老太太之命,来这里等老爷的。”

赵一鸣闻言后知道错怪了绿蕉,但是如此一来让他更有了一丝狼狈——昨日爽约在前,今日又误会绿蕉在后;他不太自在的咳了一下:“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绿蕉还是低着头,她的眼圈却已经红了:“老太太只是问老爷去没去各姨娘的房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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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机会来了(收藏满300加更)

正文 三十五章 机会来了(收藏满300加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赵一鸣听到绿蕉的话,心下对老太太忍不住有了一丝不满:昨日老太太说过此事儿,自己已经答应了,不用追得这般紧吧?不过母亲的吩咐他还是要听的,便道:“我这便要去给老太太请安,请完了安便会去的。”

绿蕉又福了一福:“老太太说了,老爷近日来的事情一定极忙,今日不必先去上房请安了,先让老爷到各姨娘处转转,用晚饭时再到上房去也是一样。”

赵一鸣听了只能点头答应着:“好吧,我这便就去,你也回去回老太太一声儿吧。”

说完赵一鸣便转身带着人走了。绿蕉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待老爷那是痴情一片,但是老爷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自己虽然是十分想来二门上守着,当面问问赵一鸣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去看自己,但是她一早需要做得事儿太多,哪里容得她脱身出来?再说,以她一个丫头的身份,她就是来了二门,有些话也不是她能质问的;只是她还是非常想来二门,只要见到了赵一鸣,她认为她的老爷一定会有解释给她: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那今儿老爷也就会来她房中了。

绿蕉实实在在是有太多的话儿想同赵一鸣好好说一说,以解她六七年的相思之苦,可是两个人却没有独处的机会,让她如何诉说呢?

正巧老太太要使个人来二门等着赵一鸣,给他传几句话儿,那些奸丫头们哪个也不想出来,绿蕉却正中下怀,便领了这个差事儿出来,不想却被赵一鸣当头就浇了一盆凉水。

但是绿蕉却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这是她唯一摆脱奴婢身份的机会啊,虽然姨娘的身份也不是很高,但却比做个丫头要强太多太多了——以绿蕉的身份来说,姨娘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奢望了。

绿蕉轻轻转身向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她一面走一面想着心事儿,她不能再把老爷当成六七年前的那个老爷了,她要重新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再次捉住老爷的心才可以。

二门上的婆子早已经使了人把赵一鸣回来的信儿报到了老太太房里与红衣房里,老太太听到赵一鸣一回府便去看那四房妾室了,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红裳听到小丫头来报赵一鸣去姨娘的房中了,便打发了小丫头走,然后轻轻的对侍书道:“吩咐人摆饭吧,不用再等老爷了。我们用过了饭,正好歇一歇起来看帐册儿。”

侍书悄悄看了看自己夫人地神色。看红裳并没有什么不愉地样儿。才放心地出去使小丫头去传饭了——夫人好似对老爷不太上心地样儿。可是和老爷在一起时。偏偏又让人看着夫妻二人非常恩爱似地。这一直成了侍书心头解不开地谜团。

小丫头去了许久也不见她来回话。红裳与侍书左等右等。一盏茶过去了。饭菜还没有送上来。侍书又出去使了个小丫头去传饭。但是这个小丫头也是一去就没了影儿。

红裳地眉头皱了皱:这怕是有人要给她些颜色看看了。这两日地饭菜一直没有差事儿。想来是因为赵一鸣一直在同她一起用饭地缘故吧?

侍书有些恼了:“夫人。我去看看。大厨房地饭做得这么久。是不是他们要现砌炉灶!”

红裳摆手先止住了侍书——不是不让侍书去。只是去却不能这样去。

红裳看厨房里居然敢如此怠慢她。心下不禁暗喜:这不就是个大好地机会。趁此机会闹他一闹也好——红裳正愁找不到借口在赵府里闹上一闹呢。

红裳仔细想了想后便对侍书道:“侍书,你去是要去的,只不过,你要多带些婆子、娘子们一起去才可以;我猜想大厨房里的人一定会你说,我们的饭菜还要再等上一等,而灶上正在做着的饭菜不是老太太的就是老太爷的,不然就是老爷姨娘们的,没有空闲的炉灶给我们做饭。你呢——,就仔细看看,不要碰了老太爷、老太太的汤品,把其余的那些饭菜,不用问也不用管,只管给我砸了就是!”

侍书没有一丝犹豫,她嘴角儿还弯了一弯,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儿:现在这个时候的夫人,才像是她所熟识的夫人,这两日里夫人只是静静的观望,什么也不做,实在是让侍书即着急又有些不安:难道夫人怕了不成?

直到听到红裳说出这样的话来,侍书的心才安定下来:夫人一定不会容老太太或是任何人把她自夫人身边调开。

红裳看侍书没有说话,便微微一笑:“侍书,你敢是不敢?”

侍书稳稳的答道:“有甚不敢?”

红裳又道:“你怕是不怕?”

侍书道:“这有什么好怕?”红裳道:“过后,你可能要领个罪名儿,你不怕皮肉之苦吗?”

侍书摇摇头,轻声细语如诉家常的道:“不怕,奴婢这条命就是夫人给的,一顿皮肉之痛有甚可怕?”

红裳轻轻拍了拍侍书的肩膀:“很好,你也不用怕,即使有皮肉之痛,有我在,也不会很重的。你去吧,侍书。”

侍书轻轻答应了一声儿,转身出屋喊了一群婆子、娘子与丫头们,侍书带着人刚想要走,红裳又唤她进屋:“你去了以后,要仔细看看再动手,如果能再找到她们的什么错处,你的皮肉之苦也许根本不许要领的,明白吗?”

侍书点头笑道:“夫人放心,奴婢理会的。那起子小人不就是想欺负我们主仆吗?自不会让她们得了意去,欺到我家主子头上,我侍书自不会轻饶了她们!”顿了顿又道:“那两日看夫人受委屈,奴婢心中就不好过,只是看主子一直没有说话,而我们又是初来乍到,所以奴婢才忍下来了。”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侍书,我不是个任人鱼肉的人,你们主仆当然不会由人欺了去不作声儿。去吧,你尽管闹就是,不要怕闹将的大了,越大才越好。”

侍书答应着转身出屋带着一群人便直奔了大厨房而去。

侍书能被红裳自南边带到京中来,而且一直带在身边就是因为侍书的性子:极稳妥而知进退,但却从来不怕事儿,又是极有手段与心计——却难能可贵的没有失了赤子之心。

侍书带着人走了以后,红裳伸了一个懒腰儿,然后静静的道:“来人啊,给我沏那个玫香茶来,账册儿也取了过来吧,这屋里敞亮,我就在这里看帐册了。”

一旁早有丫头答应着去了,红裳平平静静的看起了账目,似乎她已经不饿了,不需要用午饭了一样。屋里伺候的丫头们看红裳不再叫她们,便自坐到一旁去做女红了:主子都不用饭了,奴婢们还用吃东西吗?屋子里静得便只有红裳翻帐册的声音了。

红裳当然知道让侍书如此去大闹,一定会有波澜起来,但是现今的情形,就是要打破了这一潭死水,让所有的一切浮出水面,她才好处置。

红裳现在等,等着看厨房里的人儿是不是有心机的人儿:如果是个聪明人儿,也许侍书就发作不起来,那就只能再等一等或是另外设法了——府中的事情要早日处置清楚才是正经,不然,有可能就应了那句夜长梦多啊。

红裳不是喜欢权力,她巴不能可以做一只白胖的米虫呢,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妄想;她想活下去,想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就必须要在赵府有一席之地,有自己的一班人才可以。

侍书带着一群人到了厨房门口,早有婆子看到侍书等人来,使了小丫头匆匆进去报给了厨房的管事儿古氏娘子。

侍书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闯,她正在打量厨房里的情形:厨里现在根本不忙,一旁的桌子上正在用饭的婆子娘子们便有七八人。而有一个小丫头正在同桌子旁的一个高大的婆娘耳语着,还指了指门口的侍书等人。

侍书便知道那个高大的婆娘一准儿是厨房的管事儿古娘子了,不过她没有言语,也没有上前,只是转头又看向了厨房的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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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怒不形于色(求推荐票)

正文 三十六章 怒不形于色(求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大厨房的南墙与北墙一溜十几个灶上都有锅子占用着,不过只有两三个厨娘还在炒菜,其余灶上都是蒸煮的东西,不需要人看顾,呼呼的冒着热气。

再往里看去,有十几个婆子小丫头都在收拾青菜什么的,看来是在给粗使的婢仆们准备大锅的饭食。

侍书看到古娘子几人在用饭时,便在心中冷冷一笑:好!如此更是被我捉到了小辫子!

古娘子已经站了起来,侍书面上带着三分笑意看向了走过来的古娘子:“你就是管厨房的古大嫂子了?”

古娘子点了点头:“正是,姑娘看上去面生的很啊,不知道姑娘是在哪个房里当差?应该怎么称呼?”

侍书微微一笑道:“我?我一直跟着夫人的,古大嫂子叫我侍书就成了。”

古娘子听到侍书是新来夫人的人,而且还是自南边带来的丫头,她便轻视了侍书三分,就连脸上的笑意都减了一分:“原来是侍书姑娘啊,一向少见。哦,想必是来催夫人的饭菜,是不是?可是今儿的柴有些湿,这火呢便不争气儿,到现在也只是送上去了老太爷与老太太的饭菜,论理儿是应该把夫人的饭菜也早早送上去的,可是老爷却要在四姨奶奶房里用饭,这不还得紧着老爷先用不是?原本也不用着这么久的时间,本来也准备做夫人的饭菜了,可是老爷偏生又使了人来说,让我们给四姨奶奶做她最爱用的一味鹅肉,那菜最费功夫了,侍书姑娘你看,这灶上的那道菜,就是听老爷吩咐,给四姨奶奶准备的,现在不过刚刚半熟罢了。所以,夫人的饭菜——,还要再等上一时才可以。”

侍书静静的立着听古娘子长篇大论的说道,听完后也不说话只是笑了一笑,便迈步越过了古娘子进了厨房。

侍书走到每个灶前都揭开了锅或是打开了蒸茏看上一眼,再问古娘子一句:这是什么菜式。

古娘子跟在侍书身后,虽然面上带着笑,但一点儿也没有把侍书放在眼里,侍书问一句她便答一句,后来不等侍书问,她便主动说出菜式是什么,又是给哪个主子准备的——总之,不是老太爷的、就是老太太的,不然就是老爷的。

古娘子的笑意有丝古怪:就算小侍书一一看过又能怎的?如果我没有万全的准备,又怎么敢误了夫人用饭的时辰?

灶上地饭菜都是给主子们准备地。而且哪个人都比夫人重要些。古娘子面上地古怪笑意更深:就算你小侍书想要发作。我看你要怎么发作:发作了。不是在打她古娘子地脸。而是打了老太爷或是老太太、要不然就是老爷地脸!

侍书笑着转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她也好像没有看出古娘子地笑容有什么不同。侍书点了点头:“看来这厨房里忙得很啊。古娘子你——。实实是太劳累了。厨里根本儿就忙过不来嘛。”

古娘子笑着拍手:“侍书姑娘倒底是个明白人儿。全府可就我这里是最忙地地儿了。”

侍书笑着点头。却没有答话。古娘子接着说了下去:“今日又比往常更忙乱些。不然。哪里会误了夫人用饭呢?”

侍书依然笑着点头。她完全是一副极好说话地样子。古娘子便更不把她放在眼中。侍书信步走到了古娘子刚刚坐得桌前看了一眼:“古大嫂子。你们用得这些饭菜极不错啊。比我这个丫头地份例可是强了不少。看上去。嗯。倒和我们夫人昨日用得饭菜差不多呢。”

古娘子闻言神情变了一变。她勉强笑道:“侍书姑娘好眼力呢。可不就是昨日夫人剩下地饭菜。我们几个人热了热便吃了。扔了也是怪可惜地。侍书姑娘放心。我们府上每个人应该用些什么都是有订例地。我也是老人儿了。哪里敢逾越呢。”

侍书偏头看向古娘子:“夫人剩下的饭菜?”

古娘子笑了笑:“是啊,就是夫人剩下的饭菜,不然,主子们还没有用饭呢,我们做奴才哪里敢先用饭呢。”

侍书脆生生的笑了起来:“古大嫂子是个极懂规矩的人儿呢。”

古娘子听侍书说出这话来,她终于完全放心了:一个没有站稳脚跟儿的小夫人,她身边的丫头能拿自己怎么样?

古娘子道:“我不过是府中的老人儿,自老太爷与老太太成亲时,我便在厨里伺候了,规矩嘛,自然是懂的,也万不敢错了半分儿。”

侍书还是笑颜如花、轻声细语的:“嗯,古大嫂子,你说得好啊,规矩嘛,的确是错不得半分儿!”侍书的话音未落,她伸手一用力,便把面前的桌子——一张板儿搭在两个长凳上临时搭成的桌子,掀翻了!

只听得一阵碗盘的相撞声儿,那一桌子的家什全部跌了个粉碎——这些东西原就是给红裳准备的,单单就那一套细瓷的餐具便值几十两银子了。

古娘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丫头刚刚明明还在笑啊,她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掀翻在地上的桌子。

厨房里的人儿与桌旁的几个人都有些惊呆了:这样的事儿她们可是头一遭遇上,而且还是刚刚看上去那么娇怯怯的、没有脾性儿的侍书姑娘做出来的,大家都呆呆的不知道反应。

可是侍书却不仅仅掀了那桌子就算完了,她是一时也没有停留,看也不看那掀翻后的情形,径直走到了那四姨奶奶最爱的菜式前,抄起了身后面案上的面杖就把那蒸茏砸飞了出去,这一下子呆愣着的厨房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她们是惊叫着四处躲闪——那滚烫的菜与蒸笼如果砸在身上,死是死不了,可是定会脱层皮啊。

侍书砸完了那菜式,把面杖拄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她带着的丫头婆子们:“怎么着,你们是跟来看我热闹的不成?你们是要动手呢,还是站在那里,等姑娘我出完了气再过去扒了你们的皮!”

那些丫头婆子两日来同侍书在一起,不要说没有见到过侍书如此波辣过,侍书就是大声儿说话都不曾。侍书这么一发作,倒是一下子震住了不少人,再加上古娘子惯会克扣婢仆们的饭菜,当下便有人应声儿上前上前砸了起来:也是借机为他自己出出气儿。

一有人动上了手,跟来的人便没有人再立着、看着了,大家挽袖子一拥而上就砸开了。

侍书喝道:“大家在意些,老太爷与老太太汤不要碰翻了!”然后看着厨房另一头儿十几个惊呆了丫头婆子们又道:“也莫要砸了大家的饭食,让大家伙今儿下午饿着肚子当差。”

众娘子、婆子齐声应了,便砸了一个不亦乐乎。其中不少人对侍书有了好感:在这种时候,还为粗使的仆从们着想,真真是太难得了——有几个上等的丫头把粗使的仆从们当作人来看的?侍书带来的人,当然大多都是粗使的人,众人心服侍书,便下手更狠了些。

古娘子明白过来后,拦得下这个,拦不下那个,最终无法之下,只得跑到门口,对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侍书哀求道:“我的好姑娘,您就不要再闹了,您让他们停下了,您说什么我便做什么还不成吗?”

侍书看也不看她,理也不理她,自是呼喝着人尽管砸:“那里,对,不要放过了,还有这边儿,张婆子你们几个给我把它掀了!停,你们几个不要把那些菜啊、蛋啊什么的糟蹋了,这些可都是府里使了银子买来的,是我们一府人一日的嚼用呢。”

古娘子没有想到侍书居然有这样的胆色,而且笑眯眯的说翻脸就翻脸,根本没有给人一丝防备。她看哀求不管用,便咬牙道:“侍书姑娘,就算您是夫人跟前得力的人儿,可是如此砸了大厨房,这事儿可也不小了,你就不怕到老太爷和老太太面前领罪?”

侍书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古娘子,细声细气儿、还带着一丝笑意的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领什么罪责,不也有古大嫂子在前面顶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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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见谅见谅,朋友的文,亲们莫怪啊。

书名:喵喵刹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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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1191615

简介:玩转异世?成猫再换魂成人?美男金钱权利,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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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探姨娘(有事外出提早发布)

正文 三十七章 探姨娘(有事外出提早发布)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侍书依旧地是像刚刚同古娘子说话时一样的神情语气,但是古娘子可不认为她可欺好欺了,也不认为她没有生气。

古娘子听到侍书的话,她的脸色一变,不再强硬完全软了下来:“我的侍书姑娘啊,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侍书却不再理会古娘子,回头娇喝道:“快些,姑娘我可是急性子,等不了太久呢。”那些娘子婆子闻声乱嚷着答应了,手下砸得更是快了很多。

古娘子脸上精彩纷呈,她看着一屋子的狼藉,知道这错儿她是领定了,她现在非常后悔的就是:不该听人两句好话,得了几两银子便去招惹夫人!这夫人,真真是招惹不起啊。但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这个苦头她是要生生吞下了。

古娘子知道不管侍书领多么大的罪过儿,最终她的主子都不会不要她,而且还会待她更好,而她自己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能有主子罩着,她是没有日后了——她一准儿会被赶出大厨房去,还能不能再留在赵府中都难说了。

侍书看砸得差不多了,摆摆手道:“走吧,回去找两个人出去到酒楼订饭菜,我们离了大厨房也不能饿死了不是?”

说着话,侍书拍拍手,带着一群娘子、婆子就要走时,厨房后门儿开了,进来一个小丫头,正是侍书第二次使来了催饭的人。

侍书看到小丫头喝道:“让你来催个饭,你死那里去了?是不是又去哪里玩了?”那小丫头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吓得不轻,听到侍书的喝骂差点跪到地上:“侍书姐姐,古娘子说饭菜马上就好,可是厨里实在忙不开,让我帮助给府中的女红师傅送饭菜去了。”

侍书闻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眼看了一下古娘子,然后对着古娘子轻轻一笑,古娘子被侍书笑得心中一颤。

侍书又转回头来对小丫头道:“可送完了?送完了便随我们回去了!”说完也不理会古娘子等人,侍书自带着人一阵风似的走了个干干净净。

古娘子知道什么事情也没有瞒过侍书的眼睛,只是支开小丫头不给夫人送饭菜眼下已经不算是大事儿了,她看着屋里只余下了两三个炉灶上的完全炊具,其他的都没有了,她呆了半晌道:“使几个人分别给老太太、老太爷、老爷,还有大姨娘那里送个信儿吧。”

话说完了。古娘子就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她完了。她们一家都完了。单单只赔厨房里地这些东西。她们家便要掏光了所有积蓄才可以!

********

赵一鸣到了宋姨娘地门外。顿了顿后对门外地小丫头道:“告诉你们姨奶奶。老太爷禁了她地足。我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探她。让她好好在房里悔过吧。”

说完赵一鸣停都没有停。便带着人直接去了陈姨娘地院子。宋姨娘地小丫头愣了一愣。便只能答应着去回宋姨娘了。

宋姨娘听了小丫头地话后。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才没有伸手去打那个来回话地小丫头:这个死丫头就不会留一留老爷吗?不会说话还去门外立着做什么。当柱子吗?

小丫头看到宋姨娘地脸色有些白了。知道宋姨娘动了气儿便吓得一大跳。站站兢兢地立在原地等宋姨娘发落她。

宋姨娘却一反常态,静默了一会儿开口时却没有什么怒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小丫头不太相信的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站着没有反应,又被雪语喝了一声儿,那小丫头才惊慌失措得施礼退了下去。

宋姨娘对雪语冷喝道:“你近日做事越发不上心了,门口的人儿怎么可以安排这样口拙的人去?上次被那个五丫头闯了进来也就罢了,今儿居然就这样放了老爷去二蹄子那里!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雪语躬身:“奴婢知错了,马上就去换了门口的人儿。”

宋姨娘瞪雪语:“那还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雪语福了一福转身去安排丫头们了,不过她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气儿,把她在宋姨娘处受得气儿一股脑都撒在了那些丫头们的头上。

赵一鸣到了陈姨娘那里也没有坐多么一会儿,原本赵一鸣也不想多呆的,不过也没有想过两三句话就走:毕竟他同四个妾室也一起生活了几年了,哪里可能没有一丝感情呢?更何况陈姨娘还为他育有一女,也是四个妾室里最老实的一个人,他一向是知道她是个省事的人儿。

但是陈姨娘一听到赵一鸣没有进宋姨娘的院子,直接便到自己这里来了,便急急的打发了赵一鸣走:虽然她很想同赵一鸣好好说说话,诉诉离情。

赵一鸣倒是认为他与陈姨娘六七年不见,陈氏同他生份了,也没有多想什么,便依陈姨娘的话起身去小陈姨娘那里了。

小陈姨娘看到赵一鸣当然是极高兴的,非常殷勤的把赵一鸣接到了屋里,然后着着实实的诉了一阵子离情,赵一鸣虽然急着要走,但也被小陈姨娘感动了一把。只是他赶着想回去同红裳用午饭,便起身准备要走了。

小陈姨娘也没有强留赵一鸣,只是双目通红的看着赵一鸣,为赵一鸣理了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服。

赵一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这样走实在是有些绝情,便道:“改日再来看你,到时自会好好的同你说会子话儿,我这些年在外面,也十分挂念你的。”

小陈姨娘轻轻的嗯了一声儿:“老爷,贱妾知道您这些日子有得忙,老爷尽管忙吧,不用记挂贱妾,贱妾只要知道老爷一切都好,就已经心满意足,别无他想了。”

赵一鸣轻轻一叹,抚了抚小陈姨娘的额头:“我会尽快来看你,到时会留在你这院子里,不再回夫人那里,可好?”

小陈姨娘拜了下去:“老爷,现今有了夫人,还请老爷到夫人房中,贱妾只要能常常伺候在老爷与夫人的左右便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不敢再奢望其它。”

赵一鸣一笑:“你一向是知礼的人儿,嗯,我都知道的,到时我会来的,现在我先走了。”

小陈姨娘依依不舍、双目含泪却偏偏不让那泪水掉下来——这样更让人感觉到不舍万分。小陈姨娘以这种样子送赵一鸣,倒真真让赵一鸣差点心软不走了,不过他一直记挂着红裳是不是又累到了,所以才硬起心肠转身走了。

小陈姨娘立在院子门口处直到看不到赵一鸣了,还立了一会儿才回房。

小陈姨娘的丫头喜心道:“姨娘,老爷都不见人影儿了,您为什么还要立在门口呢?现时的日头正足,虽然不是夏天,但您不也说过晒久了会让皮肤变黑吗?”

小陈姨娘早已经没有那些伤心哀痛了,她闻言回头一笑:“那是因为你们老爷所带来的人还没有全部转过转角啊。”

喜心闻言立时明白了,便连连点头道:“还是姨娘心中有算计啊,婢子就没有想到这里。”

小陈姨娘笑道:“什么都指着你们,我可不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她们主仆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赵一鸣带着人到了孙姨娘的院子外面,孙姨娘的大丫头雅音早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赵一鸣后深深行了一礼:“婢子给老爷请安。”

赵一鸣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你们姨奶奶呢?”

雅音道:“回老爷的话,我们姨奶奶身子不太好,正在床上歇着呢。”

赵一鸣一听有些担心起来,急步向屋子里走去:“身子不爽利吗?为什么不叫大夫来瞧瞧呢?”

********

又见广告,亲们原谅小女人,我们一个组的朋友,你们可以体谅的是不是?

书名:神之奇域

书号:1163770

天雷阵阵,雷死人不偿命,恶搞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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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孙氏姨娘的薄嗔与灵巧心思

正文 三十八章 孙氏姨娘的薄嗔与灵巧心思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雅音一面紧紧跟上来一面答道:“我们姨奶奶不让婢子们去叫大夫。”

赵一鸣皱起了眉头:“胡闹!身子不好怎么可以不看大夫呢?”赵一鸣没有去孙姨娘院里的上房,他直接去了左厢房——那里是孙姨娘的屋子。

走到屋外,雅音抢步上前给赵一鸣打开了帘子,然后便招手叫出了屋子里的丫头们,她也转身出来并合上了门,自己立在门外同丫头们小声儿说笑起来。

赵一鸣一进屋子,便看到孙姨娘合衣躺在床上,身上也没有盖东西,面朝床里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有听到门口的响动。

现在天气还冷着呢,虽然屋子里烧着火盆,但就这样什么也不搭就睡在床上,没有病也睡出病来了。赵一鸣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一叹:毕竟年纪小些,如果是宋氏几人,哪里会如此不知道养生惜福?

一面想着,赵一鸣一面上前把床里的被子拉了过来,为孙姨娘搭在身上。孙姨娘依然闭着双目,却伸手把已经搭在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旁。

赵一鸣见孙姨娘醒着,便坐在了床头上,低声笑道:“这又是耍什么小性儿呢?让丫头们看到不又笑话你。我来了,你也不出去迎一迎,自管躺在床成何体统呢?让哪个嚼了舌头,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你不又得挨顿训斥?”

孙姨娘依然不说话,还是闭着双目一动不动。

赵一鸣看了看她的神色,便道:“怎么了,这是?好好的便这样,就有些过了啊。”

孙姨娘紧闭着的双目一下涌出了泪水:“既然我过了,那就请老爷赶了我出去吧。自有那不过的,知道分寸晓事理的人来伺候老爷。”

赵一鸣原也不知道孙姨娘这是怎么了,现看她又哭了,便柔声道:“你这是闹什么?无缘无故的不是平白让人看笑话?你身子一向不太好,上一次那胎没有保住后身子更是差了不少,现如今动不动的就耍性子哭闹,不说其它,就是对你身子也是不好啊。”

孙姨娘越发哭得哽咽起来:“老爷既然有这样地话儿。为什么回府后却理都不理会贱妾?让贱妾这心不上不下地。想死地意思都有了啊。如果老爷心中没有了我这么一个人儿。我还活着有什么生趣儿!”说完扑倒在赵一鸣地怀中。轻轻捶打着赵一鸣:“老爷一向知道贱妾心中只有老爷一个人。名份什么地对贱妾来说什么也不值。老爷外放了六七年。贱妾地泪浸透了多少锦帕?可是老爷却把贱妾忘在脑后。一点也不记得了。”

赵一鸣轻轻抚着孙姨娘地背帮她顺气儿。长叹了一声儿;“哪有地事儿?老爷不想着你今日怎么会来看你?”赵一鸣听孙姨娘哭得悲切。就知道往日便是如此地性子。只能耐心性子来哄一哄她——这四个妾室里要论情份儿。在赵一鸣地心中。孙姨娘一人可抵得上宋姨娘她们三人。

孙姨娘只管泣道:“老爷不记得当年那河畔桥旁地垂柳了吗?不记得我们当年相遇地情景了吗?贱妾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却也因此恨死了那手帕汗巾!”

赵一鸣被孙姨娘勾起了回忆。他地声音越发地柔和起来:“为什么要恨那手帕呢?如果不是我捡到了你当年地一方手帕。我们哪里能有此缘份?我可是在遇到了你地次日便去提了亲呢。”

不过当日赵一鸣一是因为他捡得方帕被不少友人得知。已经于孙姨娘地闺名儿有碍。二来也是因为同友人们打赌。年少气盛之下便去提了亲。

孙姨娘恨恨地道:“谁知道是不是老爷当年与人赌输赢才去提得亲呢?左不过是一个妾罢了。就是纳了来又有什么打紧。”

赵一鸣捏了捏孙姨娘的脸蛋儿:“就是你这一张嘴儿让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你这性儿倒是率直不做伪,只是有时也让我恼得不行,就像现在,都多久的事儿了,偏生你就是拿住不放。”

孙姨娘拂开了赵一鸣的手,用手帕试了试泪水,嗔道:“就不放,一辈子不放。”这样的孙姨娘看上去却越发的让人心动不已,比她平日里的温柔样儿更诱人三分。

赵一鸣爱得也是她的这个样子,不然也不会宠得她如此放肆。赵一鸣低沉的一笑:“不放,不放,好不好?不哭鼻子了?不恼了?”

孙姨娘一扭身子,又躺下去了:“老爷,你也该去了,不要在贱妾这里消磨了,一会儿误了饭时可不好。”

赵一鸣看她如此,伏下身子道:“哪个说我要走了?”这话却不只只是安抚孙姨娘,赵一鸣也有试探她的意思,虽然他很宠孙姨娘,但也不能容她对红裳有半丝不敬!

就好像他极喜爱的小狗小猫一样,自己如何逗弄,狗猫如何待他——哪怕就是挠了他一下两下,他也当是玩耍了,可是如果狗猫咬了红裳,这狗猫便也养不得了:宠物再得他喜欢又岂能同妻子相比呢!

孙姨娘翻过身来轻轻哼了一声:“难道老爷想让夫人饿肚子不成?我倒不担心饿着老爷,倒真真是担心夫人的身子;夫人的身子一看就弱不禁风的,再加上刚刚到京里,饮食上总有不便宜的地方,哪里再能禁得饿呢?”

顿了顿孙姨娘又道:“老爷是一府之主,没有哪个敢欺到头上,可是府中的那些爷爷奶奶们,哪个不是存着欺主的该死心思?现当时正该老爷常常在夫人那里,让府中的这起子小人们不敢乱动心思才对。夫人的身子不好,如果再受些气儿,怕不会病一场才怪!老爷也该知道疼人才是啊。”

赵一鸣万没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有些娇蛮的孙姨娘却对红裳如此好,便故意笑道:“理她做甚?倒是老爷几年不见你,让老爷好好看看你可瘦了没有?”说着赵一鸣伸手去拉扯孙姨娘:他倒要看看孙姨娘的那些话是不是出于真心。

孙姨娘挣脱了赵一鸣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正色道:“贱妾虽然一直有些持宠而娇,但老爷应该知道贱妾的为人,一向也不争什么,只是在意于老爷心中有没有贱妾;贱妾虽然出身贫寒,但也不是不知礼不识好歹的人儿!夫人是什么人?一看便知道是极好的人儿,就算是我看见了也只有爱护的心思,老爷却放任着夫人不理不睬,同我们这些妾室在一处厮混,哪里成道理呢?”

赵一鸣愣了一下,伸手拉过了孙姨娘的手:“不想你居然如此识得大体!往日里倒是老爷我错看了你啊。”

孙姨娘的脸上一红:“老爷,晴天白日的,您放开了贱妾的手,让贱妾去梳洗一下。”

赵一鸣看她娇羞起来,更是心动了,笑道:“学你一句话,就是不放,一辈子也不放。”

孙姨娘抬起眼睛来,看着赵一鸣,目光痴痴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老爷——,此话当真?”

赵一鸣为她轻轻拭去了泪水:“好好的为什么又哭了?身子不好要自己多在意才是。”

孙姨娘依然痴痴的看着赵一鸣:“我是高兴的,老爷,您刚刚的话可是当真?”

赵一鸣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乖,不要如此,对你身子不好的。老爷什么时候骗过你?把没有用的心思收起来,好好的过日子吧。”孙姨娘就势又伏到了赵一鸣的怀中,两个人轻轻相拥着,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孙姨娘才道:“老爷,您不回夫人那里用饭,也要使个人去说一声儿,不然让夫人等得久了,饿得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是不是?”

赵一鸣一听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原不想在她这里用饭的,可是孙姨娘已经扬声儿道:“雅音,你去夫人那里请安,说老爷用过了饭就回去,让夫人先用饭吧。”

喜心答应着就要走,孙姨娘又喊住了她:“雅音,回来,你把我们那个燕窝给夫人拿过去吧,让夫人想着用,虽然不值什么,却也能滋补一下身子,是我的一份心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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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广告,亲们如果厌烦了,就不要往下看了,唉,对不起啊亲们,只是朋友的文,推脱不掉。

标题:《穿越之仙路奇缘》

书号:1292827

简介:前世今生的来来回回,都只为和你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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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一鸣闻讯

正文 三十九章 一鸣闻讯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雅音听到孙姨娘的话后迟疑了一下后,没有去取东西:“可是、可是,我们原就那些,姨奶奶一直不舍得用,您的身子也不——”

孙姨娘已经断喝一声打断了雅音的话:“说什么呢!还不快去,自管罗嗦什么!”

雅单只得福了一福退出屋子,取了燕窝自去红裳那里回话。

而事已至此,赵一鸣也不好执意要走了:不过是一顿饭,下午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好好陪陪裳儿吧。而且他一去六七年,这些妾室也苦了她们,自己总不能太绝情的。

当他听到孙姨娘要送红裳燕窝,他倒是认真的盯视了一眼孙姨娘,孙姨娘似乎未觉,只是唤进来丫头,让她们去传饭菜过来,然后重新梳洗了陪赵一鸣说话儿。

宋姨娘听到雪语的话后,冷冷一笑:“这蹄子一向是个有手段儿的,几年前也是她在老爷撒娇弄痴的哄得老爷只识得她!亏了我今日让你去留意她那里,原也想姓陈的那个两个蹄子是留不住老爷的,可不老爷就被这个小蹄子给留在了屋里!”

宋姨娘想了想,然后道:“老爷要在她那里用饭是不是?好机会,你速速前去大厨房里,如此这般就可以了;正正好可以让两个眼中钉自己斗将起来——再让这个蹄子不安好心,只要看我同那人斗,她在一旁等着捡好处,哼,我就是那面人儿不成?”

雪语听了宋姨娘的吩咐便急急的赶到了大厨房中,红裳的饭菜正在准备装入食盒要送过去呢,雪语到了古娘子耳边儿悄悄说了几声儿话,古娘子有些为难:“雪语姑娘,姨奶奶的吩咐我当然不敢不听,只是今儿柴湿,这饭菜原本就晚了,夫人那里已经来过一个小丫头,虽然不是催饭,却也是传话让把饭菜送上去,这要误了时辰,雪语姑娘,这也不大不小是个错儿不是。”

雪语嗔了古娘子一眼:“你休要如此糊弄我,你们这些奶奶们的手段,我可是早几年就知道的;你也不用担心,还能白了你不成?”说完又同古娘子耳语了几句话后,然后塞给了古娘子一张折起的银票到她的手里。

古娘子一脸的笑意儿:“好的,我明白了,您和姨奶奶就自管放心吧,不过一桩儿小事儿,今儿原本柴就不好,接下来再把老太爷、老太太的汤炖上也就有了,如果夫人来问,这也怪不得我们不敬,唉,今儿这柴生生是太误事儿了。”

雪语笑着点了点头就要走,古娘子又叫住了她,自一旁的橱里取出了一个琉璃瓶儿塞到雪语的手里:“雪语姑娘,这是我托老家养蜂的人弄来的蜂王蜜,听说只有宫中的贵人们才用得起呢,我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弄到这么一小瓶儿。想来想去,这合府中也就姑娘你值得用这东西。”

古娘子说完咂了咂嘴。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上次我同你说得事儿——?其实不一定到姨奶奶地院子里。不拘那处。只要寻个轻松便宜地差事儿就可以了。如果是旁人。她当然是做不到地。我也不会去求她。但如果是姑娘。还不就是一句话地事儿?”

雪语点头笑道;“我明白你地意思。一切有我你就放心好了。不就是你家地一个女孩儿嘛。这两日就保你有消息。”说着话。雪语摇了摇那小瓶儿又道:“那就生受你地了。古大嫂子。”把小瓶儿收好后。雪语道:“我也要赶紧回去了。那屋里是离不了人地。”

古娘子一面送雪语出去一面奉承道:“不是离不了人。是离不开了雪语姑娘是真。”

宋姨娘安心想一箭双雕地。只是却没有遂了她地愿罢了——经侍书后来这么一闹。这个事儿就不再是红裳同孙姨娘之间地事儿了。

赵一鸣同孙姨娘来到了桌前。赵一鸣坐下后看了看菜色笑道:“看来你最爱地菜色要晚些才能送上来了。那个原也太费功夫了些。”

孙姨娘摇头笑道:“那菜也太麻烦了些。平日里贱妾也是不用地。只是老爷在贱妾这里用饭。我才特特吩咐人去做地。每次不都是我应个馋名儿。老爷您落得一个口福儿吗?”

赵一鸣大笑:“一会儿让你也有口福可好?你我一人一半儿好了。来,你也坐下吧我们先用着,不然等那菜上来了,这些便都凉了呢。”

孙姨娘立在赵一鸣身旁:“贱妾还是伺候完了老爷再用不迟。”

赵一鸣拉她坐在了身边儿:“往日也不见你如此矫情,今儿这是怎么了?老爷一向爱你率真,你还是不要弄这些弯弯绕的好。”

孙姨娘心中听得一突,不过面上依然笑意昂然的道:“是,我的大老爷!老爷有命,贱妾敢不听命?”

两个人说笑着用了一会儿饭菜,雅音便面色难看的进来福了一福,看了看赵一鸣却没有开口。

赵一鸣奇怪的看了一眼雅音:“你这个丫头有话要回才进屋子,为什么又吞吞吐吐的不说了?往日倒不想让你说话时,你的话也不见少了,今日进了屋子怎么没有一句话要说呢?”

雅音看了看孙姨娘,面色十分为难。孙姨娘不知道雅音要回的是什么事儿,但现如今也不好自与雅音出去说话,便道:“你这丫头,没有听到老爷的话吗?还不说!”

雅音又福了一福道:“大厨房里来人传话说,传话说——”

赵一鸣已经放下了筷子:“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与你又无干系。”

雅音低下头颤着声音道:“他们说夫人跟前的侍书姐姐带着人把大厨房——,砸了!”

孙姨娘的筷子一下子没有拿住掉到了地上,她有些呆愣愣的转头看向了赵一鸣。赵一鸣听了神色一凝,然后站起来弹了弹衣袍对孙姨娘道:“你先自用吧,我去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孙姨娘随着站了起来:“老爷慢走,老爷、老爷不必着急,想必是有缘由的。”

赵一鸣点了点头,倒也不见他有多着急的样儿:“我知道,你也不必往心里去,自管用饭就是。你呢,要想着多吃一些,身子骨要自己多注意才可以,旁人着紧也只是记得一时,长久还要自己在意着。”

一面说着话,赵一鸣一面向外走去,刚刚出了屋子,赵一鸣便招手叫自己带过来的丫头,一个丫头听到,急急行了过来福了一福。

赵一鸣这才认出来是原来跟老太太的大丫头画儿,这时他也不及多问什么只吩咐道:“你不用问什么事儿,只要去老太爷老太太屋里传个话,嗯,就说过一会儿我自同夫人一去过去分说,让两位老人家莫要着急生气,就说你们夫人不是莽撞的人儿,这里面一定有缘由的。”顿了一顿又道:“如果老太太着实生气,你便让老太爷多劝着老太太一些儿,我一时也就和夫人过去了。”

画儿福了一福,把话儿重复了一遍没有差错,便起身急急向正院的上房而去——侍书砸了大厨房的事儿,她刚刚已经听人说了。

赵一鸣这才急急的上了车子直奔客房而去:红裳这是为了什么呢?赵一鸣百思不得其解,红裳当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儿,但她的脾气儿却也不是极容易就会发作的。

赵一鸣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与红裳成亲已经半年有余,对于红裳他还是有些认知的,他相信红裳不会无缘无故就使人砸了大厨房。

红裳坐在屋中看帐册,直到侍书回来。侍书让那些娘子婆子进了院门便散了——让她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莫要乱议论。

红裳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是侍书回来了便轻轻一笑:“怎么样?可出气了吗?”

侍书站到了红裳身边儿笑道:“还行吧,那个古娘子也不过是面捏、纸糊的老虎,看我们真得动上了手,她就毛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红裳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笔:“怎么说,她原本看到你的时候,还如一头老虎一般凶吗?”

侍书笑了起来:“夫人,也不能这样说,这样比古娘子,实实在在是看低了老虎。”便把她到了厨房后的一应事情全部都向红裳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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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就是我的错儿

正文 四十章 就是我的错儿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谢谢书友蓝色雨滴62101215的打赏,小女人会更加努力码字来回报大家。现在是求票时间了:亲们,你们的票票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那就砸吧,小女人不嫌疼,嘿嘿,爬下、爬下,继续码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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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叙事时红裳没有问一句,只是静静的听着,面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听到最后道:“真真是他们要自作孽呢,古娘子她们几个厨里有头有脸的人儿居然先主子之前用上饭了,而且还用得是我的份例!好,好,好啊!”

红裳连说了三声儿好,却不带一分怒意。侍书也道:“就是,婢子一看到她们几个人在用饭心里就乐开了,这不明摆着要让婢子掀了她们那桌子嘛,就算是闹到了老太爷面前,婢子也是占了七分理儿的!”

红裳点了点头,看了看更漏:“过不了多大一会儿,你们老爷就会到了,再过一会儿,老太爷也会使人来唤我去回话的。侍书,到时候你可要吃些苦头了,你可准备好了?”

侍书不在意的道:“夫人不必担心我,您自去应对老太爷与老太太就是,如果老太太就是揪住了什么错儿不放夫人,夫人尽管把错儿往婢子身上推就是。”

红裳笑着点了点侍书的额头:“你这个丫头,就知道你心疼主子,不知道我也心疼你嘛?那怎么可能。”

侍书急道:“可是夫人,那老太太可是有些——”

红裳摆手打断了侍书的话:“你不必担心,快快给我重新梳洗一下是正经儿。把这些钗环都除去了,只挽个简单的发髻就可以,挑一身青色的穿过的布裳来给我换上。要快,不然我还没有出门儿,你们老爷就该到了。”

侍书虽然不太明红裳要做什么,但是自她跟了红裳后她就知道这位主子一向是极有主意的人儿,便急急的依着红裳的吩咐给红裳梳了头,换了衣衫。

红裳一面换衣一面嘱咐着侍书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然后她便带着几个小丫头与婆子走了,把侍书留在了房里。

红裳到了上房。一进屋便跪了下去:“媳妇见过老太爷。老太太!儿媳犯下了大错。还请老太爷、老太太责罚。只是千万莫要因儿媳地事情气坏了身子。那就让儿媳无寸地可立身了。”

红裳暗中扫了一眼。古娘子就立在老太太右手边儿:看来她已经先被叫来问过话儿了。那正好!这戏如果不唱得热闹了。日后这府里地人儿还真真是不好收拾。

老太爷地神色虽然有三分恼怒。不过倒还算平静。看红裳跪了下去还道:“起来吧。”

老太太却是十分恼怒地。她看红裳冷冷一哼。便想训斥红裳几句。

但是红裳却没有让老太太说话。她已经抢在老太太开口前又叩拜道:“谢老太爷。只是儿媳为了大厨房地事儿前来请罪。戴罪之身不敢起身。”

老太太没有想到红裳一句分辩没有。直承有错。她一时倒不好瞪眼拍桌地发作起来了。但如此轻轻放过红裳。她心里又不舒服。

想了想,老太太把茶钟儿重重放在了桌子上:“你来请罪?你有什么罪!这府中眼瞅着可就没有了我同老太爷立足的地儿了,你不过刚接了府中事务过去才几日,便已经让自己的人打打杀杀起来了,嗯,明儿是不是就要请我向老太爷出去给你腾地方啊?!”

红裳连连叩头:“媳妇不敢,媳妇万没有此心,请老太太相信媳妇的一片孝心;大厨房一事儿绝非是媳妇的本意儿,因而惊动了老太爷与老太太,的确是媳妇罪该万死,请老太太重重责罚!只是请老太太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媳妇的罪过就更大了,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老太太依然气愤难平,不过她也没有疾言厉色,虽然带着恼意儿,却还算是平声儿:“话呢,你说得倒是好听,可是这府里的事情才交给你几日,你便把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让老太爷和我如何能放下得心来?你自南边儿带来的一个丫头,一言不和就能砸了大厨房,这威风可真是不小!明儿你掌了我们府以后,我和老太爷一句话不当,是不是你也会打了我们两个出府啊!”

红裳实实在在的用力叩头在地上,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儿:“老太太,媳妇哪敢有如此不孝、如此诛心的想法呢?但媳妇处事却让老太太气着了,当是儿媳妇的大错儿,请老太太重重罚儿媳妇吧,儿媳妇的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老太爷的恼意在听了红裳的话后便只剩一分了,他摆摆手没有让老太太再说下去:“你先起来说话吧,现在天气还冷着,跪在地上冰坏了身子就不值了。”

红裳伏地叩头:“谢老太爷的关爱,但媳妇是有罪之身,不敢站着回话;还是让媳妇跪着吧,这样媳妇心中也会好过些。只求老太爷与老太太莫要为儿媳妇的错气坏了身子。”

老太爷点了点头:“那厨房的事情倒底是因什么而起,你说来与我们听听。”

红裳又叩了一个头:“老太爷,都是儿媳的错,不管因什么而起也是儿媳处置不当,致使老太爷与老太太受惊生气,这可是儿媳的大不孝,还请老太爷重重责罚儿媳,儿媳心中不敢有半丝怨言。”

红裳就是不说为什么会砸了大厨房,她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她开口闭口、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句话:一切都是她的错,请老太爷与老太太责罚。

老太爷的眉头皱了皱:“我看儿媳是个知礼守礼的人,手下的婢仆当然也不会是胆大妄为的人才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此等事情,有什么委屈你就同我还有老太太说一说,我们自会与你做主。”

红裳只是叩头:“老太爷,都是儿媳的错。府中的事情老太爷与老太太都已经交于儿媳料理,不管有什么缘故,都是儿媳处置不当所致,儿媳实在是愧对老太爷与老太太;而且还让老太爷与老太太费神来过问此事,与原来老太爷吩咐儿媳掌理府中事情时的原意相背,这也是一条大罪,老太爷与老太太不罚儿媳,儿媳心中难安啊。”

老太爷听到红裳的话后,刚想说话,便被老太太阻了。老太太看着老太爷叹了一声儿轻轻的、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说夫君啊,今日这事儿儿媳都承认,我们就是再疼惜她也要罚上一罚才可以,不然日后她掌理府中事情,我和你还敢喘口大气儿嘛?媳妇的威风看眼下的事情,还是打一打的好。”

老太爷看了老太太一眼:“孝是万德之首,不孝之人自古就没有立足之地,何况我们的两个儿子都在朝中为官,为了他们的前途着想,不管是儿媳还是儿子,哪个还敢错待了我们?你休要乱想!”

老太太只得道;“我也只是担心罢了,前几日不是同你说过嘛,前御史大夫老夫妻俩就被他的儿媳妇给关到了后园子里,一日才给一餐饭吃,如果不是他的小儿子回来了,外人哪里能得知呢?现如今看儿媳的为人处事儿,也是极胆大妄为,我不也是不怕一万,就怕那个万一吗?”

老太爷听了眉头皱了一皱,然后看了看红裳低声道:“人家是人家,我们府是我们府,儿媳妇没有失了德行,没有失了礼数,你不能如此猜疑;你如果真如此猜疑下去,怕就是没有事儿也被猜疑出事儿来,不是那样的人儿最后也被你猜疑成那样的人儿!”

老太太张了张口,看老太爷有些不愉,知道不能再拂逆了老太爷的心意,便住口没有往下说:想扭转老太爷对红裳的想法,不可能是一两日里能完成的。

老太太原本想再训斥红裳两句,可是她忽然发现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老太太想骂红裳的话,与想找的红裳身上的错儿都被红裳自己说了出来,老太太就是想骂也骂无可骂了。

老太太更是感觉红裳可恶:如此一个奸狡之人儿,老太爷居然看不出来!枉老太爷明白了一世啊,最后却被自家的儿媳妇给蒙骗住了。

老太太想到此处哪里还能咽得下这口气儿?她想了想后正色对老太爷道:“既然儿媳妇自承错处了,且厨下的古娘子也说过了经过原委,我看此事很是清楚,不用再问下去了。嗯,至于责罚嘛,我看,就让儿媳去祖宗牌位前跪上一天也就是了;太重的责罚,一来怕儿媳身子弱受不住,二来也失了她做主子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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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夫人原来是个傻子

正文 四十一章 夫人原来是个傻子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爷闻言的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拿眼看了一下老太太,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现在什么也没有问清楚呢,老太太便要罚媳妇,而且还罚得这样重:跪上一天不吃东西,儿媳一个弱女子受得住吗?况且那里又是极冷的,现在这个时节怕儿媳妇跪上十二时辰后,丢了半条命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老太爷最不想的就是伤到红裳的身子:赵家需要子孙,且子孙要出自于红裳的肚子才可以——庶出的子孙,怎么也不如嫡子来接续香火让人心头舒服啊。

最重要的是,在老太爷看来,一鸣的这些妻妾中,现如今只有红裳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子孙有没有出息,也要看如何教了,如果母亲不好,那子孙们变坏或是不成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虽然庶出的子女不由生母来教养,但血肉亲情相关,总不能让人家母子不得相见吧?

在老太爷看来,眼下没有什么事情比赵家能有个长子嫡孙来得更重要,不要说红裳使人砸了一个大厨房,就算是红裳砸了正经住人的院子,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赵家的未来可都在红裳的身上啊。

不过老太爷却不能当着下人们与红裳的面儿点破老太太的用意,他搭拉下了眼皮,淡淡的开口道:“还没有问清楚,不必着紧处置。”

老太太听到老太爷虽然还在维护红裳,不过却也不似护得极上紧——也不过只是说了短短的一句话罢了。老太太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只是她也不想把话儿说得极明显,再惹老太爷不高兴。

老太太看了看红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唉,还有什么要问的?媳妇年纪青青的料理一大家的事情,想来没有经验,处置得了这里,处置不了那里,也是极为难她了。依我看不如不要问了,也免得媳妇面子上下不来不是?”

老太爷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有了些疑问:难道老太太还没有忘了那个薛家姑娘吗?不然怎么依旧看现在的儿媳不顺眼似的?如此借机重罚儿媳,老太太就算没有私心,那她也是处事极为不公啊。

老太爷想到里又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被看得警醒了起来:知道不可以再说红裳的不是了,不然这两日她不是白哄了老太爷吗?

老太爷收回目光后依旧是半睡不醒的样儿,冷冷哼了一声:“事事如果都不问清楚而罚,那还要规矩来做什么?无论是谁对谁错都要弄个清楚明白才是正理儿,不然的话——乐了那犯错的人儿事小,这府里早晚会反了天才是事大!”

老太太看老太爷有些动气,更加收起了心思:现如今还要哄着、顺着老太爷一些才对:“老太爷说得是,我只顾着心疼儿媳,倒没有老太爷你想得周全了,原也该问清楚些的。”

老太太知道要做些补救了。老太爷已经动了真气儿。又对她起了疑心:今儿怎么也不能让老太爷再拂袖而走不是?她看了看红裳。对一旁地言梅道:“梅儿。还不快去取个垫儿给你们夫人。总这样冰着日后膝盖会疼地。”

言梅答应着转身要去。老太太又道:“言梅。等一等。不要取垫子了。那些垫子太薄管不了多大地用。嗯。让我想一想。不如取那个厚厚地狼皮褥儿过来。对折后会更厚一些。如此一来也就不会过凉气上来了。免得你们夫人以后坐下什么病根儿。”言梅这才答应着去了。

红裳叩头谢过了老太太。再三推辞:有罪之身不敢领老太太地恩典。不过老太太执意要给她。老太爷也发了话。但红裳就是坚辞不受——今日一定要让老太爷与赵一鸣坚定地相信她。日后她才好放开手脚做事儿。

言梅无法。只好把皮褥子放在了红裳地一旁。然后退到了老太太地身后。

老太爷看老太太地安排。心下地怒气也就散了不少:也许是自己多心;也许是老妻看出来了自己地不快。所以再如此厚待一下红裳以博自己高兴——不管是哪一样。只要老妻有所顾忌。对儿媳不会打骂由心也就可以了。

老太爷没有再理会老太太。只对红裳道:“媳妇。那个砸了大厨房地丫头呢?让她上来回几句话吧。”

老太爷不是糊涂人儿,既然红裳不说,那就问问那个丫头吧,事情的经过没有比那个丫头更清楚的吧?如果这个丫头说不清,那还有十几个帮忙砸厨房的婆娘呢,怎么也能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的。

红裳叩头道:“老太爷,那丫头犯了这么大的错,儿媳已经让她在房中跪着思过呢;不管是哪个丫头所为,都是儿媳的人做下的;儿媳的人行事无论是不是儿媳的意思,他人也会当做是儿媳的吩咐,又因此惊动了老太爷与老太太,此事儿媳是推脱不了罪责的,还请老太爷与老太太不要再顾念儿媳,重重责罚于儿媳,一来平了厨房中人的怨气儿,二来也让儿媳记住教训,不会再犯下如此的大错儿!”

红裳的话儿说得倒很顺老太爷的耳朵:很明事理,很有担当!老太爷已经没有恼怒之色了,他和颜说道:“儿媳,不要紧的,只是问问她的话罢了,最后如果真得是你的错儿,当然也要责罚你;如果不是你的错儿,有哪个奴才存了作践主子的心思,那就——”老太爷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旁立着的古娘子:“怪得我们赵家心狠不留人了!”

红裳叩头:“老太爷,就是儿媳的错儿,没有其他人的事儿,就请老太爷处置儿媳吧;丫头那里就不要让她过来了,也免得让她再丢一次儿媳的脸面。”

老太爷有些不太明白红裳为什么就是不让那个丫头出来回话:这是在回护吗?难道是怕她的丫头挨打,所以她才如此把过错都揽上了身——以她主子的身份,当不会受什么太过的责罚。

老太爷的心中消失的不满又升了起来:如果儿媳真存了这种心思,就真真是自己看错了她!当家的主母怎么可以回护自己的丫头仆从呢?处事不公只会失了人心罢了。

而且这样的女人做了母亲也是教不好孩子的,老太爷的心一下子冷了一半儿下来:当真哪,那她也不足以做一府之主母了。

老太爷本着谨慎的意思,又追问了红裳几句话,不过也就是让侍书上来回话,但红裳回得话就那么几句:不管事情是谁做的,错儿都是她的。

老太爷冷冷的道:“媳妇,只问你一句,那丫头去砸厨房是不是你使了她去的?!”

红裳心里暗赞了一声儿:老太爷不愧是明白人儿,而且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儿,即使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也还不想冤了自己。

红裳的回话还是原来那几句,老太爷因为红裳坚不让侍书来回话,对她的不满本就多了起来,又听她口口声声儿说是自己的错儿,当下便失了再问下去的兴趣——他看重红裳,是因为这个媳妇人很不错,不像府中的那些女人们不是重名就是重利,总之贪得无厌很让人难以认同。

但是红裳今日的所为,让老太爷重新看待红裳了:她与那些府中原有的女人们有什么不同?所以对于红裳也就不想再多做理会:“我看,事情既然儿媳说是她的错儿,砸了厨房的人的确也是她的丫头,那就看看让媳妇领个什么罚吧,唉——!”

老太爷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儿:主母难寻啊。老太爷又看了一眼红裳:原来看着不错的人儿,怎么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遇事不论是非,只论亲疏岂能成大事儿?

老太太看到老太爷不再维护红裳,心中的高兴是一丝不漏,还假装长叹一声儿,她才开口道:“唉,古娘子你受了委屈了,先回厨里忙去吧,厨里没有了你怎么能行?这么一大家子的人还要用饭呢。”

古娘子万没有想到夫人居然会一口咬定是她自己的错儿,不要说分辩了,就是老太爷再三的问,她也一口咬定是她自己的错了,倒让她高兴之余十分奇怪:夫人该不会是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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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赵一鸣到了(求推荐票票!)

正文 四十二章 赵一鸣到了(求推荐票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小女人祝所有的亲,国庆节快乐!祝大家长假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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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娘子当下高兴万分的答应着福了下去,转身出屋自回厨房收拾善后去了。古娘子不只是高兴她脱罪了,她更高兴的是她不但不用往厨房里赔一分钱,而且还可以大捞一笔——这么多的东西要重新添置,这里面的油水可就大了去了,这完全就是一笔意外之财啊。

红裳对于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她要得就是这种结果,不然又怎么能收到她所想要的结果呢?这一次一定要让赵府的奴仆们有个极为深记得的印像才行!

所以老太爷的失望,与老太太在眼睛中流露出来的一丝高兴,古娘子的得意,红裳都看在了眼中,却一名话也没有说。

不过红裳也不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的:为什么赵一鸣现在还没到?按说他早就应该到了才对啊。

老太爷对红裳失望了很多,而且对于赵府的未来又重新有了担忧,心情一下变得灰暗起来:“夫人,你看着处置吧,我先回房去歇一歇。”老太太站起来正想送老太爷回房时,门口打起了帘子——赵一鸣到了,随他前来的还有丫头侍书。

赵一鸣先给父母见过了礼,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裳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红裳轻声道:“妾身待罪之身,理应跪地回话。”红裳在老太太定了她的责罚后,就一直在等赵一鸣的到来,没有了他,这戏就少了三分热闹不是?

赵一鸣现在才到,红裳知道他都做什么去了:赵一鸣对于自己的信任与爱护远远不足啊,不然不可能晚了这么久——他去问那些婆娘了吧?

赵一鸣看红裳的额头都红了,知道是叩首叩的,不过他看红裳的面上虽然有些焦虑之色,但是却不见一丝慌乱,而且神情依旧是平日里的冷静沉稳。只一眼,便让赵一鸣对红裳又心折了一分:裳儿从来不会让他失望,不管裳遇到什么事儿,她绝不似寻常女子一样惊慌失措,只知道哭泣。

不过。赵一鸣地心更是因此而疼得重了三分。但是他也不好现在就去扶红裳起身。只得先对父母说道:“裳儿所谓地待罪一事必是指砸厨房地事情了。父亲、母亲。请听儿子一言。砸了大厨房一事。错本就不在裳儿身上。且也不在侍书这个丫头地身上。还请父亲、母亲在听丫头侍书回话前。让裳儿起来吧。”

老太太听到赵一鸣地话后。心中立时就有了十分地不满:自己怀胎十个月地儿子现如今只知道疼一个不相干地女人了!老太太更是看红裳不顺眼儿了——不是个狐媚地性子。会让儿子如此护着她吗?

赵一鸣压根儿没有想到母亲会因他待红裳好而对红裳生出怨气来。他认为母亲会因他而对红裳爱屋及乌地——男人嘛。一贯是认为他地母亲怎样待他地。就会怎样待他妻子。事实上这便是大错而特错了。

不过老太太强按了下满腹地不满。平声静气儿地说道:“刚刚我同你父亲都让儿媳起来回话。可是她偏要跪着就是不起。你说现如今这天气还冷着。如果冰坏了身子如何是好?这不。我才让人取了狼皮褥子给她垫上。唉——。可是儿媳这性子真是拗得很。硬是要跪在地上就是不用垫子。也不起身。”

赵一鸣听到母亲地话后。看到父亲也点了点头。这才过去要扶起红裳。但是红裳依就是跪地不起:“夫君。是妾身地错儿。妾身不该让老太爷老太太生气。不该让老太爷和老太太为府中地事情烦心。妾身还是跪着说话吧。跪着说话妾身心里还舒坦些。”

赵一鸣近前看红裳额头上地红肿更是明显。心下又是急又是痛:“哪里是你地错了。我已经听侍书讲了所有地事情。也叫了厨房与砸厨房那起子人仔细问过。侍书所讲都是真地。倒是古娘子回话回得避重就轻。自己地错儿是一点儿也没有提!”

赵一鸣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刚刚在红裳屋里看到侍书后就敢急急赶过来,红裳也就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原来赵一鸣在红裳的屋中听了侍书话后,本来想赶到上房来替红裳解围,可是他转念间又想到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完全相信,就不能只凭自己与侍书二人之言,那些跟去砸大厨房的人老太爷一定会问的,他如何能不问就去为红裳说情呢?——且他还有份私心:如此多的人,难免有说得有些错漏之处,万一因此而让红裳担了错儿上身,岂不是正正害了红裳?

所以赵一鸣才问过了那些婆娘,并且对侍书与那些婆娘们交待了几句话:他也不怕这些婆娘会把他的话说出去——现在这些婆娘只能靠向红裳这一面儿了,而且自己是赵府的主子,没有哪个奴仆会有这个胆子造他的反。

赵一鸣做完了这些事儿,才急急的带了侍书赶来上房,当他看到红裳额头上的红肿时,他却万分后悔也万分自责:自己做事儿为什么如此慢,早一些红裳就会少一些苦。

老太爷听完赵一鸣的话后,立时坐了回去——红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因小而失大的笨人儿,老太爷的心中又重新升起了希望:“一鸣你说什么?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听!”

老太太却起身上前要扶起老太爷:“好了,好了,老太爷你也劳乏了半日,同我回去好生歇歇吧。今日的事情不是刚刚已经处置过了吗?媳妇让她去祖宗面前认个错、跪个一两天儿,此事也就作罢了;总不能为了这么件事儿,我们一家人要议一天吧?”

赵一鸣听了母亲的话后一惊,他吃惊异常的看向老太太,不过老太太却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目光。赵一鸣低头看向红裳,看到红裳还是一样的平静——他不禁想起了红裳说过侍婆如敬上峰的话来,看来她说得对也做到了。

赵一鸣心中忍不住一叹:母亲这是怎么了?事情不明不白的,就要责罚红裳,而且还罚得这样重!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没有开口,他只抬眼着着老太太,老太太被看的缩回了她的手,有些讪讪的回去右首重新坐了下去,不再说话了:老太爷怕是对这个该死的儿媳妇又起了维护之心,自己想给她个厉害瞧瞧,今儿是万能如意了。

只是老太太也不敢相强老太爷,自她嫁入赵家那日起,虽然老太爷待她没有失了半分妻房的礼数,但是他也从不会因老太太的相劝而改了什么主意——老太爷决定的事情向来是不会轻易变动的。

红裳听到老太太的话后,心下没有一丝波澜,不过她看到赵一鸣有些震惊的样子,心下还有些高兴的:意外的收获就是赵一鸣终于开始意识到他的母亲有意针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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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红裳知道老太爷是一个极明理的人,他万不会听到赵一鸣的话后,还会对大厨房的事不甚关心,他一定会过问的。所以红裳也就一言不发,垂首自管跪下着:除了她要阻一阻赵一鸣与侍书说话,她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事儿要考虑或是要做的了。

厨房里想必现在很热闹吧?红裳的在心中泛起了一丝笑意儿。

老太太重新坐下后,老太爷这才道:“我还不乏,厨房的事儿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了,而且还是我们赵府自建府到现在的头一桩儿,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不是?儿子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总不能让下人们说我们已经老糊涂了吧?知道了事情有不明不白的地方,也不闻不问的只管处置儿媳妇,日后怕我们再难以服众了。”

老太爷这话就完全是为了全他老妻的面子了,让她有个台阶下。

老太太讪讪一笑:“夫君说得极有道理,我刚刚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有些过急了,此事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才对、问个清楚才对。”

赵一鸣点点头道:“父亲,事情先不忙说,我想在父亲之前问问裳儿几句话可否?”

老太爷虽然有些不解,自己的儿子还是知道的,这种时候他绝不是有什么私情话儿要同他妻子说,便点了点头。

赵一鸣也没有坐下去,他站着感觉看着红裳说话太不舒服了,想了想他便蹲了下去:“裳儿,你为什么要自承有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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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是非明断

正文 四十三章 是非明断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对不起,亲们,因为家中偶有急事,所以直到现在才回到家中,更新迟了很多,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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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明白赵一鸣是为什么要问自己,他这是在替自己说情——很隐密的求情。

红裳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妾身真的有错啊,真的有错!夫君,我求你了,你不要再问了,一切都依了老太太的吩咐可好?真的是妾身的错儿啊,夫君,我求你了,你莫要问下去了好不好?”

赵一鸣温言说道:“你有错就是有错,没有错儿就是没有错儿,为什么不让我问呢?而且这也犯不着为此就说个求字啊,裳儿,你不是一个轻易会求人的人,这倒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你说的话让为夫的有些不明白,是你的错问到底也还是你的错,有什么不能问的,除非——。”

红裳急得伸手拽了拽赵一鸣的衣服:“夫君,我求你了!你不看其它,也要看在老太爷与老太太的身子骨上啊,你就依了妾身这一次,有什么事儿我们回房再说好不好?”

赵一鸣一叹,他知道红裳受了委屈,可是他不明白红裳为什么一定要受这样的委屈:她完全可以照实把事情说出来啊。只要说出来了实情,红裳还有什么错儿?

看到红裳的焦急与额头那让他惊心的红肿,赵一鸣很想把红裳拥在怀中,可是父母面前哪里能失仪呢?他只能柔声道:“你是担心老太爷与老太太会因此生气伤身吗?只不过是几个奴仆的事情罢了,不必要如此担心的。老太爷与老太太虽然有了些年纪,但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儿,不会被几个奴仆就气伤了身子的。”

老太爷虽然没有听到红裳说什么,但是自己儿子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越听越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被红裳瞒了下来,而且还是因为红裳担心他们老两口所以才瞒下的:“一鸣,你同媳妇倒底在说些什么?大厨房的事情我听着怎么很有些蹊跷的样子?”

赵一鸣转头刚要答话,红裳急急扯了扯他的衣服,然后抢在赵一鸣前面说道:“老太爷,是儿媳的错儿,儿媳已经认罪,这便去祖宗牌位前领罪。”

说着红裳就要起身,老太爷却已经唤道:“媳妇,你哪里也不要去,就给我在这屋里呆着吧。一鸣,你来回我的话。”

红裳听到后一脸满是焦虑之色。她又扯了一下赵一鸣地衣衫。可是赵一鸣不理会红裳地暗示——妻子不能受不白之冤。而且恶仆居然敢欺主。岂能就此算了!

赵一鸣径直说道:“砸了大厨房事儿。论到错儿呢。不能说裳儿、还有她地丫头侍书一点儿都没有。但是起因却不在她们这里。大厨房一事儿都是因为古娘子要故意给裳儿这个主子难堪。才让裳儿地丫头一时气不过动了手。论错那个古娘子倒有九分九才是真!”

红裳急道:“老太爷。夫君不知道详情地。他今日原不在我地房内。您还是不要听他地了。让儿媳去领罪吧。”

红裳这里很巧妙地告诉了老太爷。赵一鸣今日中午没有同她一起用餐——老太爷再听下去。便会更加明白为什么古娘子会胆大妄为地欺主了。

老太爷听到这里脸色变了:欺主地奴才哪能容得他!而且红裳地话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儿。恶奴敢于欺红裳。便是因为儿子不在红裳房内——一个奴才怎么会有这么大地胆子?这样做又于她有甚好处?

老太爷地眼中精光一闪。红裳注意到了。她心里更加平稳了一分:老太爷知道了赵一鸣地妾室们并不安份。对于她日后做事儿便方便多了。

老太太听了儿子的话后有些不为然,看老太爷变了脸便劝道:“夫君,这事儿也不过是媳妇或是她的丫头自己所猜想的,我们府中的仆从们可从来没有人做过那欺主的事儿。想来有什么让媳妇误会了也未可知。再说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动不动就砸东西的举止却是万万要不得的!”

红裳听到老太太的话后,重重的在地上叩起了头来:“儿媳自知罪重,请老太爷与老太太允儿媳去祖宗面前请罪。”

红裳说完话后依然叩头不止,赵一鸣急得上前拉住了她:“裳儿,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请得什么罪?再说,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儿错啊,快别如此,小心伤到了自己。”

赵一鸣听到母亲的话后,眉头微微皱了皱:母亲巴巴的赶着自己去探妾室,又几次三番的想重重罚裳儿,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母亲如此做,只能说明她极为不喜红裳,可是裳儿却对母亲并无不敬之处,而且还事事处处替母亲着想啊。

老太爷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老太太,却什么也没有说。他转过头来道:“媳妇,你不要再说什么请罪的话儿,我要听完了一鸣与丫头——”

赵一鸣在一旁提醒:“侍书。”

老太爷点点头:“与丫头侍书的话再来问罪。媳妇,你——,暂在一旁不要再说话,听一鸣与丫头说话好了。”

红裳焦急的道:“老太爷——”

老太爷摆摆手道:“长者之命,懂吗,媳妇?”红裳只能答道:“回老太爷,媳妇懂的。”

红裳知道老太爷心中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不过问还是一样要问的,这样才是稳妥的做法儿——自己与侍书都安然无虞了!虽然自己吃了一点点小小的苦头,却换得自己与侍书还有那些砸厨房的娘子婆子一身无罪,很值了!

老太爷对红裳点了点头然后对赵一鸣道:“前因后果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细细说给我听。”

赵一鸣道:“事情还是由裳儿的丫头侍书来说,就是侍书带人砸了大厨房的。”

老太爷点点头,看向了跟着赵一鸣进屋后便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丫头:长得只能算是齐整,不过一看这丫头便有三分像她的主子:全身上下不见多少慌乱的意思,一看便是极知道进退分寸、极稳妥的人儿。

老太爷打量完了侍书,又看向了红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认为红裳是个极好的主母了:此女虽然焦虑,但却无有一丝慌乱,能做到处变不惊,于女子来说极难得啊。

侍书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才移步上前跪了下去——她的主子都跪在地上回话了,她还立着不成?

老太爷看到侍书如此识礼敬主,更是感觉这丫头砸了大厨房必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不然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不然,岂不是把她的主子连累了进去?

侍书先拜了一拜:“给老太爷、老太太见礼。”然后便把古娘子一行人如何过了时辰不送饭,自己使了两次人去催也不见影踪儿,无法之下只好自己前去,正好遇上自洗衣房中出来的几个一起当差的婆子与娘子,她们左右无事儿便伴自己说笑着去大厨房催饭,不想古娘子百般刁难也就罢了,她和几个厨房里的人还把夫人已经做好的饭菜用了,自己一时气不过才砸了大厨房等等诸般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红裳听到侍书之言后,忍不住看向了赵一鸣:原来这就是他晚到的原因吗?他居然把其中的一点儿漏洞补上了。

当然,就算没有赵一鸣的话儿,红裳也已经吩咐了侍书该如何与婆子、娘子们串一下,千万莫要说是自一去便是她们这么一群人儿。不过,此事由赵一鸣来做,实实是太好了,由侍书或是红裳来做,都有些后患的。

红裳也立时就想到,一会儿完事儿后回房,赵一鸣必有话要问自己的。

老太太听得也是一脸的阴沉:这个古娘子的胆儿也恁大了,一个奴仆居然敢欺主到如此地步,单单是打她一顿都是太便宜了她!

不要说古娘子不是老太太的人,就算是老太太的人,如果不是出于老太太的吩咐,古娘子敢自作主张为难红裳,那她打得就不是红裳一个人的脸,她打得是赵府全部主子们的脸!这不就是奴婢们要反了天吗?老太太想到:如果家中只有幼主——,她脸色更加的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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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 欺主的奴才容不得

正文 四十四章 欺主的奴才容不得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爷听侍书道来,一直也不言语,只是眼神渐渐变得深遂起来。等到侍书说完,老太爷足足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道:“古娘子说柴湿,所以误了你们夫人的饭时?算你在内,是催了三次了?”

侍书轻轻答道:“是的。”

老太爷又道:“你们催了三次,相隔大约多少时辰?”

侍书道:“第一次要长一些,大约有个半个多时辰的样子,后面也就一两刻的样子。”

老太爷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语气似乎又沉了三分:“古娘子她们几个婢仆还把你们夫人的饭菜用了?!”

侍书道:“奴婢到的时候,她们正在用。不过,她们说用的是昨日夫人剩下的饭菜,可是昨日夫人中午用得根本不是那几样菜,且菜色一看便是刚刚做熟的样子,绝非是剩下的饭菜。”

老太爷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那茶钟儿跳了一跳,落在桌上打了个旋儿,最后还是没有立住倒在了桌子上,茶水便洒了一桌子,还沾湿了老太爷的衣袖。

丫头立时上来收拾,老太太急得立时站了起来,一叠连声儿的问:“烫到没有?烫到没有?”

赵一鸣也抢上前去看老太爷的手,红裳满面焦急之色也起身奔了过去,屋子里一时间有些忙乱起来。

老太爷挥手让大家不要围着他,也推开了老太太探过来的手:“我没有事儿!就算是我烫到了眼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也不会要了我的命!便是那等恶奴之行,却可以断了我们赵家的子孙香火啊!”

老太太点头,她深以为然:此事绝不是她看红裳顺不顺眼的问题,而是赵家有没有长久将来的事情。所以老太太对老太爷的话极为赞同:“夫君说得是,如此恶奴万万留她不得!”

赵一鸣扶着红裳退了下来。红裳却没有向一旁地椅子走去。她依然又跪回了原地。赵一鸣看红裳如此执着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她。

老太爷想使人去唤古娘子过来问话。不过他看到跪在地上地红裳后又改了主意:“一鸣。还愣着做甚。快快扶起媳妇来啊。”

然后。老太爷又特意放缓了因生气而有些急促地语气:“媳妇——。你受委屈了!”说完长长一叹。老太太看老太爷如此。急急喝道:“你们这些丫头。还不给你们夫人去备滚滚地茶。愣在那里做甚!”

等老太太喝完了丫头们。老太爷又道:“媳妇。你看此事要如何处置?”老太爷却没有问红裳为什么要瞒下此事儿:原因可以有多种。但是红裳却是一片好心。是出于为他与老太太着想地心才瞒下地。且有几种原因如果摆明了讲。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赵一鸣刚想要扶起红裳来。红裳听到老太爷地话后。又伏地叩首:“老太爷。一切但凭您做主就是。还请老太爷责罚儿媳隐下实情之过。”

老太爷一叹:“你那里有什么错儿啊?快快起来坐到一旁。你地心思我懂。你们老太太也懂。你是好孩子啊。我们赵家祖宗保佑。才能得了你这么一位贤良地媳妇。这是我和你们老太太地福气啊。只是日后莫要再如此委屈了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们着想。也万不可再如此行事儿了。”

只是老太爷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媳妇嘛,眼下看来自然是好媳妇,可是她一味只知道孝敬公婆,处事岂不是会时时受制于人呢?主母要虑事面面俱到才可以啊。且红裳把所有的错儿都揽到自己身上,难道没有其它私心吗?

红裳道:“谢老太爷原谅儿媳这次,却不敢当老太爷的谬赞,儿媳只是不敢让两位老人家着急生气,儿媳自承了错儿,虽然老太爷和老太太依然还会生气,但也比现在却要小很多,不至于会伤到身子。老太爷、老太太,万万要以身子为要。”

红裳说完又叩了一个头才要起身,赵一鸣在一旁伸出双手扶起了红裳:“你有心教敬父母是好,但也不可如此行事,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有错的恶仆。”

赵一鸣虽然对于红裳对虑及父母的身体,感到红裳敬父母之心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此处事却极为不妥,而且老太爷不可能会看不出来,所以他才点了出来,看红裳如何作答。

红裳微微一笑:“我虽然自承了错,但也知道此事不可以姑息,这可是关系着我们赵家日后的香烟后代。”

红裳说到此处对上首欠身道:“请老太爷、老太太恕媳妇言语无状了,媳妇并不是有心要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只是——”

老太爷点头:“媳妇,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刚刚就已经想到了。你所虑甚是。”

红裳这才接着说道:“这种恶仆如果伺候幼主,怕是会生了什么万恶的念头也说不定,这种人与这种事要早早的处置了才是。所以,我只听得侍书一讲,便早早使了人去吩咐赵安娘子临时安个人暂管厨房中的事儿,并且让她使人去寻古娘子,只要看到古娘子便先绑起来,送到柴房中关起,等我领完了责罚,想回房再同夫君商议如何处置古娘子,厨房的管事娘子又要再委何人等等,如何慢慢回老太爷与老太太知晓而不致于气到了。”

赵一鸣这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夫人所虑、所做极为周全,倒是为夫的多虑了。”

红裳欠身道:“妾身不敢当夫君之言,夫君过问是极为应该的事情,就算夫君不过问,妾身原也要同夫君说一声儿的。”

老太爷听到红裳的话后,心头的沉重终于轻了不少,看红裳较以前要好了不少:极有才能且又对自己与老太太极为孝顺——这一点尤其难得,以媳妇的聪明早已经知道婆母不喜她了,但是她却敬老太太与敬自己并无分别;她还对夫君事事处处都极尊重。

老太爷叹息了一声儿:如果媳妇此时做得事情没有一丝机心,全是凭心而为,那么赵家实实在在是祖上有德啊。

老太太听到红裳对于此事的处置,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儿,只能在心中一叹:腊梅如果有人家一半儿,自己这些年也不必如此劳心了。

只是媳妇如此能干,这府中到了她的手中,怕自己与老太爷就要被供养起来,还能说得上话吗?老太太看红裳了一眼:自己不喜她,她是个伶俐的人儿,想来是知道的,那么她掌了府中事情,对自己能像现在一般恭顺有加吗?

红裳还是有些事情要说的,她张了张口又合了嘴,满脸的迟疑之色,她先看了看赵一鸣,赵一鸣看到红裳的神情,好似有什么为难的话儿要说,他便道:“你有什么尽管说就是,老太爷与老太太是很禁得住的人,你不必担心太多。”

老太爷听到赵一鸣的话后,也道:“是啊,媳妇,有话你就说吧。”儿媳难道是有什么事相求不成?

红裳好似犹豫再三——其实她在计算了时辰,直到感觉时辰差不多了才道:“老太爷,老太太,儿媳大胆想请老太爷与老太太把此事交由儿媳去处置。”

赵一鸣听到后眉头挑了挑:看来厨房里还有什么事儿才对,红裳的用意应该还是不想让父亲与母亲知道;赵一鸣转念间便想到了红裳记在纸上的那些帐目问题,便也就猜到了一些。

赵一鸣的脸色也一下子难看起来:这起子奴才居然如此可恶!

老太太有些疑虑的看了看红裳:这个媳妇不是还有什么瞒着自己吧?看来瞒下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老太太正想反驳;而老太爷却正想答应;赵一鸣想此事不小,不欲父母生气着急,相劝父母答应红裳之请时;门口的帘子打开,小丫头进来回道:“管家娘子与厨房管事娘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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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 古氏入瓮(求推荐票!)

正文 四十五章 古氏入瓮(求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亲们,小女人今日听从朋友的建议大修了本文的前三章,更新显示了几次吧?但却不是真正的更新,给亲们带去的麻烦,小女人在这里诚心诚意的说声:对不起!

另:今天晚上有事儿,晚上六点的一章提前发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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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听到古娘子来求见很有些奇怪,老太爷嘴角却含上了一丝冷笑:自己正要使了人绑她前来,她却自己送上门了!老太爷道:“让她们进来回话!”

红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似的,可是帘子闪动间,赵安娘子与古娘子已经进了屋。红裳看向赵一鸣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赵一鸣安抚的看了一眼红裳,暗示她不用太过担心老太爷与老太太。

赵一鸣看红裳还是没有放轻松,便轻轻拍了拍红裳的手,现在老太爷与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想拦也是拦不住了。

红裳知道这一次已经收到了不错的效果,便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正所谓适可而止。

古娘子一进屋子便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老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然后就哭嚎道:“奴婢领了老夫人的命回去掌理厨房,不想里面却已经换了管事儿,我自与她理论,她却抬出了管家娘子来;我寻管家娘子想问个清楚明白,不想她见了我就使人婆子要绑了奴婢,说是奉了什么夫人之命。老夫人啊,这府里的人现如今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啊。”

赵安娘子进来后依礼给老太爷与老太太请安,又同赵一鸣与红裳请了安,她与红裳目光相撞的一瞬间,便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了下来。

古娘子已经看到了红裳坐在椅子上,一旁还有他们老爷赵一鸣相陪,不过她也没有感到害怕:主子有错儿,难不成还真打真罚吗?夫人又不是小孩子了,左不过是被训斥一顿也就罢了。

但是让古娘子万没有想到就是:现今的天儿呢,已经又变了。

老太爷听到古娘子地话后。一言也不发。只是端起茶钟来吃了一口。

老太太看老太爷不作理会。她只咬牙道:“我为你做主?实实是不敢呢。试问这满府里地人。有哪个能为你古娘子做得了主?明儿你都能为我做主了!”

古娘子被老太太地两句话说得惊愣地忘了哭嚎。她抬起头来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狠狠地啐了她一口:“你个黑心无肠地东西!居然敢先欺你们夫人在前。来上房中哄骗我同老太爷在后。你认为我和老太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了呢?”

古娘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老太太地态度这么大地转变呢?

红裳自古娘子进来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剩下地戏却不是再由她来唱了。现在她所要做地就是好好地坐着看戏。至于古娘子地呆愣反应。红裳一点也不奇怪。这一切本就出自于她地设计。

老太太看古娘子愣愣地不说话。便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大胆地婢子。居然敢对主子地话充耳不闻!”

古娘子这才反应过来,她急急低下头,连连叩头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骗老太爷和老太太您啊,老太太莫要听人挑拨而误会了奴婢。”

老太太恨恨的盯着古娘子,她正恨自己刚刚不该如此轻易就打发了这个古娘子回厨房去,现在古娘子偏生还口口声声的要自己为她做主,弄得好似她的做事儿是出于自己授意一样。

听到老太太骂古娘子,红裳倒是很感觉出气儿的,比自己来骂可要痛快多了。且老太太骂得入木三分,让红裳自愧不如啊。

老太太听到古娘子的话后更恼了三分,正要吩咐人掌嘴时,老太爷咳了一声儿:“古氏,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同你们夫人的丫头侍书说,今儿中午柴湿所以误了饭时呢?”

古娘子一愣,这才注意到红裳的身后立着的丫头正是那个侍书,她一时间吱唔起来,老太爷冷冷一哼,古娘子打了一个激灵道:“回老太爷的话,奴婢是、是说过此话。”

老太爷也不多话,看向了红裳道:“媳妇,你看要如何处置?”

红裳站起福了下去:“老太爷面前,哪有儿媳说话的份儿,一切但凭老太爷做主。”

老太爷摇摇头道:“此事今儿就交给你处置,不过要在我和老太太的面前处置才成。”

红裳看了看老太爷,又看了一眼赵一鸣,赵一鸣轻轻点头,红裳这才起身对着老太爷一福,又对老太太一福,才转身说道:“来人啊,古氏掌嘴十下。”说完后红裳便又对着老太爷与老太太福了一福,又坐了回去。

红裳明白老太爷是要看自己这两日来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的古氏。

红裳的处罚让老太爷感觉很满意:这个媳妇很知道自己的心意——老太爷只问了古氏一句柴湿的事情,那么红裳罚得也只这一件事情;并且罚得不轻不重刚刚好,看来媳妇是对府中的事情上了心的。

而且红裳知道老太爷还有话要问古娘子,所以并没有让人拖古娘子下去掌嘴,这也是度着老太爷的意思做的,还就真合了老太爷的心思。

而且红裳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不解释不询问只是吩咐人给古氏责罚——要问话的人儿坐在上面呢,红裳可不想逾越了。

老太爷等婆子们掌完了嘴退下后轻轻的道了一句:“媳妇,我们赵家不可以不教而诛的。”

红裳欠身道:“媳妇明白了,老太爷。”然后正身后对古娘子道:“古娘子,我来问你,柴为什么是湿的?”

古娘子喃喃的道:“不小心、不小心弄……,啊,不是,奴婢想起来了,是买来的时候便是湿的。”

红裳也不与古娘子计较她的反口,只是平淡的道:“那你为什么要买湿柴?”

古娘子吱唔道:“没有干柴可买。”红裳冷冷一笑:“古娘子,你莫要以为我好欺,没有干柴可买?厨下的柴的是有定例的,如果不足五日用柴便该买了,且不说卖柴的非是一家,就算是万不得已买了湿柴来,也没有就用湿柴,而不用柴房原备有的干柴的道理!”

古娘子非常吃惊于新夫人为何对于厨房中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不过她实在无话可回了,只能叩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红裳轻声细语的道:“柴湿便是你误了饭时的理由吗?真是如此,厨房里又要你何用?!”说完后,红裳对着老太爷欠了欠身子:“媳妇已经教导过她了,请老太爷指点媳妇。”

老太爷如果不是被古娘子给气到了,他实在是想笑一笑:红裳这个媳妇,不错,倒真是个当家的料儿,只是还要再雕琢一下才可以。

老太爷对红裳点了点头,又对古娘子道:“古氏,夫人的人去催饭菜时,厨里炉灶上都做是谁的饭菜?你又和哪个婢仆一起用了夫人的饭菜?”

古娘子听到这里吓得出了一身的汗:“老太爷,我们没有用夫人的饭菜啊,那些饭菜是夫人昨日里剩下的。”

老太爷看也不看古娘子,自顾自的吃茶,吃完放下了茶钟儿才道:“古氏,是你自己说出实情来,还是让我把厨里那些婢仆们都叫了来,一个一个的问过去呢?”

古娘子的脸色一下苍白了起来:和她一起用饭菜的人原本就与她相厚,又是一同用了夫人的饭菜,当然不会自承其错;只是此事满厨房的人儿知道,原来那些人惧自己是管事儿不敢嚼什么舌头,现如今看到自己倒霉了,没有个不推墙的道理!

古娘子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了,叩了几头后颤声儿道:“奴婢该死,不该把给夫人做好的饭菜用了。”

老太爷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儿,却不说什么。古娘子这才省起刚刚老太爷是问了两句话的,便又道:“灶上做着的饭菜是老太爷与老太太的汤品,与、与四姨奶奶的饭菜。”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低不可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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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背后之人(求票票,亲们)

正文 四十六章 背后之人(求票票,亲们)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祝亲们中秋节快乐!长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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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听完了古娘的话后没有再开口,他只是看了红裳一眼。红裳便明白这是让自己处罚古娘子——老太爷今日除了要试一试自己的能力,还安心让自己出口恶气的同时,震慑一下全府的仆从们。

红裳对着上首行过礼后,对着古娘子说道:“责罚你之前,古娘子,你听我细数你的罪过儿。厨里供主子的饭菜原就是有一定规矩的,先是老太爷与老太太的,后便是老爷与夫人们的,最后才是姨娘们的饭菜;就算是老爷在姨娘处用饭,也只是把老爷的饭菜送过去,再做夫人的饭菜,最后才能把姨娘的饭菜再送过去,我可有说错?”

古娘子伏地颤声道:“夫人、夫人说得极对。”

红裳接着道:“你用了我的饭菜却是错了两处:一,你以下犯上,居然以婢仆的身份,不经主子恩赏便用了原是主子的份例饭菜;二,主子们还没有全部用上饭菜,你倒是先受用上了!”

古娘子伏地身子抖成得不成个样子:“婢子,婢子知道错了。”她原没有想过此事会闹到老太爷与老太太这里来,在她想来:红裳一个刚刚进府的新人,就算是主子,也对府中的规矩事情不清楚,她只要稍作糊弄便也就哄骗了她过去。

却不想新夫人年纪虽不大,脾气却不小,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侍书就么一顿砸下来,此事便闹到了老太爷老太太面前,但是,她所做之事根本不敢回给老太爷与老太太。让她更为吃惊的是:红裳居然什么都知道,就连柴房中是如何用柴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

古娘子也不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就怕成这个样子,她是在想:夫人知道了这些,那么另外一些事情,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古娘子心中恨得不行:为什么要贪那么几两银子呢?如果自己早早知道夫人手中有自己的短处,打死了她,她也不敢同夫人过不去啊。

红裳冷冷的又道:“就算是主子们用剩下的饭菜,如果没有吩咐赏给谁,那些饭菜婢仆可以自作主张的食用吗?难道这就是你在府中伺候老了知道的规矩不成?”

古氏娘子已经说不上话来了。她除了叩头之外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如她先时所料:她与她们家这一次全完了。

红裳已经吩咐人上来拖了古娘子出去领板子——红裳没有过重责古娘子。也没有从轻落她。因为红裳知道。服众需要赏罚分明。且古娘子是有意要在自己脸上踩一脚。她又何必同古娘子客气呢?以德报怨从来不是红裳地性子。

古娘子是被婆子们名符其实地拖了下去。她抖得不要说能走动了。就连求饶地话儿都说不出来了。

老太爷看古娘子地这个样子。再加上刚刚红裳向他要求自去处置此事。他忽然感觉:自己眼下所知道地古娘子所做下地事情绝不是她最大地错处!不然以红裳地见识。她绝不会在把事情设想地周全后。还要把所有地错儿揽到自己地身上去。

老太爷地心中还在转着另外一个念头:倒底是哪个人支使古娘子如此同媳妇过不去地呢?绝不是老太太。老太太一看就是个不知情地;孙氏姨娘?不太可能。儿子就在她地房里。她也不是个愚笨地人儿。万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己身地事情;陈氏姨娘倒是一直是个老实地人儿。也绝不会是她做地。

老太爷地眼睛眯了起来:小陈氏与宋氏。倒底是哪个做地呢?老太爷细细地推敲开来。他换了个方向思索此事:媳妇地到来。到底妨碍到了哪个人地利益?

如此一想,答案便呼之欲出了。老太爷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波动。

老太爷想事情的时候,赵一鸣也在想,他想得同老太爷一样:此事,禁足中的宋氏绝脱不了干系!小陈氏的嫌疑要小很多。

父子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了对方,目光相撞时,两个人心中都明白对方和自己所想一样。

老太爷轻轻摇了摇头,他的下巴向老太太那边轻轻点了一点,然后轻轻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赵一鸣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处置宋氏:今日的事情如果轻轻放过了宋氏,那明日宋氏的胆子只会更大。

老太爷却是另有想法:老太太原就看红裳不顺眼儿,如果今日因红裳而再处置了宋氏,那老太太只会更视红裳为眼中钉了——因为老太太有样怪毛病儿:如果老太太看着这人好,她怎么样都是好;如果老太太看着这个人不好,她就是怎么做都是不好。老太爷深知老妻的脾性,所以才不让儿子声张的。

老太爷的用意,却是为了红裳好。

红裳知道以赵一鸣之能,一定会知道是谁支使了古娘子——而她却是不能下定论的,她对于四位姨娘是一点儿也不熟悉,虽然据她的猜测,宋氏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自己的掌理赵府,对于宋氏来说就是夺了她的权与钱啊,但红裳却不肯定。

古氏又被拖了上来,老太爷没有看她,只是看向红裳道:“媳妇,古氏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

红裳有此为难,她看向了赵一鸣,赵一鸣拍了拍她的手:“说吧,没有关系的。”

红裳还是有些犹豫,老太爷道:“媳妇,说吧。”

红裳知道推脱不过了,她便咬了咬嘴唇儿:“老太爷,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这几日在看帐目,厨房里的帐目上有些让儿媳看不太懂的地方。”

红裳说完便低下了头,她只能如此说话,不过自有人会替她说个清楚明白的。

赵一鸣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还真真是有些谨慎过头儿了。他只好替妻子出头了:“父亲,我看过裳儿写下的那些有问题的帐目,其中厨房里短的银子数目一看大概有个一千多两的样子。”

红裳轻轻的说道:“老太爷恕罪,不是媳妇有意隐下,帐目的事情,媳妇还没有找到更加确定的证据,所以才没有给老太爷老太太提过此事儿,怕万一、万一是儿媳愚笨看错了哪里,冤枉了好人,所以才想等看完了所有的帐册后再来回老太爷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沉默了很久,她因刚刚处置古娘子有些失当感觉失了脸面;当她听到府中帐目的银两只厨房里就短了这么多,不由的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不是、不是媳妇你看错了吧?”

红裳欠身道:“回老太太的话,儿媳现在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也许真得是儿媳看错了也说不定。”

红裳又一次的以退为进,她顺着老太太的话说了下去:真正断对错的人反正不是老太太。

老太爷扫了老太太一眼,轻轻一叹:依他猜想,儿媳如果不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刚刚就不会把厨房的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不想让自己或是老太太过问厨房的事情,以免自己和老太太生气——也许还有其它的意思,至少表面上来看是如此的。

老太爷冷冷哼了一声:“有没有此事儿,一来可以问问古氏,二来调几个精明厉害的帐房过来计算一下厨房的帐目,也不过需要半日,就会知道媳妇是不是看错了帐目。”

古娘子听到老太太的话时,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老太太因为相信宋姨娘,而不会相信帐目有问题,那自己还能脱得了一命。

但是到古娘子听到老太爷的话时,她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她是被吓得——帐目的事情一出来,她怕是连命也难保了,赵府没有个不把她送官的道理。

老太太看到古娘子晕了过去,便知道厨房里的银两是真的短缺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侍书在红裳耳边说了几句话,红裳面有难色看着侍书,赵一鸣问道:“什么事儿?”

侍书道:“回老爷的话,府中有几个丫头婆子托我几夫人回几句话,想请夫人回了老太爷老太太,为她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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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 谁是当家人

正文 四十七章 谁是当家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祝女频责编笑笑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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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鸣道:“做什么主?”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赵府可是有名儿的积善之家,自己离开家中的几年,婢仆们不是有了欺善怕恶的习性吧?

红裳急忙拦下了:“夫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回房再说不迟。”

赵一鸣刚想开口时,老太爷已经问道:“侍书是吧?上来回话。”

侍书移步上前福了下去,老太爷道:“什么事儿,说吧。”

侍书便把古娘子平日克扣大小丫头们饭菜份例的事儿说了,老太爷听了没有说话,挥手让侍书下去了。

红裳知道老太爷已经动了真怒:他越怒反而话越少。红裳是一定要把古娘子的事情都抖出来,但不能由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不然会让老太太更加不喜自己——府中的事情一直是由老太太与宋氏在料理,出了错,老太太的脸面上怎么也是无光。

所以,红裳这才以退为进,一步一步,把古娘子的事情借由赵一鸣与侍书还有古娘子自己说了出来。

老太太听完侍书的话后,果然不太高兴:古娘子以现在的错儿就是死个十次八次也足够了,实在犯不上再往她身上添一笔罪名儿——这不是又拉扯上了宋氏嘛,也就是拉扯上了自己。

老太太唤了言梅过来:“你们的饭菜被古娘子克扣过吗?”

言梅道:“回老太太地话。没有。”

老太太转头正想对老太爷说话。老太爷冷冷地道:“古氏当然不会克扣你屋里人地饭茶份例。怕是还要再增添些才对;是不是。言梅?”

言梅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是地。老太爷。”言梅没有那个胆子敢在老太爷面前说谎。

老太太地一张脸有些泛红了。她咳了一声儿端起了茶钟儿来做掩饰。

老太爷对于宋氏十分不满了。不过眼下却不是处置她地时候。只是府中地事情却万不能容她再插手了。而且还要防范她一二:原来她吃下地银子不能让移了地方藏起来。也不能容她同其人串供再来哄骗自己与老太太才可以。

赵一鸣也想到了这里。他地心中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丝地伤心:宋氏为什么不能好好安于室呢?如果她六七年来安安份份地只是协助老太太料理事务。自己与老太爷哪个也不能亏待了她啊。现如今。她地责罚怕是免不了了。

古氏再一次被婆子们拖了上来,不过这一次她的头脸与衣襟湿淋淋的——她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老太爷看着古娘子:“厨房的帐目与你克扣府中丫头的饭菜份例的事情,是你自己从实招出来呢,还是让我使了人去叫帐房先生们来查帐,叫各处的丫头婆子们来指正你呢?”

古娘子听到连她克扣饭菜的事情老太爷都知道了,便明白今日已经不可能再逃脱罪责了,只有自己主动认错也有可能保得住条性命——至少不会连累到她的孩子们。

古娘子道:“婢子知道错了,婢子是贪了官中的银钱,还克扣了很多府中人的饭菜份例来充婢子的私囊。”

老太爷听了冷冷瞅了古娘子良久,然后对红裳道:“媳妇,你看要怎么处置?”

红裳依然是推辞了两句,然后才道:“依律古氏一家人要送官处置了,不过,如果古氏能把厨里短缺了的银两补上,那么就送古氏一人去见官也可。”

老太爷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赵安娘子轻轻一挥手,上来几个婆子拖了古娘子出去了。

老太爷对赵安娘子道:“你也下去吧,厨房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今日有得你忙。再不去料理清楚,晚上我们是用上不饭了。”

赵安娘子忙行礼答应着:“老太爷放心,晚饭一准儿按时送上来,奴婢这就告退了。”

老太爷实在是有些乏了,他看向红裳:“媳妇,以后府中的事情多上心,不懂不明白的地方多来上房问一问,日后一不要委屈了自己,二呢也不再瞒我与老太太什么事儿,当然,我和老太太是要省心不管事儿了,但对府中的事情也不能不知道。”

红裳起身敛气答应了。老太爷又道:“侍书等人虽然是为了主子,但砸了大厨房也是不对的,那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官中的。嗯,砸了厨房的人罚三个月的月钱吧。”

侍书跪下谢了老太爷:这样责罚已经是极轻。

老太爷又道:“媳妇今儿受了委屈,我看不如赏媳妇些东西吧?”

老太太可有可无的答应了一声儿:赏不赏的自有老太爷说了算,她说不赏老太爷难道会听不成?

老太爷便道:“不知道媳妇喜欢什么东西,嗯,一鸣,由帐上取些银两带媳妇出去转转,喜欢什么买些什么吧,就算是我和老太太赏给你的。”

红裳拜了下去,口中推辞着,老太爷挥了挥手:“好了,媳妇你不用多说了,我也实在是乏了,先回房去躺一躺,晚饭你们也不用上来伺候了,把古娘子的事情理一理吧。”

说完老太爷便起身走了。

红裳看着老太爷的背影儿有些愣愣的:罚了侍书等人,却又赏了自己,也就是说让自己把月钱补给侍书她们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老太爷这是唱得哪一处?

直到赵一鸣轻轻扯了她一下,红裳才醒过神来与赵一鸣回房了。

红裳二人回到房中坐下,红裳先开口道:“夫君午饭用了多少了?现在肚子饿是不饿?”

赵一鸣摸了摸肚子笑道:“你不说还不感觉怎么样,你一说这肚子还真就是饿了。”

红裳一笑,吩咐丫头们摆上点心:“垫垫底儿吧,现如今也没有饭菜可用了。”

赵一鸣知道厨房里现在是乱成一团,便点点头用了几块点心:“裳儿,你怎么会对府中事情如此熟悉?”

红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掩口一笑道:“我不过是想处置古氏,所以才把相关的一些规矩询问了一个清楚明白罢了,哪里可能两日就什么都熟悉了呢?”

赵一鸣一笑:“我正奇怪呢。只是府中的事情看来你还要多上心了,第一次出了乱子倒也没有什么,如果再有个第二次第三次的,就算是你占住了理儿,老太爷与老太太那里怕也不好交待过去。”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她把玩着衣带轻轻的说道:“夫君尽管放心,妾身心里明白的很。虽然老太爷说是把这一府的事情都交由妾身来打理了,可是妾身只能算是办事儿的,大主意嘛,还是要老太爷和老太太拿才可以。只要不是一些琐碎的杂事儿,妾身都要回过了老太爷与老太太才可以定主意。”

赵一鸣笑着点了点红裳的额头:“知道你是个机灵的。”

红裳也只是一笑,她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太爷与老太太不可能坐在府中当摆设,家中琐事儿自是由得自己做主,但是一些大事——包括管事儿们的变动,她都是做不了主的,都要回过了老太爷与老太太才可以。

赵一鸣接下来细细的安抚了一番红裳,然后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商议了再去上房,你自己就去请罪了呢?虽然最后没有责罚你,那也是我去得及时。”

红裳心中一突,却以随意的口气道:“我一听侍书来回话,心中便没有了主张,怕老太爷与老太太气到了,才急急去请罪了;再者,如果妾身只存心等夫君前来商议,时辰久了老太爷便会使了人来叫,那也是妾身太过托大,岂不是安了心想要推脱罪责?”

赵一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这件事儿,同红裳又说起了赏银的事儿,问她想去哪里玩儿。红裳闲话了几句,忽然间想了什么似的道:“夫君,你说是哪个支使古氏如此待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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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章 事后(求推荐票)

正文 四十八章 事后(求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赵一鸣听到红裳问起了背后主使之人,便含糊道:“夫人还有眉目吗?我们都是刚自上房回来,为夫的刚刚只是心急夫人会不会受为时,一时间还没有想到这个事情。”

赵一鸣没有否认有背后主使之人,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否认,红裳也不会相信;不过隐下事情不说,心下倒底别扭些,而且他也有些担心,以红裳的聪明会不会猜到他知道呢?所以他说话间不自觉得不再称裳儿,而是称得夫人。

红裳斜了赵一鸣一眼,不恼也不笑:“夫君没有想呢?那眼下无事,夫君你猜一猜,倒底是哪个人支使古氏如此做的?”

赵一鸣咳了一下:“夫人可是想到了?”赵一鸣只能把问题再甩了回去。

红裳微笑:“我进府不过几日,人都没有认全呢,哪里能猜得到是谁主使的?”

赵一鸣点了点头:“我也是六七年不在家中了,此事还要好好查访一下才好。”

红裳止了笑意,正色道:“夫君,倒不是妾身非要同哪个置气儿,只是此人既然做了错事儿却不得处罚,怕她以为我们拿她无法,反而会更加无法无天,哪日再弄出个什么大乱子,到时怕就不好收拾了。”

赵一鸣自是知道的,可是老太爷示意了不让他声张,所以他还是含混了过去。红裳也没有再在此事纠缠,夫妻二人便闲话了一会儿,红裳起身又去重新梳洗了。

红裳明七八分的把握,赵一鸣是知道何人支使古氏行事的,但是他不说,红裳也不好相强——她已经把后果说了出来,至于要怎么做,却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红裳当然可以相强、相逼赵一鸣说出实话来,但是红裳却不能这样做:如此做只会让男人心中生出恼意来,哪日如果应景儿了,自己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

有时候,点到为止更好一些——这不止是夫妻的相处之道。

古氏要如何处置赵一鸣没有问。红裳也没有提。赵一鸣如果想同红裳商议些事。他自然会说地。他不说地意思也就是要自己处置:红裳大闹厨房地事情已经达到了她地目地。最后古氏如何。红裳已经不在意了。

红裳明白赵一鸣地意思。老太爷最后地话中还是对砸厨房地人做了惩处。那么她也就失去了立场再去处置古氏——说到底。在赵府地主仆眼中。红裳依旧不算是真正地主母。

宋姨娘到了快晚饭地时候。才知道了厨房地结果。她沉默了良久后。狠狠一拍桌子。把屋里地众丫头吓了一跳。更加不敢出大气儿了。不过宋姨娘也只是拍了一掌桌子。却什么也没有说。

宋姨娘自厨房古氏身上知道红裳已经对府中帐目有了疑心。所以她在心中暗度:不可以让红裳消停下来。只要让她空出了手来。她一定会查到其它地方地短缺。到时候。自己辛苦多年所得便要化为乌有了。

宋姨娘想了良久后。招手唤过了娇云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娇云听完后。瞄了瞄宋姨娘地神情。讨好地一笑道:“姨娘何必如此费心?有些事与有些人都是现成儿地。就算不是。想找她们个什么短处也极容易。哪个还能是干净地不成?”

宋姨娘挑了挑眉:“有现成地?”

娇云看宋姨娘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提着的心落回了肚里:“有现成的啊,姨娘。”

宋姨娘想了想道:“嗯,最好是有现成的,这事儿就交由你去办了,再过两三日我出了这屋子,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娇云没有再说什么话儿,只是自小丫头的手上取过了茶奉了上去,宋姨娘接过了茶钟儿便不再言语了。

娇云看向宋姨娘,宋姨娘微一点头,娇云便转身出去了。

娇杏正好自外面回来,看娇云似向院子外面行去便叫住她道:“姐姐这是去做什么?”

娇云站定了道:“你自太姨娘那里来?可曾碰到老太太的人?”

娇杏撇嘴:“姐姐自管放心吧,这屋里不只是姐姐一个人会做事儿。”

娇云听到后也只是一笑:“死丫头,偏长了一张刀子嘴儿,明儿给你缝起来,看你还刁不刁了。”说着自去了,并没有同娇杏说她要做什么去。

娇杏对着娇云的背影儿啐了一口:“就你是姨娘跟前第一得力的人儿,不说就好似怕人家忘了一样。”

说完娇杏打帘子进了屋里,宋姨娘看她进来道:“回来不进屋,在外面嘀咕什么呢?”

娇杏把手里的一个小盒子交给了宋姨娘:“正巧看到娇云要出去,便同她说了几句话儿。”

宋姨娘点点头打开了盒子,眉头一皱:“太姨娘一样也没有收?”

娇杏听宋姨娘有些不高兴,急忙回道:“太姨奶奶虽然没有收姨娘的东西,不过却已经答应为姨娘在老太爷面前说几句好话了。”

宋姨娘把盒子又盖上了:“那太姨娘有没有说事情可成吗?”

娇杏微微一窒答道:“太姨奶奶说事情成不成的,要看老太爷的心情了;她会拣个老太爷高兴的时候替姨娘求个情儿的,太姨奶奶说,如果不成也让姨娘不要心焦,左不过几日的事儿,眨眼间也就过去了。”

宋姨娘的脸色沉了下来,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倒把娇杏吓得不轻:自己姨娘的脾气可是不小,打骂人那可是家常便饭。

不过宋姨娘也只是沉着脸子坐了一会儿,便把盒子交给娇杏:“收起来吧,还放回原来的地方就好。”说着话把一串钥匙自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了娇杏。

娇杏答应着接过了钥匙,心下却在惊奇于姨娘这两日来的变化:已经好几次看姨娘的样子就好像要发作了,可是最后还是什么事没有发生——如果是往日,她们这些人早不知道挨了几下了。

姨娘什么时候有了菩萨心肠了?娇杏把盒子锁起来时,心下还在思索着。

宋姨娘当然不是生出了菩萨心肠,只不过她知道现如今府中已经不是她能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不要说有红裳到了府中,就只赵一鸣回府,宋姨娘就要好好的收敛一下才可以:赵一鸣最不喜有打骂奴仆的事情。

两日后,大厨房里的亏空补齐了,而古氏一人出现在了官牢中,被赵安以赵一鸣的名刺送去的。红裳听说后也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就连侍书也好似根本不认识古氏一样,没有反应。

红裳这两日里也是忙得很,不过府中倒还算平静,没有什么麻烦事儿发生,倒让红裳安下心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儿——她买了几个奴婢,当然,此事赵一鸣已经回过了老太爷,她才敢买的。

红裳很清醒的认识到一点儿,在赵府,真正能当家作主的人儿是老太爷,而不是她。

红裳一共买了十几个丫头、七八个小厮,丫头都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小厮也都放在了赵一鸣的书房中。

红裳并没有给这些新买来的丫头差事儿,甚至于没有让人教她们什么规矩,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把这些丫头们放在了院子里。红裳只是吩咐了侍书,要暗中好好查看一下这些丫头们,有什么不妥当的记得回她一声儿。

那些小厮红裳全交给了赵一鸣,他要如何调理是他的事情了。

日子便在红裳忙碌中滑过去了两日,她每日里忙于处置府中的琐事儿,还要细查帐目,到晚上要歇下的时候,都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侍书冷眼看了那十几个丫头两日后,对红裳回道:“有三两个游手好闲的,可以打发人把人牙子叫来领走了。”

红裳点了点头:“可以,叫人牙子来领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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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暗潮

正文 四十九章 暗潮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侍书又问道:“余下的这些丫头是不是安排她们学学规矩什么的?我看有几个伶俐不错的,可是却不知道规矩,有好些时候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红裳摇摇头:“不用,你只留心查看着就行,非常时候就用非常手段,现如今我们不能以平常的法子来挑丫头了。”

侍书有些不明白,不过也没有多问点头出去叫了小丫头去二门上传话了。

红裳自是有她的打算:买来的丫头们可不是一定会认她为主的,所以她要挑那心思灵活而又知道忠主的丫头,却要用些特别的法子才可以——她现在宁可不用人,也不能用错了人啊。

小陈姨娘与孙姨娘正坐在一处说话,孙姨娘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姐姐,这是老太爷与老爷明白,不然,我岂不是被埋了进去?虽然是这样,我也平白挨了一顿训斥,只要一想,这口气儿就堵了上来,哪里以轻易咽得下去?”

小陈姨娘笑着推了一下孙姨娘:“好了,好了,干嘛气得这么急赤白脸的?你也说了,老太爷和老爷也是明白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看屋外压低了声音道:“再说了,那她不是挨了老太爷的训斥吗?还被老爷亲自骂了顿,你的气儿也就出了,还气什么气。”

孙姨娘嗔了小陈姨娘一眼:“姐姐这话说得,她被训不是应该的?老太爷不过是使了人去训她两句罢了,又没有真得责罚她什么。我气得也不是这个,我气她前两日刚请了我们过去议事儿,说要姐妹们齐心如何如何的,然后一转身她便在我背后来了这么一……”说着孙姨娘冷冷笑了一笑。

小陈姨娘的笑意也隐了起来,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可是我们能怎么样?这么多年了,妹妹还看不清楚吗?只要有老太太一日,人家就得意一日,我们啊——,拿人家无奈何的。”

孙姨娘闻言也收了三分怒容,换上了几分凄凉:“是啊,我也没有办法。你说,同样都是妾,可是我们姐妹入了赵家的门儿也快十年了,可是却在赵府里连个丫头也比不上;你说,我们做妾的,看人家正室夫人的脸色那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主我们是奴呢?可是,我们却看她的脸子看了快十看,想想就感觉委屈啊。”

小陈姨娘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妹妹说得何尝不是?不过我们姐妹是没有法子的,要看法子嘛,倒是——”

孙姨娘听到后点了点头,指了指客房的的方向却没有再作声,她取了一旁的瓜子嗑了起来。小陈姨娘也叹了一口气儿,也抓了一把瓜子吃起来。

孙姨娘斜斜看了小姨娘娘一眼:“姐姐。你说她今日辱了妹妹。明日会不会算计你呢?你可要当心些才可以。莫要步妹妹地后尘。”

小陈姨娘一笑:“自然是不会放过我。这些看来。她哪一日不在寻思着要把我们姐妹弄出府去?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孙姨娘没有再往下说。两个人便话起了家常。没有再提宋姨娘地事儿。

而这个时候。宋姨娘正气得几欲发狂。这两日里她就没有得了好。前一日老太爷使了个丫头来。把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老太爷地人前脚刚走。老太太后脚就使了言梅来训斥她;宋姨娘被骂得沮丧劲儿头没有过去呢。老爷就登门了——只是为了训斥她而来。

宋姨娘没有想到算计不到红裳也就罢了。最后居然把自己还绕了进去。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憋闷地难受。

她又招手唤来了娇云耳语了几句。娇云面有难色:“姨娘。眼下我们还是不要动地好。禁足还没有结束。却又惹来了三位主子地训斥。我们低调些。不要再让人疑心到我们才好。”

宋姨娘想了想咬咬牙:“我肚中的这把火却要如何发作?这贱人即便就是妻房,但也不能如此欺人不是?总要留得活路给我们吧?”

娇云跟着宋姨娘料理六七年的事情,被人奉承惯了的人,又哪里愿意看人脸子呢?更何况是那些本就与她不睦,时时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的那些丫头们在,她更是不要宋姨娘失了势丢了权。

娇云轻声安慰:“姨娘,婢子知道您现在心中有气儿,可是我们现在低一低头,让她认为我们被收服了,日后——”

宋姨娘看了娇云一眼,娇云心里一惊,认为宋姨娘要迁怒于她,不想宋姨娘却道:“好个小蹄子,不枉你姨娘我平日里疼你啊,还就真是个机灵省事儿的。”

娇云这才知道宋姨娘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忙笑着福了一福,半是认真半是打趣的道:“婢子就算是不机灵不省事儿,在姨娘身边儿这么久了,被姨娘熏也熏得机灵了三分啊。”

宋姨娘轻轻拧了一下娇云的脸:“就这张巧嘴儿会说!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另外那件早就吩咐你的事儿,现在做倒是正好,我可是出不了屋的人儿,哪个也不能来冤我不是?”

娇云笑着道:“姨娘,婢子正想同姨娘说呢,不想姨娘自己就想到了,那婢子就去安排了。”

宋姨娘点头:“去吧,小心一些。对了,我让你做得事儿,莫要同娇杏儿几个人说;嗯,倒也不是信不过她们,只是我们屋里的人都知道了,怕到里就被人看出做假来了。”

娇云答应着下去了,宋姨娘抚额思索了一会儿,才冷冷一笑:“老娘一计不能就再生一计,反正长日无聊,就权当作是消遣了。”

这日红裳伺候完了老太爷与老太太用过早饭后,却被老太太留下议事儿:“昨日便同你们老太爷议过了,不过也要同你们吱一声儿。媳妇,你同我们一鸣虽然在南边儿是拜过堂宴过宾客,但我们这边儿的亲戚朋友却是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你呢,于礼也要重摆一下宴席,你也要见一下族里的人,好让他们选个吉日让你拜祠堂。”

红裳这两日正自不舒服这事儿呢:前几日自己同赵一鸣刚回来,而且赵一鸣还叙职,所以宴客的事儿老太爷与老太太不提,红裳也没有多想;可是这两日府中的事情也妥贴了一些,赵一鸣没有新差事儿下来,正自闲在家中,可依然没有人提及此事。

原来红裳是不懂的,倒是侍书明白问了红裳一句:“老爷为什么还不去族里说一声开神祠堂的事儿呢?”红裳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重要的一环呢,她的心里难免就有些不安:赵家的人真提不打算替她正名儿,承认她的身份吧?

今日听到老太太的话,红裳知道他们还是不敢不给赵一鸣老上峰的面子,赵家的祠堂她还是要拜上一拜,给赵家的祖宗们上柱香的。

红裳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全凭老太太老太爷做主。”

此事拖了这么久才提,本就是为了给红裳一个下马威,红裳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意思是出自于老太太呢,还是老太爷。

赵一鸣明白此事红裳不好意思说什么,他接口道;“这些事情父亲与母亲拿主意就是了,宴席是外定还是由府内做都可以,不费什么事儿,要说麻烦,也就是请个人看看宴请的日子,还要斟酌一下宾朋友的事儿罢了。”

老太爷点点头:“嗯,那就如此吧。我想媳妇也是不懂京中风俗的,而一鸣又多年不在府中,一些人情来往他哪里还会知道?此事只能我同你,我们老两口商量着办了。”说完还向老太太笑了笑。

老太太也就同意下来没有再说什么,红裳不担心老太太会在这事儿上为难她——丢人可不是丢得她红裳的脸面,有个差错丢得就是赵家的体面了!

而且红裳还真没有处置过大的宴席,何况还是这种婚俗类的大事儿呢?红裳看老太爷与老太太自应承下来,便对着两个老人家拜了一拜道:“为媳妇的事情,让老太爷与老太太操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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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南宋生活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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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昧

懒女穿越到南宋,开开铺子种种田,嫁个相公管管家,锅碗瓢盆,家长里短,这样的小日子,好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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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 妻妾之分、上下有别(求推荐票)

正文 五十章 妻妾之分、上下有别(求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亲们,新的一周开始了,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推荐票票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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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忙乱了起来,而宋姨娘也解了禁:她已经满七日了。宋姨娘先到上房去磕头,不过老太爷没有意思要见她,宋姨娘无法只能在屋外拜了三拜,便到红裳的这面来了。

红裳听到宋姨娘来了,微微一笑:“让她进来吧。”宋姨娘在屋外自然是听到了红裳的这句话,她心中便生了一丝不满:连个请字也没有。

宋姨娘进了屋,一个小丫头便把一个软垫摆在了地上,宋姨娘的面色变了一变:她原本也就是过来说两句话儿,顶多福上一福也就罢了,可是看夫人这意思,她不拜上一拜是不行的。

原本儿按规矩来说,宋姨娘是犯了错后再见红裳,本就要拜上三拜才对。红裳知道她不想拜,但就因为宋姨娘不想拜,所以红裳才一定要她拜。

宋姨娘就算是再生气,她也无法可施,人家可是妻室,是主子。她行到垫子前,又抬头看了一眼红裳。

红裳也不言语,也不看宋姨娘,自坐在上首吃茶:宋姨娘想托大,不想承认自己是她的主子,她便一定要宋姨娘谨守这妻妾之礼不可。

宋姨娘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道:“妾身给夫人请安。”说着上前拜了下去,她拜了一拜,本想起来,可是红裳依然还是没有开口。

宋姨娘只能拜了三拜,可是红裳依旧在吃茶,没有理会宋姨娘。红裳心中已经升起了一丝怒气:妾身?妾身可是一个妾室能够用来自称的?

宋姨娘想起身,可是又感觉自己这样起来似乎不太妥当,一时间跪在地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直到宋姨娘抬头看向红裳。红裳这才开口道:“宋氏。你刚刚自称什么?”

宋姨娘没有想到红裳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她有些愣愣地。红裳又问了一句。她才知道作答:“妾、妾身。”

红裳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把手中地茶钟儿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宋姨娘明白红裳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就是咬着牙不说话:想让她自认为仆?做梦!

红裳也不说话。侍书早已经过来把红裳摔地得茶钟儿收拾好了。又上了新茶来。

这时门外地小丫头们回道:“夫人。管事娘子们来回事儿了。”

红裳看也不看宋姨娘便道:“请她们进来吧。”红裳只一句话,便让宋姨娘的脸气白了一分:几个婢仆她还用个请字,对自己居然呼来喝去的!

管事娘子们进来后,目不斜视的上前同红裳见了礼,然后一一回事儿,红裳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忙了好一阵子,管事娘子们才告退出去了。

宋姨娘跪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这些管事娘子们,原来看到她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今日自己如此难堪的时候,却被管事娘子们看到了,想来管事娘子们出去后也不会有什么好话说。

红裳打发走了管事娘子们,看也不看宋姨娘,起身理了理衣袖,然后对侍书道:“走吧,左右无事,我们去看看魏太姨娘;你们老爷今天中午不回来,我们正好在太姨娘那里一起用饭,人多热闹也能用得多些。”

侍书答应着上前扶起了红裳的手,主仆二人做势就要走。

宋姨娘听到这里,鼻子差点儿气歪了,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让红裳走了,那么她一跪还不得跪上一天?

宋姨娘只得咽下这口气,叩了一个头说道:“贱妾给夫人请安。”宋姨娘不想直承有错,她想以此混过去就算了。

红裳闻言松开了侍书的手,又坐了回去:“原来你也是知礼的?”

宋姨娘咬咬牙,再咬咬牙只能答道:“贱妾刚刚失语了,请夫人恕罪。”

红裳没有答话,她取了茶钟儿到手上却不吃茶只是把玩,过了一会儿才道:“失语了?宋氏,你入我们赵家的门儿多少年了?”

宋姨娘没有回话,她脸色已经气得发白:入了赵家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如此受过气——就算原来的夫人在时,因她是老太太的人,待她也与陈氏不同的。

红裳轻声细语的道:“你今儿失语了,明儿失仪了,其它姨娘如果来个有样儿学样儿,我们赵府可就没有规矩可言了,如果传了出去,我们赵家的体面——”

宋姨娘只能低头道:“夫人,贱妾知错。”

红裳看着宋姨娘道:“你抬起头来。”宋姨娘闻言抬头,与红裳对视:她压根儿也不怕红裳。

红裳盯着宋姨娘的眼睛说道:“宋氏,今儿你给我记住,什么叫做主仆之分,什么叫做上下有别!如果下一次再犯了规矩,就不要说我落了你的体面!”

宋姨娘愣了一下子,她实在不敢相信,夫人不过是七日不见,怎么一下子多了一分厉害出来。

红裳轻轻的“嗯?”了一声,宋姨娘只得答应着,她倒不是怕红裳,只是因红裳的身份,她就是有一万个心想不答应,可是她也无法不答红裳的话。

红裳坐正了以后,依然没有让宋姨娘起身:“宋氏,厨房里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处置的事情,厨房里居然短缺了那么的银两?”

宋姨娘的眼皮跳了跳:“夫人,厨房里的事情贱妾不知,对于短缺银两的事情,可能是贱妾疏漏了什么,让这起子奴婢们骗过了。”

红裳点了点头:“此事儿日后再说吧,只是你记得我的话儿,莫要丢了这几年的体面才是。”红裳原也不是为了让她认了此事,但她却不能不能点点宋姨娘,不然宋姨娘还真以为她做的事儿瞒过了自己去。

宋姨娘答应了,红裳才让她起身,也没有让她回房,却让她在身边伺候着,午饭也是宋姨娘伺候红裳用的。午饭后宋姨娘回到房里,已经累得东倒西歪了——多年来,她哪里还如此伺候过人。

娇云与娇杏抢上前去扶宋姨娘到榻上躺下:“姨娘为何去了这么久?”

宋姨娘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摆了摆手让娇云她们都退了出去:她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知道红裳今日为什么如此待她:夫人看来是猜到了古氏是受了自己的吩咐做事。

红裳原没有打算给宋姨娘苦头吃,但是宋姨娘一句自称让红裳改了主意:古氏的事情就是此人支使当无错了,不然老太太与老太爷使了人去她那里做什么?

红裳只听宋姨娘一句自称,便知道她打心底依旧是不服的,不,依然是想压自己一头。红裳便折辱了她一下:一来让她知道什么妻妾之分,二来也让府中的婢仆看看——绝了那些想观望的人的念头。

有些人可以收服,有些人只能让她惧你三分。而宋姨娘无疑就是后者。

府中十分的忙碌,红裳日日忙得不可开交,宋姨娘那里也不得闲——老太太主事儿,她能没有差事儿吗?

红裳与宋姨娘倒似平和了一样,一连几日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不过红裳知道宋姨娘不可能会消停下来——除非自己去佛堂礼佛不再过问府中的事情。

红裳坐在镜前,正自摘取首饰等物,一个丫头却在外面轻轻唤侍书。

侍书眉头一皱:“没有规矩的小蹄子!”红裳一笑:“去看看吧,不是急事儿,这个时候她们也不会来寻你。”

侍书便到了门外,听完小丫头的话后,眉头皱了皱道:“这关我们什么事儿?”

小丫头道:“老太太已经吩咐了下来,要各院都搜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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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打得就是你奉了谁之命

正文 五十一章 打得就是你奉了谁之命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侍书的面色不好看起来:“老爷还没有回来吗?”

小丫头摇头:“二门上一直没有送信儿过来,应该是没有回来呢。”

侍书点了点头转身进屋了。红裳看她面色不好便笑道:“怎么了?哪个又惹了你?”

侍书过来道:“听说姑娘与姨娘房里这两日都丢了不少东西,大姑娘闹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让宋姨娘带着人满府里搜检呢?”

红裳听了以后,吃惊的抬头:“搜检全府?”这可不是小事儿,而且传了出去,对赵府的声誉非常的不好,老太太难道不知道?

侍书点头:“刚刚小丫头来送得信儿,想来是不假。”

红裳听了默不作声,她思索了片刻后平静的对侍书道:“好了,把头发给我梳理一下,然后我去洗个澡,我们就歇下吧。”

侍书不解:“夫人,一会儿那个宋姨娘就来了,我们——”

红裳轻声细语的道:“她来就来呗,我们也不能不睡了啊。我这一日可是累坏了。”

侍书只能服侍着红裳睡下了,侍书怎么也不太放心,便出来想嘱咐一下看门的几个婆子。侍书的话说完,一个婆子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这位宋姨奶奶这不是捉死呢嘛?”

侍书不明白,便问婆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婆子细细给侍书说了一遍。侍书听了急急吩咐了几个婆子几句话,就转身去寻红裳了。

红裳听完了侍书地回话后一笑:“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缘故。她可就是找死嘛!正正好。这样一来倒更省了我们不少手脚。现在。可安心睡下了?”

侍书一笑。便又服侍着红裳躺好。可是她们主仆刚刚睡下不久。就听外面人声嘈杂:看来是宋姨娘到了。红裳嘴角儿含了一丝冷笑:就是对着自己来地吧?不然搜到自己这里哪能这么快?

随即便响起了敲门并叫门声儿。守门地婆子上前答道:“悄声儿!你们想捉死呢!夫人刚睡下了。哪个敢去打扰?你们还是趁早回吧。有什么事儿明儿早些过来就是了。”

自侍书砸了大厨房后。红裳院子里倒有几个可用地婆子娘子:她们就是不与红裳站一起也可不能了。而且红裳毕竟是正室夫人。她们也就死心跟了红裳。

砸厨房地事儿虽然面儿上是受了罚。可实际上她们得到地“疗伤”钱却比那罚了地银钱多出很多来;自此也看得出来。夫人即是有手段地——她们砸完了厨房居然不用领打。且为人宽厚——知她们被罚了银钱。一下子便补给了她们。

所以客居地院子里。丫头虽然没有红裳得力可用地人。可是婆子娘子们却真真正正地认了红裳做主子。

宋姨娘听到内内婆子的话后,一把推开了叫门的婆子,她上前叫道:“是我,我是宋姨娘,快开门!”她一身在府中除了老太爷与老太太外,是说一不二的,婢仆们也不敢回她半个“不”字,所以,宋姨娘才会如此盛气凌人的叫门儿。

门内的婆子一面悄悄使了人去给红裳送信儿,一面答道:“姨娘,按说您来了我们是应该开门的,可是现在半夜三更的了,我们夫人也睡了,依奴婢来看,您还是明日再来给夫人请安吧。”

宋姨娘不想这一次却被人用软钉子顶了回来,她听得恼怒非常:“开门!我来自是有事儿,快开门!晚了,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门内的婆子道:“姨娘,夫人已经睡了,没有夫人的话儿,我们哪敢私自开门呢?姨娘多担待吧,明儿奴婢会亲到姨娘房中领过儿,任姨娘责罚。”

宋姨娘听到这里,知道门内的婆子是不会给她脸面,便冷冷一笑:“不是我说什么难听的话儿,夫人自然是尊贵的,可也尊贵不过老太太去不是?老太太的话儿就是让我们仔细搜一搜各处院子,难不成夫人根本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那我这就去回老太——”

后面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说下去,因为门一下子打开了,红裳素服披着外衣站在门口,冷冷冷的瞪着宋姨娘。

红裳道:“你就要去做什么?”门外黑鸦鸦站了一地儿的人,不过人人手中拿着灯笼等物,倒也照得门前明晃晃的,不怕看不清楚人儿。

宋姨娘刚刚被红裳一瞪吓得丢了半句话,感觉十分丢脸,便强口道:“我要去回老太太。”

红裳冷冷的道:“你去回老太太什么?”

宋姨娘道:“回老太太,夫人不把老太太放在眼中。”

红裳看着宋姨娘,忽然怒喝道:“来人啊,给我掌她的嘴,狠狠的掌!”

两旁的婆子听了,自上前扭住了宋姨娘,宋姨娘挣扎道:“你敢打我?我是奉了老太太之命搜检各处院子的,你打我便是打老太太。”

说着话,宋姨娘就挨了两下子,宋姨娘吃痛之下急道:“你们是死人啊!还不过来把这几个恶奴给绑了起来!”

宋姨娘身后的人看了看红裳,最后没有一个人敢动:这些婢仆们虽然没有被红裳收服多少,但她们都知道主子相争,自己还是不参与的好,不然最后挨打的那人一准儿是自己。

十几个耳光下来,宋姨娘的脸便红肿了起来,红裳这才道:“停!”婆子自放下了宋姨娘退到了红裳的身后。

这个时候,红裳身后站了许多的丫头婆子:那些个新买来没有多久的丫头们也听到响动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儿。

红裳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宋姨娘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人打你吗?”

宋姨娘冷冷的一哼:“夫人好大的威风,老太太使了办事儿的人你也敢打!”

红裳冷冷一笑:“第一打你说什么是老太太的吩咐,老太太万不会吩咐你做这样的事情!第二打你口口声声的你你我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张口闭口就你啊我啊的!第三打你居然敢当面诬蔑夫人我对老太太不敬!第四打你居然想挑拨主子们生出矛盾来,我问你安得是什么心?”

宋姨娘听得有此张口结舌,不过一时也就反应过来:“我本就是奉了老太太之命——”

红裳只一句:“给我打!”几个婆子上前又给了宋姨娘几个耳光。

宋姨娘又气又羞:当着这么多婢仆的面儿被打,让她日后如何服众?

红裳看着宋姨娘轻声细语:“你再见开口说一句是奉了老太太之命的话来试一试。”

宋姨娘张了张口,看那几个婆子凶神恶煞一般,实在是有些胆怯,便改口道;“贱妾来叫门儿,可是婆子们说不给开。”

有婆子抬了椅子安放在了红裳的身后,红裳便坐了下去,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后不急不慢的道:“都什么时辰了,你来叫门我院里的人就一定要给你打开呢?”红裳就差直白问一句: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叫门我就要给你开门?

宋姨娘当然听出了红裳的话外音,她的脸涨红了:“我,不,贱妾如果不是有要事儿,岂能来叫门?”

红裳眼角弯了起来:“那你叫门的时候可曾说过有急事?”

宋姨娘脸色变了变:“我奉、奉命前来,为什么要同奴婢女多说话!”

红裳不恼:“那你可曾说过奉命而来?”

宋姨娘想一想,强硬道:“自是说了,贱妾说的时候,夫人也是听到了的。”

红裳一笑:“我是听到了,我听到你要去老太太跟前挑拨是非嘛。”

宋姨娘看了看周围黑鸦鸦的丫头婆子们,她心知只抵赖是不可能的,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红裳也不说话,她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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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宫变之红颜血

书号:1162119

入宫争宠,步步惊心,且看现代女子如何在古代挣脱阴谋束缚,走向宫闱之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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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 一碗热汤PK两百个大钱

正文 五十二章 一碗热汤PK两百个大钱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红裳打掉了宋姨娘的威风后,她一不说话,就没有一个人敢乱开口了。门里门外站满了丫头娘子、婆子们,可是却不闻一声咳嗽之声儿,静得连四下的小虫子都以为没有什么危险而叫得欢快。

红裳就坐在门当中,侍书担心夜半风凉,便进屋又取了一件厚些的衣物给红裳披到了身上,又奉上了一杯热热的参茶:“夫人,小心着凉。”

红裳点点头,左右看了看:“侍书,你也和她们下去加件衣物吧。现在这个时辰,正是凉的时候。”

侍书答应着,先让院子里伺候的人分开几次回屋加衣去了。那些新买来的丫头,有几个知道事儿的,看侍书她们回房换衣,红裳跟前伺候的人不多,便上前了几步,万一用人时,自己总能做点小事儿吧?

门内的婢仆们的行止,让门外的婢仆们更感觉到尴尬——人家的主子什么都替婢仆们想着,拿她们当个人看待,反过来瞧瞧宋姨娘,人人都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宋姨娘不省事儿:你想要找罪受也不要紧,但也不能叫上我们一起吧?半夜三更的不睡,搅得全府上下没一个人睡得着,带累这么一大群人在这里吃风,真真是活该被夫人罚。

让众人最不满的就是:明儿宋姨娘可以倒头补眠,可是她们却依然还是要准时上工的,只这一样,就能婢仆们对宋姨娘极度的不满了。

红裳吃了一口参汤后又道:“半夜三更的把人都搅了起来,这天儿又凉了,侍书,你吩咐人在我们小厨房里煮些热汤给大家吃吧,明儿大家还要上工的,这么劳累一夜就是铁打的身子又如何能受得住?”

侍书答应着,吩咐几个婆子去煮汤,门内的丫头婆子都福了一福,谢红裳对下人们的体恤。把门外的婢仆们看得心里更是恼了宋姨娘三分。

红裳看了门外的婢仆们一眼,又唤住了婆子们,对侍书道:“取些好料儿给她们,再多煮一些,门外儿风大,更要多吃一些热汤才可以暖暖身子,不至于受凉误了大家明日上工。如果人不是这么多,我还可以让大家明日晚些上工,好好歇上一歇,但是——,唉,只能让你们吃些热汤了。”

侍书答应着带婆子们去取材料了,而门外的娘子婆子们听到红裳居然还给她们煮汤,全都福了一福道:“谢谢夫人体恤下情,实不敢当夫人赏赐。”

红裳笑道:“什么赏不赏的,左不过一碗汤罢了。大凉的天儿,你们这么多人屋里是没有地儿的,但也不能让你们受凉不是?应当应份儿的事儿罢了,不必往心里去。”

门外地众人又一次地谢过了红裳。把赖坐在地上地宋姨娘看得、听得心头火起:这是做什么?收买人心吗?而且还是当着她地面儿。

宋姨娘知道自己在地上就是坐上一百年。夫人也不会理会自己。她便抚了抚脸。自己站了起来。边上地两个娘子勉强上前扶了扶她。

宋姨娘站了起来。对着红裳福了一福。然后转身对门外自己带来地众人说道:“今儿晚上辛苦大家了。明儿到我房中来领赏。每人赏两百个大钱去吃个酒。也正好驱驱寒气儿。”顿了一顿又道:“老太太那里必也会有赏地。她老人家最是体恤下情。能不知道诸位辛苦了半夜吗?”

门外地众人勉强地答谢着宋姨娘。也有点头地。也有欠身地。也有只是笑了一笑地。口里也应答着谢谢姨娘此类地话。只是七嘴八舌、参次不齐。也就听不清楚她们倒底都说了些什么。

红裳听到宋姨娘地话后只是一哂。什么也没有说。甚至看都没有看宋姨娘一眼:婢仆们不是傻子。宋姨娘这样做地用意是什么。她不说婢仆们也心如明镜一样——宋姨娘每人两百大钱怕是买不到众人地好感。只会让这些人更厌了她。

红裳地一碗热汤与几句暖心地话。便强过了宋姨娘地两百个大钱。这让宋姨娘心中十分地窝火。

宋姨娘看眼前的娘子婆子们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如此轻慢自己,心下更是恼恨,只是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她有些讪讪的左右看了看,心下却对红裳发着狠:等我搜出来了东西来,看到时谁才是笑得那一个!

想到这里,宋姨娘便摸了摸脸:今天晚上,夫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自己也动了许多的人,甚至都惊动了老太太,自己总不能就这样罢手吧?只要让她进去搜,就一定会让夫人吃不了兜着走的。

宋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笑,走了一步上前对红裳又福了一福道:“夫人,贱妾刚刚虽然莽撞了些,惊扰了夫人,可是老太太吩咐下来的事儿,贱妾——”

红裳一挑眉,把手中的茶钟儿一下子塞到了侍书手里:这个茶钟儿却是不能砸了的,参汤嘛,倒底是好东西,真金白银买来的。

红裳柳眉倒竖,指着宋姨娘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几次三番诬蔑我也就罢了,打了你几次就是因为你对老太太不敬,现如今居然还不知道改?来人,给我再掌嘴十下!”

红裳每次打宋姨娘也是极有分寸的,并不重罚她,因为红裳要等得正主儿还没有到呢,宋姨娘的苦头是绝对有得吃,但却不是现在。

宋姨娘吃了一惊,今日夫人真真太欺负人了,张口闭口说打就打啊,当她是什么?

不过,宋姨娘想分辩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婆子已经扭住她,两个大耳括子就扇到了脸上。

红裳前后几次让人打宋姨娘,打得一众仆从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宋姨娘在府中作威作福了几年,今日可算是有人能治得了她!

宋姨娘终究顾着体面,不想再丢人丢的太大,所以没有撒泼哭闹,只是恨恨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姨娘不说话,红裳也不理会与她,只是不时向远处张望下,终于,红裳远远看到了几盏灯火正往自己这面而来,便知道赵一鸣与老太爷外出赴宴回来了。

红裳知道赵府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来了后,心下更是稳妥,扫了一眼宋姨娘心想:这个人就是毁在自己的出身上吧?想来老太太的原意儿也绝不是让她明火执仗的大搜府内才对。

赵一鸣看到自己所居的客院外,灯火通明心下就是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太爷当然也看到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鸣儿,你们那院子里深更半夜的不睡,那么一大群人在做什么?”

赵一鸣一面使了小厮过去看看,一面答父亲:“儿子实在是不知,今日出府时,裳儿并没有同我提过家中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过去瞧瞧吧,父亲。”

老太爷点了点:当然是要去瞧瞧的,大半夜闹这么大动静,实在是不像话!这儿媳妇看来要敲打一下了,做事怎么也要顾忌到赵家的体面才对啊。

老太爷他们距红裳的小院儿本就不远了,小厮见过红裳后本欲回报的,不过转身便看到老太爷的车子已经到了跟前儿。

红裳早已经起身,站在门外迎接老太爷与赵一鸣。老太爷扶着赵一鸣的手下车后,红裳便对着老太爷拜了下去。

老太爷下了车子先扫了院子里外一眼,看到宋姨娘也在,而且脸上明显是刚刚被掌过了嘴,他的眉头暗暗一皱:看来此处聚了许多人是有缘故的,并一定就是儿媳的呢,要问清楚才能发作。

老太爷心中有了想法,便平声静气儿的让红裳起身了:“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儿?半夜三更的这么多人在你院外做什么呢?让人知晓了去,不一定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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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 人见人打啊(求推荐票)

正文 五十三章 人见人打啊(求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红裳对着老太爷低眉顺眼的答道:“回老太爷,媳妇也不太清楚,正准备问宋姨娘呢;是宋姨娘带了人来敲儿媳妇的门,至于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我院子里,宋姨娘并没有说。”

老太爷看向了宋姨娘,宋姨娘终于等到了机会可以说话——妾就是妾,主子不问她连主动开口说话的权力也没有。宋姨娘扑倒在老太爷跟前儿的地上哭道:“老太爷,请你给婢妾做主啊。”

深夜寂静,宋姨娘这一哭,声音便传出去了好远,好在这里是内宅,且正在赵府的中央,不然一定会被左邻右舍听到。

即便如此,老太爷一听到宋姨娘如此哭嚎便已经有些恼了,喝道:“你给我止住!大半夜的你哭什么哭,想吓坏了路人?还是想让府外的人听到,以为我们赵府苛待了你们做姨娘的!”

宋姨娘的一声儿哭便被喝得憋回去了一半儿,不过她还是抽抽咽咽的继续说道:“老太爷,老爷,您们再不来,婢妾就要被夫人打死了。”

宋姨娘这一次学乖了,她不只是叫了老太爷,还把赵一鸣给扯了进来,指望着他能给自己说两句好话。

老太爷看向红裳:“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儿?”

红裳没有作答,她只上前扶了老太爷道:“老太爷,您还是先进屋里说吧,外面风凉。”

老太爷看了看左右,上前在红裳坐得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在这里吧,问清楚我也该回去歇着了。”

红裳闻言才说道:“宋姨娘带着人也没有说是何事,就带着人来拍打儿媳的院门儿;看门的婆子不过是问了两句,她便说是奉了老太太之命,且要去回老太太说儿媳眼中老太太,所以才不开门儿。”

老太爷的眉头皱了一皱:“什么事情要这么晚了叫夫人的门儿?”

红裳抢在宋姨娘地前面道:“宋姨娘叫门时没有说。儿媳也不太清楚。不过宋姨娘却口口声声要搜儿媳地院子。而且好像已经搜了不少院子地样儿。”

红裳这话说得极轻极轻。可是听到老太爷与赵一鸣地耳朵中。却是极重极重。

老太爷冷下了一张脸看向宋姨娘:“你们夫人说得话可是当真?”

宋姨娘虽然听到老太爷声音有些不对。可是红裳说得话本来就是她想要回给老太爷地。便点头答道:“是地。老太爷。我是奉了老太太之命——”

不等老太爷再开口说话。赵一鸣已经怒喝一声打断了宋姨娘地话:“来人。给我掌嘴!”

左右几个婆子听到赵一鸣地话。熟门熟路地摸上了宋姨娘地胳膊按住了宋姨娘。又打了她七八个耳光——这一次却下手极重了。刚刚不过是羞辱她地成份多。下手却没有下死力。

只这七八个耳光,宋姨娘的嘴角就被打破,流出了血丝来。

不过宋姨娘已经顾不得自己被打伤了,她心中十分震惊:为什么老太爷与赵一鸣也不听她说完,她只开口说了一句话便要打她呢。

老太爷冷冷得看向那些随宋姨娘来的娘子婆子们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有个娘子乍着胆子上前回话:“姑娘与姨娘屋里丢了几样要紧的东西,姨娘说是回了老太太,便带着我们、带着我们在府中搜上一搜。”

宋姨娘带来的娘子与婆子中不是一个有见识的也没有,只是她们只管抱着看宋姨娘报应的想法,哪有人会想着提醒她个一句半句儿的?反正,最后她们也不过是挨几句训斥——她们做什么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不管有什么事儿都与她们没有干系。

老太爷听完后,脸色更是沉重,不过他却没有发作,只是微微沉思了一下,便看向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宋氏是你们屋里的人,这便也就是你们屋里的事儿,由媳妇你来做主就好了。只是,像这样的事儿可是大错,万不能轻轻放过。”说完看向了赵一鸣:“如果你还想要再进一步,今日的事儿就要重重惩处才可以。,不然,后果是什么,不用的为父的说吧?”

赵一鸣躬身答应着,老太爷立起身来:“我在外面闹了一天也乏了,就先回去歇了。”

红裳本来等得就是老太爷与赵一鸣,就是为了让他们亲眼所见宋姨娘在府中弄出了多么大的动静儿。

现在宋姨娘带了多少人来,弄了多么大的阵仗儿,老太爷与赵一鸣已经看到了,红裳便也没有理由再留下这些婢仆们,听到老太爷要走了便道:“你们这些人,快扶了车子送老太爷回去安歇,一路上要小心伺候着。”

门外的众婢仆听到红裳的话,就明白今日的事情,看来一丝错儿也不会牵扯到她们身上,便人人心中暗喜,只是老太爷眼前不便上前谢过红裳,众人只是对红裳福了一福后,伺候着老太爷走了。

赵一鸣送到了老太爷,转身冷冷的对一旁的丫头婆子们道:“把她拖进屋里再说话。”

红裳上前轻轻的道:“夫君,你也累了一天,莫要再动了真气儿伤到身子。”

红裳不想今日就把宋姨娘的事情处置妥当了,此事的因由说是姑娘姨娘们丢了什么东西,就算是丢了什么东西,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的吧?

而且,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宋姨娘一定是在自己身边设下了什么陷井,不然她不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无所顾忌——但是自己却没有短处或是把柄在她的手上,所以宋姨娘一定是有了什么安排,能定自己错的安排。

最重要的是,此事是老太太给做的主儿,不让宋姨娘说是不让她说的,但老太太的确是为宋姨娘撑了腰,这个事儿怎么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红裳当然不能出面置问老太太什么,她也不会这样做——老太爷今天晚上就应该会训斥老太太,只是老太爷私下的几句话儿,绝不会让老太太有所警醒;只有老太太当着小辈儿落了面子,她才会记住教训。所以,红裳一定要让赵一鸣明日再处置宋姨娘才可以,明儿就在上房中,问清楚整个事情,看宋姨娘与老太太两个人要如何推脱罪责,想来也是十分有趣儿的。

红裳在心中伸了伸舌头: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坏了?她看了一眼宋姨娘,自己这点儿坏水儿比起人家来,还真真是不够看的。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轻轻一叹,伸手扶了红裳向屋内走去,看也不看跌倒在一旁的宋姨娘:“夫人在府中也不轻闲,居然这么晚了都不得休息,还要处置这样的混帐事情。”

赵一鸣说到这里轻轻抚了抚红裳的肩膀:“不过,也幸亏有你,不然我们府中今晚的事儿,明日便要传遍京城了,我们赵家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出门儿?”

红裳点头:“所以,宋氏一说是老太太的主意,我便着人打了她,此话怎可乱说?这事儿本就不该做的,我原是不知道她是在搜府,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万不会容她如此胡闹。”

说到这里,红裳轻轻一叹:“说起来,也是妾身失察之过啊。”

赵一鸣摇了摇头:“哪里是裳儿的错儿?她想来是请示过了老太太,只是不知道她同老太太如果说的就是了,居然能让老太太同意如此的糊涂之举。”

红裳提裙迈上了台阶:“夫君,此事万万不可有第二次,今天晚上还好,没有搜几个院子就搜到了我们这里,不然——,唉,明儿,夫君如何出门去会友呢?”

赵一鸣重重点头:“就是,此事岂可乱做?还有自己抄自己家的道理吗?哼!她想来是管了几年的事儿,已经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了。”

说着话,两个人进屋坐了下来,红裳劝了赵一鸣几句,再加上他本就吃了不少的酒,便叫了宋姨娘进来骂了几句后,让几个婆子拖她下去,让她:“呆在你的房里,没有我的话不许你出房门半步儿!”

赵一鸣便与红裳歇下了,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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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 今天的正戏(亲们,求推荐票!)

正文 五十四章 今天的正戏(亲们,求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宋姨娘就算是回到了自己屋里,她躲在了床上,可是心绪依然平静不下来: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红裳打了她,就连老太爷与赵一鸣也要打她呢?

说起来,只能怪她是个丫头出身,不知道大家族中人的忌讳。而红裳却因为在南边儿独自与赵一鸣生活过,而赵一鸣当时却是现任官员,同红裳来往的妇人们那是非富即贵——富却不是暴发户的那种人家;就是因为和这些贵妇人们的交往中,让红裳知道了大家族中的一些忌讳:原来大家族中,除非是有奸淫之事儿,否则是不可以在大晚上搜检全府的——这本身儿就让人容易看笑话啊。

更加上京城中,最近居然有家望族出了一件丢人的事情:她们家夫人的猫咪走丢了,夫人让几个娘子带着二十几个婆子四处搜寻,猫咪嘛,倒也找到了,可是还找到了一件丑事儿——他们家的姨娘与人通奸被她们堵在了屋里,正正是捉奸在床!

寻猫咪一事儿是不是有猫腻先不说,总之此桩丑事一出,哪个豪门大族晚上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第二日便会有人开玩笑说:昨儿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之获?

这意外之获吗,不言而喻是指什么了。所以老太爷与赵一鸣才会如此避讳此事——传了出去,与名声儿太不好,只要名声儿坏了,朝中是万不会再升他:就算是不是能保得现有官职都难说。朝廷历来都是极重体面的——官员便是朝廷的脸面啊。

而宋姨娘却犯了一个这样的大错儿:纠了一群婆子娘子不说,还四处大喊大叫的拍门说什么老太太让搜检全府,这要是传了出去,会让人如何谈论赵府?居然还搜到了赵一鸣正室妻房的头上,还说是奉了老太太之命,如果传了出去,红裳就算一死,赵一鸣也做不成了官儿了!

老太爷如果不是看宋氏是老太太的人,还为赵家育有一女,说不定当场便要把她打个半死,再遣出府去。

就因为此事关着红裳的名节,所以老太爷才说出了让红裳做主的事儿。而且他的话,就是意指宋姨娘动了醋意,半夜来找正房的麻烦——如此虽然也会被人笑上一笑,但却不会影响到红裳的名节,也不会影响到赵一鸣的仕途。

至于宋姨娘,老太爷才懒得管她呢——红裳最好把她打死,省得她日日挑唆老太太做些着三不着两的事儿。

老太爷到了老太太屋里时却没有人,一问才知道老太太在前面同大姑娘风舞在说话,老太爷眉头皱了皱:大姑娘大半夜的说得什么话,老太爷不用想也能猜个八九分,心中对凤舞便有些不喜了。

老太爷想了想也没有再到前面去,只是打发了个丫头去唤老太太,不提其他只说是让老太太回来,伺候老太爷休息。

宋姨娘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可是她感觉刚刚睡了一会儿。便被娇云叫醒了:“姨娘。快起来吧。老太爷使了人叫您去上房呢。”

宋姨娘听到后一骨碌爬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娇云道:“早饭地时辰已经过了。婢子看姨娘实在是有些累了。本想等姨娘醒了再弄些吃得给姨娘。让姨娘多睡一会儿地。没有想到老太爷居然使了人来叫姨娘。”

宋姨娘心头有种不妙地感觉。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她来仔细推敲。她只能忙忙地梳洗后随绿蕉到上房去。

红裳听到帘子响。转头看到宋姨娘进来。神色如常地看着宋姨娘。好似根本没有发生过昨天晚上地事情。而宋姨娘也不过是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地。

宋姨娘扫了一眼红裳。看到红裳地神情。心下忽然一凛: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小夫人都是如此地镇定。此人地城府看来比自己要深太多了。

红裳扫了一眼宋姨娘后又转回头去,取了茶钟儿轻轻吃起了茶来,就连赵一鸣看向她,红裳都没有抬头:在上房中,就算红裳对某件事情有了主张,她也不会直接提出来,她要用其它的法子得到老太爷或是老太太的同意,并且不会认为是她的主意。

红裳始终谨记:赵家真正当家的人不是她,而是坐在上面的老太爷和老太太。

至于宋姨娘的事情,红裳知道自己就算一句话不说,老太太自己也不会轻饶了她——宋姨娘实在是太丢她的体面了;正因为如此,红裳更是不会开口说一句半句的,反正宋姨娘不会得了好,她乐得落个好人儿不说,还能不引人注意。

随即便是老太太的怒问与宋姨娘的哑口,花厅里着实热闹了一阵子,红裳只是静静坐着,老太爷或是老太太问到了她,她才会回上一两句话,多余一个字的话,红裳都没有。

原来老太太昨儿不过是说让宋姨娘带几个人好好查一查,看看府中倒底是哪个手贱的奴才拿了主子的东西,还吩咐了宋姨娘不必太过着急,只是这个家贼一定要拿住,所以不要惊了她最好。

而宋姨娘却仗着是老太太房里出来的人儿,又掌权多年,便私自把老太太的话儿改了一下,带着人便大肆搜起了赵府。

并且为了保险起见,宋姨娘还捡了老太爷与赵一鸣都不在府中的时候进行,又请了大姑娘凤舞去老太太那里哭上一哭,她丢了极心爱的玩意儿——以此来防着有人到老太太那儿去告状,只要凤舞能拖到她自红裳院子里出来,此事便成了。

宋姨娘原本的打算是:只要在红裳那里搜到了东西,那么她就算是私改了老太太的话儿,老太太也必不会追究的——老太太的心思将都会在红裳屋中搜出来的东西上。

只是,宋姨娘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样儿:她却连红裳的院子也没有进去。

最后,老太爷还是想让红裳处置宋姨娘:老太爷与赵一鸣都不想轻轻放过宋姨娘,但是他们也不想自己做主整治宋姨娘,落了老太太的面子;而宋姨娘昨天晚上的举止又与红裳的名节多少有些关碍,让红裳顺便出口气儿也解了父俩的难为之处。

红裳倒没有急着推辞,她知道老太太必不会同意老太爷与赵一鸣的主张,她故作迟疑了一下。

老太太便说话了:她一听要让红裳处置宋姨娘,立时便有些恼火。她吩咐婆子们把宋姨娘拖下打了十板子:倒真是罚得不轻了。

宋姨娘娇养了这些年如何能经得起打?几板子下去便皮开肉绽,疼得昏了过去。

红裳知道老太太不想自己处置宋姨娘——老太太丢不起那个人,不过,红裳知道此事并没有完,因为大姑娘凤舞一直没有过来呢。

不过红裳知道宋姨娘已经挨了板子,那大姑娘凤舞应该也就要来了。红裳不急,红裳微微弯个嘴角吃茶:她有得是时间,也有的是精力,她慢慢等。不过,红裳想,凤舞却是很急的,她等不得了。

正如红裳所料,宋姨娘刚刚打完了,婆子们还没有报上来呢,便有丫头在屋久脆生生的报道:“姑娘们来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

红裳借着吃茶掩住嘴角儿的那一丝笑意儿:这可不就来了吗?赵一鸣的眉头却皱了皱:这个时候来请得什么安?难道赵安娘子没有让姑娘们在屋里好好呆着,不要出来吗?

赵一鸣转念间便明白了凤舞的意思,只是他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同老太爷回来的时候,凤舞昨天就在老太太屋里;不过,凤舞今早来请安,已经让赵一鸣心里有些不高兴了:算算日子,这个女儿是该订门亲事儿,过个一两年也该打发她出门儿了——女儿大了是好事儿,可是女儿的心思大了就不是好事儿了。

赵一鸣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红裳:她应该还不知道凤舞的心思,如此甚好啊。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心中的打算,她只是在想眼下的情形:今日的正戏终于上场了。她自坐在上房中,便一直在等凤舞过来——她昨晚上呆在老太太房里的事儿,红裳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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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楚汉骄雄的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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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大姑娘的心计初现端倪(求票!)

正文 五十五章 大姑娘的心计初现端倪(求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昨天有事儿,今天起早码出来的,所以更得晚了些,对不起亲们。不过,今天会有三更,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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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虽然两腮红晕,额上隐隐可见一层薄汗,但只观她的神态却还是同平日没有多大的不同,焦急之色也只在双目中时时闪动——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凤舞此时的沉稳已经很让红裳很惊奇了。

红裳现在的年龄虽然看上去比凤舞大不了多少,但她却是两世为人。

凤舞与凤歌三人一起给老太爷老太太请了安,老太爷咳了一声儿:“你们有什么事儿吗?没有什么事儿的话,就回去吧,我这里有事儿正忙呢。”

虽然宋姨娘是凤舞的生母,但凤舞的母亲却是红裳,不是宋姨娘;所以,老太爷不想凤舞当着红裳的面儿为宋姨姨娘求情:凤舞如此做,会伤了红裳与她的“母女”之情。

凤舞日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由红裳来做主:只婚配一事儿,就要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红裳为她拿主意、长眼睛;如若凤舞惹得红裳不高兴了,日后怕有得她受。

老太爷与老太太这也是出自于对凤舞的关爱。

红裳还是平静的坐着,虽然目光在凤舞等人身上扫过,可是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连距红裳最近的赵一鸣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请安嘛,有什么要不高兴的理由呢?红裳在心底淡淡一笑:如果自己露出了一丝半点儿的不高兴,怕是就会被老太太借题发挥吧?人家只是来请安的,所以,红裳也只把凤舞等人的到来看作是请安。

红裳当然是一脸的平静:凤舞来了,要如何应对是老太爷与老太太的事情,不是她红裳的事情。

听到老太爷地话后。答老太爷话地人却不是凤舞。而凤歌。这倒让红裳有些微地惊讶。

凤歌是抢在凤舞之前开得口。她笑道:“我就说老太太这里正忙呢。今儿不必过来请安了。可是大姐姐非要拉我们过来不可。”说着话。凤歌似乎无意似地扫了红裳一眼:“既然老太爷忙着。那孙女儿们就告退吧?”

老太爷点了点头:“嗯。去吧。”今日地事情。姑娘最好不要被牵涉进来。不然闹将起来又是一件让赵府丢人地事情:赵家地姑娘居然为了一个姨娘受罚闹到了老太爷跟前!姨娘是奴婢。姑娘可是主子。就算是生身之母又如何?那也只是奴仆。

红裳现在当然知道这里面地区别。她相信赵家大姑娘凤舞也是知道地。所以她很好奇。凤舞要如何保下宋姨娘——这很重要。因为红裳感觉这位赵家地大姑娘可比宋姨娘有心机手段多了。只是她为了什么要搅和进来呢?

红裳心头闪过了一丝亮光:赵家无嗣!凤舞又为长。她也许是安了不该有地心思了吧?红裳想到这里看向了赵一鸣:不要说赵一鸣现在还正在壮年。就算是赵一鸣无后。赵一鸣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

红裳对于凤舞地心思微微一哂:她还真是打错了算盘。想来是被她生身之母教唆坏了吧?不然。她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大地心思?

凤舞听到老太爷的话后,脸上闪过了一丝焦虑,急急道:“老太爷,孙女儿有事儿相求。”

老太爷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他长长的“嗯”了一声儿,却什么也没有说:凤舞要说什么,老太爷当然清楚。老太爷扫了红裳一眼:凤舞今日实实有些不知深浅!

红裳已经放下了刚刚的心思,她现在正在计较:是留下还是现在就走呢?她看向了身旁的赵一鸣,赵一鸣却眉头紧锁的看着凤舞。

红裳想了想:凤舞不同于宋姨娘,她可是赵家的姑娘,而且是长女,所以自己还是避一避吧,免得老太爷等人太过尴尬。

红裳想到此处,正想起身时,却发现凤歌在看自己,还悄悄的眨了眨眼睛。红裳的心里一动:刚刚凤歌的话是有心说给自己听的?她又扫了一眼四位姑娘,发现不止是凤歌凤音在向自己使眼色,就连凤韵就在眨眼睛。

只是,这三位姑娘想说什么呢?红裳有些不明白——她和赵家的几位姑娘太不熟悉了,如果是侍书对她眨眼睛,她一定会猜到是什么意思。

红裳扫过了一眼后,便没有再看向几位姑娘,毕竟赵家的正经主子可都在厅上呢,她又低首吃起了茶来。

凤歌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着急之色,她同凤音、凤韵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乎要忍不住轻轻一叹了。

凤舞听到老太爷准儿,却没有立时开口,似乎在想要如何说话的样子。这时,老太太却拦下了凤舞的话:“舞儿,你有什么话午后再来说吧,现在我和老太爷正忙着,你带着妹妹们下去吧。”

老太太今日的脸面已经丢得够多了,不想再被凤舞一搅,在红裳面前丢更大的面子。

凤舞听到老太太的话后,忍不住稍稍抬头,偷偷看了老太爷与老太太一眼,果然不出所料:老太爷与老太太都有些恼意儿。

凤舞当然知道今日的事情,自己做得有些唐突,已经惹得老太爷与老太太不高兴了。凤舞虽然有些记挂着宋姨娘,但没有什么在她心中比她自身的利益更重要。

红裳在等凤舞的话儿,看她要如何说服老太太与老太爷,她做为长孙女在老太爷与老太太跟前很能说上几句话的,这是红裳早就知道的事情。

只是,凤舞的所为却大出红裳所料。

凤舞听到老太太的话后福了一福:“那孙女儿就告退了,下午再来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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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与老太太的面色在听到凤舞的话后都稍稍一缓,凤舞看到更知道自己此时不为宋姨娘求情是对的,便带着妹妹们对赵一鸣和红裳福了一福,立起身来便要走。

红裳知道宋姨娘不只是挨顿板子就算完事儿——老太爷与赵一鸣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同意,现在正是红裳离开的时候。

红裳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起身福了一福道:“老太爷老太太,前面还有些琐事儿要理,姑娘们就由我带她们告退吧。”

红裳还有一层意思:自己不在上房了,老太爷与赵一鸣才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再替老太太保留颜面,而宋姨娘的处置也不会太轻。

老太爷也没有阻拦红裳:红裳今日没有说多少话,老太爷便知道红裳是不欲因此事而让老太太不痛快,那么宋姨娘的事情只能是自己与儿子做主了。他便点点头:“嗯,你去吧。”红裳便带着凤舞等人出了上房。

凤舞听到红裳要回房的话正中下怀——看来自己所料不错,自己的“母亲”还真就借自己这行人告退了。

红裳要在这个时候告退,本也是想看看凤舞打得什么主意:赵家的大姑娘,越来越比宋姨娘更让红裳上心。

红裳扶着侍书的手带着凤舞四位姑娘出了屋子,檐下有几个婆子拖着宋姨娘,看样子正要向老太爷回禀宋姨娘打完了板子的事情。

宋姨娘虽然被水浇醒了,可是现在却又疼得晕了过去,所以倒没看到凤舞自她身边而过。红裳看到宋姨娘时,便停了下来让姑娘们先过去,有她的身子挡着一半儿,可是姑娘们也被惊得不轻。

红裳先没有同婆子们说话,她才看向了四位姑娘。

凤舞看到宋姨娘的惨样儿,脸色有些发白,不过眉头也仅仅是皱了一下,便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而凤歌凤音两人却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凤韵年纪最小,受惊也最大,如果不是她当时捂上了嘴巴,她差一点儿就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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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见谅,朋友的书。

作者【锦瑟华筝】的作品--《聘则为妻奔为妾》,书号1360607。

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为君一顾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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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

正文 五十六章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今天的第二更,不过第三更可能要晚些,晚上八点左右会更新。再,呼唤一下推荐票票,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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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走了过去后,红裳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婆子们都是府中的老人了,规矩自然是懂的;知道规矩还做错事儿也就是她们有深意了。

红裳没有先处置婆子们,而是先吩咐侍书:“你过去好好服侍你们四姑娘,并且快带姑娘们离开院子,再快快使个人去唤大夫过来给姑娘请请脉;我随后便到,你们一定要小心仔细的伺候着。”

侍书答应着一面上前扶起了凤韵,一面使了个小丫头到二门传信让小厮们去请大夫。

红裳又走过去了两步,抱了抱凤韵:“不怕,不怕,我们韵儿最棒了。”凤韵伏在红裳的耳边儿道:“母亲,您一会儿过来看我们吗?”

红裳点头道:“当然要过去陪着我们韵儿。”凤韵似乎有些定住了神,红裳看向了凤歌凤音:“你们也不要怕,我一会儿就会过去。”

凤歌凤音毕竟大了几岁,不似凤韵吓得厉害,都点了点头。红裳看向凤舞:“你和妹妹们先走吧,”顿了顿红裳想到凤舞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她叹了一口气儿道:“宋姨娘应该没有问题的,只是受了皮肉之伤,将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凤舞轻轻福了一福,答应了一声“是”便起身走了——她也没有再看宋姨娘一眼。

红裳看姑娘们都转过了院门儿,这才转头冷冷的看向几个婆子:“你们几个人在我们家做了有几年了?”

几个婆子被红裳一瞪,心下都是轻轻一颤,想想自己是老太太的人儿,胆气便又壮了三分,便上前与红裳见礼回话说道:“回夫人的话,已经十几年了。”

红裳不再看她们。转头说道:“府中地主子们都在上房议事儿。赵安娘子没有在这里伺候着吗?”

红裳在心中暗哼了一声:这几个婆子既然已经做了十几年。那就是很知道规矩地人。她们领罚是一点也不冤!

赵安娘子在一旁听到。急急上前行礼道:“夫人。奴婢一直在这里伺候着呢。只是没有看到主子们唤奴婢。妈婢不敢冒然上前。”

红裳点点头道:“这几个婆子地行事你看到了?”

赵安娘子地脸一红。心下也暗恨几个婆子不省事儿:她刚在门外听到屋里地动静。知道姑娘们要出来了。而婆子们这个时候却把被打地宋姨娘拖了过来。她正想上前让婆子们把宋姨娘拖到一旁去。却不想红裳已经带着姑娘们出来了。

赵安娘子现在可是深知自家夫人地厉害。她小心地答道:“是奴婢地错儿。奴婢一时不察。让姑娘们受惊了。罪该万死。请夫人责罚。”

听到赵安娘子请罪的话,红裳点了点头:“嗯,你一向是个极懂规矩省事儿的人,那就罚你半个月的月钱稍作惩处吧,怎么说这事儿也是管家娘子监察不力所致。姑娘没事儿还好,如果因此身子有些不好,怕就不是半个月的月钱这么简单了。”

赵安娘子听完红裳的话后额头也见了汗,她低头答道:“奴婢知错了。”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姑娘不会有事儿?这个只有天知道!所以,赵安娘子只能应下了罚,心中不停的求老天保佑四位姑娘,千万可不要受了惊什么的。

红裳这才看向几个婆子道:“对于这几个婆子——”红裳说到这里,拖长了音儿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婆子们虽然有些惊慌,但却不是真得如何害怕:她们认为自己这一顿罚是免不了的,不过得了几两银子倒也值——罚她们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也才几百个大钱而已。

赵安娘子弯了弯腰,她满嘴的苦涩,却不得不把红裳的话接了下去:“她们几个人犯了如此的大错,按理儿说应该是打发她们走的。”赵安娘子虽然没有往下说,但院子里的人都明白她的话没有说完:一般的婆子当然是如此,可是这几个婆子却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儿,这便不太好处置了。

红裳点了点头,她知道赵安娘子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不过今儿她却是不能饶了这几个婆子的。她冷冷看了一眼那几个婆子道:“嗯,既然规矩是如此,那就赶出府去吧。不过,你记得一会儿同老太爷和老太太回禀一下此事儿,然后就叫人牙子来领人吧。”说完转身扶着画儿的手自去了。

那几个婆子听到红裳最后一句话才真得害怕起来:她们的确是有持无恐的——她们是老太太的人,想打想罚都要老太太做主才可以,红裳却是做不了太多的主儿;但是老太爷的为人,她们却更为清楚。

现在红裳不但让赵安娘子把她们的事儿回禀老太太,还要回禀了老太爷,这几个婆子的头上就见了汗:老太爷是极重规矩的人,自己几个人怎么说今儿也是真得做错了事情——宋姨娘被打后,怎么可以让她血淋淋的出现在赵府姑娘们的面前呢?

高门大户人家未出门儿的姑娘,那可是金娇玉贵的,受不得委屈,当然也禁不起惊吓的。

婆子们害怕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此事还不是老太太的主意,惊动了老太爷后,老太太必不会为了她们几个婆子而惹老太爷不快,她们是走定了!

屋子外面立着的人都是老太太屋里的,虽然这两日来赵府的仆从们都知道了自家新夫人的厉害,可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却不怎么把红裳放在眼里:红裳动不得她们——长辈屋里伺候的奴仆可不比一般的奴仆,即使她们有什么错儿,小辈儿也是不能随便责罚的;当然,这也是说这些奴仆们没有犯什么极大的错儿。

让上房外面侍立的婢仆们想不到的是:红裳今日就动了老太太屋里的人!众丫头、娘子婆子们人人都有些警醒了:实实在在是不能有错儿落到夫人的眼中,不然老太太也不一定能护得了她们。

当然,这些对红裳有了些敬畏之心的丫头中,不包括老太太的大丫头们。就算是屋外的这些丫头娘子们,也不是对红裳满心的敬服:她们只要不犯错儿,红裳根本就拿她们没有法子。

送红裳走了以后,赵安娘子才回转身子想进屋去回老太爷、老太太婆子们的事儿,几个婆子却上前跪下拉着她的衣裙哭求:“您可千万要救我们一救啊。”

至于昏过去的宋姨娘,几个婆子早已经忘到了脑后,哪还有人管她的死活?幸亏宋姨娘是老太太屋里出去的人,有几个娘子婆子与她有些旧,过去拖了宋姨娘给她换一身干的衣服:虽然天气算得十分冷,但这样一身是水的躺在地上,八成也会落下病根儿的。只是宋姨娘被打的伤处却没有人处理——这可是老太太下令打的,不经老太太允许哪个敢给她上药?

赵安娘子听到婆子们的哭求声儿,急得直跺小脚儿:“你们越发的不知道规矩了,这是什么地方儿,又是什么时候,你们居然还敢在这里哭嚎,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们几个姑奶奶不想活了,自管去老太爷、老太太跟前闹就是,但不要牵累上我们这么多人好不好?”

屋外侍立的丫头娘子都轻轻喝骂这几个婆子不懂事,想带累她们一起受罚。

几个婆子这才住了声,可依然纠缠着赵安娘子,想让她在老太爷面前给求个情儿。赵安娘子正色道:“真说起来,此事能怨得了哪个?是你们不睁眼、不醒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个深浅,以为依仗着自己伺候过老太太的功劳,便可以胡闹!什么人儿都是你们能惹得吗?看看那个,”赵安娘子的下巴点了点一旁被人半扶半拖着的宋姨娘:“你们还不知道厉害吗?居然还想替人出头?只为了几两银子,几世的体面就丢了,真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说完,赵安娘子不再理会婆子们,自进上房去回了此事儿。老太爷一听便怒了:婆子们的行事真是火上浇油啊。他瞪了老太太一眼——这几个婆子是老太太的人儿,是不是奉了老太太之命行事呢?他虽然恼怒非常,但是老妻的体面却不能不顾,所以忍耐着没有发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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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章 凤舞的本意儿

正文 五十七章 凤舞的本意儿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太听完了赵安娘子的话后,先看了老太爷一眼,她看到老太爷的样子,知道他是真动了怒,她更对几个婆子的行事恼恨非常:不醒事儿的几个老东西,如此行事还有个不惹老太爷对自己生疑的?

老太太当然不想让老太爷想得太多,眼下要让老太爷知道此事与她无关才最为要紧,不然老太爷真恼了,那可真就塌了天。

于是老太太一拍桌子:“你们几个老奴才的胆子也太大了,韵儿才多大,万一吓坏我的孙女儿,我要了你们的命!来人,先把她们给我关起来,速去请大夫来给姑娘们瞧瞧,如果姑娘们没有什么事儿,就让人牙子来领人吧,如果姑娘们被吓得有了什么毛病儿,你们有几条命也是不够赔的!”

老太爷听到这里也想明白了:老妻虽然有时候事情不明,但她却不会拿孙女儿的身子骨设计人。老太爷想到这里对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明白婆子们行事与她无关。

不过,和谁有关呢?老太爷与老太太同时想起了宋姨娘,两个人的脸色都黑得如同锅底灰了。老太太紧紧咬着牙:这个宋姨娘就不能消停些吗?!自己在老太爷面前的体面被她弄得丢了一半儿都不止!

宋姨娘弄巧反拙,这下子,就连老太太也不好再为宋姨娘说话了——老太太原本打了宋姨娘,就为了接下来同老太爷为她说两句好话儿,能让她从轻发落。可是老太太的算盘却被宋姨娘一下子打乱了。

红裳上了车子直奔自己所居的客院:姑娘们受了惊要一起请脉,想来侍书不会把她们各自送回去才对。

红裳到了院子时,大夫已经到了正在请脉,红裳无奈只得避到了一旁的厢房中等大夫的消息。只是红裳除了担心凤舞几人是否受了惊外,她还有一丝担忧,却是缘自于凤舞。

红裳看凤舞后来的神情,心下有些疑惑:似乎她是料定了自己会随她们四个姑娘一齐出来似的。如果真是如此,凤舞在上房中的一切举止岂不是都在做假?她本来就是有打算要同自己出来谈的吧?

只是想让自己为宋姨娘说话,这个难度怕是不小呢。红裳微微笑了一笑。

大夫一会儿便请完了脉,四个姑娘虽然受了惊,不过并不要紧,只要吃一剂安神茶也就可以了,不需要用药的。

红裳让侍书打赏了大夫。婆子们送大夫走了以后。红裳才进了正房:“怎么样?感觉如何?如果有任何不舒服。咱们再另外请几位大夫来看看。”

凤歌听到帘子响便起身抢了上前。一看到红裳便扶了她地胳膊道:“母亲。我们几个都没有什么事儿了。您自管放心就是。”

红裳被凤歌扶着有些不自在。她本尊地年纪还不到二十呢。年纪轻轻地用得着人扶吗?不过红裳也不好推掉凤歌地手。伤了人家地好意。

红裳看向凤歌。她刚想说话。却看到凤歌在向自己眨眼睛。红裳一面转头看向了凤舞。一面并没有做停顿地依然张口说着话:“没事儿就好。不然真是让人担心呢。”

因为红裳没有因凤歌地小动作而有什么停顿。所以凤舞不知道凤歌同红裳打过了眼色。

凤舞三个人已经站了起来。看到红裳走过来便福下了身子。红裳口里说道:“不用多礼。起来吧。自管坐下就是。”可是她地眼睛却看向了凤歌。虽然红裳地话语带着十分地笑意儿。可是眼中却没有笑意不说。还有着浓浓地疑问。

凤歌看到红裳询问的眼神,趁凤舞三人伏身行礼的当儿,急急的在红裳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儿:“母亲,你不该自上房出来。”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凤歌就想多说什么也是不能的,不过她说得这句话却很巧妙。

红裳一听便明白了,心下赞了一句:凤歌是个聪明的孩子啊!凤歌知道说什么话儿能让红裳明白眼下的境况,她只不过是说了短短几个字,但是已经让红裳明白了凤舞所做的打算。

红裳悄悄的拍了一下凤歌的手,示意她可以放心,便在凤歌的服侍下坐在了上首。红裳偏脸笑道:“歌儿,你也不用再行礼了,自坐下吃安神茶吧。”

侍书自听了大夫的话后,便让人准备安神茶去了。这时,丫头早已经把煮好的安神茶奉了上来。凤歌还是笑着福了一福先坐下吃茶。

凤舞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红裳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安慰她们而已。

凤韵非常老实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吃茶,只是偶尔的看向红裳,她的眼中有着一丝困惹:明明才刚刚认识不久,为什么“母亲”会好似真的关心自己呢?

直到凤韵注意到凤舞瞪视过来的目光,她才恍然的低下头匆匆吃光了杯中的茶,起身向红裳辞行。红裳有些不太放心凤韵自己回去:“韵儿,你还是多在我这儿玩一会儿吧,刚刚受了惊,可不是玩儿的。”

凤舞放下了茶钟儿:“母亲,还是让韵儿回房中睡一回儿吧,吃了安神茶睡一会儿更好些。母亲不放心,舞儿很是明白母亲的心情——舞儿也不放心韵儿一个人呢;嗯——,我看不如歌儿和音儿陪韵儿一起过去吧,这样三个人都可以睡上一会儿,母亲也能放心。”

红裳心下暗笑:既然如此,你也一起去睡一会儿不好?

凤舞却没有等红裳开口,她继续说道;“舞儿有些话儿要同母亲说一说,不然由舞儿去照顾妹妹们最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倒让红裳不好直接打发了凤舞走,只得看向了凤歌凤音:“你们陪韵儿一起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凤歌凤音答应着和凤韵一起走了,红裳又叫了她们的奶娘进来再三的嘱咐了一通。

凤舞看屋中该走的人都走人,微微一笑:“母亲,舞儿有事就直说了。”

红裳没有想到她如此俐落,微微一笑:“有事儿?舞儿有事儿就说吧,只是我也不过是刚刚进府,很多事情怕还是要你父亲或是老太爷与老太太才能做得了主。”红裳一开口便把退路留了出来。

凤舞听到红裳的话后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红裳与她一样,都这样开门见山,什么都摆明了说。一时间凤舞准备好的话没有了用场,她只能临时应对了。

凤舞想了想才开口:“母亲,舞儿前来是为何事儿,母亲想来心中已经有了数儿,虽然她是姨娘,但怎么也是我的生身之人,所以,请母亲出手救她一救。”

凤舞先把来意说明了,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劝得红裳为宋姨娘求情。

红裳抿了一下茶水,轻轻放下了茶钟儿:“舞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姨娘的事情是姨娘的事儿,你是姑娘,家中的事情自有老太爷、老太太和你父亲来做主,你不必为这些俗事儿烦心。”

凤舞看向红裳,貌似随意的道:“母亲,这两日里我们府中就该待客了。”凤舞不再提宋姨娘的事情,她把话题带开了。

红裳听到凤舞的话后,深深看了凤舞一眼,红裳可不是认为凤舞放弃让自己去救宋姨娘了:凤舞这话决不是无故而发。

红裳微微一笑:“嗯,应该是的,近日来府中一直都在忙这事儿呢。”红裳也不多话,凤舞说什么她便应上一句,她倒要看看凤舞倒底在打什么主意。

凤舞轻轻叹了一口气儿:“我们赵府家大业大,想来母亲刚刚接手还不太清楚吧?我们家的田产可不只是京城这里,还有祖业呢。我们赵家祖上可是位大地主,只因祖上有人考取了功名,我们赵家才成为了显门望族。”凤舞的话又转了开来,一时间倒让红裳不知道她倒底想说什么。

不过,红裳似乎听得津津有味儿的样子:“哦,原来我们赵家的老祖不是读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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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章 制衡

正文 五十八章 制衡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凤舞看红裳只是顺着她的话儿说,而且所说的话与她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区别,凤舞便有些着急了——她要救人,晚了怕就救不得了:“母亲,我们赵家的家大业大了,人也就难免多一些。母亲到府中有几日了,有几个人您现在还不知,但却是您不能不见,也不能不认识的。”

红裳听了眉毛都没有动一根,还是一样闲闲说道:“府中的人啊,我是很多人都不认识;不过才几日,我也不可能认识那么多的人,慢慢来就好。”

红裳当然知道凤舞说得不是府中的仆从们,但她就是要以仆从来应答:自己没有什么需要着急的事情,陪着凤舞慢慢聊呗——谁急谁就会落了下风的。

凤舞听到红裳的话后笑了笑:“母亲,不是舞儿放肆,倒真是母亲托大了。赵家百十年的人家了,几乎是我朝立国,我们赵家便开始有了起色,府中怎么可能只有我们这么几个人呢?而且舞儿所说的人也不是泛指内宅之人。”

红裳摆手更加的不以为意:“不是内宅之人?那更不用理会了。”红裳越是如此漫不经心,凤舞越是着急:“不是内宅之人却并不一定就不用理会。父亲的义子,母亲也不用见吗?”

红裳听得眉头几乎忍不住要挑一挑:赵一鸣的义子?他还有一个义子?此事怎的自己不知道呢?

凤舞看红裳的神色依旧淡然,便又继续说下去:“我们赵家近支有两位堂哥也在我们府帮忙,并且是常住在府中的,只是近日里出去收钱款,所以才没有来拜见母亲。”

红裳听完以后,几乎忍不住要皱皱眉头,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哦,不过是几个家中的子侄罢了,这两日见个面儿,我让人再多备几份见面礼也就是了。”

凤舞听到这里,她忽然不再着急了:自己越急对方就会越稳。她取了茶钟儿吃了一口:“母亲说得是,过两日我们府中待客时,这几位哥哥是一定会来给母亲见礼的,倒也不急于一时。”

红裳听到凤舞话风一转,忍不住看了凤舞一眼:好凤舞!不过,红裳还是雷打不动的漫不经心:“嗯,不急于一时。”

凤舞又闲话了几句,红裳也是闲闲的答了回去,凤舞想不急,可是她不急行吗?宋姨娘可等着她救命呢。

凤舞想了想。抬头看着红裳道:“母亲。舞儿有话就直说了。我们不用再绕圈子。”红裳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是你一直在绕圈子。我不过是陪着罢了。

凤舞看红裳地样子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便是一红。凤舞轻轻咳了一声儿。然后道:“母亲。您出手救宋姨娘一次。我把几位哥哥地事情同您说一说。舞儿相信有些事情对于母亲来说。应该是非常有用地。母亲。我们打开窗子说亮话。您地到来。实实在在是触疼了很多人。您想在赵家立住脚跟儿。以舞儿所见。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红裳听到这里。做正了身子。还是一样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凤舞。

凤舞无奈只能说下去:“母亲想在赵家立定脚儿。舞儿地这几位哥哥您还是要好好了解一下方好。舞儿以此来换宋姨娘能留下来。您看如何?”

红裳低下头吃起了茶来。她心中飞快地转着念头:无嗣地赵府。居然有义子。有族侄。这些人地心思不言自明;就像凤舞所说。自己地到来让这些人极为不安——多了无穷地变数啊。想当然是破坏了他们原有地计划或是想法。他们绝不会对自己有好感。

红裳扫了一眼凤舞:宋姨娘母女俩人也是敌对之人。放虎归山?这可不是好法子。外有赵家子侄了。内再有宋氏母女。自己这日子可就真有热闹瞧了。

凤舞看红裳只是低着沉吟,却不开口说话便又道:“母亲是不是担心宋姨娘日后还会出夭蛾子,给母亲添乱呢?舞儿保证她绝不会了,请母亲放心。”

红裳看着凤舞轻轻一笑:“舞儿真长了一副玲珑心肝啊。”

红裳不明说,不过她相信凤舞听得明白自己的话:你凭什么保证呢?

凤舞低低一叹:“母亲,宋姨娘就算是留在府中,以她现今所犯下的错儿,必已经不见喜于父亲,又失了老太太的欢心,母亲,宋姨娘对于你来说还有何惧?”

红裳听到这里心中忍不住要冷冷一笑:是啊,宋姨娘对于我来说还有何可惧的?如果真的没有可惧之处,你凤舞还会千方百计的想救她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是指宋姨娘这种人——她的心不死,她便不会省事儿。更何况宋姨娘在赵府经营多年,怎么会没有其他的依仗呢?

凤舞看红裳还是不开口又道:“母亲,如果您现在不管不顾,任由老太爷发落宋姨娘,您想,女儿的那几位哥哥们会如何想?他们现今还是各自为营,如此一来——”

红裳笑了笑:“舞儿的话高深,我还真是有些听不太明白。不过,宋姨娘的事情与我何干?”

凤舞看着红裳笑了一笑:“母亲真得是这样认为吗?”

红裳但笑不语:诚然,如果自己把宋姨娘弄出了府去,虽然府中安静了不少,不过的确有可能让那几位赵一鸣的子侄联合起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于自己来说更加的不利。

红裳仔细的考虑起来:宋姨娘与赵家的这几位子侄必是不睦,自己的到来很有可能让他们联手,放宋姨娘与不放宋姨娘并不是重点——宋姨娘短时间内的确是兴不起风浪了,重点是红裳需要找到一个点,一个可以制衡的点。

红裳是很想知道这几位子侄的情况,只是凤舞口中所出,她能信得几成?又能信哪几成呢?红裳的头痛了起来,她心中暗叹:这也不过是刚刚进赵府几日而已。

凤舞淡淡一笑:“几位哥哥一直与舞儿不太友好,不过————,如果舞儿没有了姨娘,我想哥哥们会喜欢我的,尤其是父亲的义子,俊杰哥;如果他能入赘我们赵家——”

红裳抬头轻轻看了凤舞一眼,凤舞便笑不下去了:她知道她的心思,夫人都看得很透彻。

凤舞咬咬牙道:“舞儿是看不上他,但是,如果没有了姨娘,那么舞儿就不得不如此做了。”

红裳轻轻的道:“舞儿,你这话说得可造次了!女儿家,哪有如此说话的!儿女的亲事,哪里能由得你们做主?!这一次也就罢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说于你父亲知道,看他罚你不罚?我们赵家是望族,你是我们赵家的大姑娘,岂可说出如此失礼的话来贻笑大方?你可记下了?”

凤舞眼圈似乎红了:“舞儿知错了,请母亲恕罪。”凤舞没有办法,谁让她为人家子女呢?接着凤舞又说了下去:“不是舞儿有什么意思,是老太爷与老太太早有此意,只是舞儿不同意所以才罢了。”这倒又让红裳吃惊不少:原来赵老太爷已经在为万一没有孙子做打算了。

红裳看着凤舞,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她要退一步方好了:第一不必与凤舞破了脸——将来是不是与她结盟也要看情形;第二有宋姨娘在,很多时候可以用她去挡赵家子侄的明枪暗箭——她的女儿可是长女,老太爷招赘也属意于凤舞。

最让红裳奇怪的便是这里:按理来说,招赘也应该是嫡女才对,为什么重规矩守礼法的老太爷居然舍嫡而就长呢?红裳虽然心中生疑,但她却没有问凤舞。

红裳看着凤舞:“你还有要说的话吗?”

凤舞闻言一愣,没有想到红裳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两日后便要待客了,就算哥哥们有再大的事情,他们也会在待客之日回府的——想来老太太也是计算过了时辰,那日他们都应该回来了,母亲,您在这之前,不想先了解一下他们的事情,做到心中有数吗?”

红裳微微一笑:“你说的这些都不能打动我,舞儿。看来你要白走一趟了。”

凤舞急了,她起身道:“母亲,您要如何才能答应舞儿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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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退一步便是坐山观虎斗

正文 五十九章 退一步便是坐山观虎斗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红裳看到凤舞急得起身了,心中暗暗一笑:凤舞再聪明,她今儿也是占不了上风的——她的底线红裳知道的一清二楚,宋姨娘是凤舞的软肋。

红裳听到凤舞的话后依然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凤舞——我如何才能答应?凤舞应该是知道的才对。

凤舞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知道现在红裳再不过去,宋姨娘就当真要被送走了。凤舞看看红裳,她又想了想,一咬牙便跪了下去:“母亲,女儿求你了,您就救救姨娘吧。”

红裳轻轻一叹:“侍书,快扶你们大姑娘起来,这么大的礼我可是受不起的。”凤舞抬头看向红裳,红裳还是一脸的平静,看着凤舞的眼睛说道:“你起来我们再商议。”

虽然红裳说得平淡至极,不过凤舞知道如果不起来,红裳是不会再开口说话了。既然下跪对于红裳来说什么作用也没有,凤舞只得起身,一时间她失了主意: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说得动红裳——原本她满满的信心,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筹码可以请动红裳出手救人,现在却只剩下惶然不安了。

红裳看着有些无措的凤舞,长叹了一声儿道:“你为何一定要救她?是因为她是你的生身之母,还是因为她在赵府对你有所帮助?”

在红裳的眼中,凤舞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大孩子罢了;不管她在心中想些什么,但是她的本质并不坏,只是环境造就了她的性子,还有她所认定的目标——这些却不一定是她真正心中所想要的,只是凤舞现在不明白吧?

红裳说完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儿:自己点凤舞一句,以她的聪慧,悟得通只是迟早的事儿吧?不过,红裳没有多大的把握,这个时代的人与现代绝不相同,红裳只是寄希望凤舞的心还没有被名与利遮得太过紧密。

凤舞听到红裳的话后全身一震,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红裳已经起身唤侍书:“侍书,我们再去上房一趟。”然看低头了看一眼凤舞:“救不救得了,却要看宋姨娘的造化了。”

凤舞欠身福了下去:“谢母亲。”凤舞不知道红裳答应救宋姨娘是因为可怜自己,还是被自己说动了。

红裳摆了摆手道:“谢倒也不必了,你先回去吧。”说着话,红裳扶着侍书的手出了屋门坐了车子直奔上房而去。

老太爷与老太太看到去而复返地红裳。都有些意外。老太爷道:“媳妇有什么事儿吗?”

红裳欠身道:“媳妇想代宋姨娘讨老太爷与老太太地原谅。”

老太爷听得实在奇怪。老太太也是不解。赵一鸣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裳儿。你这是为何?”

红裳笑了笑道:“老太爷。儿媳还是有些私心地。儿媳不过刚刚进府几日。再过两日府中就要宴客了。可是却在宴客之前就逐走了宋姨娘。还是我们赵家长女地生身之母。这似乎、似乎对儿媳地名声不太好。于我们赵府地体面也有些关碍。”

老太爷咳了一下:红裳所说地情形不是没有。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宋姨娘地所为实在是有些太过了。留下她岂不是让世人看赵府地笑话?

红裳看了看老太爷地神色。知道老太爷地顾虑:“老太爷。如果我们今日把宋姨娘逐出了府去。不是正好向世人证明宋姨娘昨晚曾大搜过我们府?不如我们若无其事一般。这样更好堵住天下地悠悠众口。”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神色间闪过一丝疑惑:红裳看来是一定要保住宋姨娘了,这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红裳的劝说下,老太太最先同意了——她是巴不得呢,只是她却被老太爷几眼瞪得不敢说话罢了。老太爷与赵一鸣却一直没有说不行,不过也没有说可以。

红裳继续说道:“宋姨娘此举的过错实在是有些太大,如果不予以惩戒,怕日后还会有人效仿;儿媳有一个想法——”说着话,红裳看向了老太爷。

红裳知道老太爷与赵一鸣心中的顾虑,所以她来时就已经想到了法子说服他们。

老太爷轻轻点头:“嗯,你说吧,我听听看。”

红裳道:“宋姨娘其它的处罚,媳妇不敢过问,不过赶出府媳妇认为不妥当,不如等我们府中宴客完了以后,把宋姨娘送到别院上待几个月。”至于倒底要让宋姨娘在别院呆几个月,就完全要看老太爷的意思了——十年不过才百把十月;而且是什么样别院也没有说不是?

老太爷听到这里才点了点头:“嗯,这个法子还可行。一鸣,你看呢?”

赵一鸣看了红裳一眼,也点头道:“父亲,儿子认为也可以。”

老太爷点点头道:“好吧,那就使个人去把宋姨娘再拖回来,这两日她就待在屋里养伤好了。等她伤势好些了,便着她去别院那边儿好好调养一下。”

老太爷也没有说是哪个别院:这个事情他还要同赵一鸣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已经被拖出了二门的宋姨娘又被拖了回来,娇云娇杏把宋姨娘抬到床上时,很时费了力气:她伤得实在是不算轻,几个丫头怕碰到了她的伤处。

凤舞直到用过了午饭才过来探宋姨娘,看了看宋姨娘的伤道:“没有什么事儿,不过是皮肉伤,养几日也就好了。”话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把宋姨娘的伤放在心上。

宋姨娘趴在床上疼得满头是汗:“还要多亏了姑娘,不然我早被送出府去了。我就知道姑娘不会不管我的。”

凤舞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听到宋姨娘的话后没有作答先摆了摆手,她的丫头茶嫣把娇云在内的大小丫头都赶了出去,然后茶嫣还让凤舞的另外一个丫头雨佩坐在门外看着——凤舞除了自己的心腹,宋姨娘的人,她是一个也不相信。

宋姨娘知道凤舞的脾气,娇云娇杏也知道,所以没有人说什么埋怨的话儿。凤舞看屋里没有外人了才道:“姨娘,这次能救下你来真是不容易,你,最近还是消停些吧。昨日那事儿,我是不知道,知道了想拦时已经拦不下了,才不得不为你去老太太跟前打掩护,指望着你的安排能有用处,那成想,你连人家的院子也没有进得去呢?”

宋姨娘叹了一口气:“消停,当然要消停了,不消停怕是要被扫地出门了。唉——,不说这些了,说起来羞于见姑娘。对了,姑娘,你是怎么让老太爷他们放过了我的?今儿老太爷可是安心要赶了我出去的。”

凤舞摇摇头:“怎么让老太爷改了主意姨娘不用管,只管好好养你的伤就好。日后有什么打算也一定要先告知我才可以行事,不然,怕是救不了姨娘第二次。”

凤舞与宋姨娘的说话,一直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不过宋姨娘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或许也是没有往心里去?

宋姨娘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了,姑娘。我已经想了一个中午,都想清楚了。那个人不是我能斗得过的,不过却也不是没有人斗得过她。我不如——,来个坐山观虎斗,最后再出来收拾残局来得好。”

凤舞听了宋姨娘的话后眼睛眯了一眯:“姨娘现在才想清楚?前几日我就同你说了,你偏不听,现今弄得一身是伤才听得见人说话。”说着眼圈红了一下,她心下还是有些心疼宋姨娘的。

凤舞一伤感,不自禁的想起了红裳的话:她救宋姨娘是为了什么呢?凤舞一下子失神了。

宋姨娘看凤舞眼圈红了,伸出手拍了拍凤舞:“姑娘万不要为了我如此,我会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姑娘你能过得舒心就成。”顿了顿她又道:“也不是我不听姑娘的话,只是我原来不想让那几个人再得了什么便宜去,他们可是人人都盯着赵府呢——在他们眼里,我们赵府可就是他们嘴边儿的肥肉,只是现在还不好下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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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 赵家子侄

正文 六十章 赵家子侄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亲们,对不起,今日有事儿发得章节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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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说完看了凤舞一眼,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赵府到了他们手里,还能有我们娘们的好处?所以,那几个人是必须要除去的;我六七年来,也想了不少法子,使了不少的手段,虽然让老太爷不似以前那么相信、欢喜他们,却也没有把他们弄出府去。唉——!”

茶嫣奉上了一杯茶给宋姨娘,宋姨娘吃了几口后又接着续道:“我就是担心这几个人因此而得势,那日后就不会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

凤舞弹了弹指甲,轻轻一笑:“姨娘何必再为此烦心呢?现在不是有人可以为我们除去那三个狼子野心的人了吗?我们还可以自一旁看场好戏——长日无聊紧的,正正是好消遣,姨娘应该高兴才是。”

宋姨娘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又犹豫起来:“如果那个小夫人占了上风,岂不是得了府中的大权?那我们想再自她手中夺回来怕是不太可能了吧?老太爷与老爷现今就对她不错,如果再继续信任于她,我们岂不是输到底儿了?”

宋姨娘说完了眉头皱了皱,有些自语似的低声道:“对了,那几个人如果斗败了小夫人,府中的大权岂不是要落在他们手中,我们娘们一样没有好处啊。”

凤舞轻轻一哂:“姨娘又傻了不是?她自与他们斗成一团,我们也不要闲着才是。姨娘大可以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用在哄老太太、老太爷、父亲欢心上头,到时候女儿再一招赘,赵府还不一样是我的?再说了,不管是哪一方赢了,到时也会有些粗疲力尽,我们要细细观望着,在最后关头的时候,我们就要出手,打赢的那一方也打倒在地!如此岂不是万全了?”

宋姨娘听得大喜,她握了凤舞的手:“还是姑娘心思剔透啊,如果是我哪里能想到这些?好,实在是太好。这赵府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宋姨娘只顾得高兴,没有注意凤舞说是“我的”,并不是说“我们的”;也许宋姨娘听到了,只不过她没有往心里去:她抢夺赵府不也就是为了女儿嘛。

凤舞却不落痕迹的自宋姨娘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自真正的懂了世事后,便非常不喜宋姨娘过份的亲近,尤其是肢体上的——凤舞五六岁时,便没有让宋姨娘抱过了。

如果有可能。凤舞甚至希望自己不是宋姨娘所出——自己为什么不是夫人所出呢?

不过宋姨娘却从来没有深想过。只以为是凤舞地性子别扭罢了。

凤舞抽回了自己地手以后便站了起来:“好了。姨娘好好调养。我这就回去了。”

宋姨娘有些不舍:“姑娘如果没有事儿。再多坐会儿陪陪姨娘吧?姨娘好几日没有同姑娘好好说过话了。”

凤舞没有多作停留:“姨娘。我当然是有事儿才要走啊。”不过她也没有说是何事儿。宋姨娘倒也没有问。

宋姨娘只得答应着。眼巴巴地看着凤舞走出了屋门儿。然后才收回了目光长长一叹:却不知道她在叹些什么。

凤舞出了宋姨娘的院子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心中一动,忍不住在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红裳的话又浮现在凤舞的耳边,让凤舞轻轻皱起了眉头。

凤舞呆了一呆后被风一吹,感觉到有些冷便没有多想,她轻轻摇头摇掉了那些,她认为是不必要的多愁善感,便抬脚上了车子吩咐婆子们:“去夫人那里。”

既然红裳已经救了宋姨娘,那么她就要实现自己的承诺——来日方长,以后是不是还能用得上红裳,这事儿还真难说,所以留一条后路是必须的;不过,凤舞也的确是个守信的人,她一向是言出必践的。

红裳早就料到凤舞会来,听到丫头来报微微一笑:“请大姑娘进来吧。”至于凤舞所说要信多少,信哪些,红裳还要听过再仔细思量。

因为待客日近,赵府更加忙乱起来,在人们的感觉中,时间也就过得飞快。

红裳虽然不是府中最忙的那个人,倒也不曾得闲:只试新衣便占了她不少的时间,多的时候一日就要试上五六次——不合适的地方铺子里的人再拿回去改。

红裳看到窗外快要隐没的太阳,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又快要晚饭了吧?早些过去上房也好,明儿就要宴客了,还有得忙呢。”

侍书奉了一钟儿茶给红裳润嗓:“明儿夫人虽然不能得闲,但府中的一切琐事儿却也不用夫人操心了,只见那些长辈亲戚,夫人也是脱不开身的。”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接那钟儿茶:“我刚吃了茶,你又煮得什么茶上来呢?我现今不想用。”

侍书还是把茶放到了红裳的手中:“夫人——,这是奴婢特意让人煮得药茶,可以润嗓清火的;明儿夫人要说得话想来不少,所以这茶夫人还是多饮一些的好。”

红裳听到侍书的话便吃了那钟儿茶:侍书完全是一片好意,红裳岂能不领情?

红裳身边亏得有一位侍书在,不然她的身子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虽然每日累得筋骨酸软,但却没有一丝毛病儿。

红裳吃完了茶,侍书便服侍着红裳出了屋子,奔去上房伺候老太爷与老太太用饭。

到了上房,红裳下了车子一看眉头便皱了一下:院子外面除了赵一鸣的车子外,还多了一辆车子。

有客人?红裳这样想着,抬眼看去,那门口的丫头看到她来,已经作势要打开帘子了;如果有外客也不会进内宅,就算是进了内宅,丫头们也会告知红裳,让她回避,看这情形绝不像是外客,那来得人是谁?

红裳忽然心中一动:难道是赵家的子侄们回来了?按凤舞所说,也就这两日回来。红裳虽然心中思索着,不过她的脚步却没有停,若无其事一样进了屋。

屋内还真立着两个男子,垂头侍立在那里正同老太爷老太太说话。

红裳作势转身回避要走,赵一鸣笑道:“夫人过来就是,他们两个人不是外客,都是我们本家的子侄,你是他们的长辈呢,见见也是应该的。”

红裳便上前给老太爷与老太太请了安,然后又问过了赵一鸣好,便在老太爷的示意下坐到了赵一鸣的身旁。

那两个男子这才上前给红裳见礼。略高些的先拜了下去,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接过了一旁丫头手上的茶奉上说道:“孩儿俊杰拜见母亲。”

红裳闻言后是一脸的错愕,她先看了看老太爷与老太太,又看了看赵一鸣,似乎有些无措的样子——赵一鸣完全不曾提过他有位义子的事情,所以他欠红裳一个解释。

事实上红裳当然没有过多的惊讶,她暗中打量了一下赵一鸣的义子,长得还算端正,人品什么的却不是见一面就能知道的;红裳扫过另一位略矮些的男子时,发现他的嘴角微微的撇起,似乎对于俊杰的举止有些不屑。

红裳心中有些明了:看起来,赵府的这几子侄还真像凤舞所说,本身也不睦。

赵一鸣笑道:“夫人,你接了杰儿的茶吧。这事儿说来话长,回房后我再同你细说;总之,杰儿是我的义子,也就是你的义子了。”

红裳这才示意侍书接过了俊杰手中的茶,她自侍书手中接过后吃了一口,有些为难的看向赵一鸣,轻声道:“妾身一点儿准备没有,见面礼也没有备下。”

如果俊杰只是三五岁的小娃儿,红裳自身上取下些玉佩什么的也可以挡得过去,但是俊杰看上去年龄比红裳也就小那一点点儿,所以她的随身之物是不能赏给他的。

赵一鸣笑道:“无妨,他们也是刚刚回府,我事前也不知道,也不曾备下礼物,明儿一起补上也就是了。”

红裳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俊杰道:“请起,请起,即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俊杰又能拜了一拜方起来,也没有多说话自立回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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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亲们见谅,此文作者今天生日,做为朋友小女人只能以此为贺。

书名:《一群帅哥穿过来》

书号:1368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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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因为一本‘太监书’而引发的帅哥群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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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 义子因何而来

正文 六十一章 义子因何而来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略矮的男子等俊杰拜完以后也上前对着红裳拜了下去,不过他没有奉茶:“侄儿、子书给婶娘请安。”

红裳虚抬了抬手:“请起,请起。”子书也是又拜了拜才起身。

红裳暗中观看,发觉言谈举止间,俊杰不如子书随意。

赵一鸣在一旁对红裳说道:“子书是老太爷亲哥哥的孙子,我堂哥的儿子;人很机灵,嘴巴又俐落,这几年在府中帮着老太爷老太太料理铺子及府外的一些事情。”

红裳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对着子书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子书躬身答道:“侄儿不敢当婶娘的辛苦二字,能为叔爷爷分劳是孙儿的本份而已,不给叔叔婶娘添乱已是不错儿,侄儿哪有寸功敢当婶娘的夸奖。”

红裳听得一笑,没有理会子书,转头对赵一鸣道:“你真说对了,还真是嘴巴俐落的很呢。”

子书行完礼后一直站在距红裳不远的地方,没有回到俊杰的身旁。

赵一鸣看了子书一眼:“他一直是个伶俐人儿,夫人日久便知。”

子书垂手低头直到红裳夫妻说完了话才道:“侄儿在路上接到家中的来信,知道叔叔与婶娘大喜,且近日回京长住,便备下了一份薄礼以尽侄儿的孝心;一会儿便让人送到叔叔房中,请婶娘莫要嫌弃礼物粗鄙才好。”

红裳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要等赵一鸣说完话后她再开口才好。

赵一鸣笑道:“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也学人送礼这一套了?也罢。不管什么都是你地孝心。那我就收下了。只是日后不必如此了。一家人还送礼。倒显得外道了。至于你婶娘绝没有嫌弃地理儿。”

红裳就势笑道:“你叔叔说得在理儿。一家人本不用这么外道。还送什么礼呢?再说了。一番你地心意。我只有高兴地份儿。”

子书又再三行礼后才退到了俊杰地面侧立好。

红裳一直暗中注意着俊杰。他对于子书说得话全没有一丝反应。好似一点儿也没有听到一样。红裳因此对俊杰更是上心了:此人城府极深地样子。最起码喜怒不形色啊——他才多大年纪?

红裳也不敢小看了子书。这么一个十四五岁地大男孩。说话做事儿已经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而且嘴皮子极顺溜。听他说话就知道是个心里极有主意地人儿。

红裳在心底一叹:赵家为什么要弄这么多人呢?几个姨娘已经够她头痛了。居然还多出了这么几个说是外人不是外人。说是自家人又不是自家人地人来。

老太爷看俊杰与子书都与红裳见过了礼,便起身道:“俊杰、子书,你们都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吧。”

俊杰躬身施了一礼:“谢老太爷的关受,只是杰儿刚刚回府一身风尘,不能扰了老太爷与老太太用饭。”

老太太摆手:“杰儿一向是个知礼的,那就依杰儿吧。子书、杰儿,你们也累了一路,早些回去,也好用过饭后歇一歇,明儿还有你们累得呢。”

俊杰和子书答应着,一齐施礼后就告退了。

用过晚饭后,赵一鸣与红裳回到了房中。红裳一面给赵一鸣脱外衣,一面道:“夫君,为什么你有个义子,妾身却不知道呢?”

对于此事红裳是真得有疑惑,但并不是她所有的疑惑都会一一去问赵一鸣——有些疑问是可以问的:便如俊杰是赵一鸣义子的事情,这样的问题对于夫妻来说,也是一种信任的表示;但是有些疑问却是不能问的,只能红裳自己慢慢找答案及应对之法:比如俊杰与子书他们在赵家倒底是做什么的?有多大的权力?是不是得到了仆从们与铺子里伙计们的认可与支持等等这些事儿,如果问了,便会伤了夫妻间的信任,赵一鸣会认为红裳在为自己做打算,而不是替赵府在做打算。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笑道:“不要说你不知道,我如果不是因为老太爷说起,我也不记得了呢。”

红裳一愣:“夫君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义子,你、你给忘记了?”

赵一鸣道:“要不我刚刚在上房说,此事说来话呢。我长话短说吧,俊杰不是我们赵家的人,不过却是我们赵家远支的姑娘之子,他的外祖只有他母亲一女,而他自幼就父母双亡,父族中已经没有人了,所以随着外祖过活,可是外祖也去世了,虽然临终有言,家产由外孙儿俊杰继承,可是族里有些不良之人欺他年幼,想夺他外祖的那些薄产,我们家与他外祖那一支较近,我便出头为他平了此事,有人质问我凭什么管他人家中之事——当时俊杰也不过六七岁,我便随口说他是我的义子。”

红裳听得有些呆呆的:这是小说吗?是电视剧吗?怎么听着这么的狗血呢。

赵一鸣说完看到红裳的神色,感觉十分好笑,便捏了捏造她的鼻子:“裳儿,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赵一鸣随即想到,可能是红裳吃惊于族人会侵吞吐他人财产,便又叹道:“宗族大了,子弟难免有肖之人,再说,贪心嘛,人皆有之。”

红裳这时注意到,赵一鸣有时候会唤她为“夫人”,有时候会唤她为“裳儿”,不像以前只唤她为夫人。

红裳细细一想,赵一鸣现在唤她为夫人时,多为尊重之意,就如刚刚在上房,有俊杰他们在场时。

红裳被赵一鸣一捏鼻子便回过了神来,她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微微一笑:“夫君说得有理。既然夫君没有认俊杰为义子,不过是随口一说,后来怎么俊杰会住到了我们家中,还成为了你的义子呢?”

赵一鸣摊手笑道:“俊杰的事儿处置完了,我便到了外放起程的日子,也就离府上任去了。俊杰这个小人儿却把我的那句话当真了,居然一个人收拾了行李,带着老管家到了我们家要正式行礼入门。老太爷听了俊杰的话后,又到族里问过了族长等人后,只能把他收了下来——我说他是义子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场,老太爷说我们赵府岂能做言而无信之人,便代我做主,认下了俊杰这个义子。后来,父亲给我的信中也提到过,不过我也没有往心里去,六七年没有回来了,也就把这事儿忘了。刚刚我见到俊杰时,如果不是父亲提醒了一句,差点儿出了笑话。”

这义子认得!红裳除了在心中暗叹一声儿,还真让她说不出什么话来;老太爷都只能认下了俊杰这个干孙子,她还能说不认吗?古人所谓的一诺千金便是如此吧?

红裳实在是想苦笑一下:一诺千金是好事儿,但这一诺的麻烦却大了些。

不过,红裳却因此对俊杰有些了解:此人不一般啊,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咬住了赵一鸣的一句话便找上了门来,傍上了大树,这样的人长大了岂能是平庸之辈?

红裳把赵一鸣的外衣搭在了衣架上,随口问道:“俊杰姓什么?”义子有两种,有一种是认宗记入族谱的,这种义子几乎可以等同于亲子了;还有一种是不改姓,也不拜宗祠,这种义子的身份只在赵府一家人之间认可。

赵一鸣答道:“姓赵啊,他先时过继给了他外祖那一房,除了姓赵他还能姓什么?”照赵一鸣的话来说,红裳还是不明白赵俊杰倒底算哪一种义子。

不过,红裳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赵俊杰的事情,赵一鸣是个聪明人,红裳不想他误会自己。至于赵俊杰:此人如何,还要红裳自己查看以后做准儿,凤舞的话却不能当真的——她想来是巴不得自己同赵俊杰、赵子书斗个你死我活,她和宋姨娘才好从中取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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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要上架了,今天接到通知后,小女人非常高兴!但是答应了亲们每日两更的,今天的第二更还是发的公众版,上架的第一章V章节,会是今天的第三章。

亲们,首先感谢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让小女人努力到今天,有第二本书可以上架!接下来还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小女人的收入直接与订阅挂勾,请亲们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尽量支持正版,尽量不要去看盗、贴好不好?小女人郑重的三鞠躬谢谢亲们!

最后,小女人满怀激动、满怀感动的说一句心里话:没有亲们长期以来的支持,尤其是订阅了正版的亲们的支持,不会有小女人的第二本书!是你们的支持让小女人不放弃,一直坚持了下来,而且还会坚持下去!谢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小女人也因此会更加努力,以此来回报大家。亲们,谢谢你们!

PS:小女人羞红着脸,带着红衣、红裳二姐妹一同出来齐施一礼,一齐呼唤:亲们,我们今天为第一章V章节召唤订阅,期盼亲们的支持!

赵子书闪出来奸笑:后来一章就会出来一位重量极的人物,亲们千万不要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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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 急不可待的客人

六十二章 急不可待的客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又想起凤舞说过的招赘,便闲话了几句后,似是闲话一样问了一句:“夫君,你也该为女儿们的亲事儿操些心了。说起来,不只是舞儿年纪不小了呢,就连歌儿、音儿的年纪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早些挑人也好些,莫要好人家都被别家姑娘挑走了。”

赵一鸣闻言心中大喜:小妻子很把自己的几个女儿放在心上啊。他笑道:“又不是买东西,这还有抢的吗?不过,你说得也在理儿,是要早些为女儿留意才对;只是你不需要为凤歌、凤音烦心,只为凤舞一个人挑一个好女婿就好了。这样的事情,你来做主就好,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儿,我着人打探一下那人的人品家世也就是了。”

红裳听完赵一鸣的话,知道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凤歌凤音看来都早早订了亲事,不然老太爷不会让一个庶长女来招婿。

而且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暗自好笑:他说得好听,还不是不放心,不完全相信自己。

红裳还是把心中所猜想的事情问了出来:“歌儿和音儿难不成已经订了亲事儿?不然,以她们的年龄来说,现在开始为她们物色人也可以了。”

赵一鸣点头,想起了前妻不自禁的一叹:“是的,歌儿和音儿的亲事早就定了。她们还在胎中时,她们的娘亲就与她们一位姨娘家的表哥定下了娃娃亲,后来出世后发现是双生女,她们的另外一位姨娘又为自己地儿子求了亲,两家地聘礼等等一切都依礼完成了,所以,她们现在只是等着出阁了。”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心中立时就有了不同的意见,凤歌凤音的亲事绝非她们的良配:两姨亲呢,日后对凤歌二人的孩子不好。

迟疑了一下后,红裳还是没有为凤歌凤音说什么——现在她如果对凤歌二人的亲事横加干涉,怕只会让赵一鸣多想而失了他对自己的信任。

反正凤歌凤音还不到出阁的年龄,就算到了,再留她们一年也是常理儿,这个事情不着急的。

凤歌与凤音很聪明,而且并不像凤舞如此工于心计,红裳对她们印像极不错,不想看着两个如此好地姑娘一生不幸。

说着话红裳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便没有再提赵子书地事儿;其实红裳所想地不只是赵子书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兄弟没有到府呢;只是老太爷在上房中没有提起。红裳这时也不好问赵一鸣。

赵一鸣与红裳两人各自洗漱后便早早睡下了——明儿要起一个大早呢。

第二日一大早红裳起来便被侍书等人大大地妆扮了一番:虽然她已经成亲半年有余。但却是第一次见赵家地长辈亲戚。所以还是要郑重一些。

赵府也挂上灯笼等物。看上去一派喜气洋洋地样子。

赵家地第一拨客人在红裳等人刚用过早饭便到了。赵安看到来人后一面使人报了进去。一面急急上前迎接:“老太爷与老太太亲来了。实在是太好了。一路上辛苦了!小人已经使了人报给我们老太爷和老太太。”

赵府门前来了两辆车子。前头车上下来了一位精壮地老人。几个娘子正服侍一个半老地妇人下车。

老人与赵安说笑了几句,后面的车子上却没有一丝动静,可是看那车子,绝不是什么行李物品车子,车上应该有人才对。

赵安心里虽然有些惊疑,却只是陪着老人说笑,没有多问一句话儿。

老太爷与老太太终于赶了出来,红裳与赵一鸣也跟在他们身后——这是老太太的话让,让他们一起出来迎客人。

红裳心中很是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如此看重来的客人,要一家人出迎;而且,这客人也来得太早了些吧?

老太爷迎出门去笑道:“薛老弟居然亲自来了,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一齐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拜了下去:“给表姐夫、表姐请安。”

老太爷与老太太抢上前去扶着了他们,没有让他们行全礼:“我们都一把年纪地人了,不要再行如此大礼了。”

薛老太爷笑道:“就算是再大的年纪,我们也是姐夫姐姐地弟弟不是?这礼不可废啊。”

赵一鸣同红裳上前给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请安,不过红裳似乎感觉薛家的人对自己好似有些敌意,尤其是薛老太太——敌意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些了,让红裳有些摸不着头脑。

红裳行完了礼随赵一鸣立到了一旁,等两对老人家叙完话后进府。红裳扫过门前地车马,对于那辆丫头环绕却没有一丝响动的车子,也生出了一丝疑惑:难道还有人同薛老太爷同来不成?如果同来地有人,也该在老太爷迎出来时下车才对啊。

红裳疑惑的又扫过了那辆车子,看到车旁的两三个俏丫头,

知道是贴身伺候的大丫头;红裳又看了一眼薛老太来不是伺候老太太的人,那么车里这个时候还不下来的人会是——?

红裳心下惊疑不定起来:莫非里面坐着的是位姑娘?可是薛家人来道贺,带着自家的姑娘同来是什么道理?不会有这种事情的。红裳暗自好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许是个行动不便的人也不说定。

红裳打量那车子的同时,老太爷与薛老太爷又说笑两句,不过是夸奖赵一鸣出息了,赵家有福之类的话。

客套话说完后,薛老太太转头说道:“还不请你们小姐下车给长辈见礼?”

第二辆车子旁伺候的丫头闻言,上前打开了车帘子,扶了一位姑娘下车。薛家姑娘头上戴着纱帽,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样貌。

薛姑娘下车后走了两步拜倒在地:“倩芊给姑丈、姑母请安。”

让红裳所料不及的是,那车子上下来的居然真得是薛家的姑娘!红裳看到薛家姑娘后,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她看向了一旁的赵一鸣。

赵一鸣的脸上也有一丝尴尬——他早几日和老太爷的详谈中,已经得知了老太太为什么对红裳有不满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位薛家的姑娘。

红裳看到赵一鸣脸上的那丝尴尬之色,便明白薛家姑娘此来怕不只是道贺这么简单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道贺又关她什么事儿呢?

不过,红裳心里的疑惑更盛:她一个大家的姑娘,不会给人家做妾吧?红裳心中也不太确定薛家的意思,转念间想到:难不成薛家想让赵一鸣休了自己?

红裳想到这里,心中冷冷一笑:自己不犯错,想休妻怕也不那么容易呢。

在这个时代,被休可是对女子来说最大的侮辱了——有不少女子因此而寻了短见。就算她们不死,回了娘家也不比一个姨娘受待见多少。

老太太没有想到薛家姑娘也会来,她的脸上同样闪过了一丝尴尬。她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薛家的姑娘来说道:“芊芊也来了?一路可是辛苦?既然来了,正好在京里多玩耍几天。”

薛姑娘低着头答道:“一切但凭姑母做主。”薛家姑娘居然就势答应了下来!她的做法让赵家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老太太一时间有些呆愣,她转头看向了老太爷,可是老太爷的眼睛却转开了,意思便是:你自己惹得麻烦,你自己去解决。

红裳听到薛小姐的话后,便明白人家大姑娘是来者不善了:只是她想做妾吗?岂不是太失了他们薛家的体面?

休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像赵一鸣这样的官宦之家,更是不能轻易休妻,对于他们的风绩名声来说,也是极为不好的。所以,红裳才认为薛家姑娘有意为妾——不过这也太丢他们薛家的面子了,有些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想入赵家为妾,那薛家老太爷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赵府是什么意思?红裳百思不解:绝不会是为了自己难堪——那薛家姑娘日后还嫁人不嫁了?

老太爷只是对着薛小姐点了点头,便相让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进府。

老太太携了薛小姐的手,和薛老太太上了一辆车子,赵一鸣同红裳上了一辆车子。

车内,红裳脸色平静一言不发。赵一鸣看红裳如此平静,心里更像有个小猫在抓一样:他就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偷,看到失主一样的感受——虽然他没有偷薛家的任何东西,包括薛家姑娘的心。

赵一鸣咳了咳道:“裳儿,有件事儿前两日就想同你说的,只是这两日事多一忙便忘了。”赵一鸣稍稍一考虑,便决定同红裳明说了:他知道事情由他口中说出来,与他人口中说出来,对红裳来说有什么区别。

红裳转头看着赵一鸣微微一笑:“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夫君也不会忘了的。”

赵一鸣被红裳一句话说得脸红了三分:原本他不认为重要,因为薛家的亲事本就没有成,而且他与薛家的姑娘又没有见过面儿,过去了的事儿有什么着紧?与其说出来让红裳与母亲有了芥蒂,不如瞒着红裳的好。

赵一鸣认为如此做,红裳和他的母亲相处会更好一些。但今日却不同了:薛家姑娘来了!并且看那个意思,很有些要住几日的意思。

看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的意思,他们似乎迁怒于红裳了,以红裳的玲珑心思,不难会猜想出什么来。不过红裳会猜到什么,赵一鸣就拿不准儿了。

放任红裳乱猜,不如自己明说的好,赵一鸣又咳了一下:“裳儿,当时为夫的确认为此事不重要,所以才忘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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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 红裳夫妻交心(求粉票!求推荐票!)

六十三章 红裳夫妻交心(求粉票!求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知道赵一鸣要说的事情一定与薛家有关,八成与娘有关。刚刚刺了赵一鸣一下,红裳知道不可以得寸进尺了,男人都是极好面子的——合适刺痛能让男人知道收敛,过度的疼痛只会让他们想到反击。

红裳对赵一鸣微微一笑:“夫君认为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了,忘记就忘记了;不论什么事情,如果夫君想说的话,那么妾身就洗耳恭听;如果夫君不想说,自有夫君不说的理由,妾身也绝不会追问或有怨言。”

赵一鸣闻言多看了一眼红裳,心下愧疚更是多了一分——妻子越是贤良,越发显得自己原来的想法自私。

赵一鸣说道:“薛家、薛家原是我的岳家。”他话到嘴边儿还是有些情怯了,他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说出口的几乎是一句不着边际儿的话,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和他要说的事儿沾边儿。

红裳听了一愣,不过还是非常“贤惠”的应答道:“嗯,这倒也是件重要的事儿,夫君应该早些说,妾身如果早早知道此事,就会以大礼拜见两位老人家才是;夫君不说,倒让妾身有些失礼了。”

红裳是填房,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是原配的父母,按礼来说是应该早早说与红裳知道,并且第一次见面要拜上一拜的。

不知道是因老太爷与老太太疏忽了,还是认为赵一鸣已经同红裳说过了,总之没有人对红裳提起此事。

红裳在心暗乐:倒是省了那一拜,也免了那一份尴尬。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脸色更是红了一分,他有些不敢看红裳了,虽然他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儿。

赵一鸣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儿才道:“今日来得薛家姑娘是庶出,不是薛老太太所出。”这话依然不是正题儿,赵一鸣现在都要急出一身汗来了:那句话他每次到口边儿就不见了。

红裳点点头:“哦。这样啊。不过看薛老太太和薛姑娘之间地感情不错。不然薛老太太也不会带了她来我们家。”

赵一鸣感觉自己额头上真得见了汗。他别过去了目光。轻轻吸了一口气才道:“薛老太太是不是同薛姑娘感情好。我是不知道。不过她带薛姑娘来是另有用意才对。”

红裳还是一径儿地点头:“是有用意地。人家是来给我们道贺地。今日本就是我们府宴客地日子。

红裳是故意如此说地。那薛家明显是来找儿地。她为什么还要把薛家敬上天呢!

赵一鸣连连咳了好几声。这次他不是作假。他是被红裳地这句话呛到了。赵一鸣咳完后。也没有看红裳。飞快地说道:“母亲与薛老太太曾经议过我与薛姑娘地亲事儿。”

赵一鸣这一句话快的好似说得慢了一些,下一字就不会再自他嘴中说出来一样;如果不是红裳一直认真在听,赵一鸣说得那么快,红裳就算是听漏了一个半个字也很正常。

红裳听了以后还真就愣住了,然后一霎间全部都明白了过来: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她,原因嘛,就是人家相中了其他的姑娘做儿媳妇,却被自己给搅了。

红裳在心中轻叹:这门亲事我也愿意啊,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只能嫁到你们赵家,而且,我还不一样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做你们赵家的儿媳妇?老太太,你啊,也就认了吧!

红裳现在就算知道赵一鸣原来有情投意和地姑娘,她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才能决定让不让那人进门儿——她要活下去,这是无奈的现实。她容人,但人能不能容她呢?这事儿,红裳不想冒那个风险:女人在感情上是极度自私的,越有真感情的女人,越容不下赵一鸣的其他女人。

红裳想到这里,把车帘子打开了一条缝儿,看向了前面老太太的那辆子,然后红裳故意轻轻的长叹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转头看向赵一鸣说道:“后来呢?”

红裳只说了三个字,她没有表示出生气或是委屈,也没有向赵一鸣抱怨老太太什么。因为红裳知道说这些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赵一鸣心生不满:哪怕是一丝丝的不满,只要日后应了景儿,就会让他们夫妻生出嫌隙——红裳不想她与赵一鸣之间太过疏远,虽然她也不想同赵一鸣太过亲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提,不过也要赵一鸣知道自己心中地委屈才可以,所以红裳才会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赵一鸣一定会明白红裳这么做的意思,何况红裳还长叹了一声儿。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红裳,发现她还是那样平静,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儿:他就知道他的小妻子不会让他失望。

赵一鸣知道,以红裳的聪慧,现在她一定明白她进府之后老太太为什么一直为难她了,虽然她很委屈,但是她却一句抱怨也没有,这让赵一鸣很满意,并且有些感动。

赵一鸣一下子想起了红裳进赵府时,曾对自己说过的侍婆如待上峰的话来:幸亏红裳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待婆母如

不然今日她得知此事,一定会受不了吧?赵一鸣对地那番婆媳言论,在心底开始有些真正的信服了。

不过,红裳如果真得说几句有关于老太太的什么话儿,赵一鸣虽然现在回不上什么话来,但是他也绝不愿意听红裳说他母亲的短处——赵一鸣可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孝,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根植于骨子里地。

最大的心事儿说出来了,赵一鸣说话便俐落多了:“后来?后来我们就在南边儿成亲了,母亲和薛家议地亲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就像裳儿说话,当日也不过只是提了提,并没有正式的请媒人什么地,的确也没有什么地。嘿嘿。”说到最后,赵一鸣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笑了两声儿。

红裳沉默了一会儿:这是必须的,不能让赵一鸣认为她对此事儿一点心结也没有——只有赵一鸣知道她心中有委屈,可是她做事依然如旧,待老太太也并无半分不同,赵一鸣才会有惊讶,也才会生出怜惜。

红裳终于开口说道:“夫君现在说极有道理。而且,人家来给我们道贺,一片好意,俗语有言过门就是客,夫君同妾身此时说这些做什么呢?不过就是议过亲事罢了,夫君原来也当这个是大事儿?”

红裳的话在静默了一会才说出来,给赵一鸣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红裳一开始就表现地一点也不在意,那么赵一鸣也就不会认为是什么大事儿,至于红裳的委屈自然也就会被赵一鸣所忽略。

赵一鸣闻言注视着红裳,轻轻说道:“裳儿,我能娶到你为妻,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红裳脸上一红,轻轻别开头去:“夫君这个时候说什么疯话?前面车子还有要待的客人呢,莫要让人笑话去。”

红裳的话中,薛家已经成了外人。不过赵一鸣并没有在意,他也把薛家当作了外人很久:他已经六七年没有见去过“岳父”家了,且薛家自他的妻子死后,同赵家的来往也稀少了很多,就连赵一鸣平常地请安信,薛家都没有回。

后来听到老太爷说薛家要同自己议亲事时,赵一鸣很有些不敢相信:薛家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起凤歌凤音来了呢?六七年前,凤歌二人还小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见薛家来关心,现在她们长大了倒关心了?

赵一鸣没有了心头的石头,心思一下便灵活起来,他当然听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对啊,管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今儿可是他和红裳的大日子,全部来客一视同仁——都是来祝贺的!

以不变应万变,好法子啊。赵一鸣心中叹道,伸手抓住了红裳的小手:对,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装傻,薛家就算有什么法子也不好使了。

红裳轻轻一挣没有挣脱,嗔道:“夫君——!有客人呢。”

赵一鸣轻轻摇头:“在车上怕什么,下了车我自然不会如此造次。裳儿,你知道不知道,当你脸红的时候,嗯,非常漂亮。”我喜欢,这一句话赵一鸣在心中说的,他还不太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口来。

红裳地脸更红了三分,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赵一鸣握着红裳的手过了一时轻轻说道:“裳儿,对不起。”

红裳明白,这是赵一鸣在代她母亲向她道歉。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道:“夫君言重了,妾身不敢当。”随即红裳的声音低了下去,听上去好似有些哽咽:“再说原也没有什么,我既然进了赵家的门,便是赵家的媳妇,孝敬长辈本是应当应份的,夫君自管放心就是。”

赵一鸣原没有担心红裳日后会不好孝敬老太爷老太太的意思,红裳如此一说,赵一鸣心中更是不好过:赵家现今当家的人不是他赵一鸣夫妻,是老太爷与老太太,哪里是红裳会待老太太不好,自己要担心的应该是老太太会不会继续为难红裳才对吧?

想到这里赵一鸣的脸上一红,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怎么能对母亲生出如此不孝地念头来呢?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做儿女的只有承受、感恩才是对的。

不过,赵一鸣毕竟不是那种除了礼法什么也不想的卫道士,也不是死读书地书呆子,他心中对于母亲还是有了看法——这便是红裳的用意了。她不求赵一鸣会为她与父母争个脸红脖子粗:那也是不可能地事情,赵一鸣如果这样做了他的官儿也就做到头了!红裳只求赵一鸣明白他母亲地心思就足够了:很多事情虽然明着做不可以,但暗中却可以的;而且,红裳也有打算,如果在赵府中真得无她容身之处,有赵一鸣地支持,他们夫妻还可以远走高飞——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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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 两个老太太的心思

六十四章 两个老太太的心思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放下了心头所想,看看红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一会儿又道:“日后,除了父母跟前,我必不会再让你受如此大的委屈。”

赵一鸣说此话不是心不诚,而是因为他心很诚:在这个时代,是父叫儿死,儿子都不能不死的,就算他的父母让红裳受了什么委屈,他也只能疼在心里不能说什么——说了就是不孝,如果敢反驳、反抗就是忤逆了。

好在大家族中自大家族的规矩,上位的人也不是不怕人言的,可以任性妄为,所以就算是公婆看儿媳有多不顺眼,他们行事也不会太过份——尤其是官宦之家尤爱面子,虐待儿媳这种事儿是万不敢做出来的。

这些道理不只是赵一鸣明白,红裳也是明白的,所以她现在还能坐得住并不心焦:老太太再不喜她,自己这个妻位却也是谁也动不得的——休妻?只凭赵一鸣的现任实缺官职,老太爷就会第一个坚决反对。只要她是赵家的长媳,那么老太太就算为难她,也会有个限度,不然不只是老太爷会阻止她,就是世人的口也会让老太太不敢太过份。

红裳知道赵一鸣说句话的用心与诚意,她轻轻点头:“妾身谢谢夫君的厚爱。”

赵一鸣摇头轻轻一叹:“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啊。”赵一鸣还是意指老太太的事情,以及今天薛家的事情,红裳的明理与大度让赵一鸣心折。

红裳抬头看着赵一鸣:“夫妻一体,夫君因何要言谢?”红裳就是要让赵一鸣记住:夫妻一体,要不离不弃,要互相信任。

红裳与赵一鸣两个人半年来,都在观察着对方,都在试探着对方可以让自己信任多少;而赵一鸣也正在慢慢地忽视红裳的年龄,把她当做真正的妻子来敬重了。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一愣,然后重重一握红裳的小手:“裳儿说得有理,夫妻一体,对,夫妻就是一体!不过,话说回来,裳儿你又为什么总要左一个谢谢、右一个谢谢的应对我呢?”

红裳脸上又红了起来,她的娇嗔还没有说出口,车子停下不动——到上房了。

赵一鸣下车后。本想扶红裳下车。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就眼睛瞟了一下老太太那边儿。赵一鸣一笑便立在一旁等红裳。不过他没有过去——薛家姑娘在老太太跟前儿呢。人家是未出阁地姑娘。他不过去才是守礼呢。

红裳下了车子后。随在赵一鸣身后进了上房。众人又一次重新见过了礼才坐下。红裳依然没有大礼拜薛家地老太爷和老太太:因为赵一鸣只是见了常礼。

薛家地老太爷与老太太却没有因为赵一鸣地失礼。而有什么不快地神色。反倒一个劲儿地夸奖赵一鸣。老太爷地话不多。他只是客气地应对着。

倒是老太太一会儿便和薛老太太说得热乎起来。

红裳冷眼旁观。自然看出来薛老太太是尽力奉承巴结老太太。什么话儿都是顺着老太太地意儿去说。两个人能不越说越近乎吗?

红裳已经使了人去请姑娘们过来。毕竟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是凤歌凤音地外祖。于情于理凤歌二人都应该过来请个安地。

而且,薛家姑娘也应该有个待得地方儿,上房这里,不是她一个未出阁地娘应该呆得地方:赵一鸣在座,按礼她是应该回避的。

不一会儿,凤舞四个人就结伴来了,上前给众人见过了礼。红裳看凤歌凤音对薛家的老太爷与老太太并不亲热,而薛家的老太太虽然极力表现出一副看到外孙女儿的高兴样儿,可是红裳还是看出来她其实没有见过两位姑娘几面才对。

红裳心下有些疑问:如此看薛家这几看同赵家走动的并不勤才对,却又为何一定要再嫁个女儿入赵家呢?心疼外甥女儿?那早该六七年前就说亲了,还用等到现在么?

凤舞四个人又同薛家姑娘见了礼:薛家姑娘虽然年岁与凤舞相当,但辈份却比赵家地四位姑娘大了一辈。

老太爷咳了一声儿道:“据午时还早着呢,舞儿,你们四人带你们姨母去洗漱休息一下吧。”老太爷对于薛家姑娘跟着道贺一事儿,心中有几分满:未出阁的姑娘如此做与礼不合。

凤舞四人答应了一声儿,凤歌二人地目光还瞟向了红裳这边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红裳对着凤歌二人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们有事儿可以去找自己。

红裳又转过头去仔细打量薛家姑娘:薛家姑娘的纱帽现在已经除了下来,长得地确可以算得上是花容月貌,而且性子好似娴静的很,自见过了礼坐下来,就目不斜视的坐在那里,很大家闺秀的样子。

不过薛家的老太爷与老太太对红裳如此直视自家的姑发,似乎有些不满。不过红裳权当没有看到:因为老太爷与赵一鸣都发现了她在打量薛姑娘,没有一个人有不快的表示,老太爷似乎还有些鼓励似的看了一眼红裳。

红裳又看了一眼薛姑娘:你们薛家都把姑娘带到我们赵家来了,那就是让赵家人看得呗;我作为赵家的长媳多看几眼是很正常的,不让看?不让看你不要把姑娘带来啊。

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没有想到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家新夫人,居然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似的:他们瞪了她好几眼了,可是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管拿眼去看自家的姑娘。

薛家姑娘听到老太爷的话后起身福了一福

谢姑丈关爱。”

薛老太太借机说道:“你去吧,和你外甥女儿好好说说话吧,成日里都是担心、想念她们,如今见着了你正可以遂了心愿。”

薛姑娘面上一红,福了一福后便和凤舞四个人走了。

红裳听到薛老太太的话后,知道薛老太太巴结了老太太半晌儿,真正地目的就要露出来了。想想薛老太太的话,红裳心下暗笑:看薛姑娘的年纪与凤舞相当,就算是大些,也不过就大个一二岁的样子,而且薛姑娘看到凤歌、凤音时与看到凤舞时的神情一样,哪里有担心想念凤歌二人的样儿?这话说得如此牵强,怕是个话头吧?

不出红裳所料,薛老太太看着薛姑娘走了,转过头来便笑道:“我们芊芊啊,心里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的这两个外甥女儿了。日日都在家中念叨,没一日放下的。”

赵一鸣与老太爷地眉头都轻轻皱了一皱,不过都低下头去吃茶没有说什么。

红裳听得几乎要笑出来:真是被自己料对了,只是薛老太太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她地老太爷就不管管她?想到这里,红裳看向薛老太爷,发现人家老爷子正吃茶吃得专心着呢。红裳心中一叹:这一家人是商量好了有备而来啊。

老太太应道:“是吗?看芊芊年纪不大,又没有见凤歌二人,居然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薛老太太脸不红气不喘:“说的就是啊,姐姐。你有所不知,当初芊芊可是极得她姐姐的照顾,对她姐姐的感情极为深厚,她姐姐这一去,她怎么能不挂心她那两个外甥女儿呢。”

老太爷与赵一鸣地被薛老太太的话一下子呛到了,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赵一鸣地原配是薛家的长女,嫁入赵家的时候,现今的薛姑娘也就刚刚有一岁的光景吧?她会记得什么?还有深厚的感情?薛老太太地说实在是牵强的过份,就算老太爷都没有忍住把口里地茶喷了一地。

不过,薛家人的修养看来是赵家人拍马也赶不上地,老太爷与赵一鸣咳了半天,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脸都没有红一下,还都急急问道:“姐夫和一鸣不是着凉了吧?现今这天儿一早一晚的还冷着呢,可要注意些。”

红裳听得直想翻白眼,正巧赵一鸣看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又移开了眼神:薛老太太地意图太明显了,就算是赵一鸣与红裳二人都想装假,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看出了薛老太太的意图;但是也不可能了——薛老太太就差挑明了说。

老太太咳了一下道:“路上还顺利吗?虽然说不算远,可也不近了,走了有一天吧?”

老太太把话题带开了,她也听出了薛老太太的意思:但是现在红裳已经是赵家的儿媳妇了,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再提原来的亲事还有什么意思——他们赵家是绝不会休妻的,儿子们的名声儿岂能不要。

事关儿子们的前途时,老太太是绝不会犯糊涂的。

红裳一听老太太的话,先有些惊讶,随后便明白了:老太太还不糊涂,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路上还顺利,本就不远,根本不用赶的。可是我们芊芊啊,因为记挂着她的外甥女儿,非让我们早早上路不可,这不一大早就赶到了府里。”

薛老太太居然把话题又带了回来!

红裳看两个老太太斗心眼儿,心里那个乐啊:一个不想说,一个非要说,都不想破了脸面,真不是一般儿的热闹。

红裳正乐着呢,外头的丫头来报:“回老太爷、老太太,前头的客人们到了,少爷与两位侄少爷都到前面去多时了,但是客人的身份越来越尊贵了,总管想请老爷到前面去。”

赵一鸣一听立时站了起来:“父亲,我到前面去照应一下。”

那丫头的话没有说完,被赵一鸣打断后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女眷们也到了,闹着要见夫人,赵安娘子想问一问,夫人什么时候过去?”

赵太爷点了点头,红裳这才起身对厅上的四位老人福了福,便去照应客人了。

红裳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薛家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把女儿嫁入赵家,但自己的妻位却是牢不可动的,那就随她闹去好了。

至于做妾?红裳冷一笑:就算是薛家丢得起那个脸,那也要看老太爷是不是会同意。不过,此事好似红裳不能做主。红裳想到这里,心里一沉:自己的命运总是掌在别人的手中,总是不太好,一定要能自主才可以。

如果今日赵府是她红裳做主,薛家一定可以得到极好的招待,高接远迎着他们,不过也一定会被红裳早早的打发他们回去——薛家想在赵家做客?门儿都没有啊!

但是,现今做主的人却不是红裳,这里有就有了变数,就有红裳拿不准的因素。

红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车走了。

车子行到一半时忽然停了下来,红裳诧异起来:“侍书,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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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对不起!今天的第三更可能要晚一些,在晚上九点到十点左右更新,不过,一定会更新。亲们,对不起,对不起,家中有事儿,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一章多发了五百多个字(再没有一个字了,不然还会多发一些,汗),权当是道歉了好不好?亲们,票票还是不要忘了投给小女人啊,嘿嘿,羞愧的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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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想借住几个月可否?(为粉票15张加更)

六十五章 想借住几个月可否?(为粉票15张加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问完话侧耳一听,车子外面有人在同侍书说话,好子的声气儿。

侍书同人正说着话,听到红裳的问话便回道:“遇到了我们府的侄少爷,侄少爷说还没有正式拜见过夫人,想给夫人请个安。”

红裳一听便知道是赵一鸣另外的一个侄子了,她略一想便挑开车帘子也没有下车,看向车下的那男子。红裳正想开口说话,那男了看到车帘子打开了,已经拜了下去:“侄儿子平给婶娘请安!”

红裳笑道:“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礼,今儿事多,倒是要多多劳累你了。”

那男子面上带笑,双目下垂躬身道:“婶娘即说是一家人,侄儿为了自家的事情忙碌些也是应当应份的事儿,哪里当得起婶娘劳累二字?能为叔叔和婶娘分得一两分的忧劳,便是侄儿的孝心了。”

又是一个口角伶俐的人儿,红裳一面打量着赵子平,一面笑道:“子平是吗?今日太忙乱,过了这几日让你叔叔叫你们三兄弟一起到我们院子里耍耍吃酒。”

赵子平一躬到底:“谢婶娘赐酒,侄儿厚颜他日去领。”又一个打蛇随棍上的人,红裳心中暗叹,今儿还真是有些邪门,怎么人人都这么会顺竿爬呢——前面有一个薛姑娘,这里居然还有一个赵子平。

不过红裳是有意要请赵子平他们的,当然以赵一鸣地名义,她打算要好好了解一下三人才好:哪怕是隔个屏风,也比只听凤舞说得那些话要来得可信的多吧?

红裳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什么要谢的,你们叔叔常常念叼你们兄弟几个,前几日就说等你们自外面回来,要叫你们到我们院里耍耍;你们叔叔说,一来呢要谢谢你们这六七年来替我们在老太爷、老太太跟前尽孝;二来呢还要谢谢你们这些年来的奔波劳碌;三来呢你们叔叔说极想你们了,想找你们兄弟陪他好好吃杯酒。我今儿说让你们兄弟过去,也过是借你们叔叔的意思行自己个人情罢了。”

说着红裳自己先笑了起来,赵子平笑着躬了躬身子:“叔叔自是叔叔的关爱,但婶娘关爱我们小辈们地心,侄儿也是知道的,所以一样还是要谢谢婶娘才行。”

红裳笑意都要自脸上溢了出去:“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过也不过是凑一起吃杯酒地事情。也当回子事儿谢来谢去地。不说了。这个时候前面正忙吧?赵安把你叔叔都请走了。我也被赵安地娘子请去照顾女客们呢。”

赵子平倒是一个很知机地人。闻言立时答道:“侄儿也是领着差地。婶娘先去忙吧;改日侄儿再上门与叔叔、婶娘请安。”

红裳点点头。微笑道:“嗯。那你就去忙吧。我这也要赶过去。改日得了闲。你们兄弟几人一起过来耍就是了。”

赵子平又拜了下去:“侄儿遵命。侄儿送婶娘。婶娘慢走。

红裳一笑没有答话。把手收回帘子落了下来。她才坐直了身子。自车子上地小窗看到赵子平并没有在车子动了就直起身子——居然好似是个非常知礼、守礼地人。

红裳坐好后,脸上的笑容也就收了起来:赵子平应该不会是“巧遇”上自己,八成儿是特意来见自己地。此事看起来似乎非常容易,但不用仔细想便可以知道能在这个地方见到红裳并不容易了。

红裳眯着眼睛细细思索着:赵子平要刚刚巧遇上自己,首先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自老太太那里出来,自己又回去哪里,会走哪一条路,他又应该领个什么差事正巧能在这个时间、这条路上与自己相遇。

嗯,也许他没有差事儿,不过随口说的一句应付的话?红裳转念间便知道赵子平所说应该是真的:他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在小事儿说谎,自己掌理府中事情,他是不是有差事儿,明日自己就会知,他既然特意来路上拜见自己,就不会一见面就给自己留个此人不可信任的印像。

红裳睁开眼睛看了看车窗外面:嗯,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呢。红裳的心思又转到了赵子平的身上:他为什么要特意来见自己呢?是因为昨日赵俊杰与赵子平都见了过自己,他不能落于人后太多?还是他急于想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那见自己的最终目地又是什么呢?他真得有心要算计赵府的家业吗?

思索间,红裳的车子便到了招待女客的花厅中。红裳便抛开了赵子平的事情,去应付那些客人了。接下来倒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发生,薛家母女直到开席才由老太太陪着过来。

女眷们也不过是和红裳开个玩笑,逗个笑话什么的,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便过去了。

倒是赵一鸣回房回得极晚,他明显被人灌了很多的酒,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次日一早,红裳和赵一鸣到老太太屋里请安时,薛家的人自然还在坐,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今日是不打算走地。

红裳心里更加确定薛家是真的想把女儿嫁到赵家来,只是他们把女儿带到了赵府,就算日后薛姑娘入了赵家的门儿,他们地做法也让女儿落一辈子的话柄儿给人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红裳回房后,姨娘们都到了——除了宋姨娘,她正在床上养伤下不了地儿。红裳依旧还是打发了姨娘们各自回房,她还真是受不了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悠。

侍书等人都走干净了,才走到红裳身边儿说道:“夫人,昨日侄少爷着人送了礼物过来,奴婢收下后清点了一下已经收了起来。不过,礼—,实在是有些太重了。”

红裳没有在意:“都送了些什么东西?他说是什么粗鄙之物地。”当然不可能真得是粗鄙之物,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红裳当然明白。

侍书道:“一共三样儿,上等的燕窝,上等地冰片儿,还有成形的人参。”

红裳听了以后放下手中地帐册:“各有多少?”

侍书道:“人参是两枝,那两样都是一大包,少说也有少半斤的样儿。”

红裳沉吟了一下:“这礼太重了!侍书,那些东西你已经拆开归入我们的东西里了?”

侍书摇头:“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所以奴婢都单放着呢,东西都还是原包儿。”

红裳点头:“侍书,你做得好极了;日后再有这样的重礼或是你不认识的东西,千万要另外放一处,等我回来看过再说。”

侍书笑道:“夫人不说,奴婢也是知道的。”

红裳也笑了:“我不也就是白嘱咐一句罢了。这些东西等你们老爷过了目,看他是什么意思再说吧。”

侍书想了想道:“人参也就罢了,只是那冰片儿与燕窝,一看就是送夫人的。侄少爷——,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夫人吧?”

红裳看了侍书一眼儿,忽然笑着说道:“嗯,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来求我把你许他做小的,我这里正想问问你的意思呢。”

侍书的脸一下子红了,恼得啐了一口道:“哪个给他做小,让他做梦去吧!”侍书一羞恼,连侄少爷也不叫了。啐完后侍书转身走了,她怕红裳再说出什么让她难为情的话来。

红裳笑着看侍书走了以后,才转回头来继续看帐册。可是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侍书说得对,那冰片儿与燕窝可不就是送自己的,他如此示好有什么用意呢?

只想了一会儿红裳就笑了起来:自己居然也钻起了牛角尖——他既然已经示好了,送了如此厚礼,有什么要求还能不自己来说?自己在这里猜个什么劲儿呢,只要安稳的等着就好。

薛老太爷正在同老太爷说话,他满面的忧色道:“儿子写信来说病得极重,我们要赶快启程去南边儿看看——姐夫你知道,我的儿子可是不多的。可是我们只要一走,府中只有芊芊一个女孩儿,我们又没有几个得力的人,这一去如此远,我们身边儿不得不带几个人一起去,所以芊芊便成了我们的心头病。”

老太爷咳了一下道:“嗯,话虽然如此,不过芊芊留在家中正好啊,你们都走了府中无人也是不行的。”

薛老太太叹道:“本来我们也是如此打算,可是不知道哪个下人多嘴儿把我们要到南边去的事儿说了出去,现今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府周围转来转去,虽说府中有许多的人当不会有什么事儿,可是我们走了以后,这些人总在我们府周围出没,对芊芊的名声不大好啊。”

薛老太爷不等老太爷与老太太说什么,立时站起一躬到底:“姐夫,姐姐,在京里我们再没有亲戚,只能厚脸来求你们了,望你们可以容芊芊暂住些时日可好?如此我们老俩口才能放心南去看儿子。”

老太爷看了一眼老太太:薛家的说得事儿虽然也能说得过去,但怎么听着都有些牵强,只是薛老太爷一礼到底,让他回绝却也不好开口。

老太爷只能站起来扶住了薛老太爷:“有事好好说,这是做什么呢?”老太爷先来了个顾左右而言他,先不接他的话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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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 裳儿知道了吗?(泪奔求票,推荐、粉票!)

六十六章 裳儿知道了吗?(泪奔求票,推荐、粉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表弟一家人不管有什么打算自己商量一下才是啊;现如今把个大姑娘扔我们家,这算怎么回事儿?还打算把芊芊嫁给一鸣吗?这怎么可能!

老太太当然是儿子第一,她也不想留下薛家姑娘,日后必定会纠缠不清的。老太太吃了一口茶,这才慢腾腾的说道:“怎么说也是亲戚,能帮的怎么会不帮呢?只是此事依姐姐我看呢,芊芊还是留在你们府里的好——你们一走,家中没有个主子怎么能行?我三不五时的常过去走动走动,实在不行我在你们府上小住上几日,这样有个几次,想来也就不会有什么谣言传出去了。”

老太太拿眼看了一下薛老太爷,看自家表弟脸上的神情,是明显不同意的自己的说法,便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更没有什么不好对付的,你们自管去你们的,京里的事儿就由姐姐来处置好了。老爷,明儿使个贴子到衙门去说一声儿,再送上些银子,让官差们在表弟府周围多转上几日,那些人自然也就散了,不敢再去。表弟,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说出来,姐姐都会一一为你们打点好的。”

老太爷听了老太太的话后,他的头还没有点下,薛老太太那里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姐姐啊,我们芊芊先前同你们一鸣议过婚的事儿已经传了出去,本来已经与她名声有碍,连说几门亲事儿都没有成啊;如果再弄官差到我们府周围去,虽然能赶走了那些人,可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走了岂不是更要胡说八道了吗?到时万一再传个什么风声儿出去,让芊芊还怎么活啊?芊芊被人指三道四地,我们薛家还能有名声吗?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薛老太太拖着长声地连哭带说,真是来了个声情并茂,说得煞有介事一样。

老太太的脸色立时有些难看起来,她看了一眼老太爷。老太爷虽然面上平静无波,不过眼中已经有些恼意儿了:只听薛老太太这话儿,薛家姑娘更是留不得,不然是绝送不回去了。

老太爷咳了一声儿,看薛老太太的话说完了,正要开口时,薛老太爷却一下子站起来,上前就掌了薛老太太一巴掌,然后反手又是一下子,边打边骂:“你在做什么!我们这是在姐姐家呢,我们芊芊就是有什么不妥,又关姐姐什么事儿?你给我闭嘴!看我不打死你,我让你胡乱攀扯、丢人现眼。”

薛老太爷骂着,又一巴掌打了下去,薛老太太的脸上已经起了两个大掌印,再挨了一下子,她哭嚎的更是厉害:“我不活了,姐姐,您看这人,我跟他一辈子落了什么好儿?就知道打人,你打吧,我不活了,没法活了,你打死我算了!只是我那苦命的儿子啊,你一个人在南边儿,病成那个样儿没有人管可怎么办啊——”

老太爷无法再坐着了,只能急急上前拉住了薛老太爷;老太太也起身去哄薛老太太,厅里一时间倒真是热闹起来了。

赵家还真没有看到过偌大年纪的人演练全武行,还打得是自家的妻子,这种热闹岂能没有人看?屋外的仆从们虽然没有什么声息,可是却已经比平日里多出了很多人在窗前侍立着。

老太爷与老太太又是哄又是薄斥。总算把薛老太爷劝住了。让他坐了下来;接着又把薛老太太哄转。她地脸上也有了笑意儿。不过。却把老太太累得出了一身汗:真是造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表弟!

经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一闹。老太爷与老太太就是千不愿万不愿。也只能让薛家地姑娘住进府来了——同意?薛家老太太立时就哭。薛家老太爷地眼立马就瞪起来。巴掌就高高举起。这么闹上了两次。老太爷与老太太只得答应了。

其实老太爷也想拍桌子骂人。赶了薛家地人出去。可是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把那要拍出去地手收了回去——想翻脸后亲戚不走了?如果薛老太太在赵家地大门儿口一哭。那赵家在京里还能做人吗?亲戚间居然这点儿忙都不帮?赵家地人非得让不明真相地世人地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又赶上赵一鸣刚刚叙完了职。正在家中等升迁地消息。这个时候有人在赵家门口一闹。不要说升官儿了。会不会官降一级都难说。

老太爷心中长叹了一声儿:怕就是住进来时容易。想再让人家走就不那么容易了!老太爷是压根儿不相信薛家要去南方探子地话头儿。

老太太

是有三分恼意儿,只是自家的表弟,她是不好说什么娘家人的台,只好咬咬牙把一口闷气咽了下去。

赵一鸣知道薛家姑娘要在自己府中“小住”几个月时,他愣了一会儿问道:“可使人告诉裳儿了没有?”红裳知道了会怎么想?赵一鸣开始揉头:为什么他只要一见薛家地人,头就一定会痛上一痛呢?

原来因为薛家是自己的岳家没有办法,现如今已经六七年不走动了,为什么一见就让他头疼得比原来还要痛得厉害很多?

赵一鸣看了看老太太,心里虽然有几分怨言,可是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长叹了一声儿:这也怨不得母亲,虽然薛家两个老人不怎么样儿,但自己原来那个妻子却是极为贤良地,老太太八成也是因此才会被薛家老太太说动了心思,想再次结亲吧?

只是薛家岂是那么好沾惹的?赵一鸣又叹了一口气,忽然间想起:自己为了原来妻子地面子,薛家人的行事自己从来没有对父母提过,所以老太太才会如此容易就被薛家老太太说动了——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地脚?赵一鸣苦笑起来。

没有与薛家结成亲家之前,赵家与薛家也不过是平常的交情,对于薛家的事情了解也不太多,不过看薛老太爷说话做事,大体上还不错——哪里能让人想到,薛家人背着世人还有另外一面儿呢?

老太爷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本不想让薛姑娘住进来,怕是日后——,只是今日的事情我与母亲都不好推脱,不得不答应下来。媳妇那里,因为心烦所以一时倒忘了使个人去说一声儿。”

老太太瞪了一眼儿子:“你表妹住进府里,我是很不情愿。但你用得着如此担心你那个小妻子的反应吗?你也是朝廷的命官儿,拿出些出息来好不好?也不怕被人笑你!”

赵一鸣一愣,然后看了看老太爷才道:“母亲,我哪里是怕裳儿,只是薛姑娘的事儿前因后果在这里摆着,裳儿那里不说一声儿就是儿子有所理亏了;再者,薛姑娘要住下来,怎么也要知会裳儿给她安排院子不是?”

老太爷点头:“一鸣说的在理,是应该同你媳妇好好说一说,也不用隐瞒她什么,这件事儿也没有好瞒的。”

老太太皱着眉头不同意:“多说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再怎么说也是过去的事儿了,说出来不怕她对芊芊使脸子吗?到时表弟他们回来,芊芊一说我们这张老脸往哪搁?”

老太爷一瞪眼:“你不要再提你那个什么表弟!此事你认为能瞒得住吗?你那个表弟让他女儿住进我们府里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到时候让媳妇听到什么一言半语后,再问到我们脸上,让我们怎么答?到时才真是我们的老脸没处搁呢!”

老太太被老太爷说得有些挂不住脸,她本不想惹老太爷着恼,可是又感觉在儿子和满屋子丫头面前不好看,便忍不住说了句:“问到我们脸上?她敢?!”

老太爷一拍桌子:“越说你还越糊涂了是不是?你儿子刚刚回京叙了职,正在等差事儿的时候,如果我们府里传了什么长媳受气、议亲不成的姑娘给了长媳难堪等话出去,你儿子的前程还要不要了?!你说,还要不要了?”

老太太老脸红了起来,吱唔道:“我只说是媳妇不敢来问,也没有说其他,您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老太爷气得站了起来:“媳妇如果不敢来问,我们赵家上下几百个仆从,你认为他们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到时候满京城如果不传你老太太想换新儿媳妇的话才怪!到时候,你认为你儿子还有什么前途吗?”

老太太张了张嘴,看老太爷的意思好似要一怒而走,便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她依然不是很心服。

赵一鸣自老太爷生气,便站了起来侍立一旁,不过却没有开口说过什么:他的父母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做儿子的早已经习空见惯——自己的母亲很多时候做得事情都不对,只是身为人子不能说罢了。

老太爷看老太太低头吃茶不说话了,才又坐了回去:“一鸣,你同媳妇儿说吧,把事情都说清楚,只是,我们猜想薛家的用意就不用提了。”

赵一鸣欠身答应了下来,又哄着老太爷与老太太说了一阵子话,看他们脸上没有了怒意这才告退回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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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想生米煮成熟饭?(为粉票三十加更)

六十七章 想生米煮成熟饭?(为粉票三十加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出了上房后,看向一旁不远的客房院子:薛家人。赵一鸣咬了咬牙:想来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因他们和母亲生气,所以才躲到房里,用午饭没有过来这边吧?

赵一鸣想到这里,又招手叫过来一个丫头道:“你们去给老太爷老太太摆饭吧,让言梅几人哄着老太爷和老太太多用些。”

赵一鸣吩咐完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上车子走了。

红裳在屋里刚用完了午饭,便听到丫头叫老爷的声音,抬头看到赵一鸣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些气恼之色,便笑着迎了上去:“夫君可用过午饭了?我还以为老爷要在上房陪客人,所以就自己先用了。”

红裳没有问赵一鸣是不是同人生气了——她知道赵一鸣是在上房那边儿过来,这样的话儿还是不说的好。

赵一鸣走到桌前看了看饭菜道:“我还没有用午饭呢,不过,你也用得多啊,一个人用饭是不是用得不香,所以吃不太多呢?你现在管着一大家子的事儿,千万要多吃些东西才是。”

红裳一笑:“我用得不少啊。”然后吩咐侍书道:“快让我们小厨房做两个你们老爷喜爱的菜色上来,这个时候去大厨房叫饭,还不如我们小厨房里做得快呢;都这个时辰了,不要让你们老爷饿坏了。”

侍书答应着就要出去,赵一鸣却把侍书叫了回来:“不用再去重新做了,这些饭菜都没有怎么动过,又只是夫人一个人用的,我就用这些好了。再说我也实在是有些饿了,等不得。裳儿,你刚刚也吃得不多,再坐下陪为夫用些可好?”

赵一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张口说薛姑娘的事儿才好,所以他决定先用过了饭再说——也许吃饱了就能想到什么好法子也不一定。

红裳观赵一鸣的神色,知道他不是为了用饭回房的,知道他定是有事要和自己说。赵一鸣不说,红裳也会主动问——赵一鸣一进门的时候面有恼色,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红裳坐在赵一鸣地身旁。轻声细语地同赵一鸣说着话。她不过是像征性地动动筷子陪着赵一鸣罢了。她已经吃饱了。哪里还真能吃下多少东西?

红裳故意拣些有趣好笑地事儿说给赵一鸣听。到用完了饭时。赵一鸣地脸上已经满是笑意儿。赵一鸣也知道红裳是在逗自己开心。不过他吃得很饱了。心情也开朗了不少。但一样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赵一鸣漱口净手后拉着红裳坐到一旁:“裳儿。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再搜肠刮肚地找话儿逗我开心。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些气恼罢了。倒累你为我担心。

红裳笑了起来:“妾身还真再找不到什么好笑地事儿了。夫君心情好了就。不过夫妻之间。说什么担心不担心地?妾身就怕你心里有气儿用饭会积住食儿。对身体不好。”

红裳只是拣着关心赵一鸣地话儿说。就是绝不口不问赵一鸣为什么会不高兴。

赵一鸣看红裳似乎不会主动问起他着恼的事情,只得叹了一口气自己说了出来:“我刚刚是在上房那边生了些气,饭也没有吃便过来你这边儿了。”

红裳听到以后面露急色说道:“夫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太爷与老太太就算是有什么话儿说得深了浅了,你也不该恼成这个样子;你这样使性子甩袖子走人了,不是让老太爷与老太太心里更不好受吗?快走,我们一起去给老太爷老太太陪个不是去。”

红裳说着话就站了起来,赵一鸣一把拉住了红裳:“裳儿莫急,我不是同老太爷和老太太生气,是因为薛家的事情生了些气。为夫的怎么可能会同老太爷、老太太使性子呢。”

红裳当然知道赵一鸣不是在同老太爷和老太太生气,在听到赵一鸣说出缘由来后,红裳沉默了一会儿:薛家?他们做了什么会让赵一鸣如此气恼?

此事红裳知道必须要仔细应对才可以,薛家地人,可是看她如眼中钉呢。

红裳抬头看向赵一鸣:“薛家的事情让夫君生气?只是不知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事儿呢?还是——,还是薛家姑娘的事情?”

赵一鸣咳了一下:“是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提出的事情,他们一家人啊,不明礼至极,让人着恼啊。”

红裳也就听明白了:“是为了薛家姑娘地事情,嗯,难不成他们要让你纳薛家姑娘为妾?不过不太可能吧?薛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做小?”

就算他们有意让他们女儿做小,红裳也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堵得他们不好意思让他们姑娘来赵家做妾!

红裳直接把薛家的目的挑明了,这样才好同赵一鸣好好谈一谈。

赵一鸣被红裳一句话说得接连咳了几声儿:自己的妻子还

慧啊。他看了一眼红裳才道:“应该不会让他们家吧?再说,他们愿意,我还不同意呢。”

说完赵一鸣还对着红裳笑了一笑。

红裳轻轻点头:“嗯,我也想薛家不太可能会让他们家地姑娘做妾,除非他们家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必须要借助我们赵家的力量,但又以表亲的关系所借得力量不足,才会想要亲上加亲。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委屈了那么好的一位地姑娘。

红裳把自己昨日的思量说了出来——赵家如此急着嫁女入赵家,不可能没有目地;不过,有些事情是需要男人在外面才能了解的到,红裳就算是想到了,也没有法子证实府外地事情。

再者,红裳也想看看赵一鸣真正的心意:毕竟这个男人可是纳了不少地妾,也许他不在意再多纳一房?且在赵家无嗣的情形下,老太爷与老太太一定不介意他多纳几房妾吧?

赵一鸣用手指点了一下红裳的头:“还委屈了人家的姑娘?你怎么不说委屈了你的夫君我呢?”

红裳嗔了赵一鸣一眼:“夫君有什么可委屈地?那可是花一样的姑娘呢。”

赵一鸣捏了一下红裳的鼻子:“有妻万事足矣,什么花不花的,我可都没有看到。”然后顿了一顿又道:“裳儿刚刚所说倒要去打听一下,如果赵府真有什么事儿,还是早些替他们解决了,省得他们来夹缠不清。”

红裳没有答话,她只是一笑,取了侍书手上的茶递给了赵一鸣:赵一鸣地话中有话啊,什么叫做夹缠不清?不过此话红裳不问,她知道赵一鸣一定会说的。

而且听赵一鸣的意思,原来他在京中的时候,没有少替薛家打点事情似的——这个例子不可以再开了,如若不然,薛家就真得甩不掉了。红裳想到这里,眉头皱了一皱:此事要好好想一想,不要让赵一鸣误会了自己才好。

话到这里,红裳决意不再问赵一鸣什么了:如果她问,赵一鸣就会答得简单多了。男人天生就知道如何对妻子避重就轻的回答问题,要想知道事情地详情,就不要总是追问,让男人自己说最好。这个道理,红裳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知道了。

赵一鸣看红裳的意思是不会开口问自己了,只好想了一想以后说道:“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要南下去看儿子。”

红裳闻言点了点头,一面吃了一口茶,一面在心思量道:赵一鸣又开始自不太相干的事情说起了,这似乎是赵一鸣的一种习惯。

赵一鸣看红裳一副认真听地样子,只好继续说道:“他们担心他们家姑娘独自一个人留在府中,于她的闺誉不好。”

红裳还是点点头,虽然她看向赵一鸣时眼中露出了疑问之色:留在府中有什么闺誉不好的?但红裳却没有开口问出来。

赵一鸣无奈的一口气说了下去:“据薛家的人说,他们府周围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常转来转去,所以薛老太爷的意思,想让他们姑娘在我们家住一段日子,等他们自南边儿探儿子回来了再接回去。”

薛家找得这借口实在不怎么高明呵,红裳在心中一叹:不过看来是一心要把他们家地姑娘留在赵府了,只是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红裳心中一动:他们想让他们姑娘和赵一鸣来个生米煮成了熟饭?红裳连忙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可是封建社会,他们薛家就算有什么事儿再着急,也不会让他们女儿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那么,他们让他们姑娘住进赵家,所图为何呢?红裳思量起来。

赵一鸣说完话就一直看着红裳没有再说下去。红裳明白赵一鸣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假装不明白赵一鸣的意思,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赵一鸣闻方一愣,然后无奈的笑道:“裳儿,不要再调皮了,你说句话好不好?不能让我一个人这么自说自话吧?”

红裳满脸的惊奇:“我一直在听夫君说话啊,因为夫君一直没有说完,所以妾身也没有开口打断夫君啊。”

想让他们姑娘住到赵府?怕是住进来就不想走了吧?红裳想到这里很想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是不是答应了,不过她依然不开口主动问赵一鸣,她要等赵一鸣自己说出来。

赵一鸣听了红裳地话,看看她道:“裳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红裳随意反问了一句道:“我生什么气啊?”红裳把这句话说得无心无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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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不让你纳妾行不?

六十八章 不让你纳妾行不?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被问倒了,他咳了一声儿道:“老太爷与老太姑娘住到我们家,不想那薛老太太哭闹了起来,而薛老太爷还打了她。最后,老太爷与老太太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赵一鸣故意把事情说得极为简单:看裳儿这次问是不问。

红裳点了点头:“哦,也就是说,要赶紧让人收拾个院子给薛家姑娘住是不是?”红裳想了想,无视赵一鸣有些呆愣的神情,继续说道:“我看,让薛姑娘和我们家的四位姑娘住在一起最好,虽然辈份儿上是差了一些,不过她们年纪相当,应该能说得来。”

赵一鸣看红裳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急忙拦住她道:“裳儿,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红裳有些愕然的看向赵一鸣:“夫君没有说完吗?”

赵一鸣咳了几声:“以裳儿的聪慧,不想问问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什么会答应薛家姑娘住下来吗?”

红裳轻轻弹了一下指甲,轻声细语的道:“夫君谬赞,妾身哪里有什么聪慧?不过老太爷与老太太为什么答应薛家姑娘住下来,妾身倒还是知道一二的。”

“夫君刚刚叙完了职,正在等着领差事儿,是升还是平调,又会得个什么差儿,目前虽然不知道,但却应该错不了哪去。但是——,这个时候薛家如果在我们府中里大闹一场,那对夫君的影响实在是不小。”

红裳说到这里轻轻一叹:“老太爷与老太太就是再不想让薛姑娘住进府中,也是不好回绝了。薛家的两个老人家,唉,实在是有些太能胡闹了,所以老太爷不得不答应他们吧。”

红裳不在上房。居然说得与上房发生地事情八九分相符。让赵一鸣又小小惊讶了一番:自己是不是依然小看了自己地妻子呢?

红裳要在赵府大展拳脚。除了要让赵一鸣信得她地为人。还要赵一鸣放心她地心计与手段才可以。所以红裳这一次没有在赵一鸣地面前藏拙。

赵一鸣点头:“嗯。裳儿所言不差!我不会是娶到了一位女中诸葛吧?”

红裳嗔了赵一鸣一眼:“夫君又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以己之心推老太爷与老太太所想罢了。妾身想。只要是夫君地亲人。都不会想看到夫君前程受阻。所以才会知道老太爷与老太太地想法。”

赵一鸣又伸手要捏红裳地鼻子。这一次却被红裳躲开了:“夫君——!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你总捏人家鼻子做什么?”

赵一鸣大笑:“人家?人家地事儿管我们裳儿什么事儿啊?”

红裳狠狠嗔了一眼赵一鸣:“夫君,你感觉薛家的人如此大吵大闹的让他们姑娘住了下来,只为了能放心去南边儿探子吗?”

赵一鸣收了笑意,一叹:“有些事情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还容易让仆从们听去当了笑谈;裳儿放心,不管他人怎么想,为夫是不会做他想的。”

红裳点了点头:“夫君既然如此说,妾身也请夫君放心,妾身必不会让表姑娘有什么难堪的,绝不会错待了她半分。”

红裳不待赵一鸣嘱咐就把话说了出来,因为她明白:老太爷和老太太答应了薛家地请求,但却没有使人来告知自己,却让赵一鸣亲自来同自己说,就是为了让赵一鸣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再嘱咐自己不能给人家薛家的姑娘脸子看。

这种事儿不用等赵一鸣说,由自己主动说出来不是更好?什么事儿不能说,什么事儿一定要由自己来说,红裳分得很清楚。

赵一鸣忍不住抚掌:“嗯,裳儿这里我自然是放心的,我们家裳儿可是女中宰相,怎么可能会同人家计较此许小事儿。”

红裳这时却正色说道:“夫君认为这是小事吗?可是对于妾身来说却是大事儿了。妾身岂能不担心夫君会看到新人,而忘了我这个旧人呢?再者,薛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她当真进了我们家的门儿,我们府里怕是——,唉——!”

红裳没有把话挑明儿,只是以一声长叹代替了后面的话儿——因为涉及到了老太太,所以还是像赵一鸣所说,心里明白就好,就不必说出来了。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认真看着她:“你不喜欢为夫再纳妾?”

红裳想了想:自己怕是要与赵一鸣绑在一起一辈子,自己的底线还是让他清楚的好——不然两个人如何能相守相伴一生呢?红裳想到这里拿定了主意,便认真的看着赵一鸣地双目,坦然的道:“是的,夫君。你说妾身容不得人也罢,说妾身善妒也好,妾身就是不喜欢夫君再纳妾。”

虽然话说斩钉截铁,但说完了,红裳还是小心的注意着赵

神色:他不会翻脸吧?

红裳敢如此胆大说出不让赵一鸣纳妾话,也是有根由的:这个时代虽然要求妻贤,但却并不是每个妇人都有与人共夫的雅量,各地都屡屡有悍妇之名传出——不过,人家都是娘家极有背景之人,同红裳不可同日而语了。

赵一鸣倒没有什么不高兴,他只是极为认真的又问道:“为什么?”

红裳看赵一鸣没有生气,先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想了想答道;“夫君虽然正当年,但身体已经到了应该保养的时候,而府中又有了四个妾室;为了夫君地身子着想,妾身不想夫君再纳妾。”

这些话当然是托辞,红裳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安抚一下赵一鸣:人家可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不要真得在心中对自己有了意见才好。

赵一鸣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裳:“就这些?”赵一鸣有些不太相信小妻子会是为此不让自己纳妾,不,应该说不会是只为此而不让自己纳妾的。

红裳听赵一鸣的话后,看他地神色知道他不太相信自己刚刚的说话,便一笑道:“除了关心夫君地身体以外,我也不高兴夫君再纳妾,没有原因,就是妾身不愿意。”

红裳非常干脆的说了出来:这是她地底线——赵一鸣原有的妾侍,她没有办法,人家来得比她早;但让她再有那个雅量接纳其他女人,红裳自问做不到。

赵一鸣伸手揽过了红裳来,轻轻地拥着她:“不会了,你放心。有你,足矣。”赵一鸣虽然说得话极轻,但却说得极真:他知道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说为赵家传宗接代,那他有四个妾室也不少了,更何况他的妾室年纪并是很大,小陈氏与孙氏还都未到花信之年呢。

红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赵一鸣没有恼,没有同她来一句——你犯了七出之妒知不知道?!红裳轻轻答了一句:“我会记得夫君这句话,夫君也不要忘了才好。”

红裳是故意强调一下的,她要让赵一鸣的这句话变成是对她的承诺。

赵一鸣用下巴摩挲着红裳的头发:“嗯,我会记住答应过我的裳儿什么——我日后绝不会再纳妾。”

红裳微笑着半闭上了眼睛:她忽然有些倦了,想小睡一会儿了。

赵一鸣虽然甚为喜爱红裳,但却一直没有完全相信过红裳:一来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了,心性未定;二来便是赵一鸣总感觉红裳待他虽然亲近却不亲热——红裳的心,赵一鸣不知道被红裳放到了哪里。

今天听到红裳无所顾忌的说出了不让他纳妾的话来,赵一鸣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甜蜜,也莫名的有了一丝安心——他好似能够看到了红裳的心一样,至少,他感觉到了红裳的心就在那个地方,他想,只要他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让红裳完全放下心防。

不过,赵一鸣不知道,他距红裳的心虽然看上去不远,但想要触摸到那颗心,却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赵一鸣不想再纳妾,红裳也不会同意他纳妾,夫妻二人意见完全一致,让两个人都放松了心神,相拥着睡了过去。只是,现实会如他们所愿吗?只要他们不想就完全可以了吗?

正所谓世事难料,红裳与赵一鸣的路,还很长很长,他们似乎放心的就些过早了。

小睡过后,赵一鸣与红裳起来梳洗后,夫妻二人坐下商量表姑娘要住的院子以及要用的人手,所有一切商议妥当后,赵一鸣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想到上房去看看。

红裳轻笑道:“慢些走,我们屋里的事儿还没有说呢。”

赵一鸣转头看了过去:“我们屋里?我们屋里有什么事儿?”

红裳摊了摊手说道:“礼物啊,夫君的侄儿送来的厚礼,可是把我和侍书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吓了一大跳呢。”

红裳说完转头吩咐立在一旁正吃吃笑的侍书,把赵子书送来的礼物取过来。

赵一鸣已经坐了回去:“夫人是乡下丫头?如果乡下丫头都如夫人这般,我想这京城里的姑娘们都找不婆家了,各家子弟都要去乡下寻亲事了。”说笑完了,赵一鸣取了茶儿在手里:“什么样的礼物?我还不信那小子能送得出什么成气的东西来。”

红裳抿嘴笑道:“夫君不信?那您一会儿可不要吓一跳才好。

说着话,侍书把赵子书送来的东西取了来,并打开放在了桌子上。赵一鸣看到那两枝人参后便放下了手中正要吃的茶,仔细的看了看冰片儿和燕窝,的确是上等货色,半丝都没有掺假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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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子书的礼与倩芊的泪(泪奔求粉票、推荐票!)

六十九章 子书的礼与倩芊的泪(泪奔求粉票、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沉吟了一下先问红裳道:“夫人,你对这些礼物的?”

红裳轻轻一叹:“我没有什么想法,妾身只是有一件事情要请教夫君,子书侄儿的家中与我们府中相比如何?”

赵一鸣明白红裳所问的意思,他也正有些疑心呢。赵一鸣又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沉声道:“嗯,还可以,和我们家差不多吧。只不过,他是家中的次子,那些家业与他无干的。”最后这一句并不是闲聊,这一句话才是重点,赵一鸣与红裳心照不宣。

红裳点了点头:“嗯,那就没有什么了。只是礼物有些过重了,夫君看要如何处置才好。”

红裳和赵一鸣都有些疑心,赵子书买东西的银子来路有些不正:怕就怕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不过红裳夫妻有志一同的认为:赵子书所经手的差事儿,帐目绝对不会有错儿——他不是一个心思不细的人,既然送出了厚礼,当然会想到红裳二人会作何想法。

查帐是不必了,想来这也是赵子书的试探吧?红裳的嘴角一撇:赵子书还真是小看了自己,用些银子以为就能试探出什么吗?

赵一鸣与红裳对视了一眼,红裳轻轻在桌上扣着手指,两个人知道现今还不是收拾赵子收的时机,不过,也不能让他无所忌惮才行。

赵一鸣沉思了一会儿,指了指桌上的冰片儿等物说道:“明儿或是后儿,把他叫过来,让他把东西拿回去吧。这些东西,怕是没有几百银子是买不下来的。我们夫妻六七年不在府中,没有寸恩于人,当不起如此厚礼。”

红裳答应着,让侍书把东西包起来放好。赵一鸣看着侍书收拾东西,忽然偏头对红裳说道:“如果他坚持要送,不如我们就留下如何?这些东西,嗯,真值不少银子呢,我们的私房还可以再厚些也是一桩好事儿。”

红裳不在意的一笑:“留下就留下,不过天下没有没有白送礼的道理儿,如果——,那我们就不好应对了。”

赵一鸣不是死板之人。他外放六七年之久。当然会有一些私房:不过都是存在银号当中。而且是以赵一鸣地名义存放地——不是赵一鸣防备什么。只是银子是在红裳嫁她之前存地。

虽然银号地票子是在红裳手中放着。但是印鉴却在赵一鸣手中:印鉴不只是取银子所有。赵一鸣平日里好些地方就用得到。只有印鉴是取不到银子地。

赵一鸣听到红裳地话后笑了:“你到时看情形拿主意好了。如果是我们能做得到地事情。这礼物呢我们就留下;如果是我们夫妻做不到地事情。我们便不留他地东西也就是了。”他一抚掌:“就看我们夫妻近日是不是有个小小地横财运了。”

红裳笑着点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地。

”红裳顿了一下又道:“夫君。我们那些银钱。当真不用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一声儿嘛?妾身总感觉有些不太好呢。”红裳当然没有什么感觉不好地。赵一鸣一年所得大部分可都是交给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红裳说此话。是她有意要动用那笔银子——是不是可以说服赵一鸣买个铺子什么。赵府地产业总归不在他们夫妻手上。自己手里有银子才会好办事儿啊。

赵一鸣摇头:“不用说。不能说!裳儿。你也不是迂腐之人。我也不是不孝。至于为什么不能说嘛。等你见到二弟一家人就明白了。”

红裳笑着把话题岔开了:“看那燕窝的成色,倒真是不错,极难得的样子。”红裳只听话音儿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看来赵家的这位二老爷,与赵一鸣似乎感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赵一鸣抬眼看着红裳笑:“为夫赚来的银米还够我们一家人花用,就算夫人想多吃些燕窝也是没有问题的;怎么我今日听夫人的话中意思,似乎为夫薄待了夫人呢?夫人就这么想吃人家那点子燕窝?我为夫人买来得燕窝难道不好?”

红裳嗔他道:“夫君又是这样,说不两句正事儿就开妾身的玩笑。我可是贪人家东西的人?自家平日里常吃的燕窝,你如果也买这个样儿的回来,夫君你看我同意不同意?不要说我们不是有钱人,就算是有钱,也是这么个造法儿!那可是用得我们自家的银子!”

赵一鸣大笑着起身:“裳儿的话深得我心,我们自家的银子当然不能乱用的。为夫也知道裳儿不是贪人东西,只是喜欢不花银子的东西罢了,嗯,这一点颇得为夫的真传啊!哈哈——”

红裳嗔了赵一鸣两眼,赵一鸣才不笑了:“为夫不去上房了,你一说我们那银子为夫一下子想起件事儿,现在趁时候还早出府去转转,看看有没有铺子出兑,合适的话就买下一两间来,我也开间铺子为我的夫人赚些上好的燕窝回来吃吃。”

说完不等红裳说什么,赵一鸣便笑着挑帘子走了。

红裳看着赵一鸣的背影儿不自禁的微笑着:如果赵一鸣说得是真的就太好了,赵家的家业再大现在也在老太爷手上,自己与赵一鸣只凭着他的官俸度日,怎么也有些紧张。

让红裳忍不住笑意儿的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自己刚刚有这个打算,赵一鸣便说了出来,看来自己与赵一鸣还是满合拍的,至少两个人都知道银子没有是万万不行的。

想到这里,红裳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在赵府没有月例的吗?她记得原来看过的书上,夫人姑娘都是有月例银子可以拿的。

裳回想了一下,好像《红楼梦》上写得那些夫人姑娘是不少—就算是不多,蚊子身上的肉也是肉啊,有总比没有强不是?

这是一件大事儿啊!虽然赵一鸣有私房银子,但那不是红裳自己的,红裳现在手上可没有几两私房钱。如果有月例就不同了,发下来可都是红裳自己的银子啊,积少可以成多嘛,万一日后有个什么变故,红裳手里有了银子,她的胆气儿也壮些——至少跑路是敢想一想的了。

不过要让红裳真的去跑路,红裳目前是绝没有这样的想法:自她知道了封建礼法的严峻后,已经不敢轻易尝试跑路去花花世界中逍遥了——有银子她也不敢。因为,万一赵家报个官儿什么的,自己被抓了可是会被浸猪笼的!红裳的小命,红裳自己是很看重的。

红裳招手叫来侍书:“知道府里什么时候发月例吗?”

侍书轻轻摇头:“奴婢没有问过,夫人看帐册的时候没有看到吗?”

红裳听到侍书的话后,皱了皱眉头:“说来奇怪,看了这些日子的账目了,为什么没有看到发放月钱的帐目呢?”

侍书想了想道:“叫赵总管来问问吗?”

红裳看了看天色:“罢了,明日再说吧,一会儿就该到上房去立规矩了。”

赵安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既然一直没有对自己说过,这里面就有猫腻:赵安手上肯定没有那些月例银子的帐本儿。

红裳想单独挑个时间,同赵安好好说一说月例银子的事儿才可以。

薛家的三个人都坐在薛老太太的屋里说话。

薛老太爷只皱着眉头吃茶,说得话并是很多,薛老太太的话却说得极多,不过也就是让薛家姑娘薛倩芊好好的在赵家住下来,争取早日嫁入赵家的门儿——这些话,薛老太爷不太好说出口,便由薛老太太一个人说了。

薛倩芊只是默不作声儿的听着,薛老太太话说完了以后,连吃了两杯茶。薛倩芊静静的看着薛老太太吃茶,直到薛老太太坐好了,她才轻轻的开口说道:“爹爹和母亲要去哪里?哥哥那边儿本就没有什么事儿,去那里也太远了,你们已经有了年纪,不宜长途奔波,但府里却不能回了吧?”

薛倩芊没有直接答薛老太太的话,她才问薛家二老的事情:争取此许的时间来想事情啊,自己看来是躲不开了,那么怎么利用此事得到些好处呢?这便是薛倩芊这几日来一直在想的事情,眼下她依然还在想。

薛家在得知赵一鸣有了妻子后,过了不久便想让薛倩芊给赵一鸣做妾,但薛倩芊虽然没有明说,但薛家二老也知道她不高兴。左劝右说,连哄带骗外带吓的,才让薛倩芊勉强同意了。

只是直说让薛倩芊做妾,怕赵家再一口回绝:那他们就再没有法子可想了。于是聪明的薛老太爷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把女儿先送到赵家去住上,然后……

为了薛家的名声儿,薛家才早早就到了赵家——这个时候赵家没有客人呢,薛倩芊的到来便不会那么惹眼了。

薛老太太听到薛倩芊的话后叹道:“是啊,府里是不能回了。不过住得地方怎么也有,大不了就去庄子上住几个月。只是芊芊啊,我们薛家可就全靠你了,我和你爹爹的话,你可记下了?”

薛倩芊静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道:“女儿都记下了。

不过,女儿还是觉得,如果和表哥好好说一说,再多花些银子,这事儿应该不难办到的;女儿也不是不愿意为家中出力,只是如此一来,女儿闺誉有些不好倒也罢了,只是于我们薛家的名声儿也有影响啊。日后,让七妹妹如何找个好婆家呢?”

薛倩芊知道自己的名声儿在她爹娘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所以才拖出她的七妹妹来,希望最后关头能让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改了主意。

薛老太爷听了以后大怒,一拍桌子喝道:“银子,银子,你只知道有银子就可以办事儿,何是你知道银子有多难赚吗?你当我们薛家有银山不成!”

薛老太太瞪了薛老太爷一眼,薛老太爷这才放低了声音:“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如果用银子真能办得了的事儿,我怎么会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到人家的府中?唉——,女儿啊,爹爹的不也没有办法吗?虽然眼下有些委屈了你,不过赵家怎么说也是一门好亲事儿啊。你也听说过吧?原来你那个姐夫待你大姐有多好,是不是?”

薛倩芊低低应了声儿:“女儿明白了,爹爹。”她的眼中已经有些泪意:她原可以嫁入次一等的人家做个正室的,却被爹爹逼来做妾,还要如此用尽心计手段。

不过,薛倩芊就在泪水要涌上的霎间,强自把泪水又压了回去,她暗自咬牙:自此后,她不能再如此任人鱼肉了,泪,是什么作用也没有的东西——她的生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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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九娘

作者:小喜

书号:1285792

简介:豪门似海,萧郎成子,咫尺之间距离,却耗费了她一生的时间来守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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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 真正的倩芊(为粉票45张加更!)

七十章 真正的倩芊(为粉票45张加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太拉过了薛倩芊的手来说道:“女儿,不是万<和你爹爹怎么舍得你抛头面露面呢?不过,虽然说是做了小,但我们下次来会同赵家争个脸面的,一定不会让你受太大的委屈。再说,你只要哄好了你那两个外甥女儿,在赵府里虽然你不是主母,却也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不是?成亲后只要你能替他们赵家生个儿子出来,这赵家还不就是你的了?”

薛倩芊的脸红了,她低着头没有说话。但薛倩芊不是傻子,她可不认为薛老太太所说是真的。而且薛倩芊不想做妾—她的生母不是做了妾,能死得这么早嘛?

薛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不要不好意思,你的姐姐是原配,就是你做了小也与其它的姨娘不同,赵家不会太过委屈了你。看看赵家——”

薛老太爷咳了两声儿,薛老太太便住了口,下面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薛老太爷瞪了一眼薛老太太: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话不好提,偏要提什么她的姐姐是原配,这不是让倩芊更不高兴做小了吗?

薛老太爷对薛倩芊道:“女儿啊,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尽管和为父说,为父一定为你设法。”

薛倩芊咬了咬嘴唇,抬起了头来说道:“只要让表哥答应相助我们家就可以了是不是?”她要确定一下,也是最后再努力一次:她是真得不想做妾,就算是做妾,也不想嫁入赵家做妾啊——她原来同赵一鸣议过婚的,议不成亲又来做小,让人怎么看她?

但是薛倩芊知道现在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她只能希望父亲不是想长久攀上赵家,只是打算让赵家帮这一次的忙。

薛老太爷不悦的看着薛倩芊:“你不要自作聪明,爹爹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不比你看得透看得远?你就按爹爹说得去做就行,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门极好的亲事儿了;你是庶出,即使做了正室,也在人家府中立不稳脚跟的。原本让你来赵家做填房正室,是因为你姐姐是一鸣地原配,所以还好说。换成其它人家,不会有人愿意要个庶出的女子去做主母,你还是安下心好好打算你在赵家日后的日子吧,这里才是你的良配!虽然爹爹是有事儿指着一鸣去做,但也不是不念你的终生大事啊,你可爹爹亲生地女儿,我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薛老太爷说完,看了薛倩芊一眼,知道女儿还是不太乐意。

薛倩芊完全绝望死了挣扎出赵府地心里:她爹爹是铁了心。一点儿也不替她打算啊。

薛老太爷不想女儿太过失落。便想哄一哄她:“好了。好了。女儿。爹爹能不心疼你嘛?想一想。你还有什么事儿或是什么需要地东西?”

顿了顿薛老太爷又道:“如果没有。女儿就回去和你地外甥儿好好地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日后你也好在赵府也有个照应不是?”

薛老太爷不想与女儿多做纠缠。女儿是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事他是结定了!如果倩芊没有其它地事情。那就让她走吧。省得在自己面前罗嗦个不停。

倩芊抬头看向了父亲:她生在薛家十多年了。只到今年。她地父亲才看到了她。但却不是出于慈爱。而是因为她有了可供他利用地价值。

倩芊知道父亲不会改变心意。他是铁了心要用自己来换取与赵家地亲上加亲了。她听到父亲地话后。低头想了想以后说道:“爹爹。既然你和母亲给赵家说让女儿暂时借住在这里。那么女儿还是用自家地下人为好。不管是丫头还是娘子、婆子。都用女儿家中院子里人吧?”

薛老太爷微微一想便点头同意了:“嗯,女儿说得有理儿,我们不是来沾他们家这点儿便宜的,女儿身边伺候地人还是用我们自家的人好了。嗯,就连女儿在府内与外出用的车子也一并用我们府里的好,我看,就把你七妹妹那新做的车子送过来给你用好了。”

薛老太太一听张口就要反对,不过看到薛老太爷瞪过来的眼睛,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嗯,给她用就给她,自己女儿不会再给她做新地吗?

薛倩芊欠了欠身子:“谢爹爹,只是用了妹妹的东西,女儿心里难安,车子还是不必了吧?我们用自家地人与东西,也能让赵家的人相信女儿只是来暂住地,且还给我们薛家长了脸面。”

薛老太爷点头:“嗯,就是这个道理,两三架车子的事儿,不值什么,主要是我们薛家地脸面要紧。女儿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薛倩芊端起了茶来吃了一口才道:“爹爹既然这么说,那妹妹的车子我就先用一用吧,回头我给七妹妹好好赔个不是。

爹爹,女儿还一事儿要同爹爹说——女儿和我们府中的人既然是来借住,那女儿与这些丫头婆子们的月例还是由我们府里出才好,还要比他们赵家的人多出来个一成两成的,如此,他们才不会小瞧了我们薛家。”

薛老太爷很有些迟疑,一下子没有说话:要银子,还是多要,这就是要割他身上的肉啊!

薛倩芊知道自家老爹的心性儿,她不急不慢的加了一句:“如此,一来赵家才不会防范女儿太多,二来日后女儿也更有体面,表哥才会为我们家的事情不遗余力啊。不然,一个在娘家不受待见的妾,怎么能说得动表哥出手相助我们家呢?女儿认为,什么事情都是互惠互利的,只有让表哥认为我们家也会因为女儿的关系,在他们赵家有事儿的时候,也会不遗余力的相助,表哥才会对女儿好,也才会对我们家好啊。”

薛老太爷一咬牙:“女儿说得有道理,好,就这么办。”

薛倩芊又吃了一口茶,细声细气的说了一句:“爹爹和母亲到庄子上去住,千万要注意身体。住得时间短了还好,如果要住过夏天去,秋天风凉,对二老的身体可不好。”

薛老太爷点点头:“女儿放心,我和你母亲会好好的调养身体,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把爹爹交待的事情做好就行。嗯,再说,我们也许呆不了很久吧?最多也就半年,少了两三个月也就回来了。当然,要看女儿在赵府进展的如何定夺了”

薛倩芊微微一笑:“爹爹放心,女儿会——,尽快完成爹爹的嘱托。”

薛老太爷欣慰的点了点头,薛倩芊又道:“爹爹一去庄子这么久,依女儿看,爹爹不如把女儿和女儿院子人的月钱给了女儿吧?嗯——,就给半年的吧,如果爹爹回来得早了,女儿自会把银子再交还给爹爹。”

薛老太爷唆着牙没有说话:这么多人的月钱,不大小也是一笔银子呢,让他一下拿出去,他还真是肉疼的紧;再说了,给了女儿的银子,日后她还会再还给自己才怪。

薛倩芊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吃茶,不过她的不高兴都摆在了脸上:不给钱还想让我给你做事儿?

薛老太爷看看女儿,知道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便柔声道:“先给你两个、啊,不,三个月的月例如何?只要你脑子动得快些,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薛倩芊不急不慢,细声慢语的说道:“我是您的女儿,自然是有银子没银子都会好好做事儿,再说了,女儿也是为了女儿自己的将来,怎么能不尽心呢?只是那些个丫头娘子们,离了爹爹和母亲的跟前,不知道没有银子的时候,女儿能不能支使的动她们啊。再说了,女儿独自一个人在赵府中,需要人帮衬的地方儿多了去,女儿除了月例外,爹爹不再多给几十两银子让女儿备用,也好打赏一下赵府的下人们啊什么的,是不是这个道理,爹爹?”

薛家老太爷看看倩芊,有心要发作但知道不妥:如果万一女儿不给他好好做事儿,他不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吗?耽搁了大事儿,才真得耽搁了他以后赚大钱呢。最后,薛老太爷只能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倩芊知道打铁要趁热,所以她闲闲的又说了一句:“我看就比赵家的下人们的银钱多出一半儿好了,如果只多出来几十个大钱,我们府中的丫头娘子们必看不到眼里,女儿还是一样不得她们真心相助啊,如果到了紧要关头,她们拖了女儿的后腿儿——,唉,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薛老太爷咬咬牙,再咬咬牙,最后差点儿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才把一口气忍了下去。他还是答应了女儿的请求,没有法子啊。薛老太爷忍不住认真看了两眼自己的女儿:这就是老妻所说的最老实、最好掌控的女儿吗?

而薛老太太早已经在一旁看得呆掉了: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了多年的庶出女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不过几句话便自老头子那里掏出去了三百多两的银子!不要说家的女儿,就是自己也没有这个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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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薛老太太的杀机(为粉票60张加更!)

七十一章 薛老太太的杀机(为粉票60张加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芊却不像薛老太太一样,她得了这些银子并不打算道:“爹爹,女儿家中院子里留下的人也一并算进去吧。不然厚此薄彼,女儿以后不好服人了——她们早晚也要进赵府门儿的不是?女儿一心听爹爹的话,所以不想因其它琐事烦恼分了心,还请爹爹成全。”

薛老太爷看着倩芊,薛倩芊一点也不回避的回望着自己的父亲,薛老太爷沉声道:“银子,我可以给你,不过,我嘱咐你的事情如果做不好——”

薛倩芊轻轻的、慢慢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答道:“女儿如果做不到的话,女儿敢和爹爹张口要银子吗?”

薛老太爷直视了薛倩芊半晌,忽然一笑:“很好,你很好。”

倩芊也笑道:“我是爹爹的女儿,当然很好,不然怎么好意思姓薛呢?”

薛老太爷盯着倩芊笑:“嗯,不亏是我薛家的女儿啊。”

倩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在薛老太爷的注视下神情安然的说道:“爹爹夸奖了。不过,女儿现在打算的哪一件事儿是为了自己呢,都是为了让爹爹你吩咐的事儿,能顺利的完成,日后爹爹能有一个得力的臂膊,女儿也得爹爹的照顾,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不是?”

说到这里,倩芊对着薛老太爷笑得灿烂:“只是,不知爹爹要给女儿多少银子,用来打点赵家上上下下的人等呢?这事儿,爹爹想是知道马虎不得。”

薛老太爷看着薛倩芊,被女儿笑得眼有些晕,他转开了眼睛不再盯着女儿。薛老太爷看了一眼薛老太太,然后说道:“好了,我们爷俩也不要再绕来绕去了,只要不是太过份的事儿,你自管说吧。爹爹我今儿全部都答应了你——我相信我的女儿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得极漂亮。”

现在薛老太爷非常有信心了:倩芊也许不好掌控,但她的心计和手段却是极好的——这么好的女儿,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发现呢?想到这里,薛老太爷又看了一眼薛老太太,薛老太太被他看得背上发冷。

薛老太爷又收回目光看向了倩芊:为了她自己。想来也一定会好好做事儿地——她就算有天家地本事儿。现如今还是捏在自己地手里。她想跳出薛府眼下只能嫁入赵家。她不用心做事儿是不可能地。

薛老太爷放下了心来。低头吃了一口茶:嗯。赵家就是好啊。就连平日待客地茶也比自己常用地茶要好不少啊——他却忽略了一件事儿。他府上用得东西可是他再三申明。一切要从简、以便宜为主。

至于女儿不好掌控?薛老太爷心思又转到了女儿身上。他嘴角浮上来一丝冷笑:她是薛家地女儿。还能飞上天去?在婆家。没有娘家人地妾。岂不是连个大丫头也不如?这么聪明地女儿。自然知道利害关系地。

倩芊听到薛老太爷地话后轻轻笑了起来:“那就给女儿一百两银子吧。然后再让人把这张纸上地东西给女儿备齐了。爹爹应该看得出来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地吧?可不是女儿自己要用东西。”

倩芊早几日就在考虑自己地出路。如果万不得已自己要住到赵府。自己需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赵家人地喜欢?又需要哪些东西来收买人心。她可是想得一清二楚。并且一一写了下来。以免遗漏了什么。

倩芊年岁虽然不大。但因为长年在大房地眼皮下过活。心思早已经练得细密非常了。

薛老太爷看了看倩芊递过来的纸张,长吁了一口气:“好,我果然有个好女儿啊。

照此看来,爹爹可以放心了,爹爹地吩咐对于女儿来说不就是小事一桩,定然能成!爹爹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倩芊但笑不语,薛老太太取了纸一看却吓了一大跳:这纸上所写可都是上好的东西,就算是最小的一盒胭脂也要值个几两银子。

薛老太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倩芊:她不是在为自己攒嫁妆吧?

薛老太太看向了薛老太爷,她的眼中有明显的不同意。薛老太爷咬着牙闷声说道:“要省大钱儿,这些小钱是一定要花费的。”

薛老太爷地心都在淌血啊,虽然道理他懂,可是那可是他的银子啊,他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啊;拿他一钱银子他都肉疼,可是连银子带东西,他被自己女儿拿走了几百银子,他能不疼得全身发抖吗?

薛老太太听到薛老太爷的话后看向倩芊,她忽然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薛倩芊她有些

:以前地薛倩芊在她面前可是极为老实且有些木讷的情上她都反应慢半拍,而且也极为胆小,虽然长得不错,但她不论是站是坐都极容易让人忽略了她地存在。

但是现在的薛倩芊大大方方地端坐在那里,怎么也不会让人忽视了她的存在,而且看向自己与老太爷地目光也是不卑不亢,言谈间流露出来的聪敏,是自己的小女儿万万不及一半儿的。

自己被蒙骗了?被薛倩芊自六七岁瞒到了眼下?薛老太太忽然感觉背上的冷汗在往下淌:她不会是知道她的生母当年是如何死得吧?

如此一想,再看看现今倩芊的样儿,薛老太太有些心悸起来: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留下这个祸根,早日除去就好了。不过——,薛老太太咬了咬牙:现在除去也不晚。

薛老太太一面想着,一面看向了薛倩芊的眼睛: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当年对她生母做过得事情,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倩倩芊十分平静的回望着薛老太太:“母亲,您和父亲既然要去庄子上长住,一定要想着带上七妹妹。说起来,女儿十分不舍得和七妹妹分开,只是女儿现在借住他人府上,怕有什么委屈到七妹妹,才没有提出让七妹妹来和女儿一起住,只好暂时同她分开些日子了。只是——”

倩芊说到这里,有些犹豫,雪白的贝齿咬了咬嘴唇后继续说道:“日后,可否让七妹妹常来赵府走动一下,虽然我以后、以后是做的、做小,”倩芊说到这里,面红如染,声音低不可闻——她怎么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不过倩芊还是说了下去:“但女儿绝对不会让赵家的任何一个人欺负七妹妹的,就让七妹妹常来走动一下,好不好,母亲?”

薛老太太的心又放了回去:“女儿这是说什么话呢,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七妹妹粘你粘得什么似的,就算是你不想她,她也会吵着要找你的,我哪里能管得了她?!”

倩芊脸上的红色秒减,轻轻笑了起来:“嗯,这么多日子不能见妹妹,想想还真是让人受不了。母亲,您可要记得嘱咐那些丫头,好好照顾七妹妹。那些丫头啊,都懒着呢,您一个看不仔细,她们就想着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现如今妹妹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能随着丫头性子去,母亲。”

薛老太太点头:“嗯,说的是啊,倒底是姐妹连心啊,也只有你能想着她的事儿想得如此仔细。”

老太太一下子放心了不少:如果倩芊知道自己当年做过什么,就不可能会爱惜自己的女儿——倩芊疼七姑娘可是他们全府的人都知道的。

只是,薛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阴沉:事情过了以后,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除了她比较放心啊。现如今还指着她做事儿,能不动她还是不动她的好——日后没有用了再除掉她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薛家的姑娘们嫁得嫁,小的小,倩芊也不会被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如此看重。

倩芊一直悄悄注意着薛老太太的神色,虽然薛老太太看上去神色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是与之相处了十几年的倩芊却能自她的脸上、眼中看出那些细微的变化来。

当倩芊看到薛老太太眼底闪过的那一丝阴沉,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儿:眼下自己还没有挣脱薛家的束缚,如果薛老太太给薛老太爷进言让自己回府,那自己就死定了——薛老太太已经对自己起了杀机!

所以倩芊才会提到她的七妹妹,以此来瓦解薛老太太忽然间升起的敌意:自己还是太年幼,太沉不着气儿了,不过就是一门亲事儿,就一时忍不住心头的火气露出了本性儿,致使薛老太太起了疑心。倩芊暗暗发誓,日后做人要小心再小心才可以,万万不能再沉不住气招来祸事儿。

只要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一走,那么倩芊几乎就可以算作是脱离了薛老太太,日后的日子就要看自己怎么走了。倩芊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既然做妾已经成了定局,那么自己就更要好好打算一下,不能真得委屈了自己才行。

倩芊接下来同薛老太爷闲话了几句,又同薛老太太说了一阵子体己话儿,看薛老太太的神色完全放松了,才扶着自己大丫头花然的手走了——现在暂时住在凤歌的院子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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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 俊杰送得是帐目还是陷井?

七十二章 俊杰送得是帐目还是陷井?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爷与薛老太太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就走:既然答应了让倩芊住下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了不让赵家有反悔的余地,他们还是早走早好,以免夜长梦多啊。

商量妥当后,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就以女儿已经安顿好了,以心焦儿子为由向老太爷和老太太辞行了。

这个时候回去,晚上到自己府上正好可以收拾一下行李,明日就可以上路了;儿子那里实在是等不及,怕他有个万一。这是薛老太太给老太太的说辞儿。

老太爷与老太太当然知道薛家人的打算,只是已经答应了薛家姑娘住在府中,他们还真做不出反悔的事儿来,赵家丢不起那个人。不过,薛家二老要走,对于赵府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天知道他们不走,明天会不会又想出什么夭蛾子来。

于是,客人是执意要走,主家呢又无意相留,薛家二老便顺利告辞回府了——他们距赵家并不远,只不过他们家在城边儿上罢了。

晚上红裳到上房伺候老太爷与老太太用饭时,早已经得知薛家二老走了—只是红裳没有在老太太面前提此事儿。

薛家的人走得这般急,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留他们,想来薛家的人不受老太爷和老太太待见了。

红裳想起薛家人前日来时,赵家高接远迎,甚至是全家人去出迎;不想薛家人告辞的时候,却静悄悄的,老太爷与老太太甚至没有打发人让自己到二门处去送送,就可以想到薛家二老的所为惹得老太爷是十分地不满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用完了晚饭后,红裳便把自己同赵一鸣商议好的,如何安置表姑娘的话儿回给了老太爷和老太太。

老太爷当然没有意见,老太太听了以后也轻轻点头:红裳考虑的很周到,没有为难倩芊一点儿,还为她设想的极为周到。老太太这一次倒真心的对红裳露出了一丝笑意儿:“媳妇你辛苦了,倩芊的住处就依你地安排就好。对了,说到倩芊的住处,你们要住的院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红裳欠身施礼道:“回老太太。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不过。媳妇和夫君已经商议过。等表姑娘地院子收拾出来后。我们再搬吧。不然。好似我们没有先收拾表姑娘地院子一样;慢待了客人。让人笑话我们赵府不是?”

老太爷不以为意地摇头道:“媳妇。你也不用如此小心。她地院子刚刚才开始收拾。当然要慢几天。你们自管搬你们地就是。你们夫妻自回府就住那么一个小院儿。哪里能舒服地了?早日搬过去也宽松些。据我们这里也近便些。

红裳笑道:“媳妇谢谢老太爷地关爱。

只是。哪能会不舒服呢。自己地家中。在哪里住着也比在外面住地舒服。”

红裳说地话听到老太爷与老太太地耳朵里。真叫一个舒心。老太太越发地高兴了一分:“嗯。这话说得有理儿。哪里也不如自己家住得舒服。一鸣啊。在外面飘泊了这么多年。唉——!不过。你们老太爷说得也有理儿。院子既然已经收拾好了。就搬过去住吧。总在客院住总有不方便地地方不是?”

红裳这才福了下去。谢过了老太太。答应这两日就搬到新收拾好地院子里。

因为红裳的话儿答得顺了老太太地耳朵,老太太也就忘了再找红裳的麻烦——她原本给红裳准备的院子,赵一鸣执意不去住,老太太的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儿呢。不想被红裳三言两语就搅得忘掉了。

红裳知道老太太也不是真得看自己哪里不顺眼,只是老人家相中了人家薛姑娘罢了;现如今薛家这一闹,倒让老太太待自己好了许多——这也是意外之喜了。

红裳想,这几日好好逗老太太高兴高兴,说不定慢慢的老太太也能回心转意,不再记住自己搅没了她相中地儿媳妇:自己与老太太总拧着,赵一鸣夹在中间不好受也就罢了,就连老太爷也要常常为此烦心——老太爷年事已经有些高了,所以让红裳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老太爷人还是很不错的。

赵一鸣回来地时候,红裳都自上房回来半个多时辰了。赵一鸣一进门儿便笑道:“运气还真不错,有几家铺子要出兑,其中有两家铺子位置都挺好,我想把它都买下来,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红裳笑道:“这样的事儿夫君做主就是了,怎么想起来问妾身呢?”

赵一鸣脱下了外衣,随手交给侍书:“当然要同夫人商议啊,这可是我们夫

地家业,日后还要烦劳夫人打理,将来嘛——,正子传孙。”

红裳听得脸上一红,假装没有听到赵一鸣后来的一句话:“夫君,妾身不便——”

赵一鸣打断了红裳地话:“没事儿的,你已经成亲了,出门儿的时候多带几个人也就是了。再说,又不是让你与人去谈生意,只不过是打点一下帐目,再偶尔到铺子里去看看就可以了。”

红裳点头笑道:“嗯,这个我还做得来。不过铺子的事儿我不懂,京城妾身又不熟悉,不知道什么地段儿是好位置,所以只能夫君您能者多劳了。”

赵一鸣闻言上前又要捏红裳的鼻子,红裳已经见机后退了一步,赵一鸣却一把揽过红裳来抱在胸前,低沉的笑道:“你想往哪里跑?”

红裳挣扎了一下,红着脸道:“丫头们都在呢,夫君放手了,不要让人笑我们。”

赵一鸣笑道:“丫头们在哪儿呢?”红裳定睛一看,侍书、画儿等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一个也不剩了。

侍书、画儿这些大丫头,自是长了一对伶俐至极的眼睛:赵一鸣一个眼色,她们便带着屋里的丫头溜了个干干净净,一丝声响都没有带出来。

赵一鸣趁红裳愣神的功夫,捏了一下她的俏鼻:“你能躲到哪里去?还不是被我捏到了。”

红裳嗔了赵一鸣一眼,一跺脚儿:“夫君——,你就没有个正形儿的时候嘛。”

赵一鸣完全不在意,还故意在红裳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真香!夫妻间要什么正形儿。”他看红裳已经羞不可抑,便转开了话题儿:“说到你对京里不熟悉,还不是你不肯出门所致,这两日随我出去玩玩,顺便看看那两家铺子如何?”

红裳想了想点了下头:“好吧,一切都依夫君就是。”

赵一鸣听得大乐,低头伏在红裳耳边说了几句话,红裳的脸色立时就火如荼起来,她急急挣扎想要躲开赵一鸣。

赵一鸣却大笑着把红裳打模抱起:“你想跑,看你这样还能跑得了吗?你刚刚不是说一切都依我的吗?怎么这么一点子小事儿你就反悔了呢?”

红裳被赵一鸣羞得说不出话来,红着脸只能以粉拳打赵一鸣几下算作是反驳。不过,红裳不但没有打疼赵一鸣,反而让他更是心痒难耐起来,随后自是有一番恩爱。

第二日一早起来,红裳和赵一鸣二人到上房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用饭,可是饭刚摆上,家里就来了客人——族里的一位长老来了。老人家是来同老太爷商议让红裳什么日子去拜宗祠的。

有外客在,红裳同族里长老见了礼后便避了出来,回到了自己住的客院儿。不想,自己院子里也有客人在——赵俊杰正坐在小花厅上等她呢。

红裳心里一叹:自己还没有叫赵子书过来呢,赵俊杰便不请自来了——赵家的子侄们,看来还真是心里各自有算盘的。

看到红裳自外面进来,赵俊杰起身拜了下去:“杰儿给母亲请安。”

义子也要晨昏定省?红裳的头一下子痛了起来:昨日赵俊杰没有过来,她也就完全没有想过这回事儿。

红裳摆手让赵俊杰坐下:“随便坐吧,不必客气。”

赵俊杰坐下后道:“母亲,杰儿这里有几份帐目,自打去年杰儿就想交给老太太的,只是又怕老人家看过后会气伤了身子,所以才一直留在身边想等父亲回来;现如今家中的事情都由母亲打理,今日杰儿便把它们交给母亲过目,一切请母亲做主,莫要再让奸人继续在府中为所欲为了。”

说着话,赵俊杰自身旁的桌上拿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包裹来,起身弯腰奉上。

红裳看着小包裹心里又是忍不住的一叹:原来晨昏定省是个幌子,送这个劳什子帐册才是真的吧?而且帐册还不少呢,少说也有二十几本儿的样儿。

红裳先没有让人去接那包裹,她有些惊讶的道:“这是什么帐册?为什么老太太持了会生气?”

赵俊杰闻言愣了一愣便恢复了常态:“回母亲的话儿,杰儿手上的是一份帐目,一份府内帐房内银钱来往的帐目。”

他不相信红裳对此不感兴趣,他回府知道红裳正在查看府中帐目时,他便有了这个心思,直到等到府人客人都走了以后,他才给红裳送了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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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 四两拨千金

七十三章 四两拨千金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听到赵俊杰的话后,更是惊讶起来:“帐房内的不要同母亲开这种玩笑,我前两天刚看过了帐房里的帐目,可是一本儿都不少呢。”只是那账目有些问题罢了,红裳在心里悄悄的又加了一句话。

赵俊杰当然知道红裳在做假,但他却又不能说破红裳在做假,他咳了两声儿:“母亲,这份帐目是去年的帐目,是帐房里先生喝醉了酒遗失的——他本要去烧掉的。”

红裳轻轻“咦”了一声儿:“烧掉?嗯——,侍书。”侍书听到红裳的话,便上前接过了那个小包裹,赵俊杰这才直起了身子来。

红裳没有打开看,她只是示意侍书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杰儿,我刚刚看过帐房里的帐目,去年的帐目并没有丢失。”

赵俊杰只是轻轻躬了躬身子:“俊杰回府已经两日了,听小厮们言谈,知道母亲是个极明白的人,所以才斗胆来给母亲送这些帐目。如果母亲只想偏安一隅,就当杰儿今儿只是来请安的吧。”

红裳一笑:“杰儿今日不是来请安的吗?说什么明白人,我也不过是被那些个不省事儿的仆从们气坏了,所以发作了那么一次两次,倒成了他们嚼舌头的话儿了!杰儿,不要站着说话,坐下,坐下。侍书,给你们少爷换新茶上来。”

赵俊杰欠了欠身子谢过红裳才坐下:“母亲,杰儿不是那个意思。”

红裳一叹:“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我们府的仆从们,你是知道地吧?眼里只盯着主子们的言行,只要被他们看到一星半点儿的差错儿,他们就要讲说个半年。他们嘴里的话儿,哪里能做得准儿?芝麻大的事儿,也能被他们说成西瓜那么大。我啊,不过刚刚到府里没有几天,哪里做过什么明白事儿,倒是做错了一件事儿是真地,因此我还到老太爷与老太太跟前请得罪;如果我这样的也算作是明白人,这天下就没有不明白的了。

唉,不说了,不说了。”

说着话,红裳给侍书使了一个眼色:“你送来的东西呢,我也没有知道是什么;就像杰儿所说,你今日只是来请安的,我也只是和杰儿闲话了几句,其它的东西,我是一概没见到,杰儿你也没有拿来过。”

赵俊杰有些愣愣地。侍书已经取了那包裹放在了他面前地桌子。然后就退回了红裳地身后立定。

红裳看赵俊杰地神色。知道自己所为出乎了他地意料。不过红裳不想在同他纠缠。便微微笑了一笑:“我们是一家人。我就不同你客套了。今儿我还有些事儿。不过你父亲想来快回来了。你稍坐会儿等等他。我到里面去看看。对了。今日中午就在我们屋里用饭吧。正好陪你父亲好好吃杯酒。”

赵俊杰听到红裳地话。知道这是在逐客了。也没有多做纠缠。起身站了起来:“母亲。杰儿也到时候该去铺子里转转了。下次再来给父亲请安。父亲面前。请母亲代杰儿问父亲好吧。”

说完赵俊杰便行了一礼。红裳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留他:“既然如此。做正事儿要紧。你就先去吧。得闲了、没事儿地时候常来坐坐。你父亲常常念叼你呢。”

赵俊杰答应着行礼告退了。侍书等他走远了冷笑道:“居然想借夫人地手杀人!”

红裳轻轻一笑。然后又是一叹:“赵家地人儿。没有一个是省油地灯啊。”顿了一顿又道:“现在就说赵俊杰居心不良倒也不好说。还是再看看吧。现在赵府里地人。谁好谁坏还不能早早就下结论地。这人啊。很多时候。是没有法子看地。好与坏是极难下定论地。”

侍书偏了偏头,不太明白红裳的话: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有什么难分的?

红裳看侍书不明白一笑:“好了,不说这个了,以后你会明白的。现今你使个人去给赵安娘子送个信儿,让她安排几个丫头婆子,去把二姑娘西面的那处院子收拾出来,屋里一应用具,嗯——,就按二姑娘和三姑娘屋里的安置就好。这屋子收拾出来是给表姑娘住的,让她们手脚麻利些。哦,对了,那些窗纱什么地,都换成新的啊,至于颜色,可以使人去问一问表姑娘的意思。”

侍书答应着叫了两个小丫头进来吩咐完了,回来道:“夫人,您要看帐目吗?”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今儿不看帐目了。今天一早让你给我备下的衣物可备好了?”

侍书点点头:“夫人要出门儿?

红裳点头:“嗯,已经回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一会儿和你们老爷出去转转。侍书,你也去换身衣服吧,让画儿进来伺候我更衣就好。”

侍书偏了偏头:“还是婢子来伺候夫人更衣吧,伺候完了夫人,婢子再去换衣服也来得及。”

红裳笑着摇头:“不妨事儿的,叫画儿进来伺候吧,你自管去就是了。如果万一你们老爷回来就要走,你跟不上可不要哭哦。”

侍书听了一笑,便福了一福出去叫了画儿进来侍候,自己去换外出地衣服了。

红裳主仆换完了衣服,侍书正给红裳梳头呢,赵一鸣便回来了:“收拾当了没有?”

红裳笑道:“这就好。我说过两日再去,夫君偏要今日去,我原打算着今儿收拾东西,让她们先把一些粗重的东西搬过去呢。”

赵一鸣摆手:“不过是搬到另一处院子住罢了,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着紧地?”一面说着话,一面过去看红裳梳的头:“今儿早上那个头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又要重新梳呢?”

红裳笑道:“不是要出去吗?梳个更简单地,也免得散了发难看。再说,出去逛带着一头的钗,实在是累得紧。”

赵一鸣嘬嘴:“早上那个还是复杂地?在为夫的眼中,就没有看到过比夫人更简单的发式了,居然还要更简洁的,你不是只打算用一支钗别上头发就可以了吧?”

侍书笑道:“老爷您还真猜对了,我们夫人就是这么吩咐婢子的。”

赵一鸣看了看镜中的红裳:“太素净了。”然后在看了看妆台上的钗,想起红裳说带钗多了嫌它太重的话来,便看向了一旁的堆纱花儿。

赵一鸣又看了看红裳今日身上的衣服,便取了一支两朵娇黄的花并排、还带一串软叶儿的纱花样儿,在红裳的头上比了比,满意的点了点,就要给红裳戴上。

红裳连连摆手:“这花过于太艳了些吧?就算要戴枝花儿,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让夫君来做,侍书——”

侍书却在一旁吃吃笑着摆手就不过来,赵一鸣已经一手按住了红裳,一手把花给她插在了头上:“这样的事儿正该是我做的,有哪个人能做得比我还好?”伏在红裳耳边轻声道:“改日得闲儿,我为夫人来画眉如何?”

赵一鸣说完不等红裳说话,直起身子又打量了一下镜中的红裳:“很好,人比花娇!”

红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嗔了赵一鸣一眼,当着丫头们的面儿不好说赵一鸣什么,便对一旁满脸笑意的侍书道:“你个懒丫头,宠得你上了天!没听我叫你吗,居然不知道过来伺候着。

侍书闻言福了福算作是谢罪,但依然只是笑没有答话,倒把红裳笑得脸上更红了,啐了她一口不再说话。

红裳转回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赵一鸣与侍书,一时间发起了呆来:如果自己的生活中,只有像现在这样的调笑,而没有那些人与人之间算计,那该有多好?

赵一鸣拍了拍红裳的肩膀:“怎么了?是不是你发现我为你带上花以后,你变得美了很好,一时间自己也看得呆住了?”

红裳自呆愣中醒了过来,她看向赵一鸣却没有理会他的调笑,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每日里,都能像眼下这样该有多好?”

红裳忽然间就想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说给赵一鸣听。红裳自进赵府到现在,就没有一日不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她就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感觉到了一种疲惫。

也许是因为一早上赵俊杰的拜访让红裳不高兴了——一事接着一事,她就没有完全能够放松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昨天与赵一鸣的交心,那种温暖让红裳的心软弱了一分;不管为了什么,红裳现在只是想找个人说几句心里的话儿,也想听人对她说几句贴心的话儿。

赵一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样才对与红裳双目相对:“裳儿,你是不是——累了?”

红裳轻轻的点了点头:“累了,真得感觉有些累了。”红裳有心计有手段是一回事儿,但她本性并不喜欢与人斗来斗去。但是自她进了赵府,她每一日睁开眼睛,就要与人斗心计。

赵一鸣看着红裳,他的心中轻轻一抽就疼了一下,他伸手拉过了红裳,拥住了她长叹一声:“裳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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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 出游(为粉票75张加更)

七十四章 出游(为粉票75张加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把脸贴在赵一鸣的心口处,听到赵一鸣的话,眼什么就涌上来了泪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想流泪的冲动了。有多久了?如果自上一世算起,怕有二十多年了吧?

红裳闭上了眼睛,感觉着赵一鸣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很厚重的心跳,让红裳有了一丝踏实,几乎就在生出踏实感的同时,红裳在心底问自己:他可以相信吗?可以吗?可以吗?

就好似有无数回音,在红裳的心底荡漾开来,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心——只是,答案呢?

赵一鸣对她越来越好,红裳不是木头人儿,她自然感觉的到。可是好些事情,赵一鸣却又只在一旁观望,并不多说一句话,让红裳又些心寒:男人是不是终究都是自私的呢?

赵一鸣轻轻拍着红裳的后背:“裳儿,我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再计算你,不停得给你下绊子,包括——,我的那些姨娘们。”

赵一鸣认为红裳最难得不是她的心计与手段,而她在逆境中坚定的心志—男人中也不可多得啊。

的确,赵一鸣是对的,红裳是一个不认输的人:越大的压力、越多人的算计,反而能让她生出无穷的力量;越是绝望的境地,红裳越不会低头,她一定要赢了才会倒下。

只是赵一鸣不知道,如此倔强的红裳,并不是天生如此,倔强与坚强的背后,倒底有多少血泪,只有红裳自己一个人清楚。

红裳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在赵一鸣的怀中一动不动:她一直是一个人在面对赵府中人的算计,除了那一次去见府中的管事儿外,她一直是一个人在面对赵府地人与事儿;她没有盟友,她只有敌人——这是让她疲惫的根源。

不过,累了的红裳,好似忘了,那一次侍书砸了大厨房的时候,赵一鸣也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红裳想到自己地处境。忍不住轻轻一叹:人。难道只能依靠自己吗?她。实很想找到一个人。可以让她靠一靠——只是靠一靠。

在她累了、伤了、痛了地时候。在她转身四顾地时候。有一个人会张开怀抱。让她有个肩膀可以靠上一靠;然后她就会再一次生出勇气、生出精力。去面对她应该面对地一切。

其实。自己地要求并不高吧?红裳叹息着:自己只是需要一个人地肩膀。只是想在自己心累地时候靠上一靠。红裳不是想找一个男人依靠他一辈子——什么事情都由男人去面对、解决。她不是这样想地。她只是想——。能找到一个肩膀可以让她靠一靠。人。总有累地时候。不是吗?

只是。红裳上一世没有找到。这一世难道又只能是一个人吗?红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想抬着看一看赵一鸣。不过。一阵无力感。让红裳放弃了。

赵一鸣地声音又自头上传了过来:“不过。裳儿。你还记得你说过地话吗?我们夫妻一体。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儿。都会支持你。”

红裳地身子轻轻一震。但她伏在赵一鸣地怀中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赵一鸣地心跳。

赵一鸣有些不太放心:红裳不是哭了吧?自他们成亲以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红裳的眼泪。赵一鸣轻轻唤道:“裳儿,裳儿——”

红裳没有动,赵一鸣抚着红裳地后背,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太累,我们去庄子上住些日子好不好?其实我对于我们府里的这些产业啊、权力啊什么地,并不是很在意,是父亲他们在意,而我,只是在尽长子的责任。裳儿不喜欢,我们夫妻便躲个清静,我想,自有人会接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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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听到这里,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你想躲开是非,但是非却不会饶过你——红裳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得到过教训了,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

红裳没有抬头,在赵一鸣的怀中闷闷的说道:“人家会放心你吗?你,有嫡长子地身份呢;且年华正盛,妾身刚刚嫁入赵家,有哪个人得了我们府以后,会放心得下我们一家人?”

赵一鸣轻轻一叹:“有时候,有些事情,裳儿,你何必看得如此透、如此真呢?糊涂些,也许日子更舒心些。”

其实赵一鸣也是在叹自己,他知道红裳所说都是真的:他自己早已经想得极为透彻了,只是他退是无可退地——他原有父母女儿,现还有妻子了,能往哪里退?所以他才忍不住轻轻一叹。

就算是糊涂些,这日子也未必能过得舒心,

,就要他接裳了赵家才行。

红裳自赵一鸣的怀中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果不其然,屋里已经没有一个丫头了。溜得是即及时又快速呵,红裳在心里暗暗好笑,却笑红了自己地脸儿。

红裳坐在妆台前,自己理了理头发说道:“夫君,我们走吧,再晚就真的不用出府去玩了。”

这一次换赵一鸣反应不过来了:刚刚红裳不是很伤感吗?为什么一下子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呢?赵一鸣仔细看了看红裳:她不会是在生气了吧?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

红裳转头看赵一鸣:“夫君,今日还去不去了?不去,妾身就让人去收拾东西了。”红裳虽然话得若无其事,心里其实是虚地。

赵一鸣回过神来:“去!当然去。不过,裳儿,你没有事儿吧?”

红裳莫名其妙的看了赵一鸣一眼:“妾身有什么事儿?好了,夫君,我们可以走了。侍书,侍书——!这丫头,一个错眼儿看不见,她就躲懒跑得不见个人影儿了。”

赵一鸣看着红裳,发现红裳的脸上有一层可疑的淡红:他可以确定是红裳脸红了。赵一鸣心中暗笑:看来小妻子刚刚情绪不好,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好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正在顾左右而言他呢,妄想掩饰呢。

赵一鸣虽然奇怪红裳为什么心情又转好了,不过红裳能有了精神总是好事儿,所以他也没有追问,以免红裳再想起什么伤感的事情来。

红裳在听到赵一鸣想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话后,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自己发什么神经呢?

以赵一鸣嫡长子的身份,自己与赵一鸣只要有了男孩子,那就是赵家的长子嫡孙,赵家除了老太爷与老太太之外,哪个会放过自己一家人?到时候怕连孩子也保不住。而儿子的机率嘛,一半儿啊,这个险,红裳不敢冒。

红裳从来没有想到要回去二十一世纪,她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她要在这里生儿育女的活下去,并且,要活得很好。

红裳抛开了那些突如其来的伤感后,面对赵一鸣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拿侍书开始说事儿。

赵一鸣没有点破红裳,心中暗自好笑的扶着她上了车子出府而去。

到了府外,赵一鸣先是带着红裳到了成衣铺子、胭脂、金银铺子等地方,红裳却只是看看便走,并没有想买什么东西的意思。倒是赵一鸣为红裳买了不少东西,好在跟着他们夫妻的有马车,不然还真会累到了侍书和赵一鸣的小厮。

红裳看赵一鸣买了不少的东西,想了一想,便又转回到铺子里为老太太挑了几件首饰与一匹上好的、新到花色的衣料,给老太爷也挑了一匹同样的好衣料,只是花色不同罢了。

赵一鸣在一旁低笑道:“为什么没有给我买点儿东西呢。”

红裳嗔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什么东西都想要占一份儿呢?真是。

赵一鸣看红裳没有要为他买东西的意思,摸了摸鼻子:看来自己在红裳心目中并不是如何重要,自成亲以后就没有特意为他买过什么东西。

赵一鸣如此一想,心下难免有些沮丧起来——红裳待自己,与自己待红裳为什么总是有不同呢。

直到在酒楼坐下后,红裳看赵一鸣的神色还是有些不快,便好笑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是长辈儿,又可以说是我的长峰,第一次出府买东西,当然要给二老准备些。你是我夫君,也要我如此客气相待不成?”

赵一鸣一下子高兴起来:“我自然是知道的,知道的。”

红裳翻了翻白眼儿:三十多岁的人儿,喜怒不定算怎么回事儿。

下午赵一鸣带着红裳去看了铺子,赵一鸣选的两个铺子地点儿都不错,不过红裳还另外看上了一处铺子。

红裳看上的铺子原来是卖点心的,因为所处的地方不是闹市,所以歇业大吉了。铺子的四周都是京中一些商人或是小官儿们宅邸,宅子当然也不大,大多都是二进的小院儿,不过这一片儿住的人家儿却是不少,前前后后整整四条街上几乎都是这样的人家。

这里可是一个绝大的、中层阶级的居住区啊!红裳心里感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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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掩面哭道:妾都伤心了一把,为毛没有粉票安慰妾身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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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 新式杂货铺子

七十五章 新式杂货铺子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上午看过了京城里铺子,与南边的铺子对比了一下差不多:这个时代的人做生意,是非常专业的——卖什么的就是卖什么的,此处绝不会卖第二种物品。

唯一例外的大约就是杂货铺了,不过杂货铺里卖的大多是土产一类的东西:扫帚、蜡烛之类的生活用品。

红裳看中此处的铺子,是因为在红裳的心中,这个地方如果开个比杂货铺还要杂货铺的店铺,生意一定不错。

周围住得人家多,家长里短过日子常需要的东西也就多,但是这些人却要常常跑很多个铺子才能把他们需要的东西买齐,如果有一家铺子里能买得到他们所需的所有东西,人们一定会高兴来光顾的。

红裳把心中的想法说给了赵一鸣听,赵一鸣先开始并不怎么感兴趣: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叫做做生意吗?但是他听着听着就认真起来,越听兴趣越大起来。

赵一鸣详细的问过了红裳后,又坐在车子上在铺子四周转了一圈,心下对红裳的见解更是佩服,只是他还是有顾虑的:“你所说的那些物品,我们赵家不是样样都有的,如果去其它铺子进货,又怕人家不会供给我们。”

红裳一笑,轻松写意的一摆衣袖:“妾身不懂这些,只能是夫君自己去想办法了。”然后促狭的眨了眨眼睛:“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生意上的事情?”

赵一鸣被红裳噎得翻了一个白眼儿,然后瞪着红裳,恨恨的、低声说道:“现在拿你无法,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红裳的脸上一红,飞快地别过了脸去:“不理你了,总是没有正经样子,而且也不看时辰地点儿。”

赵一鸣看红裳脸红了,本想再调笑两句,不过心里始终挂着红裳说得新式铺子,他便在红裳的腰上轻轻拧了一把便放过了红裳,仔细去考虑如何能让新铺子真正的开张——他终于要有完全属于自己的铺子了,还是极有可能会赚得很多银钱的铺子。

红裳被赵一鸣偷偷拧了一把。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索性真得不理会他了。可是半晌儿也不见赵一鸣上赶着自己说话。转头看到赵一鸣皱着眉头想事情。知道他正在麻烦什么。便轻轻地道:“夫君。如果我们一家做不来。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地同僚们一起做呢?比如专管商铺地那些同僚。”

赵一鸣不是迂腐之人。也不是卫道士。听到红裳地话当然是一点就透。他大喜地抱住红裳:“夫人。你真是为夫地诸葛孔明啊。”

www☢T Tκan☢℃ O 红裳红着脸挣扎了几下:“夫君——!在车上呢。”

赵一鸣不在意地松开红裳:“我们是夫妻。就算是过于亲热了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红裳嗔了一眼赵一鸣:“当然。世人不会骂你们男人。但却会骂我们女人不知检点。”

赵一鸣一愣。然后正容道:“是为夫地错儿。夫人。不要恼我。”说着。虽然坐着。他还是对着红裳抱拳行了一礼。

红裳看赵一鸣如此认真,忍不住笑了:“没有那么严重了,夫君这是做什么,只要日后注意些就是了。还是说说我们铺子的事情吧,这才是眼下的正经事儿呢。”

赵一鸣的心思便又被红裳带开了,开始认真考虑起来,不时与红裳商讨一下:红裳在赵一鸣的眼中,不仅仅只是个掌管府中内务地人了。

现在赵一鸣对红裳不只宠爱,可以说是有了些许的爱意——他现在看红裳已经有些平等的意思了:女人,没有几个人能同他一起说说外务,更不要说想出什么有用的法子了。

现在,不要说是薛家姑娘,就是用天下第一美人儿来换红裳,赵一鸣就都不会同意了:妻子是很容易就能娶到的,但是能和自己志趣相投,什么事儿都能做到和他有商有量的人,赵一鸣确定整个天下,只有一个红裳能做到——他是极有福的人啊。

红裳和赵一鸣回到府中用得晚饭,红裳把买给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东西送上去时,老太爷与老太太都很高兴:他们当然不缺这些东西,东西也不值什么,但却是儿子与媳妇地一片孝心——即使他们出府在京城游玩,也没有忘了他们老俩口儿,主要是这个心意让他们乐得合不上嘴儿。

红裳接下来连着忙了两日,虽然只是自一个院子搬去另外一个院子,但也累得人不轻。

倩芊深居简出,除了每日到老太爷与老太太那里去请安坐一坐,平日里也不出屋,在凤歌的房里不是做

看看书什么的,同人在一起时,话也并不是很多。

在为红裳要在上房立规矩的缘故,每日都能在上房遇到倩芊,两个人倒真是慢慢的有些熟悉了,且倩芊待红裳极为有礼,红裳也不是小鸡肚肠儿地人,表面上看来,两个人似乎都不记得倩芊曾与赵一鸣议过亲的事儿了。

不过,两个人也不是有多亲热,只是淡淡地交情罢了。倒是赵一鸣从来看到倩芊时,就立时回避了,让红裳心里更没有了什么芥蒂。

不过,红裳刚搬到新居不久,倩芊贺她迁新居的礼物便到了:不轻也不重地礼物。红裳想了想,便让侍书收下了,又使了人回了一份礼给倩芊。

倩芊也收下了回礼,打赏了去送礼的小丫头一把大钱儿。单看倩芊现如今地作为,完全就是一个知礼守礼的大家闺秀,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红裳担心或是不放心的。

宋姨娘的伤势虽然没有大好,但她也挣扎着起了床。她现如今比其它三个姨娘加一起,还要本份守礼起来,每日里来红裳屋里立规矩时,她总是第一个到。而且做事儿也抢在其它三个姨前面,倒还真是一副知错儿悔过的样子。

红裳并没有立时打发宋姨娘到庄子上:府里好多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宋姨娘这个时候走了,那些帐上的亏空找谁去补?

不过红裳却知道宋姨娘只是在做样子:宋姨娘前后的反差太大了,以她的性子,哪能如此简单就知机恪守起本份来呢?更何况,自己掌管府中事情,与她有百害而无一利——她亏空的那些银子,她不怕自己查出来吗?

不过宋姨娘既然想做戏观虎头,红裳也不点破她:最后倒底是谁在看戏,这个就看各人的手段了。

这一日,红裳把新院子终于收拾安置妥贴了,便给侍书等人画了一个样儿,让她们帮着做些东西:红裳是不会女红的。

侍书等人虽然感觉红裳画得东西很奇怪,但夫人的吩咐,自然是照做了。

红裳左右无事儿,便打发了人去请赵子书,他的那些重礼还没有送回去呢。红裳让他明儿有空闲的时候,过来一趟说有事儿同他商议,却没有说是何事儿。

红裳处置完了这些事情,就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一面吩咐画儿去传饭,一面让侍书准备给魏太姨娘的礼物,她想去拜会一下魏太姨娘——自她进府,得了人家两遭东西了,却连人还没有见过一面儿呢。

魏太姨娘的贺红裳迁新居的礼物早已经送到了,红裳打算下午没有什么事儿,到魏太姨娘那里坐坐,顺便回了她的礼。

帐本儿红裳不急着看了,已经所剩不多,再看个把时辰,所有的帐册就看完了——红裳现今已经对府中的事情知道的八九不离十儿了,只是她还没有想到由哪里下手罢了:能下手的地方太多了,所以红裳最后决定等人撞到她的枪尖来。

赵一鸣中午回来用饭时,正好听到侍书同红裳商议送什么东西给魏太姨娘:“你要去魏姨娘那里坐坐吗?正好,我就不用再使人跑一趟了。我们自南边儿回来时,我买了好些个各种深浅不同的蓝色的衣料,你还记得吧?你使个人找出来给魏姨娘拿过去吧。”

红裳愣了一下然后道:“夫君,那些东西虽然值些银子,但颜色实在是艳了些,不太适合魏姨娘用吧?还是由妾身再挑几匹合适颜色的衣料吧,你说怎么样?”

赵一鸣闻言大笑:“那些不是送给魏姨娘的,是送给妹妹的。魏太姨娘生过一个女儿,早两年嫁给了京里吏部的一个书办做了正室,不过家境很一般。她一直喜欢蓝色的衣料,所以我才买了那些送她。母亲的来信上提到,她自嫁了过去,一年也难得做几回新衣了,做得新衣还都是母衣送她的料子。”

红裳也笑了起来:“夫君不说妾身哪里知道?既然如此,姨娘那里也不能白着,怎么也要拿几块衣料过去才是。妹妹家里既然艰难些,我们能帮衬什么就多帮衬些。”

赵一鸣摇头叹道:“衣料就算了,你送了她也不会穿得。妹妹那里你想送什么都无所谓的,老太太不会理会,她也极疼妹妹的。

红裳愣了一下没有深问就点头同意了:魏太姨娘的事情,涉及到的人就是老太爷与老太太了,不是红裳与赵一鸣能过问的——子不言父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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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章 红裳讨赏

七十六章 红裳讨赏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如果同魏太姨娘说得上来以背着人送她些许银钱,银子对于魏太姨娘来说更实在些。只是也不要给得太多了,那样会扎了人眼的。”

红裳这次更是乖乖的点头,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儿:看来魏太姨娘的日子不好过,同老太太绝对有关系。这样的混水,赵一鸣都不想搅进去,红裳非常明白自己的斤两,当然不会冒冒然替魏太姨娘出头。

并且,红裳暗中思量到,日后魏太姨娘那里还是要少去,最好是不去,暗中多照应她一下比常去看看她要强——老太太知道了自己与魏太姨娘的交往,也许只是给自己个脸子看,魏太姨娘会因此被老太太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不会轻易放过魏太姨娘吧?所以,自己少去对魏太姨娘来说也是个好事儿。

红裳一面想着心事儿,一面给赵一鸣布了一道菜道:“妾身只是去看看,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怎么说也是老太爷的姨娘,妾身进府后还没有见到过呢?不过,妾身去去就回,我们院里还有很多事儿呢,本就没有极多的时间。”

赵一鸣笑着点点头:“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紧张,我和魏姨娘,嗯,还好了;因为我同妹妹关系极不错的,我们兄弟二人,却只有这么一个妹妹。魏姨娘,是个好人。不过,你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时候,不要提到魏姨娘就是了,就算看到她到上房里去立规矩,你也不要同她多说话。”

赵一鸣说完后,似乎是苦笑了一下:“你也不会在上房看到立规矩的魏娘,如果哪天见到了,你只管低下头就是。”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夫君。”赵一鸣最后一句话十分奇怪,但是红裳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句也没有问。

赵一鸣看着红裳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红裳为什么不问他。红裳嗔了他一眼:“看妾身笑什么呢?妾身的妆容不整?”红裳不想再和赵一鸣谈魏太姨娘的事情,她借机把话题带开了。

赵一鸣轻轻摇头,却不答红裳地话只是给她布了一道菜:“多吃点儿。”

红裳看向赵一鸣笑道:“礼尚往来吗?”

赵一鸣愣了一下。想起刚刚红裳为自己布过菜。笑着叹气:“裳儿。你怎么总给别人多长了一个心眼儿呢?七窍玲珑地心儿已经很难得了。夫人就不必再多长出一窍两窍来地好吧?”

红裳白了赵一鸣一眼。知道赵一鸣再暗示她多心。所以没有答话。

夫妻二人用过了饭。红裳看了一眼那些菜。指着两个没有动过地菜色说道:“侍书。这两个菜给你和画儿了。你们俩个看看。还有什么喜欢地菜色也可以留下来吃。其它地让她们来收下去吧。”

府里主子们地用得饭菜自是与仆从们有很大地差别。把自己地饭菜赏给婢仆们。这也是一种恩典。不过红裳却不是这个心意:这些菜色撤了下去。不是扔了就是便宜了大厨房里地那些婢仆们。还不如让自己屋里地丫头们吃了呢。

侍书与画儿谢过了红裳。一面让小丫头把她们中意地菜色收到她们住地厢房去。一面道:“夫人。这些菜色您和老爷用得都不多。赏给外面伺候地丫头婆子们好不好?”

红裳笑着点头:“只是我们动过了。所以才想不要地。如果大家不嫌什么。那就取了去吃吧。”门外地小丫头们早听到了。在门外欢呼着给红裳和赵一鸣行礼谢赏:她们婢仆们平日里能吃什么好东西?夫人桌上地地菜色可是她们平日里想都不敢想地东西呢。

红裳听到后一愣,然后笑道:“既然大家真得不嫌弃,那日后就成定例吧,你们大家吃完了,再把盘碗送回大厨房也就是了。”

侍书答应了一声儿,和画儿一起给赵一鸣和红裳奉上了茶来。

赵一鸣吃了半杯茶后,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丫头都出去。丫头们早已经习惯了赵一鸣和夫人在一起时,常常让她们回避地举止,所以一声儿不吭的很快就走了一个干净。

只有侍书知道他们夫妻不是要亲热,应该是有什么事儿要谈,她出了门儿就势坐在门口处,对倩儿一众小丫头道:“你们和你们画儿姐姐先去吃饭吧,吃完了不要只顾着玩儿,记得把碗盘送去大厨房。你们吃得时候千万仔细,不要只顾着争抢,那些盘碗如果打破了一个半个地,卖了你们也不值那个银子!”

倩儿听了唬了一跳,想了想道:“侍书姐姐,不如用我们自己常用盘碗换了他们的下来,先把盘碗送回大厨房再吃饭如何?”

侍书笑着打量着倩儿:“当真是伶俐地,长得模样

再过两年儿就可以到屋里去伺候着了。嗯,就按倩么办吧。”

画儿在一旁道:“侍书,你先去用饭吧,我先在这里侍候着吧。”

侍书笑道:“我们两个人客套什么?你去吧去吧,吃完了再来换我,我这会儿还不饿,去了也吃不下。”画儿没有再争执自去了,她知道自己在夫人和老爷跟前远不侍书,侍书既然坚持,也许是有什么事儿也说不定。

倩儿也笑着跑开和几个小丫头去换下那些盘碗儿,然后和三个小丫头用盒子装了空地盘碗,两人抬一盒给大厨房送去了。

一会儿,那三个小丫头跑了回来,倩儿却没有回来。侍书叫住了跑得一头是汗的小丫头:“倩儿呢?又死哪里去了?”

那小丫头道:“她肚子疼,去那里方便了。”说着嘻嘻直笑。侍书啐道:“快去吃你的吧,这个时候提那个地方做什么,你还吃下吗?”

小丫头笑着跑开了:她怕慢了那些好菜就没有她的份儿了。

赵一鸣看屋里的丫头都走了才道:“夫人,我们商量要开的新式铺子已经准了八成儿。我今日一早找到了一个同僚,一拍即合,铺子我也使了人买下来了,只是还要收拾一下才能开张,嗯,怎么也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拾拾利落。”

红裳听了奇道:“这么快?”

赵一鸣笑道:“不快啊,这还快吗?哦,如果说快,倒是同僚的事儿因为太巧了,所以好像事情解决的快了一些。”放下手中的茶钟儿,赵一鸣道:“我去衙门找司金录令想看看有没有熟人儿,却在司金房前碰上一同年,叙话时得知他小弟便是现任的司金,此事一谈便成了。我那同年还一劲儿的说,再有什么赚钱的好事儿,一定不能忘了他们家。”

红裳听得忍不住摇头笑道:“还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夫君是刚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赵一鸣大笑点头:“夫人说得是,有福,有福好吧,比有什么都好——有了福还愁其它的没有吗?”说笑完了,赵一鸣又道:“说起来,我们在衙门中有这么层关系,再加上利益相关,我们的铺子更好做事一些;虽然分出去了一部分利钱,不过也值了。”

红裳点点头,忽然她古怪的笑了一笑:“夫君,我的法子好不好?”

赵一鸣狠狠点头:“好,当然好啊!极不错的想法啊,应该能为我们赚来不少银钱呢。”

红裳斜眼看着赵一鸣笑道:“夫君,司金帮你做事儿,你给司金好处,我的法子这么不错儿,你就不给我一点儿奖赏?”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他看红裳的笑容有些古怪,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已经想好了,便笑着回了一句:“你想要什么奖赏?说来听听。”

赵一鸣虽然也给过妻妾东西:原配名下的一处庄子就是他给买的——不过是两个人你我侬时,赵一鸣自己想要给妻妾们东西。

红裳轻轻一笑:“夫君,那个铺子给我一半儿做奖赏吧?”顿了顿:“妾身要得不算多吧?”

赵一鸣大笑着抚掌:“不算多,不算多,不就是半个铺子吗?嗯,好的,给你就给你。”赵一鸣没有想得太多,夫妻二人嘛,他的也就是她的,她要就给她呗,她的不也就是他的吗?有什么区别吗?

所以在赵一鸣看来,红裳要了这个奖赏和没有要一样儿。

赵一鸣同红裳又说笑了一阵子,看红裳没有其他事情了,便起身出去了—他现在因为三个铺子的事情,忙得很呢。

红裳正要带着侍书去魏太姨娘那里,凤韵却来了。

凤韵进来给红裳请了安坐下,红裳笑道:“韵儿有几日没有到我的屋里来玩儿了,是不是因为没有点心,所以就不来了?”

凤韵轻轻摇头,她的心思似乎都在手上把玩的一件风车上,那风车做得极为精巧,颜色又亮丽,就是红裳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凤韵现在与红裳已经熟悉了很多,所以也不是那拘谨了。似乎因为凤韵玩得过于专心,直到红裳又说了一遍,她才抬头道:“不是,只是、只是表姨母那里有好些点心,所以、所以——”说着凤韵的脸红了起来,她又辩解道:“我还是记挂着母亲的,所以今日不是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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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 凤韵与魏太姨娘

七十七章 凤韵与魏太姨娘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笑着摇了摇头:“无妨的,不过是同韵儿开个玩笑

红裳转头对侍书道:“洗些瓜果上来,果脯什么的不要取,干果多拿些上来,韵儿这个年纪多吃些干果,将来才会更聪明。”红裳吩咐完了侍书,又对凤韵道:“韵儿,你手上拿的风车儿,是哪个买给你的,很漂亮呢。”

凤韵把风车举起来道:“母亲也看着漂亮吗?我也觉得它很好看呢。我不只是有这个风车儿,我还有很多其它的玩意儿,都很好看、很好玩儿的。”

红裳笑着问道:“韵儿怎么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的玩意儿?我们凤韵岂不是一下子多了很多家当,是个小财主了呢。”

凤韵点头:“嗯,韵儿真得多了很多的东西!韵儿除了玩意儿,还得了很多堆纱儿的花呢,非常精致漂亮,爱得我什么似的;母亲,您看我头上这一枝,是不是很好看。表姨母说,这可是今年的新花样儿呢,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花儿虽然是他们家做的,最后也只不过留下了十几枝,表姨母说各府里想要得人太多了。”

红裳听凤韵几乎句句不离表姨母,也不追问她,只管笑着应和:“嗯,花还真是漂亮呢。不过也没有我们凤韵漂亮不是?”

凤韵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小声儿道:“母亲又来取笑凤韵。”

红裳笑道:“哪有,没有的事儿。我是实话实说啊,不信你问侍书是不是?”

凤韵红着脸道:“我不问。”然后又抬起头来道:“哦,刚刚忘了回母亲地话,风车儿、还有韵儿头上的花儿什么的,都是表姨母送给我的,她说日后还会送我很多其它的新鲜玩意儿,只要我喜欢。”

红裳心中一动,不过脸上还是一样的笑意儿:“是吗?你有没有好好谢谢表姨母?”

凤韵点头:“我当然谢过了。表姨母还送了大姐东西。大姐也特意去谢表姨母了。今儿我本来想再去找表姨母玩儿地。可是我去了之后才知道。表姨母到上房去陪老太太说话了。不过。听三姐姐说。表姨母好像又给老太太送什么东西才去。”

凤韵说完忽然一笑:“母亲。您说表姨母家怎么这么有钱呢?总是给大家送东西。”

红裳看着凤韵。很认真仔细地看着凤韵:一次也就罢了。两次应该就是特意地了。红裳可以确定。小凤韵是来给自己报信儿地!

凤韵被红裳看得低下了头。把玩着风车儿也不说话了。

红裳轻轻叹息了一声儿。嘴里还是逗凤韵玩儿:“原来是表姨母不在。你才想起母亲来了啊。”

凤韵抬起头来。着急辩道:“不是地。母亲。”

红裳笑着摇头:“嗯,我知道地,只是一句玩笑话儿,看把韵儿急得。”红裳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凤韵道:“韵儿,这两日我正想找你呢,有个事儿要同你商量一下,你那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多了些,母亲想给你换些人下来,你意下如何?”

凤韵心下有些惊喜,只是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红裳:母亲是知道那些人是其他房里安排过去的吗?所以她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凤韵仔细地回想红裳的话:说我地人有些太多了,却不是把人要走,而是说换,那么也许母亲是要替自己清理院子了——是作为回报吗?

凤韵想到这里,心里一惊抬头看向了红裳,但她却问不口来:你是不是看出我是特意来给你通风的?

红裳却不再提这个事儿,只同凤韵东拉西扯的说着闲话儿,过了一会儿,凤韵也就告退了。红裳一个眼色,侍书便亲自上前扶了凤韵的手,把她送了出去。

侍书送凤韵出屋子时,小丫头倩儿给凤韵打得帘子,蹲下福了一福脆生生的叫道:“五姑娘慢走!”凤舞用手帕轻轻打了她一下笑道:“这小嘴儿甜的,我就欢你这样儿地丫头,哪天真把你要到我屋里去。”

说着便同侍书走远了,倩儿看着她们的背影儿好久,直到听到画儿在屋里叫她,才转身进屋,似乎是不舍得凤韵,进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侍书送凤韵直到门口儿才飞快地低声儿说了两个人名儿,凤韵听了以后大喜抬头看向了侍书:正是她想踢出门去的人!凤韵知道自己猜对了,母亲是要代自己清理门户了。

凤韵很想回头看一眼,不过她忍不住了:既然母亲让侍书悄悄说给自己,就是她地院子里也不干净。

侍书不再提人名儿的事儿,若无其事地对凤韵笑道:“夫人说不知道那些点心可不可姑娘的心意儿?”

凤韵立时答道:“很可心意儿,我很喜欢,代我谢谢母亲。”侍书笑着福了一福:“姑

,雪语,扶好姑娘,上车下车时小心在意些。”

雪语答应着上前扶了凤韵的手,凤韵上了车子,她们主仆这才渐行渐远的走了。

侍书转过身来,正看到倩儿自屋里出来,她的眼睛眯了眯;不过,侍书迈步时神色已经正常了,走到倩儿跟前的时候,脸上已经全是笑意儿了:“我就说你是嘴甜的,瞧吧,被五姑娘掂记上了。明儿真得了五姑娘的好处,不要忘了我这个做姐姐的。”

画儿自里面打开了帘子笑道:“我们倩儿才不稀罕被五姑娘看上呢,如果被少爷或是侄少爷看上,那才真是一步凳天了呢,是不是,倩儿?”

倩儿啐了画儿一口,拉着侍书的袖子说道:“侍书姐姐,你也不管管画儿姐姐,有这样做人姐姐的嘛,明明就是欺负人家。”

侍书笑着推了画了进去:“倩儿还小呢,画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过话说回来,倩儿这小模样俊的,连我也心生怜惜;倩儿如果长大了,说定就会被少爷或是侄少爷看中的,到时说不定就是我们府里的新姨了。”

倩儿跺脚儿:“姐姐们都欺负人。”

侍书的笑声传出来:“倩儿,快去叫人把夫人的车子拉过来,夫人这就要用车子了。”

倩儿听了神色一动,不过还是脆生生的答应了,去叫了两个婆子把红裳在府里用得车子拉了过来。

魏太姨娘听到丫头报称夫人来访,已经急急迎出了出来,看到红裳欠了欠身子行了半礼:“夫人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红裳微笑道:“本就想来的,只是一直杂务太多抽不开身子。姨娘的身子一向可好?”

魏太姨娘答道:“夫人掂记了,妾一直很好。夫人屋里请吧。”

红裳一面笑着回应着魏太姨娘的话向屋里行去,一面打量着魏太姨娘:中等的身材,不过因为不胖,倒看上去很精神;一身普通的布衣,头上也不过只有两支钗,但整个人看上去让人极舒服。红裳明白魏老太爷为什么喜欢她了。

魏太姨娘微笑跟在红裳身侧相伴,进了屋分宾主坐下后,魏太姨娘让人奉上茶,同红裳客气几句。

红裳打量了一下魏太姨娘的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不过倒很洁净。因为屋中大多数的装饰都是各色布料所做,便让人自心生一丝温暖。魏太姨娘手下的婢仆年纪都偏大一些,大丫头居然只有一个,还是一个二等的;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娘子。屋子外面也只见到娘子、婆子,没有见到小丫头。

红裳说了几句话后,便让人把自己的礼物与赵一鸣给他妹妹的东西让人奉了上来:“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些家常用的玩意儿,姨娘留下玩儿吧。倒是我们老爷给妹妹准备了一些东西,先放到姨娘这里,妹妹什么时候来了,姨娘便交给妹妹吧。”

红裳不太明白为什么赵一鸣不把东西送到妹妹的府上,却要送到魏太姨娘这里来。

魏太姨娘一面让娘子们接过了东西,一面欠身道谢笑着:“倒让夫人和老爷记挂着妾,夫人既然把东西带了过来,妾便不推辞厚颜全部都收下了,谢谢夫人了!也请夫人代我谢过老爷吧。老爷自回来,也只远远看过一眼,看上去精神很好,这便是全家人的福气了。”

魏太姨娘看到红裳送她的东西,非常感激的看了一眼红裳:新夫人的心思就是细,送得礼物很合她的心意不说,且还不容易让老太太挑不什么理儿来,不论是自己还是夫人,都不会因此而惹老太太不高兴。

魏太姨娘又谢过了红裳,当她看到那些深深浅浅的蓝色衣料,便叹了一口气儿,忽然感觉有些不好,便又开颜笑道:“老爷与三姑娘自幼相厚,这些衣料三姑娘看到了必定是喜欢的。”不过魏太姨娘却没有代她生的女儿道谢:她的女儿是主,她是婢,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红裳点头应和着:“是啊,我也常听我们老爷提起妹妹来呢,在南边时老爷三不五时就会说说他与妹妹幼时的趣事儿。

那日宴客,我倒也匆匆见了妹妹一面儿,只不过人太多,没有来得及说很多的话儿。妹妹可曾到后面来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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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 因针脚儿红裳疑绿蕉

七十八章 因针脚儿红裳疑绿蕉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太姨娘听到红裳的话后笑道:“三姑娘没有过来,她儿啊。那日的客人是多,三姑娘是随她夫婿一起来的,便又一起回去了,同老太爷、老太太也不过只请了个安,也没有叙什么话儿。嗯,,既然是老爷对三姑娘的一番心意儿,明儿我打发人去送个信儿,让她有时间回来一趟看看。而且,今日我去上房侍候时,老太太还念叼她呢,妾本来也打算这两日打发个人,问问三姑娘是不是有空闲,回府里来走动一下,现在有老爷这件事儿,正该早些打发人去问问了。”

魏太姨娘滔滔的说了极多的话儿,且一连说了几件事儿,说得似很轻快的样子,但她话中的那一丝苦涩红裳还是体会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女儿来了赵府,她却连一面也见不到。

红裳心中暗叹:古人的礼教中,妻妾的规定是最不人道的了——实为母子,却名为主仆,身份如此一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便只苦了为母的妾室了。

红裳也自魏太姨娘的话中,知道了赵一鸣为什么让自己巴巴的把那些布料,送到魏太姨娘这里来,想来她见自己女儿一面很不容易吧?

红裳并不意外赵一鸣有这样的心机,只是意外赵一鸣居然会关心这种小事儿——老太爷的一个姨娘罢了,赵一鸣居然也能放到心里,想来魏太姨在赵一鸣幼时待他不错吧?照此看来,赵一鸣不是一个薄情之人啊。只是——,那他为什么纳了那么多的妾呢?红裳又起了新的疑惑。

在红裳的心中,多情种子便是薄情郎——爱一人便伤一人,每多情一人,便又负一人,岂不是负心薄情之极?

魏太姨娘屋里的娘子们把东西一一接了过去点收,然后上来回复了红裳与魏太姨娘。魏太姨娘让娘子们把东西收好,又对红裳又感谢了一番。

红裳笑道:“不值什么的几样东西罢了,姨娘不用客气。如果妹妹府里不忙,就让她常走动一二,我们府这一辈儿的人,可就只有这么一位姑奶奶啊。”

魏太姨娘微笑:“夫人说得话极是,三姑娘这一辈儿,只得了这么一位姑娘,老太太和老太爷也常记挂着,三姑娘也是知道的,没事儿有事儿的一年总要回来个几次。好在三姑娘地翁姑不在跟前儿,她来回走动倒是极便宜的。”

魏太姨娘对于女儿的亲事儿非常满意:虽然男家的家境差了一些,但女儿是正室,且又在京中,最重要的是女儿不用侍奉翁姑,家中她就是主母。虽然操劳些,但对于魏太姨娘做了一辈子姨娘地人来说,只要女儿不做小,她已经别无所求了。

赵家地这位三姑奶奶。让魏太姨娘最开心地地方就是:她记得地生母是谁。也极有孝心。只要见到了自己总想法子偷偷塞给自己些银钱;想来日后老太爷归天后。自己能随在女儿身边过活。苦日子也就熬出头了——当然。也要老太太同意才可以。

红裳感觉得到魏太姨娘说话极为小心。她也就失了再坐下去地兴趣:她原就不想多坐地。红裳又同魏太姨娘闲话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姨娘留步吧。有什么需要就打发人到我那里去取。”

魏太姨娘谢过了红裳又道:“妾不过就是一个人。哪里有什么需要地?就是差了什么。老太太也总记得让人送过来。妾这里一应物事都不缺地。夫人不必挂心。”

说完。魏太姨娘似乎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红裳一眼。红裳心下一突:自己刚刚地话说得造次了。

红裳对魏太姨娘微微点头示意后道:“嗯。我这也不过是这么一说。有老太太在。什么事儿总比我想得周全。”

红裳真地不想再坐下去了:虽然魏太姨娘就像赵一鸣所说是个好人。但她行事太过小心。连带着红裳也感觉到累。

自魏太姨娘那里回来,红裳歪在榻上没有看帐本儿,只是呆呆的捧着茶钟儿出神儿,她在想魏太姨娘地事情,红裳感觉自己应该能自魏太姨娘身上得到些什么,日后能用来应对赵一鸣的几位妻妾。

侍书看红裳无精打采的样儿,以为她有什么心事,便上来巧语开解,想逗红裳开颜。

红裳把茶钟儿递给了侍书道:“这茶水凉了,换一钟儿给我吧。”然后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又道:“我没有什么,你不必担心。”

侍书把茶水放在了榻边儿上的小几上,坐在榻下的脚踏上道:“那夫人是怎么了?不说话闷闷不乐的样儿,总有个缘故吧?”

红裳笑道:“是真地没有什么,只是这几日累了,有些懒懒的不想动罢了。”

侍书不太相信地看着红裳,红裳看侍书的样儿,知道不说个什么,是打发不走她地,便道:“也不过是想太姨娘生得三姑奶奶都嫁出去了,太姨娘也如此大的年纪了,为什么行事还如此小心?不会是被老太太治得此服贴吧?”

侍书闻言用帕子捂了嘴笑起来,然后忽然又收了笑声儿一叹:“依奴婢地见解,魏太姨娘就是被老太太收拾的服贴了。

因为老太爷如果有那么一天儿,魏太姨娘要如何安置可就全在老太太一句话了,她能不万事儿架着小心嘛?”

侍书原本是笑红裳无事替人瞎操心,后来想到姨娘们惯有的下场,魏太姨不是宋氏那样的人,如果落得一个惨淡收场,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忍,才收了笑意儿。

红裳听到侍书的话后心中一动:“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太爷那个什么了,太姨娘难道不能再像现在一样留在府中?”

侍书奇道:“对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夫人。哪个府里会奉养姨娘?好一些的人家,就会把姨娘送到她们所生的少爷或姑娘家去,或是送到庙里去静养;不好一些的人家,便直接把姨娘赶了出去,她们所出的少爷或是姑娘有念生身之恩的,便接了去,不然只有一个人去过活了,什么下场的都有;还有一种就是把姨娘们直接卖作了婆子,一下子便成了下人,不过被卖的大多是没有生养地姨娘。”

红裳听到侍书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那些姨娘所出的少爷与姑娘,接她们姨娘去住的人多不多?”

侍书叹道:“不多。少爷不是嫡出的,他住在府中都要看人脸子了,哪里能做主把自己地姨娘接到身边?姑娘们出嫁后就算是有心要接她们姨去住,也要看夫家同不同意了,可是庶出的姑娘做正室的也不多,就算做了正室,也要看翁姑的脸子过活,她也做不了主把姨娘接回去啊。”

红裳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她吃吃地道:“所以,姨娘们才会如此贪财,对不对?所以姨娘们有机会才想把儿子姑娘们扶上正位夺家产夺大权,是不是?”

侍书听得呆了一呆,然后摇头道:“夫人所问,奴婢不知道了。”

红裳轻轻一叹,又躺了回去:宋氏几个姨娘虽然可恨可恼,倒也不是没有可怜之处啊。换作是自己,也不会想让正妻坐得安稳吧?不然,年老之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红裳将心比心,自己绝不想年老之后,孤单一个人待在寺庙中过活;就更不要提其它几中可能了。

侍书看红裳依然打不起精神来,便一心想法子引红裳说话:再过一会儿就该用晚饭了,这个时候万一睡着了,一会儿吃不下东西,并且晚上一准儿睡不着,对红裳身子不好。

侍书想一事儿,拍手叫道:“夫人,夫人,想起一件事儿来,差点儿忘了告诉你。夫人让我们做的那个东西我们做出来了一些,夫人要不要看看是不是夫人想要的东西?”

红裳听了终于有了一丝精神,她翻身坐了起来:“取来我看看,什么时候做好地?我估摸着还要一两天儿呢,没有想到你们手脚挺麻俐的嘛。”

红裳不会女红,以己度人,认为手工的活儿做起来极其麻烦,怎么也要有个七八天儿才能做好。

侍书笑道:“这还快吗?如果不是这样子实在怪异,我们没有做过的话,早该做出来了。

夫人让我们做得是鞋吧?可是看上去又不太像,又有些像——”侍书说着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红裳笑着点头:“嗯,是鞋。”侍书已经高声儿叫人,画儿在外面答应着带人去取东西了。

红裳取了茶钟儿正吃茶,画儿带着小丫头拿了东西过来:“夫人,您让我们做地倒底什么?”说着,把手伸了进去:“是暖手的吗?可是这多出来的一截是做什么用的?”

红裳看着画儿把一双拖鞋套在了手上,噗一下子把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坐在脚踏的侍书头上。红裳一面又是笑又是咳的,一面用手帕儿给侍书擦头脸:“侍书,你没有事儿吧?”

侍书不在意地自取了手帕擦拭:“夫人不用管奴婢,奴婢自己来就好。这本也没有什么,上好的茶水用来洗头,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地机会。”

红裳好不容易止住的笑,被侍书一句话逗得又笑开了。画儿已经取下了那拖鞋,帮着侍书弄头:“夫人,您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侍书笑道:“你套手上地那是鞋子。”

画儿愕然,然后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小丫头拿着地几双拖鞋:“软软的,半个脸,这能是鞋?穿得出去吗?”

红裳笑道:“那是在屋子里穿得鞋子,你们得空儿也给自己做一双,晚上起来时极方便。”说着红裳招手叫小丫头:“拿一双枣红色的鞋子给我,我穿给你们看。”

小丫头依然把红裳要得拖鞋拿了过去:这鞋,红裳是想在卧室里穿用的,所有底儿不过是多用了两层粗布夹了棉花做的,很柔软舒服。也因为如此,才让画儿认为绝不会是鞋子。

红裳双脚一伸就穿上了,走了两步道:“嗯,不错,很舒服。这是谁的手艺?”

侍书和画儿看着红裳穿着奇怪的鞋子走来走去,只是吃吃的笑,听到问仔细看了一下道:“是画儿的手艺。”

红裳抬头认真看了一眼画儿:“画儿手艺这么好啊?”

画儿脸上一红:“哪有,如果说红好的话,还是老太太屋里的绿蕉,她的手艺才叫一个好呢。她为老爷做得中衣,那针脚儿——,针脚儿也那么一回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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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 拖鞋与抹额

七十九章 拖鞋与抹额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和侍书正听得认真,不想画儿最后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都笑了出来:“画儿,你这是说什么话呢?”

红裳心里却对画儿提到丫头绿蕉上了心:如果什么事儿也没有,画儿不可能中途改了话儿;而且听画儿的话中意思,这个绿蕉八成与赵一鸣有什么关系似的。

倒也不红裳敏感:画儿提到老爷做中衣时改得口。红裳心里很不舒服:一个薛姑娘还没有打发出门儿呢,这里又出来了一个绿蕉。

赵府偌大的院子里,倒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绿蕉这个人对于赵一鸣来说如果不是一个一般的丫头,他为什么没有向自己提起过呢?因为不好开口?

不好开口的、关于一个丫头的事情,红裳心中一声儿长叹: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被红裳一问,画儿的脸更红了,而且明显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这些日子跟在夫人身边习惯了,同夫人和侍书也太过熟悉了,居然一时间说溜了嘴,搁往日自己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儿?!

画儿懊悔的不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红裳和侍书没有了一点儿防备之心,原因其实是简单:她在赵府老太太跟前日久,看惯了人情事故,自然是明白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儿。夫人院子里的人待自己那不是在做假儿。

这些天儿与红裳等人相处下来,画儿打心里不愿意回老太太屋里去了:那里是人踩人往上爬,而夫人这里,似乎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哪个头疼脑热了,总会有一帮人围着你转,关心你。

画儿看了看红裳:“没有,只是奴婢一时嘴快,忘了奴婢的本份儿,在主子面前夸大奴婢们的本事儿,实在是不应该。”

画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不好,好似对不起夫人一样;说吧,绿蕉的事儿老爷是知道,老爷都不说,自己一个奴婢多什么嘴呢?

红裳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指着脚上地鞋道:“晚上你们起来倒水或是做什么。一伸脚就穿上了。而且又软又轻又暖和。在冬天地时候穿上它不是极好吗?”

红裳看画儿地神情。更加确定名叫绿蕉地丫头同赵一鸣之间一定有事儿。

侍书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画儿。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她指着小丫头手中地另外几双拖鞋说道:“那这几双就是夏天穿得了?”

红裳取了一双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这鞋做得一点儿也不比二十一世纪买得差啊:“嗯。就是夏天穿用地。草垫儿做底凉爽一些又不会冰到了脚。不过。你们地手真巧啊。”

画儿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站着。神色有些许地尴尬。而侍书也没有开口。她对红裳笑了笑。然后悄悄扫了一眼画儿。

红裳也没有再说话。上前就着小丫头地手。把拖鞋一一看过了。便挑了深蓝缎面儿与深红缎面儿地拖鞋各两双对侍书道:“包起来吧。一会儿去上房时。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带上。”

送东西吗,谁都会送的。红裳自听到凤韵的话,便明白薛家地姑娘是在用东西收买人心,而且她收买的很技巧:她是想一点一点儿的收买,给谁的东西每次都不过多,但却经常不断——她不是一下子就想同人家亲热起来。

红裳想到薛姑娘的心计便忍不住一叹:薛姑娘送出去地东西也是因人而异:对自己送得礼物不轻不重,让自己不好推辞;而送凤韵的就是讨小孩子喜欢的玩具与漂亮的纱花儿。

想到这里,红裳知道不只是薛家二老再打赵家的主意,而薛家姑娘看来也不想只是在赵家住个几个月,她八成想住得更长久一些。不过,红裳不打算让她如愿——她已经同赵一鸣说过了,他不能再纳妾。

赵一鸣以前的妾室,红裳只能接受别无选择择,但赵一鸣日后想再纳妾,红裳是绝不会同意的。

红裳在心中不只一次地仔细想过此事,她爱不爱赵一鸣,都会同他认真的过一辈子,她根本不能容忍与人共夫。赵一鸣之前的妾室,红裳可以说服自己,但赵一鸣在她之后再纳妾,便是对她的不尊重了。

说到拖鞋,红裳前几日让侍书等人做的时候,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原因很简单:她想穿了,有拖鞋多轻便?所以她才想顺便给老太爷与老太太也做两双——反正不值几个大钱,却也能落一个有孝心地名儿,红裳何乐而不为呢?

不想歪打正着,薛姑娘给老太太也送了东西——想来不是送了一次,自己这里也刚巧儿做好了东西——就送到上房去看看,谁得东西更得老人家的心吧。

红裳认为自己地赢面儿要大一些:不过要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试穿过以后,他们才会对自己所送的东西表示赞赏。

当然,

有指望一双鞋就能收买到老太太,不过在老太爷那儿两个好印象分儿吧?日后说不定就用得着。

剩下地那几双拖鞋当然就是红裳自己的、还有赵一鸣地。红裳看了一眼还剩下的三双男子拖鞋:“这种棉的,还要再做得厚一些,你们老爷的脚一向是怕冷的。”

侍书等人答应着把鞋子拿下去了,该包起来的包起来,该放起来的放起来。

红裳把脚上的拖鞋也脱了下来,回到榻上坐下和侍书她们闲话了一会儿,也就该到上房去了。

侍书和画儿服侍红裳上车时,侍书忽然一拍额头:“画儿,我把夫人要送给老太太的拖鞋忘记拿了,我的好姐姐,你去取来好不好?”

红裳一指点在侍书的头上:“你真是越发的长进了。为什么不让个小丫头取了送到上房去呢?不要误了上房用饭的时辰。”

画儿已经转身跑了回去:“夫人,不会误了时辰的,婢子去取吧,很快就会回来。是我和侍书放的,小丫头找不到地儿。”

侍书服侍红裳在车子上坐了下来,在红裳耳边儿道:“晚饭的时候,婢子是不是去打听一下绿蕉地事儿?”

红裳轻轻一笑,极低的声音回道:“嗯,还是侍书知道我的心意。不过,千万要小心,莫要被人察觉出来。”

侍书点头:“夫人放心。”说完侍书整理一下红裳背后的靠垫,让红裳能坐得更舒服一些,便自车子上下来,若无其事的站在了车子旁边儿。

上房,薛姑娘坐在右首,正同老太爷、老太太说话,看到红裳进来便站了起来。红裳先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薛姑娘才上前给红裳见礼。

红裳没有等薛姑娘福下去,就扶住了她:“表姑娘是客,不必如此多礼。”

老太太也道:“倩芊,你坐你地就是。日后你要住上一段日子,如果每次都如此见外,怕你要行礼行得直不起腰来了。”

倩芊几日来的乖巧,让老太太对倩芊因他父母而生出的厌恶烟消云散了: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姑娘啊,多好!

倩芊一笑:“老太太说哪里话,倩儿年小看到嫂嫂见礼是应该的。”

红裳笑道:“礼呢也见过了,如果你这客人再不坐下来,我可是要陪你站着了。”倩芊羞涩的一笑:“谢过嫂嫂。”然后才坐了回去。

红裳回身坐下后,让侍书把东西奉了上去:“老太爷,老太太,这是媳妇儿让侍书几个做着玩儿地东西,不过穿着倒也轻便,便拿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试一试。这是夏天穿用的,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喜欢,明儿媳妇再让侍书她们做两双冬天的送上来。”

老太太取了一双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的样子。”

老太爷就着老太太的手看了一眼,也奇怪红裳送得是什么东西,不过他没有开口:媳妇自会说给自己听地。

红裳笑道:“这是媳妇让人做的只在卧房里穿着的一种鞋子,媳妇儿管它叫拖鞋;媳妇儿也不过是让人做着玩儿的,只是图它穿起来个方便,原就不值什么;只是媳妇那儿有了什么东西,不先来孝敬老太太和老太爷,媳妇儿不敢自己先享用。”

老太太听红裳说了以后,看了拖鞋两眼也没有放在心上,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还好,还好。媳妇倒是有心了。”

老太爷倒是多看了两眼:“媳妇有个心思就好了,不必什么东西都要我和你们老太太用过了,你们再用;你们自用你们的就是。

红裳笑着欠身答应了:不过,她是不会按老太爷说得去做,不然就是一身的不是了。

倩芊听到红裳要送老太太东西,一直很认真的瞅着,想看看红裳倒底想孝敬老太爷和老太太什么好玩意儿,到看到是一种奇怪地鞋子时,也就收回了目光低头吃起了茶来:表哥的新夫人毕竟年纪小些,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讨得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欢心?

倩芊扫了一眼老太太的额头,老太太现在带着的抹额便是她今日上午送来地,这么个小东西可花费她三天的功夫呢——她做得极用心、极精致;只那个花样儿,她便足足想了一日地功夫呢。

老太太一看到她的新抹额便爱得不行,当时便让人给她带上了。倩芊可以感觉到老太太待自己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亲热了不少。

********

亲,今天老人火化了,小女人很伤心,非常伤心,虽然有存稿,可是忘记发上来了,亲们见谅吧。看到婆婆远去地那一霎时,心就如同被一柄刀生生劈开了一样。想到婆婆此去便化成一捧灰回来,泪是怎么也忍不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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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章 嫁还不嫁真得是个问题

八十章 嫁还不嫁真得是个问题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看到老太太不太喜欢也没有在意,只是向侍书使了侍书便一直注意言梅,看言梅出屋后,侍书便尾随她而去。

侍书在屋外叫住了言梅,两个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子话,言梅便带着侍书去了自己房里。

用过了晚饭,红裳便回房了。赵一鸣晚饭没有回来,看来是有应酬在外面用饭了。

第二日用早饭时,老太太和老太爷都对红裳不错,老太太一个劲儿夸奖红裳:“难为你能想到这么巧的心思,实在是很轻便,晚上起个夜什么的,极好极好。”

老太爷看了一眼红裳,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老太爷却对红裳的印象更好了一些,在他的眼中,红裳已经有些贤良媳妇的样儿了。老太爷不相信拖鞋红裳是做来玩儿的,应该是媳妇注意到自己和老太太上了年纪,晚上起夜比较勤,所以才想出来的主意。

也是因为红裳的一片孝心,老太太看红裳又顺眼了两分:这个媳妇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赵一鸣在一旁听到老太太的话,便多看了红裳两眼,问老太太道:“裳儿孝敬您什么好东西了?我怎么不知道?”

老太太和老太爷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更是多看了一眼红裳:媳妇真是不错,拖鞋看来是她自己注意到老人家的需要做出来的。

老太爷倒是在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有个好儿,不如有个好儿媳妇。这个儿媳妇如果能长此以往,便真算得上是个好儿媳妇了。

红裳看老太太和老太爷的神色,知道侍书送言梅的那一双拖鞋起了作用,自己料想的很对:老太爷和老太太穿用过后,一定会喜欢的——老人家嘛,一来容易累,二来晚上起来的勤,拖鞋应该对于他们来说才真得是合用至极。

老太太道:“昨天媳妇儿给你父亲我们送了一样怪鞋子。晚上穿用起来十分轻便。很合我们心意呢。”

赵一鸣听了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红裳回到房里后。赵一鸣一进屋门就对红裳道:“你做了好东西。不会没有为夫地份儿吧?”

红裳嗔怪了赵一鸣一眼:“妾身怎么会忘夫君?侍书。给你们老爷把拖鞋拿上来换下。”

侍书答应着取了拖鞋过来。赵一鸣看到后惊讶了一下。不过穿上走了两步后道:“此物可以多做几双备用。”转了两圈后忽然抚掌大笑起来:“好生意啊好生意。”

红裳只是抿嘴儿笑:她早已经猜到赵一鸣会用拖鞋赚钱地。

赵一鸣看红裳地神情知道她早已经料到自己会拿此赚钱,走过去拍了红裳的头一下:“有如此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些同我说?”

红裳只是笑就是不说话,赵一鸣紧着要出去:“裳儿,你让人把此物的图画好,我今天晚上回来要好好的看一看。”

说完赵一鸣便穿上衣服出去了。

红裳本想问问他绿蕉,看他如此匆忙便没有开口。

侍书打听到了一些事情,虽然不是很多,但已经足够了——红裳知道绿蕉是谁了,同赵一鸣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儿。

关于绿蕉地事情,红裳想要问过赵一鸣的意思,她再决定怎么处置——赵一鸣要纳她绿蕉为妾,她是绝不会答应的;就算是收绿蕉入屋,红裳也不会答应。

但绿蕉也不能冒冒然处置:因为中间还关着一个老太太:如果被老太太知道了绿蕉的心思,老太太还不得立时就把绿蕉指给赵一鸣吗?那红裳就真得是没有办法了。

最重要的是:绿蕉现在还不是红裳能够处置的人!这才是最让红裳头疼地事儿:怎么才能把绿蕉要过来呢?

红裳直到中午也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她心头烦恼,用了一点儿午饭后,歪在榻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我的名字是分割线****

怎么睡得这么难受,腰都快疼死了!

这样想着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立时感觉身下摇来晃去,还伴着人们的惊呼声儿。

她立时在脑中闪过了两个想法,一个想法是:外面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或者又有哪个缺德的公司一大早就做宣传,这么大地鼓乐声根本就是噪音才对。

另外一个想法便是:咦?床为什么总是在摇晃呢?

这个想法还没有在迷糊的大脑中成形,她便一头撞上了硬硬的东西,而且伴着响声,这一下子可撞得不轻,所以,她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咦?红色,一片红色进入了眼睛,然后什么也没有看到。她这才意识到头上盖着东西呢,一把拉下来抓在手中,然后她才看到一个小小的空间。

她非常吃惊: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接下来她吓了一跳:这不是

间!

她愣了一愣后才想来她应该做地事情:她应该起床好好看一看这是哪里?可是她马上就发现自己不用坐起——因为她一直在坐着!

她定了定神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小的空间,只一打量便知道她身在轿子中,而且还是正在行走的轿子——在电视电影中常常能见到的轿子,而她居然身在其中。

轿外鼓乐宣天,吵得她头都疼了——她的头不吵也是疼地,因为刚刚撞得那一下子,她的头上已经起了一个不算小地包。

红色的轿子,她醒了以后也只不过是看了有两三眼,但是入目地都是红色的东西。她地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一面低头一面用手捂起自己的嘴来。

目光下垂,她这次如果不是有先见之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一定会大叫出声儿:她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

她,她在哪里?她心中有些惊慌起来:自己绝不应该穿着嫁衣坐在轿子里!那自己应该在哪里?

对!她,她应该躺在病床上!等着那个该死的男人来,自己还有很多话要问问他!不,不,自己什么话也不想同他说了,骂他也不必了——因为她就在看到他进入病房的一霎那,死了。

她的心头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悲痛,泪水便顺着脸滚落了下来,打湿了那艳红的有些刺眼的嫁衣。

嫁衣?她自悲痛中清醒过来:自己现在为什么会一顶轿子里?她伸手颤抖的手,把轿子上的小窗帘掀起了一点儿——她看到的全部都是古人,包括那些站在道路两旁好似看热闹的人。

她,她,她穿越了吗?

身着古装的人,古时候才有的轿子,古时候的大红嫁衣,头上沉沉的——用看也知道她戴得就是传说中的凤冠了。

她穿越了!

可是,穿越是流行,而且穿成什么人的都有,可是穿成了新嫁娘的怕是不多吧?她想哭,穿越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可是穿到了花轿上,让她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她可是一个人也不认识呢,什么情形也不知道呢。

她惊慌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自己安慰自己:想活下去吗?想活下去!那好,现在想一想,自己有什么有利的条件呢?嗯,先检查一下身子骨吧,不要是个病西施才好。

她抬起手来握了握,嗯,很有力。还好,还好,不是一个病秧子,她前世的最后时光是在医院中度过,她已经受够吃药、吃药,不停的吃药却没有康复希望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健康更珍贵。

不错,不错,她又活了过来,虽然不是在原来的时空,并且她还是健康的。接下来,再努力想一想,她还有什么有利的条件?左看右看、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目前根本不能救她出困境的健康这么一个可以算是有利的条件。

天啊,她在心中大大的呻吟起来:我虽然骂过几句老天爷,可是有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您也不用这么玩我吧?

只是,麻烦就在眼前,她就是呻吟一百声儿也解决不了当前的问题。她认真的想,如果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她不想一重生便要嫁人啊,盲婚哑嫁也比她现在这样强不少:人家至少知道要嫁的人是谁,可是她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就要嫁人了。

她认真的想:她是跳出去大叫一声我不是你们小姐,所以不嫁好呢;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乖乖嫁人呢?

换作是你,你会如何?

她握着双手咬着下唇,双目流着泪,她知道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她能如何?她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除了嫁人之外还能怎么做?

决定了要嫁人以后,她咬咬牙抹了抹眼泪,然后深呼吸了几次:虽然还有许多未知的事情陷隐藏着危险,但是目前她没有更好的法子可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活下去:这一世,她不为任何人,只为了她自己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知道嫁人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面对,并且是危机四伏啊。她不停的为自己打气:前世自己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自己打理着一家几百人的公司,不过是嫁个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嫁人自己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更加没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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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一眼网页,亲们,小女人热泪盈眶,虽然现在小女人很伤心、很悲痛,但有亲们的支持与陪伴,小女人一定可以坚持住。亲们,请继续支持小女人,给小女人力量,等小女人回来。谢谢你们,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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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章 老头儿新郎

八十一章 老头儿新郎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细数着自己比古人强的地方儿:再怎么说自己也比多知道很多知识——虽然并不能助她脱困,甚至有些知识只要一说出来,就有可能会被古人把她当作妖物而活活烧死。

既然有利的条件没有了,那么眼下是个什么情形呢?能多了解一些就能少一点儿危险。

她的头脑开始活动起来,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新娘子为什么会死在花轿中呢?立时电视剧上的境头闪过她的脑海:有人要害死自己这个身体的本主儿?而且还成功了!

我的老天爷,不会这样玩我吧?

她轻轻拍了拍胸口:不要自己吓自己,没有被人害死反而被自己吓死,就真得不合算了。

如果新娘子真是被害死的,那么自己代替她活转了,那些要害死她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天啊,这个危险太大了一些吧。

是谁要害新娘子,新娘子又是怎么死在花轿里头的?新娘子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吐血等等。她的越想反而越紧张起来:怎么办?自己根本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

不过,她没有时间再多想了,因为一声大叫:“停轿——!”突然响了起来。

她立时吓了一跳,然后桥子晃了几晃停了下来。她还算机灵,立时想起喜帕还没有盖在头上,伸手便把那大红的一块布儿搭在了头上,最后她看到的就是一只大脚——踢轿帘。

下马威?在古代的女人已经没有人权地位了,居然成亲的第一个仪式就是新郎给新娘下马威——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随后她就被整治了一个头晕目眩。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古人结个婚。真不是普通地麻烦啊。她被身旁地喜婆如同布娃娃一般地摆布着。骨头差一点点就真得要散地时候。终于所有地仪式都走完了。

伴着那一声儿“礼成。送入洞房——!”她便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要再嫁第二次了。不然真会死人地!她现在累得几乎要走着就能睡着了——因为她不用走所以更是睡着了。

直到被人背到床上把她放下。有人在她耳边说让她坐好时。她才醒了过来。然后就听着有人走动。有人开门关门。最后。屋子里就鸦雀无声了。她想把喜帕自头上取下来。但又不知道屋里是不是有人:她看电视时。演得古代成亲时。这个时候屋子里是有丫环什么地人在。怎么现在屋中一点声息也没有呢?是不是屋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实在是太饿了。也渴得难受。她侧着耳朵听了半晌以后。决定取下喜帕找些东西吃再说。

她地手刚刚碰到喜帕还没有来得及扯就被人一声儿低喝吓到了:“不要动——!我地小祖宗。已经到了赵府。您就不要再闹了成不?这喜帕姑爷不来揭。您怎么可以取下来呢?”

说话地人听年纪已经不小了吧?四五十总有地样子。这个人是谁呢?听着好似同本主儿很熟悉地样子。那她不是一会儿就要穿帮儿了吗——她可是连自己现在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呢。

她愣了一会儿,忐忑不安的把手放了下来,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开口:这个时候少说少错是唯一的办法了。

那个人等了一小会儿,可能是因为没有听到她开口,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您是气闷吗?”

她总不能一声儿不吭吧?她想了想,低低回了一声儿:“我、我有些饿了。”随着话声肚子还咕咕地叫了两声儿,似乎在搞议她在说谎:明明已经饿急了,说什么饿了一些呢。

她想这个话题总是安全的吧?

那个人一听她说话用吃惊至极、又极力压制的话声说道:“我地小祖宗,你,你说话了啊?”然后还有几个人也低低惊叫了一声儿围了过来。她看到面前多了几对脚丫儿——低着头自喜帕之下只能看到她们的脚丫儿。

可是她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屋中有多少人了,她听到那人的话后已经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道本主儿是个哑子不成?这可就真得穿帮了。可是她已经说话了,难道还能再装作不会说话吗?

可是她吓得也不敢随便再开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那个人一把抱住了她:“好,好,你总算是想开了!姑娘啊,您以后可不能这样吓人,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几次吓了。姑娘,您不论怎么想,亲事儿是老爷给您定下地,姑爷我刚刚也见到了,真得不错。现今又成了亲了,您还是好好同姑爷过下去吧。”

她听完后心放下了一半儿,还好,还好,正主儿不是个哑子:“嗯,我——知道了。”她虽然听此人的话,猜到了一些情形,但具体的情况她并不知道,所以还是少说话的好。

那人一下

了她,似乎是想看看她,可能又省起来现在看不到住了她:“我可怜的姑娘,奶娘知道您心里苦,可是人是要认命的。再说姑爷也是个官家,怎么说也没有委屈了姑娘,虽然年纪是大了些,姑娘做得还是填房,但——,人是要认命地,姑娘。”

她听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不过还是听到最重要地一点儿:年纪大了些!天啊,她不会是嫁了一个老头儿吧?!可是她也不敢冒冒然的开口就问,可是这个奶娘反反复复地就是说一句认命,让她急得头上都生了汗。

她只是听却不说话:一来她过于震惊于自己嫁了一个老头儿,二来她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奶娘却认为她是不高兴了:“姑娘,我的好姑娘。我们不说这些啊,我们不想这些了。对了,您不是饿了吗?我给你放到内袋中地饴糖呢?拿出来吃一些吧,甜甜蜜蜜的正合现在情境儿。”

她听了以后没有动:她根本不知道内袋在哪里啊。

好在,不用她动手,那个人放开了她,轻轻拉起她的手来,自她的袖中取出几块糖来放在她的手中:“吃吧,小姐。”

然后站了起来:“你们几个快回去立好,莫要让姑爷认为我们家的人不懂规矩,丢了我们姑娘的体面,让姑娘以后在姑爷跟前儿直不起腰杆说话。”

那几个人想来是丫头之类地,听她们的声音年纪也大不了那里去。几个丫头低低答应了一声儿,然后她便看到几双脚丫儿后退出了她非常有限的视野。

那几粒糖被她三下两下便吃了下去,这次她不用再等人来帮她取,她摸进袖中摸到了那些糖果,一粒一粒被她吃了一个一干二净才饥火稍减。

她腹中不是很饥饿了以后,口渴得更是要命。她再三思量,还是轻轻的唤道:“奶、奶娘。”

奶娘又过来了:“姑娘,您还饿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满眼都是红红的流苏在动:“我、我有渴了。”她说着话,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儿。

奶娘似乎有些为难,过了一会儿才道:“姑娘,你要少喝些才成。

您今儿不能下床,会伤了福气地。”

她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儿:现在,她还是顺着其它人的意思好一些,不然做错了什么事儿,可就露出了马脚。

奶娘过去桌边倒了少半杯水递给了她:“可能掀起喜帕,姑娘喝得时候小心些吧。”

她接过水来又低了低头,才能把杯子拿过了喜帕里,只是这么一口水对于她来说并不能解渴。不过她没有再要,把杯子递出去以后便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再开口说话。

屋中又恢复了安静,不过现在她知道屋子里有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所以更不敢乱动乱说话。

现在,她在想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她一直还没有解决呢——她叫什么名字?那个新郎倌儿又叫什么名字呢?

连这个都不知道,一会儿洞房花烛夜她能应付过去吗?

想到这里她的脸一红,然后心中一紧:她就要这样把自己交出去吗?虽然身子不是原本地那个身子了,可是以后她也就是自己,自己也就是她了。

她提心吊胆的盼着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最好是时间就停在这里不要动才好。但是,时间还是一刻一刻飞快的流失着,快三更时,新郎倌儿还是回来了。喜婆伺候着新郎倌过来挑盖头地喜帕,新郎倌儿一身的酒气向她迎面扑了过来。

喜婆说着讨喜的话儿,一根称杆挑走了她头上的喜帕,她一直没有听到新郎倌说话,所以还是不知道他地年纪。挑下喜帕后,她忽然很想抬头看一看新郎的年纪,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喜婆与屋里的众人一起恭贺着,新郎似乎很高兴,拿出了很多的红包给她们:“你们一人领一份吧,今儿辛苦你们了。”

她心不再提得那么高了:听声音新郎倌儿绝对不是一个老头儿。喜婆又上前伺候着她和新郎吃子孙饽饽、交杯酒后,喜婆又一次的讨了红包,才带着众人退出去。

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出门前,有些担心得抬头看了看她——她知道这个人就是奶娘了。只是她来不及想这些了,因为接下来就是新婚夜了:她要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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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地支持让小女人很感动,也给了小女人很大的力量,人在悲伤地时候,有朋友真好!谢谢你们。

明天老人的身后事就要完了,后天大概就能回去了,亲们,等我。我会好好地稳定情绪,加更还债:保证是保质保量,因为小女人只有这么一种方式来表示小女人对于亲们的感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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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 老太太唤红裳因何事

八十二章 老太太唤红裳因何事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睁开了眼睛,这已经是成婚的第二日了。昨天晚上过去了——她的丈夫,那个新郎倌儿就躺在床的另一边儿,正睡得打呼呢。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众人退出房间后,他看着她笑了一笑便一头倒在了床上,把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就自床上跳到了地下。他看到她跳了起来似乎觉得很有趣儿,还大声笑了起来,然后往床里一翻身便睡了过去,一直没有再醒过来。

窗子上虽然糊着东西,可是看过去,外面应当还没有放亮儿才对。

昨天晚上她不过是虚惊了一场,新郎倌儿根本就是一个老头儿,他应该是正当壮年。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儿了,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倒底是不是这样大,她也拿不准儿——就算再大些,顶多也就大个二三岁,最多不过三十岁左右。现在这个新郎倌儿的年纪,嗯,她还接受的了:比一个十四五岁的小新郎倌儿更让她容易接受些。

不过,她还是担心了一个晚上:他会不会醒过来?今儿可是新婚之夜,他醒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他虽然一直熟睡不曾醒过来,可是她左思右想的一夜也没有睡踏实,早早醒了过来——当然,身边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让谁也不会睡得踏实。

门响了一声儿,有人唤她:“夫人,夫人!”声音一声儿比一声儿大,还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

她被人叫了两声儿,不知道为什么好似心中一惊,便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侍书的一张小脸。

红裳愣愣的看着侍书好一会儿,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原来是侍书啊——”

侍书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红裳:“是的,夫人,是我。”

红裳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一个梦。

她揉了揉头。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回想过原来地事情了。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伸出手去让侍书扶她坐起来——她地头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晕晕沉沉地。侍书扶起了红裳轻轻地道:“夫人。不是婢子大胆扰您休息。是老太太使了人来唤你过去。婢子才不得不来唤醒了您。”

红裳微微一皱眉头:“老太太唤我。这个时候?”她看向了窗外。距晚上用饭还早着呢:“老太太可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侍书轻轻摇了摇头:“来人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只是说老太太唤您挺急地。让您着紧些过去。”

红裳扶了侍书地手坐到妆台前。她心下飞快地转着念头:“老太爷出去了?”

侍书给红裳梳着头:“嗯,出去了。早饭后不久就出去了,婢子回过夫人的。”

红裳忍不住又揉了揉额头:自己是被那个梦乱了心神吗?侍书明明说过的事儿,自己怎么会忘了呢?红裳实在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想起了自己初来这个世界的事情呢。她伸出手去拍了拍侍书的小手儿:“我想起来了,刚刚忘记了。老太爷还没有回来,是吗?”

侍书已经把红裳的头梳好了,只差给红裳插上发钗——红裳一直很佩服侍书这一点儿,她自己也学会了梳几种这个时代的发式,只是她就算不要好看,也没有侍书梳得这样快。

侍书听到红裳的话后点头:“嗯,是地,夫人,老太爷至今未归。”

红裳听得挑了挑眉头,然后想了一想便道:“老太太屋里来传话的人还在吧?”看到侍书点头,红裳低声道:“我自己穿衣,你出去看能不能套出老太太唤我是什么事儿,如果套不出来——”红裳偏头想了一下:“那就想办法问出谁在老太太跟前儿也成。”

侍书点点头便挑帘出去了。红裳自己取了一件外裳穿好,又照了照铜镜,便坐在妆台前等侍书回来。

侍书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回来了:“老太太为什么事儿唤夫人,那个小丫头是在外面伺候的人,她不知道;老太太跟前儿的人是表姑娘——表姑娘自上午过去,一直都陪在老太太跟前儿,午饭也是和老太太一起用地。”

红裳听完后抿了抿嘴唇儿:薛家姑娘?老太太叫自己不会同薛家姑娘有关吧?红裳抬眼看向侍书:“那个小丫头——”

侍书轻轻一笑:“夫人放心,她不会疑心什么的;我就是用两盘儿点心和几句闲话便问了出来,婢子说话地时候都是极小心的。”

红裳点了点头:侍书一向做事儿都极为稳妥,她也不过就是问上一问罢了。她伸出手去扶了侍书起身,刚要走时,侍书忽然又拉住了红裳,在她耳边儿轻轻的说道:“对了,夫人,有一件事儿忘了告诉

午睡的时候,老夫人把画唤走了。因为您睡得正没有回您。”

红裳住脚儿看向侍书:“老太太唤走了画儿?画儿去了多久了,可回来了,可知道老太太唤她是什么事儿?”

侍书道:“画儿自去了也没有回来,她走了——,嗯,有半个时辰左右了,那个来传话的小丫头也没有说老太太唤画儿有什么事儿。”

红裳低头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头绪:薛家姑娘陪了老太太几乎一天儿,老太太原来的丫头画儿被老太太唤走了,老太太又使了人来唤自己过去—三件事儿放在一起,红裳怎么想都感觉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可是一时间却找不到头绪。

她轻轻抚了抚头,叹息了一声儿:“画儿原就是老太太屋里地人,被叫走了也没有什么。我们走吧。”

侍书微一迟疑,看看红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夫人,老太太叫您不会同画儿有什么关系吧?她毕竟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也许老太太就是让她来看着我们,找我们地错处的,也许被她找到了什么,一状告到了老太太跟前,所以老太太才来唤夫人过去呢?”

红裳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不要再想了,先过去再说吧。我们再不着紧些,老太太就该又使人来催了——不用画儿说什么,我们迟了本身就是错儿了。”

侍书听了点头扶着红裳急急上了车子,到了上房外时,有一个娘子正自门内奔出来,看到红裳和侍书后,上来先给红裳福了一福,起身扶红裳地胳膊便走得飞快:“我的夫人,您可算来了,老太太这都问了三遍了!这不,老太太等不及,非让奴婢我再去催请夫人,可巧夫人您就到了。”

这娘子地话让红裳着实有些吃惊:老太太急成这个样儿,会是什么事儿?然后心中一叹:自己这次看来是要挨老太太的骂了。

进了屋,娘子也就放开了红裳,在红裳身后对着上座的老太太福了一福便退到了一旁。红裳一面给老太太请安,一面扫了一眼老太太的神色:老太太看到她,居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儿,反倒很高兴似的。

红裳心下更是惊疑不定,请安起身时扫了一眼薛家姑娘:她很安静,就像平日常见时一样——即没有多笑一分,也没有少笑一分。

红裳坐下后,倩芊上来又给红裳行了礼。红裳伸手虚扶了她一下:“表姑娘还是这样客气,快快坐下才是正经儿。”

倩芊也没有多话儿,只是笑着对红裳道了谢便坐了回去:她就坐在老太太的下首儿,前几天她坐得地方儿可是距老太太比现在要远得多。红裳虽然看到眼中,可是她的神色间也是半丝变动也没有。

倩芊看红裳的神色也与平日里一样,对自己的小表嫂更是上心了一分,知道单看小表嫂的神情是不会看出她的心思——自己想要入赵家的门儿,看来不似那么容易啊。

红裳扫了一眼老太太的身后的人,她看到了画儿:画儿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的脸有些红,神情间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却像在极力忍耐着不高兴,强自振作的样儿。

红裳虽然奇怪画儿的神色,不过她已经看向老太太开口道:“老太太,媳妇午饭后感觉有些疲乏小睡了一会儿,不想醒得有些迟,知道老太太唤儿媳时,儿媳又重新梳流过便来得晚了些,还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我们偌大一家子的事儿呢,有你累得!我也不知道没有管过府中的事情,当然知道你的辛苦,中饭后睡一会儿正是应该,这没有什么;我也不过是临时兴头儿上想起了一件事儿,才让人去唤的你,你事先不知道来得晚了些也怪不到你。”

红裳闻言很有些吃惊,她仔细看了看老太太,知道老太太真得没有一丝怪罪自己的意思,她的心里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儿,反而把心提得更高了些:老太太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今儿如此和谒,怕她“兴头儿的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吧?至少对于自己来说应该不是好事才对。

红裳欠了欠身子,对着老太太道了谢:“谢谢老太太对儿媳的关爱。不知道老太太唤儿媳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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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 我就是不顺着你的意思说

八十三章 我就是不顺着你的意思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问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后,先扫了一眼倩芊:老太事儿是不是同她有关呢?倩芊正在吃茶,神色间还是如同红裳刚进屋时一样。看倩芊如此,红裳心头闪过一丝疑问:难道同薛家姑娘无关?

那她陪了老太太几乎一天,老太太便在今儿忽然起了“兴头儿”?是不是也太巧了些。红裳又看了一眼倩芊,不想倩芊正看她,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红裳有些不好意思,而倩芊却看着红裳微微一笑,她的笑意儿看到红裳的眼里,怎么都别有一种深意似的。

更让红裳在意的是倩芊的目光,她没有避开红裳,就那么直视了过来,虽然很平和,甚至还带着友好的笑意儿,但就是让红裳有一丝不舒服。

红裳又看向老太太时,却不经意的看到了老太太身侧的画儿,因为画儿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红裳,满脸的焦虑之色——似乎想肯求红裳宽恕,又似乎是想肯求红裳什么事儿一样。红裳的目光不能在画儿身上多做停留,一扫而过后,红裳不能确定画儿的乞求是前者还是后者。

红裳转了转手中的茶钟儿,心中忽然一突:难道真如侍书所说,画儿同老太太说了自己的什么不是?所以画儿才会乞求自己原谅她。

这样想着,红裳抬眼又看向老太太时,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老太太笑得很和蔼——如果画儿对老太太说了什么,那老太太现在对自己应该是横眉冷目才对。

那么画儿是乞求自己什么呢?她难不成做错了什么事儿,老太太要罚她?红裳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果是画儿犯了什么错儿,要处置画儿的话,老太太也用不着叫自己前来啊——画儿虽然在自己屋里伺候,但她依然是老太太名下的丫头啊,要教训画儿不必知会自己的。那画儿倒底想求自己什么?

倩芊很安静地坐着,她已经安心不再说话了:她今儿该说的话都已经早早同老太太说过了,现如今她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能知道她想要知道的结果了。

倩芊悄悄看了一眼红裳,她心中对红裳有一分不忍:自己同小表嫂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如此费尽了心思算计于她,也只因为出于无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她也想活下去,并且想活得好一些,只能对不住她了。

倩芊转念一想便心安了一些:小表嫂怎么也是妻室,她如果不犯大错儿,一辈子在赵府的地位是不会变的,自己却不同了,如果不多谋算一些,日后怎么过活?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做的,自己地亲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小表嫂,唉——,只能怪上天弄人吧。

老太太看红裳看向她。便对着红裳一笑。然后取了茶钟儿吃了一口茶后。没有看向红裳。却转头看向了身侧地画儿:“画儿——”

画儿身子一颤。低着头走到老太太身前跪了下去。声音有着轻微地颤抖:“奴婢在。”

老太太抬眼扫了一下倩芊。然后看向红裳笑道:“画儿在你们屋里伺候了有一阵子。媳妇看她如何?”

红裳地眼皮不知道为什么接连跳了几下。跳得红裳极为不舒服;如果不是在老太太跟前。红裳便要伸手揉一揉眼睛了。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忍下。红裳微微一笑:“老太太调理地人儿。老太太还有个不知道地吗?”

红裳没有正面儿说或是不好:她不知道老太太倒底在打什么主意啊。还是小心为妙。

倩芊听了红裳地话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红裳:好一个玲珑地人儿!倩芊也因此更对自己地将来担心。

老太太笑着摇头:“我也不是多会调理人儿,只不过是比你们年长些,见得人与经得事多了些,手下的几个丫头常听我唠叨,所以有些长进也是有的。不过,我屋里这几位大丫头的确不错。说到画儿,更是几个人里面最好的—性子不错,模样也好,最主要地是手脚儿利索,且心思也单纯厚道。”

说到这里老太太停住了没有再往下说,她扫过倩芊后,伸手取了茶钟儿又吃了一口茶:她在等红裳开口说话,只要红裳顺着她的话儿夸上画儿一句半句地,那她就很好往下接着说了。

红裳看了看画儿,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老太太的话:画儿是不错,但也没有好到让老太太如此夸奖地份儿上吧?而且以画儿的为人,她在老太太屋里应该算是一般儿地丫头,绝不会是老太太最看得上眼的丫头,老太太如此夸奖她是为了什么呢?

红裳转着心思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认真听老太太说话的样儿,不过却没有开口接老太太一句话:她现在如何接话都不好,不如不说——反正老太太总会说出来的。

老太太放下了茶钟儿,看了看红裳:她没有想到红裳居然没有接话,往下的话她便有些难以接着说下去了——但话儿总是要说的。老太太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画儿,略微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媳妇,你和一鸣回府后,府里府外都是一堆儿的事儿要忙,想来不论是你还是一鸣都是极累的,我看在眼里也是痛在心里啊。”

老太太说完了话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儿,好似真得很心痛红裳一样——如果她在叹息的时候没有看向倩芊,那她的叹息儿能让红裳相信一半儿:老太太心痛赵一鸣绝对是真的。只是老太太却扫了倩芊一眼,红裳便明白老太太不担心赵一鸣会累到,因为她的儿子她最清楚不过了,府里府外的事儿绝累到赵一鸣的。

红裳听完老太太话,知道这次不能不接话了,她斟酌着词句说道:“这是老太太对我们做儿女的一片关爱之情,媳妇说句真心话,累是说不上累来的——不过是动动嘴儿的事儿,能有什么累的?只是让老太太为我们儿女担忧,真是我们做儿女的不是,应该早早就同老太太说一说,让老太太知道我们还应付的来而放心。老太太您不必担心,我们老爷是外放过两任的人儿,这点子事情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至于媳妇儿也正是应该学习如何做事的时候,府里上有老太爷与老太太照看,下有总管及诸位管事相助,没有什么可累到媳妇的。老太太放心就是。”

红裳一直没有猜到老太太找自己有什么事儿,但她看老太太说话,总是敲边鼓不入正题,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才对;红裳便自刚刚就打定了主意,不能顺着老太太的话音儿往下说,要和老太太的意思相反着说才可以。

当然,如果老太太安心要说出来,最后就算撕破脸儿老太太也会说出来—红裳打得主意就是,怎么着不能落一个是自己愿意或是同意的话柄儿在老太太手里,不然就算是老太爷或是赵一鸣知道后想反对老太太的主张,怕也不好说什么了。

老太太听到红裳的话后,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说了:她想好的话又被红裳堵在喉咙中了!她的心里便有一分恼火,媳妇儿今儿自打进门儿说话,就次次把自己想说的话堵得严严实实,媳妇如此说话怕是故意的吧?

老太太拿眼死死盯了一下红裳:她不是怕红裳,她怕的是老太爷——这个事儿还没有同老太爷打过商量呢,虽然她认为老太爷不会不同意,但如果媳妇就是不同意,被老太爷知道了,自己也免不了被老太爷训上几句话;怎么说媳妇也刚刚到府不过几日,宗祠还没有拜过呢,议这个事儿是有些早了。

原本老太太是想拿话挤住红裳,让她开口同意下来,那日后就绝不会有任何麻烦找到老太太的身上了;不想红裳句句恭顺,却也句句与老太太唱反调儿,让老太太的如意算盘打了一个空。

老太太心下恼火,便没有了耐心与红裳周旋:自己是她的婆母,再加上自己要同她说的本就是件好事儿——尤其对于赵家的子嗣来说更是件好事儿,就算老太爷知道了,也万不会怪罪她,顶多说她两句事儿办得急了些;媳妇不同意?长者所赐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想到这里,老太太心下冷哼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儿却盛了三分:不管老太太自己承认不承认,现如今她已经不像儿媳刚到府时,对儿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儿媳妇可不是任她随意搓圆捏扁的人儿。

老太太不自禁的又扫了一眼倩芊,才看着红裳开了口:“虽然你口里说着不累,但府中的事情我能不知道?那是极累人的,唉,你也不要怕我和老太爷担心就推说不累;一鸣那里就更累了——府里府外的事儿加一起比你的事儿要多出很多来,哪能不累?你就是不爱惜自己格儿,也要爱惜你们老爷的身子才是。只是我们做父母的上了年纪,帮不了你们多少忙。

而你们刚刚自南边儿过来,身边儿得力的人儿、能用得人儿就没有几个,想来做起事儿更加的费心力、更是累了三分。画儿这丫头我看着一直不错,今儿就把她给了你们夫妻吧,有她在你们身边儿伺候,你们也能省力不少,我还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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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不过是试探(继续求粉票、推荐票!)

八十四 不过是试探(继续求粉票、推荐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说完话后扫了一眼倩芊,然后便看向红裳,等她话。

倩芊听到老太太终于把话说了出来,便侧着脸儿吃茶,偷偷注意着红裳的神情变化。不过倩芊并不认为老太太的话难以驳回,如果换成自己是小表嫂,此事儿还是有办法推脱的——只是小表嫂能想到吗?倩芊感觉到自己的心头似乎闪过了一丝担忧。

一时间,倩芊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她是想让红裳推脱掉呢,还是盼着红裳接受了画儿——倩芊自己也迷惑了,她的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红裳闻言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画儿,心里已经猜到老太太想说什么了,也明白画儿乞求她的目光是为了什么:老太太想让赵一鸣收了画儿进房!听老太太的意思,应该只是让画儿做个通房,而不是让她做妾。

如果老太太只是想把画儿送给红裳或是赵一鸣做丫头使唤的话,不必如此唤了红裳来当面说,一个丫头罢了,哪里用得着如此郑重。

红裳明白了老太太话中的意思,她又扫了一眼画儿:画儿乞求自己什么?难道是她不想做赵一鸣的通房丫头吗?她是想做妾,还是根本不想嫁给府中的男主人做小呢?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扫了一眼老太太身后的几个丫头:丫头们原来还有这么一种用处啊,今儿真是受教了。随即红裳便想到,老太太屋里地一等大丫头还真不少呢,想来老太太不只是想送一个画儿给赵一鸣吧?只要自己今儿答应了,画儿以后老太太一定还会送其他丫头过来。

想到这里,红裳看了一眼老太太身后立着的那位绿色衣裙的丫头:她就是绿蕉。红裳今儿一早伺候老太太用早饭时,已经得知了。

绿蕉的脸色看起来不太红晕,心神也有些不宁的样儿——她正在想心事儿。

绿蕉看着画儿,心中又酸又涩:如果是自己跪在那里多好?为什么老太太不把自己给老爷做通房呢?绿蕉想到这里暗暗咬牙:看来自己是料对了,画儿那个小蹄子原来跟去伺候老爷,就是老太太准备把她给老爷做屋里人。老爷如果真收了画儿,那自己等了老爷这么多年算什么?难道老爷真得不把当年的一诺当作一回事儿了吗?那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才好?

绿蕉左思右想焦虑异常。但她是绝不会放弃地:她现在日日寻思地就是。要如何才能让她地老爷实现对她地承诺。绿蕉看了一眼画儿。心下忍不住又是一阵酸苦。

绿蕉便不再看画儿。抬眼悄悄看一眼红裳。绿蕉除了对画儿吃味外。也想知道红裳会不会收下画儿:如果夫人不收下画儿。那老爷就算是收了她。她日后也不会见容于夫人吧?如果夫人收下了画儿。是不是会再容得下自己虽然还不好说。至少能有些希望。

绿蕉收回了看向红裳地目光。把目光投向了老太太。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儿:如果万一老爷真得不再理会自己。那自己就只能求老太太做主了—老太太想来不会不同意地。

绿蕉跟老太太地时间最久。她当然知道老太太最期盼地事情是什么了。所以求老太太做主让老爷收了她。老太太一定会帮她地。

红裳扫过绿蕉时。看到她脸上神色变换个不停。便知道她心中也在想事情——至于绿蕉在想什么。红裳眼下也不及细细思索了:画儿地事儿迫在眉捷。

红裳忍不住暗暗连叹了三口气儿:绿蕉儿地事儿。她还没有想到法子处置呢。老太太就又弄出了一个画儿来。

红裳现在已经明白,当初自己一进府老太太让画儿跟在赵一鸣与自己身边儿,就是安了让赵一鸣把画儿收房的心,只是自己当时没有猜出来罢了,只认为画儿是老太太安排在自己身边儿的一个眼儿。

红裳的头微微痛了起来:赵一鸣在那边儿几年,原有两个通房丫头的,是他到了任上后收到房里的。自己嫁给赵一鸣有些日子后才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除了妾以外,还有屋里人——也就是通房丫头了。

红裳很用了些心力,让那两个通房丫头知道:这一辈子就是做上了赵一鸣的妾也不是个好出路,不如出去正经儿嫁个人好。两个通房丫头明白过来后,红裳又与赵一鸣商量了一下:赵一鸣没有一丝难过,极为痛快的答应让那两个通房丫头嫁出去,并且所有的事情他也没有过问一句,都交给了红裳去办。红裳当时也因为赵一鸣如此痛快先是有一丝高兴,后来便又为赵一鸣如此薄情有些

不过,赵一鸣自与她成亲后,没有再让通房丫头伺次,也许他与她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可言?

红裳当时虽然很担心赵一鸣地为人,但也知道通房丫头是不能留下的,便为她们各自择了一门亲事儿,厚厚的备了一份嫁妆把她们打发了出去。

红裳想到这里,心里暗叹:打发了那两个通房丫头才几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了还是三个月了?老太太居然就又送来了一个通房丫头,而且看此事的苗头,通房丫头可不仅仅只有眼前这一个啊!

红裳也不是不明白、不理解老太太的作法,她同时也知道老太爷必也会赞同赵一鸣多几个通房——赵家至今无嗣啊,在老太爷与老太太心目中,没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

不行!红裳当即便在心里决定好了:不论今天画儿是以什么名义跟自己回去,但不论她是做妾也罢,还是做通房也好,自己是绝不能让赵一鸣当真收了她!除非——,红裳自己不打算同赵一鸣过一辈子,她才不会在赵一鸣纳妾的事儿上再费半分的心神和精力。

红裳虽然暗中心念已经百转,但也不过就是一霎间的事情;她听到老太太的话后起身,带着满脸地欢快笑意儿福了下去:“媳妇儿谢老太太对媳妇儿及我们老爷的关爱!谢谢老太太赐丫头给我们为我们分劳!画儿是老太太调理过的人儿,做事儿自然是没有错儿的。嗯——,自今日起,画儿就是媳妇跟前的一等大丫头了。”

红裳地话故意曲解老太太的意思,用话语把画儿地身份定在了丫头上,而不是赵一鸣的屋里人。画儿听到红裳地话后,身形明显的松了一松,但立马又紧绷起来。红裳知道画儿这是在紧张老太太地回话儿——看来画儿并不想做赵一鸣的屋里人。

红裳刚刚便有些怀疑画儿有此心,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如果画儿无心要做赵一鸣的屋里人,那画儿的事情就比绿蕉的事儿可好处置多了。

红裳压根儿没有考虑过赵一鸣有没有看上画儿——就算他是看上了,红裳也要让他放下画儿,让他多看看自己吧,自己才是他赵一鸣携手一生、相伴终老的妻子!

忽然升起来的念头,使得红裳的脸不自禁的一红: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自己怎么就去想些有的没的!太羞人了。

不过红裳也只是一闪念,心思便又转回了眼下的自身的处境上:赵一鸣如果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多些,放在其他女人身上的心思自然就会少些吧?红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也或者是不愿意把她与赵一鸣的事情想得太过深入,但这个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就算是红裳再害羞,她也不能容赵一鸣看上其他女人并弄到家中来,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看上自己好了!红裳一咬牙便兴起了这个念头。

在这个时代的大宅院里,当家作主的是男人——只有抓住了男人的心,女人才能保得自己万全。红裳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决定要让赵一鸣的心思多留些在自己身上:也许让赵一鸣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吧?

只不过是一想,红裳便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热烫,她不好意思之下急忙转开了心思。红裳扫了一眼薛家姑娘:老太太几次说话的时候都看了一眼薛姑娘:画儿的事情难道同她有关?

想到此处,红裳不自禁的看向了老太太:就算是与薛家姑娘有关,老太太为什么总要看向薛姑娘呢?老太太做得太明显了,明显得让红裳想不起都不行。

倩芊听到红裳答得话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儿,又似乎是有些担忧,总之,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儿了。

不过,倩芊最起码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小表嫂没有容人之量,至少她不想让表哥再有屋里人——一个通房丫头表嫂都不能容下,那么一个妾室,表嫂会容得下吗?

倩芊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偷偷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儿:自己日后要如何过活呢?倩芊眉头一拧后,立时警醒的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和红裳,同时她的眉头又舒展开了,还是一样儿的平静、略微带点儿微笑的神色。

倩芊如此做,不只是怕被人看破心事儿,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她知道,笑容是可以与人分享的,忧愁与伤心只能是一个人的:也就不必让人看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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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倩芊走了

八十五章 倩芊走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是倩芊听到红裳的话后心情烦燥,绿蕉也是一样。

绿蕉听完红裳的话后,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了:夫人居然如此容不得人吗?那就算是求得了老太太的恩准儿,自己到了老爷的屋里,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吧?那自己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绿蕉的脑中最后有“怎么办”这三个字了,她完完全全的呆住了——虽然她也想过做妾或是做了通房后,夫人可能会有所刁难她,但她没有想过夫人会如此不贤良,容不下人。

不怪绿蕉没有想到,因为红裳待宋氏四位姨娘,在赵府下人们眼中是极为不错的:连规矩都不用立多久,这还不?所以绿蕉也想当然的认为红裳会接纳她。而且古有明训,妇人不可犯妒、要贤惠:要主动为丈夫纳妾才算得上贤惠。绿蕉只想过也许日后会受夫人些气,却没有想过夫人会容不下她!

老太太听到红裳的话后,又扫了一眼薛姑娘——但她没有发现倩芊拧到一齐的眉头,倩芊这个时候已经把眉头舒展开了;老太太然后才看向了红裳:她可以确定,儿媳妇是故意如此说的,她一定听明白了自己是要把画儿送到她们屋里给一鸣做通房的。

也是说儿媳容不得人了?如此善妒、不贤良的媳妇传了出去,赵家的人还有脸出府吗?一定会被京中的百姓传为笑谈!

老太太虽然一直看红裳顺眼儿,不过却没有想到红裳会如此不贤惠:红裳自进府以来,所作所为都极为得体,不是个不识礼的人儿。老太太设想过红裳会因为没有拜过宗祠,就要先替赵一鸣收个丫头入而不高兴,但没有想过红裳会不答应收了画儿——对于一个妇人来说,是极为不识礼的举止。

老太太把脸放了下来,冷冷哼了一下:“你让画儿到你房里做个一等大丫头?”

红裳就如同没有看到太太变了脸色,平平静静的答道:“老太太刚刚不就是这样说的吗?画儿虽然是个丫头,不过媳妇一定不会视她如其它丫头一般,请老太太放心。

儿妇也知道什么叫做孝道,老太太屋里的一草一木对于儿女说,都要存三分敬意儿地,何况是老太太调教过的人儿?”

红裳说出来地依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极明白老太太话中地意思。但就是不那么说。当然。红裳还不想让老太太把话儿说明白了。但红裳却挤兑不住老太太:她是长辈儿。如果恼了、怒了。一拍桌子说了出来。谁也不能上前堵了她地嘴不让她说不是?

所以红裳知道老太太要挑明了也不过是早晚地事儿。只是红裳是绝不会退让。就算老太太把话挑明了讲。红裳也不打算张口说出同意二字来——就算她最后迫于父母所赐不得不把画儿以通房地名义带回房去。她也不会松口答应老太太。

红裳已经有了最坏地打算:就算画儿做了赵一鸣地通房丫头。但到了红裳地屋里。画儿要如何安排。就全在红裳自己了。只是。如果能不让画儿顶个通房地名头儿回去最好。

倩芊和绿蕉到红裳地话后。脸色都变了——她们地心都快惊到底儿了。倩芊和绿蕉二人在心中都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她们怎么办?

绿蕉和倩芊地不同在于。绿蕉早已经知道自家地老爷不太指得上。她能指得上只有老太太和老太爷。如果今儿夫人就是不收画儿。那她还有什么日后可言?

倩芊呢。还有希望在赵一鸣身上:虽然表嫂不同意。只要表哥就是要纳妾。老太爷与老太太又都同意。表嫂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下地。如果表嫂非要拦地话。都有可能会被休!

倩芊地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表嫂虽然不能容人,却也不是个坏人,换作是自己在那个位置上,自己也必不愿意让表哥再行纳妾;自己如果不是被父母苦苦相逼,自己又怎么会事事处处的算计表嫂呢?假表嫂被休,她作为一个女人的闺誉便全毁了,她日后要如何过活?她岂不是要背上一生的骂名儿?

倩芊想到这里十分地不忍,可是自己要怎么办?她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了:表嫂不容表哥有屋里人地决心极,全不在意老太太已经有了恼意儿,那自己日后要进赵府怕是不容易吧?就算进了赵府,有这么一位不容人的妻室在上面压着,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除掉表嫂?倩芊有些不忍外,也不认为自己一定能成功除去红裳;另外想办法入赵府?可是表

不能容人,自己日后怕是会水深火热了。一面是良是切身利益,倩芊十分的为难。

倩芊委决不下后,又悄悄看了一眼红裳,现在她很庆幸自己一直没有说过话,就算表嫂有什么怀疑,但也不能认定老太太让表哥收画儿入屋是自己鼓动的——自己鼓动老太太时可是极小心的,只是拣着老太太喜欢听地话儿敲了敲边鼓儿,是老太太自己说出“早些让画儿过了明路”的话。

鼓动老太太其实很简单,倩芊知道老太太心中所盼,所以言语间便让她生出了担心:红裳现在掌理赵府这么忙,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有身孕地,那她盼孙子的念想儿岂不是落了空?

倩芊知道自己应该走了,~走只会让表嫂确定老太太今日所为定是她地缘故。再说,芊已经知道了红裳的心思——这本就是倩芊今日地的目的。倩芊看老太太的脸色放了下来,便立起身来对老太太福了下去:“姑母,侄女儿先告退了。”

老太太原是留了她用晚饭的,所以她才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却也没有走。但老太太婆媳二人的话就要说到明处了,只要不是个傻人儿就应该知道回避了,所以倩芊不能再坐下去了。

老太太听到红再次答得话正自生气儿,只是碍着倩芊坐在一旁所以才没有发作出来,不过她也要训斥红裳两句,然后就明明白白的告诉红裳,画儿她是同意收到赵一鸣的房里要收,不同意也是要收的!

老太太刚要开口时,听到芊要告退,只能咽下了对红裳的训斥,先对倩芊说话;老太太的神色间便和缓了一些:“芊芊你自管坐就是了,一会儿就该用晚饭了,说好要用过晚饭再回去的。”

倩芊又福了一福:“姑母爱惜,侄女儿原不该辞的,只是姑母与嫂嫂商议家事儿,侄女儿旁多有不便,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老太太想了想点头:“芊是也是,那你就先回去吧。丫头们呢?好好伺候着你们姑娘。

芊,明儿再来陪我坐坐啊。”

倩芊答应着福去,然后转身对着红裳又福了一福:“嫂嫂,芊芊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去探望嫂嫂。”

红裳轻轻点了点:“表姑娘慢走。”

红裳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倩芊在走得极是时候:虽然老太太和自己一直在说事儿,但是老太太一直没有说明白是个什么事情,所以倩芊一直坐在原处——老太太说过留她用晚饭的;但现在老太太一把话说出了口,并且在红裳回了话后变了脸子,倩芊万没有不走的理儿,不然就成了安心要看赵家的笑话儿了。

红裳就是因为明白倩芊为什么要走,所以没有留她,也不能留她——薛家的姑娘是外人、是亲戚,不管赵一鸣最后收不收画儿进房,都与薛家姑娘无关;薛家姑娘论礼也是应该回避的。

倩芊扶了丫头的手袅袅而去,虽然看上去她走得紧不慢、稳稳当当,但她的心里极不平静,一路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儿,没有开口同她的丫头们说一句话。

倩芊~正在想的就是:自己要如何才能讨得表嫂的欢心呢?

画儿跪在地上,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她很想伏在地上痛哭着求老太太,不要把她送给老爷做小,可是她却不敢说——老太太把她送给老爷做通房丫头是做主子的抬举她呢,她如果敢反对,老太太能高兴的了?那她的下场怕更凄惨。

所以画儿不但不能哭,还要强自打起精神来才可以。她知道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夫人了,可是老太太跟前儿,她根本不敢开口相求,不知道夫人刚刚可看懂了她的目光?

画儿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的要命:万一夫人没有看懂自己请求,或是万一夫人顶不住老太太的压力就答应让自己做小,那自己真得就要给老爷做小了吗?

画儿的鼻子一酸,但她又强自忍住了——做奴婢的没有想哭就哭和权力!画儿跪地上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最后她一咬牙打定了主意:她就算是去做姑子,也绝不给人做小!

红裳看着倩芊走出了屋子后呆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她知道倩芊这一走,老太太应该就要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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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 事情算了吗?

八十六章 事情算了吗?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红裳所料,老太太看倩芊走了,口气也立时冷了妇儿,我的意思你刚刚可能是没有听明白。我现在再说一遍,你听好了。我让画儿到你们房里去伺候一鸣和你是真,不过却不是让她去做一个一等的丫头,我的意思是让你给她开了脸,先这样收到一鸣的屋里,如果日后她有那个造化给我们赵家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么就赏她个姨娘的名份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媳妇儿,你的意思呢?”

红裳听了以后没有抬头,平心静气儿的说道:“刚刚儿媳是领会错了老太太的意思,是儿媳的不对。”红裳说完稍稍抬头看了一眼画儿:“至于让画儿到我们房里伺候的事情,老太太先不要急着问儿媳,是不是应该先问一问画儿的意思呢?”

画儿同意了,有赵一鸣呢,红裳心中暗道:赵一鸣应该不会同意的吧?前几日刚刚说好的。

红裳知道自己硬抗是不可能的,不同意三个字也最好由赵一鸣来说,不然由画儿来说也可以,自己最好是不要说出口来——只要让老太太知道自己不同意就够了,说也说不得的。

老太太不以为的看了一眼画儿:“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刚刚已经先同她说过了,这样的好事儿是我心疼她、抬举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还能不愿意?难不成还有人不愿意做主子,情愿做一辈子奴才的?媳妇不必担心,只要你同意就好——女人啊,贤惠是最紧要的。”老太太最后还点了红裳一句。

老太太当然早早就看出了画儿的不高兴,但她不当回事儿:画儿是个丫头,亲事儿自然是由主子做主;听到红裳用画儿做错口后,老太太便用话封了画儿的口:你如果说不愿意,就是不识抬举了!

画儿满心满苦涩,她听完老太太的话后,也只能先对着老太太叩了一个头,然后稍稍侧脸看向了一旁的红裳。

红裳目光坚定地看着画儿:以眼来告诉画儿,如果你不想做个通房,你自己也必须有所挣扎才可以——不然,红裳代画儿出头也师出无名啊。

画儿看明白了红裳地思,她知道只指着夫人一力她也是不太可能的,自己也要表明了立场才行。

画咬着唇:今日自己就算是和老太太撕破了脸儿。最坏地下场也就是被老太太气之下配了小子或是赶出府去。这两样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她决不与人做小!想到这里画儿下了决心。

红裳知由画儿亲口表明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现在只凭她自己要阻制赵一鸣收屋里人。没有画儿地配合是不可能做到地——红裳已经想好了。事后要快快安排画儿出府。让画儿到庄子上去或是配户好人家都可以。画儿今日得罪了老太太。再待在赵府决不会有好日子过。

画儿正要开口时。门外传来丫头娘子们请安地声音:“老太爷安。老爷安。”

红裳与画儿松了一口气儿:画儿不必亲自开口驳了老太太是最好了。而绿蕉也松了一气儿:画儿应该不会在今日被收房了吧?

老太太变了脸把话说清楚后。红裳没有直接驳回老太太地话。让绿蕉又看到了希望:夫人还是要听老太太地话。她地事情由老太太做主十拿九;所以。她地担心就又变成了画儿会不会被收房了——绿蕉既然认定自己能够被赵一鸣收房。那她绝不想画儿能被收了房争她地宠。

老太爷与赵一鸣一前一后进了上房。看红裳与画儿一立一跪似乎在对老太太回话地样儿。老太爷地眉头便微微一皱:自己地老妻他是知道地。如此模样怕又在找儿媳妇什么麻烦吧?

老太太已经站了起来,老太爷对她点了点头坐到了左上首,老太太等老太爷落座后又坐了回去。红裳上前给老太爷请了安,老太爷道:“媳妇你坐吧,立着做什么呢。”

红裳看了一眼老太太答道:“媳妇正在回老太太的话。”

老太爷转头看向老太太:“我正要问呢,你们正在说什么?”

赵一鸣自打进屋,便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只是不好开口相问,同老太太请过安便坐在一旁;听到老太爷问了出来,赵一鸣先看向了老太太,看太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便看向了红裳。

老太太原想实话实说,但又怕被老太爷当面说个不是,她地脸上更加挂不住了。老太太看了一眼红裳,示意让她回老太爷的话。

红裳看老太太地脸色有些不太好:现在她不仅仅是生气,似乎还有了一丝担心的神色。

红裳欠了欠身子:“回老太爷,老太太要把丫头画儿送给媳妇听用。”红裳还是避重就轻地回了话

老太爷能就此把画儿的身份定,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太爷与赵一鸣听了都有些疑惑:送一个丫头不用弄得屋里如此紧张吧?老太爷与赵一鸣地目光一对,两个人几乎同时想明白了送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爷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个丫头给儿子不算什么,只是现在送就有些太过着急了,传了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就算是着急抱孙子也不是这么个急法。老妻啊,总是急脚猫一样,一时也等不及。

既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太爷也就不准备开口了:这样的事情儿子应该自有主见,自己一说话就是打了老妻的脸——虽然老妻做事儿总让他有些恼火,但妻子的脸面就是他的脸面啊。

赵一鸣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以后,看老太爷不准备开口说知,便上前给老太太躬了躬身子:“儿子谢母亲对裳儿的关爱,老太太调理的人儿一定能帮裳儿料理不少事情,如此一来裳儿省心不少,正可以多多陪陪儿子;”说到这里,赵一鸣笑了一笑:“老太太也就能早日抱上孙子了,想来老太太就是这么想的吧?都说知子莫如母,做儿子猜母亲心事儿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老太太听完赵一鸣的话,张了张口想反驳,老太爷却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儿,她转头看向老太爷时,老太爷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老太太话已经到了嘴边儿只能又咽了回去。

老太太改口道:“我也是看和媳妇太累了,所以才想把画儿给你们。做母亲的心啊,总是担心儿女们受累受苦。你们刚一回府时,我就有这个意思,只是一直没有说开罢了。好了,日后画儿这个丫头就归到你们房里吧,你们夫妻想怎么安排她,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老太太说了一句活话儿:画儿的身份,你们看着办吧。老太太也不傻,她当然猜出来赵一鸣已经明白画儿送到他房里是个什么身份了;既然儿子装糊涂,老头子也不说话,画儿的事儿老太太已经不好再向红裳施压了——不然,惹得儿子不高兴,再惹得老太爷恼了,她也没有好果子吃不说,面子更是没有一分了。

老太爷看画儿的事情说完了,便茶钟儿一放说了一句:“摆饭吧,我和一鸣都饿坏了。”于是一家人便坐到了饭桌前用饭,老太太勉强了半碗饭便说饱了——画儿的事情使得她在儿媳妇面前跌了这么大的面子,让老太太心里很不舒服,哪里能吃下得很多东西?

老太爷也没有多说什,一顿饭用得有些沉闷。用过饭后,只吃了一钟,赵一鸣便拉起红裳来告退:“父亲今日也劳累的很,我们这便告退,父亲和母亲也好早早歇下。”

老爷抬抬手示意赵一鸣和红裳可以走了,老太太看了看老太爷的脸色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红裳看太爷与老太太都没有说什么,便起身福一福随赵一鸣回房了。

红裳和赵一鸣一走,老太爷也放下了手上的茶钟儿:“夫人,你刚刚是不是让媳妇收了那个丫头做一鸣的屋里人?”

老太太点头:“是啊,没有什么不行吧?看看我们一鸣都大多了,我们像他这个岁数时,一鸣都十几岁的样子了,但现在呢,我们的孙子连个影儿也没有呢。”

老太爷一叹:“夫人,我知道你心急抱孙子,但也不能这么一个急法儿。再说了,你要送儿子屋里人,也不应该找媳妇说,你找儿子说多好?媳妇那里让一鸣去说,这才是正理儿嘛。”

老太太撇嘴:“还让一鸣去说?夫君你是不知道啊,你还一直说媳妇是个识礼知礼的人儿,她今日对于一鸣收个通房丫头的事情,都三推四阻的,哪有半分贤良的样儿?我的老太爷,你啊,这一次看错了人喽。”

老太爷听得眉头皱了一皱:“媳妇不同意一鸣收屋里人?”

老太太整理着左边的衣袖:“可不是嘛,你们进来时,我正同她说道理呢。唉,这媳妇啊,就因为出身商贾之家,哪里真懂得礼教?我平日里也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

老太爷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一会儿才道:“明儿我再同一鸣说让他收了那个丫头到房里吧,嗯——,等媳妇拜过了宗祠再收了那丫头就好;让一鸣去同媳妇说,如果她真得不同意,我自会好好教教她——我们赵家不能有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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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章 老太太说话为什么总要看倩芊?

八十七章 老太太说话为什么总要看倩芊?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听到老太爷这一次居然同自己意思相同,心里L花,当下上前要亲自服侍老太爷睡下。

老太爷坐到了床上随口问道:“夫人,你怎么想起这个时候让一鸣收屋里人的?媳妇拜过宗祠后再让一鸣收屋里人也不迟啊,你现在就让一鸣收个丫头进房,传了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我们赵府不懂礼嘛。还有,媳妇入门也不过半年左右,你不用太过着急,再等等看也来得及。如果是媳妇肚子里有了消息才是最好的,长子嫡孙啊,夫人你懂不懂?你这样塞个丫头过去真是不应该的。”

说完老太爷看一眼老太太:“你也不要嫌我罗嗦,日后做事儿你要三思而行,不要想起一出儿就是一出儿。”

老太爷不得不教教老太太:老妻如果三不五时的往儿子房里塞丫头,就算媳妇不恼,儿子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而且恼了媳妇,真要闹将起来,赵府就真让满京城的人看笑话了。

老太太听到老太爷的话后轻轻摇了摇头:“现在嫌我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了?你忘了,原来可是你让我任着自己性子做事的,如今又说这样的话了。”老太太说完看了看老太爷的神色,也没有往下深说:“夫君,你认为我会不想有个长子嫡孙吗?你听我仔细说一说,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就要给一鸣找个通房了。”

老太太一面说话,一面把参茶递给了老太爷:“我原也是打算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才让一鸣收画儿入房,只是后来同芊芊说话时,才想起媳妇进门半年多了肚子也没消息,一鸣的那几个妾也都是不中用的人!媳妇刚刚接掌我们府中的事务,而我们府中的事情又多又杂,她这一忙乱,只怕再过半年她地肚子也不会有什么消息,我们哪里还能等得及?我们一鸣一外放就是六七年,身边儿没有妻子我们也急不来,可是现在有了妻室,一样没有消息,我能不急嘛?我这才急着把个丫头送过去啊—拜宗祠要一个多月以后呢,也许这一个多月画儿那丫头就有了,也是全说不准的事儿。唉,只要一想起我们赵家的子嗣来,我是一时半刻也等不得。”

老太爷也叹了一口气,然点点头:“夫人,不只是你急,我也是一样的急啊。

你说得虽有些道理,但是那丫头晚送上一个、半个月地能怎么样呢?再着急,媳妇没有拜宗祠,现如今怎么也不应该让一鸣收个丫头入房的。好了,这个事儿就此打住,暂时先不要再提了,等媳妇拜完了宗祠再说吧。”

老太爷说得有些口渴,低吃了一口参茶:“话又说回来,原来让你任着性子做事儿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那个生母太姨娘太不省事儿了?我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让你由着性子来让她知道个好歹。现今与当初已经不一样了,长媳是个不错的人儿,好好调教一下,我们正可以享几看清福。”

老太爷说到这里看老太太想开口,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了下去:“夫人,有些事儿你不能只顾着出一口气儿,你要看长远顾大局。媳妇那儿,你就能放手便放手吧。你难道不记得府里老太太去世后,我们族里那些败类闹出来的事儿了?就因为我是庶子,族里有多少人想谋了我们赵府的家业去?所以一鸣最好能为我们生个嫡孙出来,不然啊,我们赵府就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了。”

老太太听了太爷地话后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声儿:“哪里能忘了。想忘也忘不了。长子嫡孙是好啊。不过。不是我们想要就会有地啊。我地老太爷。说句不中听地话儿。虽然庶子接掌家业难一些。但也比万一没有孙子接掌家业来得好吧?如果不是芊芊说得那几句地话。我还真没有想这么多呢。”

老太爷拍了拍老太太地手是安抚她。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老太太最后地一句话:“芊芊?她又你了?”老太太已经提了二三次芊芊了。老太爷地眉头微微皱了皱:芊芊这孩子倒是个不错地人儿。只她地父母实在是不敢让教。

老太太听到老太爷地话后心中一动。故意叹气道:“是啊。倒底是自家地侄女儿。知道疼我啊;长日漫漫。你又不在家中。幸亏有芊芊常常来陪我坐会儿。不然我一个孤老婆子。还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消磨时日。”

老太爷闻言认真地看着老太太:“夫人。你是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虽是很精明。但也不是傻人儿啊。你难道没有看出来?”

老太太白了老太爷一眼:“我

白地。不过薛家既然有意让她为妾。我为什么要多几房妾。我们抱孙子地希望也大些不是?”

薛家让姑娘留在府中虽然什么也没有说过,但薛家老太爷临走时说得一句话儿,可是让老太爷和老太太想了好久后,都认为他们薛家有意让他们这位庶出地姑娘给赵一鸣做小——猜出来后老太爷是一忧,老太太是一喜罢了。

老太爷哼了一声儿:“你莫要被人卖了还不自知!儿子的妻妾多,不像我只有一妻一妾,而魏氏又是个极懂事儿的,所以你一辈子省心不少,有很多的弯弯绕你不知道。夫人,不是我说你,你最好不要掺和儿子的家事儿。还有,儿子就算要纳妾,为什么非要纳薛家地姑娘?依我说,一鸣要纳妾的话,谁家地姑娘都可以,只要清白就行,薛家的姑娘最好不要!”

老太太不高兴了:“我地老太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表弟家的姑娘怎么就不行了?不说芊芊地模样儿、性情,单论知根知底,又亲上加亲,芊芊不比旁人家的姑娘强了百倍儿?更何况我看芊芊这个姑娘是个极懂礼的,怎么就不行?”

老太爷哼了一下:“懂礼的?不见得吧,算了,这个就不说了。只是,今儿的事情,你也不好好想一想!你这么大年纪被人算计了去,丢人不丢人?”

老太太不以为,她吃了自己的那碗参茶后微微一笑:“知道了、知道了,日后我少说话总成了吧?”

事实上老太太心中却正意:谁算计了谁还不知道呢。

媳妇啊,就再看不顺眼儿,也不能总由我给人家脸子瞧,传出去也落个我错待了媳妇。能有个人代我给媳妇些难堪,我何乐而不为呢?到时候,我明里做个和事佬,暗里却讽媳妇两句,让她难受也说不出来话岂不是更妙?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爷::强过自己出头儿给媳妇难看后,还要看老头子的脸子吧?老太太越想越感觉自己打得算盘很好。

老太太放下茶钟儿时还在想:我今话的时候每次都故意的看芊芊一眼,媳妇想来已经看到了眼里,以媳妇的聪明劲儿想来不难猜出今天的事儿与倩芊有关,日后倩芊进了门儿,她想来不会放过倩芊,自己再给倩芊出主意给媳妇几次难堪,那是又占理儿又出气的事情啊。

老太太想到意处,不自禁的笑了笑。至于倩芊会不会受红裳的气儿,老太太并不担心——有她给倩芊撑腰,红裳也不敢真给倩芊多大的气受!老太太不过是为了引红裳先动手,让她有理由拿住红裳出气罢了。

老太爷听老太太答应了,而她的神色很是平和,认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再加上他自己劳累了一整天儿,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躺下睡了。

赵一鸣与红裳回到房里刚坐下,画儿便跪在了红裳的脚下,未开口眼泪便落了下来:“画儿今日谢谢夫人了!婢子无以为报,就给夫人叩三个响头吧。”

红裳轻轻一叹,急忙让侍书扶起了她来:“老太太今日已经把你给我了,你也听到了。以后你就是我房里的人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一切有你们老爷和我为你做主呢,必不会委屈了你,我和你们老爷也不会相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红裳转头又吩咐侍书道:“你扶画儿下去,好好劝劝她。屋里不必留人了,我和你们老爷今晚不用人伺候。”

侍书和画儿都知道红裳夫妻有话要谈,答应着一齐对着红裳和赵一鸣福了一福,便带着屋里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赵一鸣自回房后坐下就没有说话,直到看着画儿出去以后,才开口道:“母亲为什么突然对你提起,要让个屋里人呢?”

红裳白了他眼:“你问我,我去问”

赵一鸣听红裳的话,知道她今儿受了委屈,心里正有气儿;便上前揽起了红裳的肩膀来轻声道:“生气了?”

红裳一扭身子站了起来,轻轻的、但冷的笑道:“生气?我哪敢生气?贤良淑德在上面压着呢,我区区一个女人,敢生气?”

红裳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赵一鸣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就压不住火气,就这样一下子对赵一鸣发作了出来。

赵一鸣看着红裳没有着恼,不过也没有过来拉扯红裳,他抱起了双臂坐倒在榻上,眯着眼睛看着红裳:“裳儿,你确定你没有生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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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 求人不如求己啊!

八十八章 求人不如求己啊!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如此的悠闲让红裳更是着恼三分,最让红裳着她甚至看到赵一鸣的眉梢、嘴角儿似乎有一丝丝的笑意,当下恼得她扭过头去决再理会他——得意什么,自己被老太太气到了,他有什么好意的?

只有红裳自己知道,她扭过脸去不只是因为恼了赵一鸣,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发作出来的当时便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又别扭的很,就是不想跟赵一鸣说软话儿,就是想耍小性子,所以才借机扭过脸去生自己的闷气。

赵一鸣看红裳好似真得恼了,便笑着起身上前搂住红裳,轻轻扳转过她的身子轻声说道:“裳儿,你为什么生气呢,通房丫头是母亲的主意,又不是你夫君我的主意。如果哪日我要收个通房或是纳个妾什么的,你再生气也不迟。再说了,母亲又不是要我纳妾,不过是让我收个丫头到房里,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左不过一个丫头罢了,你生这么大的气儿值得吗?好了,好了,不气了啊,改日我收丫头进屋时,裳儿再气好不好?”

赵一鸣也不说是随口说着玩,意在哄红裳开心而已。他是说者无心,但红裳却是听者有意了。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一下子想起了绿蕉来不觉呆了一下:“你要收丫头进房吗?”因为想起了绿蕉,红裳也就忘了刚刚正在同一鸣耍小性子。

红裳忽然间又;起来前几日赵一鸣只答应自己不纳妾,可没有说不收通房丫头的,听赵一鸣的话,收通房丫头和纳妾不同,难道他已经为绿蕉留好了路吗?

红裳很认真的看着赵一,她想自赵一鸣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赵一鸣不会如此谋算自己吧?红裳有些不太确定。

赵一鸣却听大乐,他捏了捏红裳的鼻子:“我哪有说要收丫头进房了?”

是红裳多想了:她毕竟是二十一纪地灵魂,纳妾与收通房丫头对于她来说是一回事儿,而对于古人赵一鸣来说却绝对是两回事儿:通房丫头就是丫头,过个几年升不了妾也就配小子或是打发出府了。

红裳还是很不确定的看赵一鸣:“你此话当真?”绿蕉的事情决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赵一鸣的话当真,那么绿蕉他想如何安排?

赵一感觉今日地红裳有些奇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怎么红裳如此认真呢?不过他还是正容答道:“当然当真。”如果自己把话说出来能让红裳安心。那他就说出来好了。这有什么呢?

赵一鸣说完还摸了摸裳地头:他虽然知道红裳很有手段、心计。但他面对红裳地时候。总不自觉地把红裳当成一个小孩子般来宠爱着。

红裳叹了一口气儿。没有再说什么——画儿地事情还没有落地儿呢。绿蕉地事儿还是往后靠一靠再说吧。现在绝不是说绿蕉一事地好时机。

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好在画儿地事情比较好解决一些:画儿与赵一鸣都没有那个意思。但绿蕉就不同了。想到这里。红裳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赵一鸣:绿蕉在他心里有多重呢?

赵一鸣看红裳又看自己。便伸手点了点红裳地鼻子:“不要愁眉苦脸地。已经没有事儿了。画儿现在只是你地贴身丫头。与我可是半点干系也没有;至于老太太地话儿。你不必当真地。老人家嘛。想要个孙子地心太切了。你就多多体谅吧。”

赵一鸣虽然对于母亲硬要塞个通房丫头给他不满。可是他却不会在红裳地面前说出来;他只能在母亲与红裳之间和~。

红裳瞟了一眼赵一鸣,淡淡的问道:“事情真的过去了吗,应该不会吧?”老太太不会如此善罢干休,而且在通房丫头一事上,老太爷应该同老太太是一样的心思,只不过老太爷很重规矩,他会晚一些再让赵一鸣收丫头入房罢了——两个老人家都一样想抱孙子啊。

就算日后赵家有了子嗣,老人家想多子多孙地话,多给赵一鸣纳几个妾或是通房丫头也不是没有可能。红裳想到这里头开始疼了起来:当初自己穿越过来时,为了赵家不是小门小户还偷偷高兴过——不用自己用手就能丰衣足食,多好的米虫生活!哪里想过大门大户里的日子比小门小户的人家难过多了!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想了一想,知道红裳在担心什么,他轻轻拍了拍红裳的头:“不是还有我吗?我不同意不就什么事儿也不会有?裳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不要总是提心吊胆地。裳儿,你要学会—,相信你的夫君我。

赵一鸣把最后一句说得极慢,也极认真,他知道红裳不是那种事事依赖男人地女子,但他很希望红裳能事事相信他,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希

红裳现在满心都是画儿和绿蕉的事情,哪里听出了赵一鸣地深意呢?红裳只管看着赵一鸣说道:“夫君,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明日老太爷如果让你收了画儿呢?你要如何回?”

赵一鸣微微一愣,开口想说老太爷不可能会让他收丫头进房,不过话到嘴边儿没有说出来:他也知道自己父母盼孙子盼得有多心切。只要红裳一拜过祠堂,她地肚子再不见动静儿,那父亲也会让他收个丫头或是纳个妾什么的吧?

收个通房丫头在赵一鸣看来其实不么:只是裳儿会不高兴,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照管那么多的女人。

已经有了一妻四妾,赵一鸣认为自己的女人已经足够多了,实在不必再添什么通房——至于儿子嘛,赵一鸣倒是想得比较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也莫强求。不过这个话儿,赵一鸣是敢同父母说就是了。

就现在府中的些妾室,认真得过起日子来,就算一个妾那里每个月去两次,那他便有八日不能同红裳在一起,赵一鸣只想一想便自心中生出了不自在:他每日白天要忙事情,晚上再见不到红裳,那他还真是不太习惯。

想到四个妾室,赵一鸣忽心中一动:自己好像回府后就去过妾室房里一次,也只在孙姨娘的房里用过一顿饭而已。想到了孙姨娘,赵一鸣的心便动了一动,她这么久不见自己,想来也委屈了吧?这几日里是该抽空去看看孙氏几人了。

红裳看赵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便伸出手去在他的胳膊内侧轻轻拧了一下:“夫君——!”

赵一鸣被拧得并不痛,不过他还大大的咧开哟巴,雪雪呼痛:“裳儿,你真狠得下心啊。”被红裳一唤,赵一鸣的心神便又回来了,看到红裳的小脸儿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好似他做贼被人捉住了一样有些心虚,便故意夸张的呼痛以掩饰突如其来的尴尬。

红裳知道自己没有用力,不理会赵一鸣的做戏,只问他:“老太爷如果让你收画儿入房,你要怎么应对?”

赵一双臂用力抱紧了红裳:“不管谁来说,我都不会答允的,裳儿。”

红裳盯着赵一鸣的眼,赵一鸣就这样注视着红裳,目不转睛。过了好一会儿,红裳轻轻的道:“你要如何推辞呢?”

红裳不是不相信赵一鸣,而是她知道父母所赐,做儿女的只能恭领不能推辞——赵一鸣能推得掉吗?

赵一鸣闻言眉头皱了皱,然后非常老实的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到时再说吧。总之,我不会轻易答应收什么丫头进房,或是再纳妾。不过——”顿了顿以后,赵一鸣很认真的看着红裳又道:“我不是敷衍你,裳儿,就是因为我不想敷衍你,所以才同你实话实说。现在我还有父母高堂,很多事情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迫不得已之下,我是说迫不得已啊,我收了通房丫头或是纳了妾,裳儿,你不会怪我吧?”

红裳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夫君,我——”红裳不能接受,她绝不能同意赵一鸣再有女人;不过红裳坚信这与感情无关,这是她的尊严——这样说服自己。

赵一鸣打断了红裳的话:“裳儿,有些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你明白的,对吗?父母之命,我们做为儿女是不能相抗的。就算是收个丫头或是纳个小妾,只要人到了我们院子里,便只能由得我们做主了,对不对裳儿?”

赵一鸣在府中原来就有两三个通房丫头,因为一直无所出而又遇上赵一鸣外放了,老太太也就把她们放出府去另配了人家。

那几个通房与宋氏都是老太太给赵一鸣的,就因为老太太原来就常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赵一鸣才如此同红裳~商。

赵一鸣也有赵一鸣的难处:做为儿子,他不能忤逆了父母的意思;做为丈夫,他又不愿伤到了红裳的心;左右为难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赵一鸣中的意思红裳明白:通房与妾,只要到了他们院子里,赵一鸣不去亲近也就是了。

红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什么好法子,那些人都是长了嘴、长了手脚的,赵一鸣不同她们圆房,她们不会到老太太跟前说?哪个女子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呢?只要嫁作了赵家妇,一定会想为赵家生个一儿半女,日后也是依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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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谁欠下了洞房花烛夜?

八十九章 谁欠下了洞房花烛夜?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过赵一鸣的难处红裳也知道,所以红裳听到赵一鸣的是长叹了一声儿,没有再说什么。红裳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想让赵一鸣的身边儿清静些,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赵一鸣的观念在根本上与自己有些不同——要改变赵一鸣的想法,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危机已经迫到了红裳的眼前,她等不得。

最好的法子就是一面想法子慢慢的、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赵一鸣,一面自己想法子解决眼下的事情。

红裳想明白后便转开了心思:要如何做才能杜绝老太爷和老太太想让儿子收丫头或是纳妾的念头呢?画儿的事情现在并不算完,依老太爷的想未能,怕是自己拜过宗祠后,此事就会重提;如果只想着解决画儿的事情,老太爷和老太太还会塞其他的女人过来——总不能让老太爷和老太太每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上这么一出吧?老太太和老太爷不嫌烦,红裳却不想常常面对这样的事情。

红裳决心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让老太爷与老太太日后绝不会再想起塞女人给赵一鸣。

赵一鸣看红裳没有说话,为红裳听到自己的话后不高兴,便又道:“裳儿,我知道你是识礼之人,为夫的难处你一定知道,只能请夫人多多体谅为了。

不过裳儿也可放心,为夫刚刚过了而立之年,对于女子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所以就算我名下再多几名女子,为夫地也绝不会去她们房里;”赵一鸣说完后,看了看红裳地神色,看她依然神色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想了想以后说道:“嗯,那个——”赵一鸣说了这么几个字脸上就是一红,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只是把下巴抵在了红裳的头顶上,让她看不到他的脸色:“为夫有你为妻已经足矣,你、你明白吗?”

赵一鸣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轻,但却并不快:他想让红裳能听清楚。

说起来,虽然一鸣有过妻妾几人,可是对于女人的心事儿并不太了解——他原来一心扑在了前程上,哪有心思关照到自己的女人在想些什么?今日他看红裳不高兴,直觉认为红裳是担心他被其他女人占了心思,所以才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安一安红裳的心。

不过,赵一鸣却料错了。

红裳地全部心思都用了想事情上,正神游他处,影影绰绰的听到了赵一鸣在同她说话,却根本没有听清楚赵一鸣在说什么,所以随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儿应付赵一鸣,她的心神压根儿没有转回来。

一鸣虽然有过妻也有过妾了。可是他对女人生出丝丝依恋还是第一次—赵一鸣对比过当初与孙氏在一起地情形儿。他知道绝对是不一样地感觉。赵一鸣说出来这种心里话儿也是第一次—他原来对于这种话可是非常不屑地。他认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和女人如此婆婆妈妈?现在地赵一鸣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他地想法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但把心中地话说出来以后。他还是感觉有三分难为情。也就没有注到红裳地神思不属。

一鸣听到红裳地应答后。他地心也安稳了下来。他轻轻拥着红裳。心中感觉非常地平静。也有丝异样地满足。他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红裳地发。口气也是温柔地异常:“裳儿。你不想同为夫说些什么吗?”说完话。他忍不住又吻了一下。

这时候地赵一鸣。满心满眼全是红裳。他地其他女人在他心里哪还一丝影子?

红裳这次听清楚了赵一鸣说得话。也感觉到了赵一鸣亲吻她地最后一下。她地脸上有些飞红起来:“说、说什么?”红裳自沉思中醒过后。便听到赵一鸣甜腻地话。一时间很不适应居然口吃起来。

赵一鸣看红裳地脸红了。闷闷地笑了起来:“说你想说得话啊。我们成亲半年有余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同地说吗?”

赵一鸣说出自己心中地感受后。忽然很想听红裳也对他说一句类似地话。

红裳偏头看了看赵一鸣,伸出手去摸了摸赵一鸣的额头:“夫君没有发热啊,为什么净说些妾身听不懂的话?”

红裳是故意的,虽然她没有听清楚赵一鸣刚刚说的话,可是她就只凭猜也知道赵一鸣想听她说什么,所以她才故意同赵一鸣开玩笑。

红裳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虽然表白对于她来说是羞人的事情,但却不是做不到的事情:眼下的问题是,红裳

——她即不想骗赵一鸣,也不想对赵一鸣说出自己心想法。

赵一鸣被红裳的举止与话语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也猜到了红裳可能是故意的,不过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赵一鸣带着三分宠溺捏了捏红裳的脸蛋儿:“你就知道调皮!”

红裳借势挣脱了赵一鸣的怀抱:“妾身来服侍夫君安寝吧?”红裳不想让赵一鸣再转回原来的话题做纠缠,让他早些睡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赵一鸣跟了过去,在红裳身后又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儿说道:“服侍我安寝为什么要跑开?你跑开了怎么服侍我安寝?”

红裳的脸一下子火烫起来:赵一鸣的话说得有些太过明显了。

红裳只得低低了一句:“夫君莫闹了,让妾身为夫君铺床;”她挣了挣,赵一鸣反而抱得更紧了,红裳只得又道:“夫君,不要这样闹了好不好?我们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让丫头在门外听到不是要笑我们?”

红裳说老夫老妻也不过随口的一句托辞,赵一鸣听到后却低沉的笑了起来:“老夫老妻?我们不过成亲才半年有余,新夫新妇才对。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儿——裳儿,你还记得吗,你这一辈子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呢。”

红裳闻言白一鸣一眼:“夫君说话惯会强辞夺理,怎么是妾身欠夫君呢?应该是夫君欠妾身的才对吧?”新婚之夜,赵一鸣打发完了屋里的丫头婆子,一头醉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怎么能算是自己欠他的呢?红裳忍不住又白了赵一鸣一眼:这人不讲理的很。

赵一鸣听了红裳的话闷笑着,轻轻咬了一下红裳的耳朵,满意的看到红裳脸上的红晕迅速扩大到了耳后:“你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那天晚上不是看你吓得不轻,我才假借酒醉好让你好好睡一下吗?那边儿没有父母长辈,虽然不用请安,但第二日好些事情就要由我们亲自处置了,我是怕你一晚上睡不好,明儿没有精力累到了。小没有良心的。”

着话,赵一鸣又咬了一下了红裳的耳朵:“裳儿,你说我酒醉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是不是没有良心?嗯——,是不是没有良心?”再咬一下,赵一鸣越咬越上瘾了。

裳被赵一鸣咬得全身都有些发热起来,不过她还是听清楚了赵一鸣的话,不觉想起了新婚之夜:赵一鸣倒在床上时还对着她笑过,而且是他自己滚到了床里面、自己盖上的被。红裳回想起来后,她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柔柔的动了一下。

红的头脑在赵一鸣的啃咬下,已经不见了平日里的聪敏,她回想起来后,脑海中也只是闪过了一个念头:赵一鸣原来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自己怎么没有过呢?

赵轻轻追问了一句:“,是不是你欠为夫一个洞花烛夜?”

红裳红着脸咬着唇轻轻摇头——当然不能承认,这么羞人的事情她怎么能承认?红裳还挣扎着,想挣出赵一鸣的怀抱。

赵一鸣咬咬牙,似乎是极无奈的样子,在红裳的耳边低沉的说道:“好吧,好男不与女斗,裳儿说是为夫的欠了你一个洞花花烛夜,就是为夫欠的吧。既然欠了,那为夫的今天晚上就还裳儿好了,免得裳儿日后再找为夫的算旧账,且,为夫的也习惯欠着人家东西不还。”

说完,也不等红裳反应过来,赵一鸣一把打横抱起了红裳,两个人就滚倒在了床上。满室的烛火摇红,的确有几分喜气的样儿。

第二日一早起床时,赵一鸣按着了红裳,没有让她叫丫头也没有让她起来伺候自己,他捏了捏红裳的小脸儿低声笑道:“为夫的欠帐还钱,今儿还是由我这欠帐的人伺候裳儿吧,算作是欠帐日久的利钱如何?”

说着话,赵一鸣笑着先起身,为红裳拿了衣服过来,看着她因刚刚睡醒还有些红通通的小脸,心中大动忍不住调笑道:“裳儿,为夫忽然想起了一个好法子,用来应对老太爷和老太太想让为夫多收几个通房丫头,此法一出,老太爷与老太太再不会送半个丫头给我。”

红裳闻言停住了穿衣的动作,抬头看向赵一鸣:“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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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改名也能吓死人

九十章 改名也能吓死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忍住笑正色道:“为夫多还夫人几次洞房花烛夜能早早为我们赵府产下麟儿,不,以后是多多为我们赵家产下麟儿,那么老太爷与老太太就只顾着照看他们的孙子,就不会再想起我这个儿子了。裳儿,你说为夫的法子好是不好?”

红裳原以为赵一鸣是真得想到了什么法子,听到他说出调笑的话来,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却不好意思说什么:红裳的确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但在男女之事儿上却极为传统,这一点也成为她被自己男人背叛后的借口——她太没有情趣儿!

所以,红裳与赵一鸣两个人相处时,她反而常常落入下风,被赵一鸣吃得死死的。

赵一鸣看到红裳羞得脖子都红了,更是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我认为这个法子极妙啊,日后就这么办了!”

红裳闻言羞得恼了起来,抓起枕头就掷向了赵一鸣。枕头当然打不痛人,却让赵一鸣笑得更大声儿了。

一大清早,红裳里就不停的传出赵一鸣的大笑声儿,让侍书和画儿吊了一个晚上的心归了原位:老爷与夫人不但没有伤了感情,反而好像更好了一些。

红裳穿好衣服后,在侍书服侍下梳洗后,便和赵一鸣一同去上房侍候老太爷和老太太用饭。

早饭时,老爷与老太太只说了一些闲话儿,画儿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提,一顿饭用得极为顺利;老太太甚至还让丫头为红裳布了两道菜,把红裳吓得小心肝噗噗直跳:老太太昨日跌了那么大的面子,今日无故示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在红裳的担心中,一顿早用完了。老太爷吃了一钟儿茶后,叫了赵一鸣到书房去议事儿去了;老太太当下也摆手对红裳说没什么事儿,让她自忙自己的去,末了还嘱咐红裳一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莫要累到了。”

说红裳心惊肉跳,可是看老太太:神色,除了愉悦些也看不出其它来,红裳无奈只得对老太太福了下去:“媳妇告退了。”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扶着言梅的手后面去了。

红裳自上房来后。不自禁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老太爷找赵一鸣议什么事儿?怕他们议得事情里头就有画儿一事吧?

不过就算红裳猜到了也没什么法子。她只能上车回房等赵一鸣议完事回来以后再说;红裳对赵一鸣倒不似昨日那么担心了——只要老太爷不是太过逼迫他。他应该是不会答应收通房丫头地。

红裳今日心中有事儿。本打算处置完了府中地一些必要琐事儿后。便自己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不想她地院子里却有客人到访。

红裳听丫头回报有客人后。心里便是叹气不止:真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吗?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让自己心静两天?至少也不要一事未平。就又来一事吧?客即非是红裳地好客。随之而来地事情当然也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只是人已经等在花厅上了。红裳想不见也行。只能拾阶而上去花厅应对一下。屋外地小丫头倩儿最是有眼色地。看到红裳过来先抢着给红裳请了安。又急急打开了帘子。小嘴儿当然没有闲着:“夫人小心脚下。”

红裳看着倩儿后便立住了脚儿:既然已经不能心静了。那一件事也是做。两件事儿也是做。那就一并都开始做吧——早了早心静不是?自己也该主动些了。不能总是见抬拆招。

红裳打定了主意后看着倩儿挑了挑眉,问身侧的侍书:“这丫头的名儿叫倩儿吧?”

侍书笑眯眯地看眼倩儿应道:“是的,。”

红裳看着倩儿笑道:“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倩儿不明白红裳为什么不进屋里去,但夫人问话了,只得放下了帘子福了下去:“回夫人的话,是奴婢自幼就叫的名儿,一直没有主子给奴婢赐过名儿,所以便叫到了现在。”

红裳微笑着抬了抬手:“你起来说话就可以,不必如此紧张。我呢,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屋里正客人在,有大事儿也不会这个时候同你说了不是?”红裳说偏头看向一旁地画儿:“瞧这小丫头的一张嘴儿,真真是干净利索的很,声音又好听,脆生生的就像是个黄鹂在叫。”

画儿点头:“夫人说的是,倩儿的嘴日都抹了蜜似地,我们满院的人儿,哪个不夸倩儿好?”

倩儿神色间仿佛有一丝惊疑不定,虽然她极力镇静着自己,但还是显露出了了一丝;倩儿

的不同,不止是红裳看了出来,就连侍书和画儿也不过侍书和画儿就和红裳一样,面神平静如初,就好似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红裳侧过身子理了理头发,对倩儿又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府里来了一位表姑娘,闺名儿正好有个倩字,所以你的名字就犯了表姑娘的讳,只好换一个了;这是规矩,没有法子地事儿,是不是?”

倩儿闻言松了一口气,蹲身福了一福:“请夫人赐名儿。”

红裳侧头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叫个什么名儿好呢?看你长得小巧玲珑地样子,嗯——,不如就叫玲珑吧,玲珑、玲珑,这个名字还真不错;你认为怎么样,可还喜欢?”

倩儿听了摇了摇头:“回夫人,夫人赐名儿,不管是什么名字,都是对婢子荣宠,虽然玲珑这个名字奴婢是极喜欢的,却不敢用也不能用。”

红裳奇怪地看倩儿说道:“为什么?因为你的新名字是两个字儿吗?有谁立规矩说仆从们只能用一个字做名字了?没有关系地,只要你喜欢就用这个名字吧,有人如果问起,就说是我给你取得名儿也就是了。”

倩儿又福了下去:“回夫人话,不是奴婢不识抬举,是因为、因为四姨奶奶的名讳就是玲珑二字。”

倩儿说完心生了一丝后悔:为什么要自己说出来呢?自己不说侍书姐姐不知道,画儿姐姐也应该是知道的吧?如果人人不知,就自己知道四姨奶奶的名讳,这表示什么?

倩儿当场便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夫人取名字不是有意的吧?也许是无意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红裳闻言“咦”了一声儿,然后又点点:“嗯,你说得有道理,避了表娘的讳,不能又犯了你们四姨奶奶的讳。那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呢?”

红裳一面说话,一面上下打量着倩儿,微微笑着又道:“你的模样长得真不错,怪不得五姑娘每次来总要夸奖你几句。真是越瞅越耐看啊,啧、啧,瞧这小模样儿,现今已经很水灵了,长大了更是不得了啊。就这个模样也要取个好名字才成,不然倒让人笑你们夫人我不识得几个字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嗯——,女子四德为德、容、言、红(工),容便是指女子相貌的,我看你就叫容儿吧?这个名字与你很贴切,日后你定是一个美人儿,当得起容这个字儿。”

倩儿全身一颤,福了下去脚一软没有立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下:“谢、谢夫人赐名儿。”倩儿极利索的一张嘴儿,现在却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红裳笑着点点头,没有再理会倩儿——现在的新名字叫做容儿了,也没有叫容儿起身,伸手扶了侍书的肩,带着画儿几个丫头径直进屋了;画儿和侍书走时都看了容儿一眼,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容儿额头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儿。

容儿在红裳一行人进屋里以后,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全身无力竟爬不起不来了:她是吓得。

红裳第一次给她起名字是孙姨娘的闺名儿,勉强可以说是巧合;但是红裳第二次给她起得名字却是孙姨娘所住院子:喜容院的名字!这还能是巧合吗?

原来,赵府有四处小院儿格局一样,只是大小有些不同,名字便是以女子的四德命得名儿,分别为:喜德院、喜容院、喜言院和喜红(工)院;老太太在赵一鸣外放后,便让人特意收拾了一下,让宋氏四位姨娘~了进去,意思让她们要谨守妇德。

容儿听了夫人先后两次为她取得字后,她当下便吓得六神无主了:她一直认为自己做得天衣缝,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没有想到夫人以及侍书和画儿似乎早就知道的样子。容儿的心一颤:今儿夫人为自己取名是假,点一点自己吧?

可是容儿却没有想到:红裳既然知道了她的是谁的人,为什么只是敲打她,却没有责罚于她呢?

容儿虽然也算得上是个伶俐的了,但年纪太小,能有多大的胆子?被红裳两句话便吓破了胆子,伶俐劲儿哪还剩下半分儿?

容儿现在只剩下了:她担裳会怎么处置她。

一旁的几个小丫头看她坐在地上还不起来,便上前扶她:“倩——,啊,不,容儿,你怎以了?坐在地上冰到了可不是玩儿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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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章 如此怪礼(泪奔一个求票票!)

九十一章 如此怪礼(泪奔一个求票票!)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个小丫头打趣容儿道:“容儿是不是得了夫人赐的呆掉了?”

容儿闻言名勉强笑了笑,可是她笑得十分难看,把几个小丫头吓坏了:“容儿,你是不是病了?”有小丫头探上了容儿的额头:“没有发热,你倒底是怎么了?”

几个小丫头合力拉起了容儿来,可是容儿根本立不稳,只能让她坐在扶拦上。看容儿如此样子,一旁早有小丫头进屋里给侍书和画儿送信儿去了。

容儿听到小丫头进屋回侍书和画儿,心下急,可是想唤住小丫头时,那小丫头人已经进去了。主子房前,容儿不敢大声叫嚷,只得强自挣扎着站起来——她刚刚好好的,如今这个样儿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所以她想立起来,能假作出一副无事的样儿最好:只是她一脸的苍白,哪里能瞒得了人?

容儿一面强自镇定给自己宽心,一面在心底飞快的转着念头,想找个合适的借口回给侍书或是画儿,不能再招惹夫人对她起疑心。

一时画儿随进的那个小丫头出来了:“容儿,你不舒服?刚刚和夫人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如果不舒服就不要上来伺候了,一来好好将养一下,二来也免得过了病气儿给别人不是?”

容儿强笑道:“我没有事儿,刚刚左腿儿抽筋了,抽得有些厉害便跌坐到地上,她们几个胆儿小,当事儿一样回了姐姐,倒累姐姐担心了。”

画儿上前仔看了看容儿的脸,拉过她的手来摸了摸说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手又冰凉,你感觉不好还是回去躺一躺吧。实在不好,就不要强自撑着,让人叫个大夫过来看看是正经儿。现在这个时节,万一凉着了也不是玩儿的。”

容儿欠了欠身子:“谢谢画儿姐姐心,容儿记下了。不过容儿真的没有事儿,只是刚刚腿抽筋抽得厉害,疼得有些过,所以脸色才不太好看——可能是穿得薄了些,所以腿有些凉到了;容儿身子骨一直很好,姐姐自管放心就是。”

画儿闻言点了点头:“那自己注意些,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自去躺着。”容儿福了一福答应了。

画转头又对另外几个小丫头道:“屋里有客人。你们在门外说话行事小声些。不要让人笑我们夫人没矩!”说着转过身去要走。忽然又收回了脚步:“你们不要欺夫人好性子。不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闹得过了。仔细我和侍书揭了你们地皮!”

说完。画这次才真得转身进屋了。几个小丫头听了画儿地话。吐了吐舌头也当回事儿——她们与侍书、画儿在一起不是一日两日。自然知道画儿她们不会无故发作她们;而她们也不会误了红裳地事儿:夫人是个好主子呢。只有容儿知道画儿地话是对她说地。她听得身子直打颤—容儿不认为画儿是说着玩儿地。

几个小丫头悄声劝容儿回房去歇着。这里有她们几个人伺候着足够了。容儿呆呆地立着想了好半晌儿。还是决定不走地好——这个时候离开了。会让夫人怎么想?几个小丫头看容儿执意如此。也只好由她。

红裳进了屋转过屏风。客人赵子书已经站了起来。立在椅子前面正在等着红裳。十分懂礼守规矩地样儿。看到红裳来后。赵子书抢前两步躬身施礼:“侄儿子书给婶娘请安。”

赵子书报上自己地名字。是怕红裳只见过他们兄弟一面。怕红裳不知道他是子书还是子平——那他来这一趟岂不是太亏了?

红裳笑着摆了摆手:“一家人常礼相见就好。实不必如此客套。莫要再立着了。快快坐下吧。”然后又转头唤丫头们:“来人啊。给侄少爷重新上热茶。”

赵子书没有坐下,他欠了欠身子:“婶娘不必客气了,茶是刚刚上的,还热着呢,不用再换新地。

红裳笑着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会儿再换新茶;你快坐下吧,到了你叔叔的屋里就像在你们家一样,不必拘束。”说着话,红裳在主位坐了下去。

赵子书口里答应着,只到红裳坐好了,他才坐下:“婶娘说得是,侄儿就是同哪个外道,也没有叔和婶娘外道的道理。”

赵子书说完又欠了欠身子道:“叔叔身子可好?婶娘可好?侄儿忙于外务,不能日日前来给叔叔婶娘请安,实在是心中难安。”

红裳笑道摇头:“我和你叔叔都很好,知道你忙,一家人有心意尽够了,不必在意这些表面儿上的功夫。”

说着话,红裳注意到赵子书身侧地

有一个小包裹,身后立着两个丫头,其中一个长得倒亮,但一双眼睛极为有神——不过,红裳却从不曾见过。

红裳心下猜赵子书又是来送东西的:上次那个还没有让他取回去呢,今儿就又送来了?赵子书是不是也太殷勤了些?按理说,他不必如此巴结自己才对。

只是带个过来做什么?红裳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有在那丫头身上多看一眼。

红裳同赵子书说了两句客套话,问候过他的父母后,正要使侍书去取赵子书上次送来的冰片儿等物时,赵子书先开了口。

赵子书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上几日便听人言,叔叔与婶娘迁了新院子,一直想来看看叔叔与婶娘的,却一直不得空儿。今儿才得闲,侄儿便急急赶了过来,不想叔叔又不在家。”

红裳心知道赵书一定是打探清楚赵一鸣不家他才来的,不过她也不说:“你们叔叔也总说让你们兄弟三人来聚聚,可不也是不得空儿?倒底是一家人,又住在一个府里,也不急在这一两日,你和你们叔叔总有机会见面好好叙叙地。”

红裳知道赵子书八成是什么事儿要同自己说,而不是赵一鸣;只是现在他认为时机还不到吧?他在等什么时机?是在等同自己再熟悉些,还是在等契机呢?

赵子书笑着道:“就是婶娘说这个道理儿,就算再忙,我们叔叔高升之日,我们叔侄总能相聚吃一杯酒的;到那里我们府里才真是热闹呢,而婶娘也是大喜——想必会有婶娘地诰命旨意下来。”

赵子书来打探他叔叔的升迁?嗯,于赵氏族人来说是件大事儿呢,对于赵子书等人来说更是大事儿——赵地官职越大,赵子书他们明面上的好处虽然落得多了些,却也对赵府有了更多地忌惮,不过贪念也更大了吧?更希望赵府会有子嗣了吧?

红裳一面在心下计较,一面笑着摇头道:“你们叔叔虽然对于朝廷的事情极为上心,不过差事办得也只是没有多大的错儿,在同僚中并不是很突出;再加上他并不喜与人交往,哪里就能得皇上如此荣宠?我和你们叔叔并没有指望着高升,只要不落个办差不力也就是了。你们叔叔猜度着,平调是可能的,升上去的可能性极小了。”

现情形不明朗,还是谦虚些的好;就算被人小看了,也不过是几日:再过几日,赵一鸣的差事也该下来了。嗯,是时候准备香案等接旨的东西了。红裳的心思转了出去一霎间便又转了回来:赵子书可不是个易与之辈,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赵子书脸的笑意儿:“是婶娘太谦了,叔叔一直在任上极得好评,这次就算连升两级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婶娘自管等着叔叔为您挣来命就是,到时我们合府上下都沾沾叔叔和婶娘的喜气儿呢。”

红裳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谦逊了几句后便岔开了话题。

赵子书应答了红裳的几句话后,又欠了欠身子说道:“叔叔与婶娘迁新居时,侄儿正在外面领差不在府中,所以也没有备下什么礼物。后来虽然侄儿回来了,但一般的俗物侄儿也不敢拿到婶娘面前来,没的让那俗物污了婶娘费心收拾出来的新居;侄儿找了几日才找到这么一物一人,聊作恭贺之意;虽然些许东西不成敬意,但也能稍尽侄儿的孝心,还请婶娘笑纳。”

红裳连连摆手道:“子书你这不是外道是什么?我和你叔叔不过是在府中的一个院子搬到另外一个院子里住罢了,算什么迁居呢?子书还真当成一会子事儿一样!快快把东西收回去吧,你上次送来的东西,你叔叔还说让你来拿了回去呢——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是不能收下的。一家人,常来走动一下也就是了,礼物之事日后休要再提。”

说着话,红裳便唤侍书去取冰片儿等物儿。

红裳现在明白赵子书身后的丫头是怎么回事儿了,原来是送给自己的——送个丫头算什么意思,赵子书不怕自己疑心其它不敢用她吗?以赵子书的心计应该不会这样的蠢事才对,那赵子书却硬是如此做了。

红裳扫了一眼赵子书,她十分不解赵子书的此举是什么用意儿。

看那丫头的样儿,应该不只是一个平常的使唤丫头才对——不然赵子书也不会拿来献宝;人既然不是一般的人儿,想来赵子书所说的一物也是什么平常之物才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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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 意何为

九十二章 意何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子书算上这次,先后两次送来礼物,那他所求之事吧?红裳这时想起赵一鸣前些日子说过的话,不觉在心中暗笑:就看赵子书送礼的心诚不诚了,如果赵子书心诚——那他可要吃大亏了,赵一鸣的意思可是礼照收,事儿却不一定会照做。

赵子书听到红裳的话后已经站了起来,躬身施了一礼:“婶娘,难道是侄儿哪里做错了不成?不管是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侄儿的一点子孝心罢了,哪能让侄儿再带回去呢,不是让侄儿无地自容了吗?侄儿送得东西也算不得金贵,都是市面儿都有的东西;再说,不管是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侄儿想对叔叔和婶娘尽尽孝心罢了。”

赵子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呢,上次的礼物就要被退回了,那哪能成?礼物送出了好几日了,为什么自己今日一来却说要让自己拿回去呢?难道是不满意自己这次送的东西?

赵子书扫了一眼身后的丫头:难道是婶娘认为我要安一个眼线到她身边吗?

红裳连连摆手:“子书,你先坐下、坐下说话。哪里是你做错了事情?府里多少事儿都是你跑前跑后的,你们叔叔和我虽然回来不过几日,但我们也都看到了眼里,真真是幸亏有你和你们兄弟三人在啊。”

红裳说到这里着赵子书道:“子书,真是辛苦你了。说到礼物呢,不是你们叔叔和我不收你的东西,实在是东西太过贵重,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听婶娘地话,你拿了回去,日后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也不用花用银两再去买了。你们叔叔和我这里,有什么事儿你们只管直说,一家人不用这么破费的。你送东西给你们叔叔和我,就是外道了,知道吗?”

红裳听赵子书口口声声“孝心”、“婶娘”,她是满心的不自在——比赵子书大不了几岁吧?孝心?红裳每都会起一的鸡叔疙瘩。

赵子书抱了拳,满脸的诚心带着几分焦急色说道:“婶娘明鉴,侄儿没有外道的意思,侄儿也明白叔叔与婶娘是关爱我;正是因为叔叔和婶娘关爱侄儿,侄儿更应该好好在叔叔和婶娘面前尽孝心才对;再加上侄儿有几年不见叔叔了,而婶娘又是第一次见,侄儿愚笨不知道应该怎么尽孝心才好,想来想去只有买些东西稍稍表示一下,让叔叔和婶娘知道侄儿的孝心。婶娘,救您看在侄儿一片孝心上,不要再推辞就收下这些东西吧。

”说着话,赵子书又拱了拳。

红微微摇头,又劝赵子书把东西拿回去,赵子书却怎么也不同意,最后红裳只得罢:“好吧,即是你的孝心,你们叔叔和我都明白,只是不想看你们如此破费罢了。既然如此,那冰片儿这些东西我就做主收下了,你们叔叔回来少不了也要埋怨我的,所以今儿地礼物—”

赵子书这么大地诚意。红裳心道:怎不给人家面子呢?那么东西就笑纳了。看赵子书地样儿。他就算有什么事儿。今日也不会说地;日后提出来。就按赵一鸣地法子做呗——可以做地就帮他。不可以做地就了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

红裳很想早早打发了赵子走:不为别地。只他一口一句孝心。便让红裳怎么也受不了。

赵子书不等红裳说完。急急地说道:“婶娘。上次是侄儿上次地孝心。这次是侄儿这次地孝心。虽然都是侄儿地一片心。但含义还是不同地;这次地礼物是为了恭贺叔叔和婶娘迁居。婶娘还是收下吧。不然侄儿心里也是不安。”

红裳吃了一口茶后笑道:“瞧你这张嘴儿。左一个心右一个心地。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面说一面说拿眼看向了那个丫头:“子书啊。倒也不是做婶娘地推辞;丫头。婶娘里尽有。我看就不必了吧?”

收了赵子书第一次送地东西。再多收一次也算不得什么吧?红裳心里思量着。随口打趣了赵子书一句。暗中却在仔细查看那丫头:收拾地干净利落、神色平静。站在那里也是落落大方——即不倨傲也不谦卑。倒令红裳生出了一丝好感。

如此丫头。在赵子书那里也应该是极得用地吧?巴巴地送到了自己这里来。如果没有什么鬼才怪。红裳又看了一眼那丫头:那丫头不曾看过赵子书一眼。似乎赵子书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

难道这个丫头是赵子书刚刚买来的不成?红裳心中生起了疑问:新买个丫头送给自己,赵子书倒底在打什么主意?

赵子书转头示意那丫头出来给红裳见礼。那丫头上前对着红裳福了一福:“鱼儿见过夫人

人请安。”语声儿清脆甜美,倒有一副好嗓子。

丫头鱼儿言谈举止也很大方,不见一丝拘束,倒很有些大家之气。红裳有些奇怪鱼儿的出身来历了:是谁调教出来这么出色的丫头呢?

不过,大气之气再加一副好嗓子能有什么用呢?红裳心下嘀咕:自己又不喜欢听小曲儿,也不需要在身边带着大小姐。

红裳暗暗看了一眼赵子书:鱼儿丫头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会引起自己的兴趣或是让自己喜爱。

红裳轻轻抬了抬手:“不用多礼,起来吧。”然后看向赵子书:“子书,你看我这屋里的丫头少吗?昨日老太太刚刚赐了一个丫头给我,实在是不缺人用的。这丫头能入了子书的眼,想来有些长些的,不如子书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听用吧。”

赵子书欠欠身笑道:“婶娘您还真猜对了,鱼儿丫头是有些长处,应该说是有些本事儿的。说起来也巧,侄儿正发愁给叔叔和婶娘备什么礼物时,无意中听人说起了鱼儿这个丫头的不同,这才买下了她来的。鱼儿的本事儿说起还真不小,她不但识得字而且能过目不忘,又精于术算;侄儿当时便想婶娘刚刚接掌府中事务,想来杂务极多,鱼儿的这点本事儿正好得用,便买下她来送于婶娘;婶娘看可还合用吗?”

红裳听到鱼儿识字会术还真是有些心动,不过赵书送得人——她还真不太放心用。红裳上下打量着鱼儿,随口答了一句:“哦?鱼儿有这些能耐?真真是没有听说过有女子会术算的,鱼儿了不起。”这个时代字的女子可能不少,但懂术算的可以说是极少极少了。

鱼儿的神色不见被夸奖后的高兴,也不见平常女子惯有的羞涩,她闻言只是欠了欠身子答道:“回夫人的话,鱼儿是识得几个字,过目不忘倒也不敢说,只是对于经历过的事情或是见过的东西很难忘记;对于术算,鱼儿也只是略懂皮毛。”

鱼儿也在暗中打量红,喜欢伺候单身或是非年老的男主子,当日如果不是赵子书说买她是为了送给她的婶娘,她也不会跟他来。只是见到红裳后,她还是吃了一惊,认为赵子书有意骗了她:他的婶娘年纪太小了些吧?那他的叔叔想来也不大了!

只事情已经如此,鱼儿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打算如何才能保的自己清白,又能过个平静的日子——其它?唉,固有鱼儿所愿,却不是鱼儿能想的了。

鱼儿对于红裳的印像说不与好,初次只凭她与赵子书的谈话,不能断定一个人的品性啊。

红裳知道古人喜欢谦虚,鱼如此说便等于是直承她的确是有那些能力的。红裳一下子沉吟起来:此人留,还是不留呢?

红裳身边很缺会术算的人:如果有人懂,她教上一教,帐册也就用不着她一个人来看了。只是鱼儿却并不能红裳放心——帐册非是小事儿,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看的。

赵子书看红裳沉吟不语,便在一旁又说道:“鱼儿这丫头的能耐倒底有多大,还要婶娘自己用一用,侄儿也不是很清楚——侄儿也是前日听说后,当面试了试这丫头的能力,昨日刚刚买下的,她倒底是不是真得能帮上忙,侄儿心里也打鼓;如果婶娘看着合意便留下,不合意再打发她出府也就是了。”

鱼儿听到赵子书的话后,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他一眼,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其实,鱼儿只这一份沉静就很得红裳赏识了,如果她不是赵子书送来的,是红裳自己买的,一定会好好调理她的。

红裳听到赵子书的话,看了他一眼:他这句话说得,太有意思了!

红裳微微一笑:“子书费心了,不瞒你说,我这里还真是缺鱼儿这样的人手;人,婶娘就不同你客套收下了。看得出来,子书是真得对你们叔叔及我有十足的孝心啊,对于我们的事情很上心,改日婶娘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才”

人送来了,话也说到这个份儿上,红裳坚持不收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不敢用此人,连留也不敢留吗?留下呗,至于用与不用,那就以后看看再说了——实在信不过的话,再卖了也就是了。

只是赵子书来了两次了,却只送礼说什么孝心,其它一丝意思也不露,这是什么道理?红裳不相信赵子书没有事情,只是会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小心又如此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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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 都是橄榄枝儿

九十三章 都是橄榄枝儿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子书欠身笑道:“侄儿不敢当婶娘的谢字,只要人的孝心尽到了地方,侄儿已经很高兴了。”

说完赵子书转身取了小包裹奉上:“这也是侄儿的一点儿孝心,请婶娘一并收下。”

红裳连连摆手:“我已经收子书不少东西了,岂能再收?这些东西子书还是听婶娘的话,带回去吧。”

赵子书笑道:“侄儿手上的东西倒不值几个钱,不过也许对于婶娘有些许用处,子书才使人搜集了送来。”

用处?什么用处?红裳看了看那个小小的包裹:看赵子书捧在手里的样儿,也并不重,会是什么呢?我能有什么用?

红裳闻言看了赵子书:“子书一说,我真有些好奇了起来。”

赵子书自己打开了包裹:“过是几本书罢了,真不值什么的;不过子书想或者叔叔能用得着,才送了过来。”红裳奇怪他送了什么书给赵一鸣,便让侍书取了过来。

红裳翻了翻册,不禁对于赵子书的心机赞叹起来:几本书都是属于杂记一类,记载的全部都一些各地的特产等物——想来赵子书他们三人已经得知赵一鸣要开杂货铺子了。

红裳赞叹的同时心下也是一凛:氏子侄们在赵府中看来已经培养了不少的势力,他们不止是知道自己和赵一鸣的行止,就连己家开个铺子他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赵一鸣和自己都没有刻意隐瞒要开铺子的事情,但也没有张扬过啊。

单看赵子书送来的,便可以知道他们已经知道铺子是一个什么样地铺子。红裳心中一叹:是赵一鸣做事太过不小心呢,还是赵子书等人把眼睛都盯在了自己与赵一鸣的身上了?

红裳抬眼看向了赵子书。微:“子书有心了。”红裳没有多说一个字。她想赵子书能明白她地意思——此事赵子书有必要对自己解释一二。

这里是赵府。红裳是赵府地主母。赵子知道她与赵一鸣地行止还能说得过:府里除了老太爷与老太太外。就是总管与一些管事儿都会知道她们地行止——只要问一问就会知道。但赵一鸣开铺子地事情。赵子书如此挑明了到红裳面前。红裳再不理会。便会让赵子书等人小瞧了。认为她好欺。

红裳笑得不深也不浅。眼睛弯弯地。嘴角儿也弯弯地。但不知什么她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她眼前所有人地生死去留只凭她一句话就可以定夺!

红裳曾经是二十一世纪非常成功地白领。手下统领着几百号人:现代商界地杀伐绝断。比起战场来只是少了硝烟罢了。她在职场中练就出来地上位者所具有地气势。却不是赵子书能比地。

赵子书忽然被红裳地突变地气势吓了一跳:如果再带上几分杀气。这哪里还是深闺中地贵妇人。分明就是战场上地女将军!

赵子书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红裳。他能确定。他年纪轻轻地娘地地确确是变了:虽然坐在那里地还是原来那个人儿。

好在赵子书也在赵府领差多年,神色不变是他最先掌握地本事儿。他对着红裳行了一礼,力持镇定的说道:“前两日侄儿要到外地去收一笔帐,叔叔让我好好打探一下那里地特产与行情,我才知道叔叔自己要开一间杂货铺子。既然各地的特产对于叔叔有用,侄儿便拜托同窗搜集了几本儿书册,也许叔叔用得上也说不定。”

虽然赵子书不停的提醒自己要镇定,但他还是被红裳的气势所迫怯了一分,所以一开口便直接解释了他为什么知道赵一鸣会开铺子,为什么会送了这样几本儿书册。不然,按他的性子,他会隐秘一些的解释,而不会如此直白。

红裳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她伸手取了茶钟儿在手中却没有吃,轻轻点了点头:“子书不只是有孝心,且心细如发啊,那我就代你们叔叔收下了,这谢字呢,我也就不提了——生受了你这么多的东西,谢字说起来倒显得虚套了。

红裳又做回了贵妇人,她除了有一丝精明外,其余看上去都是天真——年纪还小嘛。

赵子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不敢,子书也不过是想在叔叔和婶娘面前多尽些孝心,能多替叔叔和婶娘分劳罢了。”

赵子书的伶牙俐齿忽然见不见了,再也多说不出多少话来。

红裳笑着吃了一口茶:“子书孝心,我知道,你们叔叔也知道。婶娘其它的也不多说了,只说一句吧——子书,辛苦你了。”这一句辛苦红裳说得意味深长,赵子书听得有一丝心惊肉跳。

赵子书不敢再乱说话,拣着不

闲话同红裳说了几句后,便起身要告辞:“婶娘这儿再不告辞,外面等着回事儿的娘子们怕要在肚子里狠狠咒侄儿了。”

红裳脆脆的笑了起来:“子书说得有些道理,不过子书也有事儿要去忙吧?”

赵子书今天是有所图而来,不过也不是要式的谈些什么,但话还是要点上一点的——本来刚刚他就要用话点一点,但被红裳的气势一压竟然说不出来了。

就要告辞了,话儿怎么也要说才成了。赵子书欠了欠身子道:“什么事儿也瞒不过婶娘去,侄儿身上领着差事儿,是到该去忙的时候了。婶娘——”赵子书又低了低腰:“婶娘如果有什么事情,尽可以使个人来告诉侄儿一声儿,侄儿一定尽心尽力把事情做好。”

红裳答应了一声儿,赵子书看红裳答得很随便,怕红裳没有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来,便又道:“婶娘刚到府中,很多人与事儿都不太清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侄儿或许能帮上一二。”说完话后,赵子书没有再作停留,躬了躬身子便真得告辞而去。

红裳一直看着子书走出了屋子才收回了目光:此人只为了巴结自己与赵一鸣而来吗?看样子绝不会如此简单;赵子书最后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想和自己——结盟不成?

红裳忽然感觉有些好笑:府现在正上演三国演义吗?随后红裳便有些悲哀:自己重生一次容易吗,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家子人?

红裳摇了摇,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鱼儿,先打发了她再仔细想赵子书的事儿不迟:“你原名儿就叫鱼儿?”

鱼儿福了下去:“婢子的原名儿为宁,后来家中横生祸事不得已了婢仆,因不愿辱及祖父所取之名,才自改了名字为鱼儿。”

红裳闻言多看了鱼两眼:好一个不卑不亢的丫头!红裳也听出了鱼儿自称婢子时很是勉强,只是现在对于鱼儿什么也不了解,所以红裳没有打算发善心。

红裳受过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她是乎仆从们自称什么;不过,她同样是在商界争战过多年的女将,同样明白上下等级的必要性:很多人你高看了她一眼,她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压到你头上去!

而且,恩并不能轻施:不然人不你好处,还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只要你一事不理会她,她便会对你心生怨恨。

这样的事与人,红裳在二十一世已经经历过,她不打算在这个古代才重演一次。

红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鱼儿便鱼儿吧,这个名字也不错。鱼儿,你随画儿下去收拾一下,让画儿给安排个住得地方,领几身衣服,然后就在你房里学学我们府里的规矩,明日再上来伺候吧。”

画儿一旁答应了一声儿,鱼儿福了一福谢过红裳,便随画儿下去了。

红裳不是不奇怪鱼儿为什么为自己改了这样一个名字,只是事不关己的好奇心,她早已经学会了不予理会。

侍书给红裳换了一杯茶:“容儿还在门外,虽然吓得面色发白几乎立不住了,却不肯下去躺一躺。”

红裳吹了吹浮茶:“嗯,她年纪不过十一、二岁,哪里经过什么大事儿,想来是有些吓坏了;我们也不是要难为她,当然也要看她如何做了,最后是要找她主子说话的,与她其实无太大相干。”

侍书倒不同情容儿:“那是她活该!她来我们院子里伺候就应该是夫人的人了,就算她不忠于夫人,也不该投奔他人去出卖夫人——她啊,连做人的根儿都忘了,吓死也是她活该!”

红裳好笑的拍了拍侍书的手:“我们早早便发现了她,所以孙氏不可能自她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你有什么可气的?”

侍书自己也笑了出来:“不过只要一想容儿所为还是有些生气。”说到这里侍书顿了一下:“夫人,五姑娘每次来都同这个小丫头说两句话,如果不是五姑娘第一次说,想要了她过去伺候,我们还不会注意到这个死容儿呢;您说,五姑娘是不是故意的说那些话儿,意在提醒我们?”

侍书说完后自己先笑了,轻轻打了一下自己:“不会,不会,婢子可能是这两日里累到了,净乱想了。

五才多大?不太可能的。”

红裳却若有所思:“也许就是来提醒我们的也未可知呢。”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儿:“五姑娘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找到合适的人了吗?这几日一忙乱,差点儿把这事儿忘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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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 准备清理门户

九十四章 准备清理门户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听到红裳的问话,点了点头说道:“人已经找得差婢子正要请问夫人是不是该动手换人了。”

红裳略作思索便道:“换人吧,反正已经动了一个容儿,也不差五姑娘那院里的人了。而且,姨娘们最近也太安静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侍书听得呆了一下:“夫人,姨奶奶们没有找事儿给们做不好吗?”

红裳起身走向了窗边儿,她忽然有些气闷想透透气儿:“如果她们是真得没有事儿当然好。”

侍书也是伶俐人儿,怎么能听不出来红裳的意思来,她歪头想了想:“不是真得服了夫人,是吗?”

红裳叹了一口儿:“事关后半辈子的日子,她们有可能会轻易放弃吗?服了?怕就怕她们没有服的那一天儿啊。”

侍书听了双眼一瞪:“夫人是一个容不得人的人,正正相反,夫人实在是心善的很。她们如果安安份份的,日后一定会有份安稳日子过,就算到了她们年老之时,也会得到适当的照顾,她们还有有什么不满的?不服?打也要打得她们|!”

红裳回头看眼侍书,没有因为侍书话而起了兴头儿,她扯了扯嘴角就算作是笑了:“各人所求不同吧?她们,求得不只是一份安稳的日子,她们要的更多一些,打是打不服的。”

侍书对此嗤之以鼻:“左不过是姨罢了,能遇上夫人这样的主母算是她们有造化,还想更多?她们有那个身份去想吗?就算争得再多,最后她们也还是姨娘!”

红裳回过头去,看着窗已经形成绿荫的树冠:“她们只能是姨娘了,但掌权的姨娘与散闲的姨娘倒底是不同的,如果她们没有掌理过事情也还罢了,唉——!更何况,你们老爷无子,但她们却是有女儿的,并且已经长成了。就算没有女儿的,难道不想生个儿子吗?有了儿子,就算她是姨娘,只要赵家是她儿子的,不也就是她地了?哪个姨娘不是安了这样的心思?”

侍书想了想一叹:“如果她了这样糊涂地心思。婢子说句不该说地话。她们就真该去死了!实在是不明白事理儿。一个姨娘地见识连我这么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裳笑着摇了摇头:“也无可厚非。人嘛——”说到这里红裳长叹了一口气:“只是为了活下去。活得更舒服、更好一些罢了。说不上什么对错儿地。”

侍书听得大惊。上前扶了红裳急道:“夫人。您可不能发菩萨心肠啊。不然她们把您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也不稀奇!她们要活下去。难道夫人您就需要活下去了吗?没有这个道理地。”

红裳听侍书如此焦急一下子失笑了。心下也非常感动。红裳正要开口答侍书地话。画儿在侍书话时下好自外面进来。她也急了起来:“夫人。你就算是要发善心。也要看对方是谁不是?那一群是人么?说她们是几条蛇都不为过。

侍书连连点头:她和画儿看红裳还在笑。心下更是大急——夫人莫非想放任姨娘们吗?

红裳笑着牵起了侍书与画儿的手来:“就算我不为自己,也要为你们着想不是?你们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地,我虽然能明白她们事事处处与我做对的缘故,但并不能因此而原谅她们,这是两回事儿。刚刚,我也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瞧把你急的。”

宋氏她们要活下去,想活得更好,这没有错儿;但她们要谋算红裳,想让红裳日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红裳怎么可能会容忍?正如侍书所说:宋氏她们要活下去,红裳一样也要活下去——并且红裳还是妻,她正有理由来维护属于她地生活。

侍书和画儿听到红裳的话后才放下了心来,主仆三人又说笑了几句后,画儿才向红裳回安置鱼儿的事情:“鱼儿已经安置好了,婢子同她闲话了一阵子才回来;依婢子所见,她的确是侄少爷昨日刚刚买回来地;只是——,这鱼儿很有些心计,不太容易问出话来。”

红裳听得挑了挑眉:“如此嘴紧?”

画儿想了想道:“也不是嘴紧一句不说,你问她,她也说话,但事后一细想,她答得东西都是模棱两可的,根本就没有告知你什么事情。这小妮子,是个厉害人儿。”

侍书大奇:“你问她什么了,她又答了你什么?”

画儿偏了偏头:“就好比我问她为什么自己改名儿要改成鱼儿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答,名字嘛,不就是一个符号?叫鱼儿是名字,叫虾子也是个名字啊。”

侍书听了以后一拍手:“这同不说有什区别

儿自一旁连连点头:“就是啊。”

红裳听得有了兴趣:“你们好好查看她一些日子,对了,明日想着使个可靠的人儿,去寻卖她的人牙子来问问话,如果她根底清白,人性也不错的话,我们说不定真能多一个帮手呢。”

侍书和画儿都答应了下来,红裳因鱼儿又想起了一事儿:“前些日子买来地丫头们怎么样了?”

侍书与画儿把那些丫头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为说了一说,红裳点头:“能留下地留下吧,其余的那些人,想攀高枝儿地,送她们到她们想去的院儿,偷懒耍心计地着人牙子领回去吧。然后点点人数,我们院子里的人儿也清一下——宁可眼下人手紧些,也不要留些不让人放心的人儿。”

侍书与画儿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儿:自家院子里龙蛇混杂,平日里说个什么话儿都要小心再加上留心才可以——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无趣紧的。如今听她们夫人的意思,就是要清理门户了,以后这院子里都是自己人,说话做事儿也就不用担着七八个心了,侍书二人还能不高兴吗?

红裳看两个丫高兴,明白她们的意思:主子不得势,跟着主子的仆从们更难做人,这些日子也实在是苦了侍书与画儿两个丫。

红裳和侍书、画儿商议着留下谁,都要把哪些人打发走等等,直商议到快晚饭时分,要留的人儿与要打发到各处去的人儿才定准。红裳略收拾了一下,带着侍书和画儿到上房去立规矩了。

赵一鸣晚上府后,红裳同他说了白日里赵子书的事情,并把赵子书送上来的书籍取了给他看。赵一鸣看罢扔到一旁桌上:“这小子惯会溜须拍马,不必同他太过认真,他说什么你只管听着就是,该应就应一声儿,不该应的你就假作没有听到好了。

红裳沉思了一会儿问赵一鸣:“那们如此留意我们要开的铺子,也是因为要溜须吗?”顿了顿,红裳又加了一句:“或者说,只为了溜须吗?”

赵一鸣闻言没有立时话,看着桌上的烛火愣了好久才道:“他与子平是什么心思,不只我知道,老太爷也心知肚明,至于老太太是不是知道就不好说了;俊杰嘛,此人的心思倒难说一些。我的这个义子,我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现时说他有什么心思实在是早了些。”

红裳早已经猜到老太爷能知道赵子书兄弟二人的心思,但她依然很奇怪:“老太爷既然知道两个侄儿心术不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到府上帮忙?现在,依妾身看,他们在府内府外多多少少都安插了一些他们自己人吧?”

一鸣转过头来看着红裳,烛火下小妻子的一双眼睛明亮如天空的星子,让他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安—他相信妻子一个人就能解决了府中所有的麻烦:“说到此事,因为那个时候府里的确是需要人,弟弟先我外放,我一走府里哪还有人主理事情?老太爷有事了,精力毕竟有些不济,有他们三人帮忙,老太爷省了不少心力;至于第二种原因嘛,是我猜出的,老太爷当年差一点儿保不住我们赵府的家业,所以他不想后世子孙再为人所制,才有意安排了这么三个人在府中,想以此锻炼一下他的孙子吧——万一孙子收拾不了他们,不还有老太爷和我在嘛。只不过,现在看来锻炼的人换成了你,裳儿。”

照此看来,宋氏虽然得了老太太的撑腰,与老太爷的这种心思也有关吧?不然老太爷哪会容她坐大?红裳想这里几乎呻吟出声儿:这算什么?赵府未来掌舵人的魔鬼训练?!

赵一鸣看着红裳的双眼,轻轻的道:“我想信你,裳儿,你一定能。”

红裳闻言看了赵一鸣一眼:“你不要放心过早,我也不过是刚刚出了娘家的门儿,什么事儿也不懂呢,哪里能应付的了府中许多的事儿,再外加府中这么许多的人?”

赵一鸣不以为意,只管一笑吃茶:“我相信你,裳儿。”

赵一鸣就这么一句话,没有任何原因,也不作任何解释,直白的很:我相信你。

红裳却听得心里莫名一暖,她嗔了赵一鸣一眼:“我自己还信不过我自己呢,你凭什么就信得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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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 女儿的隐忧

九十五章 女儿的隐忧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今日同赵一鸣说话之时,“我”与“妾身”两种自,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而赵一鸣听了出来却不提醒红裳——他只有高兴,没有一丝恼意儿。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只笑不答,红裳又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追问,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子书侄儿执意不肯拿回他上次送来的厚礼,我只好收下,已经让侍书收好;今日他来给你送了几本儿书之外,还送给妾身一个丫头,那丫头倒真本事儿,我也收下了。”

赵一鸣抚掌:“冰片儿等物算的上是一笔小财——小财也是财啊,如此好事儿,你日后自管收就是,积少成多也是聚财之道啊。只是那个丫头,你要小心在意些才好,不知根底的人儿能不用还是不用为好。当然,我的夫人一定早已经想到了,为的也只是白嘱咐一句。”

红裳闻言一笑,然后正色又道:“不过有一件事儿很有些奇怪,为什么只有子书一个人来我们院中呢?前几天俊杰倒是拿了一本帐册来送我,我没有收,他这几日没有再过来也就罢了;只是子平为什么也一直没有什么举动呢?相比之下,子书太殷勤了些,而子平也太不把你这位叔叔放在眼里了。”

赵一鸣斜眼看着红裳:“不知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反正他们就是来,也是来找他们的婶娘,又不是来找他们的叔叔,他们的叔叔怎么可能会知道其中的缘故呢?”赵一鸣知道红裳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现在问他不过是想同他印证一下。

红裳被赵一鸣一通叔叔婶娘差一绕昏了头,瞪了赵一鸣一眼:“夫君真得不知?”

“真地不知,不过我却知道个人知道。”赵一鸣不惧红裳的瞪过来的目光,他反道觉得小妻子圆目睁大后更是有精神。

红裳瞟了一眼赵一鸣,刚想开口问谁知道,忽然想起了他惯常的为人来,又把到口边儿的话咽了回去,顺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不过猜想到了一个原因,正想同夫君印证下,不想夫君却推了个一干二净。既然如此,我们赵府,妾身是管不了的,夫君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一鸣看红裳娇嗔发作,在光下另有一种风情,不觉大笑起来:“裳儿,你知道不知道,我被你瞪了两眼,这一日的疲劳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全身骨头都轻了二两。”他根本不理会红裳地最后几句话,那不过是妻子的薄嗔罢了,如果把此话当真,他才真是傻了。

红裳拿赵一鸣的调笑无,只好假装没有听到,转身大声儿唤侍书与画儿进来伺候:她想先去洗个澡。

赵一鸣却摆让侍书与画儿又出去了:“裳儿有什么事说吧。为夫~来为你效劳。”

红裳地脸儿一下红来。她不想说出洗澡地话来让赵一鸣继续调笑。急中生智想起了凤韵地事儿:“夫君不要闹了。妾身有一件正事儿要同你相商呢。”

赵一鸣看红裳地脸色红了。便知道她是推脱之辞。于是故意做出一副正容来:“夫人有何事同为夫地相商?”

红裳偏头不看他。免得看着生气——一看便知道他是故意做出一副正经地样子来:“韵儿地院子里。人——。太多了些;”红裳话到嘴边儿还是决定说得婉转些。在凤韵院子里安插了人地都是赵一鸣地姨娘们:“妾身想把凤韵院子里地人重新安排一下。韵用不上地人儿就调到别处去听差。韵儿没有地人儿就给她补上。夫君你看如何?”

赵一鸣没有了调笑之色。他看红裳小心翼翼地样子。心下突然生出了些许不忍:他地妾室他还是知道地。虽然个个都待他极好。但私底下互相动个什么手脚原就是常有地事儿。如今都闹到了女儿院子里吗?

红裳处置事情如此放不开手脚。是不是自己对于妾室们看得过重了。致使妻子要处置她们地几个奴才。还要同自己打个招呼。话还要如此这般地小心?

赵一鸣叹了一口气儿:“裳儿,你所说的都是内宅的事情,你看着处置就是——你是我们赵府的主母,这样的事情当然由你完全做主才是,不必问我的。”

赵一鸣起身走过去拉起了红裳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又道:“裳儿,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不要总架着千万分的小心——至少在我面前不用。

红裳听到耳中没有半分感动,只有苦笑:不停找她麻烦的人就是此人的妾室,让自己在他面前不用架小心?真真是笑话了——人家可是同他夫妻多年,有感情基础的!自己刚刚嫁给这人才多久?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不过

是轻轻点了点头:“妾身要把韵儿手下的人重新安怎么也要同夫君说一声儿;韵儿那里虽然已经知会过她,但她年幼好些事情自己拿不了真主意。”

赵一鸣听得一叹,为什么裳儿总在快要敝开心怀的时候,又对他坚起了高墙呢?不过凤韵的事情赵一鸣还是很上心的:韵儿啊,她的母亲太懦弱了些,连累到她小小年纪便不得安生了吗?那几个人看来好好敲打敲打了。

赵一鸣微微皱起了眉头:“凤韵的人你尽管看着处置吧,她是你的女儿,母亲处置女儿的从人极正常的事儿。明儿我会同老太爷说一声儿的,你就不用因此事再回老和老太太了。”

妾与女儿在赵一鸣的心中当然不能相提并论:女儿是他的骨血,赵氏的后人;妾?只不过是他名下的一个女人罢了,这个没了如果他想要自然还有下一个,且更加年轻而貌美。

红裳没有想到赵一鸣会这样说,不过倒让红裳高兴不少:赵一鸣能代她去回老太爷与老太太,必会说是他的主意,那老太太必不会因此事而刁难自己。

红裳微微一笑:“谢夫君。”

赵一鸣摇头笑着在红裳侧坐下:“夫妻之间何用言谢?几次听你提到韵儿,好似你与韵儿处得不错,嗯,歌儿姐俩也听你说起过,怎么甚少听你提到舞儿?这个孩子与你很生份吗?”

很生份?不,不,一点都不生份,是极有意才对。不过这句话红裳不打算说给赵一鸣听:凤舞可是赵一鸣的女儿。

红裳淡淡一笑:“没有啊,妾身: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只是夫君怎么想起问这个?”再把皮球踢回去,顺便探探赵一鸣的心思。

赵一鸣看了一眼红裳:“没什么,只是听你说起韵儿便想起了其他几个女儿来罢了。你做母亲的,可不要太过偏心听,如果只想着小女儿忘了大女儿,不怕大女儿埋怨你吗?”最后一句似是玩笑话,只是红裳却不这样认为。

红裳似嗔似的看向赵一鸣:“女儿们年纪不一,所以照顾她们的方法也就不一样,韵儿年幼,妾身当然要多放些心思;至于舞儿,她的年纪大些,知道照顾自己,也因此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操心,提及她的时候便少些,不想倒让夫君多心了。”

赵一鸣拍了拍额头:“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裳儿何必认真?好了,好了,韵儿的事情也说完了吧?你是要现u歇,还是先去沐浴?”

赵一鸣倒真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听到红裳提到了凤韵,想起几日来不曾好好与女儿们说话了,顺口说了那么几句。

红裳正色答道:“妾身没有把夫君的话当作是玩笑话,赵家四位姑娘的事情,妾身从来不敢以玩笑来看待之。”

赵一鸣看红裳如此认真,便也正经起来:“我当然是知道的,裳儿待女是极好的。”

红裳微笑:“极好不敢当的,只要姑娘们不会怪顾不周就好。”

赵一鸣摸抚了一下红裳的头:“女儿们的事情让裳儿费心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过我信得过我的裳儿。”

红裳真想给赵一鸣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这叫什么话?知道我的难处,什么难处呢?自古以来继母就难做啊!自己管得严厉些,难免会落个刻薄的名声儿;自己不管教她们,日后她们行差踏错了,也还是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依然是自己的错儿!正所谓里内不是人也。

就算红裳想真心疼爱赵家的四位姑娘,但待她们如何才能叫做好呢?怕是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吧。更何况凤舞压根不稀罕自己待人家好!

如此为难的事情,被赵一鸣一句轻飘飘的“我信得过你”就带过了!红裳对着赵一鸣一时间无语了。

赵一鸣看红裳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一笑起身拍了拍她的头:“你还不去沐浴?”红裳好似有满腹的话要说,可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好起身:“夫君先歇息吧。”

红裳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赵一鸣轻轻的一句:“裳儿,对不起,今晚上真得只是玩笑话,没有其它意思。我也知道你在女儿们身上用尽了心思,就算是她们的生母也不过如此,今天晚上的玩笑话儿,我日后决不会再说第二次,请裳儿原谅为夫的这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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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

九十六章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止了脚步,长吸了一口气、转一鸣的双目半晌,忽然一笑道:“不好。”说完转身打开门出去了,门外便传来侍书与画儿说话的声音。

赵一鸣站着看红裳走远了才无声的笑了笑:妻子没有真得生自己的气。

不过,自己说话是造次了,裳儿在女儿们的事情上已经做得很好、非常好了。让赵一鸣庆幸的是,自己在最后发觉到了红裳的不快,并及时道了歉,不然红裳因此落了心病儿就全是自己的错儿了。

红裳自一进赵府,便对四个姑娘很不错儿:她们可是赵一鸣的骨肉。虽然赵一鸣可能更喜欢儿子,但以他的为人,女儿他也一定是放在心宝贝——她不想因赵家的姑娘与赵一鸣有什么误会。

红裳很明白,赵家的姑娘与赵一鸣的妾室不同,假如她待赵一鸣的妾室不太好,赵一鸣顶多心中不快,但如果待他的女儿们有了差错,他极有可能会同自己翻脸!

红裳待赵家的个姑娘并没有什么母女之情可言,也不可能会有母女之情,有的顶多只是好感——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凤舞。不过,她待四个姑娘好的可是让人没有话说——红裳感觉在这个时代做个后母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动动嘴儿就可以,不必她亲自照料人。

这样的后母,红裳当然要:到尽善尽美,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儿来:衣食住行她是样样都照应到了。

赵家上下,就老太太在姑娘们的事儿上都挑不出红裳地什么不对来。

红裳走过转角时回头了一眼自己地房间:还好,自己一直做得不错,不然赵一鸣同自己可能会生份很多,他也绝不会说出相信自己的话来吧?

红一开始便极明白,她与赵一鸣之间,不止是有妾室夹在中间,更能影响他们关系的反而是赵一鸣的四个女儿。

比起四个妾室来。赵一鸣地女儿们更让红裳头痛。就如凤舞一样。那是打也打不得。骂也不骂得。就算明知道凤舞待自己不好。自己还不能同她一般计较——至少明面儿上是绝不行地。

红裳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一件要地事情:老太爷今日早饭后同赵一鸣商议什么事情去了?是不是同画儿有关?

刚刚同赵一鸣说了一堆地杂事儿。居然忘了如此重要地事情了!红裳又看了一眼自己地房间。决定还是先去洗澡。

因为红裳心中有事儿。所以洗得很快。

红裳回到房里时。赵一鸣还没有上床。看他地样子也刚刚洗过澡。坐在榻上看书像是在等她:难道他有事儿要同自己说?会是画儿地事情吗?

红裳挥手让侍书与画儿出去了。走过去轻轻问道:“夫君为什么还没有歇息?”

赵一鸣放下了手中的书:“等你呢。来,过来坐下。”

红裳走过去坐在了赵一鸣的身侧,赵一鸣伸手取走了红裳手中地布巾给她拭发,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直到赵一鸣为红裳擦好了长发,把她拥到悄中才轻轻问道:“你没有事儿要问我吗?”赵一鸣的确是有事情要说,也还真就是画儿地事情,只是他有些不好开口,想等红裳问他,但红裳却一直不开口,他无奈只得主动问红裳——裳儿不会是把画儿的事情忘了吧?

红裳轻轻的答道:“我以为夫君有事儿要同我说呢。”

赵一鸣轻轻一叹:“嗯,是有一件事儿,我原本认为你会问的。”红裳没有答话,伏在赵一鸣的怀中一动也不动。他只好又说了下去:“裳儿,你昨日猜对了,老太爷今日一早找我议事时,便同我说让我把画儿收到房里,不过要等你拜过宗祠后。”

赵一鸣说完后双臂紧了紧,他有些许的担心:红裳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呢?不过他地担心也并不大: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就算是生气也大不到哪里去,哄哄也就好了。

红裳听了半晌不,赵一鸣只得轻轻唤她:“裳儿?”

红裳“嗯”了一声儿,平平淡淡的问道:“夫君是如何答地老太爷?”老太爷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赵一鸣是如何做答地。

赵一鸣知道红裳把话说得越淡,越证明她在意此事儿。

他用下巴摩挲着红裳的发:“我没有同意。”

红裳伏在赵一鸣地怀中看不到他的神色,轻轻一挣想起来看看他,但赵一鸣~紧了让她动。红裳只得又问了一句:“夫君以何话回得老太爷?”

赵一鸣知道瞒不过红裳去,便实话实说道:“我说此事日后再议不迟,我们成亲日子不久,你现在没有身孕算不得什么。”

红裳又轻轻“

儿,赵一鸣知道红裳在等下文:“老太爷也明白,议一下再说。我想在你没有拜宗祠前,是不会有人再提此事了吧?”

这同没有推脱掉有什么区别?红裳心中长长一叹:还是要自己想法子才成啊。

赵一鸣等了一会儿,红裳还是没有答话,便想了想接下去说道:“我想母亲再提起时,我会同她好好说一说,至少争取半年不会让他们再提此事儿好不好?半年的时间嘛,我们——,那个什么一些,你如果有了身孕,老太爷与老太太也就不会再要我收什么通房或是纳什么妾了。”

红裳笑了笑:赵一鸣所说的法子根本行不通,自己有了身孕,那就不方便再伺候赵一鸣了,而自己却又年幼,赵一鸣也不方便从此宿到姨娘那里去,那个时候老太太让他再收几个通房伺候他不是正好的借口?总之,老太太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就连老太爷也不一定会放手——有了一个孙子,他不想有两个三个嘛?老人嘛,多子多孙认为是好福气。再者,万一自己半年后没有身孕,不要说通房了,到时候老太太怕是妾都要替赵一鸣多纳几个了。

不过红裳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知道此事与赵一鸣再说也是无益,她要自己想个法子,想个万全的法子才是正理儿。

通房的事情悬未决,让红裳的心思不宁起来,随即便想起了另外一个丫头:绿蕉。

绿蕉的事儿,要不要问问?红裳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问了以后,赵一鸣真想收绿蕉入房,她面对的人就不只是老太爷与老太太了——总不能真让赵一鸣收了绿蕉吧?今日有了绿蕉,明儿说不定就有蕉!此例绝不能开。如果不问赵一鸣,红裳心里又如猫抓一样难受——绿蕉对于赵一鸣来说,倒底有多大的重量呢?

红裳想来想,决定换一种问法:“夫君,如果换个丫头让你收房,你也不收吗?”红裳认为,探探赵一鸣的心思很有必要。

赵一鸣随口答道:“当然收了。”

红暗叹,知道赵一鸣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自己的话,只得又问道:“老太太如果让你随便在她房里挑个丫头收房,夫君你也不收吗?”

赵一张口答道:“当然不……”赵一到这里,忽然停口不说了。

红裳看不到赵一鸣的神色,听他心跳也并没有加快,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住口不说下去了,自己就难免有些着急起来:他倒底是因为什么不说了?因为想起了什么事情吗?

赵一鸣现在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他话说出一半儿时忽然察觉到了一件事儿:裳儿现在说得话实在是太奇怪了,话里话外总围绕着自己会不会再收个丫头入房一事儿上,几乎是言明了所指的丫头不是画儿。

赵一鸣忽然想到:她不会是知道了绿蕉的事儿吧?所以一下子住口不再往下说了。

红裳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赵一鸣开口,便开口唤他:“夫君?”

赵一鸣古怪的笑了笑:“什么事儿,裳儿?”赵一鸣的语气听上去还是与平常一般,绝不会让人听不出他另有心思。

红裳看不到他古怪的神色,不然一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不会再追问下去。但红裳不知道,她又道:“夫君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赵一鸣弯了弯嘴角儿:“哦,是的,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红裳听到赵一鸣如此有些紧张起来,她想问什么事儿?可是话到嘴边儿却又问不出来,最后闷闷的道:“夫君,妾身乏了,我们安歇了吧?”

赵一鸣没有想到红裳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说出了要休息的话来:这算不算吃醋?赵一鸣也不能确定。

赵一鸣试探的唤了红裳一声儿:“裳儿?”

红裳还是闷闷的:“嗯?”

赵一鸣现在可以确红裳不太高兴了:“你生气了?”

红裳闷闷的道:“没有。”

赵一鸣扳正了红裳的身子,想看看她的神情,但红裳低着头他根本看不见:“那你怎么了,裳儿?”

红裳用极轻的声音道:“我乏了。

赵一鸣至此当然猜到了红裳为什么会如此闷乐,绿蕉的事儿要不要同红裳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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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 反击,第一步

九十七章 反击,第一步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看着红裳半晌,忽然下定了决心说道:“不管老的哪个人,我都无心要将其收房或是纳为妾。”

红裳听了有些不太相信,她抬头看向赵一鸣,赵一鸣的双眼又黑又亮。红裳迟疑的问道:“不管是谁?”

赵一很确定:“不管是谁!”

红裳想了想绿蕉,皱了皱眉头:“夫君,你真得想清楚了老太太屋里的每一个人吗?”

赵一鸣现在很确定红裳是知道了绿蕉的事情:“是的,已经想清楚了,也包括——,绿蕉在内。”

红裳没有想到一鸣会提及绿蕉的名字,她没有防备下听到有些慌乱:就好像她做贼被赵一鸣这个事主给捉到了一样。

赵一鸣看着红裳,又以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就算是绿蕉,我也无意要收她入房。”

赵一鸣决定红裳说清楚绿蕉的事情,是他在心中衡量过了:红裳,是他的妻;而绿蕉,只是一个外人。绿蕉待他虽然有些恩义,但恩义的回报有很多种,并不一定非要收她入房做为回报不可。

赵一鸣想得很清楚,自己对绿蕉在并无一丝男女之情:收了绿蕉,也许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赵一鸣会在绿蕉身上多留一些心思的,绿蕉这些年的等待不只是落空,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红裳很快恢复了过:“可是、可是——”赵一鸣曾经承诺过绿蕉,古人可是有一诺千金的说法儿。

赵一鸣知道红裳要说什么。她说了出来:“我原来是对蕉说过。要收她到我房里来。是因她原待我有些许地。恩情。嗯。严格来说地话也算不上是恩情。不过。如果不是她当初尽心尽力、日夜不眠地服侍我。也许世上没有我这个人了也说定。”

红裳听到这里心里一突:绿蕉和赵地渊源不似一般地儿女私情。却更加让她感觉到棘手——要如何做。才不会让人诟病自己呢?

赵一鸣似乎发觉了红裳地担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地后背:“后来在府中与绿蕉相时。我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她来;说起来。我待她并无男女之想。只是她等了我多年。唉——!每念及此心里总有些愧疚是真地。”

赵一鸣是真得感觉对不住绿蕉:如果不是他当年地一句话。以绿蕉地品貌早已经嫁人了才对。原本他认为只要收了绿蕉入房。也就全了自己地当年地承诺。也算对得起绿蕉了。

但现在他地想法有了不同:他知道自己对绿蕉非男女之情。自己现在地心思大半儿都在红裳身上。如果收了绿蕉却让她日日独守空房。岂非也是害了她?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就此同意赵一鸣收了绿蕉?红裳做不到;坚决不同意赵一鸣收绿蕉?这话儿在赵一鸣说了同绿蕉地渊源后。红裳也说不出口。最后。红裳只好保持沉默。

赵一鸣只说他无意要收个通房或是纳个妾,他可是没有坚定地说:不论是谁让我纳妾我都不纳!

区别在于,如果老太爷或是老太太就是让他收通房或纳妾,他就要请红裳原谅他了——他也不是得已啊。

红裳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形,但是绿蕉的事儿不同于画儿,有好多话儿她说不口来。不过,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赵一鸣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女人。至于法子?一定会有的,天下的法子不都是人想出来的嘛?

赵一鸣看红裳地神色,也知道她在为难什么,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想知会你一声儿,看你的意思是纳她还是收了她,后来裳儿不愿为夫地再纳妾收通房,所以我也就淡了这个心思,就一直没有同你提起她来;最主要也是因为我待绿蕉原就没有非份之想,今儿既然已经说开了,那就烦夫人给绿蕉找个合适的人家,好好地准备一份嫁妆打发了她出去吧。”

这是赵一鸣能想到的、唯一能对得起绿蕉地法子了:只要绿蕉嫁了人再生个孩子,自然也就不会再记得他当年的那句话了。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的神色,没有作答:此事并不好办。如绿蕉只是为富贵二字,那么多给她些银两,此事也就了结了;怕就怕绿蕉待赵一鸣是有一份女儿家的心思,如果强自要求她出府另嫁,怕是会弄出事情来的——万一绿蕉一个想不开,投井或是上吊啊什么的,自己与赵一鸣不只是落个不好的名声儿,夫妻二人的关系也会了裂痕啊。

赵一鸣看看红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裳儿不同意?难道你想为

她入房不成?”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就让绿蕉嫁人,怕不是个好主意,此事容妾身这两日好好想一想吧,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赵一鸣微一皱眉头:“裳儿啊,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现就给她找个好人家已经不容易了,拖得时间长了怕生出事端不说,且更不找不到好人家了。”

赵一鸣对于绿蕉等了他多年是不感动的,他说这些话也全是为了绿蕉考虑——不想她再大些更找不到好婆家。

红裳一叹:“我知道,夫君。只是,你不怕逼得她太紧了,她万一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你我夫妻如何面对?”

赵一鸣一凛,然又想起了在二门处遇到绿蕉的事情来,他默然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她真生了如此心思,那就不是我们赵家对不起她了。”

红裳闻言一愣,然后马上: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绿蕉如果真是为了亲事寻死觅活的,不只是笑话一桩,还对她的名声儿极有碍。

赵一鸣因为许诺过绿蕉一句话,所以才对绿蕉待他的情意熟视无睹,不认为绿蕉违了礼法——因为做主子的允了她;但是,绿蕉是婢仆,她们的亲事儿是要主人给做主的——如果红裳给绿蕉找一门好亲事儿,她却要闹着不同意,非要嫁给赵一鸣的话,便是极大的违了礼法,为世人所唾弃了。

不要说是奴婢们,就是大家闺秀不能自主要嫁给谁;只要安了这样的心思,便是不贞——这对于女子来说是极为重的罪名儿了。

只是红裳明白归明,可是明知道会逼死一条人命还如此做,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红裳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儿:“想个法子绝了她的念头才好,不然就是嫁了出去,怕也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说到这里,看到赵一神色后,红裳加了一句:“到时候对我们赵府的名誉有碍啊。”

赵一鸣也不想绿蕉有个三长两短~,便点了点头,长长一叹:“也是我误了她,只是绿蕉真要因此而要死要活的,就没有一分女子的四德了。”

赵一鸣不是一个卫道士,所以还能为绿蕉考虑一二,还能看到自己是有错儿在先。

红裳知道同赵一鸣这个古人谈什么女人以感情为的话,根本就说不通,便岔开了话题:“夫君如此说话,莫不是在骂妾身不守妇道?”

赵一鸣闻言大奇:“夫人是极好的女子,哪里有什么不守妇道之处?我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夫人莫要多心才是。”

红裳笑道:“不是我多心啊,人家不过是有了自己的一点心思,并且为此而做了些努力就是不知道四德了,那我不许你再纳妾岂不是犯了七出?夫君,你不是惦着要给妾身一封休书吧?”

赵一鸣举手轻轻拍了一下红裳的头:“你就调皮吧!”不过赵一鸣心中也在疑惑:为什么裳儿不让自己纳妾,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七出不七出的呢?夫妻二人又说笑了几句便歇下了,只是都躺了好久才能入睡。

第二日一早自上房回来后,红裳早早就打发了姨娘们各自回房:又不是真心待自己,偏要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来,她们不恶心,自己还真受不了呢。

红裳唤了侍书过来:“我们先收拾我们自己家的院子吧,然后再处置五姑娘院子里的人儿。嗯,先打发个可靠的人儿去叫人牙子来,告诉她,我们府里会留她用中饭,让她来之前把自家的事情安排一下,怕要晚些她才能回去。”

侍书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出去叫了一个婆子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才回来。

红裳已经打发画儿取来了自家院子里的花名册,翻看了一下道:“人还真是不少,你们把我们商量好要留下的人圈起来,把送到各处的人名儿各抄在纸上,不要弄混到一处。”

侍书与画儿答应着,碌了起来。红裳翻到最后一页时“咦”了一声儿:“这个鱼儿人呢?今日怎么没有看到她上来伺候着。”

侍书正在磨墨:“她正在忙呢。我让她把我们院子里各处应该用多少人,怎么轮值合适;上夜需要多少人,怎么轮值合适都重新排上一排。”

红裳笑着看向侍书:“怎么想起让她做这个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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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 先清门户

九十八章 先清门户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听到红裳的问话,笑了笑:“听侄少爷说她如此能想试一试她是不是真的很能干啊。”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一笑,偏着头看侍书磨墨:“嗯,这倒也没有什么,让她有些事儿做也好。只是,你真打算用她排出来的法子轮值上夜吗?这可不太像侍书。”

侍书点了点头:“如果她的法子是好的,那么我和画儿看完后再修一下时辰什么的,就是用了也无妨啊。反正人都是我们的人儿,就算用她的法子,就算她是安了其他的心思,在我们院子里也耍不出什么花来。”

红裳失笑:“没有那么严重了,她也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而我们也不过是一个小院儿,左不过是仆从们怎么上工的事情,能有什么事儿让她动手脚呢?”

侍书点了点头:“婢子也是这样想的,才大胆让她去排一排,如果比我们原来排的法子好,也是件好事儿。”

画儿自一旁笑:“也免得我们白养着她不是?”

侍书笑着:“就是这个意思!:在很多事情不敢用她做,可她又顶着一个大丫头的名儿,断没有不出力的道理儿!”

红裳笑着点点头:“此说来,倒像是侍书了。这样很好,给她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也好,不然孤着她也显得我们小家子气儿。”

侍书点头答应着,墨也好了,同画儿两个人便把人一一分了出来。红裳仔细看过后,点头:“让我们院子里的人都放下手中地活计,在抱厦前立好吧。就说我有事儿要同她们说。”

:儿答应着出去对两个管事儿地娘子说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裳伸手要扶侍书地肩膀。画儿上前拦下了红裳:“夫人。请稍等。”然后对侍书道:“我们抬张椅子出去吧。即不会累着我们夫人。也让那起子小人知道我们夫人是他们地主母。”

侍听得直点头。便和画儿合力去抬椅子。抬到门外。几个婆子看到了急忙上来接过去。按画儿所说地位置放好了椅子。

红裳听到画儿地话。心下暗叹:又是一个小辣椒!怪不得她同侍书如此要好合拍呢。

侍书与画儿又进来请红裳。红裳这才扶了侍书地肩膀走出了屋子。门外黑鸦鸦站着四十多个人儿——原本一个院子里用不了这么许多地人儿。不过红裳后来买了十多个丫头。就这么放在了院子里。仆从们站到了一起便显出了多来。

众婢仆们看到红裳出来都福了下去。参差不齐地给红裳请了安。

红裳坐好后。才抬了抬手道:“起来。”

众婢仆多数都忐忑不安的悄悄扫了一眼红,猜测着红裳聚齐她们会有什么事儿要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红没有同婢仆们多话,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侍书,画儿,你们把开吧。”

侍书会意,便站上前去一步:“夫人是有事儿要同大家说,不过说之前,还请大家分开站好。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到站到抱厦下,听到没有?”

众婢仆答应了,侍书便开始叫人名儿了。侍书和画儿交替着,不一会儿便让院子里的人分别站成了五拨儿。

众婢仆们中心里有鬼地人开始惊疑不定起来:为什么自己人都站在了一起?夫人要发作自己人了吗?

红裳看着婢仆们的脸色,脸上笑吟吟地道:“今儿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们院子里的人儿要重新安排一下,一会儿让侍书给大家说说日后要做些什么,到哪里去上工。”

说完红裳便接过了画儿手上的茶来,不再言语了。红裳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还是感到有些不妙。

画儿同红裳越来越有默契了,红裳一个眼神儿,画儿就能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有些时候:比如现在,不用红裳递眼色,画儿也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她递得那杯茶是不早也不晚的正是时候。

侍书先把要赶出去的人名读了一遍儿,让人牙子把她们带到了一旁,然后就把送宋氏地、小陈氏的、孙氏地人都一一点了一遍儿,侍书还没有同要留下来的人说话,便有人按捺不住发难了。

红裳与侍书、画儿早已经料到了今日清理门户时,一定会有人发难,所以主仆三人没有一个人当这个出来说话地娘子是回事儿。

那娘子是宋氏的人,她站出来福了一福:“夫人,不知道奴婢是哪里服侍不好了,或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遣走我等?虽然我们为奴为仆的,不能干涉主子们的决定,但夫人也不能什么也不说,就把伺候了您一回的奴婢们糊里糊涂的打发走吧?”

画儿听到那娘子的话儿眼皮儿都没抬,只是伸手接过了红裳手中的茶钟儿。红裳弹了弹指套道:“听你说话也是府中的老人儿了吧?既然知道奴仆们不能干涉主子

定,那你还来问我做甚?”说着话,红裳用指套叩扶手:“或者说,在你的眼里主子只有一人,而我却不是你的主子,所以你才敢来质问我?”

那娘子听得身子一颤,心悔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但已经无可挽回了,只得请罪道:“请夫人恕罪,夫人当然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绝没有轻慢夫人的意思,请夫人明查。”

那娘子万不敢让红裳问出她主子是谁的话来,所以她只能叩头请罪,一个字儿也不敢乱说了。

红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侍书在一旁接道:“原来你是知道夫人是你的主子啊,你不说,我们还真不明白你也知道夫人是你主子呢。”

那娘子只得跪了下去,连连叩头认错儿,求红裳饶了她这一次。说起来,这娘子也是被银子迷了眼睛昏了头,她在红裳这里当差儿,除了原来应得的月例外,每个月还能再多得一两地银子,所以她才想问一问红裳,看能不能再留下来——如果回了原主子那里,办事儿不利就是一条罪过了,扣她月例是一定地了,多出来的那一两银子更是不可能会有了。

红裳这才开口:“罢了,你先立到一旁。”

红裳不再理会那娘子,她了一眼各姨娘安插来的~仆们,还有一心要巴结到各处去的几个她买来的丫头——看到容儿时,红裳还对她笑了笑:“你们呢,在我这里伺候的很好,因为知道你们是极好、极得力的人儿,所以我今儿才要把你们赏给姨娘们;你们去了,千万莫要丢了我地脸面儿,好好的伺候着,知道吗?”

红裳不打算罚这些婢仆们,倒不是她不忍心:自有人会为她出气儿,她乐得一旁看着不去落这个恶名儿。

那些被遣走的婢仆们知肚明夫人已经知道她们都是谁的人了,又加上有一个娘子刚得了斥责还没有发落,虽然很多人都不情不愿地,却不敢再乱说话,人人就或大或小的应了一声儿。

裳点了点头道:“侍书,着几个会说话地人儿,把我们院子里这些得力的人儿给各位姨娘送过去。就说自我进府后,承众姨娘们尽心尽力的服侍,这几个人用着还得力些,便赏给姨娘们听用,让姨娘们在自己屋里时也能多几个人服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是我待姨娘们的一番恩典。”

裳说一句,侍书就答一声儿;最后,红裳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对了,告诉各位姨娘,她们不用再过来谢赏了;她们过来一趟还要换衣服什么的,实在是太过麻烦了,就让她们在各自院子里叩拜一下全了礼也就是了。”

侍又脆生生地答应了下来,便转身叫出了几个娘子与婆子,分别带着三拨人儿走了。

红裳看着她们的背影儿,嘴角儿噙着一丝笑意儿:想来姨娘们那里就要热闹了,可惜自己不能亲见。

院子里一下子空出了不少,画儿又使了个小丫头,带了人牙子和那些要被打发出府地丫头们到厢房里坐了;红裳已经扶着小丫头的肩膀和那些留在院子里听用地人进了花厅了。

红裳重新坐好后,看了一眼小花厅中立着的众人:厅上虽有二十多人,但却鸦雀无声。红裳微微一:“你们不必如此担心什么了,知道你们原是不错地人儿才留了下来听用,只要你们好好的当差做事儿——我这人你们是知道的,当不会亏待了你们。”

红裳说完示意画儿给她递茶:“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当中如果再有人日后当差三心二意的,就绝不是打发了出去这么简单了;果真再有这~人儿,就不要怪我——”

这时候画儿递上了茶钟儿,不知道是红裳没有接好,还是画儿没有递到红裳的手里,茶钟儿直直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至极的响声儿后,一下子碎得不成样子,茶水溅湿红裳与画儿裙子的下摆。

因为厅里极静,所以茶钟儿的响声就难免显得大了些了,婢仆们一个不防都被吓一哆嗦。

画儿已经跪了下去:“奴婢不留情,手滑了一下,还请夫人恕罪。”

红裳抬手:“无妨,再换一盏来就是了。”

画儿与红裳在对答中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她们两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茶破掉的声音。

众婢仆看到这里还有个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联想到红裳最后的一句话,再看看满地的茶儿碎片儿,人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把头又低下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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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 恩威并施

九十九章 恩威并施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说了无妨,画儿便起身,也没有打扫地上的碎片一样转身又去取茶了。红裳转过头来看着众婢仆们淡淡的笑了一笑:“自今儿起,院子里的人儿少了一些,日后差事儿可能会吃紧一些,你们可能行吗?”

众婢仆躬身答道:“原来是院里人太多了些,现今我们这些人正好,哪里会吃紧呢?夫只管放心就是。”

红裳点点头:“嗯,那以后我们院子里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如果哪里差事儿吃紧,我会再留意人手儿的,不会真的累到了大家;只是希望大家做事时,能多用些心。”

众婢仆又躬身答应着,并谢过了红裳为他们着想。

画儿取了茶回来奉给了红裳,回头看向了众婢仆们:“不管大家伙儿是哪儿来的,就像我原也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但现在我们伺候的主子是夫人,我认为夫人自然就是我们的主子,夫人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你们说呢?”

众婢仆齐齐答声儿,那些砸过大厨房的婆子、娘子们声线更高一些。

红裳只是有一口无一口吹着浮茶听着画儿说话,脸上没有笑意儿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画儿微微一笑:“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了,对不对?”

众婢当然不会说不是,于是画儿接着又说道:“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了,对不对?”

众仆自然又是应了一句。

画儿笑眯眯地一一扫视过众婢仆:“那们说说看。侍书带走地那些人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众婢仆就算原来不知情。在也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被打发走了。厅上只静默了儿。便有个娘子答道:“她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她们都不是真心来伺候夫人地。”

有一人开口。便有众人相随。大家七嘴八舌地把那些人地心思说了出来。无非就是另有其主。来夫人这里是给她们心中地主子打探消息地等等。

画儿点了点头:“大家看来都是明白人儿。不过。日后再有这种人地话—”

众婢仆都答道:“:<们就不会放过她!”

画儿笑了起来:“嗯。这才是一家人呢。

不过,如果万一真有这样的人儿,你们也应该先来回了夫人,或是告诉侍书和我也成。”

说完,画儿又冷冷的一笑:“再有那样的人儿,夫人心善不忍过重责罚,但我和侍书却没有那样的菩萨心肠儿,剥了她的皮都是便宜了她!”

众婢仆都神情恭谨的应和道:“不用姑娘动手,我们就剥了她的皮!”婢仆中精明的人儿明白,自今日起自己这起子人就是夫人的人儿,不忠心办差儿,在赵府怕就真没有什么前程可言了。

红裳终于不再吹浮茶了,她吃了一口茶说道:“大家待我如此心诚,实在是让我高兴至极。这个院子不是我一个人地]子,是我们大家的一个家,希望大家记住我这一句话儿。”说完后,红裳轻轻一叹道:“唉,说起来,我也不想赶人出去,都是赵家的人儿,哪里分什么彼此呢?偏有这等人起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让我也是无奈。我虽然心善,又念那些人是初次来服伺我,原也没有给你们定过什么规矩,不能不教而诛所以才没有责罚哪个人,只是——,那些人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得了好啊。”

那些人会得个什么下场,是一定要让留下来的人知道的——不然说不准儿哪天又有哪个被人收买了去。

众婢仆中心思灵活的便猜到了那些人的下场:她们原来的主子想来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会问她们个办事不利地罪过儿吧?

画儿在一旁不以为意的答道:“夫人不必代她们担心了,您不罚她们已经是极大的恩典,我们不打发她们回去,难道留下她们继续害人不成?要我说,把她们卖出去才是正经!不过,夫人的心胸不是婢子能比的,夫人又一向是个心善的;如果是婢子的话,婢子少说也要把她们卖做苦力奴,她们才会知道不敬主母是什么下场!”画儿把“主母”两个字儿咬得极重,说着话还扫了一眼厅上的众人。

画儿的意思就是要告诉厅上的这些人,不要说她们是红裳地人儿,就是满赵府的仆从们,也只能认红裳为主:红裳才是赵府正正经经地主子!

众婢仆都明白画儿的意思,心下也早已经认红裳为主了,当然无人有什么不满。

红裳着画儿轻轻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儿:“怎么能卖出去呢?我原也没有教过他们规矩,虽然他们有些错儿,但不少人都是家生子,拖家的带口的,卖

是硬生生拆散她们一家人啊,我还真是不忍心啊。们规矩,她们依然如旧,那当然不能轻轻放过她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不能坏了的。”

画儿似安慰红裳:“夫人,虽然放她们回去后,她们那主子可能不会轻易饶过她们,但也强过把她们打发出去吧?夫就不要再多想了,各人地下场人走得路,怨不得旁人。”

红裳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只得如此了。”

厅上地众人早已经听得明白,心思不活的人只要稍稍一想也都明白了过来:那些人回去,必不会得好果子吃——夫人发了善心,可是她们那主子却不会有夫人地心肠啊。

众婢仆还明白了一个道理儿:赵府大院儿里,只有夫人这里与老太太那里还是人呆得地方,不过老太太还有几年可活?当然是跟定夫人才能谋个好出路。

红裳叹着气点点头,算是应承了画儿的话。然后她看了看众婢仆,放下了手中地茶钟儿:“那些人我们不说他了,各人造业各人担吧。现在说说我们自家人的事儿;你们当中有自我进府起就伺候我的,也有后来我买来的才进了院子做事儿的,不管怎么说,这些日子都辛苦大家了;虽然我从前没有说过什,但大家平日谁做事儿用心,哪个又逃懒,我都看到了眼里——你们,都是很好的。画儿,看赏!”

众婢仆没有想到的是今然还有赏,一下子都高兴了起来,尤其是那些跟着侍书砸过大厨房的娘子、婆子们都心道:跟着夫人就是好啊。

画儿把赏一一发了下去:“早来的多发赏银一百个大钱儿,后来的人儿不要心里有疙瘩吃味儿。”这些留下来的婢仆们都是些明白人儿,没有谁因为赏银有两种而心生不满。

婢仆接了赏银后拜谢了红裳,红裳笑着摆了摆手:“好了,起来吧,是大家辛苦伺候我一场,我待大家的一份心意。

”接红裳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现在,我要给大家定几条规矩,你们都记好了,如果了我的规矩——;”红裳故意把“矩”字拖了一个长长的音儿:“我不说,你们心里也是有数的。”

红裳吃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不紧不的说道:“画儿,把规矩说给他们听。”

规矩也不多,只不过是要众婢仆们不要乱说话等等,然后就是违了规矩会得什么责罚。众婢仆们一听都是一些极容易做到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众婢仆中也有担心将来红裳失势了她们怎么办的,不过她们出了花厅后,几个人在一起一嘀咕便想明白了:红裳就算失势了也正室夫人,她们就算少了些威风也不会吃太大的亏;再者,现在如果再有另样心思,不用等红裳失势,现如今就会把她们打发出去——没听画儿说嘛,至少也要卖作苦力奴!

众婢仆们想明白了所有的利害关系,再加红裳从来就是一个事儿多的主子,极好伺候的,便都蹋下心来好好做事儿了。

自此,红裳院子里上上下下终于拧成了一股绳儿,再没有怀着别样心思的人了。

红裳听着画儿给婢仆们说规矩,她的心里却在想着:自家院子里清干净了,韵儿那里也该早些动手料理,不要给那些姨娘们防备的时间才对。

画儿打赏众婢仆们说的时候,侍书已经带着那群“赏”给众姨娘的人到宋的院子外。宋氏门口的小丫头一看来了这么多人,而且是侍书领着走了过来,先就吓了一跳:有人急急进去给宋氏姨娘送信儿,一面有人急急忙忙迎上来,未开口先堆了满脸的笑意儿,对着侍书福了一福:“侍书姐姐怎么得空过来了?”

侍书看小丫头吓得有些发白的小脸儿便感觉有些好笑,开口便有了三分笑意儿:“我哪里能得空?是夫人吩咐我来给姨娘们送赏儿。”

红裳按排侍书出来送“赏”儿,就是因为侍书砸了大厨房的事情,满府的人儿都知道——没有几个人敢无缘无故给侍书个脸子瞧。

小丫头看到侍书脸上有笑意儿心下也没有放松——她可听说了,侍书砸大厨房时可是一直面带笑意儿的,直到听到侍书说是来送东西的,她才真的放下了心来:“真是辛苦姐姐了,姐姐快里面请吧,已经有人报给我们姨奶奶,说姐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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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 要的就是你难受

一百章 要的就是你难受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转身对跟来的几个婆子、娘子道:“跟上来两个人赏给宋姨奶奶的人进来吧,其余的人儿就等在这里好了。

说完侍书便转身向院里慢慢走去,一面走一面同小丫头说笑着。

两个娘子喝宋氏的那一拨人道:“打起精神!夫人看你们精乖才把你们赏给了宋姨奶奶,你们现如今苦着脸儿是什么意思?!想给夫人丢人吗?还不给我笑一笑!”

那些人哪里笑得出来,到宋氏的院子外,这些人的腿儿就有些发软儿—宋姨娘的手段儿她们这些年可不是领教了一两次,今日被夫人送了来,宋姨娘一怒打断了她们的腿也不稀奇。

听两个娘子的喝骂,那些人只能勉强在脸上堆起了笑容:不过,比哭也看不到哪里去。

两个娘子看侍已经先行了,而这些人却动了不动,不禁急的喝道:“还不快些,想让侍书姑娘等你们吗?捉死是吧,不要连累我们。”

宋姨娘这个时候已经扶云的手出来了,抬头看到侍书,脸上刚刚露出了一点儿笑意,便看到侍书身后那几个人儿,她的笑意儿便一下子僵在了脸上:那几个自己安排到小夫人身边的心腹怎么都在这里?为什么还同小夫人身边的丫头一起来了呢?难道——,她们坏了事儿被小夫人拿住了什么把柄儿?

宋姨娘定下神来又仔细看了一眼:除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还有两个丫头;那两个丫头也是常常到自己这里走动的人儿,巴结着自己想到自己院子里来做事儿—据她们自己说,在小夫人那里受人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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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的心当时便七八下的不见落地儿了:小夫人让侍书这个小蹄子带了这些人来,是要问我的罪吗?

侍书里已经笑着对宋姨娘行了半礼儿:“姨奶奶好。”

宋姨娘听侍书说话儿。立时醒了过来。笑着上前拉了侍书地手:“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夫人那里不忙?快进屋坐下。娇杏儿。还不给你们侍书姐姐沏我们地好茶儿!对了。我们留起来地好点心也给你们侍书姐姐摆出来!都是些没有眼色地东西。看到你们侍书姐姐来。也不知道应该忙活些什么。倒让我累心。”

宋姨娘又转过头来拍了侍书地手笑道:“你在夫人身边儿见多识广。我们地东西原也不当什么。不过也就是我们一番待客地心意儿。你呢。将就用些吧。”

侍书笑着夸张地“唉呦”了声儿:“我地姨奶奶啊。我们夫人原来在南边儿就是小门小户地。哪有姨奶奶在京城里好呢?到了京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富贵!姨奶奶地东西必是好地。如果是我没有见识过地东西。姨奶奶可不要笑我。”

说着话宋姨娘拉着侍书进了屋。分宾主坐下后。侍书把宋姨娘地东西赞了一个天花乱坠。听得宋姨娘那个心焦难捺啊——小夫人倒底吩咐这个死丫头来做什么地?那几个人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侍书就是一个字不提。开口闭口不是夸茶好就是赞点心不错。宋姨娘急得不行。又不好开口问。

侍书当然知道宋姨心急——宋姨娘越是心急。她越要一点儿也不急。侍书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看宋姨娘地笑容里都要挤出苦胆汁来了。她才一拍双手惊呼道:“唉呀。姨奶奶。看我这脑子!人让我给姨奶奶送赏来了。我居然只顾着和姨奶奶说笑了。当真是该打!”

宋姨娘终于盼到了侍书的这句话儿,不过她地的心也一下子又提了高了两分,强笑道:“夫人地赏赐?我哪里敢当啊,应该是我孝敬夫人才是。”

宋姨娘认为红裳可能是打赏完了她,然后就应该是问问她那几个是怎么回事儿了:她打定了主意,一口咬定不熟悉那几个人,想小夫人也就拿自己没有办法了——这种无凭无据,只是几个人奴婢说得话如何能信?

侍书笑道:“是夫人赏下的,姨奶奶就当的。”言外之意:不是夫人赏给你的,你就当不得,还是不要奢望的好!

宋姨娘当然听出了侍书的言外之意,她地眼神闪了,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大姑娘可是三番五次的叮嘱她,现在万不可再同夫人起什么冲突。再者,她被打得疼痛还记得很清楚,所以这一口气儿她决定暂时先忍下。

宋姨娘笑着假装谦虚地说了两句儿,侍书便唤人了:“人呢?还在外面立着呢,真是没有长一点儿眼色!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带了人进来,净给我们夫人丢脸了。”

宋姨娘陪着笑,看着两个娘子把自己的几个心腹还有两个丫头带了进来,还要做

不太熟悉地、有些疑惑的样子,上下打量了那几个

侍书不等宋姨娘开口便道:“这几个人原是伺候我们夫人地,手脚伶落口齿又清楚,极是不错。夫人言道——”侍书把话音拖得长长的,看向了宋姨娘。

宋姨娘听得心下直跳,不知道小夫人让侍书如此夸奖自己的几个人儿是什么用意。待她听到侍书长长的话音,便知道侍书是什么意思,只得忍气无奈的站了起来,低头应道:“妾恭听夫人教诲。”

侍书点点头,又接着说去:“夫人言道,自进府以来多得姨娘们的尽心伺候,这几个人极是不错,便赏给宋姨娘吧,让她在自己子里时也能多歇一会儿,不会太劳累了。”

宋姨>到红裳把自己的人,又赏给了自己,心下先是一阵羞恼:小夫人一定是瞧破了这几个奴才,所以才会把他们打发了回来,又让侍书说那么几句话羞辱我!

随即宋姨娘又出了一股怒意儿:想来小夫人没有捉到什么真凭实据,才把这几个无用的奴才送了回来;这小夫人真真可恶,如此做明明就是打了自己重重的两个耳光啊!

宋姨娘又羞又怒,一时间在那里没有作声儿。娇云刚想上前去提醒自己的主子答话,她刚一动脚步儿便看到侍书看了过来,她低下头想了想止住身子没有敢上去:侍书的目光太过冰冷,她想起侍书砸了大厨房而事后没有伤到一根汗毛,她心里便是一哆嗦——侍书如果安心要打自己,那想必也是打了也白打!人家的主子可是正室夫人,自己一个姨的奴才还是老实些的好。

侍书也不说,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她在等宋姨娘开口——如果宋姨娘恼了,那今儿的戏可就热闹了。侍书是巴不得宋姨娘能恼了,闹将起来呢:侍书是憋气劲儿要打一顿宋姨娘,给自家的夫人出口恶气儿。

宋姨娘看了看侍书,她;起凤舞的话,想起了前些日子挨得打,当下深吸了两口气才慢慢的开口道:“妾谢夫人的赏。”

即便娘有所顾忌,有所考虑,但她执掌赵府多年,心气早已经养成,哪里真能吃下下这口气儿?所以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儿,也不敢说得过快——她怕只要自己一急,便会按不住自己的性子上前打侍书两个耳光。

七、八年来,赵府中,还没有一个奴才敢在她宋氏的面前坐着回话,更何况是奴才坐着,她却立着?而且侍书口口声声儿在她面前自称“我”,明显就是压根儿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是宋姨娘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她是忍无可忍也要忍。

侍书仿佛没有看到宋姨刚刚沉默了,她听到宋姨娘的话后,笑眯眯的道:“夫人还说了——”这音儿又拖得极长极长,侍书是故意的:她安心要气宋氏。

宋姨娘吸气吸气:自己今儿可是被侍书这个小蹄子欺辱了一个足!她握了握拳:改日她落到自己手里,必让她生不如死!

宋姨娘吸完了气,又咬了咬牙才开口低声道:“妾,恭听夫人教诲。”

侍书等宋姨娘答了这句话,她才继续说道:“夫人还说了,姨娘不必过去谢夫人的赏了,就在自己家]子里给夫人叩几个头全了礼也就是了。”

宋姨娘听完侍书这两句话,就感觉一口气直冲上了脑门儿,她头的青筋连连跳了几下,当下再也忍不住了,拿眼狠狠瞪着侍书。侍书却像没有看到宋姨娘恶狠狠的目光,笑吟吟的回望她,侍书心下却乐开了花:要发作了吗?忍不住那就发作吧!

侍书知道宋姨娘想打自己,不过她等得就是宋姨娘扑上来——打架?她一个奴婢还打不过一个娇生惯养的侍妾就太笑话了!侍书撇了撇嘴:不打宋姨娘一个满脸开花,从今以后她就不叫侍书。

宋姨娘动了动左脚儿——她想上前扇掉侍书脸上的笑意,她的眼光无意扫到了侍书身后的一花瓶儿,那是大姑娘送给她的;她及时想起了凤舞的话来,低下头深吸了几口气儿,努力刻制着自己平声说道:“妾——,谢夫人对妾的关爱。”

侍书没有想到宋姨娘居然忍下了,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她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宋姨娘:她要亲眼看着宋姨娘行完礼再走。

宋姨娘也明白侍书不走的意思,她狠狠的咬了咬牙,一腔怒气便对娇云发作了出来。她喝道:“还不上来伺候着,没有眼色的东西!小心仔细你的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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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章 病了?

一百零一章 病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听了宋姨娘的话后笑了笑:“不是我要说你,娇云还真没有眼色,姨奶奶要出去叩拜夫人,谢夫人的赏,你居然不知道上来伺候着,哪有这样做丫头的?还好,我们夫人想得周全,赏给了姨奶奶几个人,以后姨奶奶想来会省心不少。娇云妹妹,你以后伺候姨奶奶也要经心些,总这样可不是个法子。”

宋姨娘听得又窝了一肚子的火,可是想发作又不能发作,只得强笑了笑:“实在是夫人想得周全,我身边儿的这两个丫头都跟个死人似的!”

娇云不敢回口,只能委委屈屈的上扶了宋姨娘。侍书站了起来,似乎是随口说得话儿一样:“姨奶奶说得有理儿,我看娇云和娇杏两个妹妹真是不让姨奶奶省心,明儿我回了夫人,让夫人看看再给姨奶奶挑两个机灵的丫头过来,让娇云和娇杏到别处领个差事儿,好好调理她们一下也好。也免得姨奶奶总为了丫头们着恼,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宋姨娘听得一颤,在心里把侍书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但不能不陪着笑脸儿道:“夫人现在经够累的了,这样的小事儿还是不必劳烦夫人的好。虽然娇云这两个丫头愚些,不过也跟了我很长时候,早已经生了感情,将就些先这么用着吧。”

侍书在宋姨娘一侧跟着,伸出手去扶了宋姨娘的手:“姨奶奶真是好心肠儿,娇云妹妹你们可真是遇到了好主子,还不谢过姨奶奶?姨奶奶也不要太委屈了自己,如果还是算得不省心,回给夫人的好。再加一两个丫头,只要是夫人的赏,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娇云和娇杏儿能忍住满腹的委屈道:“婢子愚笨,谢姨奶奶不怪罪。”

宋姨娘被侍书弄得一肚的气儿,却又不敢发作不出来,把一张脸涨得发红:“你们多跟你们侍书姐姐学学!侍书有心了,只是我这里实在没有,用不了那么多的丫头,就不要再麻烦夫人,给夫人添乱了。

宋姨娘如何要红裳给地丫头?她听侍书的话头儿,恼得她直想打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为什么要在侍书面前,编排自己丫头的不是呢?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如果万一明儿小夫人就以此名义送两个人过来,让自己怎么打发?

说着话,她们已经走到子里,侍书笑着点头:“好吧,姨奶奶自己做主吧,我也不过是替姨奶奶着想。”说完话便自站到了一旁。

宋娘心里恨得不行。口里还要答谢侍书。她看侍书立到一旁不再说话。便知道自己叩拜小夫人谢赏是免不了。只得对着红裳地院子方向拜了下去。叩了三个头以后。咬了咬嘴唇儿说道:“妾谢夫人地赏。和夫人对妾地关爱!”说完后。宋姨地一口气儿一下子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难受得她一时动弹不得——她纯是被红裳和侍书气地。

侍书看宋姨娘此也不慌乱。只管喝娇云和娇杏道:“你们姨奶奶身子自上次挨了老太爷地罚。一直没有调理好弱地很。哪里能劳神儿?想这一阵子累到了。你们还不上去扶着!真是不让姨奶奶省心。姨奶奶身边儿没有个得力地人。怎么让夫人放心呢?”

侍书故意如此说。就为了让宋姨担心:你安插人手打探夫人。现今你就日日担心夫人什么时候。明着就送两个人过来!

宋姨娘听到侍书不但又说要送人过来。还提到了她前些日子被打地事情。这口气更是堵得厉害。脸色也更红得厉害了。侍书却全当没见。也不待宋姨娘缓过这口气来。便欠了欠身子道:“姨奶奶。你可千万要小心在意自己地身子。不要太过劳累了。如果院子里地人不够听用地。一定想着告诉我们夫人一声儿。我还要到其他几位姨奶奶那里送赏。先告辞了。得空儿了。再来探姨奶奶。”

宋姨娘哪里?说得出话来。只得对娇杏儿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让娇杏儿送送侍书。她一时半会儿是没有那个力气走路了。

侍书最后地两句话。又让宋姨娘添了三分气恼、三分担心。但也无可奈何。宋姨娘一心只盼着侍书快走。她好使人去请大姑娘凤舞过来议事儿。

娇杏儿送侍书到门外,冷着半个脸子福了一福:“侍书姐姐慢走。”说着转身就要回去。

侍书笑着叫住了她:“娇杏儿,瞧我这脑子,刚刚忘了给姨奶奶说一句话儿了,你带给姨奶奶吧。”

宋姨娘还在院子里,娇云一个人根本不不起她来;侍书朗声说来,宋姨娘是听得真真切切。

侍书扫了一眼远处的宋姨娘,看着娇杏儿笑道:“姨娘手下地人儿也不够用,就不要总想他人了,先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

这话

来,宋姨娘本来要顺过来的一口气儿又堵上了:小两个耳光不解恨是怎么的?还要再补上一个!

说完侍书不再理会宋姨娘地人儿,转身对身后的娘子道:“你们两个有一个回去把宋姨奶奶已经领了赏地事儿,告诉我们夫人一声儿。”

两个娘子明白侍书是什么意思,有一个娘子答应了一声儿,便自转身回去了。

侍书带着余下人儿径直向小陈氏的院子而去——陈老实本份的人儿,没有在红裳院子里安插人手,所以红裳这次的“赏”也就没有她的份儿。

小陈氏看到侍书身后地人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没有赵府正经掌理过事情,所以忍耐的功夫比宋氏可强了不少。她依然满脸笑容地把侍书让到了屋里,侍书一样是闲话了半晌才说明了来意,小陈氏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有些发白。

小陈氏一直认夫人不知道自己在她身边安插了人,现在新夫人把她地人都“赏”回给了她,也就是什么都清楚明白了——那她岂不是明明白白的站到了夫地对立面儿去?宋氏有老太太撑腰,她有什么可仗持的呢?同夫人挑明了斗,那她不是死定了!

不过,小陈氏强自镇静着道:“谢夫人的赏,妾没有在夫人面前尽多少的力了,倒还让夫人记挂着,实在是过意儿不去。”

侍书笑道:“姨奶好好体会夫人~也就是了。”

小陈氏听着侍书一语关的话儿,勉强的笑意儿都不见了,她咳了一下低下头做掩饰:“侍书回去代我回夫人话——妾会好好体会夫人的心,妾日后一定会好好的、用心的伺候夫人。”

侍有深意的一笑:“姨奶奶还是才照顾好自己吧,不然总让夫人记挂着姨奶奶,还要打发我来给姨奶奶送人儿,也是给夫人添麻烦不是?姨奶奶多留几个人在身边儿,照料好自己,夫人那里也少操些心不是?”

小陈氏的脸涨通红,喃喃的对红裳道了谢——说得话根本儿不知所谓了。侍书当然也不会放过她,依然把红裳让姨们在自己院子里叩拜的话儿说了一遍。侍书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她要看着小陈氏在院子里叩拜红裳全了礼,才会走。

小陈氏知道这是红裳在对她们些姨娘施威,可是她却无法说了一个字来——她不敢,只能忍气吞吐声儿的到了院子里拜了三拜。

小陈氏亲自送了侍书出来,侍书对她行了半礼请她回转。小陈氏刚刚转过身子,侍书那里已经脆生生的再吩咐人:“你们有一个回去报于夫人说,小陈姨奶奶的赏也已经领了。”

小陈氏的脸色更白了三分,身子抖了一抖,最终没有回头发作,扶着喜心的手慢慢走了回去——她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要好好想一想,要如何做才能让夫人在日后不会记恨她。

小陈氏有些怕了:新夫人有心计、有手段儿,还有老爷与老太爷支持,她现在被新夫人视作敌人了吧?

侍书到了氏院子时,被告知孙氏病倒了,躺在床上已经起不了身。孙氏守门儿的小丫头还道:“只能请姐姐先回了。”

侍书听了先是轻轻惊叫了一下,然后满脸关怀的道:“孙姨奶奶病倒了?什么病儿?我现在就进去看看姨奶奶。这是怎么说的,好好一个人儿,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说着话,侍书不理会门口的丫头婆子阻拦就要过院子。

侍书硬要往时闯,急得门口的几个丫头婆子不行,人人都上前想拦下侍书。可是侍书安心就是要进去,她们哪里能拦得住。

眼瞅着侍书就要闯进院子了,一个小丫头心急之下,伸手拉住了侍书衣裙。小丫头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侍书已经回过了头来,也不说话只是冷的看着她;小丫头被侍书盯得心里发了毛,不自禁的松开了手。

小丫头虽然害怕侍书,可是主子的吩咐她还是不敢不遵的。她看了看侍书的神色,怯怯的道:“我们、我们姨奶奶说了,她想好好睡一会儿,让要打扰她。”一旁有个婆子也笑着福了一福:“侍书姑娘啊,我们姨奶奶刚刚睡下,昨儿一晚上没有睡;您看,要不您先回去,一会儿您再过来?或者姨奶奶睡醒以后,我们再去请姑娘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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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章 姨奶奶的病,我会治!

一百零二章 姨奶奶的病,我会治!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听完孙氏守门丫头婆子的话后更急了,她怒斥道:起来,姨奶奶昨儿晚上就病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有人报给夫人知道呢?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快些让开,让我去看看姨奶奶,如果姨奶奶没有什么事儿还罢了,如果有个万一,你们仔细你们的小命儿!”说着话,侍书就往院子里行去。

一旁有几个小丫头和婆子还想上来拦侍书,被侍书一把推倒了一个小丫头——她不出手,这些人还以为她侍会转了性儿不会打人了!侍书伸手指着那两个要过来纠缠她的婆子喝道:“给我打!这些奴才伺候主子不利不说,眼下姨奶奶病得躺倒在床上了,她们不想着怎么给主子治病,居然还想对我隐瞒主子的病情!给我打,狠狠的打!你们给姑娘我等着,等我看过了姨奶奶,再回来一个一个揭了你们的皮,一个也不想逃过!”

侍书自然明白是孙氏姨娘是在装病:八成是自己到宋氏小陈氏那里的事情,被孙氏得知了;孙氏如此做是想拖延些时间吧——她想去搬救兵?她的救兵会是谁呢?侍书心中冷笑了两声儿:老爷来了也救不得她!

孙氏一贯自持最后一个进门儿,多得赵一鸣的宠爱而自视有些过高,认为赵一鸣现在还会像原来一样,在她受了“委屈”时站在她这一方——只是,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原来的夫人多病后来又去世了,府里只有妾在互相争宠罢了,赵一鸣偏了她也没有什么。现在嘛,有了妻房夫人后,不论其它单论礼教,赵一鸣就不可能再事事偏向她了,只是孙氏没有这样想过。

孙氏这些日子以来,对红裳是恨之入骨——赵一鸣自回府后,就来看过她一次,而且一顿饭还没有用完就走了。不过孙氏却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不想正面儿与红裳冲突,她一直在找个机会:她要让赵一鸣亲眼看到,自己是如何受大房的气;只要有一次,赵一鸣日后就会多多疼惜了,那她也就可以早早生出儿子:那整个赵府在不久地将来,也就是她的了!

可是红裳却不姨娘们总在房里立规矩,她想陷害红裳也就找不到机会。孙氏正恨得牙痛时,听到了侍书带人正给姨娘送夫人的“赏”,她一听心里便打了鼓:自己地人看来也被夫人看出来,就要送来了!

孙氏后来想了想,一咬牙:是没凭没据的事儿,就算闹开了,我不好看,夫人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只要利用的好,这也会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孙氏倒了。

孙氏打得如意算盘就是:只要侍一走,她便使个人去唤老爷,然后再使人去唤侍书或是回夫人她好了,只要夫人或是侍书来了,她都能找到机会,让老爷看一场好戏——夫人是怎么欺辱她这个可怜地妾室。

侍书却对孙氏平日所为常瞧不上眼儿——就是你再得宠,你也只是一个妾!在夫人面前装出一副恭顺的样子,骗得了谁?!

侍书还借孙氏地借口来打:孙氏门地人儿:你不是病了吗?我就当你是病了!看我整治完你地这些奴婢们。再去好好给你治一治病儿!

侍书一声儿“打”。早有跟她来地娘子、婆上前按住了那两拦住侍书地婆子。抡起胳膊就打了她几个耳光。打得那两个婆子一个劲儿地讨饶。

如此一来。孙氏守门儿地丫头婆子虽然很不想让侍书进去。但也不敢再上前来拦着了。守门地有个小丫头机灵。看拦不下侍书了。转身想跑进院子给孙姨娘送个信儿。不想却被侍书一眼看到了。指着那丫头喝道:“你。不许跑。给我站住!”

那小丫头听到侍书喝她吓了一跳。想跑得快些可是她地腿儿却发软不听使唤。侍书早已经几步赶到她面前:“我叫你没有听到吗。你瞎跑什么?!”

小丫头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给我们姨奶奶送个信儿。说姐姐来看姨奶奶了;也好、也好让屋里地姐姐们来迎迎侍书姐姐您。”

小丫头还真算得上是个机灵地。虽然吓得嘴唇直哆嗦。却还知道说几句哄侍书高兴地话儿——不过。侍书是一向不吃这一套地。小丫头地算盘当然就落了空。

侍书柳眉倒竖,甩手就给了那小丫头一个耳光,打得她一趔趄差点儿摔倒。侍书冷冷喝问她:“姨奶奶刚刚睡下,你现在去不正是搅得她不得生;你们一个一个的怎么当得差儿,都不知道怎么伺候主子,还留在这院子做什么?我来问你,姨奶奶地病万一更重了,你有几条命来赔!”

小丫头捂着脸,虽然痛得厉害也不敢哭出声儿来:“侍书姐姐,我、我知道错了。”

侍书冷冷哼了一声儿:“你们都在这儿给我好好伺候着,哪里也不许去!再有半丝差错儿,你们仔细我今儿代夫人问你们的错儿,然后剥了你们的皮!”

然后侍书偏头对自己来的娘子、婆子们道:“这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省事儿的,你们跟上几个人来伺候着,我们一起去探探孙姨奶奶的病儿。

娘子婆子答应了一声儿,便跟上来了三四人。孙氏张婆子这时张了张口,想尽尽责再劝侍书两句——就算侍书最后还是进了院子,将来也好对自家的主子分辩一二不是?不想正好被侍书回头时看到她张开了口,侍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那婆子吓得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儿了。

侍书冷冷的扫过了孙氏守门儿的所有丫头婆子,看她们都低下了头,才转身走了进去——这一次,再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说半个不字。

侍书进了孙氏的院子时,红裳正坐在屋里同回来地娘子们说话。听完>子们的话后,红裳笑道:“我就知道这些姨娘们会挂不住脸儿的,也只有侍书能镇得住她们——侍书砸了一次大厨房,在赵府可是砸出了一个恶名儿来,轻易不敢有人在她面前找不自在。”

娘子们笑道:“可不,人人看到侍书姑娘都有些惧意儿,姨娘们也不是不着恼地,可是气白了脸儿,也不敢对着侍书姑娘发作。”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宋姨娘没有同侍书发作不是因为怕了侍书:哪个会怕侍书,她宋姨娘是一准儿不会怕的——她可是掌理了赵府多年,在婢仆们面前作威作福多年,她绝无惧侍书的道理。

宋姨娘忍了下是为什么呢?红裳地眉头挑了挑:看来姨娘们还要进一步敲打敲打才可以啊。

红裳却没有同娘子说这,她笑道:“现在侍书想必到了孙姨娘那里了。

娘子们道:“那书姑>该快回来了吧?”

红裳又轻轻摇了摇头:孙姨娘不那么容易就范的人儿,不知道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应对侍书。

侍书一行人刚到孙门外,雅音便自屋里迎了出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笑道:“侍书姐姐今儿怎么有空儿过来呢?快过来,到我屋里坐会儿。平日里想亲近姐姐也不得空儿,今日正巧我也不很忙,我们姐妹们好好坐下说会子话儿。”

侍书淡淡一笑:“我是奉了夫命来给姨奶送赏地,不得空儿到你屋里玩儿,下次吧。”既然雅音不提孙氏病了,侍书也不提:她倒要看看孙氏姨娘想玩什么手段儿。

雅音听到侍书的话后,叹了一口气儿:“外的丫头们没有同姐姐说?我奶奶病了,夫人赏了什么下来,先交给我好不好?回头我们姨奶奶病好了,一定会到夫人那里谢赏的。”

侍书依然带着淡淡地笑意儿:“夫人的赏先不忙,我刚刚听说姨奶奶病倒了,这才急急赶过来瞧瞧;可请了大夫?”

雅音叹道:“谢谢姐姐,姐姐有心了,不曾请大夫呢。我们姨奶奶刚刚睡着,我们这些奴婢们都想,能让姨娘娘多睡会儿也好,所以就留了两个人看着,其余的人儿都出来了;依我看,姐姐还是过一会儿再去惊扰奶奶吧,我们姨奶奶昨儿一晚上没有合眼呢。”

雅音刚刚在屋里没有看到院门儿发生的事儿,可是看到侍书出现在屋门外,就知道那些丫头婆子没有拦下她。现在,雅音正飞快的转头心思:如何想个法子弄走侍书,不让她进屋呢。

侍书似笑非笑的看了雅音一眼,然后轻轻啐她道:“姨奶奶病了,她们不是个省事儿地也就罢了,你也是个不省事儿的人?居然也不知道报给夫人知道!如果姨奶奶有个万一,我看你怎么给老爷和夫人交待!”

雅音被侍书说得地脸上一红:“姨奶奶也不是什么大病儿,只是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今儿也没有用多少饭,本来我是想要报给夫人知道的,可是我们姨奶奶怎么都不让——她偏说没有什么,不要累夫人担心;这不刚刚我们姨奶奶总算睡着了,我也是想看看姨奶奶地情形再说,如是我们姨奶奶还是不好,就报去给夫人知道。”

侍书冷冷一笑:“你原来也是糊涂的!你们主子很精明地一个人儿,怎么就没有调教个知道事我的人儿!病是能看看再说的事儿嘛?姨奶奶跟前就没有一个会伺候的人儿!还是我去看看放心,也好回给夫人知道。”

雅音看侍书要打帘子,急得上前拉住了侍书:“姐姐,我们姨奶奶好不容易睡了,让她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她病得真得不算轻,就算是叫大夫,不也得等会儿才能到?就让我们奶奶睡一会儿,我陪姐姐先去回了夫人,看请不请大夫;如果请大夫,到时候再和大夫一起过来也就是了。”

侍书直直看着雅音道:“用等大夫过来,我去看姨奶奶倒底是个什么毛病儿,如果真像你们说得这个病儿,我就会治!”说完就要挑帘子进去。

*********

第四更终于发上来了!再罗嗦一句:亲们,请继续支持红裳,支持小女人,我们明天继续四更好不好?只要亲们砸粉票过来,明儿我们还四更。看红裳如何收拾姨娘们,看薛家姑娘还会有什么举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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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 我没有生病!不,你病了。

一百零三章 我没有生病!不,你病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当然是假~,侍书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能装病,我就夫!侍书心中冷笑:夫人放在眼里?今儿我还非要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尊卑上下!

听到侍书的话后一愣,看到帘子挑开了,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拉侍书的手,把帘子又放了下来:“我的好姐姐,病可不是能玩笑的事儿,您是我们府里最能干的人儿,可您也不是大夫,能治得了什么病。”

侍书看了看雅音,笑了:“我虽然不是大夫,却在南边儿的时候同人学过几个偏方,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但却是真的——姨奶奶的这个病儿我刚好能治;不要说了,我还是先去看姨奶奶要紧,你不要总拦着我。”说到这里侍书一下放下了脸子:“误了姨奶奶的病情儿,到时候你要如何开脱!我这也是为你好,不明白吗?”

说着话,侍书一把推开雅音挑起帘子就进了屋。

雅音被侍书一推没有立稳也就没有来得及拉住侍书,等她立定身子侍书人已经进屋了。雅音急想跟上去把侍书再自屋里拉出来,不想却被侍书带来的几个娘子和婆子挤得差点儿又摔倒,等她再立稳了身子时,侍书一行人都进了屋——再想拦已经太迟了。

侍书进了屋子过屏风,便看到孙姨娘睡倒在床上。

不过她的头还梳着,露在外的衣服一看便是外衣。

侍书心下冷:只不过看了一眼,便根本不是她的婢仆们所说的情形:一晚上没有合眼的人,好不容易想睡了,能不睡得舒服些?不解发、不换衣就躺下了,手下地人儿是怎么伺候的。

想来是听说自己带人了宋氏与小陈氏那里——看样子躺得很急,应该是自己出了小陈氏院子时,她才刚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侍看今儿的事情,其实有些不太像孙氏做出来的:根本不是很细致。孙氏等不及了?她想早早把老爷拉到她地房里来吧?

侍书又打量了一下房间。炉烧得香都不是安神香:看来是时间太紧了些。宋氏只来得及除掉钗环。根本没有来得做其它。侍书唇边浮起了一个冷冷地笑意儿。然后一闪即没了。

走几步后。侍书地脚步微微顿了顿。她是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侍书又瞧了一眼孙氏。便决定先走过去坐在床头上。看看孙姨有没有反应再作打算。

侍书还没有走到床前呢。那孙氏却忽然坐了起来:“雅音——”然后抬眼便看到了侍书。她似乎有些微地吃惊:“侍书?”

侍书心中明白:孙氏这是知道装病儿已经没有用了——孙氏姨娘不还真是有些聪明儿地人啊。知道再闹将下去对她自己更不利。索性起身不装了。侍书心中思量着。上前行了半礼儿:“姨奶奶好。”

雅音这个时候也跟了进来。听到孙姨娘叫她急急奔到跟前:“姨奶奶。”

孙氏一面扶着雅音地手坐了起来。一面嗔雅音道:“怎么你们侍书姐姐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儿呢?”

雅音看了侍书一眼,答道:“姨奶奶刚刚睡着,侍书姐姐也不是外人,所以婢子们想让姨奶奶多睡一会儿。”

侍书听到孙氏主仆地对话,多看了一眼雅音:不愧是孙姨娘调理的人儿,没有得到孙氏地任何暗示,就知道不提生病的事儿——这份伶俐就是用错了地方。

孙氏轻轻一叹,对侍书一笑:“你看这些人,没有一个懂事儿的,倒真是慢待了你;你是明白的还好,让那起子不明白的人儿知道了,还不说我轻狂,不把夫人放在眼中?”孙姨娘三言两语就想把错儿全推出去,还给了侍书一顶老大的帽子;言外之意,侍书如果有什么不满,就是个不明白地人儿了。

侍书哪会听不懂孙姨娘话中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无妨。姨奶奶真要起身吗?就让我和雅音来服侍姨奶奶梳洗好了。”侍书不接孙姨娘地话儿,她以两个字“无妨”便打发了孙姨娘,把孙姨娘准备下的一大堆话儿都堵在了她地口中,让她说不出来。

孙姨娘听到侍书的话后,又扫了一眼侍书:这个丫头好厉害啊!居然一句话便带开了话题,只看这丫头,新夫人就应该不是个面捏地主儿——自己今儿冒失了!

孙姨娘前些日子看红裳收拾府中的仆从,就像有些手段的样儿,便对红裳多了一份心思,不敢乱说乱做什么;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红裳却从来没有当面儿给过她们这些姨娘难看——宋姨娘也是老打的;再加上红裳日日不让姨娘们在面前伺候,慢慢的孙姨娘又因红裳的年纪

~之心。

然,以她的心性儿,今儿装病的事儿决不会临时起意便做了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孙氏听到侍书在宋氏和小陈氏那里很有些威风,所以她才认为红裳主仆没有多大的斤两:现在就摆她大房的威风,不是早了些嘛,真以为她们大房在赵府掌了权不成?太不把自己这些姨娘放在眼里了。

再加上姨娘怨恨红裳日久,又心切拉回赵一鸣的心,一心想生个儿子,所以才会做出装病的事情来。

孙姨娘看侍书真走过来想扶她,便急急摆手:“哪有劳烦你的道理,有雅音一个人伺候我就足够了。不知道侍书今儿来是做耍呢,还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孙姨娘是只字不提自己生病的事儿,边说边坐到妆台前让雅音给她梳头,她的打算是:生病既然阻不了侍书,这个事如不提的好。孙姨娘直接问侍书的来意儿,也是有意转开侍书的心思:侍书只要一提夫人的“赏”,那孙姨就会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情要做了——孙姨娘的打算就是要好好领“赏”,早早打发侍书走人。

不过,侍书却不算就如此放过孙姨娘,因为孙姨娘装病明显是不把夫人放在眼中,侍书如何能容她?

侍书微笑跟了过去,上前接雅音的梳子,雅音刚想笑着推辞,侍书却手上一用力自雅音的手上把梳子夺了过来:“夫人是有些事情打发我过来的,不过并不要紧,以后再说吧。只是姨奶奶不多躺一会儿?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强自撑着,我进来就是打算看看姨奶奶的病儿如何,然后去回我们家夫人呢。姨奶奶现在还感觉哪里不舒服?依我看,还是快些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才是正经,身子要紧不是?”

雅音没有想侍书当着她的主子,依然如此不客气;她看了看侍书,又看了一眼她的主子,便到一旁去吩咐小丫头们煮茶了——她立在侍书和孙姨娘身旁,实在是浑身不自在。

孙姨娘听了侍书的话有一丝尴尬:她没有想到侍书一点儿面子不给她,用一句话就带过了侍书来此的目标的,便直直问她生病儿的事情;而且侍书夺了雅音的梳子,她在镜中也看得很清楚,不过她只能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孙娘咳了一声儿:“倒累侍书挂心了,原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的这些人啊心眼小;我不过是昨日睡得少些,今日饭也用得少了些,她们便当成了一回子事儿,还想去回夫人呢!是让我拦下了,原就没有病儿,为这个去劳烦夫人我于心何忍?我的这些人啊,就是没有见识,担不得一点儿事儿。”

孙姨娘不是宋姨娘,她的心玲珑着呢,当然不可能会被侍书两句话就问住。

侍没有想到孙姨娘把装病的事儿推了个一干二净:就算她现在说出来她没有病儿,也不算作是说谎,是她的人太过小心太过紧张了!

侍书一面给孙姨娘梳着头,一面笑道:“生病儿的事儿哪个能说得准?还是好好看看大夫才能放心。

姨奶奶自己也说昨晚没有睡,今儿又吃不下东西,这不是病又是什么?话说回来,姨奶奶的人也是一心为了主子,倒也不算担不得事儿。就是我听说了,也急得什么似的,姨奶奶还是瞧瞧大夫的好。”

说着话,侍书也不待孙姨娘答话,便扬声儿道:“去个人回夫人,就说孙姨奶奶的身子不爽快了。”一旁有娘子答应着转身走了,孙氏连唤了两三声儿,那娘子仿佛耳聋般头也没有回一下。

侍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不理会孙氏急呼,接着说道:“再去个人到二门儿说一声儿,让她们——”

孙姨娘听到侍书让人去回夫人时,已经着了急,但她拦已经拦不下:那娘子在侍书话音没有落地时,就一面应着声儿一面转身走了,对于孙姨娘的呼唤全当没有听到。

孙姨娘知道侍书现在是让人去请大夫,她急急的开口道:“侍书,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如果真得身子不爽快,自然会回了夫人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的,现今没有什么事儿,叫了大夫来只会让人笑我轻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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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 莫不是有喜了?

一百零四章 莫不是有喜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并不是真要去请大夫——这个事情要让红裳做主孙姨娘这次一开口,她便住嘴不说了。听完孙姨娘的话后,侍书说道:“姨奶奶这样可是不行,既这两日睡不着吃不下的,怎么也要瞧瞧大夫不是?姨奶奶不要瞒着我们了,就连雅音也说姨奶奶病了,这还假的了?”

侍书句句都要证实孙姨娘刚刚是病倒在床上了,可是孙姨娘这个刚刚还被雅等人口口声声说病倒了的人儿,现在却句句都在分辩她没有病儿。

这样的情景儿,让侍书暗笑在心里,面儿上是一分也不露的。

孙姨娘听完侍书的话后脸色变了变,然后强笑了笑:“雅音也是个没有主见的,被人说两句,便也认为我病倒了。”

侍书这次没有接口,她指着镜中孙姨娘的人影儿说道:“姨奶奶看这发式还行吗?”

原来说话的时,孙姨娘的头便梳好了。孙姨娘当然是连连点头夸侍书手巧,侍书便和孙姨娘商量戴哪个钗,又商量着戴哪朵花——就这么点子小事儿,侍书硬是拉着孙姨娘说了晌的话儿。

选首饰的时候,孙姨娘几钗一类的东西要送给侍书,都被侍书笑着回绝了。

孙姨娘终于拾好了,外面也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听上去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夫人、夫人来看姨奶奶了。”

娘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她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侍书:侍书给自己梳头梳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的话儿,原来是有缘故的。

侍一脸微笑的回望着孙姨娘,目光不闪不避。

孙姨娘回过脸来扶了雅音地手:去迎红裳:她就算知道了侍书地用意。又能如何呢?

孙姨娘把手绢帕使力地握住。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落了下风。发作侍书?孙姨娘暗中咬牙:怕是侍书这个小狐狸精巴不得我发作她呢。

侍书自打一开始便在计算孙姨娘:她刚刚一面给孙姨娘梳头。一面不停地纠缠孙姨娘生病地事儿。就是为了让孙姨娘急张起来。然后又借机使了人去告知红裳—她在孙氏院门前就已经使过人去回红裳了。再使一次人回去。不过是做给孙氏看地;然后。侍书忽然不再提孙姨娘地病儿。同她商议戴什么头面首饰好。让孙姨娘松了一口气:孙姨娘巴不得侍书忘了自己有病地事儿。当然要和侍书好好地讨论一番。她还想送侍书点首饰。用意嘛不言而明。

孙姨娘在赵府除了一直自持貌美外。还一直自认聪慧无人能及。不想今日却折在了一个小丫头地手上。她怎么能不一肚子地闷气儿?

红裳已经进了院门儿。看到孙姨时不等她拜下去。急赶两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你还出来做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地身子怎么能行?我刚刚已经问过了你院里地几个丫头婆子。知道你病得极重。都病到了这个份儿上。还顾着这些子虚礼做什么?唉——!”

红裳看到孙姨娘后其它地话先不说。先把孙姨娘有病儿地事情确定了。

孙姨娘听得满口的苦涩,正想要分辩说自己没有病时,红裳却摆手阻止了她说话:“你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好好养养精神吧,一会儿大夫就会来的。”然后,红裳便让画儿扶了孙姨娘,转身指着雅音喝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姨娘的?姨娘生了病不回我也就罢了,现如今还让她带着病儿出来,你们就不知道劝着些?那还要你们有何用!”

红裳一看到孙姨娘,便知道她一点儿毛病儿没有:脸色红润,双目有神,比自己还要健康三分!

孙姨娘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不分辩怎么能行?可是红裳却不再理会她,看也不她一眼,还把她交给了一个丫头说是扶着,不如说是挟着地好。

画儿看着孙姨娘心中暗自好笑,嘴里却无比关心的道:“姨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您不要说话了,一切有我们夫人为您做主,您什么也不用担心、操心了。”

雅音那里已经跪下去请罪了:“婢子伺候不利,还请夫人责罚。”雅音不敢说其它,她只能自承有错儿。

红裳哼了一下:“责罚少不了你的!你先一旁立着,等大夫看过了姨奶奶的病以后,我再找你们算帐。”完转头对孙姨娘道:“我们先进去吧,你还是上床好好躺着,一会儿大夫便到。”

红裳说完后,似乎是怕孙姨娘不放心,又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孙姨娘的手儿:“你不用担心,不过是一点儿小毛病罢了,很快就会好的;再说,我已经让他们多叫几个有名儿的大夫过来,一定要给你好好瞧瞧;我也怕一个大夫说得话不准儿,多叫几个我们听听大夫们都怎么说,如果大夫们说得一

们也就可能相信,放心的用药了不是?再说了,你呢,也许——”红裳说到这里住口没有再往下说。

画儿却对孙姨娘眨了眨眼睛,带着一分俏皮地笑道:“也许奶奶有喜了也说不定。”这话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依红裳的脾性,她是不会说了这种话来,也不会允许她的人说出这种话来——这个时代的女子,闺誉可是大过了本身地性命儿。但是红裳却没有喝斥画儿,她是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孙姨娘却已经听得脸色有些发白了,她是气地,也是担心的。孙姨娘气地是画儿说她有喜了:有喜?有个大头鬼的喜!老爷根本没有到她地房里来,她这个时候有喜了,那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孙姨娘可以确定,夫人是故意留了个话头儿,那个丫头画儿也是故意如此说的——孙姨娘却没有因为画儿的话辱及了她的闺誉而发作。

孙姨娘担心的:大夫来了,此事也就闹大了,到时候老太爷与老太太一准儿也会知道,她要如何分辩,才能取信于人呢?!让孙姨娘最最可恼的就是,夫人居然请了不只一个大夫,她就算是想说庸医误也不可能了。

红裳就是故意的,画儿也故意的。因为她们主仆说完话后,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孙姨娘因为气恼没有注意到,不然她会吓个半死也说不定。

孙姨娘咬了牙,抬头看了看红裳,红裳却一脸关切的正看着她,孙姨娘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现在是说自己病了也不是,说自己没有病也不是了——作茧自缚的滋味儿,孙姨娘现在尝到了。

娘可以在侍书面前硬说丫头婆子是担心她所以才说她生病了,但是红裳刚刚说了,已经问过了丫头婆子——现在孙姨娘再如此说,红裳如果拿她的院里的丫头婆子发作一通,说不定哪个丫头婆子被打不过就说了实话,那她更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侍也已经过来了,对着红裳福了一福,便过去同画儿一起“扶”着孙姨娘往屋里去,雅音被红裳训斥了两句后,只能立到了一旁。只到她看到侍书过去扶孙姨娘,她才移步过去想接过孙姨娘来。

侍书不理会雅音,儿也不理会雅音,个架起孙姨娘就往前走。雅音刚想说话时,红裳已转头冷冷瞪了她一眼:“你们姨奶奶有人伺候,你还是带路吧!吩咐你们院子里的人烧水什么的,一会儿大夫过来了,不要连口热茶也没有。”

雅音低头答着,只好在前面带路,把红裳等人让进了屋子里。

红裳进了屋便指着床道:“快让你们姨奶奶躺下,好好服侍着,头面都取下来吧,什么时候了还戴着这些劳什子。慢些,你们姨奶奶病着,受不得你们的粗手粗脚儿。”

红裳一开口,侍书和画儿就动手把孙姨娘刚刚戴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然后又给她盖上了薄被。

然后,红裳主仆就把孙氏的人支使的团团乱转,根本不给孙姨娘或是她的人开口说话的机会——现在要解释或是求饶晚些了吧?

红裳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孙氏些苦头吃了:不然这些姨娘们真当她是面捏的,想怎么的就怎么的呢。

赵府的仆从们虽然还不能说完全服了红裳,但至少惧了她三分;红裳认为,现在是时候收拾一下姨娘们了,让她们也忌惮自己三分,赵府才能顺顺利利的接掌过来。

孙姨娘躺在床上一点儿也不舒服,她焦急得直想起来在屋子里打转,哪里能躺得住?可是躺得住也要躺,躺不住也要躺,她~里那个苦啊: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早早受点子辱收了新夫人“赏”下的人,现今要如何收场。

红裳却只管坐孙姨娘的床边儿上对她嘘寒问暖,一会儿是水一会儿是汤的,支使着雅音等人奉上来给孙姨娘吃用。

孙姨娘想来想去,知道不能让大夫来;咬了咬牙,她决定求夫人饶过她这一次。

孙姨娘知道现如今只有红裳能救,如果任事情闹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她更是要落一错儿——最重要的是会从此失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甚至还有老爷的欢心啊。

孙姨娘几次想开口,都被红裳用汤汤水水堵住了嘴巴。红裳绝对是不会让孙姨娘把话说出口来的:孙姨娘跪求自己,如果就是不答应饶了她,等闹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孙姨娘是落不了好,但自己也会让老太爷和老太太认为不省事儿;答应她?日后这几个姨娘还会把自己当作一回事儿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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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赵一鸣来了

一百零五章 赵一鸣来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认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能让孙姨娘有开口求自己那些汤汤水水,鲜果干果便都派上了场:只要孙姨娘想开口说话,画儿或是侍书便会抢先塞些什么到她嘴里。

孙姨娘好不容易又吞下了嘴里的东西,再一次找到机会想开口,门外却进来个小丫头回话:“赵大娘带着大夫们过来了。”

侍书和画儿相视一笑,各自把手中的点心盘子放了回去。

红裳笑眯眯的看向孙姨娘:“好了,大夫们到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什么病儿是我们家治不起的?我先避一避,一会儿再来看你。”

孙姨娘急急的道:“夫人,我——”侍书眼疾手快,取了一块苹果便塞进了孙姨娘的嘴巴里,然后笑得眉眼弯弯的说道:“大夫这就要进来了,我怕姨奶奶口干说话艰难,多吃两口水果会好些。”

红裳站了起来,听到了孙姨娘的那一声儿呼唤起,转头笑着看向她:“你不用担心,不管什么病儿,一准儿能治的好。”然后回头又吩咐道:“侍书、画儿,你们在这里好好侍候着。这屋里的人啊,真是不让我放心,哪里会伺候人?”说完,红裳不再理会孙姨娘,扶着一个小丫头的肩膀转到后面去一侧的小花厅了。

侍书和画儿命屋里的小放下了孙姨娘床前的帐幔,然后把孙姨娘的手安放好,便转到了床后面了。

小丫头这才请大夫进来:大夫当然是一个一个进来的。孙姨娘躺在床上,急得不行却无法可施。

夫们请脉时,也过是问些什么时候睡不着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啊等等;这样简单到不能简单的问题,孙姨娘却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容易,七个大夫都请完了脉,侍书和画儿自床后转了回来,打开了床上的帐幔:“姨奶奶透透气儿吧。”

孙姨娘知道现在如果能和红裳说清、认错儿。还来得及。所以她急急地问道:“夫人呢?”

画儿一面善地笑容:“夫人就来。姨奶奶少待。”话得客气。可就是没有告诉孙姨娘红裳倒底在何处。

孙姨娘挣扎着想起身:她现在就去找夫人。就算是跪一天也要让夫人原谅她。

侍书和画连忙上前扶住了孙姨娘。不过她们二人手上用力又把她按回了床上躺下:“我地姨奶奶啊。您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儿就是了。”

孙姨娘急得额头上起了一层细细地汗水:“你们让开!”她顾不得许多了。现在要见到夫人请罪才可以。

孙姨娘着恼。可是侍书和画儿却不着恼。两个人说道:“姨奶奶。我们哪里服侍地不对了。您就说。千万莫要气到了身子。您现在可是在病中。”

孙姨娘恼得一把推到了画儿身上,画儿被她一下子推到在地上,头无巧不巧的撞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出了“咚”地一声儿响。

侍书扑过去惊叫起来:“画儿,画儿——!”

画儿疼得不轻,她也没有忍着,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却也不大声儿哭闹——这个丫头是极知道分寸的人。

孙姨娘在床上已经呆愣住了,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如果是她的丫头,她才不会当回事儿,问题这是夫人地丫头!她打了夫人的丫头,同打了夫人有什么区别?这下子事儿可就闹大了。

孙姨娘正自发呆,红裳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什么事儿?姨奶奶病着,你们闹什么呢?”随着声音帘子打开了,第一个进来的人却不是红裳,是赵一鸣。

孙姨娘看到赵一鸣先是一喜:老爷来了太好了!然后心里又是一惊:如何给老爷说今日的事情,才能让老爷只怜惜她,而不会怪她呢?

孙姨娘一面想着心事儿,一面起身下床要给赵一鸣见礼;但是赵一鸣却没有看她,他看向了地上的画儿:“这是怎么了?”他在问侍书。

侍书抬头,先看了一眼红裳,然后才轻声道:“有什么,只是、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赵一鸣看了看画儿,轻轻的重复了一遍:“不小心摔倒了?”在屋里的平地上,不小心摔倒了?赵一鸣看了一眼侍书,又看了看孙姨娘:屋里地两个人都不似会推倒画儿的人。

侍书低下了头,扶着画儿站了起来一起给赵一鸣见礼:“见过老爷。”

赵一鸣嗯了一声儿,然后看向画儿道:“先去厢房让大夫们看看没有大碍吧?一会儿再说其他。”不过一个丫头摔了一下,在赵一鸣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他问过也就算了。

红裳自进门儿便没有说话,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画儿的头——没有什么事儿,她才放下了心;然后,红裳又小声儿的问了画儿几句话,才让小丫头扶了画儿出去看大夫了。

画儿出去后,红裳抬头看了孙姨娘一眼,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寒光。红裳却什么也没有同孙

,只是问侍书道:“让你们在屋里好好伺候姨奶奶,么伺候的,居然好好的立着就自己摔倒了。”

红裳把“好好的立着”几个字说得有些慢,她这是明知故问。侍书委屈地看了一眼娘,然后低下了头答道:“是婢子们的错儿。”却不答为什么摔倒了。

孙姨娘心里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儿:叫画儿的丫头,夫人看起来很疼爱她的样儿,听夫人主仆们的话,自己今儿可真是和夫人结下了仇!

孙姨娘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赵一鸣,心里才轻松了一些:还好,老爷及时赶到了;一个丫头罢了,想来老爷不会当作一回事儿的,而且今儿地事情应该不会闹到老太太面前去了,实在是老天有眼啊。

赵一鸣走到孙姨娘的身边儿,伸手探了探孙姨娘地额头,发觉她体温正常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坐在了孙姨娘地床上。

红裳看赵一鸣孙氏一副怜爱的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她调看了目光,叹了一口气儿对侍书道:“罢了,眼下你们姨奶奶地身体要紧,先不说你们的事儿了。你出去问问大夫们可写好了方子,是怎么说的?”

侍书答应着福了一福转出去了。红裳又看着孙氏叹了一口气儿:“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使个人来回我,不然像今日似地这么忙乱,说不定就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到;我们自己人倒也罢了,万一让大夫们看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赵一鸣听到裳的话,仔细的看了看床边儿地孙姨娘,发现她面色的确有些苍白,便柔声道:“你倒底是哪里不舒服?身子不爽快为什么也不使人说一声儿呢?”说到这里赵一鸣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另一侧坐在椅子上的红裳:“你身子不爽不是你的错儿,但不同你们夫人说一声儿,闹得如今劳师动众就是你的不是了。”

一鸣这是在替孙氏开脱,红裳当然听得出来

红只感觉心里一阵苦涩:赵一鸣顾及到自己的面子,可是又心疼他的小妾,所以才要和一和稀泥吗?他看来就是要过妻妾和睦、其乐融融的日子啊——但他可替自己着想过?

就在这一时,红裳忘记了赵一鸣是一古人,他如何只想过一夫一妻地日子才真是不正常呢。

红裳扫了一孙氏,想起了宋氏,更是一阵委屈气恼:赵一鸣真得不知道,他的这些妾室如何给自己下绊子吗?红裳本来热了三分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冷了回去。

红裳用淡淡的语气答道:“夫君,现在让姨娘好好将养才是,其它日后再说也不晚。”

赵一鸣点点头:“夫人说得对,夫人说得对。”听到红裳明显淡了下来的语气,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红裳。虽然红裳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但他还是有些讪讪的——他忽然感觉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红裳的事儿一样。

赵一鸣其实并不是有心要偏向孙氏,他只是看到孙氏病倒在床上,而红裳却为地病儿忙里忙外,怕红裳心中对孙氏有病却不回报的事儿不满,日后为妻妾不和种下根儿,所以才出言想打个圆场儿——他不过是想一家人能和和乐乐的罢了。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孙氏是在装病,所以才会想小事化了。

孙姨娘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她地心却落回了肚子里,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想得没有错儿:老爷的心还是向着自己地,有老爷在,自己什么事儿也用怕。

侍书这个时候打帘子进来了,脸上带有三分气恼。侍书先对赵一鸣福了一福,然后对红裳又福了一福,看了一眼孙氏才开口道:“大夫们都说姨奶奶身子极好,没有什么毛病儿,根本不可能病倒了!所有的大夫都说姨奶奶地身子调理的极好,没有哪里有不对。”

原来孙氏因为上一胎滑了以后,怕日后再有胎也保不住,极注意保养,饮食与休息上都极为注意,所以身子调理地极好——不想今日却成为了把柄儿。

红裳的脸色一下子便变了,赵一却只是有些奇怪:“没有病?”

侍书很确定的说道:“没有病。

赵一鸣道:“没有病很好,不过刚刚真是吓了我一跳。”回头看到红裳一脸的气恼:“夫人?你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生起气来了?孙氏无病不是正好嘛,家宅安宁是好事儿啊。”

红裳看了一眼孙姨娘,甩了甩袖子,咬了咬嘴唇儿闷闷的说道:“无病当然好,、只是——,夫君您还是问孙姨娘吧,让她同您说会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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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章 谁处置?

一百零六章 谁处置?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到红裳的话,孙姨娘的脸色变了一变:事情挑明了居然不是大发雷霆。孙姨娘悄悄看了一眼红裳:夫人还真是不好应对啊。

原本孙姨娘看到赵一鸣后就有了新的打算,她认红裳在生病的事儿挑明后一定会大大的发作一番,那她就扮个极度可怜的样儿去打动赵一鸣—男人嘛,最看不得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了。到时候,就算老爷明知道她没有理儿,也会在心底原谅自己,只要老爷不会怪她,她有什么可以怕的?

但是孙姨娘的算盘又落空了:红裳不过轻轻一句话,就把她带抬到了明面儿上。由她自己来说,就是再可怜,她的老爷第一次听说此事儿,也只会怒,不会想到怜惜她吧?

孙姨娘心中对红裳有了一分惧意儿:夫人的手段实在是高明啊,处处封了自己的退路。当然,伴着惧意儿而生的是更多的恨。

赵一鸣闻言看向了孙姨娘,孙姨娘立时带着一分惊惶五分凄婉低下了头。赵一鸣看到孙氏的样儿更是奇怪起来:倒底发生了什么回事儿?赵一鸣正想再开口问一问时,门外的小丫头带着一个娘子进来了;那娘子赵一鸣与红裳都认识,是老太太屋里的人。

那娘子福了一:“老太太打发了我来问问,府里来了许多大夫,是哪个生病了?”

红裳不说话:老太太的人太是时候。这个时候,当然要看孙姨娘如何作答了。

赵一鸣看红说话,开口道:“是孙姨娘病了,不过——”

孙姨娘听到那娘子的话后脸色是发白,听到赵一鸣开口,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只得一咬牙起身下床对着赵一鸣跪下去,哭泣着打断了赵一鸣的话:“婢妾知道错了,请老爷救救婢妾。”

说着话,孙姨娘便在地连连叩起头来;不过她却没有对红裳叩一个头,也没有说一句请红裳原谅的话儿:有了她老爷在,她还会怕红裳吗?

孙姨娘是为已与红裳结下仇来。就算自己再放低身段儿。红裳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是不打算再求红裳了。

赵一鸣听到孙姨娘地话后看了看姨娘。又抬头看了看红裳。并没有伸手先把孙姨娘自地拉起来:听孙姨娘说话。她是犯下了什么错儿。可能与刚刚红裳说地半句话儿有关吧?他转头了一眼老太太地人儿。然后看着红裳道:“夫人。怎么会事儿?”

赵一鸣也不想当着老太太地人儿问孙氏地事情。可是老太太地人儿刚刚已经听到、看到了。如果不问。倒显得他是有意要避开老太太地人儿似地。

红裳看了一眼孙姨娘。~|一鸣道:“我们还是先给老太太回个信儿吧。老太太总记挂着这件事儿。详细地情形。我们到时再仔仔细细回给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就是了。先让老人家放下心来为好。”

赵一鸣点头:“说地是。刚刚我正要说呢;”赵一鸣说着话。正想转头对那娘子说话;红裳已经开口对老太太地人说道:“你去回老太太。就说我使了人来给姨娘们送几个人听用时。听孙氏姨娘地人说孙氏病倒在床上不能见人。所以我才打发人去叫大夫。因为孙氏地人说得病情极重。所以我才多请了几名大夫过来。不过。孙氏请过脉以后什么事儿也没有。请老太太放心就是。其余地事情。等你们老爷问清楚了。自会去回老太爷和老太太地。”

那娘子答应着福了一福便告退回去了——她是府里当差当老了地人儿。当下地情形她看得极清楚。她是多一句话也没有问抽身就走了。

赵一鸣在一旁听得很清楚,便问道:“原说病得不能见人了?是哪个人说的?”

红裳气恼之色更重,她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再张开嘴巴又合上,最后涨红了一张脸也只说出了一句话:“夫君,还是让侍书给您说吧。”

赵一鸣看红裳的神色是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好似孙氏生病一事内中有什么隐情,便伸手轻轻拍了拍红裳:“侍书来说就侍书来说,只是你自己的身子重要,不要为些不相干地人和事儿着恼上火,伤到自己的身子多不值?”

然后又唤一个娘子到跟前道:“你去大厨房,让他们准备些宁神去火地汤水给你们夫人,她平日里已经很累了,哪里还能禁得起如此气恼?”

赵一鸣的话听到孙氏地耳里,却如一盆冰水浇到了她身上:原来她竟然是不相干的人!那刚刚老怜爱自己难道是假地吗?

红裳闻言看了赵一鸣一眼:听他~话倒似很在意自己的样儿,可是刚刚那么怜惜孙氏又是怎么回事儿?

红裳现在想不明白,是因为她的心思不惕透了:她吃醋了!虽然只是

许一点儿,但已经置身局中,哪里还能看得清楚?

赵一鸣是一个重情的人,跟了他多年的妾室自然在他心中有一份重量,不可能听到她们生病了还无动于衷。

侍书等赵一鸣吩咐完了事情,看向自己时,才上前把她来送“赏”的事情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赵一鸣越听脸色越是发青。

侍书说完后,赵一鸣先看了一眼红裳:这一眼里满歉意,他知道自己刚刚待孙氏那样好,伤了红裳的心了。

红裳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神色间也没有什么变动:红裳的心变凉了以后,只是一个眼神是不可能让她的心回温。

红裳上一世被背叛,这一世她只准备好好过日子,没有想过感情的事情,好不容易对赵一鸣有了一些好感,却全毁在了孙氏的身上。

赵一鸣又深深的看了一红裳,才转过来头对孙姨娘沉声道:“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把你们院子里的奴婢们叫来一一对质?”

孙姨娘低着,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关说道:“婢妾知道错了。”孙姨娘这样说就是直承了她装病不见侍书的事情。

赵一鸣冷冷的道:“侍书来给你送人赏下来的人,你为什么称病不见?你是什么意思?你明白我问得是什么意思吗?我是指你的心,你的心明白吗?”

赵一鸣对于孙姨娘是几分感情的,可是却也不能因此就容忍孙氏不把正室夫人放在眼中:今日如果纵容了她,那日后府里再无宁日了。

孙姨娘低着头不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更知道在赵一鸣盛怒的时候,说什么他也不会听进去的。

赵一鸣看孙姨娘不说话,气得一拍子:“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孙姨娘还是跪着没有,她也知道赵一鸣如此发作,是不会再把她交给夫人处置了。她正在盘:再熬上一个半个时辰的,到时夫人一走,老爷的气也就消得差多了,自己再哭得可怜些,今日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红裳这时站了起来对赵一鸣说道:“夫君,妾身先回去了。”

红裳当然不是真要走,她是看赵一鸣的样子,似乎不想把孙姨>交由自己处置:那自己今日来孙氏的院子岂不是白走了?事情如果就此了结,只会让姨娘们更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今日的事情,一给姨娘们一个教训才可以;红裳才第一次同赵一鸣动了真正的心计—她也是被迫无奈,她要在赵府活下去,也只能在赵府活下去。

赵一鸣闻言看了看红裳,犹豫了一下指着孙姨娘道:“夫人,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呢,你先稍坐一会儿。嗯——,你看此事要如何处置?”

红裳转头看了一眼赵一鸣:“有夫君在此,一切自当由夫君做主。”

赵一鸣并不是红裳请来的,红裳也在心中正奇怪,这个时候赵一鸣为什么会来内宅,而且无巧不巧的会来到孙氏的院子里呢?

而孙姨娘却因为赵一鸣的到来,对红裳的评价又落了回去:请了老爷来是她的败笔,照此看来夫人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儿。

赵一鸣低头想了想,他知道让红裳来处置孙姨娘的话,孙姨娘会丢极大的体面;但如果不让红裳来处置孙姨娘,怕孙姨娘以后再也不会服红裳了吧?红裳好不容易才在府中的人有了一些威信,现在自己是不能拖她后腿儿的。

赵一鸣心中有了主意后,看向了地上跪着的孙姨娘,看着她跪在地上纤细的身子,忽然心生一丝怜惜;想起原来同孙姨娘在一起的情景儿,赵一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儿。

孙姨娘还不知道赵一鸣的想法,她听到红裳的话后心中一喜:夫人不也要听老爷的?只要哄好了老爷,夫人还有什么好怕?

赵一鸣站了起来:“孙氏此事做得极为不对,不过此事是内宅的事情,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去忙,还是要劳累夫人处了。”说完赵一鸣便想抬腿走人。

孙姨娘没有想到赵一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很吃惊的抬头看向了赵一鸣:老爷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来?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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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的四更不得亲们的心吗?粉票比昨日少了好多呢。亲们,赵赵和红裳不可能没有磕绊就在一起的,要在摩擦中了解对方,发现自己的感情对不对?小女人加油码字去了,争取早日让赵赵和红裳真心相待对方!不过,(脸红中~~~~)粉红票还是给小女人吧,好不好?谢谢亲们的支持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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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一定要认错儿才可以

一百零七章 一定要认错儿才可以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早就料到赵一鸣最终会把孙氏交由自己来处置,赵后,她是一点儿也没有惊奇:她不是相信赵一鸣自己有多好,而是她知道赵一鸣会顾全整个赵府,他绝不会容人破坏赵府的规矩。

红裳当然也没有推辞:她为什么要推辞?今日孙姨娘如能治她一治,日后她就会踩到自己头上去。

孙姨娘看赵一鸣要走,急急呼了一声儿:“老爷——!”孙姨娘的语声里带着三分凄楚三分惧怕,还有三分期盼,因为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也许老爷只是为了维护夫人的面子,所以才如此说的,可恶的人是夫人,居然不知道同老爷谦让——她凭什么处置自己?夫人真不是一个聪明人儿,处置老爷的心头肉,她也不好好想一想,日后她还会得了好去?!

孙姨娘眼巴巴的瞅着赵一鸣的背影儿,她在等她的老爷回过身,她相信她的老爷一定会回身。

赵一鸣的脚步儿在听孙姨娘的呼声后不过是顿了顿,头也没有回开口说道:“夫人,晚上我会回来用饭;不过我可能赶不上府里晚饭的时辰,你吩咐人给我准备晚饭吧。”

赵一鸣听到孙娘的那一声呼唤,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心软:只是偌大一个府邸怎么可以没有规矩?裳儿的体面、正室的尊严是绝不能被一个妾所侵辱,所以他是铁了心绝不会再看孙氏一眼——宠她是宠她的,但她也一定要知什么叫做分寸。

事实上,赵一鸣对于孙姨日的所为非常失望,原来他一直认为孙氏是个懂进退知分寸的人儿,没有想到今日对红裳是一分尊重也没有。赵一鸣心中一叹:看来一直自己太宠她了,居然宠得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一定要让她记住自己是谁才可以。

赵一鸣很清自己身为长子的责任,他必须立身要正,不然赵府就不会再兴旺下去,一准儿会败在他的手里——赵一鸣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听到赵一鸣说话时,心头先是一喜:认为赵一鸣还是不舍得她受苦。孙姨娘认为赵一鸣不是想回来处置她地事情,就是要为她说情;但她听完了赵一鸣的话后,心中立时涌出了酸涩、伤心、害怕等等感觉,不一而足,最后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倒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儿了。

孙娘不敢相信一直宠爱她的老爷开口后,不是同自己说话,而且都没有替自己向夫人求情说句好话儿!

红裳答应着对着赵一鸣福了一福:“妾知道了。会安排好地。夫君慢走。”

赵一鸣然定了身子。孙姨娘地心又开始狂跳: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地老爷不会不疼爱她地。

赵一鸣转过了身来。孙姨娘眼中地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她在心中狂喊着:老爷。老爷——!我不该怪你。我就知道你舍不下我地。

赵一鸣开口了。他看向地人却不是地上地孙姨娘。而是红裳:“麻烦夫人了。嗯——。夫人可以在上房少用些晚饭。等我回来再一起用些。夫人放心。我回来地不会太晚。一定不会饿到了你。”说完。赵一鸣又对红裳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就这样走了。

孙姨娘地狂喜就这样定格在脸上。她是真地呆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老爷为什么没有看她。没有理会她呢?

直到孙姨娘亲眼看着赵一鸣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当赵一鸣转过了屏风。消失在屏风后。她才相信了:老爷真地扔下她不管了!

赵一鸣走了,红裳轻轻坐到椅子上看着孙姨娘,半晌儿没有说话:这个人要如何处置呢?轻轻放过她是不可能地,不说姨娘们会怎么看自己,就凭她打伤了画儿,也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红裳冷冷的看着孙姨娘:我的人也是随便阿猫阿狗能打的吗?

红裳当然知道孙姨不是真得安心要推倒画儿,但也明白孙姨娘压根儿就没有把自己的丫头们当回事儿——急儿就能推倒了,那下次真恼了,还不真打到侍书、画儿的头上去?

在二十一世纪时,红裳带过的人都待她极好,因为红裳有个毛病儿:她护犊子!她的人,她骂地打的,旁人却!就算是老总,如果无缘无故或是小题大做的骂她的属下,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现在,红裳重生了,脾性改了不少,但这一个毛病儿却根深蒂固,一点儿也没有变。

红裳的想法:有事儿冲我来就好,我地人一根汗毛你也不用动!

孙姨娘犯了红裳的忌讳:她推倒了画儿,所以,红裳看到赵一鸣后,依然不打算放过她。

红裳飞快地转着心思,要如何能好好的让孙姨娘记住教训

过,老太太已经使了人来问过,她与老太爷不可能;当然,此事自然不必瞒着老太爷他们,而且瞒了那一点儿,日后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那都是错儿!红裳绝不会做这样的笨事儿。

孙姨娘有些茫茫然地跪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的大脑似乎有一万个思头在转,又似乎是空白一片。

孙姨娘爱赵一鸣吗?应该说是爱的,只是她的爱与平常的人有些不同,她爱的是赵一鸣的身份地位,爱的是赵府的家业;一直以来,她在赵一鸣的女人中是最得宠爱的一人,她得意的同时也认为赵一鸣会一直这样宠爱自己——她的将来可都寄托在赵一鸣的身上,孩子?只要赵一鸣会来她的房中宿下,孩子的事儿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有了孩子,赵一鸣会更宠爱她,那以后赵府还不就是她的天下?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孙姨娘的盘算全部落了空:赵一鸣不再宠爱她,那她日后在赵府依靠谁?赵一鸣不再宠爱她,那她的孩子怎么能有?那她日后的日子怎么过?

所以孙姨娘她呆了,所以她怕了,所以她茫然了。

红裳正思索着,:儿回来了,红裳看向她柔声问道:“大夫们怎么说?头,还疼不疼了?”

画儿屈了屈腿一笑:“夫人必担心婢子,大夫们都说没有什么大碍,给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儿——只是伤在头上不上药。”

红裳听到以完全放下了心来,嗔了画儿一眼:“这是能玩儿的嘛,还笑。不要只顾着好看,药是一定要敷的;头发又不能剪掉,你就难受两日吧,每日想着让侍书给你上药。”

人极重发,讲究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绝不能轻损——所以,画儿要剪掉一偻头发上药是不可以的。

侍在一旁笑道:“夫人放心,有我呢,她一日不敷药都是不可能的。”

画儿伸了伸舌头,笑道:“谢谢夫人关心,子一定不会忘记用药。

”然便走了书身边立定,笑道:“也要谢谢侍书姐姐。”

侍书拧了拧画儿的脸:“这个时候嘴甜了,平日里也不见你叫声儿姐姐。”

红裳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理会两个丫头的调笑,又低下头去想孙氏的事情。侍书与画儿看红裳正在考虑事情,便安静了下来,不敢再说笑怕扰到红裳。

红裳思索了一会儿,招手唤过了画儿,伏耳悄声吩咐她一通,让她到上房去一趟。

画儿听完后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对红裳福了一福便走了。

孙姨娘呆呆的跪在地上,她心神不属根本没有注意到红裳主仆在说什么,更加没有注意到画儿进来又出去了。

红裳在椅子上坐正了,扫了跪着的孙姨娘一眼,平声问道:“孙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孙姨娘闻言抬头呆呆的看着红裳,她的心思终于有些活转了,她看着红裳十分的不解: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把老爷哄得言听计从,她倒底给老爷下了什么迷魂汤?因为她自顾自的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答红裳的问话。

红裳又问了她一遍,孙姨娘这才低下头喃喃的回道:“婢妾知道错了,还请夫人原谅我这一次。”孙姨娘听红裳的问话,认为红裳要处置她了,她的心吓得连跳了几跳。

孙姨娘被红裳一吓,她的头脑又清醒了过来:一个黄毛丫头做了夫人都能哄得老爷欢心,自己凭什么不能呢?先应付过眼下的事情,再做的打算不迟——要在赵府立足,必须要有个孩子!想要孩子,必须要老爷来自己房里,至少也要来一次啊。

红裳沉吟着不说话,孙姨娘又叩了几个头说道:“请夫人原谅婢妾这一次,婢妾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好好服侍夫人。”

孙姨娘知道眼下自己不低头是不行的:留得青山在,才会有柴烧。她不过是一个妾,就算是对正妻夫人叩几个头也算不得什么——她很想得开。

红裳淡淡的问道:“孙氏,你说你知道错了,那你知道错在哪里了?”一定要让孙氏自己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她以后才不敢在红裳的面前再抬头。

*********

亲们,小女纠结一件事儿,说今日还四更吗?

嗯——,亲们继续支持红裳,小女人继续加更好不好?亲们,票票如果有,一定要可劲儿砸给红裳啊,给她支持,看她如何打倒所有的姨娘们,当然还有姓薛的那人,继续努力生活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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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服软儿与处罚

一百零八章 服软儿与处罚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姨娘听到红裳的话后又叩了几个响头,口中不停的错了,请夫人开恩。”却不提她哪里错了。红裳话中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只是怎么能说出来呢?

红裳听到孙姨娘的话后,低头慢慢的吃起茶来。对于孙姨娘,红裳眼下是即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她不说?顶多就是不理会她,时间嘛,红裳有的是!打骂的孙姨娘低了头毕竟不是真的心服,就是要让她自己把心思说出来,这样她才能把这次的教训记得牢牢的,一辈子也不会忘、不敢忘!

孙姨娘磕头磕的额头都疼了,可是红裳依然不说话,她便知道不说出自己的心思来,夫人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咬了咬牙,想来想去只能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婢妾错在不该不把夫人放在心中,婢妾已经知道错了,请夫人饶了婢妾这一次吧。”

说出来后,孙姨娘又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只咬了一下子嘴唇儿就见了红:她恼、她也恨啊!她同时也暗暗发誓,日后绝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儿落在夫人手里了——那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红裳轻轻的“嗯”了一声儿:“还有吗?”不同于孙姨娘的无地自容,红裳说话平静的如同是在自说自话。

孙姨娘低着头咬了咬牙,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血,才道:“婢妾万不该因夫人的年龄而对夫人生出轻视之心,婢妾日后一定会把夫人放在心中,一定会恭恭敬敬的服侍夫人;请夫人饶了婢妾这一次。”

孙姨娘把自己血的味道下了,她按在地上的双手收紧成拳状又放开:她就是要让自己记住,被夫人捉住过错儿后会是什么下场!如此,她才不会再有下一次。

君子报仇十晚!孙姨娘垂着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夫人你现在强,不强一辈子吧?

不过,孙姨娘牢牢地记了:小夫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如果不能一下子把夫人扳倒,那就在她面前做一只收起了利爪的乖猫咪好了。

红裳继续吃茶,不再理会孙姨娘。孙姨娘不知道红裳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意思,她只得停叩头求红裳宽恕她这一次。

红裳:于放下了手中地茶钟儿。轻轻一叹道:“虽然你极为可恶。但看你也哭得挺可怜地。又真心认过了错儿。我也有心要轻罚你;不过。这却由不得我做主。我刚刚已经让画儿去请示老太爷了。所以。你求我也是无用地。我也要听老太爷示下。”

孙姨娘地脸一下子涨红。又变白了:她先是被红裳气到了——她都打发人去请示老太爷了。还让自己口口声声地认错做什么?夫人这是在折辱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记住教训!

后来孙姨娘地脸变白了是被地:老太爷是个极重规矩地人。他知道后绝不会轻罚了自己;老爷不为自己做主。整个赵府再没有人会为自己到老太爷面前求情了。

孙姨娘虽然知道红裳是故意如此待她。可是她却不敢对红裳表现出不满来。只能低下头咬着牙。在中把红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同时。孙姨娘心中也明白。红请示了老太后再处置她就不会落一点儿不是:不管是赵一鸣那里。还是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孙姨娘又握了握拳:尤其是老爷那里。绝不会因自己被处置地过重而对夫人生出不快来。

孙姨娘不敢抬头。她抬眼只能看到红裳地一双绣鞋。她紧紧盯着红裳地一双绣鞋:好一个夫人啊!真真是事事想得周全。处处照顾得周到!自己原来一直小瞧了她。

红裳淡淡的道:“孙氏,你很喜欢我地鞋子吗?如果日后你安份守己,赏你几双鞋子也不算什么。”

孙姨娘听得身子一颤,她又伏低了一些恭声答道:“婢妾不敢,婢妾不敢。”她不知道红裳是否看了她眼睛中满与愤恨。

红裳轻轻一笑:“你不敢什么?你是不敢守份守己吗?”

孙姨娘急急叩了几个头:“夫人,婢妾万不敢、也万不会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请夫人明鉴!婢妾日后一定安份守己,一定安份守己。”

听着似乎是诚惶诚恐,但红裳知道孙姨娘并没有真正的口服心服:孙姨娘也不可能得一次教训后便不敢再动弹半分,那她也就是不是孙姨娘了。红裳原想的也不过是让这几个姨娘知道些分寸,不要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日后?红裳嘴角浮现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儿:日后啊,真正老实本份儿地人留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像陈姨娘,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安宁地生活,如魏太姨娘一样;而像孙氏和宋氏这样的人,她们是不会真安份地。

不安份的人儿,自己就会把她自己卖了出去,实在不必红裳自己动手;红裳需要做地就是继续在赵府站稳脚跟儿,然后等着这些不安份的姨娘们做出大过错儿的事情来。

红裳又看了一眼孙氏:她不担心孙氏,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嘿嘿,现在还不到时候。

孙姨娘跪在地上等了半晌也听不到红裳的回答,她怯怯的道:“夫人,婢妾真得知道错了,日后婢妾只想

夫人。”

红裳淡淡的应了一声儿,心下却冷冷一笑:服侍我?还真不敢当啊。不过,红裳没有说出口来,今儿不必对孙氏冷嘲热讽,不然只会让她更记恨自己。

孙姨娘等了半晌了,红裳也没有再开品,她便稍稍动了动两只腿: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她跪得时间太久了,双腿已经麻木,难受得让她几乎想呻吟几声儿,不过她不敢真得呻吟出来。

红裳权当没有看到孙姨娘动了动双腿儿:这么一点儿苦头都不让她们吃,她们会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红裳的脑子现在并没有闲着,她正在想:如何把自己的院子收拾一下,既能让姨娘在自己院子里立规矩,自己有什么事儿或是不想见姨娘时,还能有个清静的地方。厢房当然不行——她是夫人,没有避姨娘避到厢房去的道理,岂不是更让这起子姨娘瞧不起她了?

姨们一定要她们立规矩,而且要让她们立足了规矩才可以;红裳抿了抿嘴儿,前些日子自己不让她们立规矩,真是犯了一个大错儿。

红裳还没有想清楚,画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娘子。画儿和那个娘子一进来先给红裳请了安。

孙姨娘并不道画儿去做什么了,还以为画儿是刚自大夫那里回来,所以她地心便揪了起来:画儿摔那一下子如果落下个什么毛病儿,夫人今日还不把自己吃了啊。

那和画儿同来的娘子,姨娘也是识的是老太太屋里的人:老太太又使了人来做什么?她同画儿一起进来的,那么画儿在屋外没有同老太太屋里的人乱说什么吧?孙姨娘地心又提高了一些。

因为姨娘抬头看了一眼画儿,红裳没有先同画儿说话,她先对孙道:“你抬起头来。”

孙姨不知道红裳是何意:难道夫人想打自己吗?孙姨娘忐忑不安的抬起了头,却对上了红裳笑眯眯地一双眼睛。

红裳带着一丝笑意儿道:“氏,你放心,我或是画儿,都不会吃了你。”

孙姨娘听得眼皮跳了几跳:夫人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她看红裳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惊惧。

红裳没有再理会她,看向了画儿:“老太爷怎么说?”

孙姨娘原本低下去的头,一下子又抬了起来:画儿去了上房?原来是画儿去请示老太爷了。孙姨娘扫了一眼侍书:按说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让侍书去吗?画儿不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吗,夫人还真敢相信她啊。

转念一想,孙姨娘地心下一惊,她几乎要惊呼出口:坏了,坏了,坏事儿!自己居然闯了一个大祸居然不知。

画儿看着娘微微一笑,更笑得孙姨娘心里直颤,孙姨娘直觉画儿带来什么好事儿。

画儿答红裳的话道:“老太爷说,如此妾室着实可恼,要怎么处置她,夫人自管做主就是,不过一定要夫人按府中地规矩重重责罚。老太爷说,今日如果不好好的处置孙姨娘,日后我们赵府就再没有尊卑上下了,夫人是赵府的主母,要为了赵府的将来多多着想。”

红裳在画儿提到老太爷时就已经站了起来,听完画儿的话后,恭声应了一声儿:“老太爷说得是。”

画儿又道:“老太爷还说道,夫人怎么样处置孙姨娘那是府中的规矩,老太爷还有老太爷地处罚,一定要让孙氏好好记住她的身份!禁足罚孙姨娘抄写《女戒》每日三篇直到解除禁足为止,全本儿地《地藏经》要淋浴更衣斋戒后,字字正楷抄写三遍才能解除孙姨娘的禁足;老太爷最后嘱咐道,孙姨娘禁足地时候,让夫人安排人日日来查看,如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老太爷的意思,就请夫人立时责罚;再有——;”

画儿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了孙姨娘微笑着:“每三日老太爷都会使人来收孙姨娘地功课,有写得不的,一篇补三篇,~书也是一样。”

孙姨娘听到老太爷说让红裳做主处置她,还要重重处罚已经面色苍白的吓人了,后来又听到老太爷所说的那些话,她的眼前只要发黑:她虽然识得几个字,却认识的字并不多,而且写得字更是难以见人。

红裳听完后点了点头:“一切都遵老太爷之命行事。”

红裳又坐了回去,她看了那娘子一眼,她知道老太太屋里的娘子是来做什么的,看来自己嘱咐画儿说得话,画儿都说了。

那娘子等画儿说完了,上前给红裳福了一福道:“老太爷有几句话,让奴婢带给孙姨娘。”

红裳点点头道:“你说吧。”

孙氏听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原来还有话要说!画儿不是已经带回了话儿来,为什么老太爷还要再使一个娘子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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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章 打得就是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一百零九章 打得就是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娘子起身移步走向了孙姨娘,而红裳这个时候却回头了个眼色,画儿轻轻摇头一笑:她知道夫人的意思是让她离开了一下;不过不必了,一来她自老太太那里来,知道那娘子说得话儿没有什么不能听的;二来如果孙姨娘现在还敢乱开口,那她就是找死了。

画儿想到这里嘴角浮上了一丝坏笑:如果孙姨娘攀咬自己什么,也不是坏事儿——至少自己可以替夫人除掉这么一个麻烦!画儿心思玲珑,她当然知道孙姨娘今日断不会当真心服,日后有机会,她依然还是会找她们夫人的麻烦,不如早些除去的好。

红裳画儿不走也是一笑:既然画儿一点儿也不介意,就表示老太太上次的提议她现在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了。红裳当然更是安心:她一直担心画儿因收房的事儿而看不开,在赵府当差再感觉不自在,真那样就不如让画儿到庄子或是哪里去——虽然红裳有些不舍得画儿,但做人不能总考虑自己,也要为亲人、友人多作考虑不是?

画儿和侍书虽然口口声声的自称奴婢,但在红裳看来:她们可算得是自己的朋友,嗯,侍书都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半个亲人了。

画儿能自己想得开看得透是再好没有了,红裳看着画儿又笑了一笑:画儿真是一个好丫头啊,她的心气儿,她的眼界与心胸已经不是平常人能比的了。

老太太屋里的子已经走到了孙姨娘面前,她平静的看着有些惊惧的孙姨道:“老太爷让我问姨娘一句话,你~中可还有老太爷和老太太吗?”

说着,那娘子扬手就掌了姨娘一记耳光,打得是又脆又响——打耳光绝对是个技术活儿,打得又重又响又不让自己地手太疼可不容易,一看这娘子打得如此漂亮便是常作此事的人儿。

这娘子除了作此事所以打得格外响亮外,她还有一个心眼儿:眼前坐着的可是赵府的主母,她是有心要在主母面前讨个好儿——姨娘居然敢给夫人脸子看,不打她打谁?

孙姨娘地脸立时起了五个指印,她被打得极痛,可是却不敢哭喊,也敢躲闪,只能叩头答道:“我万万不敢冒犯老太爷和老太太,我只是不小心,绝不是故意的,请老太爷和老太太明鉴。”

那娘子的神色不变,还平静得看着孙姨娘已经和刚刚不太一样的脸:“老太爷说了,长辈儿主子屋里的猫啊狗啊,小辈儿主子看到都要爱护三分才对,更何况那是是一个人呢,更何况你不过是一个贱妾!老太太的人也是你能打得,你还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孙姨娘只管叩头。娘子不理会她地告饶。拉起孙姨娘来。对着她地另一边儿脸又是一掌。然后平静地道:“说。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

那娘根本不必同孙姨娘客气地:她~可是代老太爷和老太太在惩处孙姨娘。再加上这娘子有心要在红裳面前买个好儿——她这是再为自己日后铺路呢。只要是能打人地时机她绝不会手软。

孙姨娘听到那娘子地话后是又羞又恼。可是半丝也作不得。只得流着泪道:“我、我只是赵府地一名妾室。”

那娘子听到以后先一掌又打上了孙姨娘地脸。才平淡地问了句:“自称什么?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红裳看到这里几乎忍不住要摇头了:孙姨娘不是被打糊涂了吧?就算打她地只是一个奴仆。可是眼下是她拿主子款儿地时候吗?而且这娘子现在可是代老太爷责罚人。孙姨娘居然敢口口声声在人家面前自称“我”。不是找打是什么?

不过。那娘子地最后一句话。红裳很是不解:孙姨娘不就是妾吗?她在此事儿上没有说错儿话啊。为什么要质问她这个呢?

孙姨娘低下了头,一时没有答上话来。孙姨娘现在几乎把一银牙咬碎:娘子所说得话她懂!但那都是极早以前的事情了,府里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详情;这个娘子看来也是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的近人儿,才会得知的吧?只是为了这么一点子小事儿,老太爷便要揪出原来的旧事狠狠打掉她所有的体面吗?

那娘子可没有耐心等孙姨娘慢慢想清楚该怎么说,回手又给了她两个耳光,一下子让孙姨娘明白了过来:她不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是不行的。

孙姨娘没有开口,她的泪水就流得就如同小河一样,可是她却不敢再不开口说话——她可是凭着这脸儿在赵府过活,打坏了这张脸,她的老爷怕是更不会再看她一眼儿了。赵姨>无奈下只得低低地回道:“贱妾,贱妾是赵府

。”

那娘子喝道:“你倒底在说什么,夫人可是没有听清楚。”

那娘子说完,对着红裳侧身欠了欠身子。红裳对着娘子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儿——娘子的用心,红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娘只能再大声儿说一次:“贱妾,贱妾是妾。”

那娘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太爷说,让你谨记你自己的身份,虽然我们顾着大家地体面不对外人提些什么,但我们是礼教传家之族,规与身份是一向不能忘的,别人忘了倒没有什么,最重要地是你要牢牢记住!孙氏日后还是不要再自抬身价,还要注意你在主子们面前时的自称。”

孙姨娘只能咬牙轻轻答道:“贱妾谨记老太爷地教诲。”

红裳虽然听得不太懂,但白了一件事儿,好似孙姨娘的身份在姨娘里是很低地:难道妾也是分等级的吗?

那娘子又淡的道:“你除了冒犯了夫人要好好同夫人认错外,还有一个人你也要好好的赔个不是,知道吗?还有,伤到了那里你也该好好看看,然后有些表示才对。”说完那娘子向了画儿,她的眼睛里明显带着一丝笑意儿。

画儿对着那子微微蹲了蹲身子,算是谢过了她:这娘子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倒真是个有趣儿的人。

孙姨娘含泪叩头答应来:“贱妾明白,贱妾一定会好好给夫人、还有画儿姑娘赔罪的。”

那娘子点了点头:“老太爷还让我嘱咐你两句话,第一句,恭顺为妇人之大礼,希望你能记住;第二句,七出之条对你而言虽然有些抬举了你,但你也应该好好看一看七出,以此为警示才对。”

孙姨又乖乖的答应了,只是最后一句话,她听得有些糊里糊涂:她犯了什么七出之条了,让老太爷说出如此的重话来。

红裳听到老太爷的话后,心中有些不舒服起来:老太爷一定知道自己会屋里看这娘子罚孙姨娘,所以这话不只是说给孙姨娘一个人听得吧?想起老太爷和老太太执意要给赵一鸣塞女人,红裳的心气更有些不顺起来。

就在红裳心思转到旁处时,那娘子处置完了孙姨娘,已经走回到红裳面前蹲下行礼:“夫人,老太爷的话问完了,奴婢现在就告退去回老太爷的话了。”

红裳站了起来:“娘子慢走。”这是因为这娘子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儿,又是领了老太爷的差事儿,红裳出于对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孝道,所以才会站了起来。

娘子又福了下去:“夫人坐,奴婢不敢当。”看到红裳坐回去,那娘子才后退两步转身走了。画儿紧随其后,她那娘子送出了门去。

送走了老太太屋里的娘子后,画儿转身回来伏在红裳耳边忍笑说道:“那娘子让我夫人说,虽然孙姨娘的脸上现在看不出什么来,明儿一早她就会知道厉害了。”

红裳仔细看了看孙姨娘的脸上:现在还不叫厉害?照那娘话,明儿孙姨娘的脸还不成猪头了!

孙姨娘正自恼恨不已,只是她不恨老太爷,她也恨不起;她把今天所遭得罪、所受得苦都记到了红裳的身上。

孙姨娘暗暗咬牙,恨得红裳那叫一个牙根儿疼:不是夫人让画儿去请示老太爷,那老太爷怎么会使了人来责罚自己?我说怎么不让侍书去回老太爷,偏要叫画儿去呢,原来是有这个缘故!

只是孙姨娘还是很不解:画儿同老太爷说了什么,老太爷会因为一个丫头如此责罚自己。

有一件事儿,是宋姨娘知道,但没有告诉给小陈姨娘和孙姨娘的——那就是老太太有意要把画儿送给赵一鸣做通房丫头的事儿;所以至今孙姨娘还不知道此事。

孙姨娘今儿推倒了画儿,老太太会怎么想,老太爷会怎么想?两个老人家可是认为孙姨娘已经知道了画儿要给赵一鸣做通房丫头的事儿。画儿的事情,因为红裳已经让老太太折了脸面,现在连个低等的妾室也敢吃味儿出手打了老太太的人,老太太如何能不生气?老太爷当然也是做此想,再加上有老太太在一旁加油添醋,老太爷如何能不重重的罚孙姨娘呢?

孙姨娘一咬牙,便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直吸凉气儿;她不禁看了一眼红裳,现在该夫人处罚自己了,怎么想个法子,不让夫人当真责罚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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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章 不急,我们要慢慢的打

一百一十章 不急,我们要慢慢的打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姨娘刚刚被打了这么多耳光,已经学得很精乖了,+:感觉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自救了。当下,孙姨娘不等红裳开口说话,就先叩头向红裳请罪了:“贱妾今日被猪油蒙了心,冒犯了夫人,请夫人责罚贱妾。

孙姨娘想要以退为进,她知道现在哭求红裳饶了她,只会让红裳更厌恶她;不如凭着已经得了老太爷的重罚,再求夫人罚她,说不定夫人会看在自己已经受了重罚的份儿上饶了她,这是她唯一的一线生机——据仆从说,新夫人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孙姨娘在心中不祈求上天,保佑仆从说得话是真的,保佑夫人真得是个心肠软的人儿。

如果是红裳刚刚进赵府的时候,如果孙姨娘没有推倒了画儿致使受伤,如果赵府的姨娘们从来没有给红裳下过绊子,孙姨娘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找红裳的麻烦,那红裳还当真就会饶了孙姨娘。

但是,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红裳也不会就此饶过孙姨娘——刚刚那是老太爷责罚的孙姨娘,自己还没有处置孙姨娘,这事儿怎么能算完?虽然孙姨娘心里一定知道是自己在老太爷那里说了什么话,她才会得到老太爷这么重的责罚,但同自己亲自处置她还是不一样的。

红裳如果就此过孙姨娘,那么日后姨娘们一样不会把红裳放在眼里——娘们会认为红裳没有什么本事儿,万事儿只会求老太爷给她做主,只要姨娘们想到法子讨得了老太爷的欢心,那她们眼中的夫人——红裳,还不是她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吗?

红裳轻轻叹了一口气儿:“氏,我一向是个心软的人儿,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实是不想再罚你了。”

孙氏听到红的话后,心中大喜,正要叩头谢红裳时,红裳又道:“只是老太爷的吩咐我可是不敢不听的,所以今儿只能委屈你了。你呢,日后也要记住今儿的教训,万不能再做错事儿了,不然不只是你难受,我们这些看着地人心里,唉——!”

红裳说着还长长的叹了口气,却差点儿没有把孙姨娘气得晕过去——夫人这话句句说都是气人至极啊。

画儿和侍书面无表情立在红裳地身后。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其实她们心中早已经笑翻了天。

红裳叹了口气以后。脸子便一下子放了下来:“赵娘子来了没有?”她地声线倒是不高。还是平日里那个样子。

侍书正要回话。门外已经有人答:“奴婢在这里已经伺候夫人多时了。一直在等夫人地吩咐。”

红裳听到赵娘子地说话。只道:“进来吧。”便不再言语了。

侍书听到赵安娘子地话。已经走过去亲自把帘子打了起来。轻声道:“赵大嫂子来了怎么也不进屋呢?”

是什么人?她待红裳院子以外地人这样亲厚客气。在赵府中可是极少见地。

赵娘子笑了笑,指了指屋里悄声道:“我不是在等夫人的吩咐吗?冒然进去不是惹夫人生气?”

侍书笑着轻声道:“夫人虽然有些气恼,但也不会迁怒她人,赵大嫂子怕什么呢?”

赵娘子一笑,低声道:“我也知道夫人不会发作我,只是这个时候,我们更是要紧守规矩,不要让有些人日后因我们,而嚼夫人一些什么‘厚此薄彼,治他人不治自己人’的舌头去。”

侍书听到后一面在心中暗自称是:到底是大府里当差当老了的人,极知道分寸啊;一面笑着把赵娘子带进了屋里,没有再她闲话。

赵娘子进了屋,按规矩一分不错地给红裳行礼问安:“请夫人吩咐。”

红裳点了点头,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了,不过说话依然不紧不慢的:“你掌理我们内宅家法,你应该是熟知我们府里的所有规矩,是不是?”

赵娘子低头欠身应道:“是地,夫人。”

红裳又道:“那我来问你,妾室不接夫人的赏赐,拒而不见夫人使去的人是什么过错儿,应该怎么处罚?妾室对夫人说谎,致使夫人为她受累且劳师动众,又是个什么过错儿,应该怎么处罚?”

孙姨娘听到这里身子一抖,她没有想以红裳会这样问赵娘子:她原以为红裳会问妾室冒犯了夫人应该得什么处罚。红裳如此一问,孙氏的罪过儿就又大了些;孙姨娘恨恨地咬牙——她除了咬牙也不敢做其他。

赵娘子恭声答道:“回夫人的话,妾室不接赏赐是为不敬主母;不敬主母的,婢仆杖十,妾杖十;欺骗主母的,婢仆杖十,妾杖十;如果欺骗的事情过大,就如同夫人所说的情形儿,婢仆应多加十杖,妾一样;这只是惩戒,夫人还要视其所犯过错,再加禁足或是禁食等等处罚,以敬效尤。”

红裳点点头,还是冷着一张脸,语气也没有半分变化:“如果两样齐罚,应该杖多少?”

赵娘子地声音越发的恭谨了:“应该杖三十。”

孙氏地身子歪了一歪,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如果三十杖打下来,那她还能剩半条命吗?

红裳看了眼孙姨娘:这么一个小身板,能抗得下三十杖?她想了想道:“老太爷有命,要重重的处罚,赵娘子,这个府中有先例吗?”红裳决定先把事情说清楚以后,再决定如何处罚孙姨娘好了——多罚少罚也要让孙姨娘知道个清楚明白才可以。

赵娘子欠身答道:“回夫人,从重处罚至少要再加所犯错事要处罚地一半儿杖数。”

四十五杖?红裳还没有说什么呢,孙姨娘已经再也抵不住哭倒在地上:“夫人饶命

人饶命啊。”四十五杖打下来,孙姨娘知道自己绝。

红裳本不想理会孙氏,可是孙姨娘在地上哭闹个不休,还爬到她地脚下,扯着她的裙角哭闹。

红裳皱了皱眉头:老太爷不使了一个娘子过来,可是孙姨娘被打得时候即不敢哭也不敢闹,看来自己还真要好好的让这些姨娘们学学规矩才可以。

红裳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子明白过来,她急喝道:“来人,把孙姨娘拖开!这成何体统!”

孙姨娘听到赵娘子的话后,抱住了红裳的脚哭起来:“夫人,贱妾真得知道错了,夫人饶命啊,日后贱妾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啊——!”

红裳一下子站来,孙姨娘不防,她的手被红裳重重踩到了脚下,疼得她惨叫了一声儿,红裳没有理会孙姨娘,走了两步儿坐到了一旁地椅子上。侍书和画儿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立在了红裳的两侧。

这时外面已经进来了几婆子,上前按住了还想扑到过去的孙姨娘。

红裳看孙姨哭闹个不休又皱了皱眉头,侍书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忙忙喝骂婆子们把孙姨娘的嘴巴用东西堵起来—情急之下,那里有什么合用的东西堵孙姨娘的嘴巴?几个婆子把怀里用过了的汗巾取出来塞到了孙姨娘地嘴巴里。

孙姨娘口里立时就有了一股又又苦又~味道,她吐又吐不出来,除了哼哼几声儿也做不了其它。几个婆子不可怜孙姨娘:还不都是她自找的,害得几个人没了一条汗巾!

终于,耳根儿清净了。红看着赵安娘子笑了一笑,然后才道:“先不处置刚刚说的那些个,你先说说看,眼下她又犯下的错儿要如何处置?”

赵娘子道:“孙姨娘拉扯夫人:衣裙,是以下犯上,不过这个错儿不大,依奴婢看,掌嘴二十也就可以了。”

赵娘子说得处罚已经极重了,可她却轻描淡写的说“也就可以了”,听得孙姨娘直想扑过来咬赵娘子两口。

红裳没有再说话,画儿奉上了茶来,她接过来轻轻吃了一口。

赵娘子是老人儿了,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转头喝那几个婆子:“掌嘴,二十!”

来地婆子都是红裳院子里的人,对孙姨娘并无半分敬意儿,下手那可是极重的;虽然不如老太太屋里的那个娘子打得响,但打得却一样地重。

孙姨娘没有想到夫人小小年纪居然用得出来如此狠的手段儿:原来的错儿一点没有责罚,就先打了她二十个嘴巴!

红裳的人下手真得很重,打到最后几个耳光时,孙姨娘已经疼到麻木不知道疼了。

红裳一直再喝茶,没有看一眼孙姨娘,似乎那一声一声的耳光声儿她根本没有听到。赵娘子看到红裳如此,心下更是不敢轻慢这位赵府的新主子:真真是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计有心计;该心善地时候心善,到该狠下心肠来的时候也能狠得下心肠——这才是做主母地人儿呢!

普渡众生的菩萨还有怒目金刚地法身呢,就此可以知道要做好人也要能狠下心肠来才能做得发好人,不然就是一个烂好人了——不要说帮人了,自身都难以保全。

打完后,赵娘子上前轻声对红裳禀报了一声儿,虽然赵娘子知道红裳听到了,她一抬眼也能看到,但赵娘子还是回了一声儿——这是规矩,这是她应该做的。

红裳赞赏地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急忙欠了欠身子:她在赵府当了这么久的管家娘子,当然不会在乎这么一个赞赏的目光。

红裳看了一眼孙姨娘,孙姨娘嘴角有鲜红血色在漫延:怕是嘴角与口腔里面都破了吧?红裳淡淡道:“伺候你们姨奶奶漱漱口。”

孙姨娘真得很想破口大骂:漱口?真当她是赵府的姨奶奶就不要打她,不想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应该让人打她!打都打了,还让人服侍她漱得什么口?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现在没有胆子再开口多说一个字了。

一口温茶水灌进嘴里时,孙姨娘连连咳了好几声儿,一口血水就吐到了瓷盂里。用了两杯茶,那血水才淡了许多。不过孙姨娘口内的伤口被水一激,更是疼得厉害。

孙姨娘漱完了口,已经疼出了一身的汗来:她有些怀疑,夫人让她漱口根本没有安好心。

婆子又把孙姨娘拖了红裳的面前,红裳看着孙姨娘道:“孙氏,我知道你一个弱女子,身子承受不住四十五杖,唉,当真打下来,你哪还命在?虽然你有错儿在先,但罪不致死;再说,我们赵府是积善之家,哪里能打出人命来?”

孙姨娘惊疑不定的看着红裳:二十个耳光挨下来,她有些明白夫人今日安心要立威,绝不会简简单单就放过她,所以没有像刚才一样听到红裳的话就狂喜起来。

红裳淡淡的续道:“考虑到你的身子,我想你今儿就领十五杖吧;打得多了,你也承受不住。”

孙姨娘~笑,但脸上的伤口太疼了,她正要叩拜红裳时,红裳已经淡淡的说道:“自明儿开始,每日你都领十杖吧,直至领完。如此,即不违了老太爷之命,又能顾全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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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章 继续打?

一百一十二章 继续打?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姨娘又被红裳摆了一道,可是她却不能不拜谢红裳:真得知道红裳的厉害了,今后~她与红裳做对,她一定会三思的——没有十分的把握,她绝不会与红裳再敌对。

孙姨娘拜倒在地上,因为嘴巴受了伤,所以说话有些含混不清:“谢谢夫人,贱妾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夫人,为夫人做牛做马!”

红裳点了点头,叹气道:“孙氏,虽然你可能心中怀恨于我,但我做为夫人,却不能不为你考虑周全。一会儿我便会使人去请城中有名儿的外伤大夫过来,这几日也不会让大夫回去;天天有大夫照料着,你的身子一定没有事儿的。”

红裳是故意如此说的,她要吓一吓她,如果能吓得她三魂丢了两魂半,也许……

孙姨娘听得连吸了四五口气儿,她才没有背过气儿去:夫人的手段,她今儿是真得领教了一个足!

孙姨娘恨自己:为什么这一次如此愚蠢要自己去招惹夫人呢,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去招惹夫人?自己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宋氏都没有能把自己怎么样,却被一个小夫人要整治的不成人形了!

可是孙姨娘不得不再次过红裳对她的“关爱”:“夫人,贱妾不敢对夫人不敬,也绝没有怨恨夫人,贱妾知道夫人已经很关照贱妾了。贱妾叩谢夫人的关爱!”

孙姨娘说完子已经抖得如同筛糠: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止不住全身发抖。

红裳轻轻摇头:“唉——,看你可怜见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儿吧;看你现在伤得也不轻了,等大夫来了,你再领那十五杖好了——打完了立时便让大夫替你瞧瞧上药调理,明儿也不至于太受苦了。嗯——,如果明儿或是哪天大夫说你当真再受不了杖,那就后延一两日也无妨。老太爷那里,我自会去替你说项,只希望你日后会记住今日的教训,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也不枉我今日疼你一场。”

红裳看孙姨娘如此,道她已经怕了,便又火上浇油,又加了几句话——让孙姨娘好好想像一下,后面几日她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要说孙姨娘了。就连赵娘子听心里都一抖。她看了看红裳身后神色不动地侍书和画儿。想起红裳平日里待她自己人地亲厚与关心。她下定决心要做红裳地自己人——夫人地手段她是不想领教地。

孙姨娘听完红裳地话后。伏在地上喃地谢着红裳——她不是不想抬起身子来。只是她又气又怕身子已经不听使唤:她现在不只是发抖。她哪里还能抬得起身来。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赵娘子走到门口一叠声儿地叫人去二门传说大夫。又叫婆子们准备好。一会儿好伺候孙姨奶奶领罚。

孙姨娘知道求饶是没有用了。只能咬着牙强撑着:怕得要死不也要挨打?

赵娘子吩咐完了回过时。不巧正对上红裳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并不平静;赵娘子心下一边儿思索一边儿立到了一旁: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地主儿。她却说出那样地话来。是不是夫人另有打算呢?

红裳却没有再说话。坐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画儿上前给红裳揉起了肩膀。赵娘子在到屋里也是屏气敛声儿地不敢弄出响动儿。

红裳微微地蹙着眉,她的心中并不像她脸上的神色一样平静:孙姨娘被打得是不是太重了些?红裳并不崇尚暴力,所以看到孙姨娘现在的样子,她还真得心有不忍了;她嘴里不停的说着狠话吓孙姨娘,心里却已经开始考虑是不地还要再打下去?

红裳沉吟着:那四十五板子——是不是不要再打了?

红裳想来想去总是不忍心:不然她刚刚也不会说等大夫来了再打得话—现在院子里就有现成的大夫,虽然不是什么有名儿的外伤大夫,但是打几板子还是能治得好,有什么好等的?只是红裳不忍心,但又不想被孙姨娘看出来让她认为红裳的手段不过如此,所以才以那样的话吓她,让她不敢多想。

红裳睁开了眼睛看向侍书。侍书只一看红裳的目光,便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孙姨娘绝不能饶!

侍书知道一定要好好劝夫人:现在可不是发善心的时候,但现在这屋子说话并不方便。她看了看地上的孙姨娘,对赵娘子说道:“赵大嫂子,夫人既然替孙姨奶奶着想地周到,我们就应该好好照顾一下姨奶奶才对,不如现在请孙姨奶奶到厢房去,让那几个大夫给姨奶奶弄些药膏敷脸上吧;至少能止止痛也是好的。”

赵娘子猜忖着,侍书应该是有什么话儿要背人同夫人说,便答应着命婆子们拖了孙姨娘出去;然后,赵娘子又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奴婢也跟过去瞧瞧。”

红轻点了点头,

道自己猜对了,后退两步转身也出去了;屋里只剩|三人了。

侍书看着红裳轻轻的道:“人想饶了孙姨娘吗?”

红裳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不是想不想饶她,只是我看她现在被打得已经很可怜了,再说还有老太爷禁足等等的惩戒,我想——,这些也足够让她警醒了吧?”

画儿听到红裳的话心中一惊,然后看了侍书一眼,停下了给红裳揉捏的手急道:“夫人,万万不可。”

红裳看向画儿:“为什么?”

画儿知道自己刚造次了,连忙福了一下道:“夫人恕罪,婢子不是有意的。”

红裳抬手支额,以一指轻的按着太阳穴道:“画儿,日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在我眼里,你与侍书一般无二;我有什么事儿瞒了你们老爷,也不瞒你们二人,你还不明白吗?”

侍书过去要红裳按头,红裳轻轻摇头示意侍书不必了:她也许并不是真得头疼,只是心理作用吧?赵府的事儿总让人恼火又无可奈何。

红裳顿了顿,;到话儿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就不妨再多说两句好了。她看了看侍书和画儿又道:“规是规矩,感情是感情,我从来没有把侍书看作是婢仆,现今画儿你也是一样的,你们就像是——,我地妹妹一样,称不称奴婢在我看来都不要紧了,随口说两句话又有什么打紧的。”

侍书和画儿听到红此话,心下都很感动,都一齐福了一福:“夫人——”

红裳摆了摆手:“好了,日后你们在面前都不用如此拘束。我知道你们一心为了我好,只是孙姨娘得到的教训已经不小了,画儿你说万万不可却是为了什么?”

画儿的面上还是带着焦急之色:“夫人,掌孙姨娘的嘴,是为了让她知道分寸,知道尊卑上下,日后不敢在夫人面前动手动脚、上头上脸地是不是?”

红裳点了点头,轻轻一叹:“我没有想到,那二十个耳光会把人打得如此之重。”

画儿和侍书对望了一眼:夫人的娘家居然待下人如此良善?夫人居然认为如此被罚就是极重了?

侍书轻轻一叹:“好在夫人刚刚有在孙姨娘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

画儿也点头:“幸好,幸好。”

红裳看了一眼侍书:“你也不同意就此饶过孙姨娘?”

侍书轻轻地、但坚决的摇头:“夫人,不能饶地。”

画儿好好理了理想法,然后才说道:“夫人,孙姨娘万万饶不得。不论耳光重与不重,都已经打了,而现今孙姨娘会不会记恨夫人,就全看夫人后面的板子了——如果夫人就此饶了她,她不但不会感激夫人,反而很‘敢’记恨夫人,并且也会小瞧了夫人,认为夫人地手段不过就是如此。夫人心善,婢子知道,可是自古以来,人善人欺啊,夫人。

说完,画儿看红裳的神色变化并不是很大:“夫人,如果不打耳光,那板子不是一样要打,您如果打了十几板子又认为打得重了便算了,孙姨>样会恨您。”

画儿说得有些急,口便有些发干;侍书递给了她一杯茶水,画儿看了看红裳不想接,侍书便把茶水硬塞到她手里,示意她只管吃就是。

画儿看红裳并无不快,也实在是有些渴了,便接了茶水一气吃了下去了。

红裳听画儿一句一句说来,不自禁正了正身子:画儿说得有些道理,只是如此血淋淋的她实在是了,她还是宁可再想法子折服姨娘们。

侍书接着画儿的话说了下去:“夫人,这耳光打得好,就应该打!如果今日是老太爷或是老太太要打她的板子,不要说是三四十板子,就是一百板子,她敢扑过抓着老太爷、老太太的衣服哭闹个不休吗?孙姨娘依然不是真的惧怕夫人啊,赵娘子想必是看出来了,才会重重罚了她二十个耳光,让她好好记住尊卑上下,日后绝不敢再冒犯夫人一点儿。”

红裳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赵安娘子一向是个极省事儿的人儿,知道应该怎么做事儿。

画儿又斟上一杯茶递给了侍书:“夫人,现u过是打的她有一些怕了,就一定要打得她不敢记恨夫人才行!打得她心服口服,打得她再不敢对夫人起半点儿轻视的念头,打得其他姨娘也胆战心惊,夫人这才能算是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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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 不只打,还要围观才行

一百一十三章 不只打,还要围观才行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知道两个丫头说得有道理,不过再打下去——,~孙姨娘已经肿起老高的双脸,嘴角流下来的鲜血:她毕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虽然在商界争战多年,但却从来没有以暴力服过人;再者,以她所接受的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来说,她还真有些打不下去了。

红裳前思后想:不打也应该有其他的法子折服孙姨娘吧?实在不必弄得这么血淋淋的。想起孙姨娘嘴角的那一缕血色,再想起孙姨娘漱口吐出血水,红裳的那一个“打”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红裳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见不得把一个女子打到出血。

红裳轻轻一叹:孙姨娘并没有把她打个头破血流不是吗?自己让人把她打成那个样子已经足够了,再打下去就是自己过份了。

红裳张口想说出先饶了孙姨娘的话时,门外赵娘子回话:“夫人,外伤大夫到了,一共来了三人;小厮都已经同大夫们说了,大夫们会在我们府上住下,就近照顾孙姨奶奶。”

红裳听到后又起手来手抚了抚额头:她在商界那么多年,也没有像在赵府十几天这么累!她长长一叹:“让大夫们给孙姨奶奶看看,然后就让——,他们回去吧。”

侍书和画儿都急了,一齐下道:“夫人,不可!”她们知道红裳如此说话,就是决定要放过孙姨娘了。

侍书急得泪都要流出来了:“夫人啊,您今日饶了她,她日后绝不会念夫人不说,定会设法对付夫人地!”红裳并在意孙姨娘会对付自己——姨娘们不对付自己才奇怪呢。

画儿的双眼也红了:“夫人,治家不以心软啊。见不得一丝血怎么可能让人惧夫人三分。”见血太多了,红裳受不了;红裳在心中自我解嘲:我晕血啊,画儿。

侍书看红裳神色不变,急:“夫人,现在赵府上下的人都与夫人无旧,不知夫人的好,不会念夫人的恩,如果再不让她们惧夫人三分,夫人—!我们往日所做,今日所为不就全白费力气了嘛。”

红一手一个拉起了侍书与画儿:“你们所说地我都明白。也知道很有道理。只是我想。事情总还有其它地解决法子。再说今日孙姨娘也得了教训。我不想做得太过了。”

娘被打时。红裳没有看到。也是她让人打得。所以红裳并没有什么触动;但孙姨娘地耳光是当着她地面儿打地——打地时候她并不知道二十个耳光会如此重。现在再让红裳狠下心肠打一个已经有些面目全非地人。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侍书与画儿因为着急。所以在红裳说完话后。便跪下求红裳改变心意。而赵娘子在屋门外根本来不及回避一字不拉都听到了。

赵娘子想了想便掀开帘子进了屋子——现在再避开已经太晚了。既然已经有意要跟夫人了。那么趁这个机会向夫人表明立场也不错。

赵娘子在一旁听完红裳主仆地话后。轻轻一咳:“夫人。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红裳早已经看到赵娘子进来。知道以赵娘子地精明。这个时候她会进来。就表明她是绝不会出去多说一个字地。也就没有说什么。

听到赵娘子的话后,红裳看向她:“说吧。”

赵娘子看了看侍书与画儿,才对红裳道:“夫人不忍心奴婢是明白地,只是夫人可曾想过夫人身边的人,因为夫人今日的不忍日后会怎样么?”

红裳抬眼直直看向了赵娘子,赵娘子一丝不惧,继续说了下去:“夫人现在并没有把孙姨奶奶打得口服心服,,但也如夫人所说,孙姨奶奶也了一些教训;想必一时半会儿的,她是不敢找夫人麻烦地;不过,她心中也一定愤恨难平,不能找夫人出口气儿,她会不会找夫人身边的人呢?夫人尊贵,孙姨奶奶就是想动也动不好动;但夫人身边的人儿——”

赵娘子没有把话说明,她顿了顿转口又说到了赵府的仆从们:“夫人今日立威不足,难免会被我们府里的一起子小人小瞧了去,那些小人当然是不敢冒犯夫人的,但其中有不少人与夫人身边地人儿结了怨,他们——,也不可不防啊。”

说到这里,赵娘子没有再说下去:话只要点到就可以了,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红裳神色凝重起来,她坐回了椅子沉吟不语。侍书和画儿都想开口说话,却被赵娘子以眼神止住了,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

红裳想起侍书砸了大厨房、还有今日侍书地所为,画儿又去老太爷面前状告了孙姨娘——这两个丫头招惹了多少仇家?红裳再仔细想想,还有许多小事儿,不是侍书所为,就是画儿所做!赵府自上到小,都有与两个丫头结了怨的人!

红裳心中一凛:两个丫头为了她,这是得罪了府中多少人儿;一个妻子地份,只要自己用些心力,保得自己平安没有问题;但两个丫头不过是赵府的奴婢,她们有什么能力自保?!

红裳想起了孙姨娘今儿伸推画儿时地不加考虑——如果今日画儿依然还是老太太的人儿,给孙姨娘三个胆子,她也不敢推上一推!

红裳咬了咬牙;如果自己让这些姨娘们怕到不敢轻易动一动,那么自己的丫头,她们就是再看不顺眼儿,也不会轻易敢动歪心思!

红裳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时学的一句话:无毒不丈夫!更何况她不是男儿大丈夫,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她也不过是想过个舒心地日子,不过是想保得身

平安,也能舒心的过上小日子。

红裳有个毛病儿,她护犊子!她容不得人伤她身边的人。

红裳再看向赵娘子时,眼中已经沉静如水了:“今日承教了,赵娘子。”

赵娘子福了一福:“夫人不过是一时当局者迷,奴婢不过是在一旁看得清楚罢了,奴婢哪里敢当夫人承教两字?做奴婢的,就是要在主子忘了什么事情时,及时提醒一下——这才算的上当差尽了心。”

红裳轻轻一笑:“赵娘子,你是不错的,我记下了。”然后转头看了看侍书和画儿,不过她什么也没有对两个丫头说。

红裳转回头来赵娘子道:“大夫既然都到了,就请你们姨奶奶去领杖吧;打完了,大家也好各忙各的去——长天白日地,总不为了姨奶奶的事儿大家什么都不做了。”

赵娘子微微一笑,她喜欢样干净利索的主子——不贪财不图名儿不一味儿心软做烂好人儿。赵娘子又欠了欠身子:“夫人,奴婢再多一句嘴儿。奴婢想,孙姨奶奶领罚时,是不是让各位姨奶奶过来看着?这样也免得日后再有哪个姨奶奶犯错儿,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生气——如果气坏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身子,便真是罪过了;也是我们伺候的不周不是?”

赵娘子铁了跟红裳,当然要在红裳面前表现一下,或是有些功劳啥的也立足——至少能让红裳信得过她啊。

红裳要立威,赵娘子知道,所以她会出了这么一主意儿:让所有地姨娘们都瞧瞧,再有不怕死的,那就来好了。

红裳仔细得看了一眼赵子:“你还真是个不错的,我没有看错人儿。你说得极对,为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地身,是要让姨娘们都警醒些;日后老太爷和老太太如果真被哪个姨娘气到了,当真是我这个儿媳妇今日考虑不周所致,这也是不孝啊。”

赵子点头道:“夫人说得是。”

书与画儿也都看了一眼赵娘子:姜还是老得辣啊!这样一来,那些姨娘们怕是要老实一段日子了。

红裳吃了一口茶:“嗯,那就按你说得办吧,使几个人去把其作三位姨请来坐坐吧。”

赵娘子答应着福了一福:“夫人,奴婢认为夫人太体贴姨娘们了,您来孙姨奶奶这院子里这么久了,那些姨奶奶早该过来伺候着才对;夫人是心好,只是怕有人会想左了说未可知。”

红裳又多看了一眼赵娘子,然后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自明日开始,让姨娘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规矩,老太爷说得对,是不能乱的。”

赵娘子明白红裳听进了自己的话儿,她行了礼后转身自去安排人去请宋氏等人。倒不是赵娘子是个多话地人儿,正好相反,她是一个极谨言慎行的人儿。今日多这几句嘴儿,当然是有她的目的——画儿和侍书虽然好,但到底年青有好些事情她们是想不到的,而赵安娘子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儿。

红裳知道了,赵娘子也就不再多说话——聪明的主子,才能有聪明地|服侍。

侍书在红裳的身后一直看着赵娘子若有所思地样子,直到看着赵娘子的身影没在屏风后面,她还在发愣。画儿看侍书如此便推了她一下:“侍书,你看什么呢?眼儿都直了。赵娘子身上长出了一朵花不成?”

侍书笑着拍了画儿一下,转头对红裳道:“夫人,看来赵总管也是这个心思。那帐册地事情我们不是可以——”侍书没有再往下说,不是她不相信画儿,只是现在是在孙氏的院子里,所以她才如此小心在意地。

红裳闻言轻轻一笑:“你心急什么呢?事情要一样一样来做,先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再说。那账目——,又不会飞了。

画儿在一旁听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红裳和侍书说完了话后以后,她才理了理衣裙,拉了侍书,两个人郑重其事的对着红裳拜了下去:“婢子谢谢夫人。”

红裳知道侍书和画儿在谢她什么,伸手拉起了她们来:“谢什么谢?不是说过了嘛,你们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让人伤到我的妹子呢?”

画儿的眼圈一红儿:做奴才的替主子着想是应当应份,做主子能为奴才着想不过是情份罢了,而夫人却为了她和侍书的安危改变了不再惩戒孙姨的心意,视她们为妹子的话绝不是一句空话啊,这样的主子,真是千载难逢。

最主要的是,画儿没有想到红裳会如此相,会如此亲厚的待她。

侍书跟红裳时日比较久,站起来后看画儿如此感动,便为她轻轻拭了拭泪:“好了,不要再流泪了,眼睛红肿起来就太难看了;不知道的人还要认为是我欺负了你,我可就冤死了。”

红裳不愿看到两个丫头流泪便带开了话题,主仆三人刚刚闲话了两句,赵娘子在门外高声说道:“姨奶奶来给夫人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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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南宋生活顾问》

书号:1368405

作者:阿昧

宅女穿越到南宋,开开铺子种种田,嫁个相公管管家,锅碗瓢盆,家长里短,这样的小日子,好似也不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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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 不只打,还要围观才行

一百一十三章 不只打,还要围观才行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知道两个丫头说得有道理,不过再打下去——,孙姨娘已经肿起老高的双脸,嘴角流下来的鲜血:她毕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虽然在商界争战多年,但却从来没有以暴力服过人;再者,以她所接受的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来说,她还真有些打不下去了。

红裳前思后想:不打也应该有其他的法子折服孙姨娘吧?实在不必弄得这么血淋淋的。想起孙姨娘嘴角的那一缕血色,再想起孙姨娘漱口吐出半盂血水,红裳的那一个“打”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红裳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见不得把一个女子打到出血。

红裳轻轻一叹:孙姨娘并没有把她打个头破血流不是吗?自己让人把她打成那个样已经足够了,再打下去就是自己过份了。

红裳张口想说出先饶了孙姨娘的话时,门外赵娘子回话:“夫人,外伤大夫到了,一共来了三人;小厮都已经同大夫们说了,大夫们会在我们府上住下,就近照顾孙姨奶奶。”

红裳听到后又起手来手抚了抚额头:她在商界那么多年,也没有像在赵府十几天这么累!她长长一叹:“让大夫们给孙姨奶奶看看,然后就让——,他们回去吧。”

侍书和画儿都急了,一齐下道:“夫人,不可!”她们知道红裳如此说话,就是决定要放过孙姨娘了。

侍书急得要流出来了:“夫人啊,您今日饶了她,她日后绝不会念夫人之恩不说,定会设法对付夫人的!”红裳并在意孙姨娘会对付自己——姨娘们不对付自己才奇怪呢。

画儿的双眼也红了:“夫人,治家不可以软啊。见不得一丝血怎么可能让人惧夫人三分。”见血太多了,红裳受不了;红裳在心中自我解嘲:我晕血啊,画儿。

侍书看红裳神色不变,急道:“夫人,现赵府上下的人都与夫人无旧,不知夫人地好,不会念夫人的恩,如果再不让她们惧夫人三分,夫人——!我们往日所做,今日所为不就全白费力气了嘛。”

红裳一手一个拉起了侍书与画儿:“你们所说地我都明白。也知道很有道理。只是我想。事情总还有其它地解决法子。再说今日孙姨娘也得了教训。我不想做得太过了。”

宋姨娘被打时。红没有看到。也不是她让人打得。所以红裳并没有什么触动;但孙姨娘地耳光是当着她地面儿打地——打地时候她并不知道二十个耳光会如此重。现在再让红裳狠下心肠打一个已经有些面目全非地人。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侍书与画儿因为着急。所以在红裳说完话后。便跪下求红裳改变心意。而赵娘子在屋门外根本来不及回避一字不拉都听到了。

赵娘子想了想便掀开帘子进了屋子——现在再避开已经太晚。既然已经有意要跟夫人了。那么趁这个机会向夫人表明立场也不错。

赵娘子在一旁听完红裳主仆地话后。轻轻一咳:“夫人。奴婢有几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红裳早已经看到赵娘子进来。知道以赵娘子地精明。这个时候她会进来。就表明她是绝不会出去多说一个字地。也就没有说什么。

听到赵娘子的话后,红裳看向她:“说吧。”

赵娘子看了看侍书与画儿,才对红裳道:“夫人忍心奴婢是明白的,只是夫人可曾想过夫人身边的人,因为夫人今日的不忍日后会怎样么?”

红裳抬眼直直看向了赵娘子,赵娘子一丝不惧,继续说了下去:“夫人现在并没有把孙姨奶奶打得口服心服,,但也如夫人所说,孙姨奶奶也了一些教训;想必一时半会儿的,她是不敢找夫人麻烦地;不过,她心中也一定愤恨难平,不能找夫人出口气儿,她会不会找夫人身边的人呢?夫人尊贵,孙姨奶奶就是想动也动不好动;但夫人身边的人儿—”

赵娘子没有把话说明,她顿了顿转口又说到了赵府的仆从们:“夫人今日立威不足,难免会被我们府里的一起子小人小瞧了去,那些小人当然是不敢冒犯夫人的,但其中有不少人与夫人身边的人儿结了怨,他们—,也不可不防啊。”

说到这里,赵娘子没有再说下:话只要点到就可了,夫人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红裳神色凝重起来,她坐回了椅子沉吟不语。侍书和画儿都想开口说话,却被赵娘子以眼神止住了,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

红裳想起侍书砸了大厨房、还有今日侍书地所为,画儿又去老太爷面前状告了孙姨娘——这两个丫头招惹了多少仇家?红裳再仔细想想,还有许多小事儿,不是侍书所为,就是画儿所做!赵府自上到小,都有与两个丫头结了怨的人!

红裳心中一凛:两个丫头为了她,这是得罪了府中多少人儿;一个妻子的名份,只要自己用些心力,保得自己平安没有问题;但两个丫头不过是赵府的奴婢,她们有什么能力自保?!

红裳想起了孙姨娘今儿伸手推画儿时的不加考虑——如果今日画儿依然还是老太太地人儿,给孙姨娘三个胆子,她也不敢推上一推!

红裳咬了咬牙;如果自己让这些姨娘们怕到不敢轻易动一动,那么自己的丫头,她们就是再看不顺眼儿,也不会轻易敢动歪心思!

红裳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时学地一句话:无毒不丈夫!更何况她不是男儿大丈夫,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她也不过是想过个舒心的日子,不过是想保得身

平安,也能舒心地过上小日子。

红裳有个毛病儿,她护犊子!她容不得人伤害她身边的人。

红裳再看向赵娘子时,眼中已经沉静如水了:“今日承教了,赵娘子。”

赵娘子福了一福:“夫人不过是一时当局者迷,奴婢不过是在一旁看得清楚罢了,奴婢哪里敢当夫人承教两字?做奴婢地,就是要在主子忘了什么事情时,及时提醒一下——这才算的上当差尽了心。

红裳轻轻一笑:“赵娘子,你是不错的,我记下了。”然后转头看了看侍书和画,不过她什么也没有对两个丫头说。

红裳转回头来赵娘子道:“大夫既然都到了,就请你们姨奶奶去领杖吧;打完了,大家也好各忙各的去——长天白日的,总不为了姨奶奶的事儿大家什么都不做了。”

赵娘子微微一笑,她喜欢样干净利索的主子——不贪财不图名儿不一味儿心软做烂好人儿。赵娘子又欠了欠身子:“夫人,奴婢再多一句嘴儿。奴婢想,孙姨奶奶领罚时,是不是让各位姨奶奶过来看着?这样也免得日后再有哪个姨奶奶犯错儿,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生气——如果气坏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地身子,便真是罪过了;也是我们伺候的不周不是?”

赵娘子铁跟红裳,当然要在红裳面前表现一下,或是有些功劳啥的也好立足——至少能让红裳信得过她啊。

红裳要威,赵娘子知道,所以她才会:了这么一主意儿:让所有地姨娘们都瞧瞧,再有不怕死的,那就来好了。

红裳仔细得看了一眼赵娘子:“你还是个不错的,我没有看错人儿。你说得极对,为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身子,是要让姨娘们都警醒些;日后老太爷和老太太如果真被哪个姨娘气到了,当真是我这个儿媳妇今日考虑不周所致,这也是不孝啊。”

赵娘点头道:“夫人说得是。”

侍书与画儿也都了一眼赵娘子:姜还是老得辣啊!这样一来,那些姨娘们怕是要老实一段日子了。

红裳吃了一口茶:“嗯,那就按你说得办吧,使几个人去把其作三位姨娘请来坐坐吧。”

赵娘子答应着福了一福:“夫人,奴婢认为夫人太体贴姨娘们了,您来孙姨奶奶这院子里这么久了,那些姨奶奶早该过来伺候着才对;夫人是心好,只是怕有人会想左了说未可知。”

红裳又多看了一眼赵娘子,然后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自明日开始,让姨娘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规矩,老太爷说得对,是不能乱的。”

赵娘子明白红裳听进了自己的话儿,她行了礼后转身自去安排人去请宋氏等人。倒不是赵娘子是个多话地人儿,正好相反,她是一个言慎行的人儿。今日多这几句嘴儿,当然是有她的目的——画儿和侍书虽然好,但到底年青有好些事情她们是想不到的,而赵安娘子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儿。

红裳知道了,赵娘子也就不再多说话——聪明的主子,才能有聪明的婢仆服侍。

侍书在红裳的身后一直看着赵娘子若有所思地样子,直到看着赵娘子的身影没在屏风后面,她还在发愣。画儿看侍书如此便推了她一下:“侍书,你看什么呢?眼儿都直了。赵娘子身上长出了一朵花不成?”

侍书笑着拍了画儿一下,转头对红裳道:“夫人,看来赵总管也是这个心思。那帐册的事情我们不是可以——”侍书没有再往下说,不是她不相信画儿,只是现在是在孙氏的院子里,所以她才如此小心在意的。

红裳闻言轻轻一笑:“你心急什么呢?要一样一样来做,先解决了眼下地事情再说。那账目——,又不会飞了。”

画儿在一旁听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红裳和侍书说完了话后以后,她才理了理衣裙,拉了侍书,两个人郑重其事的对着红裳拜了下去:“婢子谢谢夫人。”

红裳知道侍书和画儿在谢她什么,伸手拉起了她们来:“谢什么谢?不是说过了嘛,你们就像我地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让人伤到我的妹子呢?”

画儿地眼圈一红儿:做奴才的替主子着想是应当应份,做主子能为奴才着想不过是情份罢了,而夫人却为了她和侍书地安危改变了不再惩戒孙姨的心意,视她们为妹子的话绝不是一句空话啊,这样的主子,真是千载难逢。

最主要的是,画儿没有~到红裳会如~信她,会如此亲厚的待她。

侍书跟红裳时日比较久,站起来后看画儿如此感动,便为她轻轻拭了拭泪:“好了,不要再流泪了,眼睛红肿起来就太难看了;不知道的人还要认为是我欺负了你,我可就冤死了。”

红裳不愿看到两个丫头流泪便带开了话题,主仆三人刚刚闲话了两句,赵娘子在门外高声说道:“姨奶奶来给夫人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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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南宋生活顾问》

书号:13684

作者:阿昧

宅女穿越到南宋,开开铺子种种田,嫁个相公管管家,锅碗瓢盆,家长里短,这样的小日子,好似也不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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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章 不能只是围观,也要入戏才可以

一百一十四章 不能只是围观,也要入戏才可以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书和画儿听到都各自立好了,红裳淡淡的应了一声吧。”

赵娘子在前,宋氏三位姨娘在后鱼贯而入。看到红裳,宋氏三个人都福了下去:“夫人安。”

红裳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宋氏三人起身后,立在那里悄悄打量了一眼红裳:刚刚使人送了“赏”,现在又叫她们到孙姨娘的房里,夫人今儿想做什么?

孙姨娘院子里的事情宋氏她们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不过进了院子就知道不太对劲儿,所以虽然人人心中都有疑问,却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红裳淡淡的道:“知道让你们来是做什么的吗?”

宋氏三人都摇头。红裳的脸子一冷,又问了一遍:“知道让你们来是要做什么吗?”

宋氏和小陈氏都变了一脸:夫人平日里待她们并不是这样的啊。陈氏胆小却也不是傻到底的人,听到红裳的话后急忙欠了欠身子答道:“回夫人的话,婢妾不知,还请夫人示下。”

红裳没有作,冷的盯了一眼宋氏和小陈氏,两个人被盯得低下了头,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宋氏二人都福了下去:“婢妾不知道夫人唤婢妾等人有什么吩咐,还请夫人示下。”

红裳轻轻的哼了一声:“我说话你们没有听到吗?居然让我三番五次的问话儿!赵娘子——!”

娘子急忙答了一声儿,欠下身子答道:“妾不答夫人的问话,一次罚月钱一半儿。”

裳点了点头:“嗯。记下。发放月钱地时候不要忘了扣下一半儿。”赵娘子恭声答应了。

红日安心是要立威。当然不会再容得姨娘们有什么错儿处——自此以后。她是有错儿就会罚。一点儿也不手软。不过。姨娘们做得不错地时候。也要赏些什么下去:例如陈姨娘。赏罚分明才能让人不敢再轻易起歪心思。

宋氏和小陈氏悄悄地对了一下眼儿:夫人今儿火气好大啊!原来没有这么大地规矩呵。今儿这是怎么了?

红裳又取了钟茶到手里慢慢地吃了起来。她不说话。屋里人呼吸都变轻了。宋氏与小陈氏也不敢随便交换眼神。乖乖地立在原地等红裳再次开口。

红裳吃了半盏茶这才又看向宋氏三人:“今日唤你们过来是因为孙氏姨娘犯了过错。正要按府中地规矩处置;你们呢。也来一起听一听、看一看。记下什么是不应该做地事情。以防日后你们再犯同样地错儿!如果日后你们不省事儿。步了孙姨娘地后尘。你们皮肉受苦是小事儿。气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就是大事儿了!”

宋氏和小陈氏听完后脸色白了一白便涨得通红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杀鸡给猴看吗?她们七八年来在赵府还不曾有人如此待她们!两个人都感觉有些咽不下口气儿。

陈姨娘的面色只是有些发白,她明白是夫人故意要给姨娘们难看:她过是受了池鱼之殃罢了。想明白以后,陈姨娘便放松了下来:看看就看看呗,又不会看没了自己一块肉。

宋氏实在不~受此侮辱,可是她又不想自己出头儿,便偏头看向了小陈氏,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开口反驳;但小陈氏正因为被“赏”下来的人心虚害怕,并且她看红裳地神色也与平日里不同,哪里敢开口;她也偏了偏头,避了宋氏的目光,假作没有看到。

宋氏看小陈氏如此气得在心中骂了她两句,有心想自己开口和夫人据理力争,可是想起凤舞地话,她咬咬牙又忍了下来:今日是真真被人家主仆二人欺辱了一个足够。

不过就算是再生气,宋氏也咬紧了牙不会说什么了——夫人要立威嘛,自己成全她。

也因为腹中有气心生不服,所以宋氏和小陈氏谁也没有开口应答裳的话。

陈氏一向怕事儿,看宋氏二人不说话,知道时间一久夫人一定会气恼的,想了想自己的月例——她可是指着月例过活的,陈氏便欠了欠身子硬着头皮道:“谢夫人的教诲,日后婢妾一定谨记夫人之言,绝不敢行差踏差半步儿。”

陈氏一开口,宋氏和小陈氏心中再不服,也不敢等红裳再瞪她们了——再慢一时,这个月地月例一个大子儿没了不说,说不定还会落个什么不是呢——夫人今日真是撞了鬼了,居然对着她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上午早早地就让侍书给她们送来了“赏”,眼下又是满脸的冷霜;宋氏和小陈氏心里都在想;现在啊,还是老老实实地比较好。

宋氏和小陈氏也有样儿学样,如陈氏一样答了话,都答得可以算得上恭谨。

红裳点了点头:“如此看来,你们倒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儿,想来日后不会做下什么错事儿。

好了,赵

时辰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早些伺候完了你们孙姨奶好各回各位。”

宋氏和小陈氏听到红裳地话,心里都满不是滋味了:明白事理儿?如果日后不如你的意儿了,就是不明事理的人了?她们悄悄交换了一眼神后,两人都垂目立好,不满的神色都没有敢露一丝丝来。

赵娘子答应着福了一福出去就呦喝了两声儿,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屋里来:“都准备好了没有?早早我就嘱咐你们了,偷懒是不是想捉死呢?!好了?准备好了还不把孙姨奶奶请过去?都等什么呢!”然后又回来对红裳道:“回夫人的话,已经准备妥当,孙姨奶奶也过去了;奴婢还想请问夫人——夫人过去吗?夫人如果过去,奴婢吩咐她们给夫人安座儿。”

红裳点了点头:“嗯,过去吧。我还真不放心,要过去瞧着些,那些人下手没个轻重,你们孙姨奶奶娇嫩嫩的一个小人儿,可抗不了她们太大的劲儿。”

赵娘子答应着又出去吩咐了一遍,还把红裳的话重复了一遍给院子里的人听:那些婆子哪个不是油精,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人人都擦拳抹掌的准备在夫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

宋氏三人听到里脸都发了白,她们原认为孙氏姨娘只是要挨训斥,红裳的意思是让她们来一起听骂的,不想听到这里好似要动板子的意思。

宋氏的脸色白了一白后,恢复了过来:在哪里真的惧怕红裳?只不过是想守在一旁伺机而动罢了。所以听到孙氏挨打虽然吃惊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她便有些解气的感觉了:孙氏这些年在老爷面前搔首弄姿,活该她有此一报!

如此一想,宋对于在一旁看孙氏挨打是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了;不,她是巴不得能早一时看到孙氏的惨状。

小陈氏的脸色一直发,没有变回来:她是被惊到了,夫人今日居然动了板子!没有听说孙氏犯什么事儿啊,夫人不会是在借故发作吧——那些人不可能“赏”了回来就算了,原来夫人在这里等着她们呢。

:想小陈氏的脸氏越是发白,她的腿都感觉有些发软了:不会叫她们来也是要打板子的吧?

;氏的脸色发白纯粹是因为她的胆子小,没有其他的原因。

赵子回来请红裳过去,红裳答应着却没有起身,拿眼看宋氏。

宋氏呆愣愣的不知道红裳是什么意思,直道陈氏轻轻碰了她一下道:“婢妾们伺候夫人过去。”

陈氏对红裳说完话,福了一福转过屏风亲手打起了帘子相待。宋氏这才明白过来——她已经好久没有服侍过正室夫人,红裳来了以后也没有让她们立过规矩,她早已经忘了她做为妾室还要伺候正室夫人的。

宋氏就算是有一百个不愿意,她也不会在今天同红裳过不去:夫人都要打孙氏了,还会怕多打一个?

于是,宋氏暗自咬着牙、忍受屈的上前蹲了蹲身子:“婢妾伺候夫人。”

红裳才淡淡的“嗯”了一声儿,把手伸给宋氏。宋氏只得双手接了,扶红裳站了起来门外走去。

小陈氏左右看了看,急忙上前接过了侍书手里的茶钟儿在后面跟上了——果那两个大的都做了事儿,就她在一旁立着也太显眼儿了。

红裳走出屋子,便看到抱厦下安放好了一把椅子和一张小几,便扶着宋氏的手一步三摇、慢慢的走了过去。

陈氏放下了帘子后急跟了上来,她心里没有什么想法:妾室伺候正室应当啊。

但宋氏却感觉这段二十几步的路好长啊,她虽然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满院子的丫头婆子都在看她——她辛苦经营赵府多年建立的威信,在这一刻又崩溃了许多。

不过宋氏也不是不明白的,所以她再气恼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红裳,不敢稍有大意:她怕夫人会捏住她的什么错儿,也借故发作了她。

红裳走到了椅子前并没有坐下,拿眼看向了宋氏。宋氏又愣住了,她不知道红裳为什么又看她。小陈氏已经把茶钟儿放在了小几上,看到红裳没有坐下立时便上前掏出手帕要扫拭椅子——其实那椅子挺干净的。

红裳却冷冷的瞪了一眼小陈氏,小陈氏伸出的手便又慢慢的缩了回去。小陈氏看了看红裳的神色,便腿儿一软跪了下去:跪上一跪也比被打板子强!

小陈氏明白自己献殷勤献得不是地儿,已经惹得夫人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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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晚了,满头大汗呵!亲们,对不起,晚了二十分钟!汗,汗,爬下继续码六点的一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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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 问上一问

一百一十五章 问上一问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陈氏跪下后,心里还有些凉意儿:夫人小小年纪,那瞪过来居然威严十足,让她立时就感觉自己矮了三分——红裳原来可是一个大公司的经理,手下几百号人如果没有些本事儿,能镇得住那么多人并且还能上下一心取得不错的业绩?

宋氏这时也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她暗暗咬了咬牙,对着红裳屈了屈腿行了礼:“婢妾来伺候夫人入座吧。”说着话取出了自己的手帕把椅子擦拭了一下。

宋氏的脸通红通红的:她是羞的,她感觉让她在赵府仆从们面前做这种事儿,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子上原没有什么,宋氏不过是用绢帕扫了几下,便过来扶红裳的胳膊请她坐下。

红裳却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宋氏。宋氏被红裳盯得立时就想跪下去——虽然她并不想跪:椅子已经擦拭过了,夫人还想做什么?

宋氏又一次呆起来,现在就连她自己也感觉自己笨得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很不想如此丢人。

画儿在一旁冷冷的道:“姨原来也是一个丫头,我们一个屋里的出来的呢;现在居然连把椅子也不会擦了吗?椅子靠背儿与扶手擦了,那坐垫就不用抖一抖,那小几就不用拂一拂了?姨娘还真是金贵的身子了,要不还是婢子我来做吧,不敢劳烦姨娘的贵手了。”

陈氏在一旁到了,看画儿与几个小丫头手中的点心果品并没有放下,便立刻伸手把那小陈氏放下的茶钟儿又拿了起来——拂小几的时候,这茶不就碍事儿了吗?

宋氏听到画的话,弯下身子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哆嗦着嘴唇儿道:“婢妾,婢妾知道错了,马上就改、就改。”说完她取了坐垫在手里,还没有等她有所动作呢,侍书已经开口说了话:“姨娘是不是故意地,怎么越说越上脸了呢?!您是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还是不知道怎么伺候我们夫人——您原来就是这样伺候老太太的?”

宋氏红着脸低着头,拿垫子在满院子仆从们的目光中走一旁抖了抖。让她羞愧的不只是在众婢仆面前伺候人,画儿与侍书当众揭了她地底儿让她脸上更挂不住——虽然府中的人都知道她原来是老太太跟前的丫头,但是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了。

侍书冷冷地道:“麻娘抖干净些。”宋氏只好双手拿了垫子使力抖了起来。

红裳一直只是冷着脸子看着。一言不发。小陈氏跪在地上没有敢起身。她也奇怪自己今儿为什么胆子这么小了——但她悄悄看了一眼红裳后。就打消了自行起身地念头。

宋氏回来把坐垫铺好后。又取了自己绢帕把小几仔细擦拭过。然后又对红裳屈腿道:“请夫人上座。”

红裳这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儿坐下。侍书看了陈氏一眼。示意她把手里地茶钟儿放下——还对陈氏悄悄地笑了一下。

陈氏把茶钟儿放下后。心下更是安然:今日不会有自己什么事儿。

画儿和小丫头依次放好了点心果品。便立到了一旁。一院子几乎站满了人。却只能听到轻风吹过地声音。

婆子们已经把杖子准备好了,孙姨娘就伏在长条凳上——她的身子下面的凳子上居然还铺上了一层棉被。

红裳看到棉被就看向了赵>子,赵娘子对着红裳轻轻的点了点头。红裳心中暗自好笑:身后要挨打,身前垫被有什么用?真个是表面儿上的功夫啊。

院子里全都是仆妇,没有一个男人——大夫们都已经被请走了,第一拨的大夫被打发出府了,第二拨的大夫被暂时请去了小陈氏那里:孙氏的院子距小陈氏那里最近。

红裳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小陈氏道:“我们赵府是礼仪传家,你们做姨:怎么能不知道个尊卑上下?有宋姨娘在的时候,有你抢先的份儿吗?”

红裳说完忽然想起了孙氏说她自己是妾,她看了一眼宋氏和小陈氏:也许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妥当,天知道宋氏和小陈氏~位哪个高些哪个低些——妾居然是有等级的,这是红裳原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小陈氏低着头轻轻道:“婢妾知道错了,请夫人恕罪。”

听到小陈氏的话,红裳点了点头:“起来吧。”看来小陈氏要比宋氏低些,或是和宋氏的地位相当,不然小陈氏就算不反驳,脸上也应该有些委屈才是。

小陈氏谢过了红裳,起来后轻手轻脚的立到了红裳地身后,再也不敢多走一步儿了。

红裳想了想决定先打了孙姨娘,然后再同姨娘们说明天会继续打,让姨娘们依然过来看着——如此收到的效果比现在说出去要好得多。

红裳拿定了主意,看向了孙姨娘,她轻轻一叹:“孙氏,你可千万要记住今日的教训,万不可再犯错儿了!”

宋氏等人刚刚根本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孙氏,现在一看清楚孙氏的脸后心里更是一惊,都悄悄的看了一眼红裳,低下头不敢再乱瞄了。

孙氏自看到宋氏她们以后,便一直把脸儿低下没有抬起,听到红裳地话后回道:“贱妾记住夫人的教诲了。”她现在是不敢再依仗她是老爷最得宠地人儿,不把红裳看到眼里了——老爷啊,还真是不太靠得住。

孙氏的一句话,让宋氏等人非常吃惊:孙氏居然自称为贱妾!这]子里倒底发生

要知道孙氏可是极为忌讳这两个字地,曾经为了这个两天不吃不喝,老爷为此亲许她可以自称为婢妾;今儿孙氏转性了?

只是宋氏等人已经来不及细想,红裳在这个时候对赵娘子轻轻说道:“开始吧。”

赵娘子福了一福,然后转身命婆子们动手。

个婆子上前先用一块棉巾把孙氏的嘴堵了:一来怕她叫得太过难听吓到人,二来怕她疼得咬到自己地舌头有什么危险。

一旁有两个婆绳子把孙氏牢牢的绑在了长条凳上,然后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抢圆了板子就朝孙姨娘地屁股打了下去。

孙氏只挨了一下子,头上见了汗,再挨了不过二三下子,她便头一歪好似晕了过去。

红裳抬了抬:“停一下,你们姨奶奶怎么了?快快过去看看,莫不是晕了过去?”

宋氏看得一嘴儿:晕了过去?孙氏就是娇弱些,也不至于三四杖都抗住;装死不就是想逃过去这顿打吗?她这把戏,也就是骗骗小夫人吧!如果换成我是夫人,哼,不打得你皮开肉绽丢了小命,我绝不会让人住手。

想到这里,宋氏眯着眼看了一眼红裳,她心里默念:不过是让你猖狂几日,不要以为我真怕了你;到你到了我的手上,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整治人~段儿!赵府——,只能是我的和我女儿地!

宋氏目光的凶光是一闪,她便低下头竭力装出一副因为害怕不敢乱看的样子——她是不会提醒红裳孙氏是在装晕。

小陈扫了一眼长凳上的孙氏,也低下头没有说话:她现在宁可少说少做了,再者为什么要让夫人威风到底呢?如果真让夫人把孙氏收拾服贴了,那赵府里还有姨娘们的好日子吗?

小陈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想像原来没有正室夫人一样过活,她还指望着赵一鸣回来她能生个儿子出来,那赵府不就是她的了?!

就连老实本份地陈氏也看出孙氏似乎只是在装晕,并不是真的晕死了过去。她扫了一眼身旁的宋氏,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又低下了头。

赵娘子喝了一声儿停,然后过去探了探了孙姨娘的鼻息,似乎没有发现孙氏是在做假,她转回身来对红裳道:“回夫人,姨奶奶好似晕过去了。”

红裳微微一皱眉头:“那可怎么办呢?”

赵娘子面无表情的道:“以冷水泼醒吧,怎么也要让姨奶奶领完了今日的杖责才可以,不然夫人怎么同老太爷交待?”

红裳轻轻一叹点了点头,赵娘子回身只一句话,两个婆子抬起一桶早已经备好的水就对着孙姨娘泼了下去。

孙姨娘的伤口被水一冲,疼得她一个激灵再也装不下去了,她不但抬起了头来,还哼了两声儿。

红裳看孙姨娘醒了道:“快些吧,莫要让姨奶奶受了风寒,更多遭罪。

婆子们下手便快了多,一会儿十几板子便打完了。孙氏再也没有敢晕过去——泼上水以后,伤口疼得更厉害。

宋氏三人看得都脸色有些发白:小夫人看来并不好糊弄,一定是发觉了孙氏不是真得晕了,才会用冷水泼她。

红裳一面命人解下孙氏给她去换衣物,一面又吩咐赵安娘子再去把大到孙氏的院子里来,快些给孙氏诊治开方子。

宋氏等人等红裳吩咐完了,又伺候着红裳回到了上房坐好,一大群的丫头婆子都跟了进来,屋里门外都站满了人。

红裳吃了一杯茶以后才道:“明儿你们还要过来,我呢,要看有没有空闲了。明儿、后儿孙氏都还要各领十五板子,你们到时不要忘了。”

宋氏三人听到这里脸色都刷得一变。宋氏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了:“请问夫人,这是何故?今日不是已经处置了孙姨娘吗?”

宋氏这样问当然是有目地:红裳今儿在仆妇们面前太有威严了,她怕妇仆们被红裳全部收服了,所以想不动声色的给红裳个难堪——你处置事情不公的很!让屋里屋外的仆妇们都知道,夫人不会是一个好主母。

********

亲们,对不起,又发晚了。小女人原本可以按时码完发上来,不过后来看到一则书评,小女人的心情被破坏了,所以码得不太顺利。

在《云》一文的时候,小女人就常常遭到一些人对小女人的人身攻击等等,本来以为《妾》一文不会的,不想上架后依然难以摆脱这些。

如果是对文提意见的,小女人欢迎还来不及,但对小女人和红裳如此谩骂,让小女人实在是伤心。原本在这些日子的码字中,在亲们地支持中,小女人因为婆婆去世的悲伤已经淡了许多,不想又被如此侮辱。这是家斗文,背景设计就是有阶级的,这难道就应该被指责、被谩骂吗?

亲们,请支持小女人!

亲们,小女人一样是遇强不认输:只要有人来捣乱,小女人就加更,三更不行,就四更,不行,甚至于五更也不是不可能!小女人还就不相信了,一个捣乱的贴子会影响多少本文的读者!小女人绝不会不认输,亲们,你们会支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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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章 心虚才会人吓人

一百一十六章 心虚才会人吓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放下茶钟儿看了宋氏一眼,宋氏就感觉心狠狠跳了冷冷的道:“我做事情还要同你们解释不成?”

红裳看宋氏说完话扫了一眼屋中的仆妇便明白宋氏说话的用意,宋氏只是表面儿不再找自己麻烦了,看来她在等时机吧?

宋氏急忙行了一礼:“婢妾知道错了,请夫人恕罪。”

红裳淡淡的扫了一眼宋氏:“这次就罢了,如果再有下次,就不要说我恼了你们!”

宋氏蹲下行礼谢过了红裳:她的用意已经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再乱开口说话了——夫人不开口解释只用话来强压她,这实在是太好了,正中宋氏的下怀!

红裳以手指慢慢的理了理衣服,然后抬眼依次看过宋氏三人道:“孙氏所犯之错应该杖四十五,因我念她身子娇弱抵不住,所以才把四十五杖分开了;一日十五杖也不定能日日抗得下来,万一孙氏身子不好,还是要往后延些时日的。你们,现在可明白了?”

宋氏三人一齐福了下去:“婢妾明白了,原是夫人的恩典,孙氏的福份。”

宋氏一面答话,一面在心中暗自咬牙:小夫人还真是长了一副玲珑心肝,居然在训斥了自己以后,又解释了几句——即安仆妇们的心,又扫了自己的体面!

其实宋氏真得不太识机,红裳所解释的事情,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早早就知道了,不知道只有宋氏三位姨娘;所以宋氏开口问红裳的那几句的用意注定会落空,只是宋氏却一样并不心服。

宋氏对于红裳地怨恨是解不开的,在宋氏看来:赵府再过个二三年也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却被一个小夫人把属于自己和女儿的东西要抢了去,她如何能心服?

宋氏心中暗恨:自己为了赵府辛辛苦苦七八年。她一个小丫头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一进赵府地门儿。老太爷就许她夺走一切呢。最可恨地一点就是她还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

一面宋氏在心中不停得骂着红裳。一面却又努力把恭顺摆放在脸上。她要听大姑娘地话:让红裳能相信她。至少不会再处处防备她。那她地机会便来了——大姑娘说得有道理。要么不发威。发威就要置她于死地。让她再无翻身地机会才成!

红裳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就好。日后该你们姨娘们问地事情你们尽管问。不该你们姨娘管地事情。还是不要多事地好。”

宋氏知道红裳这几句话是在说她。只能上前半步福了一福恭声儿答应了:她今儿在赵府地仆妇面前可是丢尽了脸面!她可是在赵府做了多年主地人儿。小夫人居然一点儿体面不给她留。就拿她当作一个妾室呼来喝去地!

红裳摆摆手让宋氏站了回去。说道:“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儿了。其它地事情。等下晌儿再说吧。陈氏。你先到我地院子是看看饭菜准备地怎么样了。院子可有其他地事情;宋氏和小陈氏。你们去看看孙氏那里怎么样了?大夫可诊治过了。都说了什么?方子如果开出来了。药看一看家中可齐全。缺了什么让赵娘子快快安排人去药铺抓药。”

红裳如此安排姨娘们做事儿。就是偏了陈氏——她院子里哪有什么事儿?饭菜也是要等她吩咐摆饭后。有专人去大厨房里传地。红裳这样说。就是为了让陈氏到自己院子里去休息一下。

说起来,今日本就不关陈氏的事情,红裳要立威也没有想到立到陈氏的面前:陈氏一向是个老实到被欺的主儿,从来都安份守己不多说一句,不多行一步;但是今日之事不让陈氏来的话,就等于是把陈氏自姨娘们中分离了出来,她就会成姨娘们地众矢之的—以陈氏的懦弱性子,她还不是只有受气却无还手之力的份儿?红裳再三思虑之下,才决定让陈氏和姨娘们一起来看孙氏领杖,如此,宋氏等人才不会把一腔怨气借故发作到陈氏头上去。

这也是保护陈氏的无奈之举——眼下姨娘们没有一个是真正心服口服,打算好好过日子地人儿,红裳不想让姨娘们认为自己对陈氏青眼有加——只会害了陈氏而已。

宋氏三人听到红裳的话福了福,各自去了,不过她们三人地心思有些不同:陈氏什么想法也没有,她只是乖乖的领命去做事儿;而宋氏和小陈氏地嘴角儿都在出了房门后轻轻撇了撇——夫人要给她们这些姨娘立规矩,摆她正室的威风了;还真当她自己是正室妻房了,也不过只是一个填房罢了。

红裳把人打发出去以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儿,不

也没有说。侍书和画儿也没有说话,主仆三人一坐来。

屋里地气氛有些沉闷,画儿和侍书对视了一眼,她们都明白夫人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过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人无伤虎意,但虎有伤人心啊!侍书两个人以目光交换了一下想法,便由侍书先开口同红裳说起了闲话,两个丫头尽力想些有趣儿的事儿想逗红裳开心些。

红裳却一直没有打起精神来,有一句无一句的答着侍书和画儿的话:她在侍书与画儿面前,她只是她,即不是赵府的夫人,也不是赵家的媳妇,所以不需要掩饰自己心中所想所虑。

一会儿宋氏便回来了,侍书与画儿也就立回了红裳的身侧,而红裳也打起了精神,看上去与宋氏出去前并无什么不同。

宋氏施礼后说道:“回夫人的话,孙氏那里大夫已经请过了脉、也问了情形,方子也开了出来;大夫说孙氏只有外伤,并无其他病痛,而且因为孙氏的身子底子很好,所以痊愈所需的日子比常人要快一些;大夫开得方子分内服外敷两种,外敷的药大夫有现成的,已经给了;内服的汤药有两味是我们府中没有常备的,赵娘子已经着人去了二门儿。孙氏现在还好,除了痛以后,并没有着凉受风寒,请夫人放心。小陈氏在孙氏那里看着,婢妾回来给夫人回话。”

红裳抬眼看了看宋氏:“你倒真是个极伶俐的,回话清楚明白的很啊。嗯,我知道了。那外敷的药膏可曾给孙氏敷上了?”

宋氏答道:“婢妾来时,孙氏的丫头雅音正在给她敷药,现在想必已经敷好了。”

红裳点了点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一眼孙氏:赵府的仆从们都是些攀高踩低的人儿,不要在这个时候慢待孙氏,让她落下什么病根儿或是丢了小命——孙氏罪不及此是一点,再一点就是:红裳是一个二十一世纪守法的公民,责罚人她可以接受,但打死了人她绝对接受不了。

红裳起身道:“我过去瞧一眼孙氏。”

宋氏这次不用吩咐,上前扶了红裳的手出了屋子到孙氏的厢房而去。红裳看到孙氏后也就放下了心:就如大夫所言,孙氏只有外伤并无其他伤病,而且孙氏驭下极有手段儿,虽然她被打了,但她院子里的婢仆们都很尽责。

红裳又特意叫了赵娘子过来,好好的嘱咐了一番这才上了车子,带着宋氏和小陈氏,以及侍书等人走了。

宋氏和小陈氏七八年没有跟在车子旁边走过了——她们都是出门儿就坐车子的,今儿这一走,便累得她们是香汗淋漓,更是在心中把红裳骂了一个狠。

红裳走了以后,孙氏伏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眼睛直直的,不时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寒光;汤药煮好后,雅音在外面小心的晾到温度适中才端了进来,想伺候孙氏服药——孙氏的脸十分难看,而孙氏是极好面子,所以她的屋子除了雅音外,不许其它的丫头婆子进去。

孙氏想事情想得很专心,根本没有觉察到雅音进了屋子;雅音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果脯盘子走到床边儿,弯下身子轻声唤道:“姨奶奶,该吃药了。”

孙氏听到有人唤她心中一惊——她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抬头看到是雅音在面前,不知道哪里来得一股邪火,扬手就给了雅音一个耳光;她用得力气实在不小,打得雅音一下摔倒在地上。雅音手中的药碗却没有摔破,她摔倒在地上感觉一痛,松开了手,那药碗就骨碌碌滚到了一旁,直到碰到了桌子腿儿,也轻轻晃了两下就静止在了那里。而药,全泼到了地上,碗里只有一点点,在阳光下不时闪一闪黑黝黝的水光。

孙氏一脸狰狞的看着雅音,恶狠狠的、直直的目光把雅音吓得颤声唤了一声儿:“姨奶奶,奶奶——?”

孙氏才偏过了脸去冷冷的道:“你是猫嘛,走路没有点儿声响,忽然吓我一跳,知道吗?”

雅音听得一头雾水:自己进来时帘子发出了响声儿,而且自己走路也没有放轻,地上还没有铺上毯子,怎么会没有声响呢?不过,雅音也不敢反驳,只得自己爬起来身来对陈氏说道:“是婢子的错儿,请姨奶奶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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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章

一百一十六章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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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看宋氏说完话扫了一眼屋中的仆妇便明白宋氏说话的用意,宋氏只是表面儿不再找自己麻烦了,看来她在等时机吧?

宋氏急忙行了一礼:“婢妾知道错了,请夫人恕罪。”

红裳淡淡的扫了一眼宋氏:“这次就罢了,如果再有下次,就不要说我恼了你们!”

宋氏蹲下行礼谢过了红裳:她的用意已经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再乱开口说话了——夫人不开口解释只用话来强压她,这实在是太好了,正中宋氏的下怀!

红裳以手指慢慢的理了理衣服,然后抬眼依次看过宋氏三人道:“孙氏所犯之错应该杖四十五,因我念她身子娇弱抵不住,所以才把四十五杖分开了;一日十五杖也不定能日日抗得下来,万一孙氏身子不好,还是要往后延些时日的。

你们,现在可明白了?”

宋氏三人一齐福了下去:“婢妾明白了,原是夫人的恩典,孙氏的福份。”

宋氏一面答话,一面在心中暗自咬牙:小夫人还真是长了一副玲珑心肝,居然在训斥了自己以后,又解释了几句——即安仆妇们的心,又扫了自己的体面!

其实宋氏真得不太识机,红裳所解释的事情,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早早就知道了,不知道只有宋氏三位姨娘;所以宋氏开口问红裳的那几句的用意注定会落空,只是宋氏却一样并不心服。

宋氏对于红裳地怨恨是解不开地。在宋氏看来:赵府再过个二三年也就是自己地囊中之物了。却被一个小夫人把属于自己和女儿地东西要抢了去。她如何能心服?

宋氏心中暗恨:自己为了赵府辛辛苦苦七八年。她一个小丫头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一进赵府地门儿。老太爷就许她夺走一切呢。最可恨地一点就是她还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

一面宋氏在心中不停得骂着红裳。一面却又努力把恭顺摆放在脸上。她要听大姑娘地话:让红裳能相信她。至少不会再处处防备她。那她地机会便来了——大姑娘说得有道理。要么不发威。发威就要置她于死地。让她再无翻身地机会才成!

红裳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就好。日后该你们姨娘们问地事情你们尽管问。不该你们姨娘管地事情。还是不要多事地好。”

宋氏知道红裳这几句话是在说她。只能上前半步福了一福恭声儿答应了:她今儿在赵府地仆妇面前可是丢尽了脸面!她可是在赵府做了多年主地人儿。小夫人居然一点儿体面不给她留。就拿她当作一个妾室呼来喝去地!

红裳摆摆手让宋氏站了回去。说道:“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儿了。其它地事情。等下晌儿再说吧。陈氏。你先到我地院子是看看饭菜准备地怎么样了。院子可有其他地事情;宋氏和小陈氏。你们去看看孙氏那里怎么样了?大夫可诊治过了。都说了什么?方子如果开出来了。药看一看家中可齐全。缺了什么让赵娘子快快安排人去药铺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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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今日本就关陈氏地事情,红裳要立威也没有想到立到陈氏的面前:陈氏一向是个老实到被欺的主儿,从来都安份守己不多说一句,不多行一步;但是今日之事不让陈氏来的话,就等于是把陈氏自姨娘们中分离了出来,她就会成姨娘们的众矢之的——以陈氏地懦弱性子,她还不是只有受气却无还手之力的份儿?红裳再三思虑之下,才决定让陈氏和姨娘们一起来看孙氏领杖,如此,宋氏等人才不会把一腔怨气借故发作到陈氏头上去。

这也是保护陈氏的无奈之举——眼下姨娘们没有一个是真正心服口服,打算好好过日子的人儿,红裳不想让姨娘们认为自己对陈氏青眼有加—只会害了陈氏而已。

宋氏三人听到红裳的话福了福,各自去了,不过她们三人地心思有些不同:陈氏什么想法也没有,她只是乖乖的领命去做事儿;而宋氏和小陈氏地嘴角儿都在出了房门后轻轻撇了撇——夫人要给她们这些姨娘立规矩,摆她正室的威风了;还真当她自己是正室妻房了,也不过只是一个填房罢了。

红裳把人打发出去以后,轻轻叹了一口

不过什么也没有说。侍书和画儿也没有说话,主仆立静默起来。

屋里地气氛有些沉闷,画儿和侍书对视了一眼,她们都明白夫人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过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人无伤虎意,但虎有伤人心啊!侍书两个人以目光交换了一下想法,便由侍书先开口同红裳说起了闲话,两个丫头尽力想些有趣儿的事儿想逗红裳开心些。

红裳却一直没有打起精神来,有一句无一句地答着侍书和画儿的话:她在侍书与画儿面前,她只是她,即不是赵府的夫人,也不是赵家的媳妇,所以不需要掩饰自己心中所想所虑。

一会儿宋氏便回来了,侍书与画儿也就立回了红裳的身侧,而红裳也打起了精神,看上去与宋氏出去前并无什么不同。

宋氏施礼后说道:“回夫人的话,孙氏那里大夫已经请过了脉、也问了情形,方子也开了出来;大夫说孙氏只有外伤,并无其他病痛,而且因为孙氏的身子底子很好,所以痊愈所需的日子比常人要快一些;大夫开得方子分内服外敷两种,外敷的药大夫有现成的,已经给了;内服的汤药有两味是我们府中没有常备的,赵娘子已经着人去了二门儿。孙氏现在还好,除了痛以后,并没有着凉受风寒,请夫人放心。小陈氏在孙氏那里看着,婢妾回来给夫人回话。”

红裳抬眼看了看宋氏:“你倒真是个极伶俐的,回话清楚明白的很啊。嗯,我知道了。那外敷的药膏可曾给孙氏敷上了?”

宋氏答道:“婢妾来时,孙氏的丫头雅音正在给她敷药,现在想必已经敷好了。”

红裳点了点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一眼孙氏:赵府的仆从们都是些攀高踩低的人儿,不要在这个时候慢待孙氏,让她落下什么病根儿或是丢了小命——孙氏罪不及此是一点,再一点就是:红裳是一个二十一世纪守法的公民,责罚人她可以接受,但打死了人她绝对接受不了。

红裳起身道:“我过去瞧一眼孙氏。”

宋氏这次不用吩咐,上前扶了红裳的手出了屋子到孙氏的厢房而去。红裳看到孙氏后也就放下了心:就如大夫所言,孙氏只有外伤并无其他伤病,而且孙氏驭下极有手段儿,虽然她被打了,但她院子里的婢仆们都很尽责。

红裳又特意叫了赵娘子过来,好好的嘱咐了一番这才上了车子,带着宋氏和小陈氏,以及侍书等人走了。

宋氏和小陈氏七八年没有跟在车子旁边走过了——她们都是出门儿就坐车子的,今儿这一走,便累得她们是香汗淋漓,更是在心中把红裳骂了一个狠。

红裳走了以后,孙氏伏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眼睛直直的,不时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寒光;汤药煮好后,雅音在外面小心的晾到温度适中才端了进来,想伺候孙氏服药——孙氏的脸十分难看,而孙氏是极好面子,所以她的屋子除了雅音外,不许其它的丫头婆子进去。

孙氏想事情想得很专心,根本没有觉察到雅音进了屋子;雅音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果脯盘子走到床边儿,弯下身子轻声唤道:“姨奶奶,该吃药了。”

孙氏听到有人唤她心中一惊——她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抬头看到是雅音在面前,不知道哪里来得一股邪火,扬手就给了雅音一个耳光;她用得力气实在不小,打得雅音一下摔倒在地上。雅音手中的药碗却没有摔破,她摔倒在地上感觉一痛,松开了手,那药碗就骨碌碌滚到了一旁,直到碰到了桌子腿儿,也轻轻晃了两下就静止在了那里。而药,全泼到了地上,碗里只有一点点,在阳光下不时闪一闪黑黝黝的水光。

孙氏一脸狰狞的看着雅音,恶狠狠的、直直的目光把雅音吓得颤声唤了一声儿:“姨奶奶,奶奶——?”

孙氏才偏过了脸去冷冷的道:“你是猫嘛,走路没有点儿声响,忽然吓我一跳,知道吗?”

雅音听得一头雾水:自己进来时帘子发出了响声儿,而且自己走路也没有放轻,地上还没有铺上毯子,怎么会没有声响呢?不过,雅音也不敢反驳,只得自己爬起来身来对陈氏说道:“是婢子的错儿,请姨奶奶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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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 处置的当与不当?

一百一十八章 处置的当与不当?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丫头答道:“我家原是世代为医的,我自幼跟在祖不少的东西,对于药材有些认识。”

画儿听了那丫头的话后,心中更是狐起来;不过她又想到人牙子是有官衙凭证的,人牙子说得话应该可以相信——人牙子不会乱来的。

画儿上下打量着那丫头道:“世代为医就算不会富足一方,也应该家有薄产才对,你怎么会被家人卖身为奴了呢?”

那丫头脸上闪现出三分伤感:“是的,就像姐姐所说,我家原来是有些薄产,虽然不能说富足度日,但也能全家和乐过活。只是,因为家中人丁不兴,爹爹不幸又早逝,而我只有三个妹子,并无兄长弟弟,到我这辈儿时家中已经没有人能继承家业,用来维持家计;全家上下六七口人都是靠祖爷悬壶来度日,可是祖父因为年老操劳,竟然一病不起;可怜我的祖父一生医人,最后却病倒在床上无钱抓药,所以、所以,我才卖了自身希望可以筹到足够的钱,把爷爷的病儿治好。”

丫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知道画儿对自己的身世有些不太放心,所以就把事情说了一个清楚,虽然话并不多,却也让人能明白来龙去脉。

画儿多看了丫头一眼儿:“原来也是一个苦命儿的,唉——!你说你叫什么名儿来?这几日事多,闹得我居然不记得了。嗯,说起来,我好像没有听到有人唤你的名儿呢?”

丫头一笑说道:“画儿姐姐哪会记得住那么多人儿的名儿?霄儿,我的名字是霄儿(书友削皮器扮演),大家平日里管我叫俏丫头,所以姐姐不曾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

画儿笑着点了点头:“霄儿是吧?你倒真是个伶俐地人儿,说话口齿都很清楚呢。识不识得字?”边说话,画儿连向前走去。众丫头婆子自然在后面就跟了上来。

霄儿虽然奇怪画儿不问毒粉的事儿,为什么只管和自己闲话起来。不过,霄儿还是答道:“字略识几个,也会写上一写,只是字有些丑,不便拿出来见人。”

画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霄儿的事情,她转而问起了毒粉的事儿:“霄儿,你有把握能认出来是什么毒来吗?这可不是玩笑事儿。如果不是毒却被你说成了毒,查出来你是要落个大不是地;就算是毒,如果你说错了毒性儿,也不是个小错儿呢。”

画儿握这个丫头有些本事儿。一心想往上爬就夸大了自己地能力:原来不是没有这样地丫头。

霄儿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有把握可以认出来。”犹豫了一下霄儿又道:“其实我自幼便跟在祖父身边帮祖父给人医病。祖父也教了我许多地东西。如果我不是女子。我已经可以悬壶了。”

画儿闻言仔细看了一眼霄儿:“那好。回去我们仔细瞧瞧孙姨奶奶瓶里装地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霄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一向不是个多话地人儿。霄儿因为家道艰难所以懂事很早。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多说两句。而什么时候又不该主动开口。

画儿看霄儿不再说话。也没有对自己十分地巴结。行事说话极有分寸。心下便对霄儿很有好感。不过画儿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径直朝前行去。一行人竟然沉默了好久。

有一个婆子走了一会儿后。看了看画儿地神色。上前巴结道:“画儿姑娘真是神人。居然一口就吃出了孙姨奶奶屋里地茶不是头遍水;搁我们。茶便是茶。什么茶到我们嘴里也是一样儿地味儿。”

画儿笑了起来:“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儿?出身娇贵的主子们倒真是有这个本事儿的;至于我?我哪里能品出沏茶的水有什么不同来?不过,姨奶奶那茶倒真是不错的好茶,这个我倒是吃了出来;只是我们府里有少人就能吃得出来,也算不得是神人吧?”

那婆子不太相信,她本是要逗画儿玩笑的,便又道:“画儿姑娘您这是太谦了,您没有吃出来,那就是您刚刚瞎蒙的了?哪有一蒙就蒙上地?我不相信。”

霄儿几个丫头也嘻嘻的看着画儿笑,同样是一脸的不相信。

画儿叹了一口气:“我真得没有吃出来那茶是不是头遍水。只是我没有进屋前,看到她们那个炉子上正座着一个水壶,呼呼的冒着热气,听那水滚的声音,壶里的水已经满了,我便知道那水已经不知道滚了多久了;可能是孙姨奶奶受了伤,所以那些婢仆们一时间有些忙不过来,没有注意到水滚了吧,以致于把水都快要煮干了。

几个丫头婆子听得眼都直了:居然是因为这样,也不是件人人能做到的事儿呢。

那婆子感叹:“怪得夫人疼画儿姑娘,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来的,居然再没有一个人注意过那壶水,偏画儿姑娘自己注意到了。看来能伺候好主子们,生来伶俐也是不管用的,还要有画儿姑娘这样的细心才能成啊。”

画儿扫了一眼几个丫头婆子,心下一动便想借机说教她们两句:“说细心我倒是承认地,不过我也不是生来就细心。只是伺候主子,不能事事都让主子开口吩咐了才知道去做不是?所以就要事事留心,样样细心才行。细心啊,都是后来一点儿一点儿练出来的。”

然后轻轻一叹,画儿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院子里的人,每个都能细心一

夫人能省多少心?我们做事儿也不会手忙脚乱,却总完的事儿了。”

霄儿听得直点头,其它的丫头婆子也是一脸地信服:日后要向画儿学着点儿,说不定哪一日我们也能进屋里伺候了。

画儿看霄儿听得很上心,心下对她更是满意:这个丫头极好。刚刚在孙氏姨娘的房里,自己不过是看了一眼孙氏地妆台,多盯了一眼那两个瓶子,然后又使了一个眼色,旁得丫头婆子都不知道是自己是什么意思,只有这个霄儿看明白了,并且趁自己支开了雅音,挡住了孙姨娘的时候,手脚利落得取了东西出来——夫人身边极缺这样能干地丫头啊!

只要霄儿所说的家世都是真地,那么就同夫人说说,把霄儿调到屋里伺候好了:日后也不用担心有人对夫人用毒了。想到这里,画儿忽然出了一身冷汗:真是老天有眼啊,那个孙氏先前没有用毒害夫人,而今日自己居然就点了霄儿跟来,不然的话……。画儿想到此处,额上真得见了汗,在心中向老天连连说了几声谢谢。

*********

红裳到了上房,老太爷让她坐了以后,老太太便道:“我们听画儿已经说了一些,不过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和我们好好说一说。”

红裳便自赏人说了起来,不过她把“赏”地人说成了是自己多买了丫头,院子里用不了那么多的人,看姨娘们伺候自己也还过得去,便把多出来的人赏给了姨娘们——真实的情形,现在还不是说得时候,不然不止惹得老太太会翻脸,老太爷说不定也会不相信自己。

红裳把侍书在孙氏院子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完后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如此没有规矩的妾室,说出去真让他们无脸见人啊。

说完了孙氏地事情以后,红裳便一抬手,侍书出去带进了四个齐齐整整的大丫头;前面两个丫头长得只能算是不错,在老太太手下几个漂亮丫头面前,是一点也不出色,不过两个人的眼睛都很有精神,为两个人平添了几分丽色;后面的两个丫头倒算得上是有几分姿色,而且带着一脸儿的精明伶俐劲儿——这四个丫头,在今天红裳清理自己院子里的仆妇时,并没有出现过。

红裳站起身来,指着四个丫头对老太爷和老太太说道:“这四个丫头是我特意挑出来孝敬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前面两个丫头是媳妇给老太爷伺候笔墨特意挑选的,她们两个人识得几个字;后面两个丫头是媳妇挑选出来给老太太用的,她们两个倒还算得上是机灵。”

说完,红裳看了一眼正在生气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又道:“媳妇也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儿不缺使唤地人,不过这也是媳妇的一番孝心,还请老太爷和老太太收下吧。”

老太爷只是点了点头,他也没有看一眼那四个丫头:“媳妇你费心了。”

红裳摇头福了一福:“是媳妇应该做的。”

老太太现在的心思全在孙氏身上,她哪里有心思管什么丫头——更何况她扫了一眼,送给老太爷的两个丫头都极为平常,她当然更不会放在心上。

老太太摆了摆手:“言梅、绿蕉,你们把四个丫头分别安置一下吧。”然后又对老太爷说道:“这个孙氏实在是有些无法无天了!我们赵家有这样的妾,传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怎么也要好好教教她规矩才可以。”

老太太对孙氏一直没有好感:就凭宋氏几日一次的在老太太面前说孙氏妖媚什么的,老太太也不会对她有好感。

老太爷轻轻一掌拍在桌子上:“可恶的妇人!当初让她进门儿看来真是错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看向老太爷道:“不让她进门儿能成吗?她肚子里当时可有我们赵府的骨肉,现在夫君居然又要怪我吗?哪个能知道她是个没有福气地,进了门儿居然没有安住胎,让一个成形的男孩掉了呢!”

老太爷看了一眼红裳,瞪了老太太一眼道:“孙氏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身份规矩了,所以我才让画儿那么处置她,一点也没有责罚重了她啊!”

老太太点点头:“我当时也没有说罚重了啊,只凭她敢打画儿,她就是个没规没矩的人;应该狠狠的惩罚她才对。”

老太爷被孙氏气得脸色有些发青了,他不再理会老太太,转过头来对红裳说道:“我们赵氏可是礼仪传家之族,哪里能有如此不懂规矩、不明礼法的东西!媳妇儿,我让画儿给你带话,让你按规矩重重惩戒她,你可做到了?”

红裳再次起身欠身答道:“回老太爷地话,媳妇已经按照老太爷的话做了。不过,媳妇把她地杖责分成了三次,是怕她身子抗不住,如果有个万一,外人不知道的反而要说我们赵府不是仁义之家了;不知道媳妇地处置当与不当,还请老太爷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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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章 有事相商

一百一十九章 有事相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太爷听到红裳的话后抚了抚胡子:“好,你想得很是一丝也不能少的,但也不能出了人命被人诟病儿。嗯,就按媳妇你说得做就是了。”

说完后,老太爷又看了一眼红裳,眼中有一丝赞赏:“嗯,我没有看错人。”

红裳欠了欠身子:“谢老太爷夸奖。老太爷,老太太,媳妇还有一事要回;孙氏应该说是因一时糊涂才犯下的错儿,媳妇处置孙氏时一直最忧心的莫过于,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因此而伤到了身子,如若真是如此,便是孙氏最大的过错儿了;也因媳妇有此顾虑,所以想着日后不能再让其他的姨娘们再像孙氏一样,不能再让老太爷和老太太有任何的不自在—”

老太爷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而老太太也说道:“媳妇这话说得是,有孙氏一人已经丢尽了我们赵家的脸面,那几个姨娘的确是不能再有差池。”

老太太只顾着想赵府的体面,一时间忘了所有的姨娘里面可是有宋氏在的。

红裳弯了一下腰道:“老太太所说极是,媳妇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媳妇今日便让三位姨娘一起过去看着孙氏领得杖责,希望她们可以自中得到教训,引以为戒。不知道媳妇儿此举可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还要请老太爷和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先听到里没有想什么,还想点点头的;后来忽然间想起了宋氏,她心中便生出了一丝不满:“媳妇你这次的想法倒还可以,只是做法有些欠妥——腊梅在我屋里多年,很是知道事儿的,绝不会如孙氏一般,媳妇没有必要把她也叫过去看孙氏领杖责。”

老太太怎么会不明白红裳这是在借机立威?她虽然对于姨娘们太过扫正室的体面心生不满——主要是太丢赵府的脸面,但红裳如果给宋氏难堪,她也是容不得的。

老太爷看了老太太一眼,对于老太太的话十分的不满——宋氏正该是被敲打的人儿:“不让宋氏过去,不知你是在爱护她,还是想害她啊?所有的姨娘都去了,偏偏宋氏不去,其他人会如何猜想宋氏?万一有个嫉恨地,便是你今日所言种下的因。如果你想家宅不宁,你便让媳妇按你说得办好了。”

红裳不便说什么,这还是老太爷第一次当着她如此明显的给老太太脸子。红裳只能低了低头,又弯了弯腰,什么话也没有说。

老太爷转过来头对红裳道:“你如此做没有什么不妥。你们屋里地妾室当然是由你来管教。就算是我和你们老太太也不太方便管你们屋里地这些事儿。只是。不管什么时候。你们也不要忘了我们赵府地仁义之名儿就好。”

老太爷地话说得极为明白。那妾是你们屋里地人儿。你们想打还是想骂都由你们——只要不太过份也就是了。

红裳因为对于妾地认识不足。所以才会把处置妾地事情一一说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其实是不必地。在这个时候。妾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她们是属于主人及其妻子地私产。

老太太原本想反驳老太爷地话保住一些脸面。可是她又感觉老太爷说得话极对——她也不想宋氏成为众姨娘地眼中钉。所以几次张口又次闭上。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不过老太太不知道地是。宋氏在赵府早已经有些天怒人怨。只是人人惧于老太爷和老太太。所以才不敢对宋氏说三道四罢了。

老太爷看老太太脸带绯色。知道她被自己说得有些羞恼。便起身道:“吃饭去吧。不然饭菜该凉了。对了。媳妇啊。一鸣今天晚上又不回来了?”

红裳正在扶老太太起身,听到老太爷的话后答道:“是的,老太爷。老爷没有使人来说一声儿嘛?这倒是媳妇地不是,居然没有使人来回老太爷和老太太一声。”

老太太本不想说话,不过想想不忍让老太爷太过牵扯挂儿子,也不愿儿子回来后因此被老太爷责骂便硬声道:“一鸣使了人来说过了,他有些应酬今天晚上赶不上饭时了,让我们不必给他留饭。”

老太爷看了老太太一眼儿,知道她是在闹脾气只是一哂也不放在心上,对老太太点了点头:“嗯,那好,我们就用饭吧。”

老太太和老太爷坐了上首,红裳立在老太太身侧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布菜。老太爷吃了几口饭菜后放下了筷子,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来人,这一个、这一个,还有那两个,好,就这几样菜都赏给你们夫人了,放到外间的桌上去。”然后又对红裳道:“你今日为了孙氏的事情忙了一天,想来也是累坏了的,不用你在这里伺候了,去外间自己一个人松泛松泛去吧。要你在这里用饭,你也是拘着、扳着个身子更是累,到外间你还能自在些。”

红裳福了一下:“谢老太爷,不过儿媳不累,伺候老太太和老太爷用过饭,儿媳再去用饭也不迟。”

老太太看看红裳,的确是一脸的乏累,想想这个媳妇待自己还是有心的,再加上老太爷也说了,便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我们面前不缺人伺候,只要你们做儿女的有这个心就足够了;有孝心比什么规矩都强,快些去吧。”

红裳依然是推辞不去,老太爷道:“你们老太太说得极对,有些规矩是必须要守地,但有些规矩就比不上人的真心了。知道你有这个孝心,我和你们老太太已经很高兴了,去吧,好好用顿饭也早些回去歇着——明儿一样还是一大家子的事儿,不轻松呢。”

老太太想起了儿子,便道:“夫君,不如再多赏两个菜给媳妇,然后让媳妇一并带回房里去吧,到她房里她也用得自在些,吃得也踏实,不用再跑来跑去的行礼。

老太太是想儿子一个

一定用得不多不说,菜式想来也会少些,不如让红裳准儿会等儿子一起用饭的。

老太爷点头:“你们老太太说得很对,你行礼吧,就按你们老太太的话去做。

”老太太听老太爷也答应了,便把两三个赵一鸣喜欢用的饭菜让丫头们拿了下去,同老太爷刚才赏下地菜式一起装到了食盒里。

红裳看老太爷和老太太是真的想让自己回房,便不再推辞,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行了礼,带着丫头婆子拎着食盒上车子回房了。

红裳回到房中,画儿也不过刚刚回来不久,便把孙氏的事情说了一遍。红裳也听得满腹狐疑:那小瓶儿里装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真是毒,她想毒谁?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人得到的这些毒地呢?

因为那些粉末极有可能是毒,红裳想起孙氏来就打了一个冷颤:真真是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了!绝不是因为自己责罚了孙氏,她才想到要害自己——她原来就备下了,只是为什么一直没有用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早晚一定会用是准了的。

想想孙氏常常一脸地甜美笑意儿和一副良善的模样儿,红裳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如果那是毒,她原来用过吗?用了,又害过谁?

红裳暂时压下了心头这些问:赵一鸣快要回来了——此事不查清楚,冒冒然地同赵一鸣说,一准儿能被孙氏掩饰过去;不如查个清楚明白,到时孙氏也就不能再赖掉了。

想起画儿提到的那个懂医地丫头,红裳倒真生出了几分兴趣儿:“那个丫头倒真是个机灵的,今天晚上也幸亏有她呢。叫她进来,我好好瞧瞧。”

画儿便出去让小丫头把霄儿叫了上来。红裳打量了一下霄儿,然后轻声问道:“你懂医识药?”

霄儿虽然有些拘谨,不过却不见慌乱:“回夫人的话,是的。”

红裳微笑:“你还识得字?”

霄儿本来以为夫人唤她是为了问毒粉地事情,不想却一句未提:“只是略略识得几个字,算不得真识字。”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同书生相比,我们哪个也是不识字的!能识得几个字已经很不错了,反正我们又不用去考什么状元。对了,你还会些什么?”

霄儿想了想,还没有回话脸上便先红了一红:“婢子会做各种药膳,还跟母亲学过几样小菜;女红,女红确一点儿也不会。”说到后来霄儿的脸上绯色更重。

红裳笑着点头:“嗯,你会得东西可比我多呢,真是个手巧的姑娘家。”然后又问了问她家中的事情,便叹道:“唉,还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家是哪儿的?明儿我打发人去瞧瞧你祖父地病情可有了起色?”

霄儿愣了一愣,然后深深福了下去:“谢谢夫人,谢谢夫人!”霄儿进赵府这么多天以来,始终最担心的就是祖父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她知道夫人使人去瞧她的祖父必不会空手,但她实在抵不上心中的牵挂,便把住得地方说了出来。

然后霄儿又行了一礼,语声哽咽道:“霄儿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夫人,以报答夫人对霄儿的恩典。”霄儿知道只有求得夫人的帮助,祖父才能真得康复——她的卖身银子根本不够祖父把病医好。

红裳轻轻叹息着:“起来吧,也不值什么。原来是我不知道,现今知道了,没有不管的道理不是?你自管放心好了,就是日后家中有什么困难,我也不会不理会地。”

霄儿除了又福了一福,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夫人这是答应了救她的祖父——只要有银子,祖父一定会好起来的。

红裳看霄儿现在的样子不能再说其它的话了,便让画儿带她下去梳洗:哭得眼睛都红了,妆也有些花了。

侍书看着霄儿走了以后道:“夫人,我们房里的大丫头一直缺着呢,不如就让霄儿顶了一个吧。她会地那些东西,真真是有用的很。”

红裳偏头看着侍书笑了:“画儿刚刚虽然没有说,但我听她话中的意思,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想了一想又道:“嗯——,看上去倒是一个好姑娘家;明儿再叫来人牙子问一问,然后使了人去她家探过以后再议此事儿吧。”

侍书也知道房里的人不能过于着急:宁可少些,不能招些不三不三、不知根底地人——会招来祸事儿也说不定。

主仆正说着话,帘子打了起来,小丫头的声音响起:“老爷回来了。”

红裳听到便站了起来:“夫君回来了。”

赵一鸣进来看到只有侍书在红裳身边儿便笑道:“怎么就你们主仆二人?说什么体己话呢?”

红裳淡淡一笑:“哪有说什么话,不过是闲话两句罢了。”然后又对侍书说道:“让人打水来,伺候你们老爷净面净手吧。”

侍书答应着出去了,红裳又道:“都这个时辰了,想来夫君已经饿坏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老太爷和老太太还赏了我们几个菜,妾身正等夫君回来一起用呢。”

赵一鸣笑了笑:“先不忙吃,有些事儿要同你好好说一说呢,说完了才能安下心来,用饭也能用得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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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三件事儿说了其二

一百二十章 三件事儿说了其二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儿,接过赵一鸣的衣服挂到了上,几个小丫头上来伺候赵一鸣净了面和手。

赵一鸣又要更衣,他更的是家常的衣服;红裳便让画儿把衣服取了过来,赵一鸣换上了—他这是表示不会再出府了,不过是不是会出去却也未可知,家常的衣服却也不是不能到上房或是其它院子里去的。

红裳看赵一鸣换好了衣服,便让侍书上茶请赵一鸣到上首就座。

赵一鸣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红裳:怎么今儿比往常的时候客气了许多似的——他到现在才感觉出红裳的异样。

红裳看赵一鸣只是盯着自己瞧,却不移动脚步,便淡笑着道:“夫君,就算您有话要说,也要坐下后再说啊,总不成这样站着说吧?”

赵一鸣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红裳,在她的神色间又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心中的那一丝担心总是拂之不去。

红裳接过了侍书手中的茶,安放在上首座位的小几上。赵一鸣看红裳做事儿与原来并无什么不同,也没有给他脸子看:应该没有什么吧,是不是自己刚刚多心了呢?裳儿一直是个极识礼守礼的人,也许只是她在恪守礼仪也说不定。

赵一鸣想着走了过去坐下:“裳儿也过来坐下吧,看你也是一脸倦意儿,想来这一天也是累坏了。”

赵一鸣说到红裳累了一天,便自然想起是为了处置孙氏才会疲累至此;虽然他看着红裳的小脸儿极为心疼,不过又想起了孙氏:她得了什么惩戒?赵一鸣看了看红裳,最终决定还是最后再说孙氏的事情好了,也免得红裳会多想什么。

红裳淡淡一笑,走到了下首坐下:“妾身还好了,夫君有什么事儿要说?”

赵一鸣脸上一闪而没地担心红裳看到了。她知道赵一鸣是在担心孙氏。不过她不会先提起孙氏——除非赵一鸣一晚上都不问。那明儿一早起床时。红裳才会主动说起孙氏。

赵一鸣看以红裳脸上地淡笑。心中又升起一丝丝地不自在。不过他在红裳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同。也就不再深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前些日子让人去打听薛家地事情嘛。已经打听清楚了。他家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只是他们薛家地二太爷死了——那是他们薛家唯一有功名在身地人。原来也一直同薛家关系极好。很是照顾他们。”

说到这里赵一鸣抬眼看向红裳:“依我想。他们现如今想巴结上我们府。可能是怕他们家地那些生意会被人抢了去吧?做宫花往宫里送。那可是极赚银子地事儿。而且因为做出地纱绢花能送到宫里去。他们做得平常花样及其它地稀奇花样儿卖得也是极好——哪个不认为他们做得堆纱花儿是最好地?哪个富贵人家不认为到他家去买堆纱花是极有体面地事儿?如果他们家被人抢走了宫花地生意。那薛家还真就少了一半儿以上地收入吧?薛老太爷想不急也不是不成地。”

赵一鸣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不过红裳已经听明白了:赵一鸣现今回京了。而且明眼人都知道他会升职地。如果有他做靠山。那生意就算被人分去了一半儿。也不会全丢了才对——官场儿上。只要不是死敌。都会讲究留三分情面。日后好相见地。

红裳低下头假作吃茶。暗中却皱了皱眉头:看来。薛家姑娘不是那么容易打发走地了。不过。红裳抬起头来时神色间已经平静如常了:“哦?原来是这样啊。”

赵一鸣点了点头。他看了红裳一眼:“其它地事情还好办。这样地事情却不好替他们解决了。如此却不好甩掉他们薛家了。

唉,真是一桩麻烦事儿。”

赵一鸣倒真是不想纳妾:这一点儿他没有做一点儿假,而且他更加不想因此再沾惹上薛家。

红裳淡淡一笑:“看看情形再说吧,也许薛家老太爷又能找到什么更好的靠山呢?”

赵一鸣看了一眼红裳摇头一笑:“罢了,反正我们就是不同意,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只是——,母亲那里可能不太好说话;”说到这里赵一鸣一抚掌:“我看,如果母亲还真有那个意思,我就去找父亲好好聊一聊,说不得只好把薛家以前地所为说给父亲听了。”

红裳眉头挑了挑,不过她却没有多问:“老太爷那里只能夫君去说了,妾身不好开口此事儿。”此事红裳是绝不会退一步的,所以她紧跟了赵一鸣一句。

赵一鸣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儿没有再说什么:把薛家原来地事情说给父母听,实在有些对不住死去的原配妻子。

红裳看赵一鸣有点感伤便低下了头吃茶:有些事儿她不好开口劝慰什么地。吃了几口茶,红裳放下了茶儿,轻轻的道:“夫君,我们摆饭吗?”

了点头:“让她们摆饭吧,不过我还有事儿要同你用饭刚刚好。”

红裳点头同意了,唤了侍书和画儿过来吩咐她们把饭摆到花厅上去,然后回头道:“夫君还有什么事儿?”

红裳还在等赵一鸣问孙氏的事情:赵一鸣既然那么怜爱孙氏,不可能会对她不闻不问的。

赵一鸣打起了精神笑道:“我现在要说是一件好事儿,不,应该说是一件喜事儿;虽然还不能一定做准儿,却也八九不离十儿了。”

红裳听完后想了一想也笑了起来:“夫君是不是得到了要升职的消息?”

赵一鸣笑着点头:“没有想被裳儿一下子猜到了!是升职的消息,不过不只是升职哦,据我原来的上峰说,好像就连你也有诰命封下来呢。”

红裳听了一愣,然后心下自然也是高兴的:有了诰命与没有诰命,在赵府当然不能同日而语——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儿就是,日后她不必再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用饭,晨昏定醒是一定的,不过却不用再伺候早、晚饭了;其他的大事儿就更不用说了。

红裳心下微微一笑:就算日后老太太看自己再不顺眼儿,只要自己没有大错儿,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的了!诰命可是有上朝告御状的权利!

赵府原来只有一个诰命,便是老太太了。

红裳笑着起身福了下去:“妻凭夫贵,妾身要谢谢夫君了。”

赵一鸣抢过来一把扶起了红裳:“裳儿不要同为夫说这样的话,旁人不知,但为夫是知道的。如果后半年没有你在我身边相助,我哪里会取得那么好的官声儿政绩?是为夫要谢谢你才对。”

红裳轻轻一笑:“夫妻一体,你好就是我好了。”

赵一鸣也是一笑:“对,裳儿这话说得有道理,你好也就是我好。

红裳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客套话,听到赵一鸣说得倒有些情真意切的意思,便抬眼多看了他一眼。赵一鸣也在注视着红裳,他总感觉今日晚上红裳有些让他不安心。

红裳着赵一鸣微微一笑,又送赵一鸣坐了回去:“夫君,还是要恭喜你高升,如果真有我的诰命下来,那就不是升了一点儿,比我们原来料想的还要高一些了。”

赵一鸣搓了搓大手,笑道:“所以才说是托了夫人的福啊!没有夫人在任上时的相佐,我哪里能有今日的风光?听上峰的意思,应该是官升两级了。”

红裳笑着恭喜了赵一鸣,夫妻二人说了一阵子玩笑话儿。赵一鸣又道:“听人说,也就是这两日吏部就会来人送个信儿,让我们准备接恩旨什么的。我们府里要好好准备一下,要好好叮嘱一下赵安,让他这几天把前面的仆从们好好敲打一番,不要丢了我们府的脸面。”

红裳点头:“夫君自管放心,我会好好的打点一下。只是不知道恩旨什么时候会到?”

赵一鸣摇了摇头:“恩旨?应该在吏部给了消息以后,一般就是这样的,然后接了恩旨后,我们夫妻再进宫去谢恩,最后就是我再去吏部一趟,就应该上任理事了。”

红裳笑道:“总之就是这两天儿的事儿了,这可是我们府天大的喜事儿呢。”红裳的话音刚落,门外侍书回道:“老爷,夫人,薛家姑娘使了人来,问夫人可有时间?”

赵一鸣一皱眉头,上灯都有一个时辰了吧?怎么这个时候了还要找裳儿呢?他咳了一下道:“就回说我回来了,夫人不得便儿,有什么事儿请表姑娘明早再来吧。”

侍书应了一声,听脚步声儿似乎是走远了。

赵一鸣回过头来道:“你同薛家表妹走得很近嘛?”

红裳也正自奇怪呢,这个时候薛家姑娘找自己做什么?听到赵一鸣的话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日日有许多事情要做,的确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姑娘们做耍,倒是慢待了表姑娘。”

赵一鸣轻轻摇头:“你自忙你的就是了,表姑娘不是有我们家的四个姑娘相陪吗?她不会无聊的。”

红裳一笑没有再说薛家姑娘的事情,她把话题又带了回去:“老爷看这几日里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或是需要置办的东西吗?”

红裳口里说着话,心里却在想着其它的事情:她认为薛家姑娘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来问自己有没有时间:要么是她真的有事儿,要么就是她来有其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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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章 贤裳儿衬狂孙氏

一百二十一章 贤裳儿衬狂孙氏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家姑娘倒底是想做什么呢?红裳心中不停的暗暗思自己有没有空闲倒底是个什么用意?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想了想说道:“没有了,我明儿一早会把此事回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到时候你和老太太两个人一合计,什么也都齐备了——老太太原来可是接过二三次恩旨的,需要什么她最是清楚。”

红裳点了点头:“妾身这样就放心了不少,不然还真是怕遗漏了什么。虽然老太太是清楚的,不过最后一次接恩旨也是十几年前了吧?现在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了呢?妾身想,也许可以让赵安到最近有恩旨的人家去打听一下,做个万全的准备会比较好一些吧?”

赵一鸣笑了起来:“倒底是裳儿心细,嗯,很好,就这么办吧。总之,就是要准备的齐齐全全的,不要到时候被人笑我们赵府不知道礼仪就。”

红裳答应了下来,赵一鸣玩笑了一句:“有我们裳儿在,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说完取了一旁的茶想吃时,忽然又一下子放在了桌上,他看向红裳:“对了,差点儿忘了极重要的一件事儿——你拜宗祠是什么日子?封了诰命后还要再拜一次的,我们可要把日子错开才成,不然的话还真是麻烦。嗯,我想一想,今儿是什么日子了?你拜宗祠是——后日?”

红裳微笑:“是后日,后日妾身便要拜宗祠了。”

赵一鸣这才又取了茶钟儿到手里:“如此正好错开了,甚好甚好。”

红裳看赵一鸣不再说什么事情了,便又请赵一鸣去用饭。

赵一鸣点了点头,起身向花厅走去:“我还真是饿了,走吧,夫人想来也应该饿极了。”红裳随后跟着,赵一鸣似乎是无意般的说道:“夫人今日地事情料理的如何,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可禀报了?”

红裳微微一笑——他还是问了出来,不是吗?红裳也随意般的答道:“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能不禀报吗?老太太都遣了人来问过,妾身不去回一声儿实在是于礼不合。妾身因此也没有敢自作主张,而是使了人前去请示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然后依着老太爷的意思处置的孙氏。”

赵一鸣听到以后心里也不说清楚是一松还是一紧。他应了一声儿后。略作思索后又道:“老太爷那里是个什么意思?”

赵一鸣想问孙氏得了什么惩治。可是这话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问不出口。所以转而问起了老太爷地意思。

红裳淡淡一叹:“夫君。老太爷地为人您不比我清楚?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赵一鸣听了以后没有再说什么: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样儿地人。他当然比红裳清楚——孙氏地惩戒应该不会太轻:她得了多少杖责?

不过赵一鸣看了看红裳。依然是不好意思问出口来——虽然他一直知道妇人要以贤德立身。妻要大度。妾要恭顺才为妇之大道;可是他只要一看红裳地小脸儿。他地理直气壮便会烟消云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赵一鸣看了一眼平静地红裳。心道:自己地小妻子还真是聪慧。并且极知道分寸。孙氏地事情她没有自己做主。实在是很高明地——妻子如此贤良。应该知道自己地心意。不会怪自己这个时候会关心孙氏吧?毕竟孙氏真得受了伤。

红裳迎上了赵一鸣的目光:“夫君还有什么事情吗?”她知道赵一鸣在担心什么,但赵一鸣不问,她依然还是老主意:她绝不会说的。

赵一鸣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了,只是——;”赵一鸣转开了目光:“只是,孙氏伤得何?”这句话赵一鸣还是问了出来,他实在是有些不太放心——老太爷一怒之下,怕是要责打孙氏几十杖吧?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能抗得下?她不会已经奄奄一息了吧?

红裳稍稍一想便道:“原本按老太爷的意思,孙氏可能会伤得很重,不过妾身自作主张,把她的杖责分到了三日让她分领,妾身还把城里极有名儿地外伤大夫请到了家中,并且这两日里留大夫住到了我们府里,就为了好好照料孙氏的外伤。此事,妾身今天晚上也回了老太爷——妾身这也算是违了老太爷的意思,怎么敢不同老太爷好好说一说呢?老太爷和老太太很给妾身面子,倒也同意了。虽然领了今日的杖责后,马上便让大夫诊治并敷上了药,但妾身还是不太放心,今日晚间,妾身又让画儿去探过了孙氏;并嘱孙氏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大厨房去做就是——大厨房里妾身早已经使人叮嘱过了。所以,孙氏伤是伤到了,不过却不会重,日后也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儿。夫君,您看妾身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照顾到的?夫君说了,妾身一并让人去做就是。”

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来,心也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凉下

怜爱,还是让她心里极为不痛快。

赵一鸣听到红裳地话后,他心里先是一阵感激和感动:原来小妻子待自己真得是十足十的赤诚啊!而且还极有心胸,不愧是我赵府的正室妻房啊!孙氏今日所为极为不应该,就算是得了惩戒也是应当应份的,不想小妻子却事事处处替她着想,真真是一个好妻子,赵府的好主母啊!

赵一鸣现在是如此想,如果红裳今日当真打了孙氏四十五杖,就算是老太爷地意思,赵一鸣说不出什么来,心里也难免会偏向孙氏:她受了极重的伤嘛!但是,红裳地所为却让赵一鸣在这一刻忽略了孙氏地伤疼。

赵一鸣听到红裳最后一句问话时,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愧疚:今日红裳被孙氏轻侮,如果不处置孙氏,怕她在赵府很难能让上下人等敬服;虽然当时看她极为生气,处置起事情来却面面俱到,反观自己,倒是有些小人之心——对裳儿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赵一鸣看向红裳,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夫人做事儿向来周全,哪里还会有什么缺失?比我想得还要周全周到十分。”

红裳轻轻一笑:“夫君的事情,妾身向来放在心上。既然夫君认为妾身做得极好,那妾身也就好心了。夫君只管放心,妾身自会把孙氏照料地周周全全,到她解除禁足时,夫君看到的孙氏一根汗毛也不会少。”

红裳在心中悄悄补了一句:你也不必去看她了——赵一鸣如果看到孙氏,立马就会怪自己地,红裳极明白。

只看赵一鸣现在对孙氏的怜惜之情,便能想到他看到孙氏所受的苦楚后,会如何看自己了。

如果自己今日没有处置孙氏,孙氏手里有毒粉自己也不知道,他日自己真的被孙氏害死了,不知道赵一鸣会做何想?红裳的心中有丝丝的冷风吹过。

赵一鸣先是听得连连点头,听到孙氏被禁足一事时,他转头看向红裳:“禁足?多久?”

红裳轻轻摇头:“夫君,您这就是问错了人,惩戒是老太爷地意思,我哪里知道会禁多久呢?”

赵一鸣愣了一下:“老太爷没有说吗?”

红裳道:“说是说了,不过没有人知道会让孙氏禁足多久。老太爷说,让孙氏把全本儿的《地藏经》好好的写上三遍,除此之外每日还要再写三篇《女戒》,只要《地藏经》抄写完了,孙氏就可以出屋了。”

赵一鸣听清楚以后,也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只不过是抄写经书罢了,让她写写《地藏经》对她也有好处,那个性子实在是敢收敛一些才是。嗯,我想,有个十几天也就足够了。”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请他坐到桌前,自己也坐了下来才道:“妾身想十几天怕是不够的,老太爷的意思是让孙氏工工整整的用小楷抄写。”

赵一鸣的眉头皱了一皱,不过他略略一想便道:“也是该让她得些教训,知道些分寸才对。关她两三个月也没有什么,也免得日后再有哪个敢在裳儿面前放肆。府中没有规矩怎么能成?”

赵一鸣想到红裳为孙氏所做的一切,他也就没有生出什么不满来——就算是他生出了不满又能怎么样呢?一来是他父亲的意思,他是绝不敢说什么的;二来红裳事事处处为孙氏着想地极周到,他又怎么好意思再为孙氏说什么呢?

就因为红裳待孙氏如此好,赵一鸣越想越感觉孙氏今日所为的确是太过份了。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夫君——,你要不要去探探孙氏呢?”

赵一鸣没有做思索:“父亲让她禁足了,我岂能去探她?让她好好的反省自己的过错儿吧。再者,有夫人在,为夫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一鸣是不能去探禁足中的妾室,不过他也的确依然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说了最后那么几句话。

红裳一笑:“夫君所说极是,老太爷的意思,我们还是好好听从,莫要违了他老人家的意思,再惹得两位老人家动气——已经为孙氏气恼地不行,万一再生出气恼来,伤到了身子便是我们的不孝了。”

赵一鸣连连点头:“裳儿所说极是,孝道为先啊,哪能违了父亲的意思。”

红裳笑着举起了筷子:“夫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用饭吧?”

赵一鸣当然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红裳虽然与赵一鸣说着话,可是她一直都在思索:薛家姑娘倒底是为了什么呢?吃着吃着饭菜,忽然间她想起了一种可能,当下便起身道:“妾身肚子有些不太舒服,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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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章 先吓一吓,鱼儿才会投网

一百二十二章 先吓一吓,鱼儿才会投网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看向红裳:“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是肚么样?唉,我们又知道些什么,我看,还是叫个大夫过来请请脉的好。”

红裳笑道:“什么大事儿!千万不要如此的好,今日已经叫了两拨大夫了,再叫被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惊吓到老人家?如果明儿还不舒服,我自会让大夫过来瞧瞧的,夫君放心就是。”

赵一鸣不太放心,不过想想红裳的话也有道理:“你真得没有事儿?”

红裳道:“没有什么事儿,夫君放心就是了。你先用饭,我出去一下。”

赵一鸣想想让侍书和画儿都跟上:“你要仔细些,如果真得还不舒服,就要叫大夫——就算会惊动了老太太,也不能生了病不理不顾啊。老太太那里,使个人过去说一声儿也是了,不要太委屈了自己。”

红裳点点头答应了,看赵一鸣待自己也是有出自真诚的关心,她心中的冷意稍减,扶着侍书和画儿的手出去了。

到了卧房,红裳低声对画儿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侍书自一旁也听到了,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气恼起来:“夫人,我也去吧;被我捉到了什么尾巴,看我不撕了她的脸!”

红裳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人都不在,你们老爷会起心的。还是画儿去吧,只要侍书在,你们老爷就不会多问地。”

画儿脸上微微一红,侍书也明白红裳所说是什么意思,主仆三人吃吃的笑了一会儿,画儿便悄悄出去了。她到了院子里想了想,叫上霄儿又叫了两个精壮的娘子便要走。

红裳扶着侍书又回到了花厅,赵一鸣看到红裳回来,上前扶住了她:“怎么样?”

红裳笑着摇头:“真地没有什么。夫君放心就是。”

赵一鸣扶红裳坐了下来。然后亲手盛了一碗汤给红裳:“多用些热汤吧。这个是我刚刚让人去热过地。你吃下去也会舒服一些。”

红裳仔细地看了赵一鸣一眼。不过没有再说话。接过了汤吃起来。赵一鸣不时地看红裳一两眼:他还真是有些担心红裳。

用过了饭。赵一鸣又再三地确认过红裳地身子没有什么事情。便随口说了几句铺子地事情。夫妻二人便洗洗睡了。

今儿晚上居然没有月亮。满天地星子也不见一个:天阴沉沉地。墨漆漆地自天上压向了四周。全不见一丝亮光。赵府地大院儿里静悄悄地。用过晚饭后。除了大厨房这样地院子。其他院子大都好似都下闩落锁。没有几个人走动了。

只是赵府地晚上。至少今天晚并不是如看上去一般地平静。黑暗地夜色中全部都是暗潮汹涌。

众位姨娘与四位姑娘都没有睡得踏实,有的甚至一夜无眠。

画儿没有先出院子,她看向院门儿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招手叫过来两个婆子,悄声儿吩咐了她们几句话,便和霄儿闪到了一旁。

两个婆子先抬起了两个木桶:那里面都是一些脏水,她们一面说笑着一面打开了院门,然后向大厨房那面儿走了过去。

婆子们走了不久,两个小丫头在暗影儿中的一从矮树后探出了头来,看着那几个婆子走远了,才又缩回了头去。

一时院门又打开了,又出来两个婆子,手里拿着一些似乎是需要清洗的衣物,也是向刚刚两个婆子的方向走了过去——桨洗房与大厨房很近的,就在一个方向。

那矮从后的小丫头又探头探脑了一番便又蹲了回去,四周又陷入了寂静—两个小丫头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可是不一会儿,院子的门儿又打开了,这次不是有人要出去,是有人要进来——那两个在矮树从后面探头探脑地丫头,嘴巴里塞着东西,被四个婆子抬进了红裳的院子里。

画儿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让婆子们把丫头先关到小柴房里去,然后又安排了两个小丫头和几个婆子,出去隐在了暗处:画儿怕还有人会来—当然是来一个抓一个了。

画儿想想不放心,又使了几个婆子到后门儿那里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人在。婆子们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后门儿没有什么人。

画儿这才放心的带着人出了院子,几步后便隐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画儿一行人到了孙氏的院子不远处便立定,没有再往前走。画儿向孙氏的院门前看了过去:她门前没有车子。画儿有些不太相信的游目四顾,可是门前灯光所照之处都没有车子的影儿。

画儿想了想,便轻声对两个娘子道:“你们轻轻的,四处看一下四周可有什么人或是车子。要小心,如果看到了什么人,也不要惊动她们。”

两个娘子点了点头便分开沿着孙氏的院子各自去了,不过一时,便有一个娘子回来了:“地确是有车子,看那引车子的几名仆妇却不是我们府里的人,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又上晚上,看不太清楚,不过看上去倒像是、倒像是薛家姑娘的家人。依我看,能在深夜还在我们府里,而我们又不熟识的仆妇只有表姑娘地人了。”

画儿点了点头:“车子在哪里?”

娘子答道:“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暗影儿中,如果不是有心去寻,我们自夫人那面走过来,进出孙姨奶奶地

绝不会看到那车子。”

画儿嘴角儿露出了一丝冷笑:果然被夫人猜对了!做事如此鬼崇,会能是好事儿嘛?

画儿想了想道:“我们等那个娘子回来,你回去院子里悄悄叫几个精壮的娘子婆子过来,要悄悄地,不要惊动了其它院子里的人儿知道吗?对了,还要多带几个灯笼过来,不许要好地,只要是灯笼就好。”

娘子道:“画儿姑娘,是不是要砸了孙姨奶奶的院子,那我就多找几个人来。”

画儿失笑道:“不是,不是,怎么可能会砸了孙姨奶奶的院子呢。你自管去叫人来就是。来了以后也不必进院子,你们分成两拨儿,一拨儿守在前门儿,一拨儿守在后门儿;守在前门儿的人看到有什么人出来了,你们就上前答话,如果是主子就请安,主仆妇们就闲话两句,借口嘛,当然就是你们手上的灯笼,你们可以送她们一个,也可以说想送她们回去,都可以的;守在后门儿的人,如果有人自后门儿出来,你们就不必如前门儿的人这般客气儿,只管上前掩了口捉住人绑了就行。记住,不要听她们说什么话,只管绑了并塞住她地嘴巴就可以了——所以后门儿要多安排几个人儿,并且还要手脚儿利索的才成。”

画儿顿了顿又道:“你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

娘子听得有趣儿,虽然不如砸了院子爽快出气儿,不过也不是个无聊的差事儿,便高高兴兴答应着,一路小跑着回去叫人了。

一会儿,那娘子就带了十几个人过来,走得急都有些气喘。画儿道:“没有人看到你们吧?”

那娘子悄声道:“没有,我们都是挑暗影儿行走,又特意距有人住的院子远些,都是极小心没有弄出什么响动儿,不会有人发觉的。

画儿点了点头:“很好,你们前门儿留四、五个婆子就好,后门儿却要多过去几个,其余的人嘛——”

画儿说着话,微微一笑轻轻一摆手儿:“把我们准备好地东西拿好了,我们——再去探探孙姨娘的伤,莫要让我们尊贵的姨奶奶等得太过着急了。”

画儿又低声回头嘱咐了几句,便带着人自暗影儿中走向了孙氏的院子,她们快到孙氏门前时,才忽然走到了亮处,然后人人都走得不是很急。画儿看到人影儿,便挥手向孙氏的人打招呼:“是谁在守门儿啊?”

孙氏守门的人儿看到画儿,心里都是一惊,一面吩咐人快快去给孙氏传话,一面急急带着几个丫头婆子迎了出来:“是夫人跟前的画儿姑娘吗?唉呦——,我的老天爷,居然真得是!这么黑天拔地儿的,您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儿,打发个人来就是了,为什么画儿姑娘还要亲自走这一趟儿呢。”

画儿走到门前停下了脚步儿,看向迎上来的婆子道:“唉——,哪个想这个时候还出来跑腿儿呢?只是夫人地话不能不听是不是,谁让我们生来是做奴婢的命呢,你说是不是?”

画儿口里虽然说着话儿,不过她的眼睛却瞟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娘子。身后的婆子娘子眼肯便暗暗的都盯向了院子里:注意看着会不会自内有人出来躲到暗处去。

那婆子干笑了两声儿:“画儿姑娘说笑了,我们倒真是奴婢的命,您这一身的做派,搁哪儿人家不得说是个大家的小姐?”

画儿叹了一口气儿:“大家的小姐?你这话可是没有地方听去了。不过,我地命啊,也实在是难以说好坏的——说我命好吧,可是偏偏投错娘胎,被卖作了奴婢;说我命不好吧,偏生先遇上了老太太,后又遇上了夫人,都是极有慈悲心肠的主子。”

那婆子是有心要拉着画儿多说几句,不想她现在就进去;而画儿呢,今天晚上似乎也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连说十几句闲话才道:“不说了,我还赶着给姨奶奶送东西呢,凉了可不成。”

画儿说完非常干脆地拔腿儿就走,那婆子紧跟了一步儿张口唤道:“画儿姑娘——”

跟在画儿身后的两个婆子站了下来,狠狠地瞪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立时想起了侍书,看看画儿身后跟着的婆子、娘子,她立时改口道:“画儿姑娘,天黑,你可要小心脚下。”

画儿一行人说了一个走,便似风一样,飞快地进了院子。画儿远远看到厢房门前有两个小丫头坐着,想了想便带着人飞快的走了过去。两个小丫头看到画儿她们,刚刚站起来想说话,画儿一瞪眼,吓得两个小丫头地话就咽了回去,待她们醒转过来,画儿已经抢上前来打起帘子进了屋:“姨奶奶,我又来来探你了,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吗?”

屋内,孙氏还是伏在床上,床尾站着她的丫头雅音,主仆二人看到画儿后,脸色都有些发白。在拔步床前面安放着一把椅子,上面端坐的人正转过头来,带着一脸的安详看着画儿——她当然就是薛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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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章 各怀心思

一百二十三章 各怀心思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儿看到薛家姑娘,也是一脸吃惊的神色,而且她是介意屋子里的人看出她的吃惊来。不过,画儿还是依礼走过去对倩芊轻轻一福:“表姑娘好。没有看到表娘在这里,就大声儿小声儿的没有吓到姑娘吧?倒真是我失了规矩,该打该打。”

画儿心底是真的有些吃惊:她在院门前特意说了不少的话儿,怎么表姑娘却没有趁那个空档儿走、也没有藏起来呢?

画儿随即也就想明白了,她的心便沉了一沉:表姑娘如此有心计,我们和夫人日后要更小心些才成,不然一定会被她算计了去。

画儿的心思自薛家姑娘身上转开,便打量了一眼屋里,心中忍不住暗自一笑:看来这屋子里刚刚的人不少啊。

眼下屋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屋里看上去却多少有些凌乱,不似画儿晚饭时分来的时候那么整齐了:屋子里多了几个圆凳儿和小几,上面还摆着几盏冒着热气儿的茶水。

倩芊听到画儿的话后,她的脸上似乎红了,但她微一低头把脸上的神情都遮到了阴影儿中,让画儿没有来得及看得很清楚。

倩芊轻声道:“我哪里有这么胆小,画儿的声音又不是多大,再说画儿原本就不知道我在姨娘这里,就算没有注意到什么,也不能算是有错儿。”

画儿轻轻一笑:“表姑娘说话我爱听——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表姑娘会在姨屋里。”

倩芊心下一颤——她现在并没有自刚刚的惊惶中完全镇静下来:那些人走掉了吗?刚刚听到红裳使了画儿来,吓得屋里地人脸色都是一白。

那几个人地慌乱更是加重了倩芊的惊惶,不过她不认为立时自后门儿溜走是好法子,她只略想了一想,便决定还是留在屋子里——如果走不成,那才真是百口莫辩了呢!自己留在孙氏这里虽然可能让表嫂不喜,但她却不能以此来说自己别有居心吧?

当然。倩芊要留下。那几个却是不能不走地。而且一定要走才可以——倩芊几句话便让那几个走了个一干二净。

倩芊扯了扯嘴角儿算作是笑了一笑:“不要说画儿不知道我来了。就是我自己今日原也没有想到会到姨娘地房中来;我在晚饭后听说孙姨娘受了伤。又听人说表为姨娘请了几个大夫过来。便想起我们家有一些治棒疮极好地药。也想为表嫂分分忧。这才取了一些给姨娘送了过来。”

画儿笑着微一屈腿儿:“画儿要代我们夫人谢谢表姑娘。也要代我们姨奶奶谢谢表姑娘。”

倩芊听了以后脸上又是一白: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件小事儿就吓得乱了心神?为什么要同一个丫头解释自己会来姨娘地房里呢?本就用不着解释地。这一解释反而不美。更易被人怀疑。

只是已经无可补救。倩芊打起精神抬起头来一笑:“谢什么谢呢。本就是一家人呢。”

画儿笑着摇头:“表姑娘。您是客居之人。能有如此地心意儿已经让我们很感动了。只是现在没有什么谢礼。但谢字您是当得起地。

画儿这几句都在点倩芊是个外人,倩芊如何能听不出来?不过她知道言多有失,自己已经失言过一次,还是不要再与一个丫头争辩的好——是不是一家人,也是她这个丫头说了算的。

倩芊便一笑没有再说话,取了茶钟儿借饮茶低下了头。

画儿对倩芊原也没有什么恶感,倒也没有什么好感就是了。今日晚上,画儿听到红裳地吩咐以后,又在孙氏屋里看到了倩芊,便立时猜到:今日她们的老爷赵一鸣怕就是表姑娘,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子叫了来地吧?不然怎么那么巧老爷会到孙姨娘的房里呢?

今天晚上薛姑娘是一定要来孙氏房里的:她示了好,怎么能不让受惠的人知道?那她不就全白费了心机嘛?那她笼络姨娘做什么呢——她只是赵家府上的一位表姑娘罢了。

画儿立时便找到了答案,她又怎么能对倩芊再生出好感来?所以画儿才口口声声的在倩芊面前自称为“我”,没有称婢子什么地——反正薛家的姑娘不是她画儿地主子,她不自称婢子也不是什么错儿;如果薛家的姑娘真不要脸想进赵家地门儿,也只能做个姨娘,她更是不用在她面前自称奴婢了。

孙氏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画儿和倩芊挡了回来——她根本插不上嘴;直到倩芊不说话了,她才开口说道:“夫人又吩咐画儿来送东西给我,夫人的恩典贱妾记在心里了;只是这么晚了还要劳烦画儿姑娘与各位走一趟,实在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孙氏地脸上现在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转让

音道:“你去取我们那个清枫露来给你们画儿姐姐~再取几百个大钱儿,给众位娘子人吃酒去去寒。”

画儿带来的娘子都跟了进屋,婆子们都留在了门外。

雅音答应着去了。画儿听到孙氏的话,立时在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孙氏只是一个名份最低的姨娘,一出手又清枫露,又是几百个大钱的,她哪来这么多的银钱呢?而且清枫露的价格也不菲呢。

画儿心下起了,便留意起孙氏屋子里的摆设——倒没有什么出格儿的地方;咦,不对,孙氏腕子上的那一支镯子翠得水灵啊,这样的好货色,就算是老太太那里也没有几件。

画儿面上还是一样的笑意儿:“姨奶奶真是太客气了,早就听说这个清枫露极难得的,我早就想尝尝了,却一直没有寻到;不想今日却在姨奶奶这里得了,回去后倒要好好尝一尝,解解我的馋劲儿才是。”说完画儿笑了两声儿。孙氏和雅音都干干的陪笑了两声儿,孙氏一面笑一面瞪了雅音一眼。

雅音才反应了过来,她走到门旁,唤了两个小丫头给画儿取了一个瓷凳儿,然后在上面放了一个半新的坐垫儿:“画儿姐姐您坐吧。”然后又回头唤小丫头倒茶水进来。

画儿却推辞着不坐,看向薛姑娘笑道:“表姑娘跟前儿,画儿怎么敢放肆?画儿还是一旁伺候着的好。”

倩芊知道自己不得不说话了,她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画儿说笑了,你是老太太屋里的人,而我又只是在府中作客罢了,哪里有许多的规矩?你还是快快坐下吧,不然,你还是想要我起来陪你一起立着?”

画儿笑着坐了瓷凳儿的半边儿:“表姑娘这样说话,我倒不得不坐了。”雅音重新换过了茶,然后立到了床尾,她的神色间总有一丝不自在。

孙氏让了让茶点,然后又道:“这么晚了,夫人又要画儿巴巴的给我送什么东西呢?夫人才真是应该多多调理一下身子,却还要想着我这么一个不省事儿的人。”

画儿作势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笑道:“晚吗?不晚啊。表姑娘还在姨娘这里作耍呢,怎么可能会晚呢。夫人啊,就是放心不下姨娘——她忙了一日,我来时也刚刚才用饭,饭还没有用几口,便急急的又着我来给姨娘送些汤品,这可是夫人特意让人给姨娘煮得,姨娘趁热吃了吧。”

一旁早有小丫头把一盅汤在盒中取出放到了几上。

孙氏看了一眼,道:“谢谢夫人了,用个饭还要记挂着我。雅音,我行动不便,你代我向夫人行个礼吧。”

雅音起身向着红裳院子方向跪下叩了三个头,画儿当然已经立了起来。

孙氏待雅音起身后,看了一些眼那盅汤说道:“我在画儿你进门前,贪嘴又刚刚用了一个软糕儿,现在实在是吃不下了什么东西。雅音,你先把汤品好好温起来,一会儿我睡时,想着服伺我把汤吃了再睡。”说着话,孙氏还拿眼看了看画儿。

雅音答应着便取了汤品下去。画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坐在那里吃茶:这个孙氏居然不敢用夫人赏给她的东西——真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啊!她有毒以为夫人也会毒她吗?画儿冷冷一笑:真是岂有此理!

倩芊起身站了起来:“姨娘好好调养,那药用完了,使个去说一声儿,我再让人给姨娘送来;画儿,你先坐着,我来了有一会儿了,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孙氏急忙让雅音送倩芊:她居然没有留一留倩芊!画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孙氏,孙氏被画儿一看也知道自己过于心急让表姑娘走了——只是现在再想说些什么,就有些晚了。

倩芊听到孙氏的话后,便先看了一眼画儿,看到画儿看向了孙氏,她心中就是一叹:就算今日表嫂抓不到什么把柄儿,但她一定会知道自己已经同姨娘们是一起的了——做眼中钉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倩芊原本是想坐山观虎斗,只在暗中给姨们出谋划策,最好能让她们两边儿斗个不分上下,最后来个两败俱伤。

画儿偏过头来笑道:“表姑娘还是多坐会儿吧,你也不常来,来了怎么又急急的要走呢?就再坐坐,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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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章 最后悄悄走的一拨人

一百二十四章 最后悄悄走的一拨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到画儿的话,孙氏的脸上更有些讪讪:原本应该是对。孙氏瞟了一眼薛家姑娘,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倩芊闻言也知道画儿是有心刺自己和孙氏,但心知辩也无用且更显得自己心虚,而且自己再多留也是无益,不如早早走了安生,于是还是竖辞:“画儿姑娘刚刚来就多坐会儿吧,我是来了好一阵子了,应该回去了。改日表嫂有空闲时,我到表嫂屋里做耍,到时再和画儿多亲近。”

画儿和雅音便起身送倩芊,她们原想把倩芊送到院门儿外的,要是刚出了屋门儿,倩芊便让她们回去:“你们姨娘身子不好,身边儿哪里能离开人?画儿你也是客,哪有相送的道理?快回屋里去吧。”

倩芊几次坚持后,画儿便一笑回转了:门外又不是没有人,不必自己跟了上去——她跟上来不过是想看看倩芊,如何当着自己安排的那几个婆子的面儿,把她隐在暗中的车子取出来。

画儿回屋后坐到了椅子上,对孙氏嘘寒问暖了一番,便起身道:“我也回去了,姨奶奶也早些休息吧,明儿,你还要再领十五杖,不好好歇着怎么能成?”

说完也不理会孙氏的脸色变得如何,屈了屈腿儿便带着人走了。不过,画儿走了不远又绕了回来,然后找到伏在暗处的婆子们:“去看看后门儿那里可捉到了人?”

有一个婆子答应着就去后门儿了。画儿依然没有走,她在等——孙氏院子里可还有人出来吗?

一会儿后门儿的人过来了一个道:“捉住了三个人,照姑娘您的吩咐,是一句话也没有问,都绑了在那里。”

画儿点点头:“你们后门儿的人留三四个在原地守着,其他的人把捉到这三人送回去吧。”

那婆子答应了一声儿:“姑娘,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娘放心,我们绝不会偷懒的。”

画儿一笑:“你们辛苦了。我也知道你们一向不是偷懒地人。不过我却不能走地。还要再等一等。你们先安排几个人回去吧。”然后看了看前门儿地人有些多。便又道:“到后门儿去几个吧。”

画儿一面说着话。一面还紧盯着孙氏地院门儿——她猜想。如果再有人要出来。一定会自正门儿出来。不会去后门儿地。

这就是孙氏地聪明之处了。类同于薛家姑娘没有逃走。反而留在了孙氏房中。

婆子们刚走。孙氏地院门儿就打开有人出来了。不过她却是出来取门外灯笼地。然后就关上了门儿。不一会儿。院子里地灯火也熄了。

画儿微微一皱眉头:难道没有人了?不可能啊。送表姑娘时。那雅音地眼睛不过是不经意地看向了一旁地厢房。但她立时脸色一变收回了目光地同时。还悄悄看了自己一眼:那房里应该还藏着什么人儿才对。不然。雅音她在害怕什么?

四周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画儿和婆子们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她们等了好久,画儿就要说出“我们回去”之类的话时,孙氏院子的门儿打开了。出来一个婆子挑着灯笼左右看了看,又走了出来四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对门里招手。

自门里又走出来了几个人,都是婆子打扮的,只是其中一人包了头,几个人出了门儿也不同原来开门儿地婆子打招呼,急急的便走。

不用画儿嘱咐,早有两个婆子上前,拦住了那几个婆子。那几个婆子听到有人喊她们,她们的脸色立时都变了,说话都些不太利落。好在拦人的婆子们只是闲话,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孙氏的几个婆子也稍稍松了一小口气儿。拦人的婆子注意到,答话都是另外几个婆子,包着头的那个婆子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几个婆子走了以后,画儿看着她们地背影儿慢慢的道:“我们回去吧,今儿晚上孙姨奶奶的院子里应该没有人了。那几个婆子都同你们说了什么?”

迎上去的婆子回道:“她们说那个包了头的婆子忽然发了高热,怕过了病气儿给姨奶奶,所以才急急想把人送回她家里去。”

画儿听完以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你们感觉有什么蹊跷么?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婆子们都道:“她们就做不出对劲儿地事儿来,黑灯半夜的送得什么人?就急在这么一时半会儿地吗?”

画儿摇了摇头,不过没有再说什么,她自顾自的低下头想心事儿了:倒底是哪里不太对?这些婆子们半夜三更地想去做什么?

霄儿一个晚上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时忽然道:“画儿姐姐,使两个人跟上去看看吧,看看她们是不是真得会送那个婆子回家,那婆子的家——,又在何处。”

画儿看了霄儿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远处那几个婆子地

,点头道:“你们跟两个人上去,不要惊动了她们,着就可以了。”

有两个人答应着转身追了上去,画儿这才感觉有些放心。她看着霄儿笑了笑:“你今天晚上怎么如此安静?”

霄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画儿姐姐的安排极好,霄儿一直在等姐姐的吩咐,不敢多话怕坏了姐姐的安排。不过,霄儿也不是没有所获,我已经又取了那妆台上另外一瓶中的粉末。”顿了顿,霄儿又道:“画儿姐姐放心,没有人发现我取了东西。”

画儿惊喜的看向霄儿,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真是不错,连我都不知道呢。”

霄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屋子里的人都太紧张了,没有一个人注意我;而我又让两个大娘挡了挡我,一下子便取到手里了,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

画儿道:“这样也,我们手里的药粉多了一些,也可以多找几家药铺问一问。”

霄儿听到后,轻轻摇了摇头,一拉画儿的手,伏在她的耳边道:“这个药虽然也是毒,但却与上一次取得药并不相同。

画儿吃惊的立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霄儿。霄儿肯定的点了点头,画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孙氏,她倒底藏了多少毒?!

不过画儿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没有再多话,拉了霄儿的手带着婆子、娘子们回到了院子里。

红裳夫妇早已经睡了多时,画儿虽然有事儿想与红裳说,也没有办法,只好等明日了。侍书还在等她们,看到画儿她们后,带着她们到了一个厢房中。

屋里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大大的瓷盆儿,上面盖着东西,下面还用滚水温着。几个小丫头正歪在一旁睡呢,听到声响后惊醒了,便起身把瓷盆儿上盖得东西揭开了:那几个盆里不是汤就是菜。小丫头又取了碗筷过来,还送上来几大盘子的油饼儿。

婆子、娘子在外面早已经冻得手脚发冷了,看到一桌子的热食都极为惊喜。侍书笑道:“你们冷坏了吧?这是夫人特意嘱咐人给你们备下的。夫人还嘱咐了,让你们多吃些热汤——这里面放了很多的老姜,极去寒的;快都坐下吃吧,别只是立着了。画儿,你也坐下吧,我们边吃边说好了。”

众婆子、娘子都对着红裳的屋子行了礼,然后才坐下:人人都对红裳的安排极为感动——还是自家的夫人好啊,把她们当个人来看。

画儿拉了霄儿的手坐了下来,小声道:“我们快吃,一会儿到你侍书姐姐屋里说事儿去。”

侍书就在画儿身旁,听了这话知道画儿有事儿,便对着霄儿一笑:“你多吃些热汤去去寒啊。”然后便同婆子娘子们去说话了。

婆子娘子们虽然在外面受了些冷,但兴致都是极高的:后门儿的人捉到了人,而前门儿的人也看到了薛家姑娘的红脸蛋儿嘛!人人都争着同侍书讲她们的事情,虽然人人都极力压制着声音,怕吵到了上房里的主子,但屋子里还是热闹非常。

听完婆子们的话,侍书笑着看了一眼画儿:“不想,我们院子里居然还有个军师!今儿晚上的事情可算得上运筹帷幄了,只可惜你生做了女儿身啊,不然建功立业、扬名儿天下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画儿白了侍书一眼:“女儿身怎么了,女儿身就能做大事儿了?再说了,什么叫做大事儿?大将军建功立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们现在也是为了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也是大事儿?姐姐这话,我可是不爱听的。”

侍书上前拧了一下画儿的嘴:“就你这嘴快,不过一句玩笑话,也让你顶了我好几句!”说完侍书还想再拧一下。

画儿笑着拍掉了侍书的手:“我要吃汤呢,明儿如果我病倒了,还不是姐姐心疼?”

侍书笑着拍了画儿的头一下:“你的这张嘴儿,倒底是怎么长的。”

满屋里的娘子、婆子们都笑了起来,然后说说笑笑的把菜、汤都吃了一个精光,然后大家便散了各自去睡。

侍书和画儿、霄儿这才起身要回房。

她们刚走了没几步,前面一间房的门儿打开了,鱼儿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侍书三人,把侍书三个人冷不防吓了一跳。

侍书一面拍着胸一面嗔鱼儿:“你半夜天更的不睡觉,悄没声儿的开门做甚,难道想吓死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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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章 家中有马车的婆子?

一百二十五章 家中有马车的婆子?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儿轻轻一笑,然后指了指柴房那边儿:“刚刚备吃小丫头给那些人也送了些热汤,明儿夫人要处置他们呢,如果有可能,老太爷也说不定会想见见她们,冻到了她们倒显得我们夫人心狠似的。那两个看守的婆子也吃了些热汤,不过都这个时辰了,是不是应该换换看守的人了?这会儿可是人一夜中最倦的时候,哪个人也不能一夜不合眼不是?上夜的人还轮值呢。”

侍书仔细看了鱼儿一眼:“你知道柴房里关得什么人?”对于鱼儿,侍书和画儿等人还是不敢太过相信的——不过,鱼儿知道柴房里关着人极正常,她就住在院子里嘛。只是,她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侍书知道鱼儿说得事儿句句在理儿,是不能让那几个人冷得病倒了,忙了一天的侍书和画儿还真没有想到。

鱼儿一笑,手搭上了门看她的意思想关门了:“姐姐说笑了,柴房里有人吗,那里不是只有柴?”说完又道:“姐姐们也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再睡一会儿了,明儿又是一天呢;对了,如果姐姐们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儿,尽管使个人来吩咐一声儿。”

鱼儿说完便关上了门。侍书三人互相看了看,侍书点点头道:“今儿一忙乱,倒真是忽略了此事儿。我去叫两个婆子换下原来的两人,万一看守的人抵着倦意睡着了——我们明儿一看,柴房真得只有柴那可真是笑掉了那些人的大牙!”

画儿点了点头:“那我和霄儿先去你屋里了。”

侍书把事情安排妥当回到屋里时,画儿和霄儿已经上了她地床,正一人一条被围在身上说话呢。侍书笑道:“你们倒好享受!我地新被你们也找得出来?”

画儿笑道:“你的银子我都能找得出来!快上来暖暖吧,这个时候外面是最凉的。”

侍书也脱掉鞋子上了床,拉过被子也围在了身上:“倒底是什么事儿,还要到我屋里来说?”

画儿和霄儿的脸色都是一沉,画儿叹了一口气儿道:“还是让霄儿给你说吧。”

侍书听完霄儿地话后。她地脸色也有些苍白了:“此事要快些回夫人才好。不管是那个出府而去地婆子。还是那、那毒。依我想可都不是小事儿。”

侍书提到毒时。心里忍不住颤了一颤:一个好好地女子。怎么可能会心狠到如此地步。时时刻刻地只想着如何害人。居然还想把人害死!她就算不怕老天。难道也不怕日后见阎王老爷吗?

画儿轻轻一叹:“我也如此想。只是怎么也要等天亮了。不过。我想要趁给夫人梳洗地时候先回了夫人。老爷那里嘛——。看夫人地意思再说吧;什么也没有确定前。最好是不让老爷知道地好。”

侍书听到画儿地那一声叹息多看了她一眼:对于画儿异常地坚决不肯做妾。她与红裳都有些奇怪。只是这样地事情不太好问到画儿脸上去罢了。

侍书看画儿今日又有些感慨似地。便轻轻拍了拍画儿:“当然要回夫人地。老爷那里。我也不太放心呢。看老爷今日待孙姨娘地样子。我就有些寒心;画儿你一直在京中。你是不知道在南边儿地事情。那个时候。夫人为了老爷熬得两眼通红。一连三天不曾合眼儿。后来也是倦极了。就伏在桌上睡了有一个时辰吧?然后就惊醒过来。继续为老爷整理那些官档。后来地每一日夫人都没有睡过一个时辰以上!唉——。我们夫人整理完那些官档儿。一下子就睡了两天儿。然后病了好一场呢。大夫都说是累地。身子熬夜熬得太虚了。可是现在。看看我们老爷吧。孙姨娘地两滴眼泪就抵得上我们夫人十几日地不眠不休!”

霄儿只是听着。没有多说一句话:这样地话题。现在可不是她能说地。

画儿听得两个大眼圆睁:“啊,还有这样地事儿!”

侍书点头:“可不!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夫人要那么拼命。

”侍书在心底补了一句:夫人绝不是为了老爷就要死要活的人,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呢?

画儿听到这里脸色闪过一丝寒霜:“如果老爷日后对不起夫人,我们就带了夫人走好了!凭我们两个人还养不活夫人吗?”

侍书看画儿极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然后一想就点了点头:“如果真有那一天儿,我们就和夫人走吧。而且夫人也绝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儿过一辈子的人儿;到时我就听夫人的话,夫人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画儿也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意思虽然相同,但却都没有笑意儿,面对面的长长叹

儿:她们都知道世道艰难,三个女子出去以后能不能还真是个问题!

屋里没有人说话,静了好一阵子后,霄儿看了看侍书两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也眯一起会儿,这天儿——,快要亮了。”

侍书与画儿都看了看沙漏,然后点了点头,三个人也没有再动地方,就这么胡乱得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侍书三人起来还没有梳洗呢,门便被敲响了:原来昨天晚上去追孙氏的那两个婆子的人回来了。

侍书看因为晚上冷而面色有些发白的两个婆子,什么也没有问先给她们倒上了热水:“快坐下吃两口热水。”然后又取了两件夹衣外套给两个婆子:“披上吧,不要嫌不好。这也是我原来穿用过的,你们不嫌就带了回去,不论给谁穿用都成啊。”

两个婆子连连道谢,不过都不接那夹衣,还是侍书硬塞给了她们。

画儿在一旁道:“我去让人煮些红糖姜水来,千万不要让两位大娘冷的病倒了。”现在院子里的人虽然都是挑选过的,但是画儿和侍书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现在居然当事如此上心。

两个婆子笑着摇头:“谢谢姑娘们了,我们贱命儿,身子骨儿没有那么不经事儿,不用去煮糖水了。”

画儿摇头:“怎么也要吃些姜水驱寒才好,伤了风可不是玩儿的——再说了,岂不是我的罪过儿?”

霄儿听到画儿的话,把头发松松一挽道:“我去给厨里给大娘煮糖水吧,我知道怎么煮糖水最能驱寒的。”

画儿一愣,然后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你去真是最好了。那好,就你去吧,只是偏劳了你。”

霄儿摇了摇头一笑,然后同侍书打了一个招呼,便推门要走。那两个婆子都道:“有劳了,有劳了。”

霄儿笑着摇头:“我刚来时,没少得大娘们的照顾,这点子小事儿不算什么。”推开门便走了。

婆子吃了两口热水,唇上终于有了丝血色:“那几个婆子把人送出府去不远,便回来了。而那人在城里不走大路儿,专拣小路儿走,拐了好几拐,在石狮子大街的一个路口,那人上了一辆马车走了。我们两条腿儿跟不上马儿的四腿儿,只能回来了。”

侍书和画儿听了都大大的吃了一惊:一个婆子家哪里会有什么马车,那个人绝对不是府里听用的婆子,那她倒底是什么人?来找孙氏又为了什么事情呢?

画儿一面飞快的梳洗着,一面思索着问道:“那马车上可有什么标志吗?”

两个婆子摇了摇头:“我们仔细看过了,没有。虽然我们不识字,可是那马车上挂得的两盏红灯都没有一个印记。马车也是街上常见青布围子马车,浑车上下就没有一个字啊或是花啊什么的。”

画儿和侍书对视了一眼,侍书的神色凝重起来,而画儿更是想到:昨天晚上实在不应该放走那几个婆子,当场捉了她就好了——看来是个大麻烦呢,说不定会对夫人极为不利。

画儿叹息着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侍书微微一想便摇头道:“你昨天晚上没有捉人是极对的!那人是千万不能捉的——你想,那个人是谁我们并不知道,如果万一真是个婆子,那你捉了人家回来,孙姨娘一闹,你怎么让夫人向老太太和老太爷交待?你守在孙姨娘的院子外,孙姨娘现在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她也说不出夫人什么来——她有短处捏在我们手里呢,她敢说什么?如果你明着捉了人家正门儿出来的人儿,那个人还没有什么不对的话——就算是有不对,她只要真是个婆子,而她其余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只要孙姨娘一口咬定了那是她新买来的婆子,还有名儿有姓的——你也知道孙姨娘想做这一点儿并不难,那你不就是害了我们夫人?宋姨娘前些日子挨打不就是为了搜府?你半夜明火执仗的捉人不也一样的罪过嘛。”

画儿知道侍书所说是真,只是心下极为不安:那个人的背影儿总是在她眼前不停的晃动着。

侍书看画儿皱着眉头不说话,便先打发了那两个婆子去小厨房里吃姜水,叮嘱她们不要把昨日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今日也不要领差事出门儿,好好候着夫人问她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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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女爬下继续努力码字,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千万要注意保暖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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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 赵府未平,因父母又添烦忧

一百二十六章 赵府未平,因父母又添烦忧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发走了那两个婆子后,侍书和画儿已经来不及再说什到上房去伺候红裳夫妇起床。

侍书和画儿借梳洗的机会,伏耳对红裳悄悄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红裳听到孙氏那里的毒居然不是一种,她也一样很吃惊:这个孙氏弄了这么多的毒是为了什么?她原来倒底做过些什么呢?

红棠想了想,问了画儿几句话后,决定把昨天晚上捉到的人先关到厢房去,叮嘱侍书等人不要问她们话,也不要动她们一个手指头,等她仔细问过了那两个追人出府的婆子后再说。

红裳收拾停当后,和赵一鸣去上房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了。

侍书随了去,画儿留在了院子里:她打发人了去请赵娘子过来议事儿。

用完早饭后,赵一鸣把升迁的事情一说,老太爷的一双眼睛几乎眯得看不到了:“好,好,一鸣自小的时候我就说他有出息啊!我们府中三辈了,三辈终于又出了一个正经的京官儿啊!连升两级,岂不是从四品了?总算又出了一个大过五品的官儿了。”

老太太也是极高兴的:“太好了,太好了!大喜事儿啊!真真是大喜事儿!”

赵一鸣笑道:“喜事儿不止一桩呢,扰我的上峰说,朝廷还对裳儿做了封诰,我们家又要出一个诰命夫人了。

老太爷听说后抚掌大笑,然后看向红裳:“我们赵府就要有两个诰命夫人了,这在赵氏一族中也是不多见的!”

老太太地脸上地笑意却稍稍减了一些。她对儿子有些不满了: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朝廷有封诰。为什么不替他地老母讨来。却给了他地妻子呢?!

老太爷当年因病挂了闲职后。虽然还领着官俸。但已经十几年不曾再升过官职。那老太太当然也就没有再把诰命地品阶升上去。

赵一鸣看了看身侧地红裳。想了一想还是说道:“我原本回京中后叙职升上一升是没有问题地。但这样连升了两级。真是多亏了裳儿;我在南边儿任上时。裳儿为了让我落得了一个极好地政绩。可是没有少吃了辛苦——那些堆积如山地官档。就是因为裳儿才能极快地处置好。并且裳儿还找到了一种很好地法子处理那些官档。我地上峰也因裳儿地好法子得到了上面地夸奖。而我也是因此才有可能会连升两级。裳儿地这个诰命。说实在不是我给她挣来地。实在是她自己挣来地。”

老太爷听说后眯了眯眼睛。仔细地看了看红裳。心下暗暗点头:一鸣地上峰眼光不错。媳可是一鸣极好地贤内助——商家之女。虽然出身低些。但就见识而言却不是那些娇滴滴地大家闺秀能比得上。且能对丈夫地正经事儿搭上一把手地。更是极少数了。

老太爷想到这里。越发对红裳笑得和善起来:“媳妇果然是好见识!一鸣得你相助。仕途应该还能再进一步啊!我们赵府在赵氏宗族里也许能光耀一次也说不定呢。”

最可虑地便是妇人不知识礼。恃功自傲不再对丈夫恭顺有加。忘了妇人之道;老太爷想到这里眉头又皱了起来。

红裳起身施礼:“老太爷的夸奖媳妇不敢当,夫君虽然所言是真,但妻子能助夫君做些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相夫教子本就是为妻之道,媳妇所为不过是份内之事儿罢了;而且夫君能连升两级,也是因为夫君在任上一直勤勉,所以得到了上峰的赞赏,媳妇虽然助了夫君一臂之力,但要说到功劳,一来夫妻之间不必分彼此此,二来也实在是寸功微劳,不足道也。”

红裳虽然说自己是寸功微劳,但她却口口声声肯定了赵一鸣的庆——她不想把自己助赵一鸣升职的事情推个干干净净:她现在可算是知道了大宅院里地日子,没有一点依仗可真是艰难啊!

红裳当初那么拼命就是为了助赵一鸣能够升官儿,而自己能因此而得到诰命的封赏:这才真是自己的凭仗,就算是回到了赵家大宅,日子也能因此而好过些。

红裳当日所想极对,她的付出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她为什么要谦虚地到家呢?她是不能显出居功的样儿来,但也要人知道赵一鸣地功名有她一份儿——这一点不但要老太爷、老太太知道,还要让赵一鸣紧紧记在心中才好。

老太爷看红裳居然如此自谦,而且对夫君也是处处维护,听得他是满心舒服——媳妇再好,那如儿子好更让他开心呢?当下老太爷去了心头的疑虑大笑道:“好,好,你们夫妻谁地功劳都是一样的。媳妇啊,说起来,我们两亲家还没有见过面儿呢,什么时候你请亲家到京里来耍耍,在我们府上住个一年半载地,我们也好聚上一聚呢?对了,你还有个大哥出仕了,现在在哪里为官呢?”

红裳听到老太爷的话是惊多而喜少:老太爷如此说话,是真得认可了她商人之女的身份,再也没有小瞧她娘家出身的意思了——日后她在赵家,不论是哪个再也不能以此来贬低她的身位,这本是喜事儿;可是

娘家人来?那可真是要红裳命的事儿。

红裳在南边儿时,为了不让知道根底儿的人看出她的不同来,早早得打发了那些陪嫁的丫头,来京时又厚厚的给了奶娘一笔银子和财物,让她留在故土到儿子家好好养老。红裳如此安排,是认为她只要到了京里,从此后应该不会再同娘家的人有来往了——那她也安全了!

但是老太爷的一句话,便让红裳重新记起了自己穿越的事情:依红裳对这个时代的所知,她如果被人发现了什么异样儿,被活活烧死并不稀奇—还极有可能成就一代除妖大师之威名呢。

想当初打发那些陪嫁丫头时,红裳为了不让人起,可是没有少费了心思——当然还是多亏了奶娘的帮忙。

那奶娘是真的很疼爱红裳的本尊儿,也就是因此,虽然奶娘待她极好,可是红裳一直不敢跟她亲近:不过很多事情她拿不定主意时,还真的只有找奶娘商量。

现在老太爷要见她的娘家人?那她岂不是死定了——她的娘家人?红裳心中呻吟了一声儿: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家爹娘长得是圆还是扁;哥哥?她更是不识了。

红裳成亲后回门时,不过是到一个本家儿玩了一天——他地哥哥早已经赶路上任去了:听说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亲事儿,她的哥哥早就应该在路上了。

红裳低了低头,定了定心神答道:“夫君高升,按礼来说应该知会媳妇的父亲和母亲一声儿,可是路途相距实在太远,怕是信儿送到了,他们赶来时,夫君已经上任多时了。”

红裳顿了顿,她没有答他地哥哥在哪里任职——虽然赵一鸣说过,但她记不太清楚了;如红裳所料,赵一鸣看她停顿了一下,便代她说了下去:“内兄现今倒是在我们北边儿,不过距我们这里也不近呢;他在肥城里任通判一职,今年刚刚得到的恩旨——当日我和裳儿成亲时,他已经自京中谢恩回去了。”

老太爷的眼睛睁了一下,不过睁开地并不大:通判?官职虽然不大,手中权力却是不小,而且任此职之人都是极得皇上信任之人啊,前途不可限量!

老太太听到这里也多看了一眼红裳:她的哥哥居然是一府的通判!往日倒真是小瞧了她。

老太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算他看好红裳的哥哥,他今天也不能多说话了,不然倒被自家的媳妇看低了。

老太太前后两次听了赵一鸣的话后,对红裳的不满也稍减了一些:媳妇能助儿子升官儿,倒底是好事儿。至于她的诰命?只要儿子官儿大了,朝廷还能不给她地诰命升个一品两品的?只要儿子能升官儿,那她是有机会的——到时,她一定要看看那柳家老太太对自己拜下去时的脸色!

想开以后,老太太的眼睛便又眯了起来:“既然是亲家,有事儿没事儿的都该多走动一下,不然正该亲近的两家人反倒像是生份了似的。就算路远些,现在这个时候地天儿正是不冷不热,在路上也不会受罪儿。依我说,现在就该让亲家来京里。一鸣啊,你今天就抽个空闲写封信给亲们,请亲家一家人到京里来耍耍,正好亲家来了也能就便去看看媳妇的兄长;儿女都能见到,亲家没有不来的道理。”

赵一鸣一听笑了起来:“倒底是母亲经得事儿多想得周全,儿子回去便写信。”

红裳的脸色变了一变,她福了一福道:“现在府中正是事儿多的时候,还是过些时候再写信吧;媳妇呢,也先写封信回去问一问,看家中是不是得空闲;如果家中没有什么事儿,再由夫君写信,不知这样可好?”

红裳在南边儿时已经在奶娘地话中套出了娘家的情形,她当时便想到了法子可以应付自家地爹娘——但她想来想去,也许只能应付一时,如果他们真要在赵府长住上一两个月,还真怕是应付不过去。

自小看大的女儿,他们能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儿来?

老太爷点了点头,老太太虽然不过就是兴头上地一句话,但他们老俩口倒还真生了要结纳红裳父母的意思,只是现在府里事情正多,倒还真没有那个心思再招呼客人。

老太太笑了起来:“说我想得周全?哪有媳妇想得周全,好,就按媳妇说吧。”

红裳轻轻松了一口气儿,不过她地心并没有完全放下:这个爹娘想一辈子不见面儿,看来是不可能的,到时要如何应对才能万无一失呢?

老太爷笑道:“嗯,说得有理儿,我们家老二也快回来了,忙完了他们一家子的事儿,然后就请亲家来我们这里好好耍上一耍!算一算,再过一个月也就都忙完了;一鸣啊,到时你就写信请亲家来京中做客,千万不要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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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章 如此偏心

一百二十七章 如此偏心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听到老太爷的话,她直想翻白眼儿了:为什么老死理儿呢,我的父母不来我也不会因此而对赵家心生不满啊!我的父母如果来了,那个——,唉!就不是有没有不满的事情了。

不过,到时候她有了诰命在身,就算万一有人认为不太对劲儿,应该也会乱来吧?如果他们报了官儿呢?红裳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一样还是一条死路啊。

赵一鸣已经答应了下来,红裳也不好再推辞——那有女儿不想爹娘的?她又不是庶女,她可是嫡女!

再推辞便有些不合情理了,红裳只好起身谢过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为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开始发愁了:她在奶娘口里得到的情形应该没有问题吧?拿来当借口的说词不知道能不能糊弄得过去,唉——!

老太太听到老太爷的话后,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钟儿:“说到我们老儿,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了吧?一鸣啊,你现在是高升了,可是你的弟弟还仅仅是个七品的官儿,你可要替你弟弟想想办法,走走门路什么的。”

赵一鸣脸色飞快的变了一变,然后平静的答道:“是的,母亲。不过,弟弟回来叙职后,如果政绩过得去,应该可以得到升职的。走门路—,毕竟不是正途,日后也会为人所诟病,再升职就会极难了。”

老太爷闻言瞪了一眼老太太:“那是个成器的东西嘛,还走门路?!他地七品是怎么来地,你不记得了吗?他的功名得来不正,他的实缺也不正,你还想用些歪门斜道让他升上去——你是怕他日后不会被人骂他没有本事儿,只会花钱买官儿是不是?!你就惯吧,看最后你是真得疼他,还是在害他!”说完老太爷居然生气的起身甩袖子走人了!

红裳听得有些愣愣的:赵一鸣极少提到他的弟弟,所以红裳并不清楚赵家老二的事情,听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话儿,这个老二好像是个二世祖啊!红裳的眉头不经意的微微一皱:古代还有一样极不好,就是一大家子人要一齐住——是没事儿也会生出事儿来地!不过红裳不会把这话说出来,不然就连赵一鸣也会认为她是容不得老二一家人。

老太爷要走了,红裳和赵一鸣当然不能再坐着,他们二人都站了起来,却什么话也不好说。

老太太的脸变了几次颜色后才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罢了,他就发作了这么一通!还不是有几日没去那人那里了,想去就去吧,偏生还要找我的毛病儿以后才去,每每都要显得是我的错儿才成。”

红裳不好接话。她只是躬了躬身子。什么也没有说。

而赵一鸣咳了一声儿道:“母亲不要生气了。身子要紧。言梅。还不给你们老太太送个靠枕过来?绿蕉。你也给老太太好好捶捶背儿、顺顺气儿。”

父亲没有错儿。可是母亲地错儿也不是儿子能说地。赵一鸣只能如此含糊过去。希望老太太可以放过她。不再就此事说个不休。

但是老太太没有如了赵一鸣地意儿。她继续气道:“我是不想生气啊。但是你父亲他是巴不得我气死了才好呢!”

红裳只得又躬了躬身子。老太太地话儿她更是不能接了。红裳猜老太太如此生气。并不只是因为老太爷发作了她;老太太现在最大地火气儿。应该是因为老太爷去了魏太姨那里。

赵一鸣只得又顾左右而言他地劝了老太太几句。老太太这才不再说老太爷地不是了。不过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儿。看着赵一鸣说道:“儿啊。我哪里是偏心?你地父亲也不多想一想。两个儿子都是我身上地肉。哪个我能不心疼。我让你帮你弟弟一把。不是因为心疼你弟弟。我正正是因为心疼你啊;我让你帮你弟弟一把是有两层心思。一来呢。是想你日后在官场儿上也能有个臂膀——你弟弟现今地官儿这么小。日后根本就帮不上你什么嘛。而且你弟弟地官儿太小了。你也面上无光不是?二来呢。他那个岳家是个侍郎。原来你父亲在任上时。多少还好些。现在……。唉。你弟弟在他妻子面前敢说个‘不’字吗?如果你能帮衬他一二。每每能助他在仕途上多走一步。有个几年他也就是个和侍郎平起平坐地人儿了——你弟弟地本事儿还是有地。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到时。看他地那个妻还敢在你弟弟面前张狂吗?你们兄弟二人也是互为臂膀。为娘地不也放心不少?”

老太太的这番话听得红裳真个是目瞪口呆:她在上一世时就听说过有父母偏心某一个儿女的,但偏到这个地步儿的,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叫“每每能助他在仕途上多走一步”——听老太太话中的意思,不是要赵一鸣助他弟弟一次或是两次,依老太太的意思只要赵一鸣升个一官半职的,就要帮他弟弟也升个一官半职才成!还说什么“有个几年他也就是个和侍郎平起平坐的人儿了”,老太太当那朝廷的官儿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嘛,如此容易就能做到侍郎?!居然还要加一句“你弟弟的本事儿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机会罢了”,真有本事儿,还用得着赵一鸣去为他想法子,走门路吗?还说什么互为臂膀,老太爷是赵家二老爷的生身之父,都对他的评价如此不堪,他能

墙,老太爷会对他如此失望吗?这句话不过是老太话吧?

红裳听得一肚子气儿,但老太太是在同赵一鸣说话,她不能直接答话。红裳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又扫了一眼赵一鸣:赵家老二的事儿,赵一鸣不会当真答应吧?这可是不能答应地事情啊。老太太就算不高兴了,就算她再生气也能答应——这不是一个“孝”字压下来就应该屈服地事儿!赵家老二显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他不是烂泥,扶一扶也是正当的:不过话说回来,人家有本事儿的人还用得着人扶吗?

赵一鸣低下了头,就连红裳也只能看到他的小半边儿脸,所以并不能看到他的神色,不过听他的声音,还是极平静的。

赵一鸣躬了躬身子:“母亲的话极有道理,做哥哥的哪有不想帮弟弟的?只是此事儿必要同父亲好好说一说,只要父亲那里不说什么同意了,儿子为弟弟多想想法子、走走门路儿,看看此事可成嘛。”

红裳听完赵一鸣地话也深深低下了头:她怕被老太太看到她嘴边儿的笑意儿——赵一鸣真行啊,居然把事情推到了老太爷的身上,最后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一定照办。

老太太听完后瞪了赵一鸣一眼:“你父亲一向看不上你弟弟你不知道吗?你做哥哥的帮弟弟做什么是你做哥哥地心意,管你父亲做甚?你自管去为你弟弟多想个法子,你连升了两级,怎么也要让弟弟也升个从六品吧?你父亲那里有我呢,他不会把你怎么的!我还不信了,一样是儿子,他就不想看着小儿子也能光宗耀祖吗?”

红裳听得心下冷笑:走门路升了官儿,也能算得上是光宗耀祖?

赵一鸣躬了躬身子道:“母亲地话原也没有错儿,我为弟弟做什么的确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心意,只是父亲的脾气一向不好,再加上他又生不得气,儿子万不敢违了父亲的心意儿做事——万一父亲的身子因儿子给弟弟谋官儿生气,有了什么不测,儿子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了!父亲也不是看不上弟弟,只是希望弟弟可以成大器,所以还是让儿子好好和父亲说一说,母亲也劝一劝父亲,父亲会想明白过来地,到时儿子再去想法子也为时不晚啊。”

老太太听到赵一鸣提到老太爷的身子,便长长叹了一口儿气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唉,你弟弟生下来不足月,身子本来就弱不禁风地,不给他找个日后的依靠,我那天一闭眼儿去了,那他要如何过活呢?我就是到了那一边儿也放不下心啊。

赵一鸣躬了躬身子:“母亲现在春秋正盛,怎么说出这样地话来?弟弟虽然年少时身子弱了些,不过现在已经调养的不错了;再说他日后还有我这个哥哥呢,就算他不再高升,只要有我地一碗饭吃,必会有弟弟的一碗饭吃,母亲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红裳原本真信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偏心小儿子也有了理由,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理由居然不成立!红裳真得对老太太的偏心无语了。

老太太看了赵一鸣一眼儿,又是一叹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意思是让红裳和赵一鸣告退吧:老太太对于赵一鸣的话极为不满,她知道赵一鸣这是在推脱——这个大儿子就是如此,和他的父亲一样看不自家的老二啊!

大儿子当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赵府以后就是他的,可是老二有什么呢?难道让他日后看哥哥嫂嫂的脸子过活不成?自家的哥哥还好说,那嫂嫂可是好相处的——哪日自己和老太爷不见了,老二被人赶出去也是什么稀奇事儿,京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最主的还有一样:老二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一来身子不好,二来他手脚大习惯了,日后被个嫂嫂管着,他用银钱还有像现在这般方便吗?不,现在也不方便了!

老太太越想,眉头皱得越厉害:这要如何安排老二才能让自己安心呢?

赵一鸣也没有多作停留,拉了红裳给老太太请了安:“母亲回房去歇一会儿吧。”然后便和红裳出了上房。一路上,赵一鸣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红裳没有问一句——那是他们赵家的事情,虽然和自己也丝丝相关,但自己却不能同赵一鸣说什么的:只要说一句赵家人的不是,哪怕是赵家二老,赵一鸣也不会喜欢听的,说不定还会怪自己、发作自己呢。

赵一鸣回到院子更了衣服后,同红裳说了一句晚上等他一起用晚饭,便出去了。

侍书看着赵一鸣走了,才拍了拍胸口:“老爷的样子吓死我了。”不过侍书也没有提赵家二老爷的事儿,虽然她好奇的要死,也为她的夫人担心的要死。

红裳坐下轻轻一叹,正想吩咐人把那两个婆子带上来问话时,小丫头来报:“夫人,五姑娘来给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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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章 凤韵也想立威

一百二十八章 凤韵也想立威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心下升起惑:今儿因为老太爷和老太太生了气,罗嗦了很久,自己回不来已经知会过姑娘们不用过来问安了,凤韵这个时候怎么又来问安呢?

微一转念便想到凤韵可能是有其它的事儿,不过是借了问安的名儿罢了。红裳微微一笑:“请五姑娘进来吧。”

凤韵进来后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女儿给母亲请安。”

红裳轻轻一笑:“起来吧,来,到我这边儿坐下。早饭用得还可心意吗?”

凤韵走到红裳下首坐了下来:“谢母亲关心,早饭很合韵儿的心意,韵儿用得不少。母亲用饭可用得香,昨天晚上可睡得安?”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我都挺好的。”她答了凤韵的话后,又吩咐侍书等人给凤韵备茶水和点心、瓜果上来。凤韵只是抿着嘴儿看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红裳知凤韵不想在众人面前说话,待茶点等物上齐了,便让屋里的小丫头都出去了,只留了侍书和画儿两个人在房里伺候。不过红裳并没有问凤韵有什么事儿,她只是一味儿让凤韵多吃些点心。

凤韵吃了两块点心后,又抿了抿唇、看了看红裳,然后起身对着红裳郑重行了一礼。红裳急忙让画儿把凤韵扶起来:“好好的行如此大礼做什么?”

画儿扶起了凤韵,又扶她坐下后,才退回了红裳的身后。凤韵轻声道:“女儿有一事相求母亲,还望母亲恩准。”

红裳笑了笑:“有事儿就说吧,我们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凤韵面上有些红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道:“女儿恳请母亲让女儿处置自己院子里地人。”

红裳听到后还真是微微有些吃惊。她猜凤韵要说得事情与她院子里地那些人有关系。但没有想到凤韵要自己处置这些事情。

红裳看了看凤韵:只不过是个九岁儿地孩子。怎么思虑、行事、说话都如此老成呢?难道是因为生长在深宅大院中地原因吗?红裳地问又重新在心中生了出来:怎么听。这也不像一个九岁孩子会说地话儿啊。

红裳想了想道:“韵儿为什么想要自己处置那些人呢?”

凤韵认真地看着红裳:“韵儿知道您对韵儿有维护之心。想护得韵儿周全不被人欺了去。但借助母亲地力量始终不能让那些人对我真正生出敬意、惧意;我也是赵家地姑娘。我也要像大姐一样。让赵府地仆从们、姨娘们知道我同样是她们地主子——我要让她们都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辱地主儿。”

红裳听得一笑:“那你要如何做呢?毕竟你年纪还小。你自己去做。那些人会不会听呢?”红裳听到凤韵有些慷慨激昂地话。不自觉有些好笑。

凤韵起身又施一礼:“请母亲教我。”

红裳大乐:“快坐下,坐下说话。要我教你?你想让我教你些什么呢?”

凤韵道:“韵儿要学得和母亲一样,要让赵府的仆从们记住,我是赵府的姑娘,我是正经的主子;让她们再不敢到我院子里胡乱地指手划脚儿。”

红裳看着凤韵:这个孩子怕是被欺辱的过了,所以现今才会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就像凤韵自己说的,依靠外力自保不若自己有能力的好啊——只是凤韵她可以吗?红裳还是有些担心的。

凤韵看红裳有些犹豫之色,便道:“母亲,如果韵儿处置地不好,就再请母亲来善后,也、也是可以的吧?”

红裳大笑,然后重重点头:“好吧,我就应了韵儿。你院子里的事情,也应该是由你来处置才对。”

凤韵又一次施礼谢过了红裳,然后睁着一对大眼睛问道:“母亲,韵儿要如何做呢?”

红裳想了想答道:“如果韵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做,那韵儿应该自己处置事情吗?”既然凤韵有心要自立,那么红裳就想好好教教她——她日后嫁人了,也不致于太过受婆家的气不是?红裳这时不知为什么想起了红楼里的迎春,她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为了凤韵的日后,还真要好好调教调教凤韵才可以。

凤韵笑了起来:“韵儿虽然已经想好要怎样做,可是却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有些丫头婆子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插到我院子里地,所以现在要请她们走人吧?”

红裳吃了一口茶,看着升腾的雾气轻轻的道:“很多事情你自己要知道是为了什么去做的,这对于你来说的确很重要;但如何与人交待却只是表面功夫了——理由只要正当或是过得去便可以了。韵儿明白了吗?”

凤韵偏头想了想:“随便

由?”

红裳笑了笑:“你说呢,韵儿?”

凤韵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便道:“只要在父亲、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能过得去地理由就可以,是不是?”

红裳只笑不语,凤韵便笑着起身告辞了:“母亲,韵儿告退回房了。今日韵儿也有得忙了呢。”

红裳笑着点头:“去吧,我给你挑得丫头婆子,一会儿让人送到你院子里去;日后我叫人牙子来,你也可以自己买几个丫头婆子。”红裳说完后,忽然想起凤韵这些年来院子里被安插了那么多的人,她能信得过自己挑选地人吗?不如索性大方些,让凤韵自己去挑选丫头婆子,也省得日后有人拿自己送给凤韵的丫头婆子说事儿。

凤韵道了谢,带着十分地兴奋去了——新母亲看来没有什么坏心思,她让自己买丫头婆子呢,以后自己终于可以在院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画儿看着凤韵的背影儿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过头来道:“五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厉害了?”

红裳笑着看向画儿:“她一直就是如此聪明厉害地。”

画儿满脸的吃惊:“五姑娘、五姑娘这几年——”红裳轻轻的接道:“都在做戏。”

画儿用帕子捂了捂嘴:五姑娘在做戏?做戏!她那个时候才几岁?画儿喃喃的道:“五姑娘独居一处院子里,她、她还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吧?哦,不对,五姑娘胆小怕事儿也是这几年慢慢形成的。”

红裳淡淡的看了一眼门外:“原来她是孩子?现在,五姑娘不也只是一个孩子吗?”

画儿摇了摇头,然后叹气道:“五姑娘也太早慧了些。”红裳轻轻一叹:“这大院子会吃人啊,她如果不早慧,陈姨娘同她能不能活到现今还真是个问题呢。”

侍书打断了红裳和画儿的谈话:“夫人,我们不说这些了。现在五姑娘有夫人护着,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才对。”

红裳轻轻一笑:“对,我们应该向前看。使两个婆子到凤韵的院子外待着,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妥,及时来报,不要让五姑娘吃太大的亏。”

侍书答应着出去吩咐人过去守着。画儿也放开了凤韵的事情:现在她可没有这么多的空闲理会这些闲事儿。

画儿便开始回事儿了:“刚刚婢子趁夫人去了上房的功夫,请了赵娘子来。

婢子让赵娘子安排人到霄儿家去看看,然后今儿下午那人回来后,再使个人去叫人牙子过来问话。”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可给赵娘子说了,让那人在帐上领些银钱带在身上,十有八九到了霄儿家会用得上的。”

画儿笑道:“夫人放心,已经同赵娘子说过了。”红裳点了点头:“让昨天晚上出去的两个婆子进来吧,我想好好问一问她们——那个走了不回来的婆子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婆子进来后,所说的还是那些。红裳又问几句话后,看她们再也说出什么了,便让婆子们下去了。

红裳皱了皱眉头道:“我们府里的门禁是不是太松了一些?不管什么人半夜三更的都能出入这还了得?”

画儿也是眉头紧锁:“照说不应该这样啊。因为老爷与二老爷都不在家,所以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再三的吩咐门禁要严,这个人倒底是怎么进来的呢?进内宅出内宅都还有个二门儿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才对。”

红裳点了点头:“唤赵娘子过来问一问吧。”

赵娘子来了以后,红裳问她:“昨儿晚上有人打开了二门、大门,出府了几个婆子,这个事儿有人回你吗?”

画儿回话的时候已经说得极明白了:婢仆如果病得重了,被半夜三更送回家去也正常的,所以她才没有上前捉住那几个婆子。

所以,如果赵娘子知道此事,那么也许就真有人病了也说不定——至少可以知道那个婆子是谁啊。

赵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她的眼珠儿几乎要瞪出来了,额头上立时见了汗: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起子事儿!夫人问到了她的脸儿上,她的脸可就挂不住了——那是火辣辣的。

赵娘子知道此事儿可不小,应该说是太大了!她急忙回道:“奴婢不知道此事儿,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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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 门禁

一百二十九章 门禁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道?红裳心下并不太过惊讶:依她原来的猜想,不知道的——那人半夜出府,有马车接应,怎么可能是府里的人呢?不是府里的人,那孙姨娘就不可能让赵娘子知道有人出府了:此人如此诡秘,孙氏是不会想让人知道此人的,而且赵娘子知道了能不仔细盘问?孙氏要如何作答呢?什么的借口也不能让一个府外的人半夜时分出入内宅啊。最主要的一点儿,赵娘子知道了此事,那么红裳便会知道,而赵一鸣、老太爷、老太太都会知道,那孙氏岂不是自投网罗想死了嘛。

红裳没有怪赵娘子,她摆了摆手道:“眼下不是要你自责、自请惩罚的时候;”然后红裳便把昨天晚上有婆子出去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又道:“我们要快快找到是哪些人打开了门儿,那个出府没有回来的婆子,又是怎么进入府中的,这才是要紧的事情!我们府的门禁,实在是松得要让京中所有人都笑话了—我们赵府所有女眷的闺誉岂不是要被人所诟病!”

按红裳的原意儿她是不想过问什么门禁不门禁的——晚上进不来贼,就示上夜的人是用了心的;但现在名义上是她来管家,所以门禁上出了问题,老太太第一个要找的人就会她了;所以红裳就算再不想管,门禁的事儿也要弄个清楚明白,好去回老太爷和老太太。

而且,红裳也不只是为了门禁:一来红裳想弄清楚那个人倒底是谁?二来她也不想让老太太以此来发作自己。

最重要地是,此事关系着所有女子,当然也包括红裳在内的清白声誉——此事如果传了出去,那可真是好说不好听了!到时,不要说红裳自己在京里做不得人,那些姨娘们就更惨了,说不定会被卖,就是杖毙了她们都有可能啊。

赵娘子头上的汗真是呼呼往外直冒,她明白夫人所说并不是用来吓吓她的,那可是真事儿!但现在并不是害怕的时候,要好好想一想,是谁和孙姨娘一起做下的这件事儿。

赵娘子把人在心中过了一遍:“门上地人,奴婢现在还真不好说是哪一个有问题;而且孙姨娘的婆子们如果半夜里由正门出去的话,那大门儿又是谁给了她们方便呢?如果是自后门出去,那也要经二门儿才能出的去——正门儿与后门儿上的人,就要问问赵安,奴婢不太清楚了。那人是怎么进来的,奴婢想了想,接连几日二门上的出入记录上,大多都是我们府内宅的人,出入的对子都是对的;外客只来了一起,就是今日来地呢,是孙姨娘的家人——孙姨娘曾使人给她们家送了封信儿出去,她们娘家来了六个人来瞧她,到是掌灯时分才走。

红裳听得心上一突:孙姨娘的家人?她随口说了一句:“当然不可能是自正门儿出去的,我听人说是自府中后门儿出去的。你所说得孙氏家里人,她们晚上就走了嘛?是全部都走了,还是只走了其中的几个人?我们府里除了表姑娘外,昨日又留外客住下了?”

红裳虽然口里这么问着,不过她知道不太可能:留外客住下,她岂能会不知道?赵一鸣妾室的家里人,惊动不了老太太的。

赵娘子低下头仔细想了想答道:“走了六个。奴婢没有亲见。只是看到二门那本子上写得走了客是六人。”

红裳点了点头:“六个。来了、走了都是六个。那我们府里昨天晚上走了一个婆子没有回来。眼下府里不是少了一个人吗?少得这个人是谁。赵娘子知道不知道?”

赵娘子答不出来。只得躬了躬身子:“夫人。如果那婆子走了没有回来。依奴婢想我们府应该没有这个人。所以也不会少人地。”

红裳轻轻地看了一眼赵娘子:“你怎么知道没有少人呢?昨天晚上孙姨娘地人可是同画儿说了。她们院子里地婆子生了病要连夜送回家呢;生了病走了一个人。我们府里能不少人?赵娘子不是在说笑吧?”

赵娘子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应声道:“是地。夫人。是奴婢愚笨。孙姨娘院子里地仆妇应该少了一人才对。”

红裳点头轻笑:“是谁放了那几个婆子出去并不难查吧?”

赵娘子答道:“回夫人,是的。几个婆子是下夜才出去的,只要查一查昨晚儿上是哪此人上夜便知道了。”

红裳轻轻弹了弹指套:“赵娘子不亏是府里的老人儿,事情一到你手里就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我想此事应该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吧?”

红裳心中却在想:孙氏应该早已经知道她送人出府时,被画儿撞破了,那她会如何应

她绝不会束手待毙的!

赵娘子老脸一红:“奴婢羞愧地无地自容,府中晚上有了这样的事情——想来应该不止一次了,而奴婢几年都不曾发觉,是奴婢的错儿,就是打死了奴婢也不冤啊。”说到这里,赵娘子看向红裳,深深施下了礼去:“夫人,奴婢想求夫人开恩。”

红裳看着赵娘子一笑:“你自忙你地去吧,此事儿虽然你不能完全脱了干系,但也不致于会拿你怎么的——只要有人惦记着想弄个人进出,她总能在你地门禁上找到法子;只是,话虽然如此,可是门禁也罢,或是其他什么也好,你日后再有个什么万一,就不是我能保得下了。”

赵娘子终于放心下来,深深一躬感谢了红裳,自去做事儿了:她现在恨不得把孙氏活活咬死——孙氏不想活了不要紧,但是也不要带累其他人好不好?像自己这样的人,可是要养家糊口地!

赵娘子知道此事只要被老爷或是老太爷、老太太知道,自己这内宅总管事娘子的位子,怕就要换人了。好在夫人是个什么都明白地人儿,不然自己真得是有满肚的委屈也无处可诉:这些年自己夫妻二人在赵府可真是辛辛苦苦的,最终却被一个孙氏连累了,让自己到哪里哭去!

侍书换了新茶给红裳:“夫人,孙姨娘的此事查了出来,她会不会被赶出府去?如果那个不是个婆子,就不只是被赶出府那么简单了吧?”

红裳偏头想了想:“不知道,此事最终拿主意的人不会是我,应该要看老太爷的意思。”

侍书转了转眼珠:“就算赶不出府去,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顿了顿,侍书道:“宋姨娘那里,夫人有什么打算?原先不是说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吗?她现在伤也好了,夫人为什么还不送走她?看她昨日那个样子,就知道她依然是不服气的很,留她在府里,早晚她还会算计夫人的。”

夫人看了一眼侍书:“我一直认为你不是傻的,现今才发现你确是个傻的。”然后瞅了一眼一旁的画儿又道:“你怎么不想想,画儿为什么不问这句话呢?”

侍书看了一眼画儿:“我是笨的,那你这个聪明的说说看,你为什么不问这句话呢?”

画儿对着侍书一笑:“因为我是聪明的,所以不问。”说完用帕子捂了嘴大笑起来。

侍书瞪她,她才止了笑道:“好吧,好吧,告诉你。老太爷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会忘了?宋姨娘身子好了,老太爷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让人送宋姨娘出府呢?不就是因为老太太嘛。所以,就算是夫人提了出来,老太太也一定会驳了夫人,而老太爷原本说要送宋氏出府的话便真得无用了。”

侍书听到这里皱了皱鼻子:“你也不是聪明嘛,只不过是比我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为人罢了。夫人现在没有提让宋姨娘去庄子上的事儿,就是为了日后捉到宋氏的短处时,一下子把她送走了,让老太太开不了口为她说情是不是?”

画儿抚掌,正容道:“正是,正是。看来笨人和我在一起日久了,也能变得聪明些;侍书姐姐这不是终于开了一窍,还剩下一窍未开,姐姐你要努力了。”

红裳听得笑了起来,侍书咬牙道:“哪天让你落到我的手里,看你画儿还敢说嘴不。”画儿只是嘻笑,侍书也拿她无法,只好作罢。

红裳拍了拍侍书道:“你昨日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现在这个时辰,孙氏正该要领杖责了,你呢正好代我去瞧着,又能把昨日的事情做完;当然,那话嘛,也不能同昨日一样说了。”

侍书点了点头:“那几个人昨天回来就交给赵娘子了,我还要同赵娘子去要人。”

红裳道:“那你就快些去吧。”

侍书走了两步:“夫人,那厢房的里的丫头——?”红裳轻轻一笑:“不是同你说过不用着急了?我们不急自会有人急的,你自管去就是了。对了,姨娘们如果讨好你,你就照单全收就是。

侍书明白红裳的意思:“这不是便宜婢子发笔小财?”说着福了一福,笑着走了。

红裳看着侍书的背影儿陷入了沉思:孙氏一大早上起来会做什么呢?她又会以何说辞能圆起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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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章 孙姨娘的应对

一百三十章 孙姨娘的应对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姨娘的脸色青得可怕,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而跳的—这个样子的孙氏,哪还有一丝娇弱可言?她比那吓人的夜叉也不多让,屋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敢正眼看她的。

“为什么昨日晚上没有立时来回我?”孙氏的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地下跪着几个婆子,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她们连抬头也不敢——几个婆子一早用过了饭,来回事儿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哪成想一说完孙氏就变了脸呢。

孙氏更是怒不可遏:“你们没有长耳朵吗,说,为什么昨日晚上没有立时来回我?我嘱咐你们几个几次了?我叮嘱你们事关重大、事关重大!让你们有什么事儿,要立时来回我!可是你们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今儿一早还用过了早饭才来回我!”

孙氏能不气嘛,几个婆子也太不成器了——可是那样的事情,她除了交给自己带进府的人以后,她还真信不过赵府里的人。

被孙氏这么一喝,几个婆子更是抖作了一团,哪里还能回出话来。

雅音看孙氏气得如此,急忙向婆子们说道:“我的祖奶奶们,你们还不答句话儿?真要气死我们姨奶奶吗?”

听到雅音的话后,有个婆子乍着胆子答了一句:“姨奶奶身子不好,昨天晚上人来人往的又闹到了大半夜才睡下,奴婢认为那人已经走了,就算是在门口遇到了画儿那个小蹄子,有个什么事儿也大不了,就想让姨奶奶多睡一会儿,才没有来回姨奶奶。”

闻言孙氏气得全身发抖,一抖又牵到了她的伤口疼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一疼她更是恼火三分,她指着地下地几个婆子一连声的喝道:“给我打!给我打!”

雅音一面使了眼色不让人把婆子们拖走,一面急急上前扶住了孙氏的胳膊,把她的胳膊轻轻放回她的身边儿,低声道:“我的奶奶,我们眼下最好不要打人,况且还是我们贴心贴肺的自己人呢。不说眼下姨奶奶正是用人的时候,就是一会儿夫人来了看到,不正被她捉了话头去?就算是夫人不来,那她的人也会来我们院子里,被那些个小蹄子看到了,就算她们嘴上不说什么,她们还不是在心中笑奶奶拿自己人出气儿?”

雅音边说边看着孙氏地脸色。顿了顿又道:“奶奶。我们怎么能做这种让人笑。又失人心地事情呢。”

孙氏听了以后。看看地下跪得几个婆子——她也只有这么几个真正地心腹之人。知道雅音说得有理儿。便狠狠瞪了那几个婆子一眼:“滚。给我滚出去!”

几个婆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出去了。孙氏还气得直喘粗气。她终是气不出。狠狠地捶了几下枕头才恨恨地道:“几乎被她们害死!这几个该死地老奴!”

雅音悄声儿道:“那里出去时已经想到了。所以早早做了安排。奶奶放心就是。”

孙氏闻言摇了摇头。她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夫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地心思却大地很!虽然已经做了补救。但这补救地理由实在是有些勉强。就算能瞒过去。怕也会失了老爷地欢心。”

孙氏说到里又捶了一下枕头:她身边为什么就没有几个得力而又能聪明地人呢?那个小夫人不过是刚刚到赵府。身边儿原有一个侍书也就罢了。居然还得了画儿那个小蹄子地心!

孙氏想到这里在心中冷冷一笑:哼,以为我不知道呢,不就是指望着傍在夫人身边,得了夫人的欢心后再爬上老爷的床嘛;就凭她一个丫头也想做个画姨姨,哼哼,有我一日,画儿你这个小蹄子是想也别想!

孙氏至今还是不知道老太太地心思,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她也必不会容下画儿:怎么也要想个法子除去了画儿,她才能真得心安——赵一鸣身边儿自她之后,绝不能再有女人。

孙氏握了握拳头:小夫人已经让自己无法容忍,却不得不容忍了,如果再有一个女子,她一定再也会忍得下去,她一定会痛下杀手的。孙氏在多年前就已经决定:这个赵府,能给赵家延续香烟后代地只能是她!

雅音看看孙氏的神色,想了想安慰她道:“奶奶,其实您不用想得太多,我们只要想法子能留得老爷一夜便可以了;到时奶奶一举得男,那赵府里还有什么不是奶奶地?夫人就算再精明、再厉害又能如何,那些姨娘们再会哄老爷开心又能怎么的——再说了,她们怕是连个蛋也生不下来了!”

孙氏听了以后好似松了一口气儿,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原来我是这样打算地,

万无一失,就算一胎不是男丁,再继续生也就是了;—,被那几个老能的老奴一搅,此事不好做成了。”

雅音明白孙氏话中的意思,心中也有些焦急起来:她们做奴婢的命运可都是和主子连在一起的!雅音转了转心思,咬着牙轻轻的道:“奶奶,您是一定要有孕的,也一定要得男——就算没有我们也要弄出来!”

孙氏听得一愣,然后便明白了过来,先是一喜然后想了想便摇头道:“不行,太过危险,也不好瞒得过去——十个月呢。此事日后再说吧,先应付过去眼前的事情吧。”

雅音点了点头,给孙氏上了一碗参汤:“如果有机会,奶奶还是好好打算一下,只有奶奶有了少爷,那才真是倚靠——老爷,依婢子看还真是有些靠不住。”

孙氏叹气:“傻丫头,你以为我不想嘛?我想儿子都快要想疯了!只是老爷外放六七年,我哪里能有孕?只能一年一年的空等着他回来,现今他倒是回来了,可是又没有在我这里留过宿,让我如何敢生儿子?你以为我顶着一个妾的名份很好受吗?只有我他日有了儿子,才能摆脱这个该死的妾身份——我就不相信,那个老不死会让他继承家业的长孙有一个妾的生母。”

雅音听到孙氏的话吓了一大跳——孙氏只要一提到或是想起妾来,就会大大的发作一番才会作罢。

雅音急忙看了一眼孙氏,看她不似要发作的样子,连忙出言安抚孙氏道:“奶奶何必介怀呢?不论是品貌,还是管家处置事情,满府里有哪个比您强?就说那个宋姨奶奶吧,她都赶不上您一半儿,如果不是有老太太给她撑腰,她能有今日?她原来不也就是一个丫头,论出身她有您好吗?还常常在姨娘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儿来,我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孙氏咬牙道:“当初如果不是那个老不死的非要讲什么规矩,一定要弄个妾的名份儿给我,我现在就是和宋氏那个死蹄子平起平坐的人儿!老太太原来看在我肚里孩子的份儿上,本没有想难为我的意思,那个老不死的却如此刁难我,今日之辱也是拜他所赐,我必不会忘了的。”

孙氏顿了顿恨恨的道:“今日在他屋檐下不得不看他脸子,他日我儿子得了赵府,看我怎么整治这个老不死的。”

雅音叹道:“算了,算了,奶奶还是不想这些了;快些吃参汤吧,一会儿凉了,吃下去肚肠又该不舒服了。不管日后有什么打算,也要有个好身子才成啊,奶奶还是不想了,吃参汤吧。

孙氏听到雅音的话,低头吃了一口参汤,可是她自昨日就满肚子的火气,现在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开解的?孙氏又气呼呼的说道:“说到出身在,我就是一肚子的气儿。宋氏是什么好出身,她原来就是个丫头!而且她也是和老爷有了孩子后,才做得妾,和我有什么不同?!老不死的就是看我不顺眼罢了,硬生生的让这个该死的宋婢子压了我一头。”

雅音这次只是陪着轻轻一叹,不过却没有说什么:那能一样嘛。宋氏是开了脸放在老爷房里的,后来有了身孕,所以才抬举她做了妾,当然不可能让她做妾——人家又不是芶合后又进的门儿!而自家的姨奶奶呢?如果不是她有心招惹老爷丢了一个手帕,老爷当不会注意到一个小家碧玉吧?挺着一个肚子进门儿,赵家老太爷又是一个极讲规矩的人,能不给自家的姨奶奶脸子瞧吗?

雅音不想再谈这些,怕一个不小心再招惹得孙氏发作起来:“奶奶,您说,那个表姑娘为什么要助我们呢?她说得那些话是真的吗?她让什么人给老爷送得信儿呢,她一个客居的人,能使得动我们府里的谁呢?而且,她送得是什么信,能让老爷一准儿到我们屋里来呢?”

雅音一口气问了这么多的问题,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孙氏的脑筋转到表姑娘身上,不要再说什么妾不妾的事情。

孙氏又吃了两口参汤后才冷冷一笑:“各人有各人的目的,各人有各人的算计,她助了我们也不是因为要帮我们,她要帮得人是她自己!至于为什么会请得到你们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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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 议日后

一百三十一章 议日后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氏说到倩芊为什么会请动了赵一鸣时,她也顿住了:为什么会被她请动呢?孙氏昨日与今日的头脑都说不上清楚来,如果换成平日里,根本不用雅音来提醒,她早就会想到了这一点儿。

孙氏心中警铃大作:这个薛表姑娘手利害的手段,比小夫人可还要强上一两分似的,自己要小心应对才行,不要被表姑娘给算计了,还日日念着她的好儿!

孙氏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表姑娘是如何做到的,你所虑极是,过了这几日后,我不方便出去了,你要多出去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打探到表姑娘的一些事情,她又与赵府的下人哪个要好。”

雅音答应了下来:她的本意儿只是为了引开孙氏的注意力,不想孙氏居然真得上了心。孙氏看了雅音一眼:“你当作正经事儿去做,这很重要的——表姑娘的心思,我想你也是明白的吧?”

雅音点了点头,不过有些迟:“她虽然庶出,但一个大家的姑娘,犯得上与人做小吗?”

孙氏想了想,轻轻摇头:“我现在脑了混乱的很,这些事情过了这几日再想吧。我想以表姑娘的心计手段,想来也不会甘心做小吧?”

雅音点点头,随即又是一叹道:“老爷外放了六七年,便全忘了奶奶当初的好,虽然被表姑娘使计哄了来,却不知道替奶奶做主,真是让人心寒。”

孙氏听了以后神色一黯,然后又冷笑了两声儿:“他自以为是惯了,现在他要让他的小妻子立威嘛,所以就要牺牲了我!在他的心里,他妻子的威信要比我的命、我身子的病痛来得重要的多。在他的心里,有什么能比得上他赵府日后的昌盛更重要呢。”

孙姨娘一夜间已经想明白了赵一鸣地心思,虽然对他很是失望,不过又重新有了希望:赵一鸣一进屋时对她的怜爱可不是假的,这——便是她的日后的凭仗!

孙氏想到此处心里稍安,嘴角又浮上了一丝冷笑,她咬了咬牙:“只是,我已经入了赵氏地门儿,这赵家嘛,只能是我的了!他嘛,眼下还是要多用些心思,哄得他高兴、哄得他怜惜才成。

女人啊。没有了男人地宠爱。真得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日后我如果有了儿子。他嘛——”

孙氏说着话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雅音听到此处吓得全身一抖:姨奶奶地心思怎么又动了老爷身上。他可是朝廷命官啊!

孙氏注意到了雅音地颤抖。她紧紧盯着雅音:“你怕了?”孙氏地声音有些森然。

雅音急忙道:“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孙氏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雅音。孙氏地目光冷冷地。看得雅音寒毛都竖了起来。小声道:“是有一些怕。如果能不——。不是更好?姨奶奶只能是姨奶奶。如果老爷有个万一。府里岂不是成了夫人地?”

孙氏还是盯着雅音:“夫人?我昨日不是同你说过了吗?”

雅音这才想了起来,她刚刚被孙氏吓住了,居然把孙氏昨日说过的话都忘了:“可是府中没有了老爷夫人,姨奶奶就算是有少爷,可是孤儿寡母的,婢子担心奶奶会被外人欺地。”

孙氏收回了目光,她有些累了,伏在枕上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就在雅音认为孙氏睡着了的时候,孙氏幽幽的道:“雅音,你还记得我们原来的家吗?”

雅音一愣,不过还是答道:“当然记得。”雅音不明白孙氏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个,不过只要不再说那个,说什么都好啊。

孙氏闭上了眼睛:“我依然还记得那午后的阳光照在长春藤上,是那样的安静,是那样地让人想睡上一会儿,心里都是静静的,但却不烦、不燥。”

雅音地目光也有些迷离起来:那白墙灰瓦的屋子,那清贫但安乐地时光,好似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孙氏如梦呓一样地声音:“小音儿,我原来也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儿吧?只是——,我实在是不想这样过一辈子,你明白吗?”

雅音默然良久后轻轻答道:“奶奶,您睡一会儿吧,不要想得太多了。雅音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儿的。”

孙氏没有点头,不过也没有再说话,似乎是真得睡着了。

雅音看着孙氏的后背呆呆的发愣:姨奶奶有多久没有唤过自己小音儿了?

原来雅音是孙氏父母收养的一个孤儿,就是为了给孙氏做个伴儿的,也兼作个小丫头。孙氏的父母极疼爱她,可是孙氏却从来都在抱怨父母待她不够好——她想过好日子,能天天吃肉,能日日穿那些软软

的绸缎衣服,能戴上那些如同真花一样的堆纱花儿

要能穿金戴银!

雅音想起来,自己那个时候刚刚到姨奶奶家没有几天,因为家中来了客人开饭开得晚,她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便偷偷吃了姨奶奶的一块点心,却被她打得头都破了。她的父母为了哄她开心,又买了很多相同的点心,可是姨奶奶就是哭闹个不休,就是要自己刚刚吃下去的那一块儿!

最后怎么解决的?雅音又看了一眼孙氏,思绪又回到了过去:最后她被逼服下了呕吐的药,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在床上躲了一天才能动。而姨奶奶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东西,还有我想要的东西,敢碰就让你吃足了苦头,你记下没有?

那一年,姨奶奶才七岁。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儿,惊醒了雅音,她转头看去:一个小丫头进来了。

雅音瞪了那小丫头一眼,拉到外间儿轻轻喝道:“屋里也是你能过来的?说,你有什么事儿!”

小丫头揉着被雅音弄得极痛的胳膊,轻轻的答道:“宋姨奶奶使了人来问,她们的人为什么一个晚上没有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留在了我们这里;如果我们姨奶奶没有什么事儿了,就让她们的人回去吧,宋姨奶奶找她有点儿事儿。”

雅音听了以后,微微一呆:也许是被夫人的人捉了去——自家后半夜儿送人出府,还被夫人的人撞了一个正着呢;夫人也许在她们院子后门儿安排了人也算不得稀奇。不过话说回来,姨奶奶还真就是忘了给其它姨奶奶们送个信儿,想来她们一晚上没有睡着吧?

雅音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里间,看到孙氏伏在床上的身影儿思索着:姨奶奶一定不会在乎其它姨奶奶会怎么样,不,应该是恨不得她们能多吃些苦头才好呢。

猜想着自己主子的心思,雅音轻声儿对小丫头:“你去回宋姨奶奶的人,就说姨奶奶昏昏沉沉的睡着,就不请她进来见我们姨奶奶了;告诉她们——昨日晚上正说话的时候,夫人使了画儿姐姐过来送汤,宋姨奶奶的人和小陈姨奶奶的人一起走了;如果没有回去,是不是去了小陈姨奶奶那里做耍忘了回去?让她们到小陈姨奶奶那里去问问吧。”

小丫头答应去了。雅音站在门口发了一阵子呆,直到小丫头来回宋氏的人走了,她才又进了里间。

孙氏抬头睁开眼睛道:“你和小丫头嘀咕什么呢?”

雅音看到孙氏醒了,便倒了一杯茶给她,答道:“宋姨奶奶打发人来问,她们的人为什么一夜没有回去?”

孙氏的手一歪,一杯茶差点泼到被褥上,她一面把茶钟儿递给雅音,一面问道:“她使来的那人一夜没有回去?”

雅音把茶钟儿放在了一旁的小凡上:“是的,宋姨奶奶的人是这样说的。”

孙氏的眼睛眯了一眯,然后道:“八成是被夫人的人弄了去吧?你是怎么回得她们?”

雅音静声静气儿的道:“我说让她们到小陈姨娘那里寻寻,夫人那里的画儿姐姐送东西过来时,她们是一起走的。”

孙氏笑着看了雅音一眼:“不错,还是长了个心眼儿的。就应该这样答们,让她们去惊慌吧,越是猜不着越是害怕,那她们十之八九就会做错儿什么事情,到时夫人便会注意她们去了——我们便有了更多的时间与机会。”

雅音抿了抿嘴儿:“奶奶说得是。

孙氏咬着下唇儿呆呆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雅音:“我让你去打探的事儿怎么样了?这事儿越早越好,不然一日有人在上面压着我,我一日不舒服。”

雅音面色一紧:“大厨房里现今都是夫人的人,而且府中几位主子的菜式都被人看得极紧,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孙氏听了以后恨恨的哼了一声儿:“让她再逍遥些日子,等我养好了伤再说吧。指着你这个笨丫头,是什么事儿也做不成的!”

雅音只能福了一福,不好再说什么了——雅音对于自家主子什么都忍得,就是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方,让她害怕到晚上没有人做伴儿都不敢合眼儿。

红裳正准备让人摆饭时,小丫头来报说表姑娘来了。红裳早料到她会来的,但没有想到她来得这样快——她一般儿不是在上房陪老太太用过午饭才会回房的嘛?

红裳淡淡的道:“请表姑娘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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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章 湿衣

一百三十二章 湿衣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丫头出去一会儿,帘子打开,倩芊带着两个丫头进来了过来给红裳行礼:“表嫂。”

红裳直到看到倩芊行礼这才起身,然后笑了笑道:“表姑娘客气了,请随便坐吧。侍书、画儿看茶。”

倩芊又谢过了座才在一旁坐下:只观她的言行,还是如原来一般的大方自然得体,没有一丝的尴尬或是不安——就好似昨天晚上她没有去过孙氏的房中。

红裳淡笑道:“表姑娘今日怎么有空闲到我这里走走?”

倩芊笑道:“表嫂在同芊芊说笑吗?是表嫂事儿多,芊芊平日虽然极想同表嫂亲近,但却不敢来打扰表嫂,怕误了表嫂的正事儿。”

红裳看向倩芊笑道:“我虽然有些事情要做,但也不是不得闲儿,只是我这人一惯是爱静的,只怕表姑娘来了陪我只是枯坐会感到无聊罢了。”

倩芊一笑:“哪里会无聊?我平时在家时,也是常常坐在床上做些活计来消磨的时辰的,一坐下来就是半天儿,早已经习惯了;如果表嫂也有空闲可以做女红的话,芊芊倒很愿意来陪陪表。”

红裳笑意浓了起来:“说到女红真是让我脸红了,我可不比表姑娘有双巧手儿——我只有看着人家做活计的份儿,自己是掂不起一根针的人。”

倩芊听了却微微的有点儿吃惊,不过她极快、极好的掩饰了过去:“表嫂惠质兰心,岂是一般俗女子可比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女红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用的罢了,会与不会也没有什么打紧。”红裳却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吃惊——倩芊一惯是极会做人的,当然不会当面儿给自己难堪的。

说完那些话,倩芊看向红裳,带着三分羞涩说道:“我平日绣了几样东西,表嫂不嫌粗鄙就收下吧。”

红裳听到连连摇头摆手:“表姑娘是客。我哪里能收你地东西?再说。我这里什么也不缺。表姑娘有什么东西不用总记挂着这个那个地。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倩芊一面让人把东西送了上去。一面微笑着说道:“也不值什么。只是我平日里做地。多少是个心意罢了。表嫂何必如此见外呢。”倩芊好似根本没有听出红裳话中地意思来。

红裳看了一眼:东西嘛还真是不值什么。也只有两样:荷包儿和手帕。不过两样地数量都有些太多了。

红裳指着那些荷包儿和手帕笑道:“表姑娘这是做什么?这些东西让我来用。就是十年八年也用不完啊。”

倩芊脸上微红:“表嫂自己如果用不了。也可以拿去送人或是看着赏个人什么地。虽然这些东西都不值什么。不过倒底也算是个玩意儿;芊芊竹地时候也是用了心思。花样与外面买来地绝不一样。用得料儿也是极好地。表嫂拿出来用或是送人也还过得去。”

红裳看了看倩芊。有些不明白她地用意:她是来示好地?只有这么二三十件绣活不像她平日出手大方地做法;不是来示好地?那她平白送自己东西。又不说有什么事情。自己同她有这般要好?

红裳微笑着还是摇了摇头:“表姑娘为了绣这些东西费了很多心思,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表姑娘还是不要同我客气了,留着自家用吧。”

倩芊笑了起来:“表嫂,我日常无事便是做些女红;手帕与荷包呢,一来是最常用的,二来也小巧精致些,所以做得便多一些——我家常用的帕子、荷包儿与精致些的帕子、荷包儿都有很多呢,就像表嫂所说,怕是用十年也是用不完。这些,是芊芊特意挑选了送给表嫂的,表还要同我见外不成?不然,是芊芊的绣活入了表嫂的眼睛?”

红裳听了以后心道:不同你见外,还要同哪个见外?不过倩芊地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这东西呢也不值什么,红裳也不好再推辞,便招手让人接下了那些帕子与荷包:“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谢谢表姑娘的心意。”

倩芊客气了两句,便同红裳说起了闲话,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赵府内的事情她是半丝儿也没有提到。

红裳相陪了倩芊一时,倩芊依然只管天南海北的闲聊,没有一丝要告辞的意思。红裳猜度着倩芊的用意,可是她这次的用意还真是不好猜。

眼看就要过了午时,红裳的肚子已经饿了——这饭怎么也要吃地啊。红裳便看向倩芊道:“表姑娘,眼看要过饭时了,你还没有用午饭吧,就在我这里用饭好了。”

红裳不过是一句客气话:客人听到这样的话,便知道应该起身告乔辞了。

倩芊却笑着答道:“表嫂一说,我的肚子还真就是饿了,那今日就扰表嫂

饭了。改日我再来回请表嫂。”

红裳闻言后心中思索着:她今日就是为了吃一顿饭而来?她的例饭同自己是一样的,没有亏待了她啊。不过,红裳只能客气道:“也不知道表姑娘要来,没有备什么好菜式,只是家常的东西,表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倩芊敛了敛袖子:“本就是芊芊的不对,没有同表嫂说一声儿就来造访,打扰了表嫂才是,理应由我来陪我不是。”

倩芊虽然有心要谋算什么,但一直以来她并没有如此不知机:倩芊极会看人地眉眼高低,只要老太太的神色微有一点儿变化,倩芊便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今日,倩芊还真就是有些反常。

倩芊既然要留下用饭,红裳也饿了,便没有再说其他便起身肃客:“没有什么可打扰的,都是极近的亲戚,表姑娘不要见外才是。表姑娘既然也饿了,侍书你们快让人摆饭。表姑娘,我们这边儿走。”

红裳和倩芊一前一后到小花厅中就座,看到几个丫头来来往往的摆了一桌子地饭菜。一旁有几个娘子上来安箸,还有几个丫头捧了铜盆、棉巾等物,伺候红裳和倩芊净手。

倩芊身边的两个大丫头花然和心然上前接了棉巾等物伺候倩芊净手,没有用小丫头们动手。红裳看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倩芊净手完毕,举箸相让:“表姑娘,请用,不要客气。”

倩芊笑着回应:“谢谢表嫂,表嫂也请用吧。”

侍书和画儿便给红裳布菜,心然和花然也上前给倩芊布菜。

红裳看倩芊贴身地事情,好似都由她的两个丫头动手,便使了个眼色,让一旁地丫头娘子们都退了下去候着:也许人家倩芊不习惯不熟悉的人服侍?连她来赵府做客,她用得都是她地原来的人儿呢。

红裳与倩芊一面用饭,一面不时说上两句话,看上倒也融洽的很。许是饿极了吧,红裳和倩芊都很快的用完了一碗饭,然后红裳让人又添了半碗饭上来:“表姑娘也多用些吧。”

倩芊笑道:“我每日每餐都是用这些,表嫂不必管我,自管用就是;嗯,我看今日的汤很不错,我再用些汤相陪表嫂好了。”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倩芊低头用饭——红裳是真的饿坏了。红裳每日早晚要到老太太跟前儿立规矩,所以只有中午这顿饭才是红裳真正能好好吃东西的时候:每日她都比午饭时辰早半个时辰用饭,这样下午再用一次点心,也就可以支撑她忙一天了。

花然听到倩芊的话,便过去盛了一碗汤,回来递给倩芊时,不知道是手滑还是倩芊没有接稳,满满一碗汤就泼了倩芊自上身到下裙一身!

花然和心然立时手忙脚乱起来,红裳也只能放下了筷子,一面吩咐丫头们取温水棉巾过来,一面看向倩芊道:“烫到表姑娘没有?”一面又急急的吩咐人去请大夫。

好在盛汤的人不是红裳的丫头,烫到没有烫到的都与红裳没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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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芊满脸的苦色:“谢谢表嫂,汤不算烫,并没有烫到芊芊,大夫是不用请的;只是这一身的油污如何出得门去?”然后她回头薄斥花然:“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你说,让我怎么出得去?”

花然只是跪在地上,一面说着请罪的话儿,一面手里拿着棉巾给倩芊擦拭。

倩芊身上的衣服是时下最流行的几层薄纱叠一起缝制的:很有些云雾蔼蔼的样儿,极得姑娘们喜爱。不过红裳不太喜欢,太飘渺了是其一,其二便是不利于平日里在家穿用着理事坐卧——一个不心就会挂花了那衣服。

倩芊的衣服虽然衬得她更漂亮了三分,但一身的汤水也都吸了进去,极本不好清理——绸缎的衣服在这种时候要好清理的多。

花然和心然用水与棉巾给倩芊清理了好几遍,那水也换过了好几盆儿,但倩芊的裙子与比夹依然不能再穿了:到处就是油污,且有些湿透了——娘家这样出去,被人看到便只有死得份儿了。

红裳看到倩芊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儿:“还好,还好,没有烫到就好。”如果是凤歌几个人,红裳早让人取了衣物来她们去换上了,可是倩芊的事情,红裳还真不想揽到身上来。再说倩芊也是大姑娘了,她自会吩咐人去取她们衣服过为,在自己房里换过也就是了——也算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搅了红裳的午饭,她才吃了一半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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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 更衣

一百三十三章 更衣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芊看向红裳红着脸轻声儿道:“表嫂,只好麻烦您了

红裳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有什么可麻烦的,表姑娘到我房里去换衣服吧。

只是——”红裳不知道倩芊是想让哪个丫头去取衣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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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芊看向红裳,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芊芊只好暂借表嫂一身衣裙了,过两日我必让人桨洗干净后再给表嫂送回来。”

红裳微一笑:“衣物暂借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比表姑娘要瘦一些,怕我的衣物表姑娘不合适穿;而且,现今我的衣物没有新的了,都是已经穿用过的,怎好让姑娘上身?我看,姑娘就稍等一等,让丫头们坐车子回去取一套来,也用不了多大功夫不是?”

红裳虽然不太明白倩芊的用意,但她一向认为反他人之意而行应该是无错的:既然她是来算计自己的。

倩芊红着脸低着头道:“表嫂穿用过的衣服也没有什么,芊芊只是庶女出身,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儿。本来也不用如此麻烦表嫂,回去取芊芊的衣物来也用不了多大的功夫,不过芊芊的奶娘今日回家了,她身上带着芊芊箱笼的钥匙,现在就是使了丫头回去,也是取不出衣物的。”

这个借口太牵扯强了吧?红裳的眉毛微微一皱,如果不给她自己的衣物,却也不是好事儿:她现今已经湿透了,半边儿身子的身形可是隐约可见,万一这个时候赵一鸣回来了——到时就算赵一鸣不想纳妾,红裳也不同意赵一鸣纳妾,那也是不行了!

红裳又看了一眼倩芊,倩芊只是尴尬的看着她:“表嫂,我奶娘也不是早早同芊芊说好要回家看看的,今日早上她家中忽然来信儿说,她的儿子要不行了,奶娘一时慌了手脚儿,而我们也是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便急急的打发了奶娘回家,却忘了让奶娘把钥匙留下;奶娘想来也吓得失了魂,没有想起留下钥匙就走了。”

倩芊说着话低下了头:“等奶娘想起,把送钥匙回来也要到晚上了吧?芊芊只好、只好厚颜求表嫂一件衣物了。”

红裳怎么也不好说不出“不借”两个字来——真地不借。不管倩芊会不会被赵家男人们看到。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也要派红裳个大不是:这不是要陷人家姑娘于不洁嘛?万一倩芊被赵家男人看到。倩芊就只能嫁给那人。而红裳也就成了害了人家一生地罪人!

而且看看时辰:如果赵一鸣在外面没有什么事情。也许再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倩芊这副样子当然不能让赵一鸣碰上了。

红裳无奈、无法之下。只得吩咐画儿带倩芊去自己地房里。让倩芊挑一身自己地衣裙穿上:已经答应借出了。倩芊穿过地衣服嘛。红裳也就不打算要了。何不大方一些让倩芊自己挑呢?左不过一身衣服。就算值些银子。赵府也不当什么地。

倩芊起身感激地对着红裳一福:“谢谢表嫂!”却把红裳看得脸上有些不自在:一会儿地功夫。倩芊地衣服已经湿透了。薄纱下地内衣是月白色地薄绸儿。倩芊一福下去。她一身地玲珑身形便展露无——尤其是那高高耸起地胸部!

红裳虚扶了倩芊一下:“快去换衣服吧。虽然这个时节快要到暖和地时候了。但倒底春天不比夏日。莫要着凉了。”

倩芊答应着扶了花然和心然地手。随在画儿身后去换衣服了。红裳看着倩芊地背影儿。心中闪过了一句话:她。还真是有本钱啊!怪不得有信心要进赵府地门儿。

侍书看着倩芊的背影儿撇了撇嘴儿,然后上前给红裳布菜:“夫人,您还是用饭吧,不然一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事儿——表姑娘也真是地,一顿饭也不让人用得消停。”

红裳转过头来看了看一桌子的饭菜,她忽然之间失去了胃口,便对侍书道:“让人撤了吧。”

侍书看了看红裳碗里的饭劝道:“多少再用些,长天巴日的,晚上还要等老爷回来用晚饭,您抗不住地。”

红裳实在是没有了用饭的心思,轻轻摇头:“这一闹还真是不饿了,撤吧。”

侍书快手快脚的盛了一碗汤过来:“夫人,要不您再用些汤。”

看侍书小脸上全是关切,红裳不想却了侍书的好意,便伸手想要接过那汤来。侍书却急忙道:“夫人,小心,有些烫;您不要动,婢子给您放好。”

红裳听了以后微微一愣,然后伸手一触那盛汤的碗:还真是很烫的。红裳不禁看了一眼自己地卧房:“表姑娘没有事儿吧?这汤实在是太烫了。”

侍书听到后看着红裳呆了一呆,然后才笑道:“夫人过虑了,您刚刚用饭没有看到吧?表姑娘那碗汤不烫的。说起来,表姑娘地丫头比我们会伺候——不过,也是夫人惯得我们;”说着侍书嘻嘻笑了两声儿:“人家给主子盛汤,是吹凉了才端了过来的,怎么可能会烫到了呢。”说着话,侍书已经把那碗汤放到了红裳面前:“不过,一般主子们都不让奴婢吹凉——总之是不太好,且这也是规矩呢,不知道表姑娘家为什么会允许丫头们这样做。”

红裳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自己也接受不了——岂不是要吃人家地口水?只是倩芊的丫头是没有规矩呢,还是她们主仆亲密不在乎这些了?

红裳看着那碗汤沉思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那汤不会是她们主仆故意泼撒到身上地吧?红裳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她们如此做又是什么用意呢?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倩芊家不是小家小户,她不会是来贪自己衣物的,那她的用意真真是让人难以猜出来。

用自己的衣物扮作自己?红裳被自己

弄得微笑了起来:不可能的,就算是入夜了也有值夜子到哪里也有人跟着,不可能做得到——这又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肥皂剧!

红裳想不出倩芊地用意,看着那碗汤半晌儿更加没有了食欲,摆摆手道:“撤吧。”

侍书看红裳真得用不下去什么东西了,便让丫头婆子把饭菜撤了下去:“夫人,下晌饿了,您可要说一声儿,让霄儿给你做几个小菜吧——那个丫头煮个糖水都煮得极为香甜;您用得太少,下午只是用点心怕会顶不了多大的劲儿,万一饿着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红裳听到后笑了:“霄儿真有一手好厨艺?那日后可就真是便宜了你们。”红裳不欲让侍书为自己担心,也不想一会儿被倩芊看出什么来,岂不是被她小瞧了去?所以便逗了侍书一句。

侍书笑着扶起红裳:“哪有能便宜了我们?应该是夫人得了一个好丫头,我们不过是跟着夫人占点光罢了。”

红裳笑着点了点侍书的鼻子,便去卧房想看看倩芊换衣服换得如何了—这么半晌了,怎么还不见人出来呢。

红裳到屋里时,倩芊还在里间没有出来。红裳没有进去:倩芊怎么也是一个未嫁的姑娘家,她怎好进去看人家姑娘更衣呢?

红裳隔着帘子道:“衣服没有合用的吗?那我使个人去取我们大姑娘的一套衣服过来给表姑娘暂时穿用吧。”

红裳刚刚也想到了:倩芊会不会想借换衣时,在自己屋里动个什么手脚儿?所以她让画儿跟了进去,倩芊身边只带了两个大丫头,屋里伺候的都是自己院子里的小丫头,就算倩芊主仆有那个心思,她们也不会有机会。

只是红裳再一细想,不认为倩芊是安了这样地心思:以倩芊的聪慧来说,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笨事儿!她就算想嫁祸自己些什么,也不会她自己亲自来——她一定会先自保的。她果真想如此陷害自己,老太爷和赵一鸣都不是傻子,岂会对她不起心?她来自己这里,车子停在院子外停了很久,府中很多仆从都看到了,想让老太爷和赵一鸣不怀她都不成的。所,以倩芊绝不是在打她卧房地主意。

倩芊正在屋里准备换衣服呢,听到红裳的话道:“表嫂进来说话就好。”

红裳轻轻一笑:“不用了,我只是来问问问,表姑娘是不是有合用的衣服;都这么长时候了,也不见表姑娘出来,怕是没有合用地衣物吧?”

倩芊急忙答道:“不是的,不是的,外衣已经选好了,很合用的,正要谢谢表嫂呢;只是——”

倩芊看了看自己湿透地中衣与内衣、胸衣,脸上一片绯红,却咬着牙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画儿见了心中暗骂:又装什么正经样子?一进屋子眼睛便不时四处扫过,当我们这些人都是瞎子看不到吗?表姑娘如果真是识礼的人,一进来就该避出去了:这屋里有我们老爷的东西呢,哪里是未嫁的姑娘能见的?

表娘不走,倒是吓得小丫头们一阵忙乱,把赵一鸣的东西都忙忙地收了起来。画儿看的眉头微皱:晚上老爷回来,找不到他常用地东西,一准儿会摆脸子给我们这起子人瞧的。

画儿一心认为,如果倩芊真得识礼,她早该说出到画儿或是侍书房里去更衣地话儿了,但她没有,所以画儿越发看倩芊不顺眼起来。

画儿看了一眼倩芊道:“表姑娘的衣服都湿透了,只有一套外衣,实在是不好穿用。”画儿没有什么客气地,就这么直说了出来。

听得倩芊面红过耳,抬不起头来了。

心然和花然都抬头看身了画儿,画儿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在我们夫人的一亩三分地儿上,你们还想瞪眼睛?

心然有些不服,花然的心机却要深沉许多,悄悄一拉心然,两个丫头便若无其事的在画儿的瞪视下,转开了目光。

红裳一听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便道:“我好似还有没有穿用过的中衣什么的,画儿你找一找,看有没有肥大些的,让表姑娘将就穿用吧。”

画儿答应了一声儿,过去开了柜子取出了一套胸衣、内衣、中衣来给倩芊。倩芊看到后倒是一愣:表嫂就穿用这样的中衣?这是小户人家才会用得料子吧——虽然织得细致了许多,但它说到底也只是棉布啊!

倩芊的中衣都是软软的薄绸或是绫做的。虽然倩芊看不上眼儿红裳的中衣与胸衣,但她还是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让心然接了过来服侍自己穿上:没有了贴身的爽滑感觉,倩芊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太舒服——自己是庶女,还可以用丝绸做中衣,为什么表嫂却要用棉布呢?

不过,倩芊很快就找到了答案:表嫂是商贾之家出身,商贾之家一来没有什么讲究,二来也是商贾本性节俭所致吧?俗语有言:三代才会穿衣吃饭,想来表嫂家现今还不是如何富有,更加不知道何为穿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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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新书,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依照惯例,此章多发了六百多字,请亲们原谅小女人!

书名:《飘泊在异界的日子里》

书号:13500111

作者:曾经的青柳

简介:这是一个魔法和斗气的世界,林雨晴一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便遇上一场兽与兽的较量,如果不是一位空间大魔法师恰巧经过,可怜的晴儿就做了异界之鬼,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谁来教教可怜的晴儿如何返回地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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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章 不甘心

一百三十四章 不甘心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儿让小丫头去回红裳:中衣已经为表姑娘取了出来。

红裳便在外间道:“表姑娘不要着急,我就在外间坐着等你好了。”万一赵一鸣回了府,却没有去花厅直接来了卧房怎么办?所以红裳决定自己还是坐在外间比较好。

小丫头们把一架屏风展开把倩芊围在了中间,倩芊才可以脱下身上的中衣来。

花然进到屏风中,服侍倩芊更换胸衣和中衣。倩芊一面穿衣一面在心底带着些许鄙夷想着:只外衣光鲜便认为自己是贵妇人了?真真是商人之见!这个时候的倩芊却忘了:她们薛家严格来说也是商人呢!不过只是官商罢了。

画儿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动手。心然和花然两个丫头为倩芊换好了中衣,然后又取了外衣来给倩芊换上。

倩芊看向了画儿:“麻烦画儿姑娘让人送盆水进来好吗?我更衣更得头有些乱了,我想重新梳洗一下可好?”

画儿只得让个小丫头出去打了水进来,不过却没有让倩芊用红裳的东西,她命人取了一套全新胭脂水粉给倩芊用:“表姑娘放心用吧,这些是全新的,还没有人用过呢。”

倩芊笑着对画儿道了谢,眼睛扫过红裳妆台上的那些盒子时,却闪过了一丝失望。

终于,倩芊换好衣服,也重新梳洗过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就连她自己也找不出哪里还有什么不对。倩芊只能起身,扶了花然的手出屋了。

倩芊出来看到红裳福了一福:“谢谢表嫂。”

红裳看倩芊穿用地是自己地一身待客时常用地吉服:红色描金地一套。虽然这样地衣服地确是值些银子地。不过红裳不认为倩芊是看上了自己地这一套衣服:她一定另有所图才对。只是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罢了。

红裳赞了一声儿:“我比表姑娘瘦一点点。衣服穿在表姑娘身上看上去有些紧。不过表姑娘穿着。倒比我穿时好看多了。如果表姑娘不嫌这套衣服是我穿用过地。就找人放一放尺寸自己留着穿吧。”

倩芊羞红了脸:“谢谢表嫂。芊芊便不再推辞了。芊芊再为表嫂亲手做一套待客时地吉服。相谢表嫂。只是表嫂不要再说什么好看不好看地话。芊芊就要羞死了。”

红裳笑着推辞道:“表姑娘坐下说话吧。不过是一套平常地吉服罢了。不值什么。表姑娘不必再做一套给我——我地衣物本就不少。不需要添置。”

倩芊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做吉服地事情。她坐了下来。同红裳又闲话了起来:都是一些现在流行什么发式、什么头面啊等等。表嫂适合什么等等。

红裳淡淡地应对。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她也不说她喜欢什么发式、什么头面首饰。

红裳只是一直在想:那么多的衣服,以倩芊的性子来说,她不会挑一套如此抢眼、家常穿用有些隆重地衣服才对。那,倩芊为什么却偏偏选了红色的吉服呢?

说了一阵子话后,倩芊低头吃了一口茶,心里却在暗骂:这个小表嫂,真是谨慎啊,居然滴水不漏!倩芊转了转心思:既然如此,那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看你再怎么避得开!

倩芊的眼睛越发笑得弯了起来,她说道:“表嫂既然赏了我这套衣服,可是我真还没有什么头面能配得上它,嗯——?表嫂啊,芊芊就厚颜再相求,您把头面借给我,我让金器铺子照着打一套可好?嗯,让他们看再重新弄个花样吧,一样的花式就是对表嫂不敬了。”

红裳听了以后笑道:“什么敬不敬的。不过,我哪有什么头面?我最不喜在头上戴一堆的金银之物,实在是太沉重了些。就是穿吉服时,我也不过是多戴几根钗罢了。”

倩芊一脸不太相信的神色,口里却说着表嫂真是贤慧,勤俭持家等等的话语。红裳一笑,让侍书把自己地妆盒取了过来:她倒要要看看倩芊今日来自己这里,倒底是为了什么。

倩芊看了红裳的妆盒后,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又大大的把红裳夸奖了一番,然后同红裳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走了。

红裳只到最后也没有看出或是猜到:倩芊今日的目的是什么。红裳的以手指轻轻叩着桌子:倩芊送了自己一些帕子和荷包儿,然后用了一顿午饭,又穿走了自己的一身衣物:这些,没有什么不对吧?但红裳就是感觉到不对劲儿,心里就是难以安定下来。

依倩芊一向偏稳的性子,她不会如此露骨的打探自己的平日是如何装扮地才对:而且她打探的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啊。不对,她一定有用,但会有什么用呢?

红裳想来想去,敲己手指都有些疼了,她依然不知道倩芊地用意。

了弹麻木的手指,想唤侍书时,忽然心中一动:倩收拾的差不多了,是让她单独住好呢,还是由她继续和凤歌儿一起住更好?

倩芊上了车子哪里也没有去,直接回了她的屋:她现在还和凤歌住在一起。

到了屋里,倩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最后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心然和花然:“我穿着这件吉服是不是比她好看地多?”话刚说出口后,倩芊的脸儿一下子飞红了起来。

心然和花然都点头:“赵夫人实在是太过瘦弱了一些,哪里像是有福之人?如我们姑娘这般,才是真正有福地人儿呢。”

倩芊脸上一红,啐了一口两个丫头:“乱嚼什么舌头呢,是不是又想姑娘我动家法呢?”

心然两个人都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倩芊还想再看一眼镜中的人儿,但当着自己地丫头她依然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把两个丫头支使出去:“你们一个去把脏了的衣服让人洗了,看着点儿,不要让她们把衣服洗得不能穿了;另一个去看看我们地东西,找几匹儿布料出来,颜色嘛——,就要蓝色的,缎儿纱儿什么的都不拘,给我取了出来就行,我要给我的表嫂好好做套衣服。”

倩芊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她原本是打算找个机会把小衣什么的落到表嫂房里,但是画儿和那些小丫头的眼睛跟着自己和花然二人直转——她就是忘了什么,画儿和那些小丫头也会替她想着的。

倩芊想到自己的小衣,脸上已经火辣辣的了:自己居然还想如此做,就是想应该也是大错儿!哪有大家闺秀如此不知廉耻呢?可是——,倩芊摸了摸自己火烫的脸儿:表哥那人真得是极好呢。

倩芊看了一眼心然和花然:还好,两个丫头都低着头,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儿。她便转过了身去,催促道:“还不快去?看把你们俩个惯的,越发的懒惰起来,连我也要支使不动你们了。”

心然和花然偷偷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家的姑娘一定又是心里在想赵家老爷了,所以羞到了才会拿自己二人作法。

两个丫头脆脆的答应了一声儿,福了一福便出去了。她们知道自己姑娘现在就是想自己待一会儿——姑娘的心思瞒得过他人,哪里能瞒得过两个丫头?

倩芊原来根本没有见过什么男子,后来被父亲强迫留在了赵府,心中也是不满极多,虽然也做了一些事情为日后的生活打打人脉,但并不是很热切:起初她也只是给各院子送送东西,再就是想讨老太太的欢心。对于赵一鸣,倩芊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她都不知道赵一鸣是胖是瘦呢,又何来感觉呢?

后来她在老太太那里第一次遇上了赵一鸣:虽然她和丫头们都避到了屏风后,但是赵一鸣说得话她都听得极清楚,而且她也在屏风的缝隙里看到了赵一鸣: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了那么一眼,倩芊便一下子心折不已。

赵一鸣多年外放为官,为人又可以算得上精明,一个成熟且又成功男人的自信,让从来没有见过家人之外男子的倩芊心醉了!

倩芊自此后对于赵府再也不是当初的心态了,她不但开始认真的奉承老太太,她甚至开始感谢自己的父亲与嫡母:他们还真是为了自己着想,如此的好男人,世上能得几人?

但是,倩芊又有了新的心结:能与那样的男人共度一生是何其幸福的事情,只是日后却不能日日得他相伴,而且自此后只能与红色、金色等正色无缘了:妾室只能穿着偏色——如粉红,绿色,浅蓝。总之,一切正色——除了绿色之外,都与妾室无关了。

倩芊便对红色忽然有了一种偏执般的喜爱:只要她达到目的后,她便再也不能穿用红色了。

倩芊看着镜中身着红色吉服的自己,越看越感觉这红色配自己实在是太好看了!小表嫂至少这一句话是说对了,这吉服自己穿着就是比小表嫂更

倩芊看得久了,眼睛里出现了泪水:小表嫂的那个妻位,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可是现在,自己如果想和表哥相伴一生,便要屈于人下做妾了!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倩芊在镜中人的眼中看到了这三个字,她也在自己的心中听到了这三个字:不甘心!让她如何能甘心,那原就应该是她的位置,却被人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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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章 能不能捉人?

一百三十五章 能不能捉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午赵娘子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老家仆,他们是回家事。人牙子也来了,不过赵娘子没有让人牙子同老家仆在一起,一会儿才会着人带了他过来。

见过了礼,那老家仆便同红裳说了起来:原来霄儿家就如霄儿所说一样,她的祖父病倒在床上,锅里自昨日便开始断炊了。霄儿还有三个妹妹,母亲现今又因为劳累也病倒了。老家人去的时候,三姐妹正商量着谁去卖了自身,谁留在家中照顾祖父和母亲。

老家仆先打发同去的小厮去买米面并请大夫一起回来,一面同霄儿的祖父说了会子话儿;然后又出来到霄儿家的四邻那里坐了坐,闲话了一阵子——也是为了再三确认一下霄儿是祖居此地的人儿。

红裳听到后,点了点头便让老家仆下去了:她已经可以确定霄儿丫头所言不假。人牙子来了以后所说也再一次证实了红裳的想法。红裳想了想便让赵娘子打发个人再过去留些银米,让大夫好好替霄儿祖父与母亲诊治,药钱等等都记下赵府的帐上。

赵娘子福了一福答应了一声儿,却没有下去,还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小丫头们。侍书便知道赵娘子这是有话要同夫人讲,便让小丫头们都出去了。

赵娘子这才欠身道:“我已经知道昨天上夜的人是谁了,不过没有夫的话,奴婢没有动她,也没有问过她们一句话;她们现今还不知道奴婢查问过上夜地事情。”然后递上了一张纸:“上夜的一班儿有四个婆子,当时孙姨娘的几婆子出府时,其中有两个婆子不在,她们跑肚儿——这里面也有问题,早不跑晚不跑,好好的在那天晚上跑肚儿呢,而且还一跑肚儿就是两个人;而另外的两个婆子守在门房里,这是她们的名字及出身来历还有家人。”

红裳接过来看了以后道:“都是老家人了啊。”

赵娘子点头:“所以根本让人想不到啊。”

红裳想了想道:“那你去查孙姨娘院子里地婆子时,少了什么人吗?”

赵娘子道:“奴婢已经查问过了。孙姨娘那里是有一个婆子病重出府了,却不是我们府上的,是孙姨娘家中的人儿,现正在家里养着呢,高热——奴婢已经使人去看过了。那婆子留在孙姨娘的院子里,是孙姨娘家里人的意思,说是要留个懂煮药膳的婆子给她,好好调理一下孙姨的身子;孙姨说,本来她是想要使个人给奴婢说一声儿的,但她家里人走得太晚了,就想着第二日再给奴婢说的,不想那婆子却当夜就病倒了。”

红裳听了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儿。面上带有一丝笑意儿。却没有说话。

赵娘子看了看红裳。轻声道:“奴婢斗胆。孙姨娘地话。奴婢认为不可信。一句也信不得。”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

侍书和画儿也道:“一听便知道是骗人地!”

红裳又点了点头:“说地对。她就是在骗我们。”只是声音淡淡地。没有一丝起伏。

赵娘子三人都看向了红裳:“夫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红裳轻轻叩着桌子,慢慢的道:“我们?什么也不做。

赵娘子三个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道:“我们什么也不做?”

红裳轻轻看了三人一眼:“你们好似不同意啊。那你们说我们能做什么?画儿,你说。”

画儿张嘴便想说捉了门房的两个婆子来问话,可是她嘴张开了,最后却长长一叹又闭上了:人,是捉不得的,至少现在捉不得。

侍书看画儿如此不太明白:“画儿,你怎么不说话?夫人,我们去捉了上夜的两个婆子,再捉了孙姨娘的那几婆子来,仔细问一问,那个被送走的人倒底是谁!”

赵娘子想点头,可是忽然又有些迟:她也想到了一些事情,似乎这人还真是捉不得。

红裳轻轻叩着桌面:“侍书,你知道那送走地人是谁吗?”

侍书摇了摇头:“不知道。”

红裳便没有再说话,侍书说了不知道以后,忽然也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再说话。

侍书本就聪慧,不过因她跟在红裳身边时日最久,所以说话才最快,往往嘴巴比脑子快一些!当然,这是在红裳身边儿,如果换到他处,侍书便不会如此冒冒然的说话——的头脑转得不会比画儿慢。

红裳知道侍书也想到了,她微笑着看着赵娘子三个人:“我们不知道那个是谁,而孙氏那里却已经指出了那个婆子是谁,如果我们大动干戈,孙氏会不会同我们拼命?她会不会告到老太爷那里去?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就算责打了那几个婆子得到了实话,到时老太爷一问,她们想必也会反口咬我们——想来孙氏现今都已

好了她的人,而我们这个时候,一定没有时间去找到包了头的人;你们说,到时候,老太爷会发落的人——,会是谁呢?”

赵娘子长长一叹,侍书与画儿对望一眼后低下了头:孙姨娘的事情,居然眼下不能一下子奏功!

红裳看侍书三个人黯然了,便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赵娘子叹了一口气儿:“明明是孙姨娘错了,那人——,哼!”赵娘子是老人儿,什么话不该说她当然知道,但是如此眼睁睁的放过孙氏,的确是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红裳还是轻轻笑道:“孙氏可有错儿嘛?画儿可是真得看到了有人包着头出去了?孙氏是不是真得买通了上夜地婆子?”

侍书三个人看向红裳:“是的,夫人。件件桩桩都是孙姨娘的错儿!”

红裳看了看侍书:“你为什么不劝我把上夜地婆子绑了?”又看向赵娘子:“还有你,万一门禁上出了事儿,你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赵娘子先笑了笑:“找不到那个包头地人,就动不得孙姨娘,又何必动那个上夜的婆子?一动上夜地婆子,就会让孙姨娘加强了防备之心,日后我们怕是再也捉不到她的把柄了,那个人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了。”

侍书也点头:“就是。”

红裳看向画儿,画儿咬着下唇道:“我们现在只能——,守株待兔了!”

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就是此理儿。既然你们也明白了,那就没有什么要说地了吧?其实,想要捉到孙氏的短处,不只是有包头人一条路可走,我人还有一条路呢。”

侍书和画儿眼睛一亮,赵娘子有些不明所以。红裳笑道:“此事就要着落在霄儿身上。如果此事可成,我们便可以把婆子们一一绑来好好问上一问了。只是,老太爷那里会不会怪罪我们,还不一定呢;就算是到时真要捉人了,也要慎之才成。

侍书有些不解,画儿和赵娘子都在心底一叹:老太爷的为人,最重视的就是规矩,但说白了他重视的就是赵府的脸面!那个包头人半夜自由出入赵府——不论她是男女,只要传了出去,孙氏还有什么贞洁可言?赵府还有什么体面!所以就算是有此事儿,老太爷也许会让红裳治了孙氏,却并不会容红裳追查此事。

红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要以毒粉的事情来治孙氏,但那个人她也要看情形是不是需要找出来:如果孙氏没有用毒害过人,同那个人——红衣和赵娘子的想法一样,那人极有可能是个男人,如果他们是两情相悦,她说不定会放孙氏和那人一马;如果是和孙氏狼狈为奸只知道害人的人,那么就一定要除去——留下那人以后来害自己,不如找出来交给官府更好。

红裳看向侍书:“孙氏今日如何?”

侍书道:“孙姨娘现在看上去可是老实的很,领杖责的时候也没有再耍什么花招,赏她的人,她也让雅音代她谢了赏,还说等老太爷恩准她出门时,亲自来给夫人谢赏。”

红裳点了点头:“嗯,想来也是如此。”

侍书哼了两声儿:“她只是表面儿上的吧?绝不会是真心的,不然暗地里弄这么多的事情做什么?表姑娘去她那里做什么,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可是她硬是要装傻,一个字也不提。她啊,根本就没有服!”

红裳看了看侍书,拍了拍她的手:“侍书不要如此,其实换作是我们为妾,我们也不会真得心服吧?”

侍书一愣,还没有答话呢,画儿已经接了过去:“至少不会像孙姨娘那样害人,而且我们也绝不会甘心为妾!我宁可不嫁人,也不要给人做妾!”

红裳看向画儿:“孙姨娘为人虽然不好,不过她也不会是甘心为妾的吧?”

画儿和赵娘子的嘴都撇了撇——她们当然不是在撇红裳,她们是在撇孙氏。

画儿道:“她不甘心为妾,她会勾引老爷?她不甘心为妾,会在老爷上她们家提亲时,由她出来同老爷说话?她不甘心为妾,她会挺着肚子进门儿?如果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想老太爷是绝不会同意她进门儿的;就是因为老爷成亲多年一直没有添子,才让她得了一个便宜。”

红裳听得大奇:“她、她、她先有了孩子后进得门儿?”在这个时代,女子这样了不是会被浸猪笼吗?她怎么还能进得了赵家的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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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章 绿蕉又来了

一百三十六章 绿蕉又来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儿听到红裳的话后说道:“夫人您才到京城,所以姨娘就是有了孩子才进得门儿,赵府的人有哪一个不知道?”

赵娘子也道:“是的,夫人,此事儿我也知道。如果老爷不纳她,她就会被族人浸了猪笼的!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老太爷才不想丢这么大的脸呢!不过也因为老太爷心里不痛快,所以同意她入门,但必须要让她做了妾才可以;老爷无法只好答应了,孙姨娘当时也没有办法——不答应她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后来老爷很宠爱她,府中才没有人再提此事了;再到后来老爷外放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也是考虑姨们守空房,一守就是两三年也不容易,更何况老爷后来升了,又要在外两三年呢?所以,老太爷后来也一直没有再提过妾的事情。倒让孙姨娘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夫人面前张狂了起来。”

红裳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她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妾是什么东东她也弄明白了——她现在感兴趣的是:当年孙氏如何让一向尊重礼法规矩的赵一鸣上了她的床!只凭这一点,孙氏的心计便不可小瞧。不过这件事情红裳不好开口问,只得自己闷在心里了。

主仆们正说着话,小丫头在门外说道:“老太太那里来人了,就快要进院门儿了。”

红裳道:“到了就请她进来好了。”

赵娘子躬身道:“夫人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红裳道:“好的,你去吧。霄儿家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忽然又想起了鱼儿地事情——侍书和画儿已经同红裳说了昨天晚上鱼儿的话,便又叫住了赵娘子:“人牙子应该还没有走,让她打听一下鱼儿是哪家卖出来的,忽然再叫那个人牙子来一趟。”

鱼儿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红裳很有心要用,但一样要用得放心才成啊。

赵娘子答应着一福便下去了。赵娘子前脚儿刚走,后脚儿老太太地人便到了。

“丫头绿蕉给夫人请安。”门外传来了绿蕉地声音。红裳听得一愣: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居然是使了绿蕉来?

画儿是知道绿蕉心事儿地人。她听到门外地人是绿蕉。真是微微错愕了一下;然后她对着红裳微微一福。便迎了出去:“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居然使了你来?”

绿蕉笑道:“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老太太屋里也没有什么事儿。我也在屋子里闷了多日。实在是有些腻了。便想出来走动一下;就同老太太讨了到夫人这里来地差事儿;而且你自老太太那里走了后。也不知道回去看看我们这些姐妹。我有些想你了。趁便正好过来看看你。”

画儿皱了皱鼻子:“你会好心来看我?你想吃了我地心都有才是真地吧?”画儿说得是什么事情。绿蕉当然明白。只是绿蕉只能假作不明白——然。她一个未嫁地姑娘多丢人!

绿蕉嗔了画儿一眼:“乱说什么呢。近十年地姐妹。你当我是你。没心没肺地人儿一个呢。”

画儿一笑:“是。你是有心有肺地好不好?只是不知道你地心肺还在不在你身上了。”画儿说完看到绿蕉脸上有些恼意儿。便笑道:“好了。快进去见夫人吧。让夫人等久了可不好。”

绿蕉上前拧了一下画儿地脸。然后恨恨地道:“多日不见。见了就知道取笑我!”一面说着话。一面随画儿进了屋子。

画儿进了屋子直接走到了红裳身后立好,没有再理会绿蕉:她出去就是要刺绿蕉几句——也是为了她好,一个好好地姑娘家嫁个什么人不好?就是嫁给小厮也是夫妻二人一双一对的,偏想要做人地小妾!

红裳看着绿蕉进来,面上带着一丝微笑,即不太过生疏,也没有太过亲热,就这样直直的看向绿蕉。

绿蕉被红裳一看,不知道怎么地心里有一阵子的发虚。她来红裳这里是因为她有了新得想法:哄好了老太太为她主是不远远不够地,也要哄的夫人开心日后才好在一个屋檐下过活。

这是绿蕉第一次与红裳正式打照面儿,她感觉夫人的目光好似看穿了自己:她的心思,夫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绿蕉心里打了一个颤,强自镇静着:不可能,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呢?老爷是绝不会和夫人说的。

不过,赵一鸣还真的和红裳说过了:绿蕉千算万算,就是算错了一件事情:赵一鸣对她的感情并非是她所想的那样。

赵一鸣只是感激她,或许对她有过一丝绮念,但这些对于赵一鸣来说,都比不上他和红裳夫妻间的感情与信任更重要。

绿蕉一面想着心事,一面福了下去:“绿蕉给夫人请安。”

红裳微笑着看向绿蕉:“绿蕉是吗?起来吧。老太爷回来了吗?老太太安好!”

绿蕉欠了欠身子:“回夫人的话,老太爷还没有回府,老太太安好。”

红裳轻

点头:“嗯,不知道老太太有什么事情?”红裳没句话:绿蕉只是来传老太太的话,为什么要多话呢?

绿蕉这时稍稍安下了心:看来夫人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不会只是问老太太。她便轻声答道:“老太太让婢子给夫人送一张清单,说是接恩旨应该准备的东西;老太太还嘱咐,让夫人安排几个仔细人去置办。”

红裳点了点头,画儿过去把绿蕉手里的纸张接了过来。红裳接过看了看笑道:“老太太就是老太太,这么多的东西,如果换成是我,还真就不一定记得这么多。”

画儿和侍书都笑了起来,侍书道:“夫人,我把老太太列得单子收起来吧,一会儿商议好让人去采买,再另抄写一份交待下去如何?”

红裳点点头:“嗯,就这么办吧。”然后又看向绿蕉:“辛苦你一趟。老太太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绿蕉又欠了欠身子:“老太太说了,府里府外的事儿本来就极多了,再加上恩旨的事情怕累坏了夫人,所以接恩旨、宴宾客地事儿,夫人就用操心了,老太太会安排的。”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老太太安排,当然是万无一失。”

绿蕉无事可说了,而红裳不曾与她闲话一句,她也找不到理由可以留下来,只得福了一福道:“那婢子就告退,去回复老太太了。”绿蕉想,夫人应该会客气一两句吧,那自己就势留一会儿,同夫人说会子话,先哄她个开心,混个脸儿熟再说。

红裳抬了抬手说道:“嗯,去吧。小心伺候着老太太。”一面对着画儿点了点头:“你送绿蕉出去吧。

画儿答应着自红裳身后走了出来,绿蕉只得后退两步,转身出了屋子——没有想到,夫人居然留都不留她一下,也没有说让她和画儿好好聚聚一类的话。

绿蕉走了以后,红裳坐着发了一阵子呆。侍书看红裳一直不说话,便伸手轻轻推了推红裳:“夫人,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红裳看向侍书:“没有什么,只是心里非常不安——听到绿蕉的话后,我心里就是安稳不下来了,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疏漏了什么。”

侍书想了想:“夫人许是累了吧?姨娘们只有一位陈姨娘是全极安稳本份儿地人,其它地没有一个消停的,夫人被她们折腾的累了。”

红裳摇了摇头:“不是她们,是表姑娘。绿蕉一说老太太的事情,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她,可是细想又没什么。说起来,我总是放心不下我的那一套衣服——为什么要取我一套吉服呢?她想在正式场合穿用,但这又有什么用呢。真真是让我不解,我地心里就总也放不下此事儿。”

侍书想了想也不得要领:“如果她想假扮成夫人让老爷误会,可是府中人来人往,主子们的跟前都跟着一大帮子地人,这个事儿是根本不可行的啊。”

红裳也点头:“就是因为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透表姑娘的用意,所以我心里才极为不舒坦啊。”

画儿送了绿蕉回来,看红裳正皱着眉头便道:“夫人烦心什么呢?是不是因为绿蕉?”

红裳一笑:“绿蕉?她虽然有些麻烦,但还不至于让人时时刻放不下心来——她的心计毕竟是有限的很。不是因为她。”

侍书道:“表姑娘。”

画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夫人,您想表姑娘会不会是想以那些衣服来嫁祸夫人什么事情呢?我想来想去,想了好久只想到这一种可能还有一些。”

红裳摇头笑道:“不会。她是穿着我地衣服出去的,我们满院子里地人都看到了,而且在门口你和侍书不是故意拉着表姑娘主仆说了一阵子话儿?那一阵子,府里也有不少仆妇们看到了她穿着我的衣服走了——你们这样做地时候,那表姑娘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想来她的主意不是打在此处。就算是打在此处,也被你们给破了,所以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了。”

又想了一会儿,红裳叹息了一声儿道:“算了,不想这些了。先安排置办东西地事情吧。还要唤来赵娘子、还有赵安好好的嘱咐嘱咐才成,不要出了差错,大家都没有了体面事儿小,真到时被人笑我们赵府不识礼仪,这事儿就大了。”

侍书答应着又使了小丫头去传话,请赵娘子和赵安总管一起到夫人这里来议事。

红裳院子里人来人往忙了一天儿,而宋氏和小陈氏那里也是鸡飞狗跳的甚是热闹,没有得什么空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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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章 恼了凤舞

一百三十七章 恼了凤舞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氏和小陈氏两个人忙了快一天了,她们使出去的人找到;更让她们心里没有底儿的是:夫人至今没有要找她们的意思——她一天都在院子里忙其他的事情。

宋氏和小陈氏都累得靠在了榻上,两个人面对面儿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昨日晚上,孙氏使了人来叫她们过去议事儿,因为孙氏现今落在了夫人的眼里,所以宋氏和小陈氏都没有去,不过姨娘们这些年虽然斗得你死我活,但明面儿上还要装出一番亲热来;因此孙氏和小陈氏怎么也要使个人过去,只是都没有使什么心腹人过去,随便使了两个一般的娘子过去——但是,人不见了,她们的难处是还不敢给夫人去说一声儿,全府上下好好找一找。

宋氏忍不住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儿,小陈氏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道:“不要再叹了,那人啊,依我想就是被夫人捉了去。现在我们要庆幸昨天晚上,不是我们在孙氏那里。”

宋氏又能长吁了一口气:“捉到我们的人,和我们去了有什么分别?夫人岂会饶了我们?”

小陈氏听得也是眼神一黯:夫人会不会也对她们大动干戈呢?小陈氏也叹了一口气儿:“应该是夫人捉了去吧?不然孙氏留我们几个人有什么用呢?只是夫人捉了人去,为什么却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

宋氏心浮气燥起来:“你问我,我问哪个去!”小陈氏看了宋氏一眼,低下头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

两位姨娘正自发愁,娇杏自外面进来:“姨奶奶,大姑娘来了。”她身侧便是凤舞和她的两个丫头茶嫣、雨佩。

宋氏和小陈氏都急急站了起来:“大姑娘。”

凤舞点了点头,到上首坐了下来:“又怎么了,我的好姨娘们!”

宋氏有些吱唔,不太敢回话的样子,小陈氏不得已只好答道:“我们两个昨日使去孙氏院子里地人,至今未归,已经使了人满府去找,但却一样没有找到。我们猜想着,应该是被夫人捉了去。”

凤舞地眉头一挑:“夫人捉了你们地人去?不太可能吧。她可不像是一个无缘无故就落人于柄地人。她——。为什么要捉了你们地人去。你们又做了什么事情?”

宋氏地头低得更厉害。小陈氏只好再次作答。把昨天晚上地事情如实地说了一遍。

凤舞听完急得一拍桌子:“我地姨娘。你就不能消停些?我是怎么同你说?一转脸儿就忘了?”

宋氏低着头没有说话。小陈氏也低下了头:这个话她不好代回地。

凤舞皱着眉头:“还算你们有些心眼儿。知道使了个不甚紧要地人过去;只是。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你们本不该理会孙姨娘地这个事儿——要说表姑娘过去。就是亲姑娘过去了。你们也不该使人去地。再说了。你们就算要使人过去。也要使个精明些地吧?夫人地人去了有什么要紧地。又不会听到她们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她们就应该自孙姨娘地大门中出来。夫人地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回来。夫人到哪里能找到你们地把柄?到时夫人就算传了你们去问话。你们也好回不是?现在。你们说。夫人如果问起。你们要怎么回她?!怎么回她!”

两位姨娘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们早已经知道事情棘手了。

凤舞又瞪了两位姨娘一眼,便坐在那里自管想主意,没有再开口。小陈氏看了一眼凤舞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宋姐姐认为不可以。”

凤舞看了宋氏一眼,对小陈氏说道:“你说吧,我听听看是什么主意再说。”

小陈氏道:“我想现如今人已经被捉了去,在夫人面前想抵赖是不可能的了。万一夫人想把事情弄大,老爷和老太爷他们知道了,我们两个被派个大不是,那是极有可能地——半夜三更自孙氏后门而出,就算我们分辩没有什么事情,有谁会信?”

凤舞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半夜时分,为什么不走正门儿,要鬼崇的走什么后门儿呢?所以我也正为此而发愁呢,你们啊——,真是……”凤舞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小陈氏扫了一眼低头不语地宋氏,又道:“大姑娘,我们两个人昨日使人过去是有些欠考虑,只是事情已经出了,再说什么也有些晚了不是?我想着,既然已经推脱不了,不如我和宋姐姐备下厚礼,去给夫人请罪,你看可好。

凤舞听了眼睛一亮,不过她没有立时表示同意,她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法子可用,也是唯一能用的了。不过,你们不要先带着厚礼去—礼物要在夫人原谅了你们以后再送过去。你们去地时候什么也不要带,去了钗环,脱了外裳,着粗布。嗯——,对

步行前去。”

凤舞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她看了宋氏二人一眼:“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你们就算是去请罪,夫人会不会放过你们也难说呢。怎么着——”

小陈氏轻轻接口:“怎么着也要有个借口才成。”

凤舞看了小陈氏一眼:“姨娘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小陈氏忽然心中一动,急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哪里有什么主意?只是刚刚就在和宋姐姐想这个事情,就是因为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宋姐姐才没有同意这个法子。”

小陈氏不想让凤舞认为自己有多聪明能干:那凤舞第一个要除去的人,怕就是夫人,而是自己了!所以小陈氏才突然改口,没有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她早已经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凤舞看向了宋氏,宋氏轻轻点了点头:“刚刚就在想这个事儿:一来不明白夫人为什么捉了人却不发落我们,二来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我们的人为什么会去孙氏院子里,她们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有借口才可以——说送药是不行的了,因为她们没有自大门儿出来;如果找不到让夫人信服的借口,不管我们做什么,夫人也不会饶了我们的,我们不如不去丢人现眼的好。”

凤舞看到宋氏点头,也就去了对小陈氏的心:也是,她在赵府多年,如果真是聪明人儿,早就应该看出来了。

宋氏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真心话,她不想在赵府仆从们面前丢人现眼;不过,她最最不想的就是,跪到小夫人跟前苦苦哀求她的原谅。宋氏只要一想,就有想一头撞死的感觉——自己主动去求她原谅自己,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呢。

不过是两个娘子,如果夫人紧咬住不放;宋氏想:到最后反正老太太不会不管她,被小夫人责骂就责骂吧,总之,自己是不会主动去求她的。

凤舞明白宋氏的心思,她看着宋氏问道:“姨娘,老太太能偏心我们多久?不,应该说老太太还愿意偏心我们多久?”

凤舞知道宋氏仗持着老太太的缘故,不想主动跟小夫人叩头认错儿——可是老太太就是真能靠得住的人儿?

宋氏的情形,有一些像现代公司里一直没有正经理,实际做主行权的副经理,对一个空降来的正经理,无论如何是也不会臣服的;尤其是,副经理不管如何,也不会在正经理面前低下头的——他认为他丢不起那个人,再一个就是心里的不服气儿。

当然,也不完全像:宋氏永无可扶正的机会——所以她想扶她的女儿上位。

宋氏听到凤舞的话后,抬头直直看了过去:“老太太当然会一心护佑我们的。”

凤舞冷冷一笑:“姨娘当真没有听进我的话去!老太太现在最上心的人儿已经不是我们了,是那个薛家的表姑娘吧?人家可是一天有四五个时辰泡在老太太房里,又时常给老太太做个抹额或是做套衣物什么的,老太太不喜她,难道还喜姨娘这个日日见不着的、一个她原来的丫头嘛!”

凤舞的话说得宋氏脸上通红,她看了一眼小陈氏:小陈氏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儿尖——好似她脚儿上忽然生出了一朵漂亮的花一样,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凤舞的话。

宋氏听到凤舞如此说她也很着恼:表姑娘去讨老太太欢心就去讨呗,关我们什么事儿呢?她左不过是一个客居的姑娘,就是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也与我们无关啊!因此而被凤舞抢白,而且还是当着小陈氏的面儿,宋氏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心中也有了三分恼意儿,便没有开口说话。

凤舞也不是有心要侮辱自己的生母,可是宋氏的所为实在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姨娘不能助自己一把,也不要总拖自己的后腿儿好不好?!

凤舞的眼中也有了泪光:自己一个姑娘家日日为了自己、为了姨娘谋划容易吗?姨娘不但不好好为了日后谋算,却只为了堵一口气儿,不停的与小夫人敌对。敌对也就罢了,如果能赢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可是事事处处都落人下风后,还不知道悔改!姨娘如此做,毁得不只是她自己啊—她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我一个姑娘家好好想一想嘛。

越想凤舞越是委屈,越想凤舞越是生气,那泪珠便滚了下来。凤舞脸皮嫩,不想被姨娘们看到自己哭鼻子,更加的扭过脸儿去,不肯回头了—那泪珠,便也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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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章 相劝

一百三十八章 相劝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氏看到凤舞眼中的泪光,心中一软没有了一丝恼火:伤心,是我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儿!我日后事事都听姑娘的话还不成吗?只求姑娘莫要如此,气伤、哭伤了自己的身子,旁人可是替不得的;岂不是要心疼死你姨娘嘛,快不要再如此了。”

凤舞偏着头堵气不理会宋氏:自己不要说比自家的姐妹强,就是比其他候府望族中的嫡出姑娘不也是强上很多?可是自己偏偏在人前矮了一头儿,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姨娘生的?这也就罢了,只是姨娘却还不知道个分寸,不看情形的同夫人做对,这让她本来就不好谋划的事情,更是难上了百倍!

凤舞的泪珠又滚下来一串儿:她如果同凤歌姐妹一样托生到了前面夫人的肚子里,还用得着如此费力为自己的将来谋划吗?只要哄好了老太爷,这赵府里什么不都是任自己予与予求?凤舞想到这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还要小夫人不能再生弟弟或是妹妹出来才成!

宋氏用软语轻轻哄了凤舞几句,偏凤舞的心思已经转了出去,所以一时间没有听到宋氏的话,当然也就曾回过头来。

宋氏无法可施又心疼凤舞怕她哭伤了身子,便悄悄踢了踢小陈氏。小陈氏看了看凤舞轻声道:“大姑娘,不知道您是不是想到了法子,我们要怎么才能应对夫人的责问呢?”

这个时候开口的是傻子——人家母女置气儿,关她一个姨娘什么事儿?但小陈氏就是要做一个傻子,所以她才会开口。

凤舞也不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听到小陈氏的话后也就收回了心思:先要替宋氏解了眼下之危再说其它啊。

凤舞背着身子以帕子拭了拭已经流出来的泪水,以眼角的余光扫过小陈氏:看来真不是一个精明人儿,更是对小陈氏放下了心来。

雨佩上去帮凤舞看了看妆容,轻轻摇头示意凤舞没有什么不妥,凤舞才转过了头来道:“既然是借口,当然不需要人人信服,只要能说得过去就可以。再加上,我们还有老太太在一旁呢——我想只要姨娘们有了适当的借口,又自请责罚,夫人便不会也不敢再多加责难姨娘们。”

凤舞说完又道:“只是有一点儿,算我求你们了,我的姨娘,你日后千万要本份老实些!不要再去招惹夫人。要好好地去哄老太太开心,还要时时去讨夫人欢心,可记下了?”

宋氏看了看凤舞:让她去讨老太太欢心这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去讨那个小夫人地欢心。宋氏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宋氏低声道:“老太太那里姑娘自管放心。只要有了老太太相佑。我们母女在赵府自会安安稳稳地。就算表姑娘常去。也与我们无关。姑娘放心就是。”

凤舞冷冷一笑:“无关?我观那个表姑娘做事说话极有心计手段儿。如果没有所图。她会如此对老太太?她既然对老太太有所图。能与我们无关吗?”

宋氏偏了偏头:“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所图?”

小陈氏也摇头:“大姑娘多虑了吧?她是大家姑娘。能有什么所图呢?如果是一般地丫头。倒要防上一防——说不定就是安了心想爬到老爷身边儿去。可是表姑娘地出身在那里摆着。就算是庶出。也没有甘心要做妾地道理。我想。她只是想讨老太太地欢心。在府里能更自在些吧?”

小陈氏嘴上说得似乎头头是道。在她地心里却在细细地思索:这位表姑娘昨日夜探孙氏。平日里又巴结老太太。她图谋赵府什么?她又不是赵府地人儿。也不可能会想做妾——真真是让人想不透。

凤舞皱着眉头:“我也想了很久了,怎么也猜不透表姑娘的心思。本来我以为——,她是想要认老太太做干娘,哄老太太的几个体己银钱的。”

宋氏和小陈氏都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凤舞看了她们一眼:“我虽然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她毕竟是庶出,虽然他们府上不缺银钱,但她却不一定极有银钱啊。”

宋氏和小陈氏这次都点了点头,凤舞却又沉呤道:“好似她的目的不是这样地,不然她为什么要在昨夜去探孙氏——这个时候得罪她那个当家的表嫂,对她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可是如果说有心要做妾,却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不太可能的事情!”

凤舞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乱了,便摆了摆手道:“不管她的目的如何,总之不能让她抢了老太太的欢心去。”

宋氏乖乖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我记下了。”

凤舞又紧追了一句道:“夫人那里?”

宋氏咬了咬唇:“姑娘,我只能说是尽力吧,我这心里的

姑娘想来也是知道地。”说着宋氏的眼睛也红了起一颗一颗掉下来,滴到了衣服上。

凤舞看宋氏的光景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取了自己的帕子交给佩雨,示意她递给宋姨娘。

然后才道:“姨娘的苦处,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们现今只能先低一低头。姨娘,现今低头不算什么,只要日后我们能日日昂着头才更好,对不对?!”

宋氏没有接凤舞地帕子:“姑娘的帕子自己用吧,我这里有。我怕用过后,姑娘不习惯再收回去用,白瞎了一块上好地帕子。”

说着掏出了自己怀中的手帕,然后轻轻拭了拭泪:“嗯,姑娘说得有理儿,我呢,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有时候,唉——,我这心里不痛快啊。罢了罢了,这些闲气儿有什么好生地?姑娘日后放心,我再不会去再招惹夫人。”

小陈氏还是再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她们母女说话,全不当她是一个人一样,不是因为她们相信自己,而是她们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小陈氏除了依附着她们母女外,还能怎么样呢?她是自外省纳地妾,在整个赵府、整个京城只有一个喜心是自己人!

小陈氏确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是没有什么倚伏——宋氏有女儿,还有老太太撑腰;而孙氏有老爷的宠爱。但她却可以坐山观虎斗:也许她们两边儿斗了个两败俱伤呢,那不就是成全了她?就算她们双方不会两败俱伤,不是还有她小陈氏嘛——只要她偷偷暗中助其一方,让那些人怎么也要来个两败俱伤才可以。到时老爷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早早怀上个一儿半女的,这赵府还能跑到旁人手上去?

赵府在自己儿女手上,自己日后才会有个好日子过啊。小陈氏心底轻轻一叹。

不过,小陈氏的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对于宋氏母女的轻视不当一会儿事儿:她一直是在夹缝儿中生存的——有时候她会和孙氏一起,有时候她又会和宋氏一起,全看如何才能对自己有利了。

凤舞点了点头,取过雨佩手中的帕子嗔了一眼宋氏:“一个帕子罢了,就是丢了再买能值几个银子?姨娘倒是错会了我的心,不论什么,在我心里能赶得上姨娘?”说着话,凤舞已经把帕子又塞进了袖子里。

宋氏闻言笑了起来:“我又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看那帕子是姑娘亲手绣的,精致的画样儿、繁复的绣法,一看就是姑娘费了很多心思在上面,如果丢了再绣一个,姑娘又要费上一段时日不说,还要用姑娘多少眼睛?”

宋氏和凤舞两个人一说一笑,便又没有什么了,看得小陈氏一阵子眼热:倒底是自己生下来的,没有真正的怨仇啊;如果是自己惹了大姑娘,她怕是非要把自己赶出府去,才能罢手吧?

小陈氏想到这里,忽然心生一丝悲凉:自己自嫁入赵门儿,虽然也有过身孕,但却没有留住,而自孙氏入门儿后,老爷来得便少了许多,肚子更是没有了消息—就算自己最后真得渔翁得利后,没有儿女这赵府不也一样不是自己的?再者,那日自己年华老去后,自己要依靠谁呢?小陈氏咬了咬牙:说不得,为能再等日后了,现在就要想法子哄得老爷多来自己房中几趟,自己也要有个一男半女才成,不然就算府中女人死绝就余下自己,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凤舞取了茶吃了两口道:“姨娘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先说说眼下的事情是正经儿。我呢,倒是想到了一个理由,只是还要问问你们才能知道可行不可行。”

宋氏和小陈氏闻言一齐看向了凤舞,凤舞被她们看得笑了出来:“这样看我做甚?好了,姨娘们坐下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不必讲什么规矩了。”

宋氏笑了笑道:“那我就听姑娘的。”说着坐回了榻上。小陈氏看了看宋氏,想了想后道:“我还是立着吧,大姑娘面前哪里能我的座位?”

凤舞不介意的轻轻摇了摇头道:“陈姨娘自管坐就了,这里又没有旁人,而我姨娘都坐了,你还客气什么?”

小陈氏一脸诚恳的说道:“我哪里能和宋姐姐比?宋姐姐在姑娘面前有座位是应当的,可是我却不能在大姑娘面前乱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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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日的第三章,小女人继续去努力!对了,今日要特别感谢书友伦斯帝国!亲们,五更求票,就能支持小女人吧!就快要到好戏了,要看红裳如何整治小人们,亲们,我们一起加油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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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章 相劝

一百三十八章 相劝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氏看到凤舞眼中的泪光,心中一软没有了一丝恼火要伤心,是我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儿!我日后事事都听姑娘的话还不成吗?只求姑娘莫要如此,气伤、哭伤了自己的身子,旁人可是替不得的;岂不是要心疼死你姨娘嘛,快不要再如此了。”

凤舞偏着头堵气不理会宋氏:自己不要说比自家的姐妹强,就是比其他候府望族中的嫡出姑娘不也是强上很多?可是自己偏偏在人前矮了一头儿,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姨娘生的?这也就罢了,只是姨娘却还不知道个分寸,不看情形的同夫人做对,这让她本来就不好谋划的事情,更是难上了百倍!

凤舞的泪珠又滚下来一串儿:她如果同凤歌姐妹一样托生到了前面夫人的肚子里,还用得着如此费力为自己的将来谋划吗?只要哄好了老太爷,这赵府里什么不都是任自己予与予求?凤舞想到这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还要小夫人不能再生弟弟或是妹妹出来才成!

宋氏用软语轻轻哄了凤舞几句,偏凤舞的心思已经转了出去,所以一时间没有听到宋氏的话,当然也就不曾回过头来。

宋氏无法可施又心疼凤舞怕她哭伤了身子,便悄悄踢了踢小陈氏。小陈氏看了看凤舞轻声道:“大姑娘,不知道您是不是想到了法子,我们要怎么才能应对夫人的责问呢?”

这个时候开口的是傻子——人家母女置气儿,关她一个姨娘什么事儿?但小陈氏就是要做一个傻子,所以她才会开口。

凤舞也不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听到小陈氏的话后也就收回了心思:先要替宋氏解了眼下之危再说其它啊。凤舞背着身子以帕子拭了拭已经流出来的泪水,以眼角的余光扫过小陈氏:看来真不是一个精明人儿,更是对小陈氏放下了心来。

雨佩上去帮凤舞看了看妆容,轻轻摇头示意凤舞没有什么不妥,凤舞才转过了头来道:“既然是借口,当然不需要人人信服,只要能说得过去就可以。再加上,我们还有老太太在一旁呢——我想只要姨娘们有了适当的借口,又自请责罚,夫人便不会也不敢再多加责难姨娘们。”

凤舞说完又道:“只是有一点儿,算我求你们了,我的姨娘,你日后千万要本份老实些!不要再去招惹夫人。要好好地去哄老太太开心,还要时时去讨夫人欢心,可记下了?”

宋氏看了看凤舞:让她去讨老太太欢心这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去讨那个小夫人的欢心,宋氏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宋氏低声道:“老太太那里姑娘自管放心。只要有了老太太相佑。我们母女在赵府自会安安稳稳地。就算表姑娘常去。也与我们无关。姑娘放心就是。

凤舞冷冷一笑:“无关?我观那个表姑娘做事说话极有心计手段儿。如果没有所图。她会如此对老太太?她既然对老太太有所图。能与我们无关吗?”

宋氏偏了偏头:“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所图?”

小陈氏也摇头:“大姑娘多虑了吧?她是大家姑娘。能有什么所图呢?如果是一般地丫头。倒要防上一防——说不定就是安了心想爬到老爷身边儿去。可是表姑娘地出身在那里摆着。就算是庶出。也没有甘心要做妾地道理。我想。她只是想讨老太太地欢心。在府里能更自在些吧?”

小陈氏嘴上说得似乎头头是道。在她地心里却在细细地思索:这位表姑娘昨日夜探孙氏。平日里又巴结老太太。她图谋赵府什么?她又不是赵府地人儿。也不可能会想做妾—真真是让人想不透。

凤舞皱着眉头:“我也想了很久了,怎么也猜不透表姑娘的心思。本来我以为——,她是想要认老太太做干娘,哄老太太地几个体己银钱的。”

宋氏和小陈氏都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凤舞看了她们一眼:“我虽然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她毕竟是庶出,虽然他们府上不缺银钱,但她却不一定极有银钱啊。”

宋氏和小陈氏这次都点了点头,凤舞却又沉呤道:“好似她的目的不是这样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在昨夜去探孙氏——这个时候得罪她那个当家地表嫂,对她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可是如果说她有心要做妾,却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不太可能的事情!”

凤舞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乱了,便摆了摆手道:“不管她的目的如何,总之不能让她抢了老太太的欢心去。”

宋氏乖乖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我记下了。”

凤舞又紧追了一句道:“夫人那里?”

宋氏咬了咬唇:“姑娘,我只能说是尽力吧,我这心里的

姑娘想来也是知道地。”说着宋氏的眼睛也红了起一颗一颗掉下来,滴到了衣服上。

凤舞看宋氏的光景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取了自己的帕子交给佩雨,示意她递给宋姨娘。然后才道:“姨娘的苦处,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们现今只能先低一低头。姨,现今低头不算什么,只要日后我们能日日昂着头才更好,对不对?!”

宋氏没有接凤舞地帕子:“姑娘的帕子自己用吧,我这里有。我怕用过后,姑娘不习惯再收回去用,白瞎了一块上好地帕子。”

说着掏出了自己怀中的手帕,然后轻轻拭了拭泪:“嗯,姑娘说得有理儿,我呢,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有时候,唉——,我这心里不痛快啊。罢了罢了,这些闲气儿有什么好生地?姑娘日后放心,我再不会去再招惹夫人。”

小陈氏还是再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她们母女说话,全不当她是一个人一样,不是因为她们相信自己,而是她们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小陈氏除了依附着她们母女外,还能怎么样呢?她是自外省纳地妾,在整个赵府、整个京城只有一个喜心是自己人!

小陈氏确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是没有什么倚伏——宋氏有女儿,还有老太太撑腰;而孙氏有老爷的宠爱。但她却可以坐山观虎斗:也许她们两边儿斗了个两败俱伤呢,那不就是成全了她?就算她们双方不会两败俱伤,不是还有她小陈氏嘛——只要她偷偷暗中助其一方,让那些人怎么也要来个两败俱伤才可以。

到时老爷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早早怀上个一儿半女的,这赵府还能跑到旁人手上去?

赵府在自己儿女手上,自己日后才会有个好日子过啊。小陈氏心底轻轻一叹。

不过,小陈氏的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对于宋氏母女的轻视不当一会儿事儿:她一直是在夹缝儿中生存的——有时候她会和孙氏一起,有时候她又会和宋氏一起,全看如何才能对自己有利了。

凤舞点了点头,取过雨佩手中的帕子嗔了一眼宋氏:“一个帕子罢了,就是丢了再买能值几个银子?姨娘倒是错会了我的心,不论什么,在我心里能赶得上姨娘?”说着话,凤舞已经把帕子又塞进了袖子里。

宋氏闻言笑了起来:“我又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看那帕子是姑娘亲手竹的,精致的画样儿、繁复的绣法,一看就是姑娘费了很多心思在上面,如果丢了再绣一个,姑娘又要费上一段时日不说,还要用姑娘多少眼睛?”

宋氏和凤舞两个人一说一笑,便又没有什么了,看得小陈氏一阵子眼热:倒底是自己生下来的,没有真正的怨仇啊;如果是自己惹了大姑娘,她怕是非要把自己赶出府去,才能罢手吧?

小陈氏想到这里,忽然心生一丝悲凉:自己自嫁入赵门儿,虽然也有过身孕,但却没有留住,而自孙氏入门儿后,老爷来得便少了许多,肚子更是没有了消息——就算自己最后真得渔翁得利后,没有儿女这赵府不也一样不是自己的?再者,那日自己年华老去后,自己要依靠谁呢?小陈氏咬了咬牙:说不得,为能再等日后了,现在就要想法子哄得老爷多来自己房中几趟,自己也要有个一男半女才成,不然就算府中女人死绝就余下自己,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凤舞取了茶吃了两口道:“姨娘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先说说眼下的事情是正经儿。我呢,倒是想到了一个理由,只是还要问问你们才能知道可行不可行。”

宋氏和小陈氏闻言一齐看向了凤舞,凤舞被她们看得笑了出来:“这样看我做甚?好了,姨娘们坐下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不必讲什么规矩了。”

宋氏笑了笑道:“那我就听姑娘的。”说着坐回了榻上。小陈氏看了看宋氏,想了想后道:“我还是立着吧,大姑娘面前哪里能我的座位?”

凤舞不介意的轻轻摇了摇头道:“陈姨娘自管坐就了,这里又没有旁人,而我姨娘都坐了,你还客气什么?”

小陈氏一脸诚恳的说道:“我哪里能和宋姐姐比?宋姐姐在姑娘面前有座位是应当的,可是我却不能在大姑娘面前乱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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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日的第三章,小女人继续去努力!对了,今日要特别感谢书友伦斯帝国!亲们,五更求票,就能支持小女人吧!就快要到好戏了,要看红裳如何整治小人们,亲们,我们一起加油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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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 凤韵惊小人

一百三十九章 凤韵惊小人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氏和凤舞听小陈氏这话都极顺耳朵,凤舞轻轻笑了吧,坐吧,我让你坐,你自管坐就是了——这样不算是乱了规矩。”

小陈氏这才道了谢,不过没有坐到榻上去,只是坐了一小半儿椅子。

凤舞看小陈氏还是如原来一样敬自己是个主子姑娘,心下自然也是高兴三分。只是她今日看小陈氏如此做,不知道为什么就起了一丝心:她是不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哄自己开心的呢?

不过,凤舞嘴上已经说起了正事儿:“借口极简单,就说你们原不知道有人到孙氏那里去了,你们两人昨天晚上在一起找花样子,要给我竹件屏风,吩咐了等闲的事儿不要来打扰你们,也一直没有人来打扰过你们。为什么会有娘子去了孙氏的院子里——,嗯,就说孙氏使来的人是娇杏儿和喜心见的,人呢,当然也是她们两个丫头使去的。”

娇杏儿和喜心在一旁听到后,心里一颤脸上便变了色:如此说,夫人岂不是会杖责自己?娇杏儿心中的怨气儿更大:小陈姨娘身边儿只有喜心这么一个二等的大丫头,让她去实在是无可推脱;而自己这院子里还有一个娇云呢!凭什么一样的丫头做一样的活儿,好事儿都是她娇云的,而只要是吃苦头的事儿就要自己去呢!

娇杏儿虽然不服,可是她却不敢说出来——大姑娘还不比宋氏呢,宋氏最起码还好哄些,如果一句话不入大姑娘的耳朵,那她可就有得苦头吃了。娇杏儿只能咬着嘴唇儿低下了头。

凤舞看了娇杏儿和喜心一眼:“你们也不用怕,不会有什么事儿的,顶多不过是打你们两板子——我也替你们想好了说辞,你们不会领太大的罪过儿。”安抚完了两个丫头,凤舞又道:“你们使人过去孙姨娘那里时,可同那几个娘子说过些什么?提没有提到议事或是什么的。”

娇杏儿先答道:“没有,只说是去看看孙姨奶奶那里有什么事儿嘛;可能表姑娘在孙姨奶奶那里坐着,再让她们看看表姑娘可有什么事儿,其它都没说过。”

娇杏儿听到凤舞说不过是打两板子,她地身子便是一颤:打不到大姑娘身上,她当然说没什么了!不过却也不敢把不满带到脸上来。

喜心也答道:“回大姑娘的话,我们也是差不多这样说的——那娘子也不是我们姨奶奶信得过的人儿,只不过是为了敷衍一下孙姨奶奶,所以并没有同娘子们多说什么。”

凤舞听了以后。忍不住抚掌说道:“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借口更是能让信服了。本来我还想让你们一口咬定。那几个娘子是乱说话呢。只要双方各执一词——就是打了你们也要咬定娘子们是胡说。此事儿夫人就不好收场。如果她没有把真凭实据——她又哪来地真凭实据呢。就是闹到了老太爷那里。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因为最后府里也没有生出什么事儿来。此事闹得太大传了出去。我们府地体面也不好看。所以老太爷会草草收场。”

宋氏和小陈氏听得连连点头。只不过两个人地心思不同:宋氏是心喜之。有个聪明能干地女儿她能不高兴吗?可是小陈氏却是心里却在重新考虑:要不要先同别人除去了大姑娘呢。她真是越大越精明了。日后真怕哄不过她去。

凤舞吃了两口茶又道:“对了。孙姨娘那里使了人来可说过请姨娘们过去。有什么事情了吗?”

娇杏儿看了一眼喜心答道:“没有。只是说表姑娘到了她那里。请两位姨过去一趟。”

喜心点了点头。表示也是一样。

凤舞点头微笑道:“真是天助我们!你们就照实把孙姨娘地人说过地话回给夫人。然后再说——你们认为孙姨娘只是想要个人过去陪表姑娘说个话什么地。孙姨娘身上有伤。陪客不便嘛。但你们姨娘正忙着。你们便做主使了两个娘子过去。因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没有回你们姨奶奶。”

娇杏儿和喜心只能福下去答应了下来,不过两个丫头都面色有些发白,凤舞只做不见。宋氏皱了一下眉头:“那几个娘子自孙氏后门出来的一事儿要如何解释?”

凤舞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道:“你们就来一个不知道吧。到时夫人问起,不管你们中哪一个,都要回说不知道。不管那几个娘子会说什么,也不管夫人会如何问,只管咬定“不知道”三个字就好。至于那几个娘子——,她们如此愚笨,让她们得点儿教训长些记性也好。

娇杏儿和喜心听到后应了下来:她人吃板子总强过自己受苦!不过两个人也心生寒意:如果今日自己回错了话,大姑娘会如何待自己呢?

宋氏和小陈氏想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便又和凤舞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就是如此做了。

宋氏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我们明儿去吧,今日——,天色已晚,姑娘在我这里用顿饭吧?”宋氏一来想来凤舞聚聚,二来她实在是想逃得一时是一时:她是实实在在不想去给那个小夫人赔什么罪!更何况还要苦求人家的原谅。

凤舞没有听出来宋氏话语中地希冀,她看向宋氏道:“不能再等了!姨们今日只忙丢了人的事情,怕是没有听到其他地事儿吧?”

宋氏和小陈氏都摇了摇头:“没有听到啊,府里难道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凤舞瞪了宋氏一眼:“姨娘,您也是主理过府中事情多年的人儿,不过是丢了几个娘子,你就失了心魂?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知晓才是。

宋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和小陈氏还真被昨日小夫人地做法吓到了,一想到自家的几个娘子被小夫人捉了去,自己也会同孙氏一样被杖责什么地,就全没有了主意——夫人实在是太敢做了,不是一个手软的主儿,她们能不怕吗?

凤舞不满意地又瞪了宋氏一眼,才道:“凤韵,知道吗,那个小丫头,今儿居然也在院子里清理仆妇呢!把她满院子里的人几乎都赶了出去—听说因为有几个人对凤韵不敬,说得话极为难听,被凤韵叫来赵娘子,立时就叫来人牙子,把那些人一下子都卖了,一个也不剩!”

宋氏和小陈氏听得眼睛睁得老大,宋氏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大姑娘,您是说凤韵,我们赵府地五姑娘?”

凤舞点了点头:“就是凤韵。”

小陈氏连连摇摇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一点儿消息没有得到也就算了,她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使出如此雷厉的手段儿!”

凤舞冷冷的一笑,眯上了眼睛:“小丫头厉害着呢!今日的事情我本也不知道,是我下晌的时候——就是来你们这里之前,使了茶嫣到她那里借琉璃杯子时,才知道她满院子里都是新人了。茶嫣当时便问了凤韵,凤韵一点儿也没有隐瞒就告诉了茶嫣,她已经把原来那些不听话、不敬主子的人都卖了!”

宋氏的脸涨的紫了起来:“都卖了!哪个让她卖的,她同哪个说过了?!来人——!”

凤舞却拦住了宋氏:“姨娘想做什么?”

宋氏道:“找陈氏来问问!她是怎么教得五姑娘?!”

凤舞看着宋氏道:“不是我要驳了姨娘的脸儿,这话可是姨娘能说的?五姑娘有父亲,现在还有母亲,再往上还有祖父、祖母,有她那个陈氏姨娘什么事儿?她有那个资格教五姑娘吗?!”

宋氏的脸涨得更是难看,却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凤舞看着宋氏轻轻吁了一口气儿:“我的姨娘啊,你要牢记一件事情,现已经不是由你当家作主的时候了!你说话做事儿火气要小些,还要谨慎些才是。”

宋氏喃喃的应了一声儿,但她满腹的火气是一点儿也没有下去:小夫人爬到她头上也就算了,现在连陈氏母女也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居然也想爬到她的头上去!让她如何能忍得?

凤舞看宋氏的样儿,知道她并没有服气儿,便又道:“此事儿只是陈氏姨和凤舞的事情吗?赵娘子为什么没有来回你,也没有去回老太太?为什么没有一个仆妇来给姨娘送过信儿?姨娘还在鼓里呢!”

宋氏脸又一下子变得白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凤舞:“大姑娘,您要让小夫人三分,看准儿机会再下手是不错,但我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我们一直退让,让小夫人完全占了上风,这起子惯会看风向的奴才们,会一点儿风声儿没有透给我们吗?”

凤舞没有说话,她的脸色也是铁青的,虽然她嘴上再劝宋氏,但她又何尝不是十分气恼:这个小妹妹居然悄没声儿的做了这么一件大事儿,自己的人与宋氏、小陈氏还有孙氏的人统统被她卖了一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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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 赔罪前

一百四十章 赔罪前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些被凤韵卖掉的仆妇,有许多都是家生的,虽然她们家团聚,但不在一个府里做事儿,总是让他们一家人少了许多能见面儿的机会——而且再也不能相互照应了。如此的手段儿,怎么可能自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妹妹身上出现!

凤舞生气的并不是那些家人不能和自己家的亲人在一起了,而是生气凤韵居然不把她放在眼中:那个只会轻声细语儿,在自己面前不敢大声儿说一句话的凤韵,居然把她的人卖了!还是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卖了!

凤舞也咽不下这口气儿去:小夫人嘛,自己让她三分也就罢了,现在就连陈氏和凤韵也想翘头?那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凤韵认为她傍上了小夫人,就可以做个同自己一样的主子姑娘?妄想!

凤舞越想越气,她哼了一声儿道:“姨娘,你们今儿晚上就去夫人那里请罪,明儿——”凤舞沉吟着没有说话,宋氏接了过去说道:“先让几个仆妇把陈氏叫来,我扇她几个耳光,她便会明白她是谁了!再带她去凤韵那里——”

凤舞一挥手打断了宋氏的话:“陈氏,你想怎么打都可以!凤韵是你能打的吗?你如果敢打凤韵,明儿你一定会被送官的!刚刚才说了,让你现在要谨言慎行,头都还没有转过去呢,你就忘了!”

宋氏看了看凤舞,倒底咽不下这口气儿:“大姑娘你是她的姐姐,你也动不得她?”

凤舞冷冷的看向了窗外:“我有什么动不得的!只是不想平白被小夫人得了理儿去,然后拿出她做母亲的架子来教训我罢了。”

小陈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强按下满腹的高兴故作平静的说道:“大姑娘,依我看,可能是五姑娘一时被小夫人迷惑住了,所以才会把满院子的仆妇们卖了出去。她和那个陈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地人儿,哪里会有这样的心计与手段儿?不如明日让宋姐姐再送两个丫头到五姑娘那里去,嗯,大姑娘也送一两个人过去,就说怕五姑娘人不够使,五姑娘只要收下了人,也就表明她同陈氏不敢做什么——反之,我们也有理由可以去找找她们的晦气了。”

宋氏听后眼睛一亮,一拍手掌道:“好主意,明儿就如此办——正好也能把今日受得窝囊气出一出!”

凤舞听了以后仔细想了想,然后又看了一眼小陈姨娘后道:“倒是可以一试,如果凤韵不收或是又把人打发走,便可以借机发作她——要让她知道,我永远是她的大姐!她地所有事情,没有我的同意,她是不能想做就做的!明日使人去地可以故意生些事儿,不过一定要占住理儿——到时就算是闹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儿,我们也不怕。

小陈氏和宋氏都点头称是。又计议了一会子。天色变得暗了起来。凤舞伸了一个懒腰儿。宋氏以为她要走了。急忙道:“姑娘在我这里用过了晚饭再走吧。”

凤舞坐好后看向宋姨娘:“姨娘还要用饭?不要再等了。就现在最好!娇杏儿、喜心。还有你们两个;”凤舞指着自己地两个丫头茶嫣、雨佩道:“快去给你们地姨奶奶解了外裳。去了钗环!娇云儿。去找两身粗布衣服来。快去!”

宋氏和小陈氏都有些愕然:“现在就去?用过饭以后也不晚吧?”

凤舞气得直想跺脚儿:“我地姨奶奶们。你们是去赔罪。不是去做客!还能用过了饭再去?那你们沐浴后睡一会儿再去是不是更好?”

然后凤舞瞪向一旁地几个丫头:“还立着做什么呢?还不伺候你们姨奶奶更衣?”

娇杏儿等人急答应着上胆动上了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宋氏和小陈氏便只穿了中衣站在了原处——身上是人一点儿佩饰也没有了。

宋氏想到马上要去了,心里生出了极大的不情愿:“还是晚一些吧,这个时候去,夫人不也正在用饭。”

凤舞白了宋氏一眼;“她用她的饭,你请你地罪!你们一定要走去,到了夫人那里以后,就在院子跪下,不要让丫头进去报给夫人听——她们去不去报,是她们的事儿,你们说不说可就是你们的事儿,记下了?然后,你要等到夫人让你们进去,你们再进去,听到没有?”

宋氏和小陈氏只能答应着,不过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自在:这样,丢人岂不更丢大发了?

凤舞忽然想起:“昨日,你不是说,夫人让你们到她的院子里立规矩吗?今日你们怎么都在房里呢?”

宋氏和小陈氏听到后立时白了脸,吱唔了一会儿被凤舞瞪了一眼才道:“我们使了人给夫人说过了,我们身子不太舒服,所以今日没有过去伺候着。”

凤舞听后气得脸子由青变白了:“你们、你们这不是胡闹吗?!你们的脑子呢?长没长脑子?!”

倒不是宋氏和小陈氏白痴,她们今日实在是不敢去见红裳:怕被红裳一下子捉住了,当场问起她们的罪来;只要一想到孙氏那么多的杖责,她们二人便是一哆嗦,所以今日她们才没有过去,还抱着万一地希望在府里找来找去:也许是这几个娘子趁夜吃酒,醉倒在那里正睡呢。

宋氏和小陈氏两个人都没有回凤舞的话:她们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她们自己也知道,她们今日做得事情实在是没有脑子。

凤舞再气也知道无用,只得强按下怒气为她们想法子:“你们去了以后就说,今日得知了此事

一直害怕,怕夫人误会了你们不敬夫人,所以不敢来来想明白了,所以就急急赶了过去。就这样说吧,信与不信全在夫人了。”凤舞自己说着这些话,都不太相信的样儿。

娇云捧着衣服进来了,凤舞也不再与宋氏多话,直接让丫头给宋氏和小陈氏穿了起来,然后道:“好了,你们再看看有什么不妥吗,然后就带着人去吧,我也回去了。对了,姨娘,完事儿后记得使个人来跟我说一声儿。”

凤舞说着话站了起来,又看向了娇杏儿和喜心:“你们姨奶奶的命儿可全在你们嘴里了,就算是挨了板子也要咬住!不然,姨奶奶被赶了出去,这府里还有一个我呢,你们仔细掂量着做事儿就好。”

娇杏儿和喜心听得心里都是一哆嗦,福了下去恭声答应了。

凤舞这才道:“那好,我就先走了。我走后,姨你们也要快些,迟了怕夫人使了人来传你们,到时可就什么都晚了。”

宋氏听到凤舞这句话才真得上了心,急急送走了凤舞,又回来和小陈氏还有娇杏儿、喜心又商量了一下,便起身出门儿一齐向红裳院子行去。

*********

凤韵来到了陈氏的院子外,她今儿心情很好,步子都是极轻快地。她身侧的是她地大丫头雪语,身后四个小丫头和几个娘子、婆子,只有两个是原来的人儿,其他地都是新人。

凤韵进院子里,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她地嘴角弯了起来: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来的安心、踏实!她知道,她今天晚上一定可以睡得很沉,她以后用饭一定可以随便用她喜欢地菜式——不用再怕被毒到,只能用那么两个由雪语她们在小厨里做的菜式。

凤韵进了屋子:“姨娘!”凤韵的声音都是甜甜地,朗朗的。

陈氏听出了凤韵语声中的欢快,她也微笑了起来:女儿只要能高兴,她就会非常安乐。陈氏上前抓了凤韵的小手儿——当作是扶着她,这是她能光明正大亲近女儿不多的机会之一,她把凤韵送到了上首坐下后才道:“姑娘今儿有什么喜事儿,如此高兴呢?”

凤韵抬头看着陈氏:“姨娘听得出来我有喜事儿?”

陈氏点了点头:“当然,你已经有几年没有如此欢快的叫过我了。”

凤韵听了面色黯了黯便又亮了起来:“姨娘,以后我都会高高兴兴的,以后我都会放心的吃东西,以后我都会睡得踏实,你说这是不是喜事儿?”

陈氏听了,急忙伸手要掩凤韵地口,可是手伸了出去又意识到自己如此做不合规矩,又急忙收了回来:“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呢?”一面极小心的看向随凤韵进屋的几个丫头、娘子——婆子都留在了门外。

咦?许多的生面孔呢?凤韵出了什么事儿?陈氏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姑娘,你的人——”

凤韵看着陈氏受惊的样子,急忙拉了她地手过来:“姨娘,这就是我的人。是夫人给我安排的,以前的人——,今儿都被我卖了!”

陈氏一听差点昏倒了,她抓住了凤韵椅子的扶手才定住了身子,可是声音却抖成一团:“卖、卖了?”

凤韵吓了一跳,急忙立起来,雪语早已经过来扶住了陈氏。凤韵想扶陈氏时,一旁早有小丫头过来扶了陈氏到一旁坐下,还有一个小丫头递上了茶水来。原来地那些丫头,遇到这种情形绝不会动一动:她们根本不把陈氏当姨娘看待。

陈氏坐下后看着凤韵,眼泪都急了出来:“我的姑娘啊,你怎么把人都卖了呢?”

凤韵过去坐下扶着陈氏道:“我原本只是想把她们打发到赵娘子那里,由她去安排。可是有几个娘子丫头居然说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是不是发热了,要赶我们走,你是不是不想在赵府待下去了’;姨娘,这样地才我还留着她?!”

陈氏听了以后还是一样的惊慌,她连连摇头:“不是说过要你忍了吗?她们说就说呗,你就当没有听到好了。再说了,你为什么要赶她们呢?你赶了她们,你、你——,姑娘,你可是闯下了大祸!”

凤韵轻轻一摇头:“没有闯祸,你不用担心我,姨娘。”然后她看到陈氏地脸色过于苍白,身上又瘦了一些,便让雪语出去叫陈氏的丫头进来。

陈氏只顾垂泪着急了,没有理会凤韵做地事情。

陈氏现在身边没有了二等的大丫头,进来的是个在其他院子里只能做粗使的大丫头,对着凤韵懒懒的行了一个礼:“五姑娘。”

凤韵懒得同她一般识,只道:“快去给你们姨奶奶煮碗参汤来。”

那大丫头脸上挂上了十足的不屑:“唉呦——!我的姑娘啊,参汤?你还真当陈姨娘是个主子啊?人参是什么东西,那么金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会——”

凤韵早已经气得白了脸,她示意雪语抱起自己来,过去对着那大丫头脸上就狠狠的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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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章 丫儿大闹陈氏房

一百四十一章 丫儿大闹陈氏房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韵一掌打在那丫头的脸上,那丫头先是一愣,然后闹开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就开始撒泼:“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声音响得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气得凤韵脸色有些青了:自己虽然很生气,但是人小力气实在是有限,能不能打得疼她都成问题,还能打得死人?她还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这丫头如此撒泼大叫大闹,就是根本没有把凤韵和陈姨娘放在眼里,当然她还另有目的:想让院子里的人听到,好去通风报信儿:五姑娘居然敢打她,看一会儿五姑娘怎么哭!

凤韵指着那丫头正要让雪语上前掌嘴时,陈氏颤微微的起身喊了一声儿:“姑娘!”拦下了凤韵。

凤韵回头看向陈氏,陈氏一脸焦色的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对那丫头道:“丫儿,五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儿等五姑娘走了我们再说。”

名叫丫儿的丫头根本就不听陈氏的话,自管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哭叫:“打死人了!”

陈氏十分担心的看了一眼门外:屋里丫儿闹得这样厉害,外面怕是已经有人去了宋姨娘那里吧?她心下更是着急,快步走到丫儿身旁,拉扯她想扶她起来:“丫儿,快起来,一会儿我给你一百个大钱去看伤好不好?你就不要哭闹了,五姑娘不对,姨娘一会儿让她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丫儿不理不睬的依然大声的哭闹个不休,但她脸上却并无一点儿泪光。凤韵看得十分气恼,正想过去扶起陈氏时,那陈氏居然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不防备下跌得还不轻:被那个丫头推倒的!

原来孙氏总是拉扯丫儿,让丫儿十分的不耐,便推了一把陈氏——她一向也没有把陈氏放在眼里,当然不会同她客气。就算是陈氏跌倒了,丫儿都没有当成一回事儿,依旧哭闹她地。

陈氏倒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儿,就想自己爬起来:还是要快快安抚好了这个丫头要紧,不然五姑娘怕是要吃亏的——大姑娘和宋氏来了,自己就不能护得五姑娘周全了。陈氏心中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是主子,或是自己摔痛、摔伤了什么地,她满心满腹想得都是凤韵。

凤韵刚刚站起还没有迈脚步儿呢。雪语和一个小丫头已经急急过去扶起了陈氏。上下检视陈氏是不是摔伤了哪里。

凤韵也顾不得教训那个该死地丫儿。先上前看陈姨娘摔得如何了更要紧:不要摔伤了那里才好。不然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丫儿。

孙氏却要挣扎着去哄丫儿。而丫儿根本全当凤韵这些人不存在。对于传入耳中关于陈姨娘是不是摔伤地话。也充耳不闻:就是摔伤了她又能如何?还真当她自己是个金娇玉贵地人儿不成?!丫儿地嘴角浮上了一丝轻蔑。

凤韵看陈氏已经擦破了一只胳膊。长长地一条伤痕都在往外渗血水——伤还真是不轻;凤韵再也顾不得其它。和雪语等人急急地要给孙氏料理伤口。

凤韵一面给陈氏把衣袖轻轻卷上去。一面还急急地道:“姨娘另一只胳膊可曾伤到了?腰可曾摔伤、扭到了?身上可有什么伤?”

陈氏听到后只得先安抚凤韵了:自己生下地姑娘如此在意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感觉到温暖呢?陈氏轻声道:“姑娘。没有什么事儿。我又不是什么金贵人儿。哪里摔一下就能摔坏了?一点子小伤。不用理会它自己也会好起来地。”

凤韵心疼加上气陈氏太过软弱,眼中含泪道:“姨娘,你的伤的确说不上是重伤来,你也地确不是什么金贵人儿,但是至少也比她要金贵上一万倍!”凤韵指着地上还在哭闹不休的丫头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姨娘连这种人也让三分?不,姨娘这哪里是让三分,分明是让了十分之后,还要再让三分!你已经被人欺到什么地步了,还不知道要生气?她不过是一个粗使的丫头,我们赵府的奴才,伤了你就应该狠狠打她板子才对!”

陈氏急得几乎想去捂上凤韵的嘴巴:“姑娘,我的小祖宗啊!您在乱说什么!”奴才当然是该打,但是这个奴才却是宋氏和大姑娘送来伺候自己地:打狗要看主人啊,这个丫头哪里打得?孙氏怕凤韵的话会被丫儿传给宋氏和大姑娘,所以她才心焦万分。

凤韵看陈氏如此,知道她多年在宋氏地积威下,已经怕到骨子里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劝不动她,便不再同陈氏说什么,只是看着雪语和小丫头为陈氏清理伤口。

而问题又来了:居然没有热水!上药前怎么也要把伤口清洗一下,上面除了血水就

哪里能上药?

凤韵没有看一眼来回话说没有热水的小丫头,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拿眼看了一下雪语。雪语什么也没有说,对着凤韵轻轻一福,带着自家地两个小丫头出去了。

然后不一会儿,便听得外面一阵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再过了一会儿,雪语便带着小丫头端了三盆热水进来。

凤韵看向雪语,雪语神色间还是淡淡地:“灶上没有热水,可是仆妇人人都在吃热茶,那茶——”看了一眼陈氏和凤韵吃得茶道:“可比姑娘和姨娘吃的茶好了不只一点儿。婢子想,主子既然没有热水用,仆妇们那里能享用热茶呢,便掀了几张桌子,热水便被人送过来了。”

地上哭闹的丫头听了以后,有些吃惊的看向了凤韵:这个五姑娘今儿怎的如此与往日不同了呢?她手下的丫头们也太张狂了——她们难倒不把大姑娘和宋姨奶奶放在眼里了吗?不过,丫儿吃惊归吃惊,却并没有忘了哭叫:她在等她的主子来,她要看五姑娘到时吓得如耗子一样的模样!这些日子,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太善心了,居然把五姑娘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丫儿当即决定:一会儿见到自己的主子,一定要好好同主子说一说——主子必须要给五姑娘和陈姨娘些厉害吃一吃才成,不然她们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但是丫儿左等右等,等的陈氏的伤都清理完了,她的主子也没有来。

陈氏的伤口撒了一些白药后裹上了干净的棉布,然后凤韵和雪语等人又硬拖着陈氏去换了一身衣服——她原来的衣服袖子已经坏了。

丫儿还在等,她认为主子应该就快要到了;但她不知道,宋氏与她的大丫头们都不在院子里,早已经去了红裳那里;而大姑娘凤舞回去走到半路儿时,想了想感觉自宋氏院子直接回自己院子巴巴等消息,好似有些落人话柄儿,便半路上去了凤歌儿的院子:到时落个她在姐妹那里说话。所以,陈氏院子里的人到凤舞院子里报信时也扑了一空。

丫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是院子里还是原来的那些人,没有多半个人影儿。

丫儿又哭了一会儿,屋门口有个婆子探头探脑的看了看,然后对着哭闹的丫儿轻轻摇了摇头,抽身便走了。

丫儿虽然没有弄明白婆子全部的意思,但也知道自己家的主子今儿晚上应该是来不了了。她当下也不哭了,看向自里间走出来的陈氏道:“姨娘说得一百个大钱呢?我要去看看伤才成。”

陈氏被雪语等人拉扯着,根本多走一步都不成,正自着急的不行呢,听到了丫儿的话后喜不自胜,连声儿道:“有,有。只是丫儿,你就不要再说五姑娘的什么错儿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儿,有什么也都是我这个姨娘做的不对,好不好。”

凤韵刚想驳回陈氏的话,丫儿已经撇了撇嘴道:“姨娘说得轻俏,我的嗓子可是痛的很……”

凤韵便抿着嘴儿没有再说什么:她要看看这个张狂的丫头还能说出、做出什么事情来。

陈氏已经点头如捣蒜了:“我知道,我知道。嗯,再加五十个大钱吧,丫儿,你也知道我的月钱一个月也不过才九百个大钱,实在是没有再多的了。”

丫儿撇了撇嘴自地上爬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那灰尘飘了起来,呛得凤韵连连咳了好几声;雪语几个丫头连忙用衣袖替凤韵扇风,可是也挡不住那灰尘迎面而来。丫儿看到后心中更是得意儿,也越发拍打得起劲儿。

凤韵用帕子掩上了口,然后示意雪语等人不用扇了,她也不说话,只是冷的看着丫儿。

丫儿拍打了一会儿,被凤韵瞪得身上有些发冷,她便停了下来;不过丫儿看也不看凤韵,直接对陈氏道:“姨娘,我的一百五十个大钱呢?快些给我,我正好出去同她们赌两把——如果今儿晚上我赢了,姨娘说不定还能得个带肉儿的菜。”

陈氏回身便想去取大钱,凤韵看了一眼雪语,雪语便拉回了陈氏,轻声儿道:“姨娘,我看看您的腰是不是真得没有事儿——这可开不得玩笑儿,万一扭到了没有注意,落下毛病可要疼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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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章 凤韵立意要做五姑娘

一百四十二章 凤韵立意要做五姑娘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语说着话,已经过来两三个小丫头嘻笑着拉住了陈她走向一旁的软榻。陈氏一向懦弱惯了,即不敢、也会喝斥雪语几个丫头放开她,只是着急的直道:“待我先去取了大钱儿,回来再查看也不迟。”

小丫头们不理会陈氏的话,只管嘻嘻笑着把陈氏轻轻按倒在软榻上左看右看的;雪语对着陈氏微微一笑,便又回了凤韵身边儿。

丫儿在一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硬声硬气的道:“姨娘,我这里赶时间呢,你能不能快些!不然,那大钱我也不要了,明儿你自己看着回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吧!”

陈氏听得脸色苍白,急急挣扎着想起身:“丫儿,我就去取来,你不急,很快的;你千万要在大姑娘和宋姨奶奶面前说句好话儿啊。”可是陈氏一人怎么可能挣得脱三个小丫头的手呢?虽然她想去取钱,可是身子却动不了半分。

凤韵也不理会丫儿,只对一旁的几个娘子道:“你们去一把我们的婆子叫进来,其余的人,给我把这个眼中没有主子的恶奴扭起来!”

凤韵是一个没有极多上下尊卑观点的人:一来她小,二来她应该说是被雪语看大的——她的那个奶娘被宋氏赶走了;雪语原来是陈氏和赵一鸣回府时,在路上买得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儿;后来凤韵分了院子,陈姨娘便求了赵一鸣把雪语给了凤韵做大丫头——她跟凤韵时也不过刚刚八九岁儿。不过因为陈姨娘的关系,再加上凤韵极为懂事儿,雪语待凤韵极为上心;也因此,凤韵自幼便没有看不起家中奴仆的想法:在凤韵的眼中,怕是一些奴仆要比自己地祖母、大姐要亲切多了。

也因为凤韵一直被人欺辱,雪语不放心,所以到了十七八岁的“高龄”,还没有定亲事儿——雪语知道,只要自己定亲事儿,宋姨娘一定会把她配出去,五姑娘身边儿可就真得没有什么人儿了。

娘子们早已经在等凤韵的话儿,听到后二话不说上前就扭住了丫儿。丫儿一惊便喊了起来:“你们想做什么!我也是你们能动的,不要命了是不是?看明儿我让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剥了你们的皮!”

凤韵被丫儿气得反而笑了起来:“好,好,好啊!好一个丫儿!”这个时候出去的娘子已经和几个婆子进来了,凤韵用手指着丫儿喝道:“不用等明儿大姐姐来揭她们几个人的皮,今儿我先揭了你地皮,也让你认识一下五姑娘!来人,给我掌嘴!直到她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为止!”

凤韵说完便背过了身子去:她虽然极生气,说得话也像极狠,但她却还真看不得打人——便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婆子们听到凤韵地话后答应一声儿。到了丫儿面前。轮圆了胳膊便打了下来:夫人让她们来伺候五姑娘时说过。以后她们就是五姑娘地人了。只要记住一句话一定可以伺候好五姑娘——主辱奴死。

为了防止挑给凤韵地人被宋氏等人收买。红裳给这些丫头婆子洗了洗脑:主子被人侮辱了。奴才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只有你们地主子混得体面。你们才能风光!

所以凤韵地丫头、娘子、婆子们都对丫儿极恼火:敢辱骂她们地五姑娘。才真真是不想活了呢!

丫儿闹得如此凶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但让屋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地是:她挨了两个耳光以后就开始求饶了:“五姑娘。我错了。我错了!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也敢了!”

其实。丫儿挨了第一次耳光时就想求饶了。可是她地话说得没有那婆子打得快。所以倒像是挨了两下才求得饶。

屋里地丫头婆子们都很鄙夷丫儿地为人:真是硬骨头还能看你是个人。居然骨头软得像面条儿一样。还要学人家做恶奴——什么东西!

丫儿哭求了一会儿,可是凤韵已经背过了身子去,对此充耳不闻:她在赵府生活的日子久,所以比红裳更知道这些恶奴的本性儿,现在丫儿求饶并不是她真得知道错了,丫儿也不会真得改过——一定要打得她怕了,她才不会再敢欺辱陈氏和自己。

丫儿求凤韵无用后,便开始哭求陈氏,她现在可真的是涕泪齐下:“姨娘,救命啊!姨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就救救我吧。”

陈氏早已经在一旁看得心急的要晕厥过去,她不停的叫婆子们不要再打了,可是凤韵不说话,婆子们权当没有听当陈氏的话。

陈氏听到

救地话后,看了看丫儿的脸儿,哆嗦着伸出胳膊,对“姑娘——”

凤韵过去扶住了陈氏:“姨娘,你不用怕,日后万事由我为你做主,看哪个再敢欺你半分!”

凤韵过来了,小丫头们便放开了陈氏让到一旁,陈氏起身后却“扑通”一下子对着凤韵跪倒在地上:“姑娘,我求你饶了丫儿吧!你已经闯得祸够大了,姨娘怕就怕——这次舍了我的命也护不得你的周全了!”说完,陈氏便大哭起来。

凤韵急得跳到了一旁避开陈氏的大礼:生母给自己下跪,真让凤韵心里不是滋味儿。凤韵上前要拉陈氏起来,但是陈氏就是不起身,口里不停地只是为丫儿求情。

凤韵无奈只得让婆子们放开丫儿,丫儿趴在地上一时没有动。虽然陈氏救了丫儿,可是丫儿根本也没有要谢谢陈氏的意思:陈氏为了她给凤韵下跪相求,只让丫儿在心里更是瞧不上她,并不为此而感动。

丫儿不但不感激陈氏,她趴在地上还在心里发着狠:明儿见到了大姑娘,一定要好好给大姑娘添油加醋一番,让大姑娘恼上来也狠狠打五姑娘几个耳光,才能让五姑娘知道我丫儿是谁!

丫儿眼下却真地有些怕了凤韵,不敢再招惹凤韵。但因为陈氏的懦弱,让丫儿知道只要陈氏怕大姑娘和宋姨奶奶,那么陈氏就会怕自己——五姑娘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还不是要任自己搓圆捏扁。

这便是恶人了:她们只会想着要如何报复人,如何害人,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所为有什么不对。这种人,你想不被她害、不被她欺,就只能打得怕了,打得她不敢再生出坏心来,不然她永远都会在谋算着怎么害你。

凤韵这才和雪语几个人把陈氏扶了起来,陈氏却已经晕厥了过去:她是吓地——要如何对大姑娘和宋姨奶奶交待,这下子五姑娘怎么办?!

凤韵看陈氏如此,自是后悔自己太过鲁莽了:如果同陈氏把自己敢如此做的原因说清楚以后,再收拾丫儿,姨娘也就不会如此受惊,以致于如此了——万一姨娘因此身子有个不妥,自己岂不是铸下了大错儿!

其实凤韵就是同陈氏说清楚,陈氏也不会听得进去:夫人年纪不大,女儿年纪更小,这两个人就是再精明,也斗不过大姑娘母女二人啊!陈氏在赵府这些年,早已经怕宋氏母女怕到了骨髓中,怕到了血液里,她地一呼一吸间都是对于宋氏母女的惧怕。

凤韵看到陈氏晕了过去急得不行,连声儿让人去请大夫过来。雪语年纪倒底大些,知道陈氏只是气急晕了,便拦下了凤韵,掐了掐陈氏的眉心与人中,陈氏便醒了过来。

陈氏醒了以后只是流泪,一个劲儿的催凤韵回房:“姑娘快去老太太那里认个错儿吧,让老太太同宋姨奶奶和大姑娘说一说,也许大姑娘和宋姨奶奶能不同我们计较,这次能放过姑娘。”

凤韵撇的撇嘴儿:老太太?老太太一向只会听宋氏母女说话,而且孙女众多,她的眼中什么时候有过自己。自己去求她,也不过是多被一个责骂罢了——自己的真话,老太太一准儿不信,老太太一定会信宋氏母女说得话儿!

要找人——,不如去找夫人!凤韵心下拿定了主意,便应了陈氏:“姨娘不必担心,我这就去,老太太不行,还有老太爷呢,姨娘自管好好歇着吧。”

陈氏点了点头说道:“姑娘也不用害怕,不管老太太如何说,姨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人动你一根儿手指头。”

凤韵心下一酸,她知道陈姨娘不会同大姐和宋氏吵起来,她这是准备以死来求大姐和宋氏饶过自己——可怜的姨娘!她怎么就不明白,那大姐和宋氏是心慈的人吗?就算你真得不要了性命,她们也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

凤韵胡乱点了点头应了陈氏一声儿,又留下了自己的两个娘子和两个婆子在屋子里照顾陈氏,她带着雪语和其它的丫头婆子们走了。

丫儿?早不见了人影儿。她趁众人忙乱着救治陈氏时,自地上爬起来出去了——她当然是去找她的主子们了。丫儿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出心中这口恶气的:她只要脸上一疼,她便会更恨凤韵和陈氏三分。丫儿恨不得她的宋姨奶奶能治死陈氏和凤韵,她才感觉能真得畅快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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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章 问计

一百四十三章 问计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韵到了红裳院子时,看到门口儿的丫头婆子们脸上神古怪,却又各自并不交谈。凤韵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夫人有客吗?”院子里很平常,同凤韵往日来得时候并无什么不同。

那几个丫头婆子早已经迎了上来给凤韵见礼,然后答道:“这个时候了,哪有什么客。宋姨奶奶和小陈姨奶奶来给我们夫人请罪呢,现在夫人唤了她们进去,正在厅上说话呢。”

凤韵听到红裳有事儿,神色间便焦急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等红裳处置完了宋氏等人的事情,怕是要到熄灯的时候了——可是明日大姐和宋氏就会去找自己姨娘,这如何是好?

守门的丫头婆子看凤韵神色,知道她有事情,便道:“姑娘先稍等一下,我们先进去给夫人回报一声儿,看看夫人是不是有空闲可好?”

凤韵点了头,便有一个小丫头进去了。有婆子上来陪笑道:“不是我们有意慢待了姑娘,而是这个时候姑娘进去,看到宋姨奶奶她们的样子,怕她们日后会记恨姑娘。”一面说,一面请凤韵到小门房里坐一坐。

凤韵摇了摇头,她示意婆子,自己在门口立一会儿就好,一面很是惊奇的问道:“她们的样子?她们什么样子,难不成很难看吗?”

有个小丫头笑着低声同凤韵说了一遍,凤韵惊讶之外对红裳更加的佩服起来:夫人就是厉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夫人一样就好了——不,只要有夫人的一半儿也成呵,在赵府里自己与姨娘也就不会任人欺辱了。

一会儿,那个报信的小丫头回来了,给凤韵福了一福道:“侍书姐姐悄悄同夫人说了,夫人说姑娘今儿不方便进去,请姑娘还是回房吧。让姑娘身边儿的雪语姐姐进去,先到一旁的厢房候一会儿,夫人一时出来就会问雪语姐姐话地。”

凤韵明白红裳这是关心自己,不欲让自己与宋氏等人照面儿,便点了点头把雪语叫过来,把自己想同夫人说得事儿同雪语交待清楚后,便上车子自去了。

宋氏和小陈氏的说词,红裳当然不信:虽然她们的借口很不错!红裳也没有让人把画儿她们捉到那几个人带上来问话,或是与宋氏等人对质——那几个人现在是不能放的,以后她们还有用处呢。

红裳看着跪在地上地宋氏和小陈氏。看着她们身上地粗衣。心下在想:这是哪个给她们出地主意呢?小陈氏应该能想出这样地主意来。可是她却说服不了宋氏如此做——宋氏就算跪到了自己面前。但是认错地话儿都是小陈氏和丫头们说地。宋氏只是叫了自己一句“夫人”而已;看宋氏地样儿。她如何会同小陈氏亲来自己院里如此“受辱”呢。

红裳低下头吃了一口茶:大姑娘凤舞去了?看来是这这样地。不然宋氏就会在今天晚上跪在自己面前了。只有大姑娘能治得了宋氏。

红裳想明白以后。她有自己地打算。不欲与宋氏和小陈氏多做纠缠:她们巴不得哭闹起来。闹得动静大了被老太太知道。

红裳放下了手中地茶钟儿。漫不经心地道:“哦。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儿啊!我知道了。倒是姨娘受了惊。什么大事儿!快扶姨娘们起来吧。地上凉了。小心冰坏了。”红裳却没有说此事与宋氏二人无关。只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宋氏和小陈氏听到后几乎不相信自己地耳朵。她们准备很多地话:夫人会问什么。她们应该怎么作答;还有。夫人如果就是要查个清楚明白。她们还想好了法子。要把事情弄到老太太跟前去呢。

自己这么一副打扮。和夫人一对比。还真是先让老太太心怜三分啊。宋氏现在开始明白凤舞地用意了。

可是夫人听了她们说了那么一个借口后,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这算什么?

两位姨娘有些不知所措的被小丫头扶了起来,然后还是小陈氏机灵想起来谢谢夫人,给红裳福了下去,宋氏才惊醒一般也跟着福了下去:“谢谢夫人。”

红裳淡淡的道:“这用得着什么谢不谢地?你们也是太小心了些。孙氏得了杖责,也是我奉了老太爷之命,而且你们又没有错儿,平白无故得打你们做甚?”红裳这两句话是对宋氏二人的借口所说了:她们说怕被夫人责打嘛。

宋氏和小陈氏只得又福了下去谢过红裳,又请罪:“夫人善心,婢妾们不明白实在是该死。”

红裳轻轻一笑:“这便该死了?那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活了。好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用晚饭吧?早些回去吧。”

说完,红裳一抚头似乎又想什么似地说道:“嗯——,你们来请罪的事儿,听你们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罚不罚得也就罢了;但你们今日却谎称身子

没有过来确太不应该该了。

宋氏和小陈氏没有想到红裳放过她们那件大事儿,却会问她们这个小小的过失,但也只能福了下去:“请夫人责罚。”

红裳看了看宋氏和小陈氏道:“此事嘛——,就罚你们每日晚上要写三篇《女诫》并要真明白你们所写之文是什么意思,第二日的时候;”红裳看向了一旁的画儿:“画儿会看你们昨日晚上所做的功课足还是不足。”

《女诫》在红裳看来当然是不值一提地事情,但这些姨娘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红裳知道在这个时代就要依这个时代地法子管人,便只能把一向看不上眼的《女诫》一再地请出来。

宋氏和小陈氏答应着福了一福,红裳便摆手道:“你们今儿晚上就开始吧。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早回去吧,我呢,也该去用饭了——刚刚就摆好了,再不去就该凉了。侍书,送送你们姨奶奶吧。”

说完红裳便立起身来走了。

小陈氏张了张嘴却没有敢唤住红裳,宋氏却有些呆了:她们来这一趟,有什么用?

小陈氏和宋氏对视一眼,只得带了丫头们出了红裳的院子回房:她们没有带车子过来,还要走回去了?

宋氏地小脚儿已经酸疼难耐了,再也不想再多走一步儿;她勉强走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里,便进去坐了下来:“娇杏儿,安排几个人去取车子来接我。”

娇杏儿没有想到今日居然有惊而无险,实在是喜从天降,便没有在心中抱怨肚子已经很饿了之类地话,答应了一声儿便使两个婆子回去告诉娇云儿一声儿,让她们把车子牵扯过来。

小陈氏看宋氏坐下,便也过来坐下了,喜心看了也不用吩咐,自己开口说了要去给小陈氏准备车子,小陈氏点了点头,喜心便走了——小陈氏只得喜心一个大丫头,喜心只得自己去跑一趟了,不然那些个婆子不定会弄出什么事儿来呢。

宋氏坐在亭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几个娘子——”

小陈氏长长一叹:“讨不回来了。今日没有讨,日后还能讨吗?”

红裳没有让宋氏和小陈氏见那几个娘子,宋氏和小陈氏的借口刚刚说出,红裳便打发了她们各自回去:没有给她们任何一个开口的机会,那几个娘子便又留在了红裳的手里。

宋氏低着头闷声道:“那我们来此一趟受辱是为了什么?”

小陈氏没有说话:她们好似是没有事儿了,其实不然——把柄还握在夫人手里呢,而且她和宋氏也不能再去讨那几个娘子了,不然就是自打嘴巴了——那几个娘子自己做错了事情,红裳要责罚与否都与宋氏二人无关了。

小陈氏所想并不只是这一个件事儿,她一向比宋氏心思细腻:“夫人,为什么轻轻放过了我们,却又要留下那几个娘子呢?”

宋氏听了以后沉默半晌儿后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长长一叹:“那小夫人的心思,哪有那么好猜?”

小陈氏也在心底思量着:只为了抓着她们一个把柄儿?小夫人不会这么无聊吧,今日问了自己二人的错儿,可比日后再闹将出来问罪好多了——老太爷知道了也会问一句:媳妇你为什么当日不问她们的错儿?小夫人不是平白落个不是吗?

小陈氏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再想想自己院子里夫人“赏”下地人,她的身子就是一哆嗦:自己是不是应该改换门庭了?同夫人有机会好好谈一谈?

红裳到了花厅后,便让人去请雪语。画儿不同意:“夫人先用饭,刚刚已经问过了雪语,是陈姨娘的事情,而且是来问夫人计的——明日要如何应该对。”

红裳听了也放下心,实在是有些饿了,便先匆匆用过了饭,才请了雪语过来。

红裳听完雪语的话后,轻轻一笑:“你们姑娘很好,你日后更要好好服侍你们姑娘,将来——,有的是你们的好处。”

雪语福了一福答应了,不过她不太懂红裳的话,可是姑娘的吩咐她却不能忘了:“夫人,宋姨奶奶和大姑娘明儿一定不会饶了陈姨娘,可是我们姑娘如果拿出她姑娘的身份来据理力争,陈姨娘怕会先受不住,如果再来个跪求,我们五姑娘怕是一辈子在大姑娘和宋姨奶奶那里翻不了身了,夫人您给我们姑娘拿个主意吧?”

红裳笑了起来:“主意?这不是现成地吗?人家都已经给你们姑娘把主意送上了门,你们却又要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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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章 要瞧热闹儿

一百四十四章 要瞧热闹儿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听到红裳的话后不明白,可是又不敢看向红裳,只一福。

红裳轻轻一笑道:“傻丫头,陈姨娘为什么不许你们姑娘顶撞宋姨娘和大姑娘呢?”她要点醒雪语:雪语的淡定自若原本就很得红裳的喜爱,可是她总认为这个丫头少了一些火气;今日听雪语说到掀了桌子,便心下一笑——又一个侍书不是?!只是好些事情雪语似乎求稳求的太过了,和她主子一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有关吧?所以红裳要好好点一点雪语,日后她可是凤韵的左膀右臂呢。

对于夫人的问题,雪语想都不用想,她答道:“陈姨奶奶怕宋姨奶奶和大姑娘,而且不是怕了一年了。”

红裳看着雪语轻声又道:“陈姨娘为什么要怕她们呢?”

雪语咬咬牙还是直说了:“大姑娘和宋姨娘这些年来,一直欺辱陈姨娘和五姑娘,陈姨娘不要说反抗了,只要稍稍多为我们姑娘说句话儿,也会被掌嘴的。大姑娘和宋姨娘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把我们姑娘当成赵府的主子姑娘看待过。陈姨娘的性子软弱,在府中没有什么人为她说话,所以被大姑娘她们越欺辱便越怕她们了。”

红裳的眼睛眯了眯:“你们姑娘这些年没有反驳过宋姨娘?”

雪语道:“反驳过,都闹到了老太太跟前儿,可是我们姑娘却被老太太狠狠责骂了一番,让我们姑娘以后事事都要听大姑娘的。”

红裳看着雪语又一次问道:“你们姨娘为什么会怕大姑娘和宋姨娘呢?”

雪语一愣:夫人不是刚刚问过自己了吗?她随即便明白了:“陈姨娘知道我们姑娘斗不过大姑娘和宋姨,所以才会怕她们。”

红裳轻轻点头:“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雪语没有答话。她有些犹豫:她知道夫人地意思是:明儿让五姑娘尽管闹就是。可是事情闹大了。如果被老太太知道后……

红裳微微一笑。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个:“你怕什么?给你们姑娘说。她也不用怕。

一切。不是还有我吗?”顿了一顿。红裳又道:“你们姑娘是聪明地。她一定知道明儿应该怎么做。而且。刚刚好今日宋氏和小陈氏在我这里受了些气儿。但又没有得到什么责罚。她们现今是又有胆子又有气儿。一定会去找陈姨娘和你们姑娘地晦气。嗯。让你们姑娘明日早早地到陈姨娘房里去吧。我呢。也让她们松泛一下。明儿会让她们早些回房地。”

雪语满脸喜色地福了下去:“谢谢夫人。”

红裳轻轻摇头:“不用谢我。你们姑娘和陈姨娘日后是不是能过上好日子。还要全在你们姑娘。对了。再告诉你们姑娘一件事儿。那个丫儿。我就交给你们姑娘处置了;就说我说了。五姑娘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如此恶奴打死都是应该地!”说完红裳想到凤韵地年龄。便又对雪语道:“你们姑娘毕竟年纪不大。恶奴是该死。但也不能——”

雪语明白红裳地意思。便福了一福道:“婢子明白。”

红裳看了一眼侍书,侍书点了点头:那个丫儿不能轻饶了她!五姑娘不好做的事情,侍书却可以命人去做。

凤红裳如此做,是为了陈氏——不过一个粗使丫头都敢如此欺她,不给这起子刁奴些厉害瞧瞧,她们必会在背人的地方照样儿欺侮陈氏。

红裳想起了前一世公司中的老好人,她轻轻一叹:“雪语,你刚刚说你们陈姨娘的月例是多少?”

雪语咬着牙道:“帐上是二两二钱银,还有二身应季的布及各色丝线。可是,陈姨娘能到手里的只有九百个大钱,其余的被宋姨娘扣了一半儿,还有被陈姨娘的丫头婆子们瓜分的,所余就不多了。夫人,不止是例银,就连陈姨娘地例菜,也被那个什么丫儿占了去,陈姨娘用得是丫头的例菜,就是带些荤腥的菜也被丫头婆子抢去了。”

红裳想起陈氏面有菜色的脸,暗暗一叹:陈氏也太老实了些。然后又道:“你们姑娘的呢?”

雪语更是恨声道:“我们姑娘在帐上有四两五钱银的月例,还有应季的丝绢四身儿,上好地棉布与软绫及各色上好的丝钱。但是每个月的月便就被大姑娘要去三两,说是要代我们姑娘存放起来;那些应委的丝绢布匹儿,只要大姑娘喜欢的也会取了去。”

红裳没有想到凤韵和陈姨娘受气受到如此程度——赵一鸣真得一点儿也不知道吗?她低下头想了想道:“我会让那些人把吞下去的全吐出来,但陈姨娘能不能有三分硬气儿,就全看你们姑娘明儿如何做了!要让陈姨知道五姑娘是不能被人欺的,也欺不了!还有,要让陈姨娘记得,她也是赵府的主子姨娘才成。不然,我们做再多,错眼儿的功夫她便不会保得住那些原本是她地东西。”

雪语眼中闪着泪光跪了下去,重重叩了三个头:“夫人,婢子代我们姑娘谢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红裳摆了摆手,让画儿和侍书过去扶起了雪语:“不要如此,回去吧,记得好好服侍你们姑娘。”

雪语又福了一福才转身走了

侍书和画儿都长长叹了一口气儿:“宋姨娘也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纵容恶奴欺主——五姑娘也是一个丫头能喝斥的?!”

红裳也叹了一口气儿:“陈姨娘虽然可怜,却也可恼——哪有任人欺辱自己儿女的道理!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坏人,只是性子也太软了些。”

画儿不欲红裳感慨太多以致于伤感,故意轻笑道:“夫人,明日可是有热闹好瞧了?”

侍书一指点到画儿的额头上:“你就是一个最不省事儿的!明儿的热闹就让她瞧,夫人,急死她好了。明儿我跟你去瞧热闹,好不好,夫人。”

画儿不依,非要明儿伺候红裳。红裳笑道:“明儿让霄儿在家,她正好可以静下心来看看那些药粉儿。”

侍书和画儿二人都一抚掌:“就是,怎么就忘了霄儿呢?明日让霄儿看家,我们一起伺候夫人去。”

红裳笑着摇头,霄儿自外面进来要给红裳谢恩——她已经知道祖父可以有救,全家人都可以有救了;这一切都是拜夫人所赐。

可是霄儿一进屋,却被侍书和画儿两个人笑得心里毛毛地,差一点儿就要转身退出房门,逃得远些。

鱼儿这个时候在屋里敲着桌子哼哼着:“嗯,为什么没有去找我的家人呢——不过好似他们什么也不缺吧,就是缺了什么我也不能让夫人管他们!可是、可是,我如何才能让夫人信得过我呢?!”

想来想去鱼儿有些烦了,一掌轻轻拍在桌子上:“那个什么该死的侄少爷为什么要买了我?如果我是夫人直接买来的多好!”她拍疼了手,又雪雪呼疼吹着手掌:“这样一日一日无事儿可做,真是烦死我了。”

最主要的是,虽然大家待鱼儿客客气气,没有人给她脸子瞧,可也没有人信得过她啊!这让鱼儿很是郁闷,也很是无聊!

第二日一大早,凤韵便起来了,都没有用雪语叫她——她昨日听了雪语地话后,仔细一想便明白了红裳地意思,又和雪语商议了一下,她便睡了。不过,凤韵发现雪语好似变得灵动了,不再只是一味儿地求自保了——这和夫人有些关系吧?凤韵睡着以前这样想着。

她这一夜睡得极好,非常好。

凤韵早上醒来看着帐顶,发觉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能让她安安心心的、没有任何防备地睡上踏踏实实的一觉,便很幸福了。

凤韵舒服地叹着气坐了起来,挑起了帐幔。雪语和守夜的小丫头都看了过来:“姑娘,您醒了。再睡会儿吧,时辰还早些呢。”

凤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儿:“不睡了,昨天晚上睡得极好,现在已经没有了睡意儿。”

雪语和小丫头都笑了,急忙过来伺候凤韵穿衣。

凤韵看到雪语二人都只穿着中衣,便又回到了被中:“你们都穿好衣服再来服侍我吧。”

雪语知道凤韵待自己一向很好,不过今儿早上并不太冷,便同小丫头都摇了摇头:“还好,不算很冷,先伺候姑娘好了。”

凤韵还是摇头:“你们不穿,我就再睡下好了。虽然,我再睡下会全身难受。”

雪语笑了起来,和小丫头一齐谢过了凤韵穿好衣服,过来伺候凤韵梳洗过,又伺候凤韵用早饭——凤韵三口两口就吃完碗里的粥,她急着呢。

凤韵看了看雪语,然后很平静的道:“备车子,我要去给夫人请安,然后再去瞧瞧姨娘地身子好了没有。

雪语微笑着扶了凤韵的手出了屋子。红裳已经不在屋里,她去伺候老太太了。可是凤韵还是极为郑重的,在院子里对着红裳院子里的上房拜了三拜,然后才赶去陈姨娘那里。

红裳一早打发了人过来,说自己今日有事儿要忙,不在院子里,免了姨们的今日的规矩——早些回去也是回去,不如免了吧,早早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陈姨娘对着红裳地院子谢过夫人的恩典后,便进了屋子坐到桌前。她的面前只有一碗粥,就是连咸菜也没有一根儿。陈姨娘也没有一丝食欲,不过不是因为食物不好,而是为了五姑娘在担心。

陈姨娘听到院子里有请安的声音,抬头便看到凤韵进来了,不觉就变了脸色:“我的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不,你这两天儿还是待在老太太房里吧。”

凤韵刚想说话,便听到宋氏的声音道:“怎么,昨日做错了事情,今日想躲到老太太那里去,如此就算完了?陈氏,你想得倒好!”

凤韵回身,看到宋氏扶着娇云儿的手正站在门口儿,宋氏的身后立着一群丫头婆子,打头的人正是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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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将要正式上场!!咣咣!亲们手中地粉票呢,投过来吧,投过来吧,明儿我们看红裳如何应对宋氏母女,老太太那里会偏向何方?凤韵会不会立威成功?咣咣,亲们,投票哦,投票喽,嘿嘿。小女人扔下锣去码字,一定要努力好好码明天的文才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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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章 打起来了!

一百四十五章 打起来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韵紧紧盯着宋氏,不过她没有说话——她要看宋氏陈氏早已经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伸手要扶宋氏进屋。宋氏却扬手给了陈氏一个耳光,然后恶狠狠的瞪了陈氏一眼,就向屋里走去。陈氏抚着被打得脸还没有反应过来,丫儿已经走了过来,嫌陈氏挡了自己的路,伸手就推了一把陈氏。

陈氏又一次被丫儿推倒在地上,凤韵和雪语等人急忙过去扶起了陈氏—还好,这次并没有摔伤。

凤韵回身喝丫儿道:“你个该死的奴才,给姑娘我滚过来!你胆敢把姨推倒了?!还不过来给姨娘认错儿赔不是?”

丫儿听到凤韵的话后,心里更加认定五姑娘还是怕宋姨奶奶的:听,这话儿已经说得较昨日软了多少?只是让她过去赔不是,却没有再使人过来打她!丫儿有恃无恐的撇了撇嘴,理都不理凤韵。

宋氏却开了口,她斜眼看着凤韵:“哟,五姑娘一大早儿的好大火气!”

凤韵看向宋氏:“宋姨娘,好大火气儿的人是你吧?一大早上来了,二话不说先给了陈姨娘一个大耳括子,我还想问问姨娘这是个什么道理呢?我的是火气儿大嘛,刚刚那个丫头推倒了陈姨娘,本原就是她不该,难道我一个主子喝斥她两句也不成吗?”

宋氏冷冷一笑:“五姑娘长大了,不需要人教就知道奴才什么做错了、什么做对了,还天天喊打喊杀的,想教训奴才了!我哪有五姑娘那么大的本事儿,我可是没有看到丫儿做错了什么?”

宋氏的火气直往上撞:“老大耳刮子打她,是我看得起她!五姑娘,你问问陈氏,我打得不打得她?!没有错儿我会教训她?当我吃饱了撑的嘛。”

凤韵刚要说话,陈氏已经在一旁说道:“五姑娘,宋姨娘——”

凤韵瞪向陈姨娘:“姨娘,您摔疼了,还是一旁休息去吧。我和宋姨娘说我们的话儿,你不要操心。”凤韵知道陈氏想说宋姨娘打得对,是她有错儿在先。

陈氏被凤韵一瞪不敢再开口。可是她也不敢在宋氏面前坐下。

宋氏听了以后恼急而笑:“真是姑娘主子啊。这话儿说话。真是让人心里凉了三分儿!那可是你地姨娘。连句话儿也不让说啊。”

凤韵看向宋氏。虽然年幼但身子挺得笔直:“宋姨娘。我姨娘有什么错儿?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来打我姨娘一个耳刮子。怎么也要有个说法才对。”

宋氏咯咯笑起来:“听听。听听。还得要个说法才成!”笑完。宋氏地脸子一放:“没有说法又怎地?”

凤韵看着宋氏也不恼也不怒:“没有说法?那我们一会儿再说此事。姨娘把那个丫儿交给我吧。这个刁奴欺主。总不能如此放过。”

陈氏看到宋氏阴沉沉地脸子。已经怕得全身都抖了:“五姑娘。不关丫—”

凤韵转头喝道:“姨娘!你是不是要害死了我,你才安心?!你不要再多说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我地姨娘。”

陈氏被凤韵一喝愣了愣,后面的话就没有说话出来。

宋氏冷冷的看向陈氏:“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五姑娘也说了,你也是个主子呢,说下去!”

陈氏看看宋氏,又看看凤韵,一时间有些为难了,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不要惹恼了宋氏的好,便要开口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凤韵却已经抢先开口道:“是那个丫儿推倒陈姨的,宋姨娘、还有丫儿,你们没有胆子认吗?你们也怕了是不是?既然知道陈姨娘也是个主子,不是一个小丫头可以欺辱的,现在怕了,刚刚你还敢伸手?”

凤韵的话一下子让宋氏气白了脸,丫儿气得脸涨得通红——怕她?怕哪个,也不会怕那么一个窝囊废!

宋氏一拍桌子:“你们算得上哪一门的什么主子,居然要在我面前充主子吗?”凤韵这个小丫头居然在她面前摆出了主子款儿来,一口一个主子的,意指宋氏是奴才,让宋氏气得头一阵一阵的发晕。

凤韵紧盯着宋氏道:“我不是主子?在这个屋子里,还有哪个比我更是主子?这屋里正经地主子也只有我一个吧?”

宋氏气得指着凤韵哆嗦着道:“我、我不是主子吗?”

凤韵依然平静的很:“如果宋姨娘是主子,那陈姨娘也是主子喽,她同宋姨娘有什么不同?”然后凤韵回头道:“雪语,扶陈姨娘坐下!宋姨娘都有座位,凭什么陈姨娘立着呢?”

吩咐完了雪语,凤韵回头看向宋氏道:“还有,请宋姨娘移移座儿,你现在坐的那儿应该是我这个正经主子坐

要同陈姨娘坐一处儿才是正理儿。”

宋氏气得白了脸,她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指着凤韵骂道:“你这个没有人教的东西!你是什么主子,你——”

宋氏的话还没有说话,凤韵已经几步抢到她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喝道:“你说哪个是东西?你说哪个是没有人教的?!”宋氏如果不是坐着,凤韵要打她地脸还真是打不到。 ωωω★ ttκǎ n★ ¢ ○

宋氏被凤韵打了以后,气得几欲疯狂:陈氏母女真是要捉死啊,居然敢打我,敢打我?!宋氏扬手就打还了过去:凤韵打宋氏,因为年幼力弱宋氏脸上也就有个红印儿;可是宋氏打凤韵,却把凤韵一下子就打倒在了地上,她嘴角儿立时就破了,流出一丝艳红的鲜血。

陈氏看到凤韵打宋氏时,已经一惊晕了过去,两个小丫头扶她靠在了椅子上。

雪语看到宋氏把自己家的姑娘打倒在地上,姑娘还受了伤,想起夫人的话,她没有忍一下,赶上前正反给了宋氏两个耳光。

凤韵已经在小丫头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在眼角儿余光中看到凤舞进来了:可能是因为正看到雪语打宋氏,所以一时间惊怒交加,她立在门儿那里张着口,还没有反应过来。

凤韵想也不想,立时扬手又打了过去,她这一掌又打在了宋氏的脸上。宋氏被雪语打得有些懵了,挨了凤韵一下后,她才反应过,她怒得已经不知道思索了,扬手又对着凤韵打了过去,这次她更是用了力——她真得气疯了。

凤韵一手拉住雪语,一面上前半步儿迎上了宋氏的手掌,这一次凤韵被打得更重,她倒在地上疼得她眼泪立时涌了上来,她却用袖子把泪水和嘴角的血水都擦拭干净了——今日就是要大闹,要闹到老太爷、老太太跟前儿去,让老太太看她宠爱的孙女儿、姨娘做了什么事儿出来!要让老太爷为她做主,要让赵府上上下下地人都知道,赵府的五姑娘不是一个任人欺辱的软骨头!

凤韵是豁出了自己去:今儿自己就是要受一身的伤,今儿自己就是要被这些人欺辱个够,今儿就是要把大姐和宋氏治得再不敢找自己、还有姨娘一丝麻烦。

凤韵知道夫人不是这个的意思——夫人就算是想到了,她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的,夫人的主意是让她和陈姨娘先不要说话,任宋氏她们发作一番,然后自己发作两句后去找老太爷和老太太哭诉;但是她却更明白老太爷和老太太,更知道宋氏和大姑娘,所以只有自己真被人打得半死了,才能让老太爷和老太太真得震怒——不然,宋氏和大姐只得两句教训,是不会真得收敛。

屋里地丫头婆子早已经惊呆了,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她们还真没有见识过姨娘打姑娘的,听都没有听过啊!只有丫儿在高兴:打得好,打得好,狠狠的打,打死五姑娘才好!

雪语看宋氏又打了凤韵更是惊怒非常,她没有去扶凤韵——两个小丫头早已经抢上前去照料凤韵了,她回头扬手就又对着宋氏打了过去,她也如疯了一般,宋氏想躲可是在椅子上也无处可躲——雪语这次却不是打两下就罢手了,她是一径儿打了下去。

宋氏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过来想扭住雪语,却又被凤韵的人拦下了:两方地人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凤舞终于有了反应,她尖声儿叫着:“住手,住手!该死地奴才,主子是你们能打的,你们是想死了!还不给我住手!”

雪语听到也似没有听到一样:她今日是豁出去了,打一下也是打,不如就彻底打个痛快。

凤舞看到了凤韵主仆打宋氏真让她无法接受,她并不是心痛宋氏挨打,她是气怒攻心:陈氏母女真得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不然怎么敢打宋氏?那是在打宋氏吗,那是在打她!

凤舞看雪语不理自己,她气得一面急行,一面指着雪语道:“给我打,给我把这个眼里没有主子地奴子往死里打!”

凤韵带来的婆子,早已经自门外奔到了凤韵身边儿护住了她;凤舞地带来的人听到凤舞的话后,便上来几个人要打雪语;这一下子便乱了:宋氏的人、凤舞的人、凤韵的人便打到了一处。

凤舞看到后更是气得发抖喝道:“反了,反了,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有我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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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章 红裳到了

一百四十六章 红裳到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舞的人多,听到此话一涌而上把雪语等人都扭住打了凤韵也被人推来倒去的,虽然没有人打她,却也弄破了衣衫。

凤韵看自己人少吃了大亏,一咬牙扑过去想护她身边儿的人,凤舞的人哪里会同五姑娘客气,不管是便明着也罢,暗着也好,连凤韵也一起打了。

凤韵只是想豁出自己去,顶多再加上一个雪语:只要自己伤得重了,那么老太爷一定不会再追究雪语的错儿。可是没有想到场面因凤舞的一句话便混乱了,她的人都被打了个面目全非——凤韵如何不痛,都是因为她的错,她考虑的不周,自己的人都在代她受过。

凤韵原本认为凤舞会过来打她的,没有想到凤舞居然会让人打她的人,而不是打她。

凤舞喊了第一声儿打时,丫儿便要上前,只是人多她费了好半晌儿的劲儿,才挤到了凤韵面前,然后她居然伸手扭住凤韵,就打起她的耳光。

丫儿四周宋氏和凤舞的人,都因为丫儿的举动呆了一呆:丫儿魔疯了吧?

凤韵也不避,也不躲就任丫儿打——自己的人已经挨了打,自己如果不受伤重些,如何为自己人讨得公道?

陈氏也醒了过来,不过她被打得只知道抱着头哭:“五姑娘、五姑娘。”哭了一小会儿,当她看到丫儿把凤韵打得满脸是血时,不知道她自哪里来得勇气与力气,一把推开了扭着她打得婆子,冲了过去扯着丫儿就撕打起来。

丫儿本就不惧陈氏,力气又比陈氏大,不过几下陈氏便落了下风。陈氏哪里肯如此饶过丫儿,她如同一只疯了的虎一样,张嘴便咬上了丫儿的胳膊!此时的陈氏,哪里还是那个懦弱的陈氏,倒在地上的凤韵看着这样的陈氏满眼是泪,却怎么也哭不出声儿来。

屋里正打地热闹,就听着有人再喊:“住手,住手,都住手!”

没有人听——大多数人也没有听到。整个屋子里只听得到乱哄哄地哭叫声儿。与“打、打。往死里打”地叫声儿。仆妇们早已经打得红了眼。她们现在已经不再是空手。人人都拿起了手边儿东西向对方招呼着。

随着喊“住手”地声音。几个丫头婆子扑了过来想把凤韵等人解救出来。却也被宋氏和凤舞地人扭住。打了起来——正打得兴起。哪里还会看过来地是什么人儿?敢来拦得人就打!这可是大姑娘地话儿。

凤舞在叫。宋氏也在叫:“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有我顶着!”

直到一声“哐当”“哗啦”地巨声响起。人们才受惊住手看了过去:门前站着气得发抖地夫人红裳。

一下子屋里静了下来。静得就是落个根针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仆妇地脸色都变了:有地变得苍白了。有地变得悲伤了。苍白了地是宋氏和大姑娘地人儿。悲伤地当然是凤韵地人。

凤韵这时大叫了一声儿:“母亲——”便痛哭起来。凤韵是真得很痛。也真得很伤心。并且很愤怒。可是她却是很多人地主心骨。所以她不能哭——直到看到红裳。

陈氏看清楚来得人是红裳后,才松开了嘴。丫儿地胳膊上已经都是一排排的牙齿印儿了,个个都往外渗着血水;丫儿的头发已经被扯下来了不知道多少,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被抓、被挠的血印儿。

陈氏当然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她不在乎。

凤韵的头发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衣服扯得破破烂烂,脸上和身上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地,腿不知道是扭倒了还是被打断了,只是痛呼却已经立不起来!

红裳没有想到宋氏和凤舞居然如此张狂,她看到凤韵现在的样子,先是心里一痛,然后就是极度地后悔:都是自己没有想到,都怪自己想得不够周全。

红裳还是太高看凤舞和宋氏了,她认为怎么说凤韵对于凤舞来说,也是一家人,血脉相连啊!但是红裳哪里能料到,她接到婆子来报信急急赶来时,会看到凤韵如此一副模样。那婆子报信时还说,她来的时候那宋氏只打了凤韵一掌而已。

凤韵只是大哭着,说不出一句完整地话儿。

凤舞和宋氏也有些呆呆的立在原地:直到看到红裳,她们才想起了她们各自地身份,才想起了凤韵的身份——她们做得有些过了!如果放到以前当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现在有个小夫人,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二人的。

凤舞已经在想法子脱身了:看来要先到老太太那里去哭诉一番才行,不然今儿自己真会被派个大不是。

红裳颤颤微微的走过去,地上的仆妇们都已经爬了起来,雪语和几个小丫头过去想扶起凤韵,陈氏也伸手想拉一把凤韵。

凤韵哭着摇头,只是不停得、反复的叫着“母亲”二字。

过去把凤韵抱在了怀里,她的泪水便再忍不住掉了下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不要说她没有什么错儿,就是有错儿也不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啊!

侍书和画儿被人抓打的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她们过来想扶起红裳。红裳却轻声道:“速去请最好的大夫过来;看看赵娘子来了没有,来了让她再多叫些人来,把这个院子的前后门儿都把好,不准一个人出去!对了,记得让赵娘子使个人去把老爷找回来——他这时候应该在铺子里。”

画儿答应着出去了。凤舞看了看画儿的背影儿,又看看红裳:她不知道应该过去同红裳见礼好呢,还是现在就跑出去找老太太的好。

红裳已经吩咐雪语和侍书和几个小丫头把凤韵轻轻抬起放到榻上,陈氏握着凤韵的手只知道掉泪。

红裳看着凤韵,把她额头上的发分开抿到了耳后,轻轻的道:“我们先看大夫。

”现在没有什么凤韵的那条腿更重要的事儿了——如果凤韵地腿有个万一,那就是自己毁了凤韵的一生啊。

凤韵摇头:“不,请母亲先处置事情,女儿、女儿要在这里看着!”凤韵的话极坚定,再和她轻微的抽咽,让红裳听得心一紧一紧的痛着。

红裳看着凤韵被打得青紫淤血的脸儿,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便道:“大夫来了,便先让大夫看看;现在我先处置事情如何?”

凤韵点了点头,红裳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凤舞却已经拉着宋氏扑倒在红裳脚下大哭起来:“请母亲(夫人)为我做主啊——”

凤舞和宋氏倒先喊上了冤。

红裳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再闭上了眼睛又睁开时才平静的道:“你们先起来,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我们赵府的五姑娘居然被人打得满脸是血,还伤到了一条腿,这个事儿我如果轻饶了哪一个,我就跟了她地姓儿!”

红裳的话说到后面,已经带着森森地冷意儿,好似一阵冷风在众人的心上吹过,冻得众人都是一颤。动手打人的那些仆妇脸色更是如灰:夫人的手段儿,她们可不是听说了一次两次了,而且这两天儿更是刚刚处置了孙氏姨娘——那还是一个老爷宠爱的姨呢。

红裳示意了一下侍书,侍书便让小丫头搬了一把椅子安放在凤韵软榻地旁边儿,红裳轻轻坐了下去。一旁早有婆子把一张小几搬来放在红裳旁边儿:茶却要过一会儿了,水有,但茶钟儿却都碎到了地上。

凤舞的脸上一白:小夫人居然没有扶她起来!

赵娘子和画儿进了屋子,对着红裳轻轻一福便自立到了一旁。赵娘子扫过了榻上地凤韵时,她的心下也是一惊:五姑娘伤得如此重?

红裳已经淡淡的开了口:“韵儿,你同我说一说,倒底是哪个打得你,今儿母亲为你做主!”

凤韵还没有说话呢,凤舞已经拉着红裳的裙角哭倒在地上:“母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不然女儿只有死在您面前了。”凤舞知道,不能让凤韵说出话来,不然她和宋姨娘今日是免不了受罚;她们要抢先说话,要把道理扭到自己这一方来才成。

宋氏听到凤舞的话后立时便明白了过来,也在自己大腿上偷偷的、狠狠地拧了一把,然后也大哭起来:“夫人啊,您要为我做主啊,这日子实在是没法儿过了。”

红裳皱了皱眉头,先扫了一眼那些仆妇,然后才看向凤舞和宋氏,轻斥道:“好了,成什么体统。有什么事儿起来坐好一会儿再说,现在我要先替五姑娘出气儿。”

画儿一使眼色,上来几个婆子,不由分说拉起了凤舞和宋氏,硬按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使她们不得动弹。

红裳又看向凤舞:“大姑娘有什么委屈,我也一定会为你做主;但是你妹妹伤得如此之重,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先问过你妹妹有什么委屈,再来为你做主,你先稍待一会儿。”

凤韵只是在榻上冷冷地看着宋氏和凤舞做戏,她的嘴抿得紧紧地:她知道夫人不会放过她们二人!

红裳说完话不再理会凤舞母女,扫了眼仆妇们道:“姑娘都是金娇玉贵的人儿,不要说是我了,就算是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曾加一指到姑娘们地身上!你们也不是在京中呆了一年两年了,可听说有哪家的姑娘挨打受罚的?你们倒是向天借了胆子,主子姑娘也敢打!”

红裳说完转过头来看向凤韵:“五姑娘,说吧,倒底是哪个恶奴如此大胆,打伤了我们赵府的主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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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章 理清事实

一百四十七章 理清事实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韵哭了起来:“母亲,韵儿年小受了惊,已经语不成丫头雪语代女儿回话吧。”红裳点了点,看向了雪语:“你说。”

凤舞和宋氏被按倒在椅子上,看到三四个婆子还扯着自己不放,便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哭闹一场能解决的了,便都收住了哭声儿。

凤舞和宋氏都用目光狠狠的、冷冷的看了一圈自己的人:这是警告,警告她们不要乱说话!

雪语便自今日早上到陈氏房中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红裳进来为止。而这个时候,侍书悄悄嘱了一个小丫头把霄儿叫了过来,让她看看凤韵的伤势如何。

红裳听完后,她的脸色已经铁青,转头喝道:“哪个是丫儿?”

丫儿被红裳一喝打了一个哆嗦,她看向了宋氏——宋氏急道:“夫人,你不要听雪语那个小蹄子乱说话,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儿。”

红裳看向宋氏喝道:“你住口,我没有问你!”然后又喝道:“那个是丫儿?”

丫儿已经吓得全身发抖,她求救的看向了凤舞。凤舞知道红裳今日是铁了心要治宋氏和自己了,所以已经不在乎丫儿的死活。她只是冷冷的道:“母亲,您处事要公道才可以。那个雪语也不过是一面之词,如果父亲想以此来问女儿和宋姨娘的错儿,凤舞抵死不服!”

红裳冷冷看了一眼凤舞,回头对凤韵的丫头婆子道:“你们哪个识得丫儿,上去给我把她拉出来。”

立时便过去两个婆子捉了丫儿的手把她拖了出来,是真的拖了出来:丫儿吓得腿儿都软了,哪里还会走?

凤舞只是冷冷地看着。面上没有了任何神色。只是她地一双手已经把帕子绞得不成样子了。宋氏急得想开口时。凤舞偏过头去看着宋氏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宋氏不要再开口说话:既然软求不行。那就只好硬来了!

霄儿进来后仔细检视过凤韵地伤后。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同几个小丫头轻手轻脚地处理凤韵地伤:她只能让凤韵舒服些。并些把一些外伤上药包起来。那条腿如果她地祖父在这里还是能行地。但她自己把握不大。所以没有敢用。

红裳喝问丫儿道:“你是不是打了五姑娘?”

丫儿一哆嗦。却只是叩头却不说话:她现在哪还有刚刚打凤韵时地气势。她抖得如同秋天枝头上地最后一片叶子。

红裳不再问丫儿。她抬眼扫过屋里地众仆妇。然后森然地说道:“丫儿打没打五姑娘。你们都是知道地。你们是要好好地把真话儿话出来呢。还是先拉出去各打二十板子后。我再来问你们?!”说完。红裳一掌击在了一旁地小几上:“如果是丫儿打得五姑娘。你们却不说话。就是隐瞒不报。打得你们一点儿也不冤!如果不是丫儿打得五姑娘。那就是你们其中有人打了。也就是说有人在隐瞒主子。有人却是罪魁祸首。打你们一样也是对地!”

宋氏和凤舞地人都面色如土。一时想跪下回话。可是扫了一眼自家地主子。她们还是没有敢动。

凤韵的人都跪倒在地上哭道:“回夫人的话,就是她,就是这个刁奴打了我们姑娘!”

陈氏也哭道:“夫人做主,就是她打了五姑娘。”

凤韵也连连点头:“就是她,就是她,母亲,为我做主啊!”

红裳轻轻拍了拍凤韵地手,然后冷冷的看向那些仆妇道:“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欺我是个好性儿是不是?好——!来人,给我拖出去,一人二十板,‘狠狠的’打!”红裳把狠狠的咬得极重极重,就像是凤舞和宋氏刚刚声嘶力竭在喊一般的语气。

那些仆妇听到红裳这句话,看到门外涌进来的婆子们真得慌了心神,有些人已经顾不得宋氏和凤舞,跪了下去哭道:“夫人饶命啊,不关我们的事儿,是那个丫儿,是丫儿打得五姑娘啊。”

婆子们已经过来拿人了,那些指着丫儿说了实话的人婆子们不理会,拖了那些不开口地都向外走;如此一来,大部分的仆妇都不再看自家主子的脸色,都哭叫着跪了下去:“是丫儿打的。

红裳一摆手,婆子们拖了几个死不开口的人下去了。红裳盯着丫儿断喝一声儿:“丫儿,你好大地胆子!”

丫儿一哆嗦,她现在想说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吓的。红裳已经吩咐道:“来人,先掌嘴,然后再打她板子,等我回了老爷和老太爷后,再送她去官府问罪!”

丫儿听完后两眼一翻立时就晕了过去:她知道以她地恶行,到了官府几十板子打下来,她是绝没有命了。

不过丫儿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当然是被打醒过来的,掌嘴地婆子恨她心毒,二三下丫儿的嘴角儿便破了——她是疼醒过来地。

红裳在吩咐婆子掌丫儿嘴时,就已经示意雪语过来挡住了凤韵的视线:小孩子嘛,还是少看这些的好。

红裳没有说掌多少下,婆子便一下又一下掌了下去,看得宋氏和凤舞的脸色都变了:小夫人今儿不是想活活打死丫儿吧!

不过一会儿凤舞心中就升起了一丝怒气:小夫人是在打给自己和宋姨娘看呢,她哪是在掌

嘴,她分明是在打自己和宋姨娘的脸!

凤舞偏过了头不再看过去,可是丫儿的叫声儿还是让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红裳终于叫了一声儿“稍停”,婆子躬身立到了一旁,丫儿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疼还是热了。

红裳看着丫儿轻轻问道:“你一个奴才哪来的胆子敢打五姑娘的?哪个给你的胆子?”

宋氏听了脸色又变了,正要挣起说话,却被凤舞以眼色止住了。

丫儿抬头看着红裳,红裳还是轻声细语的样儿:“又是哪个给你的胆子,让你欺辱你的主子陈姨娘。”

丫儿想了想,又用手轻轻触了一下自己的脸——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儿后道:“婢子地主子不是陈姨娘,婢子的主子是宋姨娘。”丫儿不想再吃苦头了,她是实话实说了。

红裳也不看宋氏和凤舞,继续问了下去:“宋姨娘不是已经把你给了陈姨嘛,你怎么还认原主子呢?”

丫儿喃喃把宋氏让她来陈氏院子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且还把宋氏如何克扣陈氏地例银,吩咐她和其他仆妇们欺辱陈氏和五姑娘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红裳听完后半晌儿无语,忽然一拍桌子喝道:“丫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乱攀咬主子,大姑娘和宋姨娘也是你能攀咬地?”

丫儿连连叩头:“夫人,婢子所言句句属实啊,夫人如若不信,可问张婆子,李婆子等人。”

被丫儿点了名儿的几个婆子和娘子一霎间脸如死灰:不同夫人说实话,丫儿就是眼前的例子,她们可不想被夫人责打一番;同夫人说实话,那自己一样也要领一份罪责,日后在赵府——,唉!

红裳扫了一眼仆妇们,没有说话,她只是那么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取了茶钟儿开始吃茶。

被丫儿点了名儿的人却心下一颤,没有再犹豫都自人群中出来上前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知道错了。”虽然她们依然担心日后,可是眼前的苦头她们更是不想吃——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红裳没有放下茶钟儿,她轻轻吹了吹浮茶道:“没有其它人了?”这次她看都没有看那群仆妇们。

人群中又出来两个人跪了下去,红裳这才轻轻放下了茶钟儿:“丫儿说得,是不是真的?”

出来的仆妇们都答道:“是地,夫人。”

红裳点了点头,也没有看向宋氏和凤舞,只是看了看凤韵和陈氏道:“你们每个月的月例实领多少?”

凤韵和陈氏还没有开口呢,凤舞已经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用手指着红裳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夫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居然指使了这么多的人来陷害我,看我到老太太那里同你讲理去!”

说完掩面哭着就向门外跑去,红裳如同没有看到,她没有说话,自然没有人会拦凤舞。宋氏看凤舞跑走了,也急急起来道:“婢妾也要到老太太跟前同夫人理论!”说完,宋氏追在凤舞身后也出了屋。

红裳如同没有看到一样,凤韵便有些焦急,可是当她看到侍书与画儿还是一样的平静,她心中一动:想起夫人曾经吩咐赵娘子把院子封了的话,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陈氏却已经急道:“夫人,不能让她们到老太太跟前去胡说,到时我们有理儿也变成没有理儿了。

红裳轻轻一摇头:“我不说话,她们出得去嘛?你们不必着急,我自用主意。”

陈氏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丫头来报:大夫来了。

红裳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久?家里不就有外伤大夫吗?”

那丫头忙道:“家里的大夫们刚刚诊治过孙姨娘,因为孙姨娘没有什么大碍了,大夫们又在我们府上住了二三日,所以就回家了。我们去的时候,大夫们刚刚走,只得又重新请回来,所以用时长了些。”

红裳一摆手:“好了,好了,让大夫到厢房去吧。”好在有霄儿在一旁照料,不然真是苦了凤韵这个孩子。

然后又命人把凤韵抬到了上房地卧房中,才请了大夫过来。大夫对于有人处理过凤韵的伤势很得认可,检视了凤韵的腿后叹了一口气儿:“断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大夫把凤韵的伤都处理妥当了,又开了方子,再三嘱咐了不能让凤韵下地走动。

送走大夫后,红裳不想让凤韵再出来,可是凤韵偏就是要出来,红裳不忍拗她,只得又让人抬了凤韵到花厅上。

而这个时候,院子里忽然闹将起来,就听到有人又哭又喊地,极是热闹。

凤韵不解的向外张望,红裳轻轻拍了拍她:“没有什么,是你父亲来了。哭叫地应该是你大姐和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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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章 由她恶人先告状

一百四十八章 由她恶人先告状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韵和陈氏听到红裳的话后都是一惊,凤韵只是十分氏却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她在心里喃喃着:夫人毕竟年幼啊,宋氏和大姑娘出了屋子,出不去院子却不回来,夫人就应该马上使人把她们请回来,现今她们一定是在老爷面前哭诉、颠倒是非!自己这些人岂不又一次要吃大亏?!

陈氏想到这里看向榻上的凤韵,眼中的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只可怜五姑娘小小年纪,日后在宋氏她们眼皮底子如何能讨到活路!

陈氏知道赵一鸣自从有了小陈氏后便不再喜她—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赵一鸣会站在她和凤韵这一边儿。不过,陈氏并不在意赵一鸣如何待她:她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守着凤韵,看着凤韵长大的就足够了。

现在陈氏恨不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儿,能让老爷看到自己后,就不会再生气,不会再处置自己和五姑娘。

凤韵已经看向红裳,因为焦急所以声线有些高:“母亲,父亲他——”

红裳轻轻一笑,看着凤韵道:“无妨,我就是让她们恶人先告状的,不然嘛——”说着话,轻轻拍了拍凤韵的肩膀:“母亲如何能替你出一口恶气?如何能替你讨得一个完完整整的公道呢?”

宋氏还好,大姑娘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她可是赵家的正经主子!所以红裳再看到凤韵的伤时,便已经想好了此计。

凤韵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红裳,红裳却不再说凤舞和宋氏的事情,只微笔着道:“一会儿药就熬好了,你可不许说苦不吃哦。”

凤韵点了点头:“我知道地,母亲。”

红裳轻轻抿了抿凤韵的发——她的头发还是乱七八遭的,红裳并没有让人给凤韵收拾过:“这才是好孩子。药一定要好好吃,韵儿的腿以后才不会落下病根儿。”

凤韵又一次点头:红裳虽然看上去因为年纪不大。十分地不像一个母亲。可是凤韵却真得在红裳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母亲才会给她地温暖。

凤韵不是不在乎陈氏。只是陈氏太过软弱。不但不像一个母亲。反而更需要她地保护;凤韵在赵府一个人独自苦苦撑了这么多年。她也需要有一个人可以靠上一靠啊。

陈氏听到红裳和凤韵只管闲话。她急得不行。可是恪于规矩她又不敢冒然打断她们二人地谈话。凤韵和红裳都看到了陈氏地眼泪。二人都知道什么劝慰也不如让她亲眼看到结果——陈氏太需要一个能够直起腰杆来地理由了。一个她不再需要害怕宋氏等人地理由。

所以红裳和凤韵都忽略了陈氏地眼泪。没有安抚她。

红裳看了一眼凤韵地腿:“还疼不疼?”

凤韵摇了摇头:“母亲放心。不太疼了。”然后。凤韵看了一眼外面:“父亲怎么还没有进来?”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凤韵的话,她接过来一盅儿燕窝羹,用调羹搅了搅,盛了一勺儿喂到凤韵嘴边儿:“轻轻吹一吹再吃,我不给你吹,怕你吃到我的口水。”

凤韵听得笑了起来,轻轻吹了两下然后吃了下去。陈氏在一旁看到却吓了一跳,泪也顾不得流了,连忙伸手要接过燕窝来:“夫人怎么能做服侍人的事情?婢妾来就可以了。”

凤韵和红裳都笑了起来。凤韵不在意,不,她很高兴红裳能喂她——她感觉到一份温暖自心底升了起来,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不过,凤韵看了看那些仆妇们,便伸手去接汤盅儿:“还是我自己来吧。”

红裳一笑把盅儿递给了画儿:“由画儿来吧。陈姨娘,你不要总是这么拘束,就算是我为韵儿做些什么能怎么样?这怎么能算得上是伺候人,我是韵儿地母亲,怎么做也算不得过份;再说了,一家人嘛,不能事事都讲规矩的,要讲心才是。”

陈氏听了若有所思的看了夫人一眼,没有再说话:讲心?自己一个妾同人家夫人讲心?陈氏在心底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要本本份份的才好——夫人是好人,所以更要本份才成。

雪语给凤韵背后又放了一个靠枕,让她坐得更舒服些;画儿一面喂凤韵一面道:“府里的这起子奶奶们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大厨房里的人居然也是如此伺候五姑娘和陈姨娘的!把燕窝羹就这样送上来了,也不换一换碗盏!”

红裳笑着:“指使你做一点儿事情,你就如此多的话儿说!下次哪个敢还敢使你,我也是不敢地。”红裳是怕凤韵和陈氏听到画儿的放多心,所以才如此说的。

侍书正要取笑画儿两句时,门外有个丫头道:“回夫人的话

房的人来时说了,怕换了碗盏后五姑娘用时就凉些了姑娘身子既然不好,所以才连盅儿一起送来,这样羹儿不会凉地那么快。”

大厨房的人只接到红裳地吩咐:五姑娘身体不好,自此后每日给五姑娘进一份燕窝,记在夫人的帐上。所以大厨房地管事以为五姑娘受了凉,或是身子虚了之类,没有想是外伤,所以才如此小心了一些。

按说煮燕窝这样的事情由小厨房里做最好,可是红裳不想日后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才交由大厨房里走公帐。

画儿听到后不等红裳说话,便笑道;“是我地不是了,我总以为府的人都像屋里那些奶奶们一样,都是迎高踩低的人儿呢;没有想到,大厨房的人是极好的,这才真是个做人的样儿呢!”说完瞟了一下厅上的众人。

众仆妇对于画儿的这些话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她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得失,如何能爬上去——做人的样儿?与她们何干!

众妇们神色间早就有了不同的变化,自她们听红裳说她们老爷来了后,她们的心思便又活动了起来。她们的老爷一直没有进屋来,她们就知道一定是在听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哭诉——那岂不是夫人要吃亏了!自己这些人刚刚所为真真是不应该!看来要好好的想个法子去哄大姑娘(宋姨奶奶)开心才成了。

厅上众人的神色,红裳都看到了眼中:这些人是一个也不能留的——没有一个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的!

红裳听到画儿的话后,拿手指了指画儿,轻轻摇头抿嘴儿一笑却没有说话。凤韵却极喜欢画儿的性子,她拉了画儿坐在榻上,她就着画儿的手吃燕窝——她哪里吃过这东西,头一次自然吃得特别香甜。

红裳看凤韵吃得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凤韵是第一次吃:可怜的大家小姐啊,连个燕窝也没有吃过,说出去哪有人会信?!

侍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心下起,便走到门边儿,一看果然是鱼儿在门外立着:“你怎么来了?”

鱼儿指了指远处的一丛矮树:“老爷和宋姨娘、还有大姑娘在那里说话呢,就在我的屋子外面,我如何还能再待在屋子里?”

侍书看了鱼儿所指的地方一眼:“哦,也对。现在还说着呢。”

鱼儿微笑:“就快要说完了。刚刚我过来时还劝了老爷,让大姑娘到老太太那里去歇一歇、宁宁神儿。”

侍书转头仔细看着鱼儿,鱼儿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侍书笑也不笑:“你想——,害夫人?”

鱼儿笑意儿不变:“侍书姐姐这话儿,鱼儿可不当。鱼儿想着,鱼儿这样说应该是助了夫人一点点才对;有人早些过去老太太那里,这好戏嘛才会真正上场才是。”

侍书仔细看着鱼儿:“聪明人啊,常常命都薄的很。”

鱼儿一叹:“哪个说不是呢?只是长日漫漫无聊,鱼儿又是孤苦无依的一人,连个家人都没的,不聪明些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了。”

侍书盯了鱼儿一会儿才道:“聪明并不可贵,可贵的嘛——,鱼儿好好想一想吧。”侍书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鱼儿看着侍书走了,轻轻一叹。小丫头们只是一旁立着,似乎没有听到鱼儿和侍书二人的话一样。

侍书在红裳耳边把鱼儿的话说了一遍,红裳轻轻挑了挑眉:鱼儿居然主动了!不过此事不大,日后再说不迟。

凤韵把一盅燕窝都吃了下去,又吃了两口茶后,门口才终于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老爷安!”

随着语声儿,赵一鸣出现在了门口了:他满面怒气,双目都有些发红,一看便知道他气恼非常。他的背后跟着宋氏,现在的宋氏双目已经红肿起来了,还在拿着帕子捂着嘴抽咽着。不过她看向红裳的眼神却又毒又狠还带着三分得意儿。

红裳已经站了起来,神色平静的迎了过去:“夫君回来了!”

赵一鸣冷冷的答道:“我是回来了!我再不回家,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我的女儿!”

屋里的众人一时间雅雀无声儿,就连侍书和画儿也都没有说话。陈氏都呆呆的看着赵一鸣,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红裳说如此的重话。凤韵一听便知道父亲误会了夫人什么,可是她现在却不好插嘴儿:规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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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一百四十九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福了下去:“夫君何出此言?妾身万万当不起。”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气得指着红裳道:“人都言后母心狠,我素来信你是个好女子,绝不会做出什么那等事来!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也是一个心肠狠毒之人!你就如此容不得舞儿嘛,她一个姑娘家又能妨碍到你什么,你居然如此狠心,如此下得去手!你、你、你还不给我跪下!”

红裳看着赵一鸣:“夫君让妾身跪下?”红裳不急不怒,平平淡淡的问了出来。

赵一鸣指着红裳喝道:“你还不跪下!恶毒的妇人,真是我一向看错了你!你还有脸问我,你给我跪下,跪下!今日不休了你,已经是对得起你!”

红裳还是平平淡淡的神情,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儿后,她就直直的看着赵一鸣的双目,慢慢的跪了下去。

红裳这一跪下,众人哪里还能再忍得住?规矩?现在没有人还得规矩二字!

陈氏一下子哭倒在地上:“夫人——!”她哭得晕了过去:不是因为她一直无能,怎么会把一个如此好的夫人给连累到如此地步——夫人失了老爷的欢心,而她又没有一男半女,日后让她如何在赵府立足?

凤韵更是听得脸色发青,她在榻上支起上身喊道:“父亲——!”

雪语和所有被打得仆妇们看到夫人为了五姑娘和她们被老爷责骂,人人都哭着跪了下去:“老爷,夫人无错啊,您错怪夫人了!”

画儿和侍书、霄儿也跪了下去,只是她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有两行清泪:老爷——,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红裳心中却没有太大地触动:她放宋氏和凤舞去恶人先告状。便料到了赵一鸣会对自己不满。只是没有想到他问也不问自己。一上来便发作自己。而且还发作地如此之大。

红裳只是更加清楚地知道了:此人只是自己地丈夫。也仅仅是自己地丈夫——这个世界上世人眼中地丈夫!

屋中一片哭声。赵一鸣却只看到了凤韵:他地小女儿。他地小女儿怎么成了如此地模样!赵一鸣看向脚下地红裳。心中地怒火翻腾起来:“你这恶妇。居然下如此毒手!韵儿还只是一个孩子!”说着话。赵一鸣一脚就对着红裳踢了过去!

红裳没有防备。被赵一鸣一脚踢在胸口上。接连滚了几滚。一头撞在一张高高地紫檀花几上。花几摇了几摇。上面地花盆儿掉了下来。差一点点就砸在红裳地头上。

而红裳此时早已经晕了过去。花盆落地地响声儿。她是一点儿也没有听到;她地头正磕在花几地棱角上。血立时便流了出来——红裳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完全没有了一丝知觉。

赵一鸣气极之下出脚。当然是用尽了全身地力气。所以红裳挨得这一下子极重!

看到红裳头上流出了血,赵一鸣心下巨痛,迈步就向红裳赶了过去,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裳儿不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的。

现在,赵一鸣不但没有了丝火气,就算是让他拿命来换红裳一命,他也是千肯万肯的。

赵一鸣抱起红裳的头来:“裳儿,裳儿!”

红裳没有一丝反应,赵一鸣双目的泪水就流了下来,他大喊道:“叫大夫,快,叫大夫!”他一来是急得,二来他不大声也行,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赵一鸣踢红裳时,侍书、画儿和霄儿当时惊得张大了口,凤韵也揪着自己地衣领,然后红裳在众人的眼中滚了出去,撞到花几上,众人还没有自震惊中醒过来。直到看到红裳头上流出了血,屋子里一下子便乱了!

凤韵终于大叫出了她想叫地那一声儿:“不要——!”并且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腿有伤,爬起就要奔过来;她地断腿一疼她便自榻上滚到了地上,可是她也顾不得自己摔得痛,大哭着向红裳爬过去:“母亲,母亲——!”凤韵的额头又擦破了几块儿。

侍书三人终于醒了过来,连滚带爬地到了红裳身边,霄儿和画儿一把推开了赵一鸣,侍书抱起了红裳的头终于哭出了声儿:“夫人,夫人!”

雪语等人一面哭着:“夫人!”一面想拉住凤韵,凤韵却急得打了雪语一个耳光:“还顾着我?!快去看母亲,如果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今日便不活了!”

陈氏也醒了过来,可是看到红裳头上流出来的血,惊叫了一声儿:“夫人——!”又晕了过去。

赵一鸣被画儿和霄儿一推,便坐倒在了地上,他看着一屋子的混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些哭喊的人都是伤得极重,而那些没有什么伤的人都在原地看着。这些受伤的人,怎么看也不像凤舞和宋氏所说,是她们自己弄伤了自己,来陷害宋氏和凤舞的——自己弄伤的?后脑与后背上也全是伤,而且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

赵一鸣被人推倒却没有生气,他看了看红裳,霄儿已经开始救治红裳,她不停的对侍书和画儿道:“夫人没有事儿,你们不要哭!夫人不会有事儿的!”霄儿自己虽然红着眼,但却没有一丝泪。

霄儿和侍书、画儿还雪语几个抬起了红裳,想把她放到一旁的榻上去。

屋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理会赵一鸣。

赵一鸣想跟过去看红裳时,又看了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过来的凤韵,便起身走过去想抱起凤韵来。凤

着他连抓带打,就是不让赵一鸣碰一下:“你为什么亲,你为什么要打我母亲?!”

赵一鸣这时才注意到凤韵地腿,他一下子又愣了:凤韵的腿断了?!这就是宋氏和凤舞所说的:凤韵被红裳打得吓到了,不得不听她的话来陷害自己地大姐,这就是红裳打出来的伤?可是看凤韵的神情,她根本不是裳儿打得吓坏了,而是心疼裳儿快要心疼坏了倒是真的!

赵一鸣就在此时醒了过来:他被骗了!被凤舞和宋氏骗了!

赵一鸣惊怒转头看回去,发现宋氏已经在不屋里了。他大喝道:“把宋氏给我捉回来!把宋氏那个贱人给我捉回来!”

红裳和凤韵已经被丫头们都抬到了榻上,红裳的脸色一片苍白,依然未醒。霄儿一面哭着,一面再次替红裳检视:如果伤了红裳的人不是赵一鸣,那这个人现在一定会被侍书、画儿和霄儿三个人咬得遍体是伤。

凤韵大哭不止:“父亲,你为什么要听恶人地话,你为什么不问问母亲事情原委,你就下了如此狠手!”

赵一鸣恨恨的搓着手掌,看着榻上的红裳,他地心疼得缩成了一团儿,却还在不停的收缩着。赵一鸣的双目通红,他哑声道:“韵儿,你的伤是谁打地?”

赵一鸣问完以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悔恨,回身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这句话为什么不一进门的时候就问?自己也是做了两任外放的官儿,为什么如此糊涂,为什么就听信了一面之词?!

凤韵一面哭一面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赵一鸣再看看那一群衣衫相对完好,身上并没有多少伤痕的宋氏和凤舞的仆妇,再看看凤韵地丫头婆子和凤韵自己身上的伤,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宋氏,你个贱人!”

宋氏已经被人带了回来:她哪里能跑得出陈氏地院子。不过没等赵一鸣处置她,有人来回大夫到了。

屋里忙乱了一番,红裳被安置到了卧房中,先请了大夫进来。

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夫,他又一次被请了回来。大夫听说这次需要诊治地人是赵府的夫人,他一面请脉,一面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嘀咕:这赵府还真是全武行啊,五姑娘那一身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打出来的,现在夫人居然也是一身的伤——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礼仪之家?刚刚自己来给五姑娘诊治时,还听得这位夫人在屏风后面同自己说有劳了,吩咐人打赏自己呢,一转眼自己再被请回来,夫人便躺倒在床上了——好一个礼仪之家啊。

大夫叹着气儿请完了脉,叹着气儿开了方子,又叹着气走了:真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再被请回来,回到家还是赶快好好睡一睡,免得半夜再被赵府请来没有精神。

赵一鸣坐在椅子上,只是不断的想着大夫的话:贵夫人身子因操劳本就有些弱,心口还被重力所击,加上头又撞上硬物,虽然看上去伤得好似不重,但是不是会落下病根儿,现在还不好说。大夫摇着头:这心口是能随便打得吗?一个不小断了心脉,那可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赵一鸣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的肠子何止是青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红裳自醒了以后一句话也不有说过,只是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现在看的却是账顶;红裳的眼中没有一点儿眼泪,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帐顶儿,不言也不动。

直到凤韵被人抬到她身旁哭叫着“母亲”时,红裳才转过了头来轻轻道:“韵儿不哭,母亲无事儿。你不要总是动来动去的,小心碰到腿!”

听到红裳的话,赵一鸣直想一头撞死的好:大夫也替凤韵看过了,然后把一屋子的人骂了一个狠——不是说了嘛,腿不能动、不能动,你们都是做什么的!知道怎么照顾病人嘛!

名医嘛,脾气总是大了些。屋子里的人,没有人说什么,却人人都暗暗瞪了一眼赵一鸣:害了夫人,又害了五姑娘!

赵一鸣第一次感觉到在仆妇们面前没有了底气儿,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过去看看红裳吧,总有丫头婆子过来说一声儿:“老爷,不好意思,请您让一次,我要给夫人如何如何了。”

赵一鸣自己也感觉自己好似是多余的,可是他又实在是不放心红裳。

屋里地人终于少了,赵一鸣坐到了床边儿看着红裳,搓了半天手才说了一句:“裳儿,对不起。”赵一鸣原本好似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真要说时,却好像很多话由他说出来就,就是一处讥讽一样,话到嘴边儿都收了回去;想来想去,他只有这么一句话能说。

红裳看向赵一鸣:“夫君言重了。”红裳无悲无喜的看着赵一鸣,不恼也不怒,平平淡淡的样儿却让赵一鸣地心一紧。

赵一鸣看着红裳,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其他来了。红裳如此平静,让赵一鸣心如刀绞一般:还不如红裳狠狠打他一顿,他心里更舒服一些。

红裳伤了心,赵一鸣看出来了。而且红裳是不是会落下什么病根儿,现在也不知道;赵一鸣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求得红裳对他的原谅。

可是什么都不做,赵一鸣感觉更对不起红裳。想了良久,赵一鸣咬了咬牙对侍书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同你们夫人说。”

侍书没有答话,先拿眼看向了红裳。红裳轻

:“侍书三人无妨的,其他人出去吧。

”红裳不想听赵一鸣说什么对不起——二十一世纪有一句名言:说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所以红裳留下了侍书三人;不过,她暂时还是要在赵府中生活的,所以还不想同赵一鸣撕破了脸面,才让小丫头们出去了。

赵一鸣知道红裳对他寒了心,他恨得又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自己怎么会如此混蛋!

侍书三人听到红裳的话后便垂下了头,她们依然立在床边儿上:自现在起,她们只听红裳一个人地吩咐了。

赵一鸣看了看侍书三人,略略一想后起身对着床上的红裳道:“裳儿,我知道今日是我鲁莽了,是我错了!可是不管为夫的说什么做什么,裳儿也受了伤;为夫地,为夫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让裳儿原谅我,为夫的也没有脸求裳儿的原谅。只是——,实在是为夫地错了。”赵一鸣心情激荡之下语无轮次。

赵一鸣说完,对着红裳拱了拱手,然后撩衣——就跪了下去:“为夫的不求裳儿原谅,因为是我对不住夫人;但为夫总是做错了,应该给夫人赔罪!”说完就要叩头。

吓得侍书三人急忙避了出去:老爷如此做是不是也太过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是绝不会跪女子的!

红裳也是一惊,想挣扎着要坐起:赵一鸣如此她却是当不起的,也是根本没有不必要的。

赵一鸣却按住了红裳,然后拜了两拜:“裳儿,为夫的对不起你!”然后起身后又道:“裳儿,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说到后面四个字时,赵一鸣是咬着牙说出来地。

红裳一时间也有些呆呆的:赵一鸣是古人,同现代男人是绝不同地——是现代的男人也不会跪一个女子吧?而且赵一鸣是一个十分重视礼教地男人,而且是一个很自重、很自律的男人,他又非是年少轻狂地时候,他如何能做得出来跪拜这种事情来?他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止来?

赵一鸣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向红裳表达他的歉意:是他的错儿,全是他的错儿,不关宋氏、不关凤舞的事儿——只是他的错儿!

不论宋氏说过什么,不论凤舞哭诉过什么,赵一鸣知道自己这样问也不问就认定是红裳的错儿是很不对的——虽然凤舞是他的女儿,虽然凤舞受了伤流了半身的血,但他也不该问也不问红裳一句:他的错儿就在于他没有相信红裳。

赵一鸣不断的自问着、反省着,不断的后悔着、自责着;但他同样清醒的认识到,不论他现在有多么的后悔,都已经于事无补——大错已经铸成!

赵一鸣除了恼恨自己之外,更加担心的是红裳自此后心伤难愈,担心红裳会有什么病根儿落下,所有的愧疚与担心加在一起,让赵一鸣真得无所适从。

赵一鸣想来想去,认为不管礼教如何,不管是不是男人地位贵于女子,今日的确是他太过份了,做得太对不起红裳,他不能只坐在这里后悔,或是想在日后好好对待红裳补偿她——日后是日后地事儿。最终,赵一鸣抛开了所有的顾虑,抛开了自幼所学的礼教,对着红裳诚心诚意的拜了下去,他地一拜都是他的悔恨,都是他对红裳的歉意,却没有想以此来要求红裳原谅他的意思:要红裳原谅他,需要他在日后好好的相待红裳,让红裳再一次的相信他,而不是简简单单地一拜后,就算拿出了他的真心诚意,要求红裳就此原谅他——如此的赵一鸣才真是一个男人。

赵一鸣只拜了两拜是因为对父母长辈是三拜,他拜红裳不能多过父母去—礼教对于赵一鸣来说,不可能完全地抛得开。

赵一鸣要走不是因为拜了红裳后感觉不好意思见人,而是他要去惩治宋氏,还要去责问一下凤舞:她的伤是如何来的,为什么要如此诬蔑母亲与妹妹,为什么要把妹妹打成这种样子。

红裳看着赵一鸣轻轻一叹:“夫君——”赵一鸣身形一凝,然后回转身来道:“裳儿,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外间,侍书沉默了好久看向画儿:“也许,老爷也不是那么没有心吧?”

画儿一时没有作答,过了好一阵子才道:“这个要看日后老爷会如何做了,还要看夫人是不是还能再信得过老爷——其实夫人不信老爷更好些。”

侍书与画儿所想不想,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心思同画儿争辩什么,所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后就闭上了嘴巴:夫人如果能和老爷恩爱到老才是幸福吧?

红裳:“夫君多虑了,妾身没有什么不妥。”

赵一鸣:“裳儿,你想吃茶吗?”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只想求夫君一事。大姑娘与宋氏的事情,能不能交由妾身来处置。”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红裳神色平静如同没有一丝波纹地水面儿,可是却让你再也看不到水面之下的东西。赵一鸣低声道:“夫人的身体——”

红裳轻声道:“可以吗,夫君?”

赵一鸣轻轻一叹,他现今哪里能说得出拒绝红裳的话来,可是他实在是不放心红裳的身体:“当然可以,不过夫人也不必着急处置事情,我让人把宋氏向凤舞关到房里,等夫人身体好再做处置如何?”

红裳没有作答,先扬声叫了侍书等人进来,然后

画儿和霄儿的手坐了起来:“我地身子没有事儿,破了一点儿,没有什么妨碍,今日事还是今日毕吧。”

赵一鸣看着红裳的倔强,心下更是痛不可当,可是他只能点了点头:“那好,一切但凭夫人处置就是。”

赵一鸣答应是答应了下来,可是他哪里能放得下来:裳儿不哭不闹,不会憋出什么病来吧?拖着个伤痛地身子理事儿,不会再累个好歹出来吧?可是他的担心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红裳在侍书和画儿地搀扶下站了起来,霄儿在一旁说了一句:“我去给夫人煮药。”然后转身就出去了,她需要好好的哭一哭:好人为什么没有好命呢?!

红裳回到花厅坐到了软榻上,赵一鸣在榻旁安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想好好看顾着红裳,怕红裳地身子万一吃不住。

众仆妇这次看到红裳和赵一鸣自卧房出来后,吓得连气几乎也喘不出来了: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多了些,她们这些人已经不能指望还能在赵府留下了——不被送官,不被卖作贱奴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红裳这一次没有再同宋氏客气,她直视着宋氏道:“五姑娘说得话你都听到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宋氏看到赵一鸣瞪的恶狠狠的目光虽然有些怕了,可是她想到凤舞已经去见老太太了,便强嘴道:“五姑娘一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也当得真?!”

红裳还没有再说话,赵一鸣气得喝道:“打,给我打,打得这个刁妇!”赵一鸣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温良的宋氏,一向被老太太夸奖做事知分寸懂进退的宋氏,居然是这样一副嘴脸。

宋氏没有料到赵一鸣如此喝她,被吓了一哆嗦:“老爷,饶命!婢妾真得没有做过那些!老爷您不要听信一面之词啊,五姑娘毕竟年幼不懂事儿,她的话做不得准备儿,而且大姑娘身上的伤老爷也是亲见啊。”

赵一鸣听到宋氏提到一面之词,气得全身发抖面色发青,他指着宋氏还待再喝骂时,红裳这时轻轻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就是平平静静的看着他,赵一鸣忽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如此发作宋氏又有何用?自己的错儿是自己的错儿,宋氏的错儿是宋氏的错儿啊。

红裳看赵一鸣不说话了,方转过头来道:“打啊,你们难道没有听到老爷的吩咐吗?”众婆子这才上前扭住了宋氏。

红裳看了一眼凤韵的腿又道:“等等,你们先把宋氏拖出去打折了她的一条腿,回来我再问她其他的错儿!”

宋氏闻言大惊,连连向赵一鸣求饶,赵一鸣却狠狠的喝道:“打折了她的两条腿!她的两条腿也赶不上我女儿的一条腿金贵!”一个贱妾居然张狂到打他的女儿也就罢了,居然打折了他女儿的腿,这让赵一鸣如何不怒,如何能再容忍下宋氏。

婆子拖了宋氏就走,宋氏立时便吓得小便失禁大叫起来:“夫人,我知道错了,老爷,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婢妾吧!五姑娘说得都是真的,婢妾再也不敢了,求老爷看在我伺候老太太多年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宋氏最后又抬出了老太太来,希望可以救下她的腿。

红裳已经闭上眼睛靠在软榻上,对于宋氏的大叫是充耳不闻;赵一鸣也偏过了头去,听到宋氏提到了老太太依然是不理不睬。婆子一刻也不多停留的把宋氏拖了下去。

凤韵另一张榻上轻轻对红裳道:“谢谢母亲为韵儿做主!累母亲受伤,是韵儿不孝,请母亲责罚。”

红裳睁开了眼睛,看向凤韵轻叹:“与你何干?你小小年纪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说着话看向了地上的丫儿,红裳道:“凤韵,此人你想如何责罚她?”

凤韵咬牙:“请母亲你为女儿做主!”

红裳点点头,伸出手来理了理自己的发脚儿:“韵儿,她不过是一个奴才,宋氏都得了那样的责罚,按说不该轻饶了她。只是,她还是送官吧,到了官府自有官老爷会给韵儿出这口恶气的,我们倒不必再罚她。”免得累凤韵得一恶名儿,日后说亲事时被人诟病儿。

凤韵点了点:“一切但凭母亲做主就是。”

仆妇们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宋姨居然要被打断双腿!她们、她们会如何呢?

小丫头们把凤韵的药端了进来,凤韵刚刚吃了一口,便听到院子里一片乱喊乱叫声儿,然后就听到门口丫头喝斥“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的话儿。赵一鸣急忙起身向外看去:院子里老太太的人正在用绳子绑人—绑得都是红裳的人!

赵一鸣正想出去阻止时,绿蕉已经带着人冲进了屋里,也不同赵一鸣和红裳见礼,上来就按倒了雪语、侍书等人就绑。凤韵被吓了一跳,药碗失手就跌了一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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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章 绑了!

一百五十章 绑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惊怒之极,喝道:“你们住手,住手!如若吓五姑娘,你们担待的起嘛?等我回了老太太,剥了你们的皮。”绿蕉却假作没有听到。

红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知道绿蕉闯进来,招呼都不打就绑人是故意的——那就绑吧,只是绑了以后,想再给松绑,那就不是那么好松的了!侍书、画儿等人都看向了红裳,看到红裳轻微的点头,她们没有做一丝反抗。

绿蕉这才要过来同赵一鸣见礼:绿蕉其实原本接差事儿时,想卖给红裳三分面子,不绑侍书和画儿的,不过,大姑娘偷偷拉住她说过话后,绿蕉的心意便全变了。

大姑娘特意借清理伤口的机会出来,叮嘱她不要太同夫人过不去,现在赵家的大老爷可是宠夫人上了天,女儿都不要了,如果绿蕉冲撞了夫人,赵一鸣说不定当场就会把绿蕉赶出府去。

绿蕉当下心中就全是醋味儿了:她哪里还记得要好好巴结红裳?她只记住了一句话——老爷眼中只有夫人!绿蕉再想到老爷回来这么久,一次也没有来房中看过自己,就算他答应了自己的那一次,同样也是没有来:看来也同夫人有关了!

被炉火一烧,绿蕉哪里还有理智?而凤舞要得就是越乱越好,此事能闹得越大越好——红裳一个忍不住打了老太太的人那才真叫一个好呢!她就是要激红裳的人动手。

红裳的人看到侍书和画儿都没有反抗,便人人都不不再反抗了。

鱼儿和霄儿两个人在厨房里正煮红裳的药,听到院里的动静后鱼儿出来瞧了瞧,回去同霄儿一说,两人一齐拿了绳子出来丢给老太太地婆子,把手一背:“绑吧。

”倒让老太太的人吓了一跳,迟了好一会儿才把两个人给绑上了。

绿蕉刚刚福下去,还没有开口呢,红裳先开了口,却不是同绿蕉说话,她是同陈氏说地话:“陈姨娘,你去找两根儿绳儿吧。嗯,凤韵一来年纪小,二来受了伤,可是绑不得的,就我们两个人,两根儿绳儿足够了。”

陈氏看也没有看赵一鸣。她轻轻一福转身真得下去取绳子了!陈氏经了女儿被打以后。本来心性已经有了些变化。再加上红裳因她们之事而被老爷打了。她便下定了决心:不管是好还是坏。她日后就听夫人地了。上刀山下油锅她也认了——人总要讲良心地。夫人为了她们如此。她也要对得起夫人才成。

陈氏地心也放开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呗。黄泉路上还有夫人和五姑娘相伴。她还怕什么?!

赵一鸣也没有看蹲下去地绿蕉。他听到红裳地话后有些吃惊:“裳儿。这里面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待我去老太太那里分说一下也就是了。你身上有伤万不可以自缚。”赵一鸣急得额头都见了汗——他现在同红裳说话都赔着三分小心地。那语气可是柔得不能再柔了。

可是赵一鸣地话却听得绿蕉心里那个酸:她低着头双目中已经见了泪光——她地老爷真得眼中已经没有旁人了。早已经忘了她绿蕉吧?

陈氏院子里现在地情形是凤舞没有料到地。她对绿蕉说地那些话。不过是因为知道绿蕉地那些妄想。所以才想借绿蕉地手给红裳些苦头吃。继而把事情闹大——在凤舞想来。小夫人一定吃不下一个丫头地气儿。

不想凤舞地话却歪打正着。赵一鸣在愧疚之下。对红裳那真是千依百顺了还感觉不够好;落到了绿蕉地眼中。真真就是打翻了醋坛子。

只是凤舞地计策还是落了一个空:绿蕉虽然炉火中烧,可是她只是一个丫头,做了老太太吩咐的事儿后,她是一个指头也不敢加到红裳地身上。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这是老太太的吩咐,万事孝为先,妾身不想夫君两难,所以代夫君做出决定。”

赵一鸣听到红裳地话后,急得直想跳脚儿,差一点儿冲口而:“什么万事孝为先!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老太太又是受了凤舞的挑唆,哪还有让你再受苦地理儿!”

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也在赵一鸣的舌头尖上打了一个转儿,他心下对凤舞是真得动了怒气儿;这个孩子的心肠怎么如此恶毒!而且对“孝为先”古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尤其是他看着红裳头上的伤口时,更加对于“孝”字有了不同的理解:父母有错也要规劝才是,不然传了出去,父母的体面何存?这也就不是孝了!

赵一鸣第一次没有为红裳的“大度、明礼”而高兴:裳儿如此太过委屈了。

赵一鸣道:“裳儿,眼下的情形不是如此讲孝道的时候,孝字也不是如此解的;父母,父母也不能事事都做得对啊。”

这是赵一鸣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口中承认了父母也是会犯错儿的。

红裳意外的看了赵一鸣一眼儿:“老太太要绑人,我如何能不遵命?夫君,你莫要管我。”

赵一鸣心急万分,可是又不敢大声儿同红裳说话,转过来头便狠狠的瞪了一眼绿蕉:“老太太为何会命你来绑人的?”

绿蕉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委屈:她这些日子天天就盼着能看她的老爷一眼儿,不想今儿终于能看到了,却被她的老爷连番喝斥了两次,却连正眼都没有瞧她。

绿蕉正想答话时,陈氏回来了,她手里拿着取来的绳子,赵一鸣立马不再理会绿蕉,又焦急的想去劝阻红裳。

绿蕉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老爷的心里根本没有她,一丁点儿也没有。

红裳不理会赵一鸣的相劝,只对陈氏道:“你来绑了我吧,一会儿再请绿蕉姑娘绑了你,我们就可以让人抬着凤韵去见老太太了。”

陈氏抬头看向红裳:“夫人——”夫人眼下的身子,如何能绑得?陈氏实在是下不去手。

绿

面色一变,她急忙道:“夫人,老太太只说让您速速罪。”

红裳看了绿蕉一眼:“我正是要去请罪。陈姨娘,来吧,我的话——,你不想听了吗?”

陈氏再看了红裳一眼,然后看向了凤韵。凤韵已经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她点了点头。

陈氏这才答应了红裳。她上前用绳子绑红裳时,红裳还一再让她绑得紧些。陈氏再也忍不住,她地泪水一颗一颗滴在了绳子上,滴在了红裳的衣服上。

凤韵地眼中也浮上来了泪水,可是她紧紧咬着牙转过了头去,不想自己哭出来向老太太的人示弱。

侍书等人都低着头垂泪,却无一人出口劝阻红裳。

赵一鸣实在是受不住了,上前一把抢过陈氏手中的绳子就想给红裳解开:这要绑红裳,不如先杀了他好!让他如何能眼睁睁的看得下去!

红裳回身看着赵一鸣:“夫君是不是想给裳儿一纸休书?”

赵一鸣的手一颤:“裳儿——!”然后他地声音立时又低了下去:“裳儿,这话可是乱说的?”

红裳在赵一鸣的眼中看到了泪光,她地声音也就软了一软:“夫君,您不想写休书给我,就让陈姨娘绑了我吧,好不好?”

赵一鸣看着红裳,红裳定定的回望着他,两个人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绿蕉呆呆的看着赵一鸣和红裳,她多希望老爷满眼怜惜与心疼的看着地那个人是自己呵!

赵一鸣的手抖得很:他不想违了红裳的意思,可是他又不舍得红裳再受一点儿苦。

红裳轻轻一叹:“夫君,裳儿今日如果不如此做,日后不是还有很多苦要吃?”

赵一鸣这才如梦方醒:他不是一个笨人,只是他现在满心满脑都在悔恨他犯下的错儿,哪里还会想到这些。

赵一鸣看着红裳,闭了闭眼: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更怪他自己,就是因为他为裳儿做得不够,不,是他一直什么也没有做,所以裳儿才有今日之伤、之痛!全部都是他的错儿啊!

赵一鸣睁开眼睛后,看着红裳轻声道:“裳儿——,”那声音轻得几乎微口气儿:“让为夫的来为你绑!”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她轻轻点了点头。

赵一鸣红着双目,掌控着力度一下一下绕过红裳地胳膊,一下一下的把红裳绑了起来:他要让自己记住,他每绑一下红裳,红裳会有多痛;他要让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红裳身上地每一下疼痛都如一把刀子割过他的心;他就要让自己深深地记在心中、脑中:红裳今日的伤与痛,就是他亲手一下一下施于红裳身上地!

他记住了这些,日后才不会再在红裳身上施加一丁点儿的伤痛!

赵一鸣的眼中没有泪,可是他的全身都在轻轻的颤动,而他的双手却很稳、极稳:他要稳稳的控制着力度,不能再加重红裳身上的一丝痛苦。

赵一鸣绑得很认真,他绑得也很适度:看上去即是紧紧的,又不会让红裳太痛。

陈氏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转了头去无声的哭了个肝肠寸断,却没有晕过去:她打定了主意,如果老太太要打要罚,她就要顶上去,绝不让夫人再因她和五姑娘受半点儿罪,所以她晕不得。

大丫头们都被带到了一处儿,侍书和画儿、霄儿哭得几欲晕厥,鱼儿的双目中也全部都是泪水。可是大家都紧紧咬着牙、咬着嘴唇儿,咬得流了一嘴的血,却就是不哭出一声儿!

绿蕉却只呆呆的看着赵一鸣,呆呆的,没有什么反应,也忘记了规矩。直到红裳唤她:“绿蕉,麻烦你绑了陈姨娘,我们就随你去见老太太。”

绿蕉自石化中醒了过来,她哑着声音道:“夫人,老太太没有这个意思,夫人您误会了。”

红裳不再理会绿蕉,看向一旁的婆子丫头们道:“你们过来,绑了陈姨,我们一起去见老太太。”

终于,有两个凤舞的人出来,绑起了陈姨娘——见了老太太,她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红裳吩咐宋氏和凤舞的人抬了凤韵,然后理也不理绿蕉,自行就向外走去。赵一鸣急忙在后面跟上,小心扶着红裳:“你慢些,我让人备车子。”

红裳摇头道:“不用了,我们是待罪之身,走着去吧。”

赵一鸣犹豫了片刻,可是最终还是拗不过红裳,只得走着过去。

一行人在府里浩浩浩荡荡这么一走,府中的仆从人人相传,不一会儿全府上下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赵子书和赵子平两兄弟正在一处商量事情,听到后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一笑道:“好手段儿!”

赵俊杰听到后,只是一沉吟,便又低头忙他手中的事情,过了一会儿轻声吩咐:“备车,我有事情要回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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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和凤音听说后,急急穿衣吩咐婆子们备车——如此相待夫人,老太太是不是糊涂了!

倩芊听到后,写了一张条子吩咐丫头:“你把这个速速送去大姑娘的院子里,小心,不要让人看到。”然后便吩咐道:“我身子有些不爽利,先躺躺,没有什么事儿莫要来唤我。”

老太爷当然也听说了,他急得自书屋中急奔而出,可是当他看到红裳和赵一鸣时,想说的话是一句也没有说出来:他立时惊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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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章 恶妇?

一百五十一章 恶妇?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太爷看着眼前的一行人,他的震惊可以说是绝有仅有了那么长长的一串人也就罢了,可是赵府的长媳头上有伤,脸色苍白的样子一看就应该躺在床上休息才对,居然也被五花大绑着——这可是赵府的主母!老太太疯了嘛,居然绑了赵府的主母!

老太爷的怒气在心中刚生未生时,看到车子上探出了一个人来,他皱了皱眉头:这人是是谁?被伤得如此重,那小脸又紫又胀;那模样依稀像是、像是自己的小孙女儿韵儿!

老太爷的额头的青筋一下子蹦了起来:他震怒异常——是哪个如此大胆,把赵府的主子姑娘打成了这般模样!

红裳已经跪了下去:“媳妇前来领罪,请老太爷责罚!”

老太爷深吸了一口气儿,强按下心中的怒火,韵儿的事情当然而问个清楚,不过媳妇也不能这样绑着啊:“媳妇你先起来,什么领罪不领罪的话儿先不要说;一鸣,你媳妇儿身上有伤不知道吗?还能这样绑着,快快解了!”

红裳叩了一个头:“回老太爷,解不得。是老太太使了人绑了媳妇的人,媳妇惶恐不安,不知道身犯何事儿,所以自缚前来请罪,还请老太爷示下;媳妇在老太太熄怒以前,不敢解下绳子。”

红裳困为被缚着双臂,所以她叩头与起身都极为不便,看得赵一鸣心中一疼,老太爷看得眉头紧皱——就算是媳妇做错了事情,也不该如此相待。

赵一鸣也跪了下去:“儿子愿一同领父亲、母亲的责罚。”

小夫妻二人还真是同心同力啊,老太爷心里感叹了一句:老妻做得太过了,把儿子逼成这个样子,她也不好好反省一下。

老太爷看看红裳,再看看车子上的凤韵,看看那些被绑的人多数都鼻青脸肿儿的样儿,他心知老太太八成又被人摆布了。

他叹了一口气儿道:“先把这些人解了吧。”

老太爷想婢仆们地绳子解了。那红裳地身上地绳子也就好解了:这也是给老妻留脸面。不然地话。媳妇如此进去后。老妻最后一定会闹个灰头土脸不可。

老太爷又看了一眼韵儿。他想走过去抱一抱孙女儿:伤得这么重。想来吓坏人吧?可是媳妇这里地事儿还是要处理一下。他强忍住了要移步地念头。

红裳继续叩头:“请老太爷示下媳妇做了什么错事儿。然后媳妇领了老太太地责罚再松绑也不迟;不然媳妇心里忐忑不安。怕老太太看到媳妇违了她地意思而气坏了身子。”

老太爷现在也不清楚老太太为何会做出这样地事情来:传了出去。赵府地笑话儿大了还是小事;大事是——红裳已经要被封诰命了。老太太却把人给绑了起来。如果被御史得知上奏他们赵府一本儿。他们赵府还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太爷对自己身旁地人吩咐道:“吩咐人快去请大夫。还呆着做什么。不上前解了你们夫人地绳子。”

红裳叩头不止,连声说着不敢:“没有老太太的话儿,媳妇万不敢解了绳子——等媳妇领了罪责后再解不迟。”红裳坚持着。

老太爷看看红裳的样儿知道无法勉强她,便问赵一鸣:“韵儿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爷这一问,凤韵在车里立时大哭起来,虽然向外伸着双手,却并没有下车来。老太爷看得又是一愣,他的心中升起了不妙的念头:小孙女儿的腿——?

赵一鸣轻轻地道:“韵儿是被凤舞和宋氏那贱人命人打的,腿——,被打断了一条。”

老太爷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连连晃了晃几晃:“宋氏呢!凤舞呢!这些绑了的是不是就是打了凤舞的人?!来啊,给我拖下统统重重打断了她们的腿!”

红裳和赵一鸣,还有凤韵都急呼道:“老太爷,不是,不是这些人打得。”

老太爷急忙摆手:“停,停,先不要动手。一鸣,你说是怎么回事儿?绑得人不是打凤韵的?”

赵一鸣道:“绑起来的大都是凤韵的人,是在保护凤韵地时候被人打了;还有一些是裳儿的人,是裳儿得知有人闹事赶到时,命她们上前解救凤韵时,被宋氏那个贱人和凤舞的人也打了。”

老太爷又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声音已经颤了起来:“打、打人的人呢?”

红裳轻轻地回道:“回老太爷,打人——的,就跟在后面。”

老太爷抬头看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人人面如土色,不过她们倒是行动自如地。老太爷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却好好的,没有被绑起来呢?!

赵一鸣轻轻地道:“凤舞到老太太跟前哭诉了,老太太不知道信了凤舞的什么话儿,使了人来绑起了韵儿和裳儿地人。”

老太爷看了看红裳,又看了看凤韵,他跺了跺脚儿,心疼万分的看了一眼凤韵,转身向上房而去:她想绑便绑了,可是到她想松绑时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吧?这个死老太婆,一日不闹点儿事儿她就过不去!

赵一鸣扶了红裳起身跟在老太爷身后进了屋。

老太太正坐在那里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凤舞坐在那里,神色倒是平静,不过她的样子却很有些狼狈:她的半衣襟和一只袖子上都是血,胳膊上也包了长长的棉布,看样子似乎受

且伤得也不轻。

红裳看到凤舞的样子,立时明白了赵一鸣为什么会如此相信凤舞的话,并且看到凤韵的伤后,便大大的发作了自己——只是凤舞的伤是怎么回事儿?红裳心中吹过一丝凉风:不会是凤舞自己伤得自己吧?

红裳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凤舞小小年纪就对自己如此下得去狠手?看她一身的血,那伤怕是不轻。

赵一鸣看到凤舞,眉头皱了一皱:大女儿身上也有伤,可能裳儿绝不会动她一个汗毛的,她的伤是怎么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凤舞身上有伤,赵一鸣也不会轻易相信了宋氏二人的话,也会如此生气,也不会看到凤韵地伤也认为是红裳所为,而气得失了心神。

凤舞看到老太爷进来,脸色一变,不过立时又镇定了下来,对着老太爷哭泣着拜了下去:“老太爷安。”

老太爷看到凤舞身上的伤与血迹也是一愣,他摆了摆手让凤舞起来,便坐了下来。

老太爷还没有开口问凤舞是怎么一回事儿时,老太太便看到了红裳和赵一鸣,她的气一下子冲了上来——对于红裳身上的伤与绑缚,她是视而未见:“你这恶毒地妇人,居然下得去如此狠手对待舞儿、韵儿。来人,给我们掌嘴!”

凤舞也看清楚了红裳的样子,她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大部分是高兴;在她看来红裳伤得还是轻了些,最后伤得躺得床上休养个一年半载的才好呢。

对于红裳地绑缚,凤舞认为是绿蕉所为。

只是现在绿蕉除了伤心就是伤心,对于老太爷的反应都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她满眼中只有一个赵一鸣,满心满脑只在想一件事儿:老爷居然待她一丝心思也没有。

听到老太太的话后,两个婆子上来就扯红裳想打她。

赵一鸣一面急喝婆子道:“你们下去!”一面向母亲道:“母亲,您听儿子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儿。”

老太爷也喝道:“住手!”那两个婆子才住了手——赵一鸣的呼喝,两个婆子根本不听。

凤舞在赵一鸣说完后掩面痛哭起来,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便她的委屈是人人都看得出来。

老太太更是气得指着赵一鸣骂道:“虎毒还不食子,你居然宠妻宠到要灭女的地步了吗?你给我立一边儿去,一会儿我再找你算帐!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打,狠狠的打!”

老太爷听老太太地意思,凤舞似乎是被红裳所伤,他一面喝止两个婆子,一面看向老太太:“你先不要急着发落人,好好问个清楚再说。”

老太爷现在也也是压着满腹的怒火劝说老太太——老太太不该绑了这么多的人是一,凤韵那里还一身是伤呢!

老太太却急道:“问清楚?还有什么好问的,你没有看到舞儿一身的血吗?我先打了这恶妇为舞儿出口气儿,再同夫君好好说一说这个恶妇如何对待舞儿的。”

红裳已经叩头道:“老太太息怒!只是老太太所言儿媳不明白是何事儿,还请老太太示下。如果是媳妇做错了事情,甘愿领罚。”

老太太一听红裳的话,气得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向了红裳:“你这恶妇!居然还敢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来人,给我打,给我打!”那两个婆子本就没有下去,听到老太太地话便又上来扭红裳,一个婆子已经扬手打了下去。

赵一鸣急得上前一手去拦两个婆子,一手把红裳拉到了自己身后。那婆子的一掌便重重的打在了赵一鸣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儿,满屋子里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婆子一下子愣住了,赵一鸣一脚踢倒那婆子喝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你也敢打!”

老太爷也终于怒了,他在婆子扬手时便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喝道:“住手!”婆子却已经打了下去。

老太爷看到那婆子打了赵一鸣时,他气得指了指婆子,又指了指老太太,然后又一掌拍在桌子上。

父子二人的怒喝终于让屋里安静了下来,凤舞不再大声哭闹,老太太也没有再喝骂着让人再去打红裳:儿子挨了打,而老头子也拍了桌子,老太太一时间也有些呆住了。

老太爷恨恨地看了一眼老太太,他知道现在最好先问清楚事情,不然事情会越闹越乱越大,最后便不好收拾了。老太爷喝道:“人呢,都是死的,为什么五姑娘还没有请进来!”

凤舞听到老太爷地话后,她的哭声一窒,然后又继续抽泣起来:凤韵来了,凤韵来了又能怎么地?哼,自己也有伤在身,我就是咬住不承认命人打过凤韵母子,老太爷也拿我没有法子。

老太爷注意到了凤舞刚刚的停顿,他扫了一眼凤舞,问赵一鸣道:“宋氏呢?那个贱人呢?!把她给我拖了来。”

凤舞的身子一震,随即便明白宋姨娘看来是保不得了——贱人二字都骂出了口。她咬了咬牙:今天的事情自己和姨娘都料错了,如今只能保自己一人了。

赵一鸣回道:“父亲,宋氏贱人已经被儿子命人打断了她地双腿!”

老太爷点了点头,犹是一脸的怒气:“还是便宜了她!来人,拖了她过来,我还有话要问她呢,如此贱奴,一定不能就此饶了她!”

凤舞听到赵一鸣的话后,脸色一白:居然发落的如此之

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后又呼疼叫痛地哭了起来顾不得许多,只能先顾自己了。

老太太听得也是脸色一变,她喝道:“什么宋氏,哪个宋氏?!一鸣你打断了哪个的腿儿?!”但是,老太爷和赵一鸣都没有理会老太太的这句话。而凤韵这时也终于被人抬了进来,老太太看到凤韵也一下子呆住了,也就间忘了再追问宋氏地事情。

不过凤韵没有哭叫一声儿,丫头们把她抱到一张安放好的软榻上坐好后,她欠了欠身子:“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韵儿行动不便,行不了全礼,还请老太爷和老太太恕罪。”

一旁坐着哭泣不休的凤舞,被凤韵一比,更加让人相信她是故意在哭闹了——九岁的小姑娘受了这般的伤都不哭闹。

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道:“韵、韵儿你、你怎么了?”然后怒气冲冲的道:“是不是那个恶妇打得你!韵儿你不要怕,一切有我给你做主!今儿我就剥了欺辱你的人地皮!”

凤舞听了心里更是不安起:凤韵极不得老太太欢心,平日老太爷也对凤韵没有过什么表示,怎么现在老太太和老太爷好似都极为看重她一样呢?

凤舞一向自视过高,不承认凤韵是她的妹妹,而老太太也在她的挑拨下不喜凤韵是真,所以凤舞已经渐渐不把凤韵当成一回事儿了,也认为赵家的人没有人把凤韵当成一回事儿——所以她才同宋氏多年来欺辱凤韵和陈氏,认定不会有人为她们出头。

赵一鸣代凤韵答道:“韵儿的腿,断了。不过不是——”

老太太听到这里面色已经变了,她不再听赵一鸣说下去,回身转头对着老太爷就怒喊起来:“如此恶妇你还护着她?!就算她是诰命又如何?我也是诰命,我就是上殿告御状,也要——”

老太爷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住口,住口!”老太太下面的话如果真说了出来,满屋子的丫头婆子听了传出去,他们赵家就真得成了京城人的笑柄儿了。

老太太也急了:“我还住口?你两个孙女地性命,在你眼中比不过一个诰命吗?!”

老太爷气得喝道:“有哪个说凤韵的伤是媳妇伤的?哪个说的?是凤韵说的,还是一鸣说?!”

老太太被问的一愣,然后道:“就算没有说又如何,不是她还能有谁?!”

老太爷气得全身直抖:“你问过韵儿了吗?韵儿她亲口告诉她地你亲,她的伤与她地腿都是被凤舞和你那个好腊梅打的!”

老太太完全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定是恶妇血口喷人!”

凤舞已经哭倒在地上:“老太爷,您不能听恶人地一面之词啊,孙女不是跑得快,就是第二个凤韵了!老太爷为我做主啊!”

老太爷看了看老太太也不再说什么,看向地上的凤舞道:“你起来说话,大家闺秀如果能做出这等样子来?”

凤舞本不想起来,可是看到老太爷的目光心下一虚只得爬起身来,有些不安的自坐到了一旁。

老太太这时又想起了刚刚赵一鸣的话来,心中一惊便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喝问:“一鸣,你把、把腊梅的腿打断了,是不是?”

赵一鸣欠了欠身子,虽然没有开口,但等于是默认了,并且没有一丝惭愧之色。把老太太气得全身发抖,她指着儿子骂了起来:“腊梅伺候我多年,就算是她有什么错儿,你也不能连问也问过我就打断了她的腿吧?!你的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腊梅是我给了你的,你平日里不高看她一眼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她的腿打断了!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的母亲!你听了哪个的挑拨,腊梅她一向是个——”

老太爷恨恨的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她把韵儿打成了如此模样,只要了她的两条腿还是便宜了她!我赵氏的子孙是可以容人随意欺凌的吗?我不但是打断她的腿,还要把她送官司,一定要让人狠狠的惩治她!”

老太太听得在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可能是腊梅所为,定是这个恶妇陷害于她。夫君你来得迟有所不知,你只要听听舞儿的话,你便会明白这恶妇的恶毒了!腊梅的为人我一向是知道的,夫君你如何能——”

老太爷抓起茶钟儿一下砸在了地上:“你给我坐好!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自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在一旁听着就好!”

老太太不服气正待再争执,老太爷立起喝道:“要不要我现在就使人送你到庄子上静养,你才能安生一会儿!”

老太太这才坐了回去,却已经气得白了脸:怎么可能是腊梅所为?老太爷真真是中了那恶妇的毒,居然把一个蛇蝎之人当成了好人!

老太爷想了想,事情要由何处入手问个清楚才好呢?他沉吟了一会儿对韵儿道:“韵儿你把事情同我和老太太说一说吧,不要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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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章 断念想,嫁祸根

一百五十二章 断念想,嫁祸根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然凤舞年长,但老太爷没有先问凤舞:他对于孙女儿厚薄之分,但是韵儿小小年纪居然不哭不闹,更让老太爷怜惜了三分,也更是高看了一分——没有孙子嘛,看到一个孙女居然英气勃发,心里也是极安慰的事情。

凤韵便把今日的事情,还有原来凤舞和宋氏欺辱她和陈氏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老太太听着听着脸色便红了起来,最后涨得脸都有些发紫了。

老太太不是傻子,虽然说宋氏和凤舞指使人打伤了凤韵她不相信,但宋氏和凤舞欺辱陈氏姨娘,还有克扣了陈姨娘的月例,这却是极有可能的。老太太暗自咬牙:腊梅什么都好,的确是有些太过贪财了——月例银子也是能扣得?只要人有心一问一个准儿,不成气的东西,没有见过银子嘛!

老太太咬完了牙看了看凤舞,又看了看凤韵,最后看了一眼红裳道:“老太爷,虽然凤韵是这样说的,可是凤舞却说得与凤韵不相同。凤舞说凤韵是被这个恶妇打得怕了,所以什么都听恶妇一个人的吩咐;也许凤韵是被逼才会如此说话也说不定,腊梅先不说她,凤舞是韵儿的大姐,她如何会让人去打她的幼妹?”

老太太故意忽略了克扣月例的事情:宋氏出了错儿,她也是极失体面的事情,所以她想暂时保下来宋氏,回头再狠狠的教训她一番。

凤韵听完老太太的话气得脸都白了:“老太太,韵儿身上的伤都是今日刚刚被人所打,哪有什么被母亲打怕了的事儿?!而且我地人个个都面目全非,难道也是她们自己打得吗?”

凤舞听到凤韵的话却大哭道:“韵儿,大姐平日里是管你管得严些,但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害你的姐姐呢?你的那些人就是她们自己打得呵,你就实话实说了,好不好,算姐姐我求你了。”

凤韵听了凤舞地话气得全身发抖:“你才是血口喷人!”

姐妹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老太爷地眉头也皱了起来:宋氏也就罢了,凤舞要虽凤韵的姐姐,她会使人真得打凤韵吗?老太爷也有些不太确定起来。

红裳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就连老太太一口一个恶妇的叫她,红裳都没有开口辩驳。红裳看老太爷的眉头皱了起来,便轻轻开口道:“雪语她们身上地伤是自己打得?那么,请问大姑娘是不是亲眼所见?”

有些事情老太爷和赵一鸣应该早就能想到地。一来可能是他们和凤舞血脉相连。怕是在心底不愿意相信凤舞做出如此狠毒地事情来;二来老太爷和赵一鸣地心情想来很难受复杂。所以才会没有想到吧?不然。是他们做熟了地事情。应该不用红裳提醒地。

凤舞听到红裳地问话。愣了一愣后答道:“当然是我亲眼所见。就是你让她们自己打自己地。很多人都看到了。”

红裳没有让人来对质。她平静地看着凤舞:“她们是如何自己打得自己。大姑娘可以说一说吗?”

老太爷与赵一鸣都看向了凤舞——红裳想说什么。老太爷和赵一鸣都想到了。凤舞原不想说得也只能说了:“她们就是自己把头抓乱了。然后就自己打自己。”

赵一鸣听到这里。眼睛里流露出沉痛。却还是轻轻地问道:“怎么自己打得自己?用没有用东西。还是只是用手打得?”

赵一鸣看凤舞现在地神色。也知道凤舞八成说了谎:他极不愿意看到事情真是凤舞所为。可是红裳已经受了太大地伤害与委屈。他不能再只顾着女儿看红裳受冤而不说话了——女儿也该好好教教了。不然日后必会弄出大事儿来不可。

凤舞心下有些惊慌,可是却也不能不答:“她们先、先是用手,然后就、就用得东西。”

红裳没有再问凤舞,只对老太爷一叩头:“请老太爷给丫头婆子们验伤。”

老太爷点了点头,让人把雪语等人带上来。而凤舞看红裳如此镇定,想起祖父和父亲都是为官之人,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

雪语等人上来后,老太爷仔细看了看她们脸上和身上地血痕,然后神色更是恼怒;不过老太爷却没有发作,他又让人把凤韵抬了过来,仔细看过凤韵身上的伤后,又问了问凤韵挨打地详情。

凤韵便把丫儿的事情及后来的混乱场面细细说了一遍,老太爷听完后抱了抱凤韵:“可怜的韵儿,你受苦了!”然后,老太爷放开了凤韵,对凤舞道:“舞儿,你过来。”

凤舞忐忑不安走了过去,老太爷让人解开了凤舞胳膊上的棉布,只看了一眼凤舞的伤口便勃然大怒:“这伤是哪个刺的、划得你?”

凤舞答道:“是夫人。”凤舞认为老太爷是看到伤口心疼自己所以才发怒的,她并没有惊慌半分。

老太爷听完凤舞的话后先挥了挥手,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在言梅的带领下出去了,连陈氏也转身出去了;屋里只余下了赵家的真正主子们—老太爷、老太太、赵一鸣,红裳还有凤舞和凤韵。

老太爷看人都走了,他的怒气再也忍不住,先扬手给了凤舞一个耳光:“我们赵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老太爷含怒出手打得极重,凤舞一个趔趄就跌倒在地上。

老太爷的怒气依然没有发作出来,他起身想过去再打凤舞时,老太太拉住了他,恼怒的喊道:“老太爷!你什么也不问就打舞儿是何道理?!舞儿身上带着伤呢,你没有看到吗?”

老太爷一把推开老太

你还要护着她?!是不是她哪天做下大事儿我们包起时,你才会知道自己错了?!看看凤韵的伤,你心里不愧疚吗?那个宋氏,这个凤舞,哪个不是你宠的、惯的?宋氏与凤舞如此恶毒地心肠,你居然还被蒙在鼓里!凤舞的伤是她自己刺的,绝不是他人所为!”

老太太头一阵眩晕,差一点儿站不住坐倒在椅子上,她不相信:“不可能!老太爷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老太爷甩开了老太太的手,懒得再同她多话。可是老太太却又赶上前去一步,想再拉住老太爷好好问问他。

赵一鸣看父亲地脸色,知道他已经怒极,急忙上前拉住了老太太:“母亲,父亲说得对,凤舞地伤口是她自己刺伤的。如若是他人所刺的话,那伤口不应该是那个样子;”赵一鸣说着指着凤韵脸上的一条伤痕道:“伤口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且刺下去地那个伤口应该是较直的才对,而凤舞地刺口是自上而下。”

说到后来赵一鸣闭了闭眼睛:为什么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不想说这些,可是又非说不可。

凤舞听到这里,抚着脸后呆呆坐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全完了,全完了!当她看到红裳时心里立时浮现一个念头:不,不可以,不可以输给她!还有法子的,一定还有法的。

老太太看着凤舞,满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不,不可能!”

凤舞却又跳了起来:“是那个恶妇抱着我,在我后面刺伤我的,就是这样!所以,所以伤口才是这个样子的。”

老太太呆呆地看着凤舞,她惊呆了:这便是她一向乖顺懂事儿的孙女儿吗?她怎么会有如此深地心机?如此恶毒的心肠?!

老太爷气得咬牙,又要上前打凤舞。凤舞知机退到老太太身边,牵着老太太地衣服道:“老太太,真得是那个恶妇在背后捉着我刺下来的,您要为我做主啊!”

老太太看着凤舞那张满布泪水地小脸,她再看看一旁榻上满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凤韵,她心中的怒火腾腾的冒了上来,扬手便狠狠的对着凤舞扇了下去:“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狠的心肠!那是你的妹妹你可知道!”

红裳只是一个深闺女子,身子又不能如何强壮,她如何能在背后抱住凤舞的同时,再刺伤她呢?老太太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会对凤舞失望通顶:都被祖父和父亲识破了,居然还不知道悔改,还想利用自己的祖母继续陷害继母,陷祖母于不义!

老太爷看着凤舞,忽然长叹了口气坐倒在椅子上,喃喃的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如此心性如何能嫁作人妇,后日岂不是要被人笑我们赵家枉为书香门第,连自己家的女儿都教不好嘛。”

老太太听了以后也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起来。

凤舞抚着脸坐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闹了,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她是真得无法再想了。

赵一鸣过去扶红裳起来:“裳儿,不是你的错儿,老太太也知道了,你起来吧。”

赵一鸣这样一说话,老太爷和老太太都看了过来:“媳妇,快快起来。”

红裳不起身,只是叩头:“儿媳不孝,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看向红裳,她一时间老脸涨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便转头看向老太爷,向他求救。

老太爷长叹一声儿:“媳妇,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委屈了你。是老太太的不是,让一鸣代他母亲向你赔罪吧。”

红裳低头轻声道:“媳妇不敢,老太太只要莫生媳妇的气就好。”

老太爷瞪向老太太,老太太只得道:“媳妇,是我被凤舞的话哄骗了,再看到她一身的血和伤,我也就慌了心神。委屈你了媳妇,让、让一鸣代我给你赔个不是,你也不要再伤心,快起来吧,地上凉,冰坏了你,让我心里不是更难受嘛。”

老太太说着话,看看红裳身上的伤:“媳妇,你的伤也是宋氏和凤舞所为吗?”

红裳低头着沉吟了一小会儿才道:“回老太太的话,不是。是媳妇、是媳妇不小心自己跌的。”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了对视了一眼,都不相信:不过媳妇这样说,就是为了保全赵府的脸面,为了保全他们老俩口地脸面啊。老太太的愧色更是重了一分,她看了看红裳喃喃的也说不出什么了。

赵一鸣却想开口说话,却被红裳悄悄一扯衣服阻止了他:自己同赵一鸣如何只是自己夫妻二人的事情,此事不必牵扯进老太太和老太爷——不定会让两个老地怎么想呢,儿子终归是自己地亲啊。

老太爷看看红裳的伤,心下更是不忍,便喝赵一鸣:“还不给你媳妇赔礼,等什么呢?”

赵一鸣强拉起红裳,扶她坐在椅子上,一躬到底说道:“请裳儿原谅。”

红裳急忙站起避开:“妾身不敢当。”赵一鸣是红裳的丈夫,原本就不该他同红裳见礼的,更何况他现在是代表老太太呢?

礼只要行了就可以——老太太的错儿老太爷和赵一鸣都知道了,而且老太太自己也意识到位,自己赚够了里子面子就应该见好就收,得理不饶人只会讨人嫌。

老太爷又道:“媳妇,你身上地绳子就解了吧?”

红裳躬了躬身子,却没有说话。

老太爷轻轻一叹,看向了赵一鸣。赵一鸣却什么表情没有,只是静静的回望自己地父亲。

老太爷想了想

媳妇,你受委屈了,有什么请求你就说。”

红裳轻轻一躬身道:“老太爷,媳妇愚笨管不好府里的事情,媳妇想只能再劳累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很惊讶,不过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红裳的意思。老太太满脸羞愧,低下头没有说话;老太爷只能叹着气道:“我知道今日你受得委屈太大,让你在府里不好做人。可是我和老太太年事已高,实在是不能再理事儿了,而且赵府早晚是要由你们夫妻打理;嗯——,我看今日的事情全由媳妇你来发落吧;既然是由你理事儿,家里的事情,我们日后不会再过问了。当然,如果媳妇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来说,我和老太太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凤舞听到以后大惊,可是她知道自己什么也不可以说地,便只是咬紧了牙想心事儿:虽然自己做错了事儿,可是谁能拿自己怎么的?自己怎么也是赵府地长女,正经的主子!

红裳推辞了几番,就是不接受。

老太太看了一眼凤舞,然后对红裳道:“媳妇,你不用再有什么顾虑,宋氏虽然我一向待她亲厚些,但她却把韵儿伤成如此模样,只打断了她两条腿是远远不足地!你要狠狠的惩治她,也好地让府里的那起子人好好记住什么叫做本份儿!”

红裳轻轻躬身谢过了老太太,不过她依然还是推辞着:“一大家子的事情全交由媳妇处置,媳妇实在是打理不了,所以还请老太爷和老太太暂掌理几年,让媳妇跟着多多看一看、学一学,日后才好掌理。不然,府里的的这个主子,那个姑娘有个什么闪失,媳妇胆小是不敢挑这个担子的。”

老太爷又劝了红裳几句后,红裳才答应了下来——老太爷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赵一鸣听到红裳答应再理家后,便急急给红裳解下了绳子。

老太爷看了看地上的凤舞:“媳妇,舞儿的责罚一定要从严,不能因为她是我们府的姑娘就宽待她——日后她出门儿做出什么错儿,丢得可是我们赵府的颜面啊!媳妇,舞儿就交由管教了,你要多操些心才是了。”

红裳看也没有看凤舞,躬身行了一礼:“不知道老太爷想如何惩戒大姑娘?”

凤舞听得心里冰凉:祖父居然要把自己交给仇人,还说什么“管教”?自己不过就是做错了这么一点子事情,凤韵也是她硬要冲到奴仆们中间去,才被打成这个样子,怎么能全怪到自己头上?

凤舞咬着牙支着耳朵听着,只是她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她这个长女在老太爷和老太太心中就如此没有份量吗?!凤舞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祖父和祖母这里在盼着那个小夫人给他们添丁呢!凤舞在心底冷笑了起来。

老太爷看着凤舞道:“未出门的姑娘动不得杖责,那就让她领戒尺吧,少了她也是长不了记性!我看一日领二十戒尺,先领一个月看看她是不是悔过之心吧。对了,一定要让她当着众婢仆的面儿向她的母亲斟茶认错儿!然后媳妇你就看好好管教吧,一定要严,很严才可以。”

老太爷也不是心狠:他是真心的认为这样才是为了凤舞好。女孩儿最终的家不是娘家,是婆家,凤舞这样的心性到了婆家弄出什么大事儿来,赵府丢脸还好说,到时人家真给凤舞一纸休书,凤舞这一生不也就毁了吗?

可是凤舞已经有了年纪,现在如果不狠狠的惩戒她,不严厉的管教她,她怕是改不过来了,所以老太爷才对红裳说了那番话。

凤舞听得脸色有些苍白:戒尺也罢了,只是那个斟茶认错儿——打死我也不做!

红裳听到后想了一想:“老太爷,戒尺也无轻重,姑娘毕竟是家中娇客,万一身上留下什么伤痕,也有失我们赵府的礼教之名儿,这一条就去了吧;只要好好管教大姑娘,再早早为大姑娘找门亲事儿订下来,让大姑娘在屋里绣绣嫁衣什么的也好收收心性儿。”

老太爷点头称大善,老太太也是一脸喜色:大孙女被打得手上是伤也极不好看,能不打最好。只是儿媳心胸如此之宽,真让老太爷和老太太非常喜欢。

凤舞听完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想嫁了她,想嫁了她,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想嫁了她!这比打她一顿更让她难以接受。

红裳不落痕迹的断了凤舞的念想儿:打凤舞一顿是绝不可能打得服她——凤舞对自己狠得下心来刺得那胳膊上的伤如此之深,她还会怕被打吗?只有断了她的念想,早早打发她嫁出去才是正经法子。留凤舞一日在府中,她便不会真得安宁。

不过凤舞的惩戒是不是止于此,全看她日后会不会安份了——不然“管教”二字的威力也可以显现出来了。

而凤舞也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她的脸色从来没有过的苍白:她再无翻身之日了吗?此时,倩芊写给凤舞的字条已经摆放到了凤舞的小绣房内。

老太爷想让红裳早早处置完了回去休息,而凤韵也要躺在床上休养才是正经儿,便喊道:“来人,来人!宋氏可带过来了,把她给我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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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章 变故!

一百五十三章 变故!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梅一直就守在门外,听到老太爷的话后,她一面吩咐去服侍,一面让婆子去传话,把宋姨娘带过来——宋姨娘毕竟是老太太屋里出去的人,她现在两条腿都断了,所以被暂时安置到一旁住下人的厢房去了:也免得人来人往吓坏了小丫头们。

老太爷对红裳道:“媳妇,你尽管理事儿就是。我和老太太也要看看这一干恶奴的嘴脸,看看她们能说出些什么来。不过,媳妇你要记得一点儿,如此恶奴决不能轻饶了她们。”

红裳行礼答应了,门外的婆子也把宋氏带了上来。

宋氏现在哪里还有一丝骄横?她的腿虽然让大夫处理过了,不过夹着板子,行动不便不说,还疼得让她感觉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宋氏的头发也早已经被疼出来的汗水浸透了,脸上的妆因为泪与汗水已经糊了:看上去实在是老丑的可怕。

红裳看宋氏的样子心下一软:这个样子的惩戒已经足够了吧?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宋氏也可能再留在赵府中,她最好的下场是会被卖为官奴吧?

红裳不想再难为宋氏了,不过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的——一府上下的人都在看着她呢,她想不问也不成啊,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就把宋氏送官吧?

宋氏上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勉强见了礼,她来时心中还抱着一分希望:老太太能救她一救。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没有理会宋氏,让宋氏心里便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当她再看到大姑娘凤舞在一旁坐着,也是一脸的灰色,她更是心里不安起来。

红裳已经淡淡的开口问道:“宋氏,你可打了五姑娘,你可是骂五姑娘‘是个没有人教的东西’?”

宋氏闻言先看了一眼凤舞。可是凤舞还是低着头看着脚下并没有看她;宋氏便有些迟。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红裳没有喝骂她。只轻轻地问了一句:“宋氏。你那腿儿看来不怎么疼。是不是?”

宋氏听得吓了一跳。连忙答道:“婢妾知道错了。婢妾知道错了!请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夫人饶命啊。”

老太爷连看也没有看宋氏。而老太太却看了她一眼后又别过了头去:宋氏自己不争气。连自己地孙女儿都敢打。还打成了那个样子。是自己一直错看了她——老太太现在正恨宋氏让她没脸。哪里肯理会她呢?

赵一鸣却只管和凤韵小声儿地说着话。对于宋氏他是恨得不行:不过已经答应了红裳由她处置。所以他才不再说话。

宋氏地求救没有一丝作用。

事实上老太爷和老太太、赵一鸣听到红裳问出来的话后都在生气:宋氏如此喝骂凤韵,就是打得他们的脸啊。

红裳不理会宋氏的求饶,还是淡淡的口气儿:“宋氏,你可打了五姑娘,骂她‘是个没有人教地东西?’,还喝斥五姑娘不是赵府的主子?”

宋氏看众人都不理会她,便知道今日是由红裳来做主了——老太太居然不闻不问,那大姑娘没有吃什么亏吧?宋氏一面担着心,一面喃喃的答道:“是的,夫人。婢妾错了,婢妾该死,婢妾再也不敢了!”

宋氏知道自己如果不老老实实的说话,夫人一定会用刑的——赵一鸣命人打断她双腿时,她便知道自己可能落不了好结果,现在老太太又不理会她,那她更知道脱罪无望,便不想再多受皮肉之苦:她实在是被打得怕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宋氏的话后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赵一鸣更是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宋氏:凤韵没有什么人教?那他们三人是干什么吃的?!

红裳盯着宋氏道:“五姑娘是你的主子,也是你能打得地?五姑娘有祖父、祖母,还有父母双亲,又怎么没有人教了?你又怎么能侮骂五姑娘呢?你在府中多年,应该为其他姨娘做个好的表范,可是你居然上下不分,尊卑不顾,更是以上犯上打了五姑娘,你对得起老太太吗?!”

宋氏低着头口口声声的说“自己错了,以后不敢了”,其他的话她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直到现在凤舞都没有看她一眼,让她也明白凤舞现今极有可能自身都难保了——她地心便是一疼,自己如何倒还好说,大姑娘千万不要失了老太太的欢心才好,不然让大姑娘以后地日子怎么过啊。

红裳又问了宋氏是不是命人打了凤韵,是不是安排丫儿到陈氏那里去故意刁难陈氏,是不是克扣了月例……等等,宋氏都一一承认了下来。

老太太的脸色已经铁黑: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给她丢这么大的脸——让她一辈子的体面都丢了一个干净!

老太太一拍桌子喝道:“来人,给我掌她的嘴!问问她我是怎么教得她,她为什么一句都不记得了,做下这等天理不容地事儿?!”

有两个婆子上前就打了宋氏几下。婆子们打完了,老太爷这才说道:“好了,好了,让媳妇处置完了早些回去,你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老太太恨恨的道:“这个贱婢!居然打了韵儿不说,还敢侮骂你我,真真是应该活活打死!”

听得凤舞身子一震:原来,凤韵在老太太心里如此重要吗?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出来呢?如果自己早日知道,也就不会犯下今日之错;不,早该在多年前,就除了凤韵!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就不该一念之仁放了凤韵一条生路!不然自己哪里会有今日。

宋氏听到老太太地话后真正的绝望了:她知道自己今日真得全完了。宋氏看向了一旁地凤舞,她现在唯一不舍得就是自己生得大姑娘了——日后如果再想看到大姑娘怕是绝无可能了。只如此一想,宋氏心中的痛楚就强过了身体上地痛,她的眼中也就见了泪花。

没有了大姑娘,她活与不活还有什么意思?宋氏心中一时间万念俱灰。

红裳看着宋氏道:“宋氏,你

错儿有多大你自己也是清楚地;唉——,你伺候老太代我和老爷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服侍尽孝,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功的。本来看在你伺候老太太的份儿上,如果你只是打了五姑娘或许还可以重重惩治后留下你,但是你却纵容恶仆辱主,且把五姑娘的腿都打折了,如此就容不得你了!”

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听红裳前面的话,认为夫人可能会饶宋氏一次——宋氏毕竟是老太太房里出来的,可是最后夫人话锋一转居然是要严惩宋氏,所有地丫头婆子心里一颤:老太太的人儿都严惩了!往日那个风光的宋姨娘就是这样没了?!

红裳没有容宋氏再开口,她又接着说了下去:“打断了你的腿是因为五姑娘的腿断了——这是家法;不过,你的罪过儿却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还是让官衙里的老爷们来定好了。来人,拿你们老爷的名贴儿,把宋氏送官严惩,以儆效尤!”

门外答应着进来了几个婆子,对于着屋子里的主子们见了礼。

红裳看向宋氏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宋氏看了一眼凤舞,咬了咬牙道:“欺辱五姑娘与陈姨娘地事情都是由婢妾拿的主意,同大姑娘无关!”

宋氏知道自己被送官后将永远不可能再看到凤舞,她想把错儿把揽到身上,保凤舞在赵府能得一个安乐的日子——没有了老太太的庇佑,凤舞在夫人手下哪里能有好日子过?

凤舞听到宋氏地话后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她心中却更多的感觉到一丝好笑:宋姨娘真是被打傻了,这一屋子地人里有几个是傻子,会被她这么两句话就骗过去了?只会让老太爷和老太太更加厌恶她和自己罢了。

红裳看了宋氏一眼:恶人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心啊,就如宋氏,她疼女儿凤舞之心同世上的所有母亲没有什么不同吧?

屋里没有人说话,宋氏急道:“夫人,真得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大姑娘无关。”

老太爷看向宋氏道:“都是你做的?”

宋氏连连点头:“都是我做的。”

老太爷看着一言不发地凤舞:“舞儿身上的伤——?”

宋氏看向凤舞:凤舞没有什么表情,宋氏便知道凤舞地伤定是被看出了破绽,便一口应承了下来:“也是我刺的!”

老太爷看向凤舞:“舞儿,你有什么可说地?”

凤舞沉默了一会儿道:“舞儿已经知错,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虽然没有承认,可是也没有否认!

老太爷地眉头皱了皱、冷冷一哼:他对于凤舞更是失望。老太太扫了一眼凤舞,也叹息了一声儿:这个舞儿难不成撞邪了,怎的如此无心无肝呢?

红裳挥手就要让人把宋氏拖下去时,凤舞忽然抬头道:“我的伤是宋姨娘刺的,就是她在我身后刺的。”

屋里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都直直看着凤舞——大家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凤舞一丝不惧,她回望着红裳:“也是宋姨娘教我来陷害母亲的,请母亲原谅舞儿年少无知。”

红裳还没有说话,宋氏已经流着泪哭叫道:“夫人,真得是我,真得是我,大姑娘只是被我哄骗了。”

红裳微微皱了皱眉头:“宋氏,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就是代大姑娘领罪也是不可能的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不会相信,全府上下的奴仆们也不会相信。”

凤舞跪下道:“女儿真得知道错了,只希望日后能够改正。宋姨娘所说句句是真,为什么母亲一定要把错儿都推到女儿身上不可呢?”

老太爷听得大怒,一掌拍到桌子上,茶钟儿便跳到了地上,跌了个粉碎。

凤舞身子虽然颤了一下,但她还是直直得看着红裳,毫不退缩——她刚刚想到了一个主意,是她唯一的生活,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凤舞自刚刚就没有开口自承自己做过什么——她只是什么也没有说,所以她现在想反口是极容易的。

凤舞就是想把主要的错儿都推到宋氏身上,只要说得老太太和老太爷犹豫了就成——她日后就有了翻身的机会。她是赵府的姑娘,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骨血后代,想哄得老太太回心转意,只要给她时间就一定没有问题。

红裳沉吟起来:如何能让凤舞心服口服,再也说不出话来呢?

鱼儿和侍书等人就在厅上,看到这里她走上前来跪下道:“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夫人,婢子有下情禀报。”

红裳看向了鱼儿,她不知道鱼儿这个时候上来要做什么。

鱼儿继续说了下去,她说得却让屋里的众人神色又是一变:她居然看到了凤舞是如何用自己的钗刺伤自己的!

侍书嘴角儿弯了弯:鱼儿指着那个屋子说是自己住的时候,侍书便感觉到不对了,只是她却没有说破。好在陈氏的丫头婆子们几日就换,所以那门口的小丫头根本就不知道鱼儿在说谎。

鱼儿自袖子中取出来一把钗,小丫头取了过去给老太爷等主子过目:的确是凤舞常用的钗。

凤舞看到那钗脸色一变:她不是把钗已经丢了吗?丢在矮树从中的钗,怎么出现在这个丫头的手里?而且她刺伤自己时,附近并没有人经过啊。

不过,凤舞已经来不及想得太多,她急辩道:“宋姨娘就是取了我的钗刺伤了我!那是是我的钗没有错儿,但刺伤我的是我的钗,也不能就此说是我刺伤了自己吧?”

红裳看着凤舞:她刚刚不过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却被凤舞小瞧了,认为自己拿她没有法子,真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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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章 处置

一百五十四章 处置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听到凤舞的话后,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双手握又握紧—如果凤舞不是女孩子,她现在早被赵一鸣绑起来杖责了,哪还能让她好好的坐在那里。

赵一鸣把怒气强压了下去,又摸了摸凤韵的头,看她眼睛有些发涩,便让人抱她进去老太太屋里睡一会儿。可是凤韵便拗着不去,赵一鸣只好吩咐人取来锦被给凤韵盖好——她怕是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老太爷不也只是打了凤舞一个耳光吗?女孩子是娇客,打不得啊!赵一鸣看到红裳微蹙起来的眉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正要开口时,红裳说话了。

红裳依然没有着恼的样子,她轻言细语的道:“大姑娘,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大姑娘,不是你想抵赖就可以抵赖掉的;”看到凤舞还是一脸要争辩的样子,红裳一叹:“你看看你另外一只袖子上的血迹,再看看宋氏的两只袖子,你明白了吗?只要看过,大家都会明白,倒底是谁刺得你。”

凤舞不明所以的举起完好没有受伤的胳膊来,她的眼睛一下直了:那上面有她刺伤自己后测出来的血迹——这便是铁证!

凤舞看着那袖子上的血迹呆住了,她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宋氏看着自己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的衣袖,她也愣住了。然后她看到凤舞的样子,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又害了凤舞,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是她,是她,是她的愚笨害死了大姑娘!

鱼儿已经悄悄的退回了侍书和画儿身旁: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不想在那里跪着让凤舞时时盯她一眼。

老太爷气得脸色铁青:当着如此多的婢仆们,凤舞如此无理取闹真真是丢尽了脸面!他虽然气得五内俱焚,但还是没有发作出来——不给凤舞留体面,也要给赵府留颜面不是?!

老太爷和赵一鸣都看向了红裳:好聪慧的人儿!一个妇道人家居然懂得这些?!虽然多少有些虑,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在老太爷和赵一鸣的心中一闪而没了——如果红裳知道,一定会让她心生警觉地。

尤其是老太爷心中地喜要多于虑:一鸣有此贤良聪慧地妻子。他日后在仕途上必能再进一步。而赵府日后必还会有更大地荣光。想到这里。他看向红裳地目光更是温和。

红裳看着凤舞轻轻一叹:“老太爷。大姑娘是娇客儿。还是由您来处罚好一些。”凤舞怎么说也是赵家地血脉。眼下红裳只要不会打凤舞。如何处置她赵府地人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但血脉相连地人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原谅地?时间一久。凤舞地错儿也就在老太爷等人地心中变得小了。到时会不会怪红裳罚得太重呢——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红裳稍一思索。便决定把凤舞交由老太爷处置比较好——凤舞不同于宋氏。再说不论谁处置。凤舞也得不了好去。而且依老太爷地脾性。他必会给自己和凤韵一个公道。所以由老太爷处置最好。

老太爷对红裳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凤舞:“舞儿。你所犯地错儿不只是打了你地妹妹。陷害你地母亲这样简单。到底错地根由在哪里。你要好好反省找出来。好好改过才是;嗯——。你今日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日到家庙中清心三个月吧——首饰什么地都不必带了。带几身棉布衣服就好。庙中不能着绫罗绸缎这些东西;还有。家中就算有什么大事儿。没有我和老太太地话儿。你也不用回来地。”

凤舞听得全身一震!她吃惊地抬头看向老太爷:如此责罚也太重了吧!父亲不日就要高升。此事也不要自己来道贺?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就完了。老太爷续道:“你地人儿你一个也不必带去。服侍你地人一会儿我会同你父母商议后再定。”

凤舞听了以后完全愣住了——她这是被软禁到家庙三个月了?

老太爷看了凤舞一眼又道:“你在家庙中是不是三个月后能回府,还要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如果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便写一封信给我,还有,孝经你好好地与我抄写上一百遍!一日没有抄足,一日不许回府;如果你想不到自己错的根由在哪里,你便在家庙中继续想下去——清心,清心,你的心没有清好,也是不用回府的。”

凤舞跌坐在地上,她满眼是泪的看向老太爷,颤声道:“老太爷——”

老太爷对于凤舞已经是太过失望,所以并没有为凤舞地可怜样子打动,他硬声硬气的道:“你不必求我或是任何人,你一日不改过一日便在家庙中吧!于其放你出来日后丢我们赵家地颜面,不如就当我们赵府从来没有过你这么一个不肖的子孙!”

凤舞地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宋氏看着凤舞现在的样子,听到老太爷对凤舞地责罚,她疼得心碎成了一片儿一片儿的,她悲呼了一声儿“大姑娘”,便昏了过去。

凤舞听到宋氏的哭声儿,转过身子看向宋氏,她双目却尽是恨意:如果不是宋氏自作聪明说了那些无中生有的话儿,自己也不会起意要推脱,那自己怎么会得了如此重的责罚!

老太爷不再看凤舞,他看向红裳:“媳妇,有一件事儿要同你商议一下。”

红裳急忙躬身道:“请老太爷吩咐。”

老太爷微微摇头:“不是什么吩咐,只是同媳妇商议一下。宋氏的确是罪该万死,只是让把她送官府后,怕事情传扬开来对一鸣官声儿有碍啊!”

红裳欠了欠身子:“老太爷,那些打了五姑娘的仆妇们如何发落?”

老太爷愣了一愣,便明白了红裳的意思:此事已经不是想遮便能遮得起来的了。他想到这里对凤舞和宋氏更是恼恨了三分:儿子这几日

接恩旨了,她们却闹出了这等丑事儿!

老太太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她也皱起了眉头:“如此该如何是好呢?”

屋里众人一时静默了下来:这个可是事关整个赵府的前程,赵府的主子们能不好好的想上一想吗?

红裳弯了弯腰:“要么我们就任它去,此事儿对于夫君的影响应该不大;要么……,”红裳说到这里却没有接着说下去,她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如此不孝地主意,媳妇断不能说,也绝不能让二老那么去做。”

老太爷和赵一鸣听到后却一下子猜到了红裳的意思:由老太爷或是老太太上书,自承过失——赵一鸣六七年外放并不在家中,妾室就算是管教不严也与他无关。

老太爷轻轻点头,赵一鸣却连连摇头,而老太太却看着他们一脸的茫然。

赵一鸣看老太爷点头急忙道:“万万不可,如此不孝之行,儿子和裳儿如何能行得出来?”

老太爷看着赵一鸣摇头道:“愚孝!父母就没有糊涂的时候?而且,此事也的确与你无关,就是我自承了下来,对于我们赵府也没有什么不利——我年事已高,精力不足管教不了家里人,皇上也是可以体谅地,你的前程也不会有什么万一。”

老太太总算听明白了,她略略一想后咬了咬牙道:“老太爷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由老太爷去,不如由我去的好。我自请责罚,就算是收回了我的诰命,对于我们府中来说,也没什么实质上地损失。”

红裳和赵一鸣都不允许,红裳更是跪下请罪:“都是儿媳一时糊涂,万不该想到这个念头,老太爷和老太太如果执意要去,让媳妇还有何面目再见您。

老太太让言梅扶起了红裳:“这事儿与你无关。再说这个法子也是唯一可行的了,不然等御史告上一状,我们赵府不就完了吗?一鸣现在是我们赵府的顶梁柱,万不能有差错儿的。”

如此三番两次的推来挡去,最后还是议定由老太太上折子到皇后与皇帝那里请罪,把此事揽到自己身上去。

老太太地过错儿她也得了应有的惩戒,只是红裳心里却有些不安:老太太似乎也不是那么坏吧?知道自己错了并有承担的勇气,这个老太太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凤舞没有心思听这些了,她的心思全在她就要去家庙:一百遍的孝经!一百遍的孝经!还要好好地抄写——这要抄到什么时候?三个月????怕是半年都抄写不完的吧!她咬着牙,现在她最恨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红裳,一个是宋氏。

还要悔过?悔什么过?凤舞心里愤愤不已:我有什么错儿!那个死丫头打人就对了不成?!那个小夫人是故意要搅进来的,她一心偏向着凤韵那个死丫头,难道她还对了不成?!

宋氏已经醒了过来,她只是痴痴的看着凤舞,她知道:她只要被带离这个房间,她就再也不可能看到她地大姑娘了!凤舞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让宋氏心里更是疼不可当:是自己害了大姑娘;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头脑中翻腾着。

红裳看宋氏地样儿,心中也是一酸:只是她知道放过了宋氏,这赵府可就真没有人会把凤韵放到眼中,也再没有人会敬畏自己了。她心一狠,挥了挥手让婆子们带宋氏下去。

婆子们正要拖走宋氏时,赵一鸣伸手阻止了婆子们:“且慢,你们拖宋氏出去时,把她放在木板上就这样一路拖出去,你们还要对府中遇到的奴仆说一说宋氏得到地惩处,让府里的人都明白哪个是主子,哪个奴才!以下犯上又是一个什么罪名儿。”

赵一鸣如此吩咐婆子,是想让府中地人都知道红裳还是赵府的主母,并且永远都是!

婆子们看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说话,便向上施了礼,拖起宋氏就走。

宋氏被婆子们拖动时,如同疯癫了一样的挣扎着——她已经忘记了她双腿的疼痛,也顾不得双腿的伤势了,她大哭大叫道:“大姑娘,是我拖累了你!大姑娘,是我拖累了你!”

凤舞自始至终没有看宋氏一眼,她知道宋氏想得她一句话:我不怪你;可是凤舞就是不说——她恨宋氏,就是宋氏害了她,她为什么要让宋氏好过?

宋氏在被拖出门口时大喊道:“大姑娘,你要好好顾念自己的身子啊,要按时用饭,要……”人被拖走了,后面的话便听不清楚了。

红裳和屋子里的人都听得心下有丝酸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宋氏再坏、再恶,可她待凤舞却真是一片慈母心怀——就是因为太慈母了吧?

红裳看凤舞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心里冰凉一片:此人绝不可交,也不可能会改变得了她的性子。

如果红裳知道凤舞在三年前动着念头要杀了凤韵——后来,因凤韵的一句话凤舞又放弃了;红裳会如何想,怕就不是心下冰凉的事儿了。

老太爷、老太太和赵一鸣看凤舞如此,心下更是冰冷:这个孩子没有心的!

红裳自凤舞身上收回了目光,她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欠了欠身子:“老太爷,老太太,那些伤了五姑娘们的仆妇们,媳妇也想今日处置了;还有,大姑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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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小女人大姨来了,肚子和腰都疼得厉害!眼泪汪汪中~~~~亲人,小女人请天假行不?这三千七百多个字真是咬着牙发上来的,我怕实在是码不出字来了——如果下午可以坚持,小女人还会再发一章,如果坚持不了,亲们不要怪我!呜,粉票有的亲,拿来安慰小女人好不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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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章 再加一罪

一百五十五章 再加一罪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太爷对于那些恶仆更是深恶痛绝,他想得更远更深入果府中的奴才们,人人都有这个该死的心欺主思——只要主子年小或是软弱便欺到主子头上去,那么日后赵府说不定就会被一个恶奴夺去!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现在的赵族是人丁兴旺,但百年之后呢?所以,恶奴是绝容不得的。

老太爷点了点头:“那些恶奴,一定要重重的惩治才可以!要让所有的仆从们都知道,主子是欺辱不得的!一丝半点儿的轻慢也不行!”

红裳欠了欠身子说道:“是的,媳妇明白。不过,媳妇认为只要把丫儿几个动手厉害的送官也就是了,其余的人我们直接打发了就好——当然不能轻饶了他们,卖作苦力奴,老太爷您看如何?”

老太爷明白红裳的意思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如此甚好,考虑得极为周到。送官只送二三个也就是了,其余的都卖作苦力奴就好。”

红裳便又接着道:“大姑娘院子里的人伺候不周,对主子不知道规劝,应该都打发了出去,另给大姑娘安排人才对;不然大姑娘自家庙回来,被这些人再一教唆……”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后都没有意见:大姑娘的人是真得不会服侍主子——丫头婆子包括奶娘在内,都要对主子进得规劝的,她们却任由凤舞做出这样的错事儿,便是极大的错误。

红裳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不会、也不愿意相信凤舞是真和坏人一个——此说话,一来给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台阶下,二来也正好借机换了凤舞的人:她没有了这些爪牙,日后回来后也就会安份许多,再早早安排门亲把她嫁出去也就不用再操心她了。

老太太闻言更是咬牙道:“凤舞的奶娘呢?给我狠狠的打她一顿!我把大姑娘交给了她,问问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门外凤舞地奶娘听到老太太的话,冤还没有喊一声儿便被婆子们拖下去了——她早已经被宋氏收买得言听计从,打她是一点儿也不冤。

凤舞听到红裳和老太太的话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过她紧紧咬着牙关才忍着没有开口说话:小夫人借机在清除异己,老太爷是真得糊涂了吗,这都看不出来?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现在替人求情也是无用的,老太爷和老太太绝不听得进去,所以她才紧咬着牙关不去“自取其辱”。

红裳接着说了下去:“大姑娘地院里地人。近身伺候地都有大错儿。卖作贱奴也是让府中上下人等谨记本份儿;其余人等打发出去也就是了。”

老太太却不同意红裳地说法。她摇头道:“不管哪个也不能轻饶了她们!这些人把一个好好地主子教唆成这个样子。如此打发了她们岂不是便宜了她们?!所有人等都要杖责后再打发。至少也要卖作贱奴!那些近身伺候地更要罪加一等。统统卖作苦力奴!”

贱奴便是伺候烟花妇子地人——那里地人已经是人下之人。她们地奴婢更是低贱得不能再低贱。

苦力奴便是只做工不拿钱地人:他们已经没有了自由。只要主人发话。他们便要做工、做工。不停地做工。一般都是犯了大错儿地人才会卖作苦力奴。也就是罪奴。

老太爷点了点头:“媳妇。就按老太太说得办吧。此事不能姑息、宽容一点儿。就是要让府中留下地奴婢们知道。应该如何伺候主子!就是要让所有地奴婢们心中也记清楚。主子在什么时候。不管是个什么样儿。都一样是他们地主子!”

红裳只得答应了下来:她与这些土生土长地古代人。有时候想得东西还真不一样。也不好沟通地——在红裳眼中。奴婢也是人啊。即便就是错了也要罚得得当才是。可是老太太和老太爷对这些人地处罚是加重了一等。

赵一鸣一直没有再说着话,他只是偶尔为凤韵掖一掖被角;听到红裳的处置,赵一鸣心中地愧意更甚:凤舞和赵氏如此不把裳儿放在眼中,裳儿却对她们的人还要网开一面——如此柔软心肠,如何会下得狠手伤人?自己真是糊涂地可以!

门外打人的仆妇们已经面如土色跌坐在地上:她们这一辈子再也无法与家人相聚不说,日后地苦日子只要一想,她们的腿儿便软了三分——她们现在才知道后悔。

红裳已经接下着说了下去:“宋氏的人——”

老太爷接口道:“重重责打,然后一律卖作苦力奴!”他对于一个姨娘如此猖狂是气恼得不行,所以这干为虎作伥的奴才们便倒了霉。

红裳欠身答应了老太爷的话,又道:“老太爷,请您指定人手去清查宋氏的院子吧。”

老太爷一愣,然后看向红裳:“媳话此话是何意?”一个姨娘的住处用得着他使人去搜?不太让人笑话了嘛。可是媳妇一向是个知礼沉稳之人,她说得话应该有什么

里面才对。

红裳道:“宋氏经手的帐目多有不清,媳妇还没有计算清楚倒底她贪墨了府中多少银两;不过,只在府中来往一项上,她每个月都有七八十两的银钱帐目不对。”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是一惊,两个对望了一眼:府中很多银钱都是由宋氏支出分配的——照如此说,那她这些年倒底贪墨了多少银钱?那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了吧?

老太爷点了点头:“嗯,一鸣,你去宋氏房中好好看一看吧。”

凤舞的脸色一白,不过却没有太过紧张:宋氏房中虽然有些银钱,不过却已经是小数目了,大数目当然是在她的房中。

红裳看凤舞并无太大震动,但明白自己料对了:“老太爷,大姑娘的人都要开销出去,那院子也请老爷带着人过去收拾一下的好。”

老太爷还没有说话,凤舞的脸色便大大地变了:宋氏这些年积下的银钱大多都给了凤舞!凤舞得了如此重的惩戒,她虽然恼怒却并没有太过沮丧——她只凭那些银两,只要回到了府中,再收买一些她的“自己人”还不容易?她还可以收买老太太跟前的人儿说说她的好话,她再哄哄老太太开心,时日一久老太太也就会忘了她今日地不是。

但是,如果没有了那些银两……;凤舞咬了咬牙,把头又低了低,她不想让人看到她已经控制不住的神色:她当然不舍得那些银钱!

老太爷本不想答应地:姑娘的院子去搜就有些不好看了。可是赵一鸣也看到了凤舞过于苍白的脸,他开口道:“父亲,我去给舞儿好好安置一下吧。”

老太爷看了赵一鸣一眼,又扫过了凤舞后便明白了,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宋氏最可恶的地方,是生出了一个如此让人厌恶的大姑娘来!宋氏贪墨也就罢了,凤舞居然知道不报,还私藏了那些银钱,真真是可恶!女生外相是一点儿也不假啊,如果是孙子绝不可能会贪墨自家地银钱;老太爷越想心里越是难受,看凤舞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凤舞却在心中把红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都是这个该死地小夫人,居然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就算没有宋氏和凤舞欺辱凤韵之事,红裳也打算这两日动手清理帐目问题了——不过要比今日费事儿些就是了。如今只要在凤舞和宋氏房中找到银钱,那宋氏贪默了府中银钱的事情就不言自明了。红裳倒真省了一番唇舌,不用再对老太爷和老太太陈述宋氏贪墨之事。

宋氏的罪名儿又多了一项,不过这件事儿却不会报到官府去的。

赵一鸣就是此时也没有想到宋氏倒底贪墨了多少银钱,他只是对于妇人如此贪财心中厌恶而已。

凤歌和凤音早已经赶到了,只是被赵娘子请到了一旁的小花厅去坐着:两个姑娘家,最好是不要看到或是听到那些事情为好。

红裳处置完了所有的人以后,脸上也出现了疲色。老太爷便让赵一鸣陪红裳回房,老太太让人把凤韵抱回了自己地房里——孙女儿受伤如此之重,她要亲自照看才能放心。

就算这个孙女儿是她一向不怎么喜爱的,也是相比其它孙女儿而言;在老太太地心里,凤韵一样是她的骨血,她哪里会没有一点儿感情呢?而且老太太心里也对凤韵有十分地愧疚,所以更要好好的照料一番凤韵,老太太才能好受一点儿。

陈氏看到事情居然急转而上,最后夫人没有事儿,五姑娘也没有事儿,她更是得到一言半语地责骂,就这样被人扶着回房了。那平日一里说一不二的宋氏居然就这样送了官,不可一世的大姑娘也要被送到家庙去悔过!

陈氏回到房中,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不敢相信:老太太居然对五姑娘如此怜爱,自己居然没有被老太爷和老太太喝骂不说,老太太还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了几句话,让自己好好调养身体。陈氏回想着,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确定太阳没有自西边儿出来;拧了一下自己:唉哟,真得很痛,看来是真的了,不是在做梦。

凤歌和凤音终于见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过她们只是请了安说了两句闲话便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也累了,而且红裳也和赵一鸣回房了: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她们两个当然不会多事儿。

赵俊杰来到上房时,红裳和赵一鸣已经走了很久了。他来以后和老太爷在书房里说了一阵子话后,便匆匆匆忙忙的出府去了。

赵俊杰本来早该到上房的,他是被赵子平与赵子书兄弟二人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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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章 用饭与过夜

一百五十五章 用饭与过夜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俊杰只得请了赵子平兄弟二人进屋:“你们二位怎么我这里来走走?”

赵子书一笑:“我们三人虽然都住在赵府,却难得相聚;今日得便,我们兄弟想请大哥去吃杯酒,不知道大哥赏不赏给小弟二人这个面子?”

赵俊杰看了看赵子书与赵子平:“你们有什么话儿就直说,我们也不是认识了一天两天,谁不知道谁呢,你们又何必同我来这一套。”

赵子平抚掌笑道:“好,好,大哥果然还是爽快的人!不过,我们兄弟今日是真心来请大哥吃酒,也的确是找大哥有事儿;事儿呢,小弟我就直说了。夫人今日在府中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儿,我刚刚着人打听了,起因是宋氏姨娘和大姑娘——这次她们母女可是要吃大亏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赵俊杰轻轻一摇头:“内宅之事与我无关,这些我并没有上心,所以没有细想过。”

赵子平看了赵俊杰一眼,笑容不变:“大哥不关心内宅之事儿,你如此急急忙忙的要出去做什么呢?”

赵俊杰端起了茶来:“我只是要去书房见老太爷有事儿回禀罢了。”

赵子平不笑了:“大哥还是信不过我们兄弟二人啊。好了,不说这些了,只是小弟愚见,大哥今日却是去不得的内宅,更加不能去见老太爷。”

赵俊杰放下了茶钟儿:“这倒是奇了,为什么今日偏偏就不成呢?”

赵子书接过了话来:“大哥,你可是要去同老太爷谈帐房的事情?”

赵俊杰地脸色一丝不变:“不是。”不过。他也并不说因何事儿要去见老太爷。

赵子书一笑也不追问:“不管是与不是。小弟还是要多说两句。大哥莫要见怪才好。”赵子书说完也端起了茶来。不过没有吃。只是吹了一口气儿:“夫人今日是不会吃亏地。相反最后得了最大好处地人当是夫人。如果我是夫人。我必会把宋氏贪墨银钱地事情说出来。但只限于宋氏贪墨地银钱——夫人是一个极谨慎地人。我想大哥也已经知道了吧?她在没有把握之前。是不会牵扯到旁人、他事儿。如果大哥这个时候去了。老太爷听到后一定不会相信大哥。反而还会见大哥地用心。”

赵俊杰地脸上依然没有变化。他弹了弹衣袍:“子书高见。”

赵子书和赵子平听到后对视了一眼:这个赵俊杰每次总是这个样子。如此反应正如赵子平兄弟二人所料。倒也没有什么惊奇地表现。

赵子平笑道:“大哥。您还要不要去老太爷那里?还是同我们兄弟二人吃酒去吧——内宅地事情。我们怎好参与。说到底我们也是外人不是?”

赵俊杰一笑:“我是有事情要回老太爷。一定要去地。晚了怕误了正事儿反而不好;改日再陪子书、子平吃酒如何?”

赵子书深深看了一眼赵俊杰:“大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赵俊杰笑着端起茶来:“子书,子平,尝尝我这新得茶如何?”

赵子书轻轻一叹,和赵子平一起取了茶到手中吃了几口。

赵俊杰接下来便同赵俊杰和赵子书说起了铺子里的事情,虽然几次话题又被赵子平兄弟绕了回来,但每一次也会被赵俊杰再次绕开。

最后,赵子书和赵子平告辞出了赵俊杰地院子,不过他们没有走远,而是闪到一旁。直到他们看到赵俊杰出了院子直奔上房而去,两个人才轻轻叹息着走了。

赵子平轻轻一叹:“他一直信不过我们。”

赵子书却笑了:“我们也一直信不过他呢。”

赵子平看着赵子书道:“老太爷怕是我们三人一个也信不过吧?”

赵子书还是笑着:“信不过又如何,信得过又如何?各凭本心罢了。只是他为何一定要去呢?那帐本儿还在他手上吗?”

赵子平回头看了一眼:“走吧,他已经去了。如果有什么事儿这两日也有信了,我们只管等等看吧。

赵子书点头:“走啊,这两日有得忙了。明日夫人要拜宗祠了,可有得我们忙的——趁今日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赵一鸣在前,红裳在后,夫妻二人进了卧房地外间。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他其实很想同红裳好好说会儿话——虽然他已经道过了歉,但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怕红裳对他已经寒了心。

红裳一面坐下,一面吩咐侍书:“上滚烫的茶来,我感觉实在是有些冷。”

赵一鸣听得心里一颤,他小心的看了看红裳:是裳儿着了凉感觉冷呢,还是她的心冷?赵一鸣看到红裳的脸色有些发白,而且身上的衣装也凌乱堪,便道:“裳儿是不是着了凉?叫大夫过来请请脉吧。”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谢谢夫君,妾身很好,不用麻烦大夫再跑一次了。”

赵一鸣有些不放心,他怕红裳今日被折腾地真得生了病,便吩咐画儿道:“你让人给夫人多准备些热水,让你们夫人好好泡一泡,再给夫人烘些轻软的衣物换上,看夫人会不会舒服些。”说完,赵一鸣又转头看向红裳:“如果到时候夫人依然感到冷地话,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着了凉可不是玩儿的,万一伤寒了那可真就是大病了。”

红裳点了点头:“谢谢夫君,裳儿知道了。”

画儿听赵一鸣地话很有道理,夫人的确是要好好泡一泡,便对着二人福了一福,带着小丫头下去了——夫人和老爷两个人谈谈也好,夫人要待老爷如何倒底是夫人地私事儿,还是让夫人自己拿主意的好;虽然画儿认为她们的老爷不会让夫人幸福。

屋里没有人以后,赵一鸣反而一时间更不自在起来,他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向红裳;不过也就是那么一霎间地事儿,他很快便正色起身向着红裳一揖到底;“夫人,为夫的今日所做之事不敢求夫人原

求夫人不会把生气、伤心藏在心里,万一因此生出+的更是没有脸见夫人了。”

红裳没有等赵一鸣说完,已经避开了赵一鸣的礼,然后还了一礼道:“夫君客气了,妾身没有伤心,更加没有生气。”

红裳越是平静,赵一鸣心里越发没有底儿:裳儿不是真得对自己寒了心吧?他转念一想,如果是裳儿如此待他,他会如何?他能不能不伤心、不生气?如此一想,赵一鸣更是汗颜:裳儿如果寒心了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自己太过糊涂了。

赵一鸣看着红裳道:“夫人,为夫地知道错了。请夫人原谅地话为夫的说不口来,只能以日后的行事来求得夫人的原谅!只是——,请夫人给一鸣这个机会。”说完赵一鸣深深又是一揖。

红裳同样还了深深的一礼:“夫君如此大礼,妾身哪里当地?夫君言重了,妾身不敢当。”

赵一鸣看向红裳:红裳没有什么异样,还是如平日一样的神情,看他地目光只是好似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呢?赵一鸣仔细回想往日情景儿:裳儿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暖之情!

赵一鸣深深一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不可能让红裳放开心怀了,只能日后好好待红裳,慢慢的暖化红裳的心了。

赵一鸣便伸手请红裳坐下:“夫人,坐下说话吧。”他没有上前扶红裳坐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红裳的眼中看到了距离,他不想再惹红裳生气,想一切先按红裳地心思做,最起码可以让红裳不再因他而生气。

红裳坐下后,赵一鸣才道:“一会儿我先让心腹之人去围了宋氏的院子,我呢,先去看看凤舞,唉——”提到凤舞,赵一鸣眼中一黯:这个女儿为什么会长成了如此一个人呢?实在是让他痛心不止。

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夫君自去忙就是,不必同妾身交待地。当然,如果夫君有什么事情吩咐妾身做,尽可以说。”

赵一鸣苦涩的一笑,忽略了红裳话语中地疏离:“我做完了事情后,先去上房见见老太爷,再看看韵儿,晚上回来用晚饭。不过,夫人不必等我,到了饭时夫人便用饭——夫人身子不太好,要记得按时用药,还要好好调理一番才是。”

红裳淡淡一笑:“妾身省的,会按时用药地,夫君放心就是。只是妾身有恙在身不方便伺候夫君,夫君晚上还是到姨娘那里去吧,也免得妾身怠慢了夫君,让老太太责备妾身。

红裳并不是听不出赵一鸣话中的悔意,但赵一鸣喝她时的一幕就在她的眼前——赵一鸣心中根本不相信自己吧?更何况红裳上一世就被有所伤,被自己的男人背叛,而赵一鸣在红裳面前待孙氏温情脉脉——且是孙氏有错的时候啊,让红裳如何能接受的了?所有的一切累积到一起,不是赵一鸣恳切的说两句话,红裳就能原谅赵一鸣的:红裳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封闭了起来。

赵一鸣原不想同意的,可是听到红裳最后一句话迟了一下,但他最终依然不打算依了红裳此事:“老太太那里我自会解释,夫人不必担心;正是因为夫人身子有恙,所以为夫更要在夫人身边好好照料才是。明儿就是拜宗祠的时候,夫人经此一累身子更会疲累些,为夫的哪里能放心夫人一人在房里?”

红裳摇头:“不用麻烦夫君了,夫君白日里有许多的事情要忙,哪里能为我分心误了正事儿呢?再说房里哪里是我一人?不是还有侍书和画儿她们嘛,对了,我新得了一个大丫头名霄儿的,她懂些医药上的东西,会整治药膳——我的身子有霄儿照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夫君自去姨娘那里就是。夫君身边儿要有人伺候,晚上要休息的好,也是妾身为人妻应该为夫君想到做到的。”

赵一鸣听着红裳贤良的话儿,满嘴都是苦味儿,他忽然发觉这哪里是什么“贤良”,简直就是该死的,应该去见鬼的“贤良”!红裳主动要他去其他女人那里,他满心不是滋味儿——他感觉他被红裳给推走了,推向了其他女人的身边儿。

赵一鸣不想去姨娘那里,他现在非常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也许会担心姨娘们的身子,也许在某个时候会想起姨娘们,他对她们也有感情—近十年的日子了,哪里能没有感情?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姨娘那里过夜!

赵一鸣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红裳不要他了!

可是赵一鸣看看红裳头上的伤,苍白的脸色,他是怎么也说不出自己心里的话——他说出来红裳也不会相信吧?现在他有何立场让红裳相信呢?

赵一鸣喃喃了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画儿敲门说水好了倒救了他,他急急说了一句:“夫人先去好好洗个澡,水凉了就不好了。我先去忙了,晚上会回来用饭的。”说完看也不敢看红裳——他怕红裳说:“你去姨娘那里用饭好了”,他站起身来急急走了。

画儿和侍书在门外,赵一鸣开门就向外走,差一点儿撞到了她们。两个丫头看赵一鸣走得急匆匆的,以为他同红裳吵嘴了,急急的奔进了屋里。

红裳好好的坐在那里,看到侍书还嗔了她一句:“滚滚的茶呢?你就是现打柴来烧水,茶也该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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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章

一百五十六章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觉醒来,已经日影西斜。她伸了伸懒腰:“花—”

花然和心然挑帘子进来:“姑娘好睡,可是要起身了。”

倩芊点了点头:“让你们去打探的事情可打探了?”

花然一面取了倩芊的外裳过来,一面道:“已经的打探过了。宋姨娘已经被送了官,大姑娘好似要被送去家庙了。”

倩芊听得一愣,她看向花然:“宋姨娘送了官?”

心然也点了点头:“宋姨娘是送了官。”

倩芊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表嫂的主意?她这不是要陷表哥于不义嘛——送官后岂不是传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表哥的前程不就毁在了她的手里?”

花然和心然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事情她们不是很懂。

倩芊没有来由的生起气来,她夺了外裳过来自己穿了起来:“真是商家女,只有眼前利,却看不了长远,表哥这一生全被她毁了!”

花然和心然不敢随便接话了,她们上前为倩芊打理好了衣服,然后又服侍重新净了面后,扶她坐在了妆台前:“姑娘今儿想要个什么发式?”

倩芊心思没有在这里。便随口应道:“随便吧。”心然便开始为倩芊梳头。花然去给倩芊煮茶了。

倩芊满心满脑都在琢磨赵一鸣地前程:她感觉她地表哥身边真是少一个明事理懂官场地贤内助——不然表哥就要被毁在一个商家女地手里。

倩芊随即对于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心生不满:表嫂她一个商家女不明白。怎么两个老地也任由她胡闹呢?就是因为她今日受了那么一点点地委屈?老太太就算绑了她不对。但老地要罚小地就算错了能如何?看来两个老地是真得糊涂了。赵家就没有一个真正能为表哥着想地人儿。

倩芊想到这里。眼睛瞄上了一旁地红色吉服——那原本是红裳地衣服。

心然顺着倩芊地眼光看了过去:“姑娘明日要穿这件吉服吗?”

倩芊听到后愣了一下:“明日?明日表哥就要接恩旨了?”

心然摇了摇头:“不是的,姑娘。明日是赵府的夫人要去拜宗祠的日子,回来后要宴宾客的;姑娘忘了不成?”

倩芊听了以后脸色一黑:明日她就拜宗祠了!那她就真真正正成了赵氏地妇,而她就是再爱表哥,为表哥做再多的事情,此生也无缘进得祠堂。

倩芊的心情更是糟糕,她看了看镜中:头上已经插了两支钗,便摆了摆手道:“好了,就这样吧。”

心然看自家姑娘今日心情实在是不好,也不敢多言,便点头扶了倩芊起身:“姑娘到竹房去,还是要去小花厅坐坐?”

倩芊想起绣房里正给红裳做着的吉服,她地心里便一阵烦燥:“哪里也不去,和我一起去看看衣服——明日是表嫂的大日子,我不能失了礼。”

倩芊忽然间想在人前把红裳压下去——不管是样貌还是举止气派,她都想让赵氏宗族里地人知道,那个夫人不过是铜臭满身的商家女,哪里配得上表哥的尊贵身份。

走了两步,倩芊忽然间想起了正事儿,她差点儿想拍拍自己的头:为什么自己会只顾着生气,却忘了正经事儿呢。

倩芊正色道:“那纸条儿可已经送到了?”

心然点了点头:“已经送到了。”

倩芊还是不放心:“那纸条儿她们可放在了我们指定的地方?”

心然道:“是的,姑娘,您放心就是。”

倩芊这才吁了一口气儿:“我能不担心吗,虽然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看出什么来,但还是危险些不是?而且大姑娘万一因此看不成,岂不是误了我地大事儿。”

心然这次没有说话:她都不知道自家姑娘倒底写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大事儿是什么,她有什么话能说?

倩芊又道:“给赵府少爷们地礼物可着人送去了?”

心然一笑:“送去了。只是姑娘,我们与那些少爷根本不认识,如此送东西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妥?而且、而且,与姑娘声名——”

倩芊点了一下心然:“你个死丫头想说什么?皮痒是不是?我是那几个少爷的长辈儿呢,你都在瞎想些什么?!而且,我不是依着我父亲地名义送得东西吗,与我声名有什么关碍?!”

心然不敢再多说什么:自家姑娘自幼便是个有主意的人儿,自己还是少说几句为妙。她赶紧堆上了一脸儿地笑意:“姑娘,婢子见识短浅,只不过是白替姑娘担心罢了。”

倩芊笑着又点了一下心然的额头,这才又重新扶了心然的手:“我们先去看衣服吧。”

心然和花然虽然对于自家老太爷的主意不赞同,但姑娘也没有法子,她们做奴婢的当然也不敢乱说什么;可是后来自家姑娘竟然真动了心

而让心然和花然有些担心起来——她们可是被买来送边时就言明了,将来是要陪嫁的。如果姑娘嫁作夫人,做个陪房丫头日后还有可能做个姨娘,如果姑娘入了赵家做了姨娘,还对那老爷一片痴心,那她们两个……;心然最终只是在心底长叹了一声儿,好多的事情她们为奴的人是做不了主的。

花然进来催请倩芊去吃茶时,却被倩芊一起捉了去看衣服:眼下还有什么比明日打扮的漂亮得体又华贵更重要的事情儿呢?

孙姨娘今日是最后一次领杖责,可是来观看的只有小陈姨娘一人,完事儿后小陈姨娘也没有走,同雅音一起把孙姨娘扶到了床上。

孙姨娘奇道:“宋姐姐不来也就罢了,怎么往日一向明小怕事儿地陈氏也没有来呢?她不怕夫人见怪?”

小陈氏看了孙氏一眼:“不太清楚,不过今儿一早夫人使了人来,没有让我们几位姨娘过去——说是夫人今日事儿多,不在院子里。”

孙氏愣了一愣,看向了小陈氏。

小陈氏看了看左右小声儿道:“听说宋氏和大姑娘去找陈氏的晦气,却把五姑娘打伤了,惊动了夫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惊动了老爷和老太太,把夫人绑走了。”

孙氏听得呆住了,她喃喃的道:“怪不得今日的杖责到下午才让我领了,赶情上午夫人没有空闲啊。”

孙氏地眼睛一下睁大了:“夫人既然想起来了来杖责我,那就是说夫人没有被老太太责罚了?那被责罚了的人是——,大姑娘和宋氏?!”

小陈氏多看了孙氏一眼:“这还用说?”

孙氏却又闭起了眼睛:她怕让小陈氏看到她眼中的狂喜。

小陈氏叹了一口气儿:“宋氏听说被送了官,大姑娘好似也要被送去家庙了。这府中啊——,只有你和我两个姨娘了。”

孙氏的眼睛睁开了,她听得明白小陈氏话中的意思:陈氏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夫人的人了——她得了夫人的恩惠嘛!所以夫人的眼中钉只有她和小陈氏了。

孙氏看向小陈氏:“姐姐有什么话直管说吧?”

小陈氏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话呢?我在府中没有什么依靠,只想着我们姐妹们做个伴儿就好。”

孙氏点了点头:“当然了,也只有我们姐妹两个相依为命了。”

小陈氏的话点到了,她便起身要告辞了:“妹妹现在是被禁了足的,姐姐也是趁这么个功夫过来和妹妹说两句体己地话儿,久留却是不便的—怕又给妹妹添麻烦啊。”

孙氏苦苦一笑:“我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我姐妹的警戒,而宋氏地下场却是我们二人都应该警醒的。

小陈氏也笑了笑:“也不必如此,只要我们如陈氏一样安安份份地,暂时夫人是不会动我们的。”

孙氏看向小陈氏:“我倒还不罢了,在府中没有什么,只是姐姐真得如此甘心?且不怕被夫人捉到什么短处吗?”

小陈氏的笑容一歇:“走得一步是一步吧,眼下我们却是动不得的。我们——,只能伺机而动了。”

孙氏听了也放下了心来,她也怕小陈氏吓破了胆儿不敢再有想法儿,那只靠自己一人怕是报不了这三日之仇的。她轻轻一笑:“好,妹妹全听姐姐的。我们本就是安安份份地人,其他的看时机再说吧。”

小陈氏点了点头:“那姐姐就先走了,妹妹好好调养,也不要斗气儿,就按老太爷和夫人所说地办就是了——暂低一低头又有何妨呢?”

孙氏答应了:“姐姐放心,妹妹知道的,不会在这个节骨儿眼上耍性子。”

小陈氏这才真得走了:她有她地打算和担心,她不过是想利用孙氏罢了;有人能结盟总强过自己一人吧?

而孙氏在小陈氏走了以后,嘴角一撇:“她想借过我过河,打得好响得算盘!”孙氏并没有把表姑娘那日的来意告知小陈氏——她两面结盟,岂不是得利更多?

宋氏地院子已经被婆子们围了起来,院子里的人也统统绑了,仔细搜检了身子——还真有大胆儿的,居然真在身上藏了宋氏屋里的值钱的小物件儿。

赵一鸣已经到了凤舞的院子里,而凤舞正在内室收拾东西,听到人来报赵一鸣到了,手里的一件玉器玩物,如果不是茶嫣手快接住了,怕就要跌个粉碎了。

凤舞没有想到父亲来得如此之快,她不过刚刚开始收拾东西,还没有来得及藏起呢,父亲人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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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章 求己与生疑

一百五十七章 求己与生疑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到凤舞只是呆呆的站着,而门外已经隐隐传来脚步声嫣连忙推了推了凤舞。凤舞这才反应过来,她一面向外急急迎了出去,一面低低的吩咐茶嫣道:“快把东西收起来,手脚麻利些。”

虽然凤舞还想多叮嘱茶嫣几句,可是她知道来不及了——再等一会儿,父亲真要进了里间,那她可真是没有一丝办法了:现在是茶嫣能藏起来多少是多少了,总比什么也不剩强得多。

如果屋里再多几个人,不,就是多一个人也好啊;凤舞心里感叹着,可是雨佩因为随她去了陈氏那里,所以现在屋里只有茶嫣一个人了。其他的人,凤舞还真是信不过,所以她收拾银钱之物时,只有茶嫣一人在身边儿。

凤舞并没有告知茶嫣说她会被打发出府——知情的雨佩,凤舞根本没有带她回来,所以茶嫣现在还算得上是镇定,一心认为她的大姑娘自家庙回来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赵一鸣已经进了屋子,凤舞拜了下去:“父亲。”

赵一鸣低头看着凤舞,一时没有开口,他的心里分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他看到女儿时心中升起的愤怒,依然不比在上房时少多少。

赵一鸣的怒火不只是恼凤舞狠毒打断了自己妹妹的腿,他更恼怒自己这些年来对于女儿的疏于管教——如果知道凤舞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官升三级赵一鸣也不会外放了。他宁愿一生仕途上无寸进,他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女儿!

看着凤舞好一会儿,赵一鸣才沉声道:“你先起来吧。”

赵一鸣心中更多还是无奈:现在就算是打凤舞一顿又如何,何况女儿又是打不得地。凤舞起身请赵一鸣上座,然后亲手奉了一杯茶过去:“父亲,请用茶。”

凤舞并不是想请求父亲的原谅,或是哄父亲开心,她现在只想拖延一些时间给茶嫣,好让她能找到比较隐蔽的地方儿藏东西。

赵一鸣没有接茶。他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我还不渴。你先放这儿吧。”赵一鸣现在不可能会吃凤舞地茶:他并没有原谅女儿地过错。

凤舞听得心里一紧。不过也只能把茶放在桌上。然后老老实实地垂首站在赵一鸣地面前。她想了想小心地道:“父亲还在生女儿地气吗?”

凤舞想引赵一鸣训斥自己。如此一来茶嫣便会有充足地时间去藏东西了。

赵一鸣看着凤舞:“你小小年纪心肠如此狠毒。而且还自残以欺骗父亲、陷害继母——你可知错了吗?”

凤舞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儿。她看赵一鸣真得开始发作自己。她地心思便不在赵一鸣地话上了。她一心只记挂着她房里地银钱——不知道茶嫣找到地方藏起来没有。又藏了多少呢?

赵一鸣一时间没有发觉凤舞地异样:“老太爷地话你好好想一想。反省你倒底是错在了何处?!如若还不悔改。到时怕哪个也救不得你。”

凤舞依然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儿,她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刚刚忘了吩咐茶嫣把东西分开来藏,她不会把东西都放在箱子里藏起吧?

刚刚凤舞想把东西收到箱子里运到院子里埋到花从下地,可是不想赵一鸣来得太快了,而她也没有来得多吩咐茶嫣两句。

赵一鸣又教训了凤舞几句,便发觉了她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喝道:“凤舞——!父亲教训你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凤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父亲,女儿、女儿正在听。”

赵一鸣冷冷看着凤舞:“那你说,我刚刚都说了什么?”

凤舞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来,赵一鸣气得白了脸,指着凤舞喝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再说你,你自己去家庙后好好反省吧!你现在就给我立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赵一鸣起身喝道:“来人,房子里的东西有没有清点完?还有,先把这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赶到院子里点名儿,验明了身份一会儿全打发了出去!”

随着赵一鸣的喝声,赵娘子自内间出来回道:“老爷,大姑娘的东西已经在清点造册了,只是、只是——”

凤舞看到赵娘子自里间出来吃了一惊:自己就在外间和父亲说话,没有看到她进去啊?

赵一鸣本来被凤舞气得不轻,哪里还能听得了赵娘子的吞吞吐吐,喝道:“只是什么?!”

赵娘子弯了弯身子,:“还是请老爷亲自去看一看的好。”虽然她说话的神情极谦卑,但依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赵一鸣气得瞪了一眼赵娘子,又瞪了一眼凤舞,转身向里屋而去。

凤舞看到后,来不及细想赵娘子如何进得里间儿,她立时急呼了一声儿:“父亲——!”赵一鸣回身看向凤舞:“什么事儿?”他地怒气已经很明显了。凤舞吞了吞口水,轻轻的跪了下去:“请父亲原谅女儿。

赵一鸣紧紧盯了一眼凤舞,他转身拂袖而去:他当然察觉到,是自己要进内室时,凤舞才焦急的高呼出声儿,他岂能不起心——内室里想必是凤舞藏了宋氏所贪墨的银钱吧?

凤舞脸色大变坐倒在地上:茶嫣已经被赵娘子等人捉住了吧?那些银钱之物想来也已经被赵娘子她们发觉了,所以才会来请自己的父亲过去。凤舞的目光呆滞起来:她日后,不,她还有日后可言吗?

赵一鸣看着眼前不大不小的一个箱子内的银票与金银之物,他是真得愣住了:这些银钱实实在在是太多了些,他被惊呆了!

不是赵一鸣没有见过如此多地银钱,他是没有想到一个姨娘不过是协助老太太理事儿罢了,居然七八年时贪了如此多的银钱。

赵一鸣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宋氏是如何弄到手这些银两地?他们赵府每年都要亏一千多两银钱啊,为什么老太太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呢?

赵娘子屈膝:“老爷,已经清点完毕,这些要如何处置?”

赵一鸣又看了一眼那个箱子才沉声道:“封起,连清点的数目一起送到老太爷那里去!”赵娘子答应着,吩咐人进来当着赵一鸣的面儿把那箱子封了起来,又加了锁在上面。

婆子们要抬出去时,赵一鸣又唤住赵娘子问道:“一共多少银两?”

赵娘子轻声回道:“加上金银玉器,近六千两。”

赵一鸣倒吸了一口凉气儿,他跌坐在床上挥了挥手让人把东西抬走了:这个该死的宋氏,她这几年在府里倒底都做了些什么!府里的各处开销,都被宋氏做了手脚不成?

赵一鸣咬了咬牙:宋氏不是多报

数目,就是克扣了奴仆们应得银钱——宋氏岂不府弄得天怒人怨了吗?!

想起平日里宋氏一副贤良的样子,赵一鸣第一次想到:他离府六七年,府中地人已经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也许不止一个宋氏,也不止一个凤舞变了。

自凤舞地卧房出来后,赵一鸣看了一眼窗外:重重院落中,他找不到往日那种家地温暖感觉。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这还是他的家吗?随后,赵一鸣想起了红裳,想起了她现在那张有些淡漠地脸,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踏实起来:至少,这个府里的女人们,并不是人人都骗他的。

凤舞还呆坐在地上,看到自己地父亲自屋里出来,也没有反应。

赵一鸣看凤舞如此,眉头更加皱得紧了起来:刚刚来时她还未如此,不过是把她不该得的那些金银之物取走了,她便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儿——小小年纪,又是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如此贪财?!

赵一鸣越发得不喜凤舞,喝了她一声儿:“凤舞,你在做什么?堂堂赵府的大姑娘,居然就这样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还不给我起来。”

凤舞这才站了起来,敛了衣袖给赵一鸣轻轻施了一礼:“父亲,我屋里、屋里的东西——”

赵一鸣一甩袖子:“有什么是你的东西?!你房里的哪样东西不是父母所赐所给?!不是父母所赐而你却有的,那便不是你应得的,那是不洁之物,你还有脸说?”喝骂完,赵一鸣不再理会凤舞起身怒冲冲的就要走。

赵安娘子急赶两步:“老爷,大姑娘院子里地东西都要搬出去吗?”

赵一鸣回身看了一眼凤舞的院子道:“除了书籍之外,其余的统统搬出去!这房子里只留下床与椅子等家什便可,其余的都尽去——大姑娘他日回来,也只须俭朴过日。”

走到院门时,赵一鸣忽然又停步喝道:“明日一大早就安排两个妥当的人儿服侍你们大姑娘去家庙!”

凤舞如果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树杆,她怕又要跌坐在地上:明日一大早,明日一大早,父亲居然连一日也等不得了吗?明日是那个小夫人拜宗祠的日子,父亲居然让她一大早就走。

宋氏那里倒没有多少银票,加上一些金银玉器也不过是一千多两银子——过她的首饰倒还是很多,不,是极多!

赵一鸣看过之后,依然让人收起交给老太爷。

凤舞与宋氏的人,赵一鸣当日便唤来了人牙子,除了几个要送官的之外,其余地人全部都卖了出去。

赵一鸣忙完所有的一切,天色已经很晚了。

赵一鸣坐在宋氏院子里的上房中,他以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实在是有些倦了,可是他却不想去睡。现在的时辰也早已经过了饭时,可是赵一鸣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饿。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地女儿会狠毒如斯,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被老太太一直夸奖,被自己一直认为识礼省事儿的宋氏,居然背后里做了这么多地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一鸣又搓了一把脸,才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不管他地女人们做了什么,不管他心中有多少难受,他都不能消沉、不能伤心下去——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还有父母高堂,还有妻儿的男从;他是赵府地长子,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要他来养,他如何能够脆弱?

赵一鸣走出屋子时,他的身子已经挺得笔直:他要先到父母那里去一趟,然后再回房去看看裳儿是不是已经用过饭、用过药。

做为一个男人,赵一鸣认为孝敬奉养双亲与照顾疼爱妻子还有他的儿女们,是他应该做的、必须做的。

老太爷已经让人把所有东西都收到了库房中:“这些东西你应该交给媳妇地,不过明日媳妇会很忙的,等过了明日吧,让媳妇清点一下入库,看看这些银钱有些什么用处——宋氏克扣了府中仆从们多年的银钱嚼用,也是要有个说法的。”

老太太只是阴着脸子自己生闷气儿:宋氏居然贪墨了如此多的银两,实实在在是让老太太没有想到,这六七千两的银子,就等于是宋氏响响亮亮地打了老太太六七记耳光,让老太太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羞愧不已。

赵一鸣又同父母闲话了几句,回了老太爷明日一大早让凤舞启程的事儿。

老太爷抚了抚胡须:“早些去也是好事儿,明日她出现在族人面前也是有损我们的颜面——我们有什么面目同人提起她的所为?唉——!对了,今日你们刚走,我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感觉凤舞这孩子要下猛药才可以教得过来—你大姨母的府上有三位宫里出来的供奉妈妈,现今她府上已经没有姑娘要教养了,所以我们便写了一封信去,让你大姨母先暂借我们一个供奉妈妈,虽然一年多出七八百两的开销用度来,不过只要凤舞能改过,倒也值了;嗯,你要再安排四五个本份而又严厉的娘子跟着服侍凤舞,让她们把凤舞看得紧些,不能再什么事儿都由得说了算。”

赵一鸣点头:“母亲如此安排,儿子更是放心了,明日事毕,儿子一定备厚礼去谢过大姨母。至于服侍凤舞的人,我已经吩咐赵娘子了,父亲放心就是。”

老太爷点了点头:“赵娘子一向做事还是让人放心的。这位供奉妈妈身边儿你也让赵娘子给安排两个小丫头吧,人家是宫里出来地人,我们不可能简慢了人家——在我们家也不过就二三年,凤舞出嫁人家也就回许府了,许家还是不想把供奉妈妈们赶出来的。”

老太太只是叹了一口气儿:“宋氏是我看错了她,凤舞怎么也是我们赵家的血脉,不能任她如此下去—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只希望还来及能让凤舞改过来,不然我日后有何面目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赵一鸣和老太爷急忙劝解了老太太一番,不想她为此事再生出什么毛病来。然后,赵一鸣才答老太爷的话:“父亲所想极是,儿子会一并叮嘱赵娘子的。许家是有爵位的人家,她们自然是有她们的考虑。再说我们府中养个供奉妈妈,还真是没有什么用处——我们家的女孩子又不会送到宫里去。”

老太爷点了点头:“一家有一家的想法儿,我们也不必管人家是如何想地。”然后,他长叹一声儿道:“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也早些回房吧。今日你行事也太过造次了,媳妇那里你要好好赔些不是才行。”

老太爷现在已经知道红裳被赵一鸣踢了一脚儿的事儿,他对于红裳在众人面前保赵

体面,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的话,老太爷是十分带着十分的歉意——今日实在是委屈了媳妇。

老太爷看深深看了一眼赵一鸣:得妻如此,是儿子天大地幸运啊。

赵一鸣听到老太爷的话地面有愧色,躬身答应着行礼告退出了上房。

不过,赵一鸣急急赶到了红裳院子外时,他心里竟然有些忐忑起来,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他下了车子踱进院子看到一个大丫头立在屋门儿前便道:“你们夫人用过饭了吗?”

其实赵一鸣想问:你们夫人在哪里?可是话倒嘴边儿他没有问出来。

这丫头正是霄儿,她回身给赵一鸣见了礼:“回老爷,夫人已经用过饭了。”然后起身给赵一鸣打起了帘子。

赵一鸣点了点头,低头进了屋里。红裳并不在花厅上,只有画儿正在和几个小丫头收拾花厅呢。

赵一鸣唤过画儿来:“夫人睡下了?”

画儿福了一福:“是地,老爷。夫人说今日头疼得厉害,服过药后吩咐我们,只要她睡着了千万莫要惊醒了她——怕是一醒便会再睡着了;明日却要累一日地,夫人担心自己身子受不住。”

赵一鸣一听吓了一跳:“为什么会头疼?可请了大夫过来?”

画儿摇头:“不曾请大夫,夫人说睡一睡应该会好,怕是今日累着也未可知。”画儿特意把“今日累着”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赵一鸣听得脸上有些讪讪的——他当然听出了画儿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心下倒底不放心红裳的身子,又问道:“夫人可睡着了?没有睡着就请大夫过来再请请脉吧,千万莫要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画儿却道:“回老爷,夫人已经睡着了,而且看样子睡得极熟。要不要—,把夫人唤醒?”画儿睁着大眼睛看向赵一鸣,好似赵一鸣一点头,她就会立马去把红裳叫醒一样。不过就连赵一鸣也知道画儿绝不会把红裳叫醒的。

赵一鸣咳了一声儿,他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让夫人睡吧,莫扰她了。你们伺候的仔细些,只要夫人晚上睡得不安稳了,你们速来回我——那时再去请大夫也好。”

画儿福了一福答应了。赵一鸣坐了下来:“夫人晚上用饭用得如何?”

画儿答道用得还可以,不算多也不算少。赵一鸣放了一小半儿的心下来,他摸了摸肚子,还是不太饿。

赵一鸣想了想,认为自己就是再不想用饭也要多少用些才好——裳儿身子不好,自己绝不能再病倒了。赵一鸣如此想着便吩咐道:“摆饭吧,我在这里用晚饭。”

说完赵一鸣忽然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画儿:裳儿不会吩咐她的丫头不给他摆饭,直接把他赶出去吧?

画儿却干干脆脆地答应了,福了福便使了小丫头去大厨房传饭了。赵一鸣的心终于落了地:还好,还好,裳儿还是给他留着体面的。

赵一鸣想到这里心里一颤,然后就是苦涩难明:裳儿何时不曾给他留过体面?就算是自己踢伤了她,就算她已经伤透了心,可是她也在众人面前还是言道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出来的伤——依然为自己留着体面啊。

赵一鸣如此这般的左想想右想想,全部是红裳平日里为他如何着想,他越发没有胃口吃东西了。不过饭菜摆上来以后,他还是勉强自己用了些——他是一家之主,病不得,尤其是在红裳身子有恙的时候。

用过饭后,赵一鸣走到卧房掀开帘子看了看,便让画儿把卧房外间地小暖阁收拾了一下,他便在小暖阁里睡下了。

赵一鸣躺下后,翻来覆去一夜也没有怎么睡着:先开始,女儿的事情、红裳的事情,反反复复在他脑中闪现,再到后来,他的脑中闪现出来的全是红裳了;这让他更是睡不着了。

画儿安置好了赵一鸣,吩咐小丫头们在外间打地铺伺候赵一鸣晚上要茶要水,便自行回了里间。红裳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他走了?”

画儿抿嘴一笑:“没有,老爷在外间的小暖阁睡下了。”

红裳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相信:“他会如此委屈自己?”

画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老爷真得睡在了小暖阁内。”

红裳听了以后轻轻摇了摇头:“随他去吧,总之,日后这里间不管如何是不能让他再进来了。”

侍书在一旁迟疑道:“那夫人日后要如何在赵府自处呢?在府中没有儿女,夫人、夫人——”

侍书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红裳和画儿都听明白了侍书的话。

画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呵,夫人如此怕是日后会吃大亏的。可是,就如此原谅了老爷,那也太—

红裳轻轻一叹:“我们行一步是一步吧。不过,我想过两日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铺子可以盘下一个来做些什么,日后我们有些积蓄傍身也是好地。”

侍书和画儿知道红裳这是为日后在做打算了,都深深一叹没有再说什么:夫人快要成诰命夫人了,如果万一同老爷闹得和离了,那诰命还能是夫人的吗?

画儿在心底暗自思虑着:如果诰命还是夫人的,那我们这些人就可以自立门户了,也不用怕会被什么无良之人欺到门上来;但如果夫人没有了诰命,自己和夫人几个人就算是有钱,怕也不好在外立足呢。

虽然画儿原来想过要带红裳一起走,可是她静下心来细细想过后,才知道要出去单独过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让夫人如此委屈过一辈子,也不是办法啊?画儿陷入了两难。

侍书不同于画儿,她还是想着能让红裳同老爷能和好——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人一生的幸福都系在老爷身上,无奈何啊。

侍书厉害起来可以是个很泼辣的人儿,但是她却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相反,她很聪慧,所以她才认为不到万不得已,她的夫人还是留在赵府中才是上上之策——只要夫人有了儿子,那么夫人日后便不用再去在意老爷如何了,但现在夫人却不能同老爷闹得太过生份。

红裳虽然没有睡着,不过她却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两个丫头虽然都很关心她,也一心为了她好,可是她心里的苦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最清楚。

对于赵一鸣,红裳不能说是付出了真心,但她却还是生出了感情的——日日夜晚相伴,没有一丝感情可能么?可是赵一鸣那一日在孙氏那里时,已经让红裳冷了心,而今日赵一鸣地所为更是彻底的让她寒了

是的,红裳依然还想活下去,所以她才没有同赵一鸣撕破了脸;但是她却无法再容忍与赵一鸣夜夜同床共枕、亲密无间了——她成亲时虽然对于赵一鸣没有感情,可是她也不讨厌他,所以她接受了他做她的丈夫;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再温情脉脉的做些事情做弥补就可以揭过去地——也许有地人可以,但是红裳却做不到。

赵一鸣不相信她——这是红裳无法容忍地;赵一鸣多次说过夫妻一体,要红裳相信他,可是他却并不相信她。

红裳闭着的眼睛中渗出了一滴泪水:上一世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可是他却理直气壮地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儿。她错过一次已经足够,不想再错一次——赵一鸣,他就算只是合作伙伴,就已经很合格了,更不要提做为丈夫了。

红裳深吸了一口气儿:求人,不如求己!她上一世深信这一句话,这一世当然也不会例外。要过上好日子,依附他人而活始终不是法子,只有自己强大才真得可以过上安心踏实地生活。

所以,红裳早已经有了一点儿想法,她要好好的为将来计划一下了——因为日前她忽然明白了,她还是有钱的,只是以前没有想到,不,是她不知道。

她的嫁妆!她的嫁妆都是她地,只是她的。嘿嘿,这个时代也不是一点儿人权也没有的哦,幸好,幸好。

所以,红裳打算这两日抽空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已经落满了灰尘的嫁妆——因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怕有人问起不知道嫁妆里有什么,或是不识得那些箱笼里的东西被人心,她一直没有动过她的嫁妆。

现在,红裳要好好看一看,那些嫁妆里有什么可以变卖的,她要买铺子是需要银钱的,而赵府的钱是不能动的——动了,那铺子便不是她地了,而是赵家的了。

红裳并没有睡着,当然没有瞒过画儿和侍书去,当两个大丫头看到红裳眼中流下的那一滴泪水,两个人的眼圈都是一红:夫人的心太苦了吧?

画儿和侍书使了个眼色,坐到一旁悄悄嘀咕了起来。最终,两个大丫头都认为:夫人要如何做,她们就跟着如何吧;世人眼中地好,也许不是夫人所求所想呢?与其让夫人自苦一生,还不如大家试一试——也许可以闯出一条生路来也说不定呢。

红裳想到这里,便唤侍书道:“我们回来后,我地那些嫁妆都放在了哪里?在西厢那边儿对不对?”

侍书点了点头:“是地,夫人。”只是她不明白红裳现在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现在夫人就想着要同老爷和离?!侍书心中一惊,她看向了红裳。

红裳却似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思一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儿:“嗯,没有什么事儿,你们也早些睡吧,明日要折腾多半日呢——怕不累散了骨头。”

侍书和画儿一面答应着,一面带着惑就在内室的别一边床上睡下了——今天晚上她们二人值夜。红裳爱了伤,霄儿又累了一日,小丫头们在这里守夜侍书两个人不放心。

红裳轻轻地、带着一丝丝的感恩叹了一口气儿:要感谢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和哥哥啊,不是他们的关爱,自己今日真是要完完全全的受制于赵一鸣了。

改日,改日要好好写一封信感谢这一世地父母与哥哥;红裳睡着前有些模糊的想着。

凤舞院子里的人终于走光了。凤舞正坐在书房,手里握着一本儿书发呆。

赵娘子带着一个有了年纪的妇人和四个精干的娘子来见凤舞:“大姑娘,这位许妈妈是老太太自许府(老太太的姐姐家)特意请来教大姑娘地;可是苦了许妈妈呢,这么急都没有收拾行李就赶来了我们府上,明日许妈妈的行李还要人再送到我们家庙去,大姑娘快谢过许妈妈吧。”

凤舞听说后,眼睛一下子瞪大:老太太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居然把人家的供奉妈妈请了来。不过凤舞只看了一眼许妈妈,她的心里就哆嗦了一下:这位许妈妈的目光好吓人,好似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样。

凤舞可是听姨祖母家的表姐妹们说过,供奉妈妈是多么可怕的人——那些表姐妹们日后不进宫,也要嫁入一些高门大户儿:是真正的高门儿大户儿,她们平日里的行止都要供奉妈妈地。

凤舞现在虽然没有多少精神,可是她也不敢对许妈妈太过怠慢,起来对着许妈妈行了一礼:“以后有劳许妈妈了。”

许妈妈人看去倒很和气儿,她避开了凤舞的礼微笑道:“大姑娘多礼了,奴婢可是不敢当的。”然后她对着凤舞行了一礼:“许氏见过大姑娘,以后还要大姑娘多多关照。”

凤舞还了半礼也就作罢了:她眼下实在没有多少精神应付许妈妈——她的心神都在被她的父亲收走的那些银钱上。

不过凤舞把手中的书往身后收了收——当然没有逃过许妈妈的眼睛。

赵娘子看许妈妈和凤舞见过了礼,便又指着四位娘子道:“这四位娘子是老爷亲自为姑娘挑选的,日后在家庙中就由她们来服侍姑娘。”

四个娘子上来给凤舞见礼,凤舞正眼也没有瞧她们,只是“嗯”了一声儿便又去神游太虚了。

许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这位赵府地大姑娘实在是托大的很,四位娘子可不是普通的奴婢,这可是她的父亲指来的人,含有代父管教她地意思,她如何能如此轻慢呢?

看到凤舞神思不属的样子,许妈妈便仔细打量了一番凤舞,眼睛便落到了凤舞手里握着地书上,加上刚刚看到凤舞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手中的书,许妈妈心中便起了心:大姑娘刚刚受了惩戒,她还有心思看书?

许妈妈笑着上前,冷不防一把抽出了凤舞手中地书:“大姑娘在看什么书儿?奴婢看看是不是奴婢熟悉的?”

凤舞脸色大变,刚想起身又强自镇定坐住了:“许妈妈,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虽然不过是一本儿书,不过也没有自姑娘手中抢东西地规矩吧?许妈妈是知道规矩的人,还给我此事就作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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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章 纸条儿

一百五十八章 纸条儿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妈妈轻轻一笑道:“姑娘不要恼了我,姑娘现在又看看是什么书立即会还姑娘的——我也是为了能更好的伺候姑娘啊,不了解姑娘的喜好怎么成?”

看到凤舞变色,不止许妈妈知道这书有问题,就是赵娘子和四位娘子都知道此书有问题了。许妈妈有了心,怎么可能会把书就这样还给凤舞呢。

凤舞终于再也忍不住,她不再故作镇定,一下子站了起来:“许妈妈,我敬你几分,你也不要太过份了。把书快还给我,不然我们就去老太爷那里说说道理去。”凤舞拿出了做主子的款儿。

许妈妈还是一脸善意的笑着:“姑娘不要着恼,奴婢这就还给您,一本书儿罢了,姑娘不是真得恼了我吧?说到要去老太爷那里,奴婢倒是没有什么——刚刚奴婢便是自老太爷那里过来呢;不过姑娘也累了一日,真得还要去给老太爷请安吗?”

许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凤舞当然听得出来,可是她只能咬咬再咬咬牙,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许妈妈嘴里说着要把书还回去,手上却飞快的翻着书页,没有一丝要还回去的意思。而那书就在众人的眼前,自里面飞出来了四张银票,还有一张纸条。五片纸张,就那么轻飘飘的在空中翻滚了向下,盘旋了一圈后,轻轻落在了地上。当然,五片纸落地没有发出多么大的响声,几乎可以把那轻微的响声儿忽略不计。

那五片纸飞舞出书册时,凤舞的脸色已经变了,那落地的轻微声响也如巨雷响在凤舞地耳边儿,震得她脸上一下子失了所有的血色。

许妈妈把书又抖了一抖,确定书中没有东西后,把书本儿双手奉给了凤舞:“大姑娘,书还给你,你还是不要生奴婢的气好不好?如果姑娘真得要去给老太爷请安,奴婢这就伺候姑娘过去。”

凤舞的脸色变来变去,已经变得让人分不出是什么颜色了:有红色——那是她羞的;有白色——那是被许妈妈气的;有土色——那是想到老太爷和赵一鸣吓地。

凤舞没有伸手接许妈妈手里的书,许妈妈自己笑着把书放在了桌上:“大姑娘,我把书放在桌上好不好?哟——,瞧这里乱地,赵大娘子呵,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大姑娘收拾一下。”

许妈妈没有看地上一眼。好似那些银票和纸条。许妈妈根本没有看到一样。

赵娘子正蹲下身子拣地上掉落地银票等物:她先拣起了那纸条。不过也没有看一眼。立时折起放进了袖子里;然后才拣起了四张银票。看了看面额。都不是很大。最大地不过是五十两。小地才五两而已。

赵娘子听到许妈妈地话后。一面把银票交给一旁地一个娘子收起。一面答道:“许妈妈说得是。倒真是我们不会伺候大姑娘。

来。来。一起给大姑娘收拾一下吧。”

凤舞闻言气得浑身抖成了一团:这几个人明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嘴里说得好听。其实就想当着她地面儿。搜她地书房罢了!真当她是个死人了——自己一失势。这起奴才便要踩到自己头上去了。

凤舞越想越气。狠狠瞪了一眼赵娘子——她不敢瞪向许妈妈。虽然许妈妈看上去是一脸地笑意儿。可是。就算凤舞气得要命。却也不敢说出喝止地话来:她已经理亏在前了。听许妈妈话中地意思。只要她敢在说什么。就要同她到老太爷跟前理论一番;凤舞现在知道自己在老太爷跟前地斤两。再加上那些自书中翻找出来地银票与纸条。她能得了什么好去?

好在整个书房“收拾”完了,也不过是又找到了近二百两地银票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就连凤舞也不明白,自己地书里为什么会有这些银票的。

许妈妈脸上地笑容还是一样亲切:“好了,收拾一下,书房就很像个样子了。大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凤舞气得扭过了头去:这个许妈妈可恶到了极点。

可是许妈妈好似完全没有看出凤舞在生气:“大姑娘没有其他吩咐的话,那奴婢们就陪大姑娘去收拾行李吧;明儿一大清早就要启程——明日府里有大事儿不说,也不能让人看到大姑娘要去家庙,对大姑娘地声名不好是不是?明儿不能走得晚了,我们还是早些把行李收拾出来吧,也早早用些饭菜睡下;您说是不是,大姑娘?”

凤舞听完后,她的脸子是要多黑有多黑,当然也就不会理会许妈妈了。

许妈妈还是无事儿人一样,她完全当凤舞是答应了,笑眯眯的转身道:“赵大娘子,我们要伺候大姑娘去收拾行李,麻烦你一会儿让人把大姑娘和我们几个人的饭菜传上来吧,我们大姑娘要早些休息才成。”

赵娘子答应了一声儿:“一切许妈妈多费心了。许妈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要同我们见外。”

许妈妈笑着欠了欠身子:“赵大娘子客气了,我不会见外的。不过有一件事儿还真要麻烦赵大娘子——明儿一早我们启程前,大姑娘要按礼和父母辞行才成,赵大娘子代我们回一下老爷吧,看老爷还有什么示下没有?”

赵娘子还了半礼:“好的,好的,应该的、应该的。”赵娘子明白许妈妈是想明日让大姑娘去听训。不只是赵娘子听出了许妈妈的意思,凤舞当然也听了出来,不过她对于许妈妈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里:不就是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现加上二三百两的银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妈妈和赵娘子旁若无人的又寒暄了几句,把凤舞的脸气得更黑了三分。一旁收了银票的娘子把银票取出来,交给了赵娘子身旁的一个小丫头,赵娘子便同凤舞行了礼,又和许妈妈道了有劳才转身走了。

许妈妈送走了赵娘子,回身笑眯眯地道:“来,我们请大姑娘回房收拾行李吧。”

也待凤舞答话——许妈妈知道凤舞也不会理会她们的,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娘子上前扶起了凤舞便走。凤舞气得喝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许妈妈微笑:“大姑娘会走最好了,也省得奴婢们费力气了。”

两个娘子放开了凤舞,不过却左右伴着她,没有远离。

凤舞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却对一脸笑容的许妈

儿办法没有:人家可是句句恭谨着呢。凤舞只好气行去,她现在已经不再想那些银票了——她在想要如何才能把这个讨厌的许妈妈弄走,不然她日后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日一大早,赵一鸣便起床了:凤舞要早早就走,他想在凤舞临行前再好好的训戒并叮嘱她一番。赵一鸣刚刚梳洗完,还没有叫人,赵娘子便到了。

赵娘子给赵一鸣请了安,便把纸条和银票奉给了赵一鸣,接着又把昨天凤舞书房地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给赵一鸣听,赵一鸣听得脸色铁青:这个凤舞真是死不悔改啊!

他打开了纸条儿,上面写着:蝉儿扰人清梦,哪有鸟鸣悦耳?草长莺飞正可归。

赵一鸣看完后皱起了眉头:这文不文、俗不俗,而且文理不通地三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看向赵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哪个人写的?”

赵娘子躬身道:“奴婢没有看过上面的字,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大姑娘也没有说是谁写的,奴婢不知。”

赵一鸣点了点头,赵娘子做事儿一向稳妥:“你去看看大姑娘可起了,让她快快过来一趟。”

赵娘子答应着去了。

里间红裳和侍书、画儿等人已经听到外间的响动。画儿起身出来时赵一鸣已经去了花厅,她便招来一个小丫头问了问刚刚有什么事儿。

红裳听完画儿地话后,微微一想便道:“我也起来,去看看那是张什么纸条儿。”红裳直觉有人还在背后捣鬼——这个人也一并捉了出来,赵府也许就可以安静一阵子,自己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侍书和画儿急急忙忙伺候红裳梳洗,待红裳到花厅上时,凤舞和许妈妈等人已经来了有一阵子。

红裳先同赵一鸣见了礼,赵一鸣亲自扶了红裳坐下:“夫人身子可好些?可是我和赵娘子刚刚在外间说话吵醒了你,不知夫人地头疼可好些了没有。”

红裳淡笑着回了一句:“妾身一切还好,多谢夫君挂念。”然后她就端坐在椅子上看向了许妈妈:“这位是——?”

许妈妈已经福了下去:“奴婢给夫人请安。”

赵一鸣道:“这是老太太在大姨母府上请来管教凤舞的供奉妈妈。”

红裳听了以后微微点头:“日后要多劳许妈妈了。”老太太看来是真要下猛药了,连供奉妈妈都请了来。

许妈妈又是一礼:“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不敢当夫人的有劳二字。

红裳笑着抬了抬手:“许妈妈不必如此客气。过府是客,怎么能让许妈妈立着?快,请许妈妈坐下。”

许妈妈没有想到赵府的长房继室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行事却是有些老到的意思儿,她急忙谢过并推辞了一番,才坐了半边儿椅子。

赵一鸣先是训斥了凤舞一番,也不过是原来的那些话儿,凤舞只是低于着头应着,一看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红裳不过只是同凤舞说了一些注意身子之类地话,然后便让侍书带了凤舞到厢房去用些早饭,休息一会儿。

赵一鸣看凤舞走了,才对许妈妈长叹一声道:“日后——,真得有劳许妈妈了。”

许妈妈欠了欠身子:“不敢当,一定尽力。”

红裳笑着同许妈妈客气了几句,便让人赏了些东西与银两给许妈妈、还有四个娘子。然后看向赵一鸣道:“只许妈妈和四位娘子跟了大姑娘去,家庙中住着事儿少不了,怕是会累坏了许妈妈和四位娘子;再说,一些粗重的活计也不能由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亲力亲为,我看再挑几个粗使地丫头婆子跟上吧,这样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也能省心省力些,更加能好好照顾大姑娘。”

赵一鸣当然不会反对,许妈妈和四位娘子都谢过了红裳。红裳又亲自挑了两个机灵的小丫头给许妈妈用:“许妈妈也不要外道,有什么需要、有什么事儿尽管使人来说一声儿。”

许妈妈自是千恩万谢,四位娘子也是皆大欢喜:如此一安排,她们真是省力不少。

赵一鸣看红裳给许妈妈安排了小丫头,也就没有再同赵娘子说什么——老太爷吩咐地事儿已经做了,谁做得倒不必在意。

红裳又让侍书带了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下去用早饭:“多少用些吧,路上冷,吃有些东西下肚儿身上也暖和些。”

许妈妈是宫里出来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过?看到红裳安排地事情细致到如此地步,对于红裳有了几分敬服:好一个当家的主母啊。

红裳是在笼络人心,笼络跟着凤舞去家庙儿的这几个人:她倒没有想过要害凤舞,但她却不可不防凤舞再来害人,所以凤舞身边儿的人好好待一待,万一凤舞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自己能得个信儿也是好的。

四位娘子是赵府的人儿,红裳的所为她们自是记在了心里:还能不对红裳忠心?难道真要跟着失势的大姑娘不成?

许妈妈自是明白的,红裳当着赵府老爷的面儿做得这些事儿,就是说她绝不会利用自己和四位娘子害凤舞,只不过是想知道凤舞做了些什么——她本来就是常常回老太太的,就是多回一份给赵府的夫人也没有什么不妥。

许妈妈和众人下去后,红裳这才转过头来:“夫君睡得可好?”表面儿上的礼仪还是要顾的。

赵一鸣咳了两声儿:“还好,还好。”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不知道凤舞一早又怎么招惹夫君生气了?”红裳没有直接问赵一鸣纸纸儿的事儿,自是她的打算。

赵一鸣也没有隐瞒红裳什么,一面简略说了说凤舞在书房中的事情,一面取了纸条出来给红裳看。红裳看完后又把纸条儿还给了赵一鸣,心下却在核计起来:这字写得实在是说不上好来,同自己写得字都有得一拼;而这么几句话读起来有些别扭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又是谁写的?想告诉大姑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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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章 拜宗祠

一百五十九章 拜宗祠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过有一点,红裳可以确定:纸条当然是府中之人所为的人,对于深闺中的凤舞来说,是绝不可能会认识的。

大家的姑娘们大门儿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有那等狂蜂浪蝶,可是人儿都看不到他们做什么?!大家闺秀与穷书生的故事只能是说书与戏曲中可见——实际上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红裳的眉头轻轻的挑动了一下:府中的人嘛,陈氏和凤韵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宋氏和凤舞也可以排除在外了:如果是凤舞所写,这么几句话就在她的书房中,被人看到也极好解释,不至于会惊慌失措才对——更何况凤舞不会把自己的银钱收到了屋中后,又把两三百银票夹到书中,那些银票应该不是凤舞的;宋氏?她是绝不可能的——她和凤舞分开后,腿便被打折了,身边又没有离开过人;就算是她送得纸条儿,她应该不会送二三百两的银票给大姑娘;宋氏要么会送极多的银票,要么一点儿也不会送。

老太爷和老太太是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儿,眼下只余下小陈氏和孙氏了,而孙氏的字也写得太好;据说小陈氏是识字的,写得字倒是不错;那么是孙氏所为?

红裳在心中只是闪过了孙氏,便否定了是她所为的想法:这张字条应该是早就放进了凤舞的书房中,最起码是在自己还在老太爷那里的时候——后来就算有人想送,也送不进去了;而孙氏现在应该是赵府中消息最不灵通的一个,她是做不到的。

还有一个极大的原因:孙氏没有儿女,她绝不可能想再把凤舞弄回府中来——对她没有半丝好处啊。也正是因此,同样不太可能是小陈氏所为。孙氏和小陈氏是巴不得宋氏母亲都死了才好吧?

当然,小陈氏和孙氏也不是完全可以排除在外,只是她们的可能性很小。

红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不是姨娘们所为,那府中有可能什么会做此事儿只有一个人了:薛家姑娘,薛倩芊!

仔细想一杨,薛家姑娘的嫌居然是极大地——她可以和凤舞互相利用,互相得利。

红裳想到倩芊后扫了一眼赵一鸣,然后又低下了头吃茶:应该是表姑娘所为吧?以她的聪明,自己被绑了赶到上房去时,她就应该可以猜到凤舞的大略下场——是不是会被送家庙并不一定,但禁足或是送到庄子上去却极有可能;如果在那个时候,她想动什么手脚儿是极容易的:凤舞地院子里并无外人。

至于那些歪歪扭扭地字——想来也是薛姑娘用左手书写出来地吧?红裳看到过薛姑娘地字:她给红裳送过东西地。有她写得贴子。那字可是很看得过去。

赵一鸣也在思索字条与银票地事情。他同样认为银票与字条不是凤舞地东西。也不会是宋氏和陈氏、凤韵送给凤舞地:那么小陈氏和孙氏。会是哪一个所为呢?

赵一鸣想来想去感觉两个姨娘都有可能。也都不太像。他地心中有些烦燥起来:这还是个家吗?

可是这个背后之人不揪出来。赵一鸣心中更是难安:这个字条地意思。他还不能完全看得透。但那蝉儿应该是指红裳吧?府中地姨娘们如此视主母为眼中钉?

想到这里。赵一鸣地后心感觉到一阵一阵地凉意儿。他不自禁地看向了红裳:裳儿。她进了赵府后。在自己看不到地时候。过得倒底是何样地日子?!

红裳想来想去。再三比较后。几乎可以断定是薛家姑娘所为了——不过猜测不能入人之罪。看来要好好注意一下薛家姑娘地行止了。

红裳也因为倩芊的缘故,对字条上的三句话更是在意起来:这个表姑娘想做什么?

字条上地最后一句话现在看来,应该是指让凤舞回府吧?正可归,应该是表姑娘想告诉凤舞,她有法子可以使凤舞重新在赵府中做她的大姑娘。

正可归,正可归;红裳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忽然有了虑:难道是薛家姑娘知道了凤舞会被送走后才写得字条——那也不太可能啊,此话传了出来时,凤舞的院子里想必已经有人看着了吧?看来自己前一个想法还是对的,她应该是猜到了凤舞会被送出府去,应该是在自己被绑了去上房时,她便使人了去凤舞的院子才对。

如果是老太爷说出了此话后薛姑娘才有了想法儿,那时间太紧了些,她地人也不可能不会被看到了吧?凤舞的院子周围在这个时候一定有不少仆从,藏在暗处看笑话——薛姑娘应该不会去冒这个险地。

红裳思索后认为薛家姑娘是在她被绑了赶去上房时,让人给凤舞送得字条——那些银两会不会也是她送给凤舞的呢?

不过银两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红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后也就放下了:纸条上地前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蝉儿是指自己?鸟儿是凤舞?草长莺飞是时间?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这张纸条藏得并不严密,也没有落款儿,想来薛家姑娘是有持无恐,不怕被人发现的。

她只是想笼络凤舞吗?应该不只这么简单才对;红裳地眉头又皱了皱:她总感觉这些话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才对。

红裳想了一会儿也得要领,而许妈妈和娘子们已经用过了早饭来辞行了——外面的天色至今还没有放亮。

红裳和赵一鸣又同许妈妈客气了两句,便着人请了凤舞过来,打发她们一行人走了。

接下来就没有了红裳可以思索的时间了。红裳还没有用早饭,族里已经使了人来给红裳大妆——来得是两个长辈,红裳应该唤之为婶娘。

当然,给红裳梳洗上妆当然不是这两位夫人亲自动手,而是由几个极为熟练的娘子们动手。 www.тt kān.¢Ο

红裳又一次着了大红的吉服——里里外外着了六层衣服,头上又戴上了花冠,那两个婶娘一个劲儿夸赞红裳好样貌。可是红裳看了看镜中的小脸儿,感觉除了红色之外,哪里还能看得见她这个人儿?

然后婶娘们引着红裳去拜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然后就由一身吉服的赵一鸣相伴上了车子;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车子在前,红裳他们的车子在后直奔赵氏的宗祠。

车上赵一鸣自袖中拿出了一个手帕,里面抱着四个热气腾腾地小笼包:“吃吧,你早饭没有用,这么折腾到中午,你一准儿会饿得受不住。”

红裳看到包子热气呼呼得直往上窜,忍不住多看了赵一鸣一眼:他放在袖中,胳膊不怕烫的吗?

赵一鸣看红裳没有动手,便又道:“是你喜欢的三鲜馅儿,不想吃也要强吃两个;不然一会儿你饿了,包子却凉了——便不能吃了,会吃坏肚子的。”

红裳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她知道赵一鸣如此体帖是因为他心中愧疚地缘故,便也没有多说伸手把帕子取了过来,把四个小包子全吃了下去。她

呼出了一口热气:虽然没有太饱,不过吃了些东西是舒坦了不少。

赵一鸣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悄悄的注视着红裳吃东西,他发现能看着红裳吃东西,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满足感在他地心中悄悄的溢了出来,就连他原本有些饿的肚子,现在好似也饱了一样。

红裳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油迹,然后对赵一鸣轻轻的道:“谢谢。”

赵一鸣深深看了一眼红裳:“夫妻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红裳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赵一鸣心中若有所失,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车子中安静了下来,赵一鸣不时的会看红裳一眼两眼,红裳自然感觉到了,可是她却闭上眼睛,假作什么也不知道。

赵一鸣又一次的看了看红裳,终于忍不住道:“裳儿,你、你今日真美。让我想起了——,我在新房中挑起你的头上喜帕时地样子。”

红裳听到后,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新的吉服:“嗯,今日所穿的吉服本来就同嫁衣相差不多,夫君能想起成亲时妾身的样子倒也极为平常;”红裳说完打量了一下赵一鸣:“夫君今日也精神的很呢。”

赵一鸣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怎么好同红裳争辩呢?

红裳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她为什么要接受赵一鸣的脉脉温情?她已经接受了赵一鸣的不信任与她地怒气,及那一脚的伤害,那么她现在有权不再接受他的柔情——总不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男人真是宠不得,一定要让他知道:女人并不是什么都会全盘接受的,这样他们日后才会在对待自己的女人时,也会三思而后行,不会想起什么是什么。

不过,赵一鸣已经不再不是红裳地男人了,至少在红裳的心中不是了,所以红裳更是不必理会赵一鸣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车子里安静了下来,赵一鸣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而红裳却一路假寐,没有再睁开眼睛。

马车摇来颠去,终于到了宗祠。只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如果不是红裳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真地睡着,她一定会被吓一大跳:不是又穿了吧——她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可是在花轿上。

在红裳看来,这情形十分像是成亲地当日。

本来成亲的第二日就要拜宗祠地,红裳因为在南边儿成的亲,所以今日拜宗祠的仪式才会比平日里大一些。

赵一鸣先下了车子,他本想扶红裳下画子,可是已经过来了两个娘子,赵一鸣只好侧身站到一旁。两个娘子扶着红裳的手下了车子,此时红裳已经戴上了大红轻纱所做的纱帽。她透过红纱,看到宗祠前的人很多,极多,不过却没有人说话。

族长就立在宗祠门前,看到赵一鸣和红裳走过来,便侧了侧身子高喝一声儿:“开宗祠——!”

祠堂的大门儿这才吱呀呀打开了,里面并不像红裳想像的黑漆漆一团,虽然祠堂里照射不进去多少阳光,不过却是灯火通明。

红裳知道在这个时代做为女子,一生只有两次可以进祠堂:成亲后第一次拜见夫家祖先时,就如她现在;另一次便是死后了。其余的时候,嫁作媳妇的女子都是立在祠堂外的,没有大事儿不得族长同意,是进不了祠堂的。

依然是赵一鸣在前,红裳在后,两个人进了祠堂,在族中长辈的唱礼中,红裳和赵一鸣跪下,叩头四次,然后起身;再跪下,再叩头四次,然后再起身——如此也是四次后,才有人奉上了已经点燃的三柱高香,红裳与赵一鸣二人一齐把香插在香炉中,然后回到锦褥前再跪下,又叩了四个头。就在红裳以为礼毕时,却有人又奉上了茶水,红裳和赵一鸣又给赵氏的祖先们敬上了香茶:也是一杯茶就要叩四个头;敬完了香茶,又最后叩了四个头;族长大人这才在一旁命人烧着了一堆的纸钱,然后喃喃的自语一些:赵家又得贤媳,望列祖列宗保佑,早日能赵家开枝散叶等等之语后,所有在场的赵家人一起叩了四个头以后,红裳这才算是见过了赵氏的列祖列宗。

可是只这样并不算完,宗中的长辈儿又坐到了祠堂两旁的椅子上,红裳和赵一鸣便一人一杯茶的叩拜了过去,只累得红裳娇喘不已,她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跪得容易”——其实跪下去并不痛,因为有锦褥儿在下面铺着嘛;可是她的腰啊,就要断了。

看上去简简单单的跪下、起身,其实真的是一个体力活儿;这是红裳拜完了赵氏宗祠后的认定。

终于终于,所有的礼仪都完了,红裳已经叩头叩得头晕眼花起来——那四个小笼包生出来的力气早已经耗尽,红裳现在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可是红裳还要强撑下去,因为族长站起向红裳夫妻看了过来,他的样子似乎有话要同他们夫妻二人说。

赵一鸣和红裳只能过去再次给族长见礼。族长扶起了赵一鸣起来,笑道:“好小子,不日就要有大喜事儿了吧?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们赵氏的好子孙,好好干,为我们赵家再多争一些脸面。”

红裳听到后,知道族里已经知道赵一鸣不日要升官的消息了——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族里的人知道了也算不得稀奇。

赵一鸣不免要谦虚几句,族长也不免要多多夸奖鼓励几句,一来二去又过了一小半个时辰。

好容易族长同赵一鸣说完了话,红裳以为可以回府开席了,不想老族长又对红裳说道:“侄孙媳妇啊,看你举止便是个知书达礼的人;我也听你们家的老太爷说了,你很是识得大体;好啊,我们赵家能得此贤媳,可喜可贺。”

红裳只得谢过族长,也不免要谦虚几句。

老族长又道:“侄孙媳妇不用同我这个老头子客气,日后如果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就是——看我为你做主,找找我这个侄孙的晦气!哈哈——”说着话老族长笑了起来,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可是红裳听到后却心中一动,她大礼拜了下去:“谢谢族长爷爷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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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嫌妻,书号:1395210,作者:霁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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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回到清朝做丫鬟》书号:1350135作者名:左广告词:当阴谋遇到种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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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章 又是汤!

一百六十章 又是汤!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终于回到了家中,赵氏族中有头有脸的人也都自一起回到了赵府,寒暄过后纷纷入席,大家便开始把酒言欢——吃得高兴,喝得当然也高兴。

女眷这边儿倒是要文雅的多,细细的说话儿,轻轻的笑着,慢慢的用饭用茶;就算是有那一向看不对眼儿的人儿,也是脸上带着笑,心里去发狠——面上可是一丝不露的。

红裳回来府里后,侍书拿着一碗软糕,温度刚刚好:“夫人,你先吃一些掂掂肚子,这宴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散呢。

红裳连头也来不及点,接过碗来一口气吃了个精光。一旁的霄儿送上了一杯温热的鸡汤粥:“夫人,再用些粥吧;您现在饿得很了,不能吃得过多,也不能吃得东西过硬——鸡汤虽然不值什么,却是极温补的东西,不伤脾胃。”

红裳这次点了点头,又是一口气儿吃了下去,然后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儿:“可饿死我了。”然后把碗一放就急急的道:“更衣,快,快,还要到前面去陪客人。”

画儿已经屋里等着了,早已经把红裳要换的衣物都备好。看到红裳后,画儿上来便替红裳解下了衣带:“夫人,不用太急的,时间来得及。”

侍书和霄儿都跟了进来,三个丫头不过一时便帮红裳更完了衣服。红裳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道:“又是红色,真是让我有些受不了。一眼看过来,哪里还能看得到我,只看得到满眼的红了。”

侍书抿嘴笑着上前扶了红裳就要向外走:“夫人不要再看了,客人要等得急了。”

画儿和霄儿都笑道:“夫人,今日是喜事儿啊,夫人原就该穿大红色才对。我们看着喜气洋洋的挺好,再说大家不都是这样穿的?”

红裳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镜中:“真地挺好?我怎么不觉地呢。只红色还倒罢了。你们看看。销了一身地金。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真地。我看我自己。都只看到衣服看不见人了。就不要提其他人眼中地我了。”

侍书三人大笑道:“这挺好地。远远地不用看相貌。我们几个也不会认错了夫人。”

红裳摇着头不再说什么。急急到前面去陪族里地婶子大娘了——大多都是她地长辈儿。可是怠慢不得。

赵氏族中地人都知道红裳不日就会得到封诰了。所以人人都待红裳很和善。如此一来。红裳也与赵氏族中地女眷们称得上是相谈甚欢。

一席一席敬过了酒。好容易都走了一个遍。红裳来到了赵府姑娘们地席上。凤歌早已经站了起来。看到红裳扶了她坐下。低声笑道:“母亲可是累坏了?快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凤音已经吩咐人送上了干净地碗筷:“母亲快用些饭菜吧。已经折腾了一日。哪里能撑得住?”

红裳看着凤歌姐妹笑道:“你们也坐下;”她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她,便轻笑着冲薛姑娘点了点头:薛家姑娘居然也穿了一件红色的吉服。

红裳对凤歌姐妹道:“也好,我就在这里吃些吧。一会儿,还要过去陪族里的祖宗们说话——可就没有时间吃东西了。”

倩芊听到红裳的话,为红裳布了一道菜:“表嫂累坏了吧?快用些吧。”

红裳笑着谢过了倩芊,单看倩芊现在的神色举止,还真是看不出她在背地儿做了那么多的手脚。

倩芊依然端端正正的坐着,轻言细语地同红裳说着话儿,不时的给红裳布布菜,给凤舞姐妹两人添添汤——极端庄守礼的大家闺秀样儿。

红裳悄悄的、仔细的看了又看,薛家姑娘也不像是一个会在背后使阴招的小人,她忍不住心中有些动摇:难道那纸条儿莫非是孙氏所为?

凤歌和凤音刚刚只是默默地用饭菜,极少说话,到红裳来了以后两个人才活泼了不少,待红裳的亲热劲儿,让倩芊暗中吃味儿不少——怎么说,倩芊也是凤歌姐妹二人的亲姨娘呢。

倩芊却没有把心中的不满表现在脸上,也不会同凤歌姐妹二人说什么——自那晚她在孙氏房里回去后,凤歌和凤音就待她不若往日亲厚了。

红裳又吃了两口饭菜,看宴席上的长辈们大多都放下了手中地筷子,知道时辰差不多要撤席了。她招来小丫头问了问前面的情形,知道前面的男人们也吃酒吃得差不多后,便道:“我再用碗汤便去陪族中地长辈儿了,歌儿音儿,你们同族里的长辈儿见过礼没有?不如一会儿陪我一同过去说说话吧。”

凤歌凤音答应了:“听母亲地吩咐。”

倩芊轻声儿笑道:“你们都去了,那我就可成了孤家寡人了。”

闻言凤歌凤音迟的对望了一下,她们谁也不想留下来陪倩芊。这时心然急急自外面跑了进来,伏在倩芊耳边说了几句话儿。倩芊点了点头,心然便退到了一旁。

红裳和凤歌、凤音都有些惑,只是不好过问人家地私事儿罢了。

倩芊笑了笑:“没有什么,只是我家奶娘的儿子没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白白扫了我们的兴儿。歌儿和音儿,表嫂让你们过去陪长辈儿说话是正经事儿,我刚刚不过是同你们说笑的。来,歌儿,你再用碗汤,就随表嫂过去吧。”

说着话,倩

起身给凤歌盛了一碗汤,又亲自端到了凤歌身边。身去接,不想倩芊又上前了一步便距凤歌太近了,一下子就被凤歌撞得身子歪了歪,一碗汤便全洒在了倩芊的身上。

凤歌和凤音都低低惊呼了一声儿,一旁心然花然已经急急上来为倩芊整理——好在她们这一席在个角落上,没有人注意到倩芊的情形,不然就真得太失礼了。

红裳看到倩芊又是一身的油污,她的眉头禁不住跳了跳:倩芊怎么同汤这么有缘份呢?

倩芊对凤歌连连摆手安慰她:“不要紧,汤已经不热了,也是我不好走得太急了些。我现在就回房去换一套衣服,一会儿再悄悄的回来——人这么多,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就算是被人注意到了,我也是客人,没有什么不妥。表嫂,倩芊才告退一下。”

红裳起身代凤歌又道了歉,便看着倩芊扶着心然的手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红裳的右眼居然狠狠的连跳了几下,红裳用帕子揉了揉眼角儿:自己今日是累坏了吧?可是她地心里却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升了起来,她怎么也不太放心倩芊——又是汤,这也太巧了吧?

红裳想了想还是有些太放心,想让侍书跟上去看看,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好:人家可是来赵府做客的大姑娘呢,如果被薛家姑娘发觉了,闹将起来十分地不好看。

红裳又看了一眼倩芊离开的方向,便带着凤歌和凤音向主席走去:赵氏族长地夫人与族里的诰命们都在那里。

走了两步后,红裳忽然想起了被倩芊穿走的红色吉服,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她停下了脚步儿,又回头看了眼倩芊走的方向,然后咬咬牙唤过来侍书,伏耳吩咐了她两句:还是去看看吧,只要小心些也就是了。

红裳的不安凤歌和凤音都感觉到了,她们对视一眼后,凤歌拉了拉红裳的衣袖道:“母亲,我也想回房去换一下衣服,可是天黑我有些怕,母亲让侍书姐姐送我去好不好?”

红裳看了一眼凤歌身边儿的大丫头黄莺,深深地看了一眼凤歌道:“好的,去吧,晚上了路黑,你们小心些。”凤歌儿的大丫头就在身边儿,她居然说什么天黑害怕。

凤歌答应着,拉了侍书的手两个人就跑远了。

红裳看着凤歌的背影儿,又回首看了一眼凤音:这两个孩子,也是心思灵透之人,而且心地儿也很良善呢——红裳轻轻一叹:自己在赵府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得了三个女儿。

凤音似乎什么事儿也不知道的样子,她轻轻扶着红裳地胳膊:“母亲,我们走吧。”

凤歌和侍书一路急急走回了凤歌的院子,凤歌随意取了点东西当做回来的借口,便同侍书又急急的奔了出来——倩芊已经更衣回去了!可是,她们一路上过来,根本没有看到倩芊的一点儿影子儿啊。

********

赵一鸣今天晚上吃酒吃得有些多,不过他心里还是明白地——只是他心中连日里都不畅,所以感觉自己有了醉意儿后,便有意少喝一些,直到看宾客都吃得差不多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儿。

他走到院子后,被风一吹更有些头重脚轻起来,一时忍不住便吐了出来,弄了一身的污物。无奈,他只好回房去更衣。

而他说出回房更衣后,有一个小厮一溜烟跑得不见了——只是赵一鸣还是不太舒服所以没有注意到,而他的贴身小厮心思全放在了赵一鸣地身上,也没有注意。

到了二门儿上小厮便留下了,赵一鸣只叫了两个婆子跟上来,没有让婆子再去叫人——裳儿那里也忙着呢,他不过是换身衣服就回去,就不要给裳儿添乱了。

赵一鸣更了衣以后,不想走了一段路后又吐了一次,他实在是有些难受便吩咐跟在他身边儿婆子去取茶来漱漱口。那婆子走了以后,赵一鸣就坐在小径旁的大石等着。

可是等了一时,那取茶地婆子还没有回来,赵一鸣不禁有些急了——他的口里全是苦味儿,前面还有宾客:“你去找找,是不是天黑看不清路走迷了。”

剩下地那个婆子迟了一下,便想把手中的灯笼放下去找人。赵一鸣挥手:“拿着吧,快去快回,不要让你们老爷我等久了,前面还有客人呢!”

那婆子走得飞快,一路小跑着去找人了。

赵一鸣一个人坐着无聊,就抬头看向了天空,那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星空忽然就想起了红裳:今日,裳儿真漂亮!如果裳儿现在就在眼前,那能抱一抱她就太好了。

赵一鸣刚刚想到要抱一抱红裳,便想起昨天晚红裳没有让他进房,他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他本就有了酒意儿,这一伤感竟有些把持不住的意思。

正在这时,他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儿,他以为是婆子取了茶回来,便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泪意儿。可是他抬眼看去,不想却让他看到了红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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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晚了,不好意思!此章,小女人码了三遍推倒了三遍,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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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章 是红裳?非红裳?

一百六十一章 是红裳?非红裳?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赵一鸣并没有看到来人的像貌,只是那灯光之下的让他认为那是红裳来了—今日是红裳拜宗祠的日子,除了红裳之外不会有谁会穿大红色的吉服。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还是裳儿好啊,想来是听说自己醉倒了所以赶过来看看自己,瞧,走得很有些着急的样儿。

赵一鸣便起身想迎上去,不过,那灯笼映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虽然如此,他还是看到来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一前一后正急急走过来。

这时,赵一鸣忽然想到红裳来得方向似乎有些不对:裳儿怎么会自住处走过来?她不应该是在酒宴上吗?赵一鸣的心中一跳:该不会是宴席上的女客吧?

如此一想赵一鸣便迟了起来,没有急急迎上去。

那两个人不言不语的急急奔了过来,借着灯笼的火光,赵一鸣看到后面一人身上穿着的确是红裳的衣服——只是,为什么是旧衣呢?赵一鸣打了一个酒嗝:今日是大事儿,府中可是为红裳足足做了四套衣服呢。

赵一鸣正想着,那两个人已经越来越近了。赵一鸣怕万一冲撞了女客,便先口问道:“是、是裳儿吗?”

对方没有说话,走得却更急了。

赵一鸣又唤了红裳两声儿,可是对方依然没有答应。赵一鸣吃酒后身形不稳,现在让他站着不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身子晃了几晃,又站定的时候,那二人已经已经快要走到他的近前了。

后面一个人低着头直直走了过来,赵一鸣虽然心中多少有些不解,不过他现在已经认为来的人是红裳——裳儿正在生他地气,不理会他也是正常;如果是她人,听到自己说话后,不管是前头的伺候的人,还是后面的主子都会开口说话,免得大家生出什么误会。

赵一鸣如此想着。便想迈步迎上去:他现在很想红裳。很想很想能抱一抱红裳——就算红裳在生气不让他抱。他能仔细看一眼红裳也很好啊。

而这时人已经走近了。因为认定是红裳后。赵一鸣已经抬起了头来看过去。虽然还是看不清楚来人地样貌。但是他却发现身穿红裳旧衣地女子居然梳地是姑娘地发式。他地心中一惊立时后退了两步:这人不是红裳!

倩芊本以为借着夜色。赵一鸣发现不了什么。急奔过来只要与赵一鸣有了接触。接下来老太太一定会为她做主。她就正正当当地进了赵家地门儿。成为表哥地女人。倩芊事先已经想清楚了:不管今天晚上表哥和她做了什么。有错儿地那个人都不会是她。表哥也不会得大错儿——是天黑嘛。表哥认错了人。不会对她地声名儿有碍。

赵一鸣心下一惊自然就收住了脚。不进反退不说。他还一下子就退了两步:他本来以为来得就算是女客也没有什么。上前见个礼也就是了—因为今天晚上来得女眷大都是他地长辈儿;可是现在看到人家是一个未嫁地姑娘。冲撞惊扰了便是他极大地不应该了。所以赵一鸣后退了。

倩芊奔得太急。没有想到赵一鸣会在这个时候后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倩芊稳住了身形。没有抬头又对着赵一鸣奔了过去:她今天晚上积了好大地勇气。如果再迟一下。她怕是就没有胆气做出这样地举止了——她只是想早早嫁入赵家。早早能相伴在表哥左右。才出此下策地;她实在是耐不住日日地相思之苦。

赵一鸣这时已经认定。这个身上穿着好似是红裳旧衣地女子不是他地夫人。他连忙侧身又后退了几步:他这是在依礼避让。人家可是云英未嫁地姑娘。他不能累及人家闺誉。

而且避让的时候,倩芊不过刚稳住身形,赵一鸣并不知道这位女客会再向着他撞过来。

赵一鸣现在心中正自懊悔:刚刚为什么要停留在这里呢?如果早些回到前面去就好了,万一让人看到这位姑娘同他在这里,虽然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做,但传了出去依然对人家姑娘名声有碍!岂不是全是他的错儿。

在赵一鸣想来,这女子就是府中来道贺的的某位长辈地女儿、他的族妹,只不过衣服同红裳地有些相似,致使他差点儿错认了。

赵一鸣差点儿出了一头的冷汗:好在自己没有鲁莽迎上前去,否则——

不过赵一鸣地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疑惑:红裳拜宗祠的大日子,谁会穿了大红地吉服来贺呢,这多少有些失礼的。而且一个姑娘家身边只带了一个丫头,在主人的家中乱闯,这也与礼不合。

倩芊又一次差点摔倒。赵一鸣退了两次,倩芊两次都没有扑到赵一鸣的身上,她的脸上已经羞得火烫火烫,心也如小

;可是她咬了咬牙,还是扑向了赵一鸣:今天晚上想要成为赵家妇怕还要再等机缘:那就真不知道会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她哪里还等得了?

赵一鸣没有想到他避到了一旁,那女客居然还是向自己撞了过来,他不禁有些惊讶,便又后退了一步,不料却一脚踩到了花里的碎石上——现在花中,除了碎石是什么也没有;赵一鸣本来因醉酒身形就不稳,一下子踩到了石子身子晃了两晃便倒下去了——可是前面就是那位云英未嫁的女客啊!

赵一鸣心中大惊,手自然展开前后划起来,头也稍稍抬高了一点儿,他也就看到了那已经要奔到近前的女客,他也认出这个女子是谁:居然是薛家的那位表妹!

赵一鸣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忘记男女大防——是其它女子他要守礼,如果是倩芊表妹,他就更要守礼才成!

所以,赵一鸣没有去推倩芊,他左手使力划了两下,硬是向左大大的迈了一步——因为他的脚本来就踩到了石子,如此一动一下子倒扭到了脚,摔向了地下。

赵一鸣出于本能一双手乱抓,居然被他扶到了一旁的树木,虽然定住了身形,但那脚踝怕是扭到了,一陈剧痛传来,他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儿。

倩芊本来看到赵一鸣要扑倒过来,她虽然心跳得要窒息了,可也忍不住心中的那一丝狂喜;但她看到赵一鸣居然迈动了脚步,摔向了左侧,她心中大惊,然后急忙跑过去想过去扶住赵一鸣,看看心爱的表哥有没有受伤——也正好可以让人误会他们二人一下。

可是倩芊不过刚刚迈动金莲走了两步,便听到两个声音在她左侧和右侧想起。

“父亲!”这一句话叫得特别大声儿,似乎除了担心以后还特意加大了声音,听上去人似乎还没有到近前,不过也不远了。

“表姑娘。”这一声儿却是平平淡淡,可是听声音却就在她身边儿不远。

倩芊却被这两个声音吓了一跳,尤其是最后一个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惊吓过度,她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看了过去:左侧的路旁已经停下了一顶极轻便的软轿,轿旁立着的正是着一身火红色吉服的红裳。

倩芊的脑袋立时“嗡”得一声儿变得空白了:表嫂、表嫂为什么会来了?她不是正在陪那些女眷吗?

倩芊这一愣神,凤歌和侍书便气喘嘘嘘的跑到了赵一鸣的身边,两个人伸出双手扶住了赵一鸣,也真正的隔开了倩芊和赵一鸣。

红裳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平和的看向倩芊:“我看表姑娘更衣这么久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怕表姑娘夜晚在府中迷了路,再被府中的仆从们冲撞了,便乘轿过来接一接表姑娘。

倩芊脸色红白相间,她呆愣愣的福了一福,生硬的道:“谢谢表嫂关爱。”

红裳淡淡一笑:“不必客气。”

然后红裳便看向了赵一鸣:“夫君怎么了?”她却没有问: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红裳不是不问,而不能现在问、不能当着倩芊的面儿问。

倩芊看着侍书和凤音扶着赵一鸣向红裳走了过去,她和赵一鸣刚刚相距如此之近,只差一步之遥:只要表嫂晚来一步,她便会扶上赵一鸣——接下来她当然会让表嫂看到她被表哥搂住了,可是、可是一切功亏一篑!

倩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羞愧还是恼怒,也许两样都有吧。

赵一鸣已经在答红裳的话:“刚刚路遇表妹,依礼相避时踩到石头,扭伤了脚踝。”赵一鸣不是傻子:表姑娘住下来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忘记,而今天晚上自己的表妹穿着妻子的衣服,想来也不是什么巧合吧?而且自己先前已经出声唤过了人,接着又连避了她两次,可是就算是如此,如果不是红裳和凤歌及时赶到,自己怕就要与这位表妹纠缠不清了,也与红裳解释不清了吧?

所以赵一鸣说话时没有为倩芊做一点儿遮掩,只是虑及她姑娘家的声誉,把事情说得委婉了一些——这也是赵一鸣看在老太太和凤歌凤音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怕老太太脸面不好看,如果不是顾忌到一双儿女的心境儿,赵一鸣早已经让人把倩芊塞上车送回府去了:她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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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章 都在思索,要如何应对呢?

一百六十二章 都在思索,要如何应对呢?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把话直来直去的说出来,一点儿也没有担心红:作:他的妻子他还是了解的,绝不是一个浅薄无知的人。这个时候应该陪在贺客身边的她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她自己说得那样轻巧简单——找人?多使几个丫头婆子也就是了,用得着她这位主母亲力亲为,放着一屋子贺客跑出来嘛。

所以,赵一鸣知道红裳一定是猜到了表姑娘想做什么事儿,所以才会急急的赶了过来;而且红裳立在这里,气定神闲的与表姑娘话家常,这绝不是在替表姑娘留面子,这是替他和老太太留面子。

而且,赵一鸣看看妻子的淡定从容,再厌恶的扫了一眼神情大变的倩芊:真是上下立见;赵一鸣再也不想多看表姑娘一眼了。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手轻轻点了点头:“夫君的脚伤得重不重?让人请大夫来先诊治一下为好。”却一字没有提倩芊和赵一鸣的偶遇。

似乎在夜晚,赵一鸣身边儿一人也无,倩芊只带着一个贴身的大丫头,两个人在内宅遇上,赵一鸣礼避弄到脚受伤是极正常的事儿。

倩芊听到赵一鸣一点也不掩饰得对表嫂说了出来,她的脸更是涨红的厉害:她走路怎么也不应该走到路旁的花中。赵一鸣的一个“避”字,再加上刚刚赵一鸣几欲摔倒的形开,和倩芊现在所立的地方,当时是个什么情形,只要是人都能猜出来。

倩芊虽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也知道表嫂不好发作她;当然,如果表嫂发作了,她就拼着闺誉哭闹一场,当着赵氏一族的长辈儿,看赵府最后如何收场——最终,只能让赵一鸣娶了她,因为赵一鸣夫妻二人污了人家的清白闺誉嘛。

赵一鸣轻轻摇头:“脚是小伤,倒也无妨,裳儿尽管放心就是。大夫先不要请了,我还要到前面见过几位长辈,怎么也不能失礼于人;然后再让人送我回房后,去请大夫好了,裳儿放宽心,不过是小小的扭伤而已。”说完话,然后他用极低极轻的声音道:“女眷长辈们那里,你可用了极好的借口?”

红裳极轻微的点了点头:她不是傻子,如果她赶不及时,这里的倩芊和赵一鸣已经出了什么事儿,如此丑闻也不能让族人尽知;她想起不妙时,当然是找好了借口才急急赶了过来地。

就是因为红裳怕赶不及,所以才动用了软轿。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地身边儿。并不见画儿和霄儿。再看看侍书和凤歌。他便知道出来寻表娘地不只是红裳一人。

赵一鸣忽然心情大好:裳儿心中还是在意自己地。不然为什么遣了这么多人出来。还自己亲自坐了软轿寻来呢。如此一想。赵一鸣忽然感觉自己这脚扭伤得太值了。而且那脚上地痛楚现在好似都减轻了不少。

红裳让人把赵一鸣扶上了软轿。对两个现在还在气喘地身壮娘子道:“你们可以慢慢把老爷抬到二门上去了。嘱咐人要小心服侍老爷。”

两个气喘地抬轿娘子答应着福了一福。赵一鸣听抬轿娘子喘得很急。那喘气声传到赵一鸣地耳中就似世上最美妙地音乐一样动听:裳儿来时想必很心急吧?看把两个抬轿地娘子跑得这个累——那个宴女客地厅堂距此并不是很远。

赵一鸣坐到了轿上:“裳儿放心就是。我真得没有大碍。”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凤歌:“歌儿你也不必担心。父亲很好没有大碍;还有。歌儿。代我好好照顾你地母亲。”

凤歌福了一福。她地脸上还是带着不正常地绯红色:“父亲放心。”凤歌还在想刚刚地一幕。她即羞且怒:自己地姨母怎地如此不知道廉耻!

红裳摸了摸凤歌的头,用眼神安抚了这个受到惊吓并且有些怒气的女儿,对着赵一鸣屈了屈膝:“夫君慢走,小心自己的身子,叮嘱小厮们在意些——你不说,他们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只会苦了夫君罢了。”

赵一鸣微笑答应着:“我知道了,不要只担心我,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歌儿,你和音儿一会回房也早些休息。”说完赵一鸣便走了。

倩芊在一旁站着,如果不是一旁的心然扶着她,她怕是要跌坐在地上了:表哥一眼都没有看她,就这样走了!

如果仅仅是赵一鸣地实话实话,倩芊还不会在意:说开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表嫂发作了也是她的一个机会。但是赵一鸣却漠视了她,他的眼中除了红裳便是女儿,哪里有半点儿她的影子?这让倩芊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

自红裳一到,红裳和赵一鸣两个人,便你来我往的说着家常地关心

一副恩爱的样儿,旁人根本插不进去一句话。这是次看到她地表哥和表嫂在一起,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亲爱的表哥,待表嫂会如此好。

倩芊地心中悲呼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表嫂不过是一个商人女,表哥看上了她什么?!

赵一鸣经今天晚上之事,已经很是厌恶倩芊了: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如此不识礼数,为了目的竟然可以不择手段到寡廉鲜耻地地步。而原来的时候,赵一鸣对倩芊虽然没有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她。

红裳扶着凤歌的望膀,还有侍书一起转过了身来,看向了倩芊。倩芊在这三对明若星子的眼睛下,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她知道这三个人都已经看穿了她今晚想做的事情。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几个女人都只是静静的对望着。

倩芊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儿,她咬牙昂起头来看向红裳三人: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撕破了脸把事情说开吧——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她虽然名声儿有些关碍,但是一样可以进赵家的门儿:她那对父母的面子用来让她做妾,老太爷和老太太就是千百万个不愿意,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况且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心急孙子,决不会介意表哥多纳几房妾的。

倩芊打定了主意刚想开口,红裳却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表姑娘,宴席就要散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红裳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口气,让倩芊想撕破脸的法子怎么也用不出来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不是市井无赖。

倩芊一时间转不过来:表嫂那一双眼睛明明告诉自己,她什么也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淡定的声音同自己说话,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红裳却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带着几分担心说道:“莫不是,表姑娘的脚儿也扭到了?侍书,还不过去看看表姑娘的脚有没有什么事儿?”

倩芊终于回过了心神:“谢、谢谢表嫂,我没有事儿,没有事儿。”说着话,她扶着心然的手走了过来。

红裳好似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儿,等倩芊走近了又问了她一遍,确定她身子无恙后,红裳这才携了凤歌的手转身向待客的厅堂走去。

红裳和凤歌有意无意间,总走在倩芊前面:虽然不过只有半步。

倩芊心神不定没有注意到。而且红裳还不时的与倩芊闲话两句,不远不近的态度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也让倩芊暗中少了一份注意力。但是,红裳的这份闲适却给了倩芊极大的压力,她心中的难受越来越重——感觉现在这样还不如被红裳打两个耳光更好受呢。

倩芊心神不属的应答着红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凤歌听到红裳平静的话后,她的小手握得红裳更紧:为什么母亲不狠狠掌她两个耳光?为什么还要同她好言好语的说话呢?

虽然倩芊是凤歌的姨母,可是倩芊原来从不曾对凤歌姐妹表示过关心,在凤歌母亲去世后并无什么关切的举止;尤其是她住进了赵府后,先开始还哄了凤歌姐妹二人一阵子,后来在她们这里得不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也指使不动她们做事情后,便不现怎么理会两个外甥女儿了——她把时间都用在了哄老太太开心上,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凤歌和凤音。

也正是因此,凤歌、凤音待倩芊也一直并不亲热:这个姨母的功利心太重,根本不得姐妹二人的欢喜。

所以现在凤歌看倩芊是怎么看怎么也不顺眼:一个大家的姑娘,怎么能做出这等样的事情?做出来以后居然还想来个鱼死网破——凤歌早慧,当然和红裳一样,看出来倩芊最后打算背水一战的目的。

凤歌因此更是恼怒:你不要脸,我们赵府还要脸呢!你不要闺名儿,可是我父亲还要官声儿呢!

红裳表面上神色平静,但却在想一件事儿:这个表姑娘已经摆明想进赵府的门儿,自己要怎么做才好呢?

而倩芊不过一时便丢掉了无用的羞愧,她的心思都集中在一件事儿:她要如何能在此事后安然留在赵府,并且能让老太太开口让表哥纳了她呢?

倩芊相信:只要赵一鸣纳了她,知道了她的好以后,就不会再把表嫂这样一个女子当作宝儿一样了。她有这个信心,非常的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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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章 要说什么?

一百六十三章 要说什么?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不容易打发走了赵氏的族人,红裳又送老太太回到了茶:“老太太,您也累了一天了,吃完茶早些休息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真是累坏了,不过我等会儿再去睡,老太爷还没有回来呢。媳妇,你也累坏了吧?头上还带着伤,你也回去早些歇着吧。”

红裳欠了欠身子谢过了老太太:“媳妇还好。老太爷那里,媳妇使个人过去看看,按说早该回来了才是。”

老太太笑了一笑:“想来是吃得醉了。族里很有几个喜欢拼酒的人,而你们老太爷虽然平日里一本正经儿,可是到了酒桌上与人拼酒,却从来不肯认输的。我已经使了人过去接老太爷,媳妇不必再安排人了。”

红裳莞尔:“如此说来,老太爷十有八九是醉了。”

老太太也笑了起来,笑完看了一眼红裳的妆扮,她忍不住叹息:“媳妇,昨日的事情我也听老太爷提了起来,的确是一鸣不对;不过,媳妇你也原谅他一二,他呢心疼女儿且又多年不在家,不知道凤舞居然会自残去害人,才会看到凤韵受了伤时,认为也是你下得手,所以才会一怒之下失了轻重;当然,怎么说也是他不对,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妻室动手动脚的?真是越大越回去了。一鸣这事儿做得不对,我和老太爷一定会好好的训斥他;媳妇,你受委屈了;看在一鸣也不是有心要动手的,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和老太爷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红裳为了不让人看到额头上的伤,特意选了一个大些的花冠,又戴得靠下一些,所以她的伤全遮住了,没有让人看到。

红裳如此做的用意,老太太当然猜到了:她细细想一想红裳平日里如何待自己与老太爷的,再想一想自己平日没有少给红裳小鞋穿,看红裳如今还是贤良为赵府、为儿子着想,她忽然感觉到这个儿媳妇其实真得不错。

也是因为老太太想到了这些,她才会对红裳说出那番话来——人心都是肉做地,老太太经了这么多事儿以后,终于拿正眼儿看了红裳。

红裳却有些不明白老太太今日为什么忽然待自己如此之好,一下子免不了生出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欠了欠身子:“媳妇都知道的,老太太自管放心,妾身知道夫君不是有心的。”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媳妇向来是省事儿地人。我刚刚也不过是白嘱咐一番。好了。有什么话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你快回去早早休息吧。嗯。这两日也不用来我这里伺候着了。就在自己房里好好歇一歇。调理一下身子。”

红裳虽然知道老太太心中对自己多少也有愧意。但她还是不太明白老太太为何今天晚上待自己如此和善——好地有些让红裳不敢相信:难道是因为自己拜了宗祠地缘故?

红裳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答应着深施一礼后告退了。红裳前脚儿刚走了。老太爷后脚就回来了——他醉得当真是不轻。是被人半扶半抱进屋里地。老太太自然又是一番忙乱。不过她并不以为这是累。只要老太爷不去魏太姨娘那里。天天让她亲自动手伺候老太爷。她也是千肯万肯地。

红裳回到房里时。赵一鸣也刚刚到:他地酒意早已经被倩芊搅得没有了一丝。

赵一鸣正坐在卧房地拔步床上。看到红裳进来。他喃喃地道:“我有事儿想同夫人商议一下。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去外间小暖阁去睡。不会扰了夫人休息。”赵一鸣想起昨天晚上红裳让画儿传得话。当下便很自动自动地说要出去睡。不用等红裳赶人了。

红裳听到赵一鸣地话。想起今天晚上赵一鸣待倩芊地情形。她便没有再摆下脸子来:这个男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很多时候都记得自己是他地妻子。

红裳没有答赵一鸣地话儿,只是转身问霄儿:“你们老爷的伤你看过了?怎么样,没有事儿吧。”

霄儿福了一福:“回夫人地话,依婢子看,老爷的伤不要紧,我已经替老爷把脚踝还原了,只是这肿胀还要用药水多泡两次才可以下去。”

红裳点了点头:“嗯,真是多亏了有霄儿啊。霄儿看还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霄儿还没有说话,赵一鸣已经接话道:“裳儿,不用了。霄儿给我揉捏后已经不疼了,再泡泡药水,这两日也就好了。”

红裳转头看了一眼赵一鸣:“腿脚上的事儿能不当回事儿吗?有个万一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

赵一鸣听到红裳关心自己,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他今日总算是放下了自昨日就压在心中的大石头——裳儿还是关心他、

的;他一直怕得就是裳儿从此视他为陌路。

赵一鸣还是摇头:“不必了,如果裳儿不放心,明日再叫大夫过来就是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不要再折腾了。”

红裳听到这里,才明白赵一鸣是怕叫大夫来,扰己不能早早休息。她看着赵一鸣,心里有些百味杂陈:如果他真有这个心,为什么踢自己地时候那么不留一丝情呢?就算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可是自己在他心里就没有一丝地位吗?

红裳虽然一直没有对赵一鸣动真心爱上他,可是她毕竟是真得打算同他过一辈子地,所以为了赵一鸣她着实做过不少的事情,而且她平日里做事,又有哪一件没有考虑赵一鸣?可是赵一鸣对她下脚时踢得那么狠绝,自己平日里地所为竟然没有一丝挂在这个男人心上。如此一想,让红裳如何能再对赵一鸣放开心怀。

不过这两日赵一鸣的小意儿温存与体贴也不是一点儿效果没有,再加上赵一鸣在倩芊地事情上居然如此立场鲜明,让红裳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舒服了一点儿的。

倩芊,她终究还是动手了:她居然能甘心为妾,这让红裳实在想不通——果她今日得手了,那么赵一鸣就非要纳了她不可,她除了为妾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好吧,霄儿的医术虽然我没有试过,不过应该还不错;一会儿泡一泡药汤看看如何吧,如果可以的话就不必请大夫了。”

赵一鸣听了以后笑了一笑,看红裳的一张小脸上带着十分的疲惫,不想她坐在椅子上——太不舒服了,他便吩咐侍书和画儿扶自己起来。

侍书和画儿不知道赵一鸣要做什么,不过他是男主人,便听命上前扶起了赵一鸣。赵一单腿儿着地,一蹦一蹦的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裳儿,你到床上歪着吧,累了一天再坐这硬梆梆的椅子,你哪里受得了?”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然后一笑:“不用了,这样就好。不然你在榻上,我在床上,说话也不方便。”

赵一鸣听了知道红裳说得有理儿:他要和红裳说一说表妹的事情,事关人家的闺誉,自不能大声儿的、无所顾忌的高谈阔论。

赵一鸣又一次立了起来,不顾众人的反对,硬是让丫头们把软榻移到了床尾,他再次坐下后又催红裳到床上去歪一会儿:“你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你又受了伤,哪里还能再强撑着?快去躺下吧。如果不是此事儿不说不行,我本欲明日再同夫人商议的。”

赵一鸣想来想去,感觉还是今天晚上说比较好:这样的事情不同于其他事情,他在不在乎先不说,他怕红裳在意啊?赵一鸣不欲在这个时候,再和红裳有新的误会,让红裳再添新得不快。

且表妹的事儿,还真要好好核计一下: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娴静安稳、知书达礼,可是用出来的心计手段儿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赵一鸣一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就对倩芊有了极大的戒心。

倩芊就在自家府上住着,想一次都不遇到她是不可能的:自己不想遇上她,可是她如果就是想偶遇自己,那自己还真是防不胜防。而这些还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事情是他要取得红裳的支持与信任才行。

可是现在,赵一鸣悄悄看了一眼红裳:裳儿对自己怎么可能会有信任呢?自己又有什么脸要求裳儿相信自己呢?

红裳看赵一鸣执意要让她到床上去躺下,她也就倚到了大迎枕上:还真是舒服啊。这一日,还真是把她累坏了。

赵一鸣也知道红裳累坏了,所以他想赶快把事情说完,好让红裳能早一点儿休息。他对着侍书等人一摆手,示意侍书等人出去。

画儿是不想出去的:夫人虽然已经卸了妆,可是还不曾洗漱呢。

侍书却是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儿,所以她看到赵一鸣一摆手,便一手拉了画儿,一手拉了霄儿,带着屋里的小丫头们都出去了。

画儿虽然奇怪侍书今天晚上居然在老爷面前如此乖巧,不过她也顺着侍书的意儿出了屋子:夫人自始至终没有吭声儿,看来是有事儿要同老爷商量的。

侍书等人出去了,屋里便静了下来。红裳故意不开口,她要看赵一鸣如何开口——一定是关于倩芊的事情,但是,赵一鸣倒底想同自己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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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章 我泡你也泡

一百六十四章 我泡你也泡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没有绕弯子,他看了看红裳开口直说道:“裳儿表妹怎么想,我是不会纳她为妾的。我原来就没有这个念头,现在更是讨厌她。”

说完赵一鸣想起了倩芊今晚的所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大家姑娘,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现在想想,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红裳听了赵一鸣的话,她回想起倩芊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道:“怕是她对你生出真情意来了吧?”

赵一鸣听得眉头挑了挑,然后他认真的看着红裳:“什么叫做真情意?不要说她一个姑娘家不该在成亲前对男子有这种想法,就算是有了也不应该如此做为!”

红裳看着赵一鸣淡淡一笑:“表姑娘是做得不对,只是怎么说她也是对夫君真心一片,夫君难道真得没有一丝怜悯?”

男人总是喜欢保护弱小,而且喜欢有女子为他们倾倒、仰慕不已。红裳了解这一点儿,所以她把话挑明了讲出来——她不说,赵一鸣也不是想不到。如果赵一鸣自己在心中暗自思量,真的对倩芊生出了一丝丝的怜悯或者感动来,那事情可就真棘手了。

就算红裳现在不认为赵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家了,但是她在赵府的一天,还是不愿意有人插进来——其它不说,单单因多了这么一个人,红裳就会多出许多麻烦来:人家是千方百计进得门儿,岂能让红裳过太平日子。

所以,红裳现在还是不想让赵一鸣纳妾:至少眼下她还是不愿意的。不过,赵一鸣如果执意要纳妾,红裳也不会不同意——在红裳心中,此事已经与她没有太大关系。

红裳现在还不欲赵一鸣纳妾,只是为了自己着想,与赵一鸣本人没有关系;可是她已经有了要退一步的打算,所以她不会太过份的要求赵一鸣再“守身如玉”——赵一鸣纳不纳妾,与她已经无关了。

自私?红裳在心中暗暗一叹:是有些自私。不过也只几个月而已。又不是让赵一鸣一生不纳妾。为了自己能安好地生活下去。只能自私一下下了——当然。如果赵一鸣坚持。她便再退一步也无妨。

但是不论红裳打算如何。她至少要知道赵一鸣真正地心思:要防于为然也罢。要重新再考虑自己地出路也罢。总之。她要知道赵一鸣现在对于倩芊倒底是种什么心思。

赵一鸣听到红裳地话后。他长长一叹:“就算不论礼教。女子也应该矜持自重才对。就算这些都不论。只论夫人所说地她动了‘真情意’。我也是不敢芶同地。只一点。表姑娘她配得上‘真情意’三个字吗?还是那句话。什么叫做真情意?如果她待人真有情意地话。就不会不为对方着想。只是考虑她自己了——她只她能得偿所愿而已。”

红裳地眉头挑了挑。她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听到这样地话儿。红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赵一鸣:“表姑娘——。只考虑她自己?”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夫人是真不明白吗?她哪有替他人着想过?她想没想过我地感受。想没想过你地感受。想没想她如此做后。对我们这个家地影响?她只是想达到她地目地。就算她也是有情意地。她地情意也太过自私了!如此地情意。我是不敢领教地。”

红裳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赵一鸣。她几乎要怀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不是原来地赵一鸣。会不会也是穿来地了。

赵一鸣论情意的话,放到二十一世纪那是极正常地,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就是心中有情也不会说出来的:人们地感情也要符合礼教才可以。举案齐眉就是夫妻感情的典范了,由此可见古人对于男女之情是何种态度。

不是说古人想不起来关于情意地话儿,而是他们不能想,不可以想,想了就是有辱斯文,想了就是违了礼教!

嗯,也不是,花街柳巷之中是可以论男女情意的——只是那样宣诸于口地情意,在世人眼中有多低贱便可想而知了。

赵一鸣被红裳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现在也省起刚刚的话说得有些造次,他的脸禁不住有些红了:这种话怎么可以宣诸于口呢?好在听得人是裳儿啊。

只是为什么好在听得人是裳儿,不是其他姨娘,他就会放心——这个,赵一鸣没有深想,他只是庆幸。

赵一鸣咳了一声儿:“夫人——”

红裳淡淡一笑:“妾身在听,只是妾身想问一问夫君,夫君怎么会想起这些话来的?嗯——,依夫君的为人,应该不会做说些,做些有违礼教的事情才对。”

赵一鸣脸上的红晕有些重了,他低了低头干咳了两声儿:“没有什么,只是因感而发、因感而发。”他不好意思了,非常的不好意思。

赵一鸣这两日一直在后悔自己当初的那一脚,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得知红裳不让他进房后,他一个晚上都在想与红裳相关的事儿,想来想去,红裳似乎没有一点儿坏处,事事处处都是红裳待他的好。

赵一鸣何止是悔呢?而且自成亲以后,还是第一次他晚上不与红裳相拥而眠,致使他的心里空空的、没着没落的。

想了一个晚上,赵一鸣知道自己身边不可以没有红裳:这样夜夜不与红裳共枕还倒罢了,如果日后再也不得见红裳一面的话——赵一鸣如此一想他的心便叫缩了一下,他还真是受不了。

然后自然而然的他便想起了两个字:情意。裳儿待他的情意,厚重的让他惭愧;而他待红裳的情意,他

乎找不出什么事情能说明,他对裳儿有情意!可是,他对裳儿是有情意的。

今天晚上当他与红裳说话时,他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那一番话。

因为,赵一鸣最恼倩芊地地方,不是她不守礼教,而是她居然敢扮裳儿!如果他再醉一点儿呢?如果他鲁莽了一点儿呢?那今天晚上的事情,对红裳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表妹如此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替裳儿想过一点儿!

万一出了事儿,赵一鸣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红裳:他就是满身是嘴也同裳儿说不清了——自己的妻子都能认错,只能说明他心中对妻子的印像过于模糊了,根本没有一丝情意儿。

红裳听了赵一鸣地话,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便带开了话题:“表姑娘会自甘为妾,让谁都难以相信。唉——!”

赵一鸣闻言松了一口气儿的同时,又若有所失一般:“这是她地事情,于我们无干。只是此事却有些棘手——她总是在我们府中住着,还有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心思……”

红裳看了一眼赵一鸣,没有答话。如果想要送走薛家姑娘,那也是赵一鸣的意思,红裳不想担这个干系。

赵一鸣轻轻一叹:“我想把她送回家去,只是老太太那里不太好说。裳儿的意思呢?”

红裳偏头想了想:送走她实在是太好了,日后也不必再提防她了。不过,当她想起薛家姑娘在赵一鸣走后,脸上那个鱼死网破的神情,她便摇了摇头:“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打发她回去,她真得闹将起来,撕开脸皮不要,硬说你今天晚上所为污了她地清白,夫君你到时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的话,当然要比赵一鸣和红裳说出来地话可信的多;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世人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

赵一鸣张大了嘴,然后过了一会儿,恨恨的一掌拍在榻上:“还真是不能不防!她今日晚上都做出了这等事情,还真是没有什么事儿是她做不出来地。”

赵一鸣不想纳倩芊,红裳也是此意,夫妻二人终于又一次齐心合力的想解决一件事情了。

红裳地眉头一皱:“此事不太好做。送是送不得的,逼得她急了真难说会做出什么来;留下却也让人头痛,没有千日防贼地道理。”

赵一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同老太爷说一声儿,你看可好?”

红裳想了想:“这个我说不好,依你看呢?”赵一鸣地父母,当然还是赵一鸣最了解。

赵一鸣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按理儿说老太爷是不会喜她的,如果有可能是不会让她在大闹之后进门儿;只是她的那对父母无赖的很,如果她再硬说我污了她的清白,就算老太爷千百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让我纳了她——她闹将起来不要闺誉可以,可是我的官声儿,老太爷是一定会考虑的。”

红裳点头认可:“老太太那里不用指望了,唉,居然成了一块狗皮膏药。”

赵一鸣和红裳都知道老太太一心想要孙子,而对倩芊的印象又不错,此事同她一说,真说不定明天晚上就会让赵一鸣纳了她。

赵一鸣想了一会儿头疼万分:“此事只能小心着了,希望她的父母早日归来吧。”

红裳轻轻一笑:“怕她的父母没有十足把握时,是不会回来的。”

赵一鸣一愣,然后明白了红裳话中的意思,长长一叹: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父母,世上居然有这样不顾面皮的女子!

夫妻二人相顾无言,一时间都没有好办法应对。

门外传来敲门声儿:“老爷、夫人,药汤煮好了。”

红裳一时间也想不到好法子,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便道:“进来吧。”就算表姑娘的事情没有商量出解决的法子,可是赵一鸣的脚也要泡上才成——他虽然不好,但也和红裳没有死仇,红裳怎么能对赵一鸣的伤不理不睬呢。

霄儿和侍书两个人抬了一个木盆进来,放在了赵一鸣的脚下。

赵一鸣没有怎么用丫头们伺候,他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把脚放进了药水里:虽然有些烫,不过还真是舒服。

屋里有了丫头,红裳和赵一鸣便没有再提有关倩芊的事情;如此一来,红裳也就没有什么话要同赵一鸣说了,她不想尴尬的同赵一鸣大眼瞪小眼,便把头搭在迎枕上,合上了眼睛。不想今日她实在是累坏了,不一会儿居然真得睡着了。

红裳睡着睡着,忽然醒了过来:因为太热了,脚太热了。

她睁开眼睛,轻轻抬起了头来,发现屋里只有赵一鸣和她,丫头们都出去了。

而她的脚正泡在一盆热水中——难怪会感觉到热呢。

而赵一鸣正在榻上弯着腰给她轻轻的捏脚,还没有发觉红裳已经醒了过来。

因为赵一鸣的一只脚踝有伤,所以他弯腰的姿势怎么看都有些别扭,一看便知道他现在的这种姿势极不舒服。不过他捏得很专心,力道也不轻不重的,让红裳除了感觉到微微的酸麻之外,没有其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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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章 睡不着的人儿

一百六十五章 睡不着的人儿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微微抬着头,看着热气笼罩中的赵一鸣,她一时间酸涩:有些事情做得不是时候,便不会让人感动。她在心底轻轻一叹:赵一鸣现在为她所做的一切——,晚了些。如果是在以前,如果赵一鸣没有踢她那一脚儿,也许她还真得会感动、接纳,甚至于敞开心怀爱上赵一鸣,但是现在——,晚了。

红裳把头轻轻放回了枕上,她闭了闭眼睛,如此小意儿温存的赵一鸣,红裳有些不太习惯,她品不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没有感动,除了酸涩之外还是酸涩,只是涩得让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只是,真得不感动么?那么心中的那一丝酸涩又是因为什么呢。

红裳只躺了一会儿,她便睁开眼睛轻轻用力坐了起来,赵一鸣也就发觉红裳醒了。他抬起头来:“弄疼你了吗?醒了你也还是躺着吧,舒服些。这是霄儿给你煮的药汤,说是能够去乏,你多泡一会儿吧。

那木盆中的水一看便知道是药汤,只看颜色便与赵一鸣刚刚那一盆儿不一样。霄儿也是一个好丫头啊,红裳看了眼药汤:来这个世上走一遭,只看侍书这几个丫头,她来得就不冤了。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的伤脚,心下便不似前一夜那么硬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赵一鸣也是伤员一名。红裳轻声说道:“夫君也有伤在身,你也早些睡吧。妾身自己来就可以,再说现在睡了一会儿,已经不怎么累了。”不过,原本要说的谢谢赵一鸣、受不起之类的客气儿话,红裳倒底没有说出口来。

赵一鸣是古人,能为妻子洗脚,如果被人知道那可是天翻地覆的大事情—就算是受不起,她的脚也已经该洗的洗了、该泡地泡了、该捏得捏了,再说客气的话就有些过于伤人了。红裳不是一个不分好坏是非的人,她实在是做不出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再伤人家心的事情来。

赵一鸣一笑:“不要紧地,我的脚泡完以后已经舒服多了,没有什么问题;再说只不过是扭了一下,算不得上是伤。刚刚我看你睡得熟,所以没有让丫头们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等泡好了脚再叫你起来更衣睡下;不想我还是太粗手粗脚,居然把你扰醒了。”

他没有直说为红裳洗脚的事儿,他甚至于在话中故意模糊掉了这事儿: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是他自己想给红裳做的:他怕丫头们手劲儿没有准儿。但是他做的事情被红裳看到后,他忽然有些心虚和脸红起来——裳儿不会看不起他吧?

自脚上传来一阵一阵地暖流。沿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里窜去。把红裳舒服地都想呻吟一声儿:霄儿实在是好样儿地。这药汤煮得太好了。

红裳听完赵一鸣地话后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有些热所以才醒了。不是夫君地缘故。嗯——。夫君也累了。不要再为妾身劳累。再加上夫君也受了伤。实在应该早些休息地。妾身现在真得不累了。让我自己泡泡吧。夫君就在榻上歪一歪好好歇歇吧。”

赵一鸣听到红裳地话。有些惊讶:这么晚了红裳两次说让他早些休息。但却没有赶他出去;随后他又想到:是不是要过一会儿再赶他出去呢?如此一想。他有些忐忑地看了看红裳:“我还不累。再给你捏一捏。霄儿说她地祖父曾经告诉她多捏捏脚。是很能解乏地。”说到这里。赵一鸣顿了顿又道:“不过。霄儿说捏脚是有手法地。她也不会。她地祖父没有教她;而我、而我也只是瞎捏一通。霄儿说这样多少也有些效果。希望可以缓一缓裳儿地劳乏。”

红裳听了以后深深看了一眼赵一鸣:“妾身已经好多了。夫君地脚儿也刚刚泡过。这样在外面晾着怕也不好。夫君还是好好歇一歇吧。不要再为妾身劳累。”说完之后。红裳好像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轻轻地又道:“谢谢夫君了。”

这一句谢谢确与她刚刚醒来时想说地谢谢不太一样:她现在不是为了要表示一下客气。而只是想要表示一下谢意——他一个古代地大男人能为自己洗脚、捏脚。真得很难得。

赵一鸣连忙笑道:“不累。不累地。多捏一捏吧。你今日实在是被累坏了。”说着赵一又变下腰。伸出手想再为红裳捏一捏。

红裳自醒了以后,便十分不好意思让赵一鸣捏脚,她感觉洗脚这事儿怎么好让他一家之主做呢;可是现在赵一鸣这一伸手,红裳的脸上便是一红,她忽然感觉让赵一鸣如此揉捏她的脚丫儿,实在是让她很害羞的一件事儿,她地害羞与赵一鸣是不是一家之主无关。

赵一鸣连抓了两次都没捉到红裳

儿,抬头看到红裳地脸已经红了,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法当然同红裳有些不同:女子地脚儿堪比贞操;自己这样揉捏裳儿的脚,也地确是有些轻浮了。

在古代,女子对脚很是重视——她们的脚丫儿只能让自己的男人看到,被其他男人看到便是失贞了。

赵一鸣的脸一下子也红了起来——刚刚他可是只想着给红裳解乏的,根本没有什么绮念;可是看到红裳脸红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就忽然痒痒了起来。

想到了他处后,赵一鸣便不好意思再相强红裳,只得取了榻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干咳了两声:“那、那,你自己泡泡、泡泡。”他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赵一鸣知道红裳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儿,所以他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很有些恼火,可是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红裳细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儿。她心中一样在着恼: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自己根本就没有原谅赵一鸣,也不打算原谅赵一鸣,却又害羞个什么劲儿!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都在生自己的气。

过了一会儿,赵一鸣悄悄看了看红裳,然后就躺倒在榻上,并且闭上了眼睛:也许裳儿今日不会让自己出去也说不定。

红裳自己恼了半晌,抬头看到赵一鸣似乎睡了,可是身上却没有搭上被子。她十分有心赶了赵一鸣出去,可是话到嘴边儿却又说不出来了:他今天晚上所做的事情,让红裳有些放不下脸子来。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礼教与男人的脸面那可是大过天的。赵一鸣的所作所为如果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愣了好一会儿,红裳实在不想赵一鸣这样睡了以后着凉,只得轻声唤侍书等人进来给赵一鸣盖了锦被。她又看了一眼那软榻,想赶赵一鸣出去的念头在心底又升了起来,她差一点儿就吩咐人把软榻抬了出去。

最终,她泡完了脚,侍书等人都出去了,红裳也没有说出让人抬赵一鸣出去的话儿。

红裳躺倒在床上,立时一股睡意就袭上头来,眼皮便感觉有千金重一般:霄儿煮的药汤很好用的。在睡着前,红裳迷迷糊糊的想到:自己又不是古人,再说赵一鸣同自己成亲半年有余了,就算现在和他睡在一个房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自己一个现代人不必这么矫情吧?

红裳翻了一个身儿:总之,不让他上自己的床也就是了。

直到红裳的帐幔放下了,赵一鸣才轻轻翻了一个身,他的嘴角儿上勾露出了一丝微笑:裳儿真得没有赶他出去呢。

红裳没有硬下心肠,让赵一鸣看到了希望:裳儿的心果然是软的,如果不是自己做得太过份,裳儿也就不会寒心后冷淡的相待自己了。既然都是自己的错儿,那就要好好改过,一定要把裳儿的心暖过来。

原来的时候,赵一鸣天天与红裳同床共枕,没有感觉能同红裳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是一种幸福;可是现在他不过是能再同红裳在一间屋里睡,却已经心满意足,感觉到了幸福。

赵一鸣一面高兴,一面也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原来不知惜福啊!非要裳儿怒了,不理会自己了,自己才知道裳儿有多好。

红裳夫妻两个人这一夜都睡得极好,没有一个人失眠。

可是这一夜,虽然大家都很累,但赵府并不是人人都熟睡了,至少有一个人是一夜无眠的,那就是倩芊。

她先是折腾了半个晚上,后来又想心事儿想了半个晚上,到天色发白时,她还大睁着双眼。

倩芊自宴席回到院子后,想同一同回来的凤歌凤音说几句话时,凤歌却道了一句:她要去妹妹那里睡,和妹妹做几天伴儿。随后凤歌两姐妹便不再理会倩芊,径自收拾了一下,锁上了房门。凤歌带着贴身的丫头,吩咐了院子里的婆子好好看着家,牵了凤音的手便走了。

自始至终,凤歌和凤音都没有再给倩芊好脸子看。

倩芊被凤歌和凤音晾在了院子里,又弄了一个大红脸,可是她不好发作两姐妹,只得自己气呼呼的回了房。

她一进屋便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就是心然和花然也被她赶了出去。然后她就立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红色吉服,恶狠狠的看着,咬牙切齿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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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六章 自以为是

一百六十六章 自以为是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看着看着,忽然间伸手用尽力气撕扯起自己身上用得力很大,撕扯中把自己的身上都弄得轻一块儿、紫一块儿了。她不停的撕扯着,终于把衣服撕破,自身上脱了下来。

倩芊一脚踏在已经掉在地上的衣服袖子,差一点儿被绊倒后,扑到床上一把抓起剪刀把那大红的吉服要剪它一个粉碎!

她剪,她剪,她似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剪。她把这件吉服当作了敌人,她就是要让它碎尸万段,就是要让它破败不堪,就是要让所有人再也看不出它原来是个什么样儿!

那红色销金的吉服便在倩芊的剪下,化作了一条条、一块块儿的碎布儿,盘旋一会儿后,便静静的躺在了地上。吉服用得布总是比家常衣服要多很多,所以那飘落在倩芊脚下的碎布,几乎淹没了她的脚面。

倩芊剪无可剪后,依然在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她还是不想放过这件吉服,她如疯了一般,在这些碎布上狠狠的踩了又踩。

那些碎布虽然被践踏的脏污了,可是在灯光下,依然闪着金光,星星点点的,怎么踩也是踩不灭的。

终于,倩芊闹得累了,她一下子软倒在地上,靠在床边上,把脸放在双手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知道表嫂已经看出了她今晚的用意,她知道表哥也看出了她的用意,她知道凤歌也看了出来,表嫂带去的人都看出她的用意!可是表嫂却轻言细语的请她回到了宴席上,淡淡的与她谈笑着,让她心里的难受越积越多,却无从发泄!

她只能忍着,只能把满腹的辛酸忍下,只能把一脸的难堪忍下,只能把所有委屈都忍下,强颜欢笑撑到回房!

倩芊并不是全身放松的大哭,她是咬着唇极力压抑着声音在哭:虽然她哭得很痛,但是声音却并不大——她就是伤心了,就是忍受不住流泪了,也不想让人听到、看到!

她薛倩芊地泪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薛倩芊让人看到地。只能是她地一张笑脸!已经多少了年了?自她地姨娘死了以后。自她因哭泣被薛老太太打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在人前掉过一滴泪。

倩芊伸出手臂。抱紧了自己地双膝:她抱得很紧。因为这个世上。一直以来只有她自己——只要她哭。便只有她自己。

倩芊也想有个人能抱一抱她。也想有个人能温柔地问她一声儿:可曾是受了什么人地气。可是。从不曾。她。一直以来。只有自己。

倩芊咬着牙哭:哭她今日所为地愚蠢。哭她今日地难堪。哭她心口上那一道深不可见地伤口——表哥居然没有理她!倩芊还在哭她地出身。

倩芊知道她并不是输在了人品相貌上。而是输在了她地出身上:表嫂什么都不如她。可是人家是嫡女!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之后。可是人家还是嫡女。表哥现在又升了。就算是没有表嫂。表哥也不会娶自己做妻室吧?

可是为什么呢?除了自己不是嫡出地之外。自己哪里不都比表嫂强?

想起表哥今天晚上对她的冷淡,倩芊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为什么,为什么表哥看也不看她一眼呢?就算她是庶出的,可是她比表嫂更适合做表哥的妻子啊——可以助表哥更上一层楼,可以为表哥治家一个家,绝不会像表嫂似的把事情总弄得一塌糊涂不说,还眼光短浅!最最重要的是。她是真得喜欢表哥啊,她可以为了表哥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把自己的性命舍出去,她也是千肯万肯地,表嫂可以吗?她可以吗?!

倩芊现在知道表哥并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倩芊自发现后,一直想到了现在。她在喜欢上赵一鸣后,从来没有想过赵一鸣会不喜欢她——她长得相貌可是人人都赞一声儿好,如果不是庶出,进宫便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而且哪个见过她的人不赞她一声儿知书达礼?不赞她一声儿明事理,懂进退?而且她们家是皇商,对于官面儿上的事情,她可是懂得不少!她这么好,所以她一直认为她的表哥会喜欢她的。

但是,她亲爱的表哥压根儿不喜欢她,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倩芊无法接受。

倩芊哭了好久以后,哭得累了,哭得双目通红眼圈有些浮肿了,她才开始思索起来:表哥不喜欢她,可是她却不能没有表哥,这要怎么办呢?

倩芊这时忽然想到,表哥根本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仔细看过她,根本就可以说是不认识她——表哥为什么要喜欢她,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倩芊一下子不再伤心了,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啊,表

不喜欢她,而是表哥根本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好心中终于没有伤心,她现在只有斗志:她要让表哥知道她的好!

兴奋了一会儿后,,倩芊便更加后悔今天晚上没有借机闹上一闹:只要闹将起来,她便会在近日嫁给表哥了;虽然如此入赵氏地门儿,表哥一开始会生她的气,可是时间一久知道了她的好,表哥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惋惜了一会儿,倩芊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儿:只有她嫁给了表哥,表哥才会认识她,才会知道她的好,从而才会喜欢上她。

倩芊这样想着,便自地上爬了起来,坐到了床上开始仔仔细细地想起办法来:她要如何才能再在赵府待下去,并且要如何才能嫁入赵家呢?

不嫁,表哥永远不会认识她,就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好,就永远不会喜欢上她。倩芊地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她一定、一定、一定要嫁给表哥!

如此一想,倩芊便有些担心起来,她首先想地就是,表哥和表嫂如果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老太爷,老太爷一准儿会把她送回家去。那她真就无法可想了!

不过倩芊细细一想:真要如此,也不是坏事儿,那便是机会来了!她也就不需要再想太多地法子,就可以顺利嫁给表哥了——她只要一口咬定表哥今晚碰撞到了她的身子,已经污了她的清白,她只有一哭一闹便可以进了赵家的门儿。

嗯——,倩芊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这样一来表哥可能会生气、会误会她是坏人,不过只要嫁了过去,再想法子让表哥消消气儿就好了。表哥不生气了,就一定会发现她的好,会喜欢上她!

女子一般动了感情都容易失去理智,但如倩芊这样偏执的却也不多见:她自小就在意她身为庶女的身份,又一直在嫡母的欺压下长大,就是因为早慧所以才能哄骗过她的嫡母,但是她的心灵却也在长年累月的委屈与自卑下扭曲了。

倩芊一直都想找一个好人家嫁过去做正室嫡妻,到时候她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活。可是她的生父嫡母却打碎了她的梦想,而她后来又喜欢上了赵一鸣——这一切让倩芊终于偏执起来:她认定,赵一鸣一定会喜欢上她,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但是世上最没有道理可言的就是感情:就如同倩芊,她喜欢上赵一鸣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那么赵一鸣又凭什么会喜欢上她呢?就算倩芊是天下最好的女子,赵一鸣也没有理由一定会喜欢上她。只是,倩芊却不这样想。

倩芊,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而已。

倩芊想通了老太爷这里以后,也就不怕其他人了:只要有人来质问她,或是想把她送走,那她就豁出去了。

如果表嫂和表哥不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也不把她送回去的话;倩芊想到这里,眼珠转了转:那她就真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好名好声儿的嫁入赵家,又不会招惹表哥生气——这样做,她只要一嫁过去,表哥就会喜欢上她的。

倩芊毕竟还是个聪慧的女子,所以她静下心来后,便想到了日后要如何做,她要慢慢来,但是却要一朝成事儿:第一,她要好好的哄老太太开心,也要在老太爷跟前留个好印象——不管表哥和表嫂、还有凤歌她们是如何想她的,她一定要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她是一个娴静贤淑的好女子;第二,她要得到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怜悯,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家中过得日子生不如死——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善心一发,是绝不会打发她回去的;第三,就要常常勾起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孙子的心病来,然后再收买老太太身边儿的娘子婆子说自己有宜男之相——那么,不用自己说什么,老太太便会向自己父母提亲事儿了。

对了,还有一个好法子:她可以借他人之口让表哥知道她的好啊。

她要好好的收买赵府上下人等,让大家都交口称赞她,就是要让表哥常常能听到关于她的好儿。

倩芊的嘴角弯了起来:她原本就是一个好女子,琴棋书画与女红、厨艺,她哪个不是顶好顶尖的?她原就是大家闺秀,她的统身气派岂是表嫂一个商人女能比的?只要她把所有的好处借他人之口,让表哥知道,那表哥岂会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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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章 后路

一百六十七章 后路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越想脸上的微笑越重,越想精神越好,她竟然一眼儿。

接下来倩芊又想了几点要做的事情,并且还想到了几个具体的法子——过她这一次不急于去做,她一定要细细考虑再考虑,有了十足十的把握再去做,绝对不能再像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样了。

当她看到窗子发亮后,便不再想心事儿,起身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样子—实在是狼狈的有些吓人。

倩芊现在心境已经与昨天晚上大不相同,她现在满心都是希望,当然不能容自己如此狼狈了。倩芊看着镜中的人微微一皱眉头,便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才唤了心然和花然进来收拾屋子。

倩芊虽然躺在了床上,却并不是想睡一会儿,她让心然打来了冰凉的井水,和温水交替着用来敷眼——她的双眼这个样子如何能出去见人?

她今儿还想去老太太那里呢,这个样子见老太太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万一在老太太那里遇到了表哥,让表哥看到她这副鬼样子怎么能成?!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敷一敷才成。

红裳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儿,然后坐起挑开了帐幔,她是想叫人进来,却不想正看到赵一鸣面向她这一边儿,睁着眼睛盯着她的床——现在正好对上红裳的眼睛。忽然看到红裳挑开了帐幔,赵一鸣脸上一红,立时坐了起来:“裳儿,你、你醒了?”

赵一鸣话一出口便感觉说了等于没有说——没有醒能坐起来吗?他又急急补了一句:“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答道:“还好。夫君睡得可好?”

赵一鸣点了点头:“很好,很好。”

门外地丫头听到声响。在外面问道:“老爷。夫人要起了吗?”

红裳答应了一声儿。侍书带着众丫头们进来伺候红裳夫妻起床更衣;便也解了赵一鸣地尴尬。

赵一鸣醒得早一些。他醒了以后不知为什么。非常想看一看红裳地睡颜。可是又怕惊醒了红裳惹她不快。所以便盯着那帐幔自己正自回想呢。却被红裳“捉”了个正着。

梳洗好了以后。红裳本想去上房地。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使了人来说。不要红裳过去立规让红裳好好歇一歇。来传话地小丫头还道。老太太说了。老太爷昨日也吃多了。今天想多躺一躺。夫人真得不必过去了。

红裳听了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是真得想让自己歇一歇。便对着上房福了一福算是谢过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后。这才回到房里吩咐侍书等人摆饭。

赵一鸣听到摆饭后。便扶着小丫头地肩膀单条腿跳到了外间:“我也到花厅上用饭吧。一个人在房里气闷地紧。”

红裳本不想同赵一鸣同桌共食,可是赵一鸣一个腿儿跳啊跳的都跳出来了,她也就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又让侍书和霄儿过去扶赵一鸣向花厅走去。

红裳走在一旁淡淡的问道:“夫君的脚儿感觉如何?用过早饭后让大夫过来看一看吧。”

赵一鸣笑道:“已经好多了,红肿轻了好多呢,有霄儿已经足够,不用再叫大夫来这么麻烦。”顿了一顿,赵一鸣看向红裳道:“裳儿也不必为我担心了。”

红裳很想瞪他一眼:哪个为你担心了?不过,红裳只是淡淡的答道:“夫君既然这样说,大夫不请也就不请了,不过饭后还是让霄儿好好为你再检视一遍为好。”红裳没有理会赵一鸣最后的一句话。

赵一鸣点头:“好的,只是麻烦霄儿了。

霄儿在一旁欠了欠身子:“老爷说这句话,婢子可是受不起地。”

说着话进了花厅,红裳夫妻二人坐下后,侍书和画儿各捧着一碗绿梗米粥放到了他们二人面前。赵一鸣不时的给红裳布个菜什么的,而红裳只是淡淡地,即没有恼了赵一鸣给他脸子看,但也给他几分笑脸儿。

不过赵一鸣已经很开心了:至少昨天晚上裳儿没有赶他,今天也和他一桌上用饭了。

红裳在用饭时便一直再想:今日赵一鸣的脚伤了,并不方便外出,是要留在家中了;自己又不用去上房,今日一整天儿都同赵一鸣在一起,实在是让人气闷的很。

红裳忽然想起自己想买个铺子:正好家中有赵一鸣在,她也走得开,不如就今天出去转转吧。

红裳用罢饭放下了筷子,一面儿净手一面儿对赵一鸣道:“妾身一会儿听管事娘子们回完了事情,有事儿出去走走,夫君有什么事儿就吩咐院子里地丫头们吧。”

赵一鸣一愣,他原想今日能同红裳好好在一起说说话呢:“裳儿——,有什么事儿要出去?”他并不是想追根究底,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中,与红裳分开罢了。

红裳不想同赵一鸣说自己

铺子的事情,她扫了一眼霄儿后道:“也没有什么,走走买些东西,再到霄儿家去看看。”

赵一鸣更是一愣:到丫头家去看看?不过,随即他便想到这两日红裳心情不好,也许红裳只是想出去走走吧——她的娘家远在南边儿,身边儿除了几个丫头没有个知近的人儿,烦了也只能到丫头家走走了。

如此一想,赵一鸣长长一叹:“嗯,去吧去吧。晚些回来也没有什么打紧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儿我自会代你说一声儿;不过,你要多带几个人才成;嗯—,让赵安挑几个强壮的家院跟着,外面的人儿不好说的,以防万一为好。”

赵一鸣认为红裳是想出去散散心,不过担心她外出一个人不太安全,所以嘱咐红裳多带些人。

红裳点了点头,便起身道:“我去偏厅处置事情了,夫君自便吧。”

赵一鸣只得同意,看着红裳起身走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脚,恨恨的跺了一下好地那只脚;他更是恼了倩芊——不然,他今日大可陪娇妻在外好好游玩一番。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跺脚声儿,她先是小小地吓了一跳:不会是用的伤了地那只脚儿吧?然后转身看了一眼,才又转回身子继续走,只是她的嘴角儿有一丝丝地弧度:这个赵一鸣,还真是有些孩子气。

红裳处置完了府里的事情后,便起身带着侍书几个人去查看自己的嫁妆,走了几步想起赵一鸣一个人待在房里,她倒底是心中不忍,回头对侍书道:“你还是留在家中吧,一会儿叮嘱厨里给你们老爷弄点儿汤,让丫头们好好伺候着,不要他乱动,再伤到了那只脚。”

侍书看着红裳福了一福,最后还是忍不住笑道:“夫人,您说的是哪个他啊,婢子不太明白。”

红裳狠狠的白了一眼侍书,又举手做势要打她:“你个死丫头,还不快去。”

侍书笑着跑远了。

红裳这才带着画儿和霄儿直奔了放嫁妆的屋子。

画儿的心情却好似不太好,她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问道:“夫人,婢子多嘴您不要见怪;您——,是不是已经原谅了老爷?”

红裳回头看了一眼画儿,然后轻轻一叹:“哪里可能这么快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至少我是做不到的。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老爷这两日所作所为你们也看到了;我就算是还不能原谅你们老爷,但是也能狠心在他受伤的当口什么也不管吧?”

画儿似乎松了一口气儿,可是立刻她又提起了心,迟了一会儿又道:“夫人,婢子还是多一句嘴,虽然老爷不应该踢夫人那一脚,但看老爷昨日待表姑娘的样儿,老爷、老爷还算是好的。”

红裳奇怪的看了一眼画儿:“画儿,你是想让我原谅你们老爷呢?还是不想我原谅他?”

画儿把眉头皱得紧紧的:“婢子、婢子自己也不知道!”说着,她低下了头——这两日,画儿左想想吧,老爷对夫人真得不错,知错能改还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夫人应该原谅老爷,和老爷好好过下去;可是她右想想,老爷踢夫人时真狠啊,可是他待孙姨娘时却温情脉脉的,这男人啊,都是不可靠的!

红裳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画儿:“不知道就不要想了,我也没有说一定不原谅你们老爷不是?”

画儿看了看放嫁妆的厢房,又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才轻声道:“您不是想要出府自立门户了吗?您是不会再原谅老爷了吧?”

红裳听得一笑:“我哪有说一定会出去?我只是——”她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想手里能有些自己的根基,如果有个万一,我们也不至于什么也没有,受制于人罢了。”

画儿吃惊看着红裳,然后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夫人,这两日婢子三人时时揪心的就是这事儿了——即不想夫人受委屈,可是又担心我们几个女子出去后无法撑起门户来,累夫人受委屈。”

侍书三个人晚上哪里睡得着?她们三个人每天晚上都在琢磨同样的事儿:让夫人出府吧,她们担心夫人日后会受辱;不让夫人出府吧,可是夫人在赵府受委屈,她们也看不下去!正正是左右为难啊。三个丫头商量来商量去,都想问问老天:这世上,就没有条女子能走得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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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八章 嫁妆,惊魂

一百六十八章 嫁妆,惊魂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步上了屋前面的石阶,听到画儿的话后长叹转身看何尝不知道外头的艰难?我当天晚上说的意思,也是要看看情形日后再做决定——就算我不原谅你们老爷,也并不表示我就一定会自赵府出去自立门户;不到万不得已、不是这个家里容不下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呢?我可是赵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儿的呢。”

红裳看画儿和霄儿都一脸的戚然,所以才最后说了一句玩笑话儿,然后又故作轻松的加了一句:“有钱嘛,总是好的,对不对?就算你们老爷不待见我们了,可是我们只要有钱,再加上夫人我的诰命身份,我们独居一院也可以过得逍遥快活。”

画儿和霄儿虽然都轻笑着点了点头,但心头都是沉甸甸的,尤其是画儿。

画儿很茫然:男人是信不过的,可是没有了男人,女子独自一人过活,就算是衣食不缺,这一生能快乐吗?至少夫人——,不会吧?

红裳轻轻拍了拍画儿的头:“愣着想什么呢?还不开门儿。”

画儿这才反应过,取出钥匙打开了门儿。

红裳知道丫头们担心烦恼都是为了自己,而且她自己也知道出去自立门户,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去做的。如果万一有一日赵府容不得自己,能不丢掉赵一鸣夫人的头衔,出府独居也许可行性更高吧?毕竟有赵府这块招府罩着,恶人是不敢欺上门来的。

红裳当然知道此事也并不那么容易达成,赵府的老太爷如此要面子,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出府另居?不过她不能不多想一想:她必需要为自己、也为几个丫头留有后路才可以。如果什么都不考虑准备,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赵府这棵歪脖树上吊死,那么她的命运就握到别人手里,她还会有什么话语权?

红裳摇了摇头,似乎是想甩开这些烦心的事儿,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儿过了今日再想也来得及,先看看自己的嫁妆倒底有什么吧。

红裳抬脚进了屋子,看到靠墙摆放着一只只多半人高的大箱子,屋子中间也摆放过一些——只这么一些眼看过去,满满一屋子数目还真不少。

红裳自身上取了一串钥匙来。随便挑了一个箱子用对应地钥匙打开来看:里面是些上好地绸缎。红裳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这些绸缎。真是好东西呢。想来只这一箱子绸缎就能卖不少钱地。

她接连又打开了两只箱子。里面也是一些丝绸。只不过品种不同罢了;她再看看屋中这么多地箱子便有些不耐烦了。把钥匙交给了画儿和霄儿。让两个丫头去开箱查看。她只在一旁坐下来看着。

箱子里什么都有。只做大毛衣服地皮料就有几大箱子——这可就是不少地银子!不要说买一个铺子。就是十个铺子也买得下了。

红裳现在已经有些呆了:她原来这么有钱吗?本尊地父母倒底是什么人啊。家里倒底富足到什么程度?!

又一个箱子打开后。红裳终于真得呆住了:那里面全是各色珠宝与金银首饰!虽然每一件都装了大小不同地盒子。占了大箱不少地体积。可是这么大地一只箱子里。这些小盒子地数量也就有些惊人了。

红裳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她地“娘家”倒底是何许人!红裳虽然有些惊喜。但绝对惊大过于喜:只看嫁妆本尊地父母待女儿很好啊。可是她为什么会死在花轿上呢?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地事情?而且。这样地人家。如果发现他们地宝贝女儿已经不是原来地那一个了。那么自己地下场……。红裳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往下想了。

这还只是一个屋子的嫁妆,同样的箱子,还有一厢房呢。红裳暗自数了一下箱子,这边屋里有八十多只箱子,另外一个厢房里应当差不多吧?

如此多地财物只让红裳的心又颤了一颤:这代表着父母对女儿的厚爱啊。那么本尊的死便更离奇了一些—那要害本尊的人,发现自己还活着,他们会不会再次动手?这一次的敌人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又在哪里。

红裳全身如浸在冰水中,凉得她是自心底往外冒着寒气:她原来不是没有担心过本尊地死因,但她本尊的父母在她成亲时并没有出现过,哥哥也在她成亲后就上任去了,让红裳错误的断定是本尊是不得父母欢心的一个人儿,她的死可能是因不满亲事儿,自己寻了短见。

尤其后来,红裳平平安安地过起了小日子,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的娘家也不过是按时会写来书信,不外是些家常话儿,每封信地内容都差不多,并不能自中间看出父母对本尊的疼爱,她也就按时让人回信——除此之外,娘家那边儿没有什么其它地动静,她也就慢慢的认定了新娘是自寻短见,渐渐地放下了心。

红裳当时认为,如果本尊是被人害死的,看到了她回的书信,岂能还会任她活着?既然现在平平安安的,就表示没有人要害本尊了。

可是看到现在如此丰厚的嫁妆,红裳不得不重新考虑一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家姑娘,寻短见的可能性太小了,几乎是绝不可能——就算不满亲事,也不可能就因此而寻了短见。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本尊不可能会认识家人之外的男子,那她就不会因情而生死意来,其他的事情不会让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大家千金,生出如此绝决的心思来。

是谁害了她?

么害得她呢?如果那人再来害自己一遍,自己想来的:因为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本尊是死于什么原因,让她如何防?

红裳愣愣的坐了一会儿,她又看了看没有打开的那些箱子,懒懒的抬了抬手:“罢了,不用再开箱了。”现在,她哪还有心思查看这些财物。

红裳不知道没有打开的箱子中是不是还有首饰等物,但她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她实在是有些被惊吓到了。不过,应该做得事情还是要做的,不然画儿和霄儿一定会感觉到奇怪;而且,就是因为有人会来害她,所以红裳认为更应该为自己准备些银钱——有了钱也好办事儿啊。

红裳看了看那些首饰:这些东西是可以长期保存的并保值的,不用急着变卖——日后万一有什么急事儿用钱时,这些说不定就能救命。

她随意指了指一个箱子:“把这些鸭江绸取出来吧。”

画儿和霄儿便把一大块布铺到了地上,把箱子里的绸缎抱出来放在上面。两个丫头把绸缎抱出了一些后,霄儿又一次伸手去抱绸缎时,她直起腰来却没有取出绸缎,她地手中拿着一块铸造成精美花样的金子,她满脸惊讶的看向红裳:“夫人,压箱金——,您一直没有取出来?”

红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压箱金这个名字她还是听明白了——看来是一种古人的习俗。画儿看了看霄儿手上的金子,也探身弯腰到箱子的边角儿摸索,一会儿便摸到了三块儿。

画儿回头看了看红裳:“夫人,压箱金您一直就这么放在箱子里?”

红裳点了点头,理由应当的问了回去:“不放在箱子里放在哪里?”

画儿被问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无奈的道:“夫人也该把金子取出来,另外放起来呵。这一块儿足有四五两的样子,这一个箱子就有近二十两金了,万一丢了怎么办?”

红裳只能继续理所当然:“这不是没有丢吗?”

画儿看了看红裳,她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如果红裳不是夫人,画儿一准儿要抛两个大白眼儿过来。她决定不再问自家的夫人了,便和霄儿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旁核计了两句后,一人回去取个小些地樟木箱子,一人打开所有的箱子把压箱金取出来。

不过画儿和霄儿两个人都很是吃惊:夫人的娘家倒底多有钱,压箱金居然就给了这么多!

红裳其实还没有自惊吓着缓过来,她只是强自镇定着不让画儿两个丫头看出什么来。过了好一阵子,红裳才放松了一些:不管本尊怎么死地,现在危险应该还没有到跟前儿,先做完眼下的事情,慢慢想个法子打探一下吧——知自知彼才好应对。

想到这里,红裳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要同“哥哥”联系一下,因为男女有别,哥哥应该不会很快发现妹妹的不同,她也套些话出来。只是——,害本尊的人不会是哥哥地人吧?成亲时可只有哥哥在本尊的身边儿。

想来想去,红裳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便把此事完全抛开一边儿日后再说:她的娘家人她不太敢碰,可是那个未知的危险又很吓人,她一时间想不到法子,只自己吓自己有什么用?不过是乱了方寸而已。

红裳轻轻一叹:为什么自己重生一次,居然还是一样活得心惊胆颤,不得一日安乐呢?赵府的事情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结果呢,自己“娘家”居然还藏着一个要害自己性命的人儿!

画儿把门儿关上了,正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取金子呢。那些金子都是一些吉祥花样儿:如果放在现代,不说这金子本身的价值,只这精致的花样也值不少钱吧?

红裳过去取了一个在手把玩,她忽然发觉这些金子似乎不是很亮,有些年头的样子。随后她又释然了:古人有早备嫁妆的习惯,也许是本尊地父母早早备下了,所以这些金子也失了一些亮度吧?

红裳放下了手中的金子,看了一眼房里的箱子,在心中暗自计算开了:这屋里有八九十只箱子,只压箱金也有近百两黄金了!卖嫁妆?卖得什么嫁妆!这些金子就足够她吃一辈子了!

红裳现在不打算变卖嫁妆了,一个箱子里地压箱金就足够她买铺子还有剩余了。

最终,另外一个厢房里的箱子也打开了,金子取完后,就不是画儿和霄儿能抬得动了,只得叫了四个力壮地婆子过来抬到了红裳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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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南宋生活顾问》,书号:1368405,作者:阿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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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章 长贫难顾

一百六十九章 长贫难顾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知道红裳去开她的嫁妆箱子了,他正心中别扭呢出去买东西自然是要用银子的,可是她不让帐房送银子过来,或是让铺子到府里来结帐,居然去取她的嫁妆——裳儿真要同自己分得这么清楚了吗?

银钱上分得如此清楚,裳儿这是打算做什么?妻子花用丈夫的银钱那可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赵一鸣拿着一本儿书,正自胡思乱想的当口儿,红裳带着人抬了箱子进屋。赵一鸣看到箱了一愣:嫁妆里有什么金贵东西要摆到房里来放着,为什么原来的时候没有收进房里呢?

画儿让婆子放下箱子就打发她们出去了,然后转头对红裳道:“夫人,要不要让赵大总管把钱庄的人叫来?”

红裳和赵一鸣都看向了画儿:赵一鸣是听得有些惊奇。红裳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放到钱庄去吧。嗯,换成银票也成。”

赵一鸣这下可以确定那箱子里面放着的是银钱了:“裳儿,你这是自哪里得到的银钱?”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嫁妆里的压箱金。”

赵一鸣听了又小小的吃了一惊:因为红裳自嫁了过来,从来就没有整理过那些嫁妆,看都没有看过一眼;他本就是不在乎人家会给女儿多少嫁妆的人,当然也不会去看看;而且红裳的不在意,也让赵一鸣认为嫁妆可能并不丰厚,所以红裳才懒得理会。

赵一鸣看了看那箱子,有些不可思议:“裳儿,你就让压箱金一直放在嫁妆箱子中?”在赵一鸣看来,红裳不像一个没有料理的人,她应该早早就把这些金银之物收起来才对。

红裳只能再一次以理所应当的口气答道:“放在哪个箱子不是放?放在嫁妆箱子有什么不可以。”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又扫了一眼那装金子地箱了。最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怎么着也不像是红裳会做出来地事儿。可是此事儿却又明明摆在他眼前。

红裳让画儿打开箱子取了几锭金子。然后对赵一鸣说道:“妾身这便出去了。侍书留在家中照应着。夫君有什么事儿吩咐侍书就好。”

赵一鸣看了一眼画儿包起来地金子:“裳儿。就这样拿出去也太扎眼了。不如——”他原本是想劝红裳取帐房地银票用。不过他看到红裳脸上地神色。及时改口道:“不如到帐房去兑换一下。拿着银票怎么也方便些。且不会引起不良之人地贪念;银钱丢了是小事儿。万下惊吓到裳儿。就真得不好了。”

红裳想了想。又让画儿把金子放下了:今日只是转转。就算有什么辅子合适。也可以让那人来赵府交易。自己实在不必带着金子在大街上招摇。

红裳想到还要去霄儿家。便又让画儿取了一些银两随身带着。对着赵一鸣一福便自去了。

赵一鸣看着红裳地背影儿。自己琢磨起来:裳儿这是要买什么东西。居然需要这么多地金银?

又看了一眼那装金子的箱子,赵一鸣心中莫名的不安起来,他自床上坐了起来:红裳不会是想另外买座宅子住吧?

随即赵一鸣哑然一笑:怎么可能?裳儿知书达礼,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便又躺了下去,不过他心中的不安依然在,他想来想去终于发现:裳儿这两日不论是做大小事儿,一点儿也不同他商议了——他根本没有了被人依赖的感觉。

赵一鸣苦恼起来:自己已经如此让裳儿信不过了吗?他看了一眼门外,忍不住又想:不知道裳儿今日倒底要买什么呢?

红裳带着画儿和霄儿出了府门,坐着马车在京中几条繁华的街道转了几圈,铺子倒是有出兑的,但是红裳并没有看到合适的——她还没有想到用铺子做什么生意,所以她想找间大些敞亮、地段儿又好地铺子,万一自己不用,也可以租凭出去嘛。

铺子没有租到,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买了不少:有酒菜,有点心,有瓜果;最后红裳想了想,还买了十几块各色的粗花布。

时近中午,红裳带着画儿和霄儿等人到酒楼用了午饭:家院们在楼下用的饭,红裳和丫头们在楼上用的饭——男女不同桌共食品。

用罢午饭,红裳上了车子对车夫道:“去霄儿家。霄儿,告诉他你们家在哪里。”

霄儿当然听到红裳在府中说要到她家去,不过她并没有当真:夫人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搪塞老爷罢了。霄儿现在听到红裳的话愣了一愣:夫人居然真得要去自己家!

想想自己地家,霄儿不想夫人去了受委屈——到了怕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霄儿张口儿便想推辞,红裳看着霄儿轻轻一笑道:“你不想看看你的祖父身体好了没有?”

霄儿愣了愣,然后神色一黯,倒底是太过挂心祖父,她便谢过了红裳,对车夫说了地址:祖父和母亲他们——,还都好吧?

霄儿想想自己在赵府中吃得饱穿得暖,想想家人过得日子心头更是戚然。

马车行了一会儿,红裳忽然又道:“慢些,我们去请了大夫一起过去吧。

”于是一行人中又多了一个大夫随行。

霄儿的家在一巷子里面,房子并不好,正房耳房都是土坯的,不过胜在还不算破败。院门推开后,看到院子里收拾的倒干净伶落,有两个没有留头地小丫头正在洗衣服,小的那个多半条胳膊都浸到了冷水中;两个小丫头的脸儿都冻得有些红红的。两个小丫头没有听到门响,还再同盆里的脏衣服奋战。

面让红裳往院子里走,一面喊道:“祖父、母亲,了!”

院子里地两个小丫头闻声转身看了过来,看到霄儿后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个大些的起身起了,差点儿没有站稳摔到盆里去;两个丫头声音都有些哽咽:“大姐——!”

屋门吱呀打开了,里面急急奔出来了一个妇人和一个老者,两个人地脸上都还带着病色,跑出来后,他们的第一眼哪里能看到旁人,都颤声唤道:“霄、霄儿——!”

然后一家老小都看到了霄儿身后地红裳和众人,两个小丫头奔过来地脚步又缩了回去,最后两个人都躲到了妇人和老者背后,只是一直看向霄儿。

妇人看到红裳后,不知所措下习惯性地捞起腰间的围裙擦手,一面擦着手一面急急的迎了出来;老者倒还镇定,急行两步双手抱拳弯下了腰去:“夫人好。”

那妇人这才反应过来,丢下了围裙福了下去:“夫人好。”

红裳一面让画儿和霄儿扶住老者和妇人,一面笑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地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老者和妇人闻言又一齐拜了下去:“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红裳连忙摆手,又一次让画儿和霄儿扶住老者和妇人:“不用多礼,不用多礼。霄儿是个很好的丫头,我们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大家不必客气。

老者和妇人闻言再一次拜了下去,这次是相谢红裳关照霄儿。红裳被老者和妇人左一个礼、右一个礼拜的,一时间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她只要一开口,霄儿的祖父和母亲一准儿会行礼如仪。

红裳微微思索取了一下,看了看老者和妇人身上布满了补丁、且有些单薄的衣服,便对画儿和霄儿道:“快扶了老人家进屋吧,外面有些冷,他们的身子还在病中呢。”

老者和妇人又要拜下去,霄儿这些日子已经明白了红裳的脾性,知道祖父和母亲的礼太多,让夫人不自在了,便好说歹说地拦下了他们,劝他们进屋。

红裳便转身吩咐家院们把车上买得东西拿进来,看到家院们手中的点心,红裳一面示意画儿去接点心,一面招手叫那两个丫头:“来,你们过来,这里有点心给你们尝尝。”

两个丫头很是怕生,看了看霄儿,又看了看红裳,有些不敢过去。

霄儿气得跌足:“夫人叫你们呢,你们怎么不答应呢?”两个小丫头这才怯怯的上前接过了画儿手中的点心,然后匆匆行了一礼后手牵手便跑到了一旁,还是直管拿眼看着霄儿:大姐变得好漂亮啊。

好不容易,所有的人都进了屋子,东西也收了进来。大夫便坐下给老者和妇人请脉,红裳坐倒一旁的椅子上打量起霄儿地家。

屋里还有一个小男孩,年岁并不大,红裳进来时他正跪在椅子上伏桌临字贴,看他长得样子,应该是霄儿的弟弟。

正房三间,不过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俱了,就是现有的桌子与椅子都是少了这里,缺了那里,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红裳所坐的已经是屋中最好地一把椅子,可是两条腿儿也都是后来又钉上去的,扶手也丢了一边儿。

即便是如此,可是家中一样是干干净争,收拾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并不让人感觉到压抑。就算是家中的三个孩子,从大到小虽然穿得衣服都是补丁叠着补丁,却浆洗的非常干净;而且孩子身上地衣服也还算合体。

红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立在一旁的妇人、霄儿地母亲:真是极能干的妇人呢,且在孩子们身上已经尽了她最大地力量。

大夫请完了脉,居然同霄儿的祖父商讨起方子来,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后,大夫才写好方子言道一会儿让人把药送来。

大夫同霄儿地祖父说完话,过来对着红裳行了一礼:“夫人,在下谨遵嘱托,每三日便会过来一次,方老丈与方大嫂的病已经有了起色,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必可复元。”

红裳点了点头,命画儿打赏了大夫,然后又命家院把大夫好好送回去。

方老丈和方大嫂听到大夫的话后都有些不自在:再调养些时日?他们家这是得了人家夫人的善缘,可是那些银两还能撑得了多久?翁媳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儿。

他们的病儿其实说重也不重,不过就是劳累且又吃了上顿又没下顿,受了寒邪所致——过拖得时日久了些,所以不能三五副药就完全好了。

红裳看向霄儿:“霄儿,你来次家也不容易,我身边儿有画儿和几个小丫头就够了,你和方老丈和方大嫂话会子家常去吧。我这里不用人照应的。”

方老丈自是不依,不过最终拗不过红裳的好意儿,一家人到一旁的的屋子里说体己话去了。红裳站起来看了看左右房间,只见两边房里随处可见便是书籍。

红裳里里外外都扫过了一眼:霄儿的家已经穷得能再穷了。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长贫难顾,这样的人家,还是要给他们条出路才是正经,只给银子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他们家中还有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要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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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章 一举两得

一百七十章 一举两得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看了一眼霄儿:霄儿自卖自身给祖父买药是出于无对于方老丈和方大嫂来说更是打击——天下哪个父母想卖儿女呢?如果不给方家想个法子,方家再卖一两个女孩,不要说方老丈受不住,那方大嫂怕也要一病不起。

红裳的眉头皱了起来:找个出路,找个什么出路给他们?他们倒是有手艺在身的——。

霄儿听完了祖父和母亲的话后一叹:“我每个月的月例会托人送回来,我们先不要想太多,先把祖父和母亲的身体调养好是正经,其余的、其余的霄儿去想办法。”家中的情形,不用祖父和母亲多说,霄儿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霄儿不想说得太多,让祖父烦心加重病情,便向外看了看道:“大妹呢?”

方大嫂一叹:“出去给前街的范老头做工去了。”

霄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去他家了?”

方老丈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其它人家哪里会要她一个女孩子做工?只得他一家,不去家里只靠夫人的银子接济度日也不是办法啊。只是我的身子太不争气,不然哪里会让她一个女孩子——”

方大嫂打断了方老丈的话:“父亲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也是她们姐妹的一片孝心不是?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苦的也没有什么。”方老丈长叹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霄儿连忙岔开话题道:“一会儿再说这事儿,先让二妹把大妹叫回来吧;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要见上一面才是。”

方大嫂点了点头,便唤了那个大些地丫头的进来:“云儿,去叫你二姐回来,和范老头说,你们大姐回来了,今日你二姐就不上工了。”

云儿答应着。一手拖起小妹子跑出了院子。

红裳不用费太多地脑子便想到:以方老丈地医术开家药铺是极好地法子。只要方老丈能调理好身子。并且方大嫂和几个孩子也不必出去找营生。方家地问题便迎刃而解了。红裳地眉头挑了挑:自己正想要开个铺子。总也要人照管。如此一来就开个药铺好。方家这几口人正好可以帮工——不论是自己地事儿。还是方家地事情都解决了。

红裳便细细想了起来。越想此事越可行:要大夫有大夫。要煮药打扫地有煮药打扫地。只缺几个门面上跑腿卖药地小伙计——买上几个也就是了;而且。方家一家人也不会同自己出妖蛾子。由方老丈替自己掌理药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红裳认为可以后。便又回想起今日看过地铺子:嗯。如果要开药铺医馆。有两家铺子都是合适地;她又看了眼霄儿地家。心中便想好要那一处大些地并且带着二进院子地铺子了。

虽然多花废了不少地银两。可是却也值了——第一进可以做待客及库房还有伙计地住处。第二进正可以安置方老丈一家:铺子与家在一起。方老丈即不会分心。又不会过于奔波劳累。

事情在心中思量地差不多后。红裳正想叫霄儿过来问问她地意思时。外面却传来一片喧哗声儿。还有人骂骂咧咧地。家院们跑出去后。那骂人地声音才小了下去。

出了什么事儿?红裳的眉头皱了皱:怎么出来走走也不得消停呢?

红裳起身向外看去,外面霄儿的两个妹妹正拉着一个瘦弱的不大不小地姑娘向院里走了进来,那姑娘一看便同霄儿有七八分相似——霄儿的大妹子?

红裳打发画儿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一会儿画儿气呼呼地回来说道:“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人家,做工不许人家地家中有事儿,也不许人家生病!一日不做工便打上门来,真真是气急煞人了。”

红裳不明白画儿的意思,画儿便细细说起来:原来是霄儿地大妹要回来看她的大姐,可是那个范老头与他的妻子却不干,骂骂咧咧的跟了来,非要方家赔他们家三个月的工钱和霄儿大妹的饭菜,还扬言说再也不要霄儿的大妹回去做工了。

红裳听得一愣:“如此不讲理儿?”真是听也没有听过的事情。

画儿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霄儿却哭着自外面跑了进来。外面的家院也进来立在门外回话道:“夫人,方老丈已经气得昏了过去,小人们已经去请大夫了;可是那家人依然不依,谩骂个不休,夫人您看——”

红裳皱了皱眉头:“方老丈为什么气昏了过去?”

那家院回道:“他们说霄儿在大户人家巴结上了少爷,既然做了小为什么不开脸等等这样的话,方老丈一下子便背过了气儿去,方大嫂正与他们辩驳。”

红裳气得一甩帕子喝道:“好好的女儿家岂容他们如此污蔑?!你们马上拿了我们府的贴子扭了他们去见官儿!此事不给霄儿讨个清白声名儿回来,绝不能饶了他们!”

家院答应着去了,画儿也把霄儿哄好自屋里走了出来。

红裳轻轻一叹,劝了霄儿几句,让她不必在意,大夫来了救醒了方老丈

一家人又重重谢过了红裳。

骂人的范老头和他的妻子看到家院真的要绑他们去见官,便真得怕了忙忙的赔礼;可是方家哪里肯如此罢休——女儿的清白不要了吗?已经卖身为奴了,难道日后还要她背个不洁的名声儿?所以范老头和他的妻子依然被送了官,一大群看热闹的人都跟到官府去看大老爷升堂问案了。

红裳听到门前清净了,她又叹了一口气儿,神色黯淡了起来。

画儿看到后问道:“夫人怎么了?”

红裳轻轻摇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由范老头一家人想到,如果真得是她和几个丫头出来另立门户,只这些刁民便不是她们几个女子能应付得了地——如果不是有赵家的家院,如果不是有赵一鸣的名贴,扭人送官哪是如此容易的事情?

红裳心底深深一叹:要离开赵府过活的事儿,还要从长计议啊。红裳又想了一会儿便抛开了这件心事儿,同霄儿说了她刚刚的想法。

霄儿听完后跪下泣不成声儿,一再的谢过红裳。

霄儿地祖父和母亲听霄儿说了红裳的主意后,也是感激莫名:他们这样的一家人,年老的年老,年幼的年幼,两个大人还病了一对儿;正是做活的人少,吃饭地人多,有哪个人家肯用他们呢?夫人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他们家一条生路,他们有什么不明白了。

方老丈思索了一会儿,想了很久后便让霄儿的大妹请了地保来家,写下了一家人的投身纸给红裳。红裳本不欲收,可是看到方老丈和霄儿都露出极焦虑地神色,便伸手接下了那投身纸:只能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做事儿才成啊,不然好心也不一定能做成好事儿。

方老丈也知道自己一家人投身给红裳家做家生奴,是有些太过份了:如果一家人能投身为奴,不就早去投了?只是人牙子都说了,除了霄儿和大妹,其他人没有哪家会用的,要想一家人在一起,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方老丈除了能一家投到红裳名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做回报的了: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只为了那一口安乐饭吃,他们只是想表示一下他们对红裳地谢意。

红裳看了看霄儿的家,实在是穷得连条好棉被都没有;一想那铺子早买也是买,晚买也是买,不如早早买了让霄儿一家人安顿过去的好。

红裳便让小丫头找了一个机灵的家院过来,吩咐他去那铺子处找东家,告知他那铺子自己买了,先给他十两银子做订金,明日一早让他过去赵府订文书。

红裳又叫过来霄儿,让她带着小丫头和家院坐着马车去街上的铺子定东西:铺盖的棉被,衣物、锅碗瓢盆等等家用地东西一应买全,明日下午送到买得那铺子里去。如此,明日下午方老丈一家人什么也不用带,就可以过去住下了:缺了什么到时候再去买也来得及。

霄儿和方老丈、方大嫂都跪下推辞,说过去铺子住已经是夫人的恩典,一应家什他们卖房这座院子后再卖就是了。

红裳看了一眼霄儿地小弟,笑道:“老丈不用同我客气了,你们的房子眼下却是不能卖地,日后如果要买大些的宅子,这房子倒是可以卖掉;日后留座宅子给子孙也是个念想。霄儿,如果夫人我没有多余地银钱,当然也就不会如此安排了,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霄儿想了想给红裳叩了一个头,然后又扶起了祖父与母亲:“我们方家欠夫人也不是一点儿半点了,夫人的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吧,只有日后好好领差做事儿报答夫人了,眼下就全依着夫人的吩咐吧。”

红裳知道方家现在是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了:铺子里总是要有自己的心腹之人看着才放心啊——银钱上的事儿,时间一长伙计们哪里能信得过?

霄儿置办完东西回来,红裳又留下了一些银两给方老丈,让他和方大嫂不要心疼银子,要好好调养身体,并且嘱咐不要让霄儿的妹妹们出去做工了。

方老丈一一答应了下来。

红裳道:“老丈身子好了以后,那铺子也就收拾妥当了,到时候还要再买几个小厮在铺子照看才成,铺子的事情就全拜托给方老丈了。”

方老丈自是千恩万谢的答应了下来——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缓一口气儿。虽然为奴一直不是方老丈所想,但是在红裳名下为奴且是做回老本行,他便无谓了。

红裳原本没有打算在方家用晚饭,不过她就是想在方家用晚饭也是用不成了,因为赵家打发人来传话儿,让红裳快快回府,说是有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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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家中有些事情,第四更可能会晚些,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吧,不过一定会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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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 高升

一百七十一章 高升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听得一哂:自己刚刚出来了多半天儿,府中有什己不可?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有赵一鸣都在府中,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不必自己在啊。红裳可没有认为自己重要到,赵府离了自己上上下下的人都活不成。

不过,人继续来催了,她还是要回去的——原本她也要回去了。

红裳一行人急急上了车子赶回赵府,霄儿都没有来得及都她的祖父和母亲、弟妹们多说几句话:倒也省得离别时伤感了。不过今霄儿想见家人容易多了,所以倒也不在意没有同家人好好告别。

到了赵府,赵安正等在府门儿外直打转儿,看到红裳的马车急急迎上来行礼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已经使了人来问过三四次。您快些进去吧,车子已经备好了,老爷正在院子里等您呢。”

红裳听到是赵一鸣找自己,而且还如此之急,心下更是纳罕起来:上午走得时候,他还说让自己晚些回来不要紧的,现在又急巴巴的催自己回府——难道又有人在他面前说了自己什么,他要找自己算帐?

红裳挑了挑眉头:应该不会吧?就算有人来说坏话,赵一鸣也应该不会如此着急的向自己问罪了——他在同样的错事儿应该不会做两次。

进了院子后,红裳发现院子里好像有客人,她的眉头皱了皱:就算是有外客,也不必非要自己来陪吧?

这时侍书打开帘子向外瞧过来,一眼看到红裳迎了出来,扶了红裳就向屋里走:“夫人,快些,要不还真像我们怠慢了人家似的。”

红裳一面急急走着一面道:“什么人啊,非我回来不可。”

侍书抿嘴儿一笑:“还真就是非夫人不可,其他人来了也没有用啊。

红裳看向侍书:“倒底是谁来了?”

侍书已经打起了帘子:“夫人快进去吧。进去不就知道了?”

红裳无奈地瞪了一眼侍书。低了低头进了屋。

花厅地上首坐着地不是主人赵一鸣。而一位白花苍苍地老者和赵一鸣原来地上峰——汪大人。

就算是赵一鸣地上峰。按说红裳也不必见地。一句回避便可以应该付过去——这个应该不是让她急急回来地原因。不过。红裳就是上前见个礼也是常情。更何况红裳已经进了屋;她便急行了两步过去对着汪大人拜了下去:“给汪大人请安。”

汪大人急忙站了起来,虚虚扶了一把:“弟妹不必客气,快坐快坐。”

汪大人私下倒是常常与赵一鸣称兄道弟,红裳与汪大人地太太相熟,所以两家在南边儿时也算得上通家之好。

汪大人伸手一指老者,对红裳道:“弟妹来见过吴老先生。”

红裳不知道吴老先生是谁,不过能让汪大人引见,应该是有些来头的才对。红裳便一礼:“见过吴老先生。”

吴姓老者已经急急起身,只是不好扶红裳,连连谦让:“夫人如此客气,倒让小老儿不好意思了。”

赵一鸣扶着椅子立了起来:“吴老先生请坐,请坐。”

汪大人也伸手请老者坐下,老者这才坐了回去,红裳便坐到了右道边儿:就算是这两位客人到访,实在不必自己过来见礼的。

赵一鸣看向红裳道:“吴老先生是宫里退下来的太医,医术在太医院中首屈一指;现在太医院的提点便是吴老先生的大公子。”

吴姓老者抚须谦虚了几句。红裳却听得睁大了眼睛,她扫了一眼赵一鸣的脚:赵一鸣现在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儿,扭伤了脚能请得动这样的大人物?再说,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汪大人已经笑道:“一鸣老弟烦了我,说弟妹身子不好,前日还撞到了头又伤到了心口;城里的大夫瞧过后说,会不会留下病根儿还难说,老弟心里便担心不已,所以一定要让我请个好大夫过来给弟妹把把脉。”

红裳听得一愣:给自己请来地大夫?她看向了赵一鸣:就算是给自己请来的,这也有些小题大做了——都已经活蹦乱了两天儿。

赵一鸣看到红裳看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儿:“汪大人急公好义,所以我才大胆烦了他。”

红裳只得先起身谢过了汪大人,又郑重地同吴老先生见礼以示敬重。吴老先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让红裳坐好,然后他便过来为红裳请了脉。

当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红裳的身子因劳碌忧心有些虚火什么的,吴老先生给开了方子。

红裳一面谢过吴老先生,一面吩咐侍书去摆席面。

汪大人却已经站起来要走了:“一鸣老弟的脚也受了伤,我们不是外人不用如此客气,这一顿暂切记上,他日再来讨就是了。”

赵一鸣和红裳怎么可能让人家帮完忙就走,而且人家吴老先生可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动,所以一定

们用顿便饭。

汪大人还执意要走时,吴老先生却笑道:“不必再客气了,留下就留下吧。你汪大人同赵大人不是外人,而我也算不得外人呢。”

不等人问,吴老先生道:“赵夫人可是有位哥哥,名钧?”

红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赵一鸣却已经奇怪地答道:“内兄的确名讳为钧,吴老先生识得?”

吴老先生笑着点头:“如果贵夫人娘家府上姓于,那老头儿便认识赵大人的内兄。”

赵一鸣和红裳对视了一眼,红裳欠了欠身子:“吴老先生为家兄请过脉?”

吴老先生大笑:“非也,非也。夫人的兄长与小犬相交莫逆,所以老头儿才认识贵兄。”

红裳听得心下一惊,不过面上神色不变,又一次以晚辈之礼见过吴老先生:“如此说来真不是外人了,正应该在我们府上用过饭再回去。”

汪大人没有再推辞,一行人便转到了一旁的偏厅上用饭。

席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吴老先生言谈间常常提到红裳兄长的事情,而红裳却是一概不知,多少有些说不上话。好在女子就算是家宴可以和男人同席而坐,一般也是不多话地,倒也没有让人感觉到红裳的异样。

红裳却因为和吴老先生的巧遇,怕被人识穿此红裳不是彼红裳更是多了一丝担心——一个吴老先生她便有些应对不上来,如果真得她的家人,她要如何应对呢?

送到了汪大人和吴老先生后,赵一鸣回头看向红裳:“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两日我可是担足了心事儿,总怕那个大夫所言成真;万一裳儿留下了什么病根儿,让我……”

赵一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儿:“裳儿你没有事儿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红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两日赵一鸣极少提到她地伤势,她原本也没有往心里去——赵一鸣如何待她,她已经不太在意了。可是今天晚上吴老先生地事儿,还真让红裳的心底软了一软。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也不是什么大伤,请吴老先生来实在是有些劳师动众。”

赵一鸣一笑,他没有接红裳地话:“今日本想让你在外面多散散的——我想就是快也要明日才能请到人,哪里想到吴老先生今日到登门了呢?没有搅了你地游兴吧?”

红裳看着赵一鸣半晌,然后轻轻一叹:“没有。”

赵一鸣现今待她如此好,是因为愧疚吧——实在是不必的。

红裳没有再同赵一鸣多说什么,起身出去洗澡了。等她回来时,赵一鸣已经在软榻上睡着了。红裳呆了一呆,最终也没有把赵一鸣唤起来赶出去。

第二日便来了喜讯,赵一鸣地恩旨就在两日后,并且得了确切的消息,是真得官升两级,他被任命为吏部郎中——正五品的官职。

老太爷实在是高兴,府中所有的仆从都得了赏银,还各得了一身新衣;老太太还特意让大厨给所有人都加了一个荤菜;全府上下几乎所有地人都很开心。

红裳忙了一上午,直到下午才有时间叫了赵安娘子过来,对一对这个月的月例钱。可是,赵安娘子和赵安两个人一起来了。

红裳奇怪的看了看她们夫妻:“这是怎么了?对一对月例地数目而已,不用你们两个人一起过来吧?”

赵安行了一礼:“夫人,帐房先生不敢过来,小人只好来回夫人了。”

红裳挑了挑眉头:“不敢来?他可是犯了什么错儿?”

赵安又躬了躬身:“月例银子,月例银子要过两日才能发,所以今日没有帐目要给夫人过目。”

红裳立时便明白了过来,她冷冷的一笑:“月例银子一直都有问题,不过我也知道同你们夫妻没有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有问你们。只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知道我这个月会对银子的数目,居然还敢动手脚?”

赵安娘子弯下了腰:“原来月例银子就没有足月份发过,总是这个月发放上个月的月例。至于数目,每个人应得倒也没有少。只是、只是—”

赵安娘子说着吞了口唾液:“只是奴婢感觉人数有些不太一样——虽然帐目不在奴婢这里,但府中地有多少人我们大体还是有数儿的。”

红裳的眼睛眯了起来:宋氏难道还足以让这些人为戒吗?她看向赵安娘子:“月例银子倒底是谁管的?为什么帐目一直不对,你们没有回过老太太呢?”

而这个时候,薛姑娘也正在房里安排事情:她要好好庆贺一下表哥的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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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章 送礼的烦恼

一百七十二章 送礼的烦恼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芊托着腮正在冥思苦想:怎么能送得礼物即得表哥的能不被人注意呢?她一个姿势也不动,呆呆的想了足有三盏茶的时候。她一个姿势久了,一只胳膊便有些麻,她换了另一只胳膊托了腮继续想:嗯,不能太过贵重,不要说自己的银子不多,买不到什么极贵重出色的东西,就算是能买到也不可以送给表哥的——贵重的东西太引人注意了;表哥和表嫂现在对自己的印象都不好,送得东西太过扎眼儿,只会让表哥更反感。

倒不如送些家常东西,更让人感觉到亲切。只是家常的东西送过去,表也不会让表哥用吧?倩芊如此一想,便打消了为他表哥做件衣服或是鞋子的念头。

倩芊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嗯,家常的东西不行,贵重了不可以;不过,送出去的东西也不能太过普通了,不然表哥看上眼儿,不用会便不会记得自己,而老太太那里还会以为自己小气呢;嗯——,送得不出众还不能让老太太不高兴了,这个嘛,倒还有办法补救;可以同时给老太太备一份礼物,就说、就说是贺她快要母凭子贵,很快就会得封为恭人—表哥这次得恩赏,却只是荫妻没有老太太的什么事儿,老太太心里能舒服?不过送上一份东西,却可以让老太太对表嫂生出不满来,实在是好计!

倩芊想着想着嘴角儿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是由自己来说表嫂的不好,现在依着老太太对表嫂的愧疚之情,怕是听不进去的;就是要让老太太自己心里生出不痛快来,表嫂才不会被老太太看上眼儿。

倩芊很是得意了一会儿:这样的法子算是意外所得啊,她今日可没有要想法子给表嫂下绊子。

不过,只一时,倩芊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她的心思又转回了她表哥地身上:表哥那里要送什么东西为好呢?自己又不知道表哥的喜好,如果能知道表哥有什么心头之好,自己备办礼物就能一准儿得表哥的欢心。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去打探怕是来不及了——,不过日后还是要好好打探一番表哥的喜好才可以,投其所好才能让表哥喜欢上自己。

倩芊立时又拉回了思绪:嗯,好好想一想,男人嘛能喜欢些什么东西?总不过是那么几样罢了,表哥又是一个文人。文人?文人!倩芊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文人嘛,笔墨纸砚一类必是心头所爱!

倩芊想到这里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一般的东西自然是入不了表哥的眼,可是好的笔墨纸砚哪里是那么好得到的东西?自己又是一个深闺女子,哪里会注意这些东西,时间又这么紧,现在命人去找,怕也找不到真正的好东西,如果家里能有就好了。

倩芊握了握拳,忽然想起她父亲房里收着一方砚和几块墨,曾听他说过如果遇上合适地人,砚加上墨送过去就是一笔好礼——那个不正好?

倩芊想到这里心中大喜。便叫了心然来贴耳嘱咐了一番。心然地眼睛瞪大了:“老爷地东西——”

倩芊白了心然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话?既然是我让你去取地。我自然是有应对老爷地话儿。你担得哪门子地心?”

心然看了一眼倩芊。答应着福了一福转身出去了。

倩芊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老父会如何想:她现在也不怕父亲着恼了。等父亲回来。她早已经要嫁作赵家人了。他还能拿自己怎样?所以。不要说是一方砚和几块墨。就是再贵重些地东西。只能能讨得了赵一鸣或是老太太、老太爷地欢心。倩芊也不会犹豫一下。

女生外相。此话还是有一定道理地——倩芊不就是活生生地例子?

倩芊接下来并没有为取了父亲地砚和墨而烦心。她地心思依然还是在赵一鸣地身上:那砚和墨听父亲地意思。似乎是极贵重地东西。所以才收到了内书房中。没有放到外书房;虽然笔墨纸砚一般并不会让人注意。但太过贵重了被人一眼看出来也是不好。

倩芊想了想:嗯,到时再送两刀上好的宣纸及两枝上好的狼毫也就是了—这两样东西极容易得,铺子里随处可见,如此便也就遮住了那两样好东西。

倩芊忍不住又微笑起来:表哥当然是识货之人,他必会亲自检视家人送得礼物,到时一定会发现那墨与砚——他一见之下大喜,当然会收到房中自用,再过几日得知是自己所送,表哥一定会对自己改观,发现自己的好。

这么细心贴心地女子,天下能有几个?倩芊似乎已经看到赵一鸣微笑着谢她了:如果再能送些家常东西过去,不一定是表哥用的,只要能常常被哥看到,那就更好了。

,倩芊忽然想起了前两日送给表嫂的那些荷包与手是绝不会自用,不知道会不会打赏给人呢?就算是给她身边地人用也好,让表哥随时都有可能看到自己绣活儿——万一哪天表哥随口问一句,便又是对自己的夸奖不是?

倩芊对自己地绣工极为有信心:她的女红做得地确很好,这一点儿倒是千真万确的。

只是,表嫂那么可恶的人儿,想来是绝不会赏给她的身边的人用:那些东西也许已经被她扔了也说不定,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被压到了箱子底儿。倩芊想到这里,长长一叹:上一次不论是送出去的东西,还是借来的东西,都没能有什么用,实实是可惜了。

那件吉服,倩芊想起来又是轻轻一叹:如果自己再设想的周到些,或者是在表哥领了恩旨的宴席上用——那表哥高兴一定会醉得厉害些,自己不就成功了?也就不必再等些日子才能进赵家的门儿了。

倩芊又懊悔了一会儿,便做罢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看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意思,没有人同他们说过什么。

凤歌凤音是不会说的,她们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家,哪里能说这样的话儿—倩芊就没有想到,她也是一个大家姑娘,为什么人家不能说的事儿,她却做了出来呢?

只是表哥和表嫂为什么没有说呢?表嫂不说,嗯,可能是表哥不让她说;表哥不说与老太爷听——,倩芊忽然微笑起来:一定是表哥不想自己被老太爷送走!表哥也不是对自己没有一丝情意嘛,那天可能是表嫂到了,所以他才不好当着表嫂对自己太过温柔。

倩芊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收回了心神。她已经想好了要送给赵一鸣的礼物,又认定了赵一鸣待她还是有情意的,当下心下大好。她伸出胳膊,长长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儿,然后起身向绣房走去:她还欠着表嫂一件吉服呢,当然要好好的做,表嫂穿身上,看得人可是表哥!只要表哥问上一句这衣服真不错,哪个做的?想到这里,倩芊又忍不住想笑了。

进了绣房,那蓝色的吉服已经做了,只差往上面绣花色了。

花然理了理那吉服道:“这衣服真好看,深深浅浅不同的蓝色居然让人有一种蒙胧似水的感觉。”

倩芊弯了弯嘴角: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心思,怎么会不好看?

花然回头看了过来:“姑娘想绣什么花?我去取花样子来。”

倩芊摇了摇头:“不要催,让我好好想一想。”她盯着水一样的吉服思索起来:花开富贵等吉祥的花样儿她是不想用的,并不是她认为这些花样儿俗气儿,而是她并不想祝她的表嫂事事顺心如意。

忽然,倩芊的眉头一挑道:“取纸笔来,我要画个新花样儿!”

花然把纸铺好后,看倩芊画得花样儿微微皱起眉头:“姑娘,这花倒也别致好看,只是这是什么花?婢子还真是不识的。”

倩芊放下了笔,看着自己画得花儿,意味深长的一笑:“这叫做桂花,在我们这边儿是极少见的,不过怡亲王家有一株,前两年却也死了。不过,听说在南边儿,这花却是极普通的,很常见,并不名贵。”

花然看了又看:“倒也好看,姑娘想配什么颜色?”

倩芊想了想,让花然把线拿了过来,在衣服上对比了以后,选了几种花线,主要以黄色为主。

然后倩芊便开始认真仔细的绣起了花来。花然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的认真劲儿,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的姑娘明明很讨厌那位赵夫人,为什么却要为了她的衣服费这么大的心力呢?

********

赵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身边儿的赵安,然后弯了弯身子:“外宅是陈富掌管,内宅是由陈娘子掌管。”现在此事完全可以同夫人说清楚了,宋姨娘已经除了,赵府也应该是时候被夫人掌握到手中了。

红裳皱了皱眉头:“月例是由外人掌管?这合规矩吗?而且,不该是由你们夫妻过问的吗?”红裳听了赵娘子的话十分不解,老太爷如此重规矩礼法的人,怎么可以会让外人过问家中的事情呢?而且一事不烦二主,月例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为什么还要再另外交给人去掌理——这事儿,红裳自一开始便不明白。

赵安弯了弯腰:“陈富夫妻也算不得是外人,陈富他——,是陈姨娘的兄长。”

红裳挑了挑眉:“哪个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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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章 帐本儿送得太是时候了

一百七十三章 帐本儿送得太是时候了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安答道:“是——,陈姨娘。

红裳听得一愣,她差点儿没有自椅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赵安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回夫人,陈富是陈姨娘的兄长。”

红裳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看着赵安:“你说得是哪个陈姨娘?你说清楚些。”

赵安躬身:“是的,夫人。是五姑娘的姨娘,不是小陈姨娘。”

红裳呆住了,脑中出现了陈姨娘老实本份、而且胆小怯懦的那张脸,然后又出现了凤韵那张充满灵气的小脸——难道,她们也不是赵府中的好人吗?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她不原意相信。

赵安躬着身子没有再说话,赵安娘子轻声道:“夫人,陈富陈管事儿与陈姨娘走动的很少,嗯,几乎可以说没有走动;倒是和小陈姨娘那里走动挺勤,听说、听说——”

赵安娘子顿了顿,有些艰难,但还是说了下去:“陈管事儿和小陈姨娘还连了宗,小陈姨娘称陈管事儿一声哥哥,称陈家娘子一声嫂嫂。”

红裳听了以后也分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总之她是真得松了一口气儿:好人总还是好人。这很好。非常好。

如果陈富没有同小陈姨娘走得过近。那么陈富地所为怎么也同陈姨娘脱不了干系。那么陈姨娘。还有凤韵。在红裳地面前岂不是一直在做戏?这个世上还有谁是真得良善。这府赵府。她还能相信哪个?

听了赵安娘子地话。红裳地心里终于舒服了很多:她依然相信人性。她不相信世上没有好人。

红裳咳了一下:“连了宗?那小陈姨娘与陈姨娘不应该姐妹相称了吗?”

赵安娘子答道:“不清楚。不过陈姨娘一向与其它姨娘们走动地少。而陈管事和陈家娘子刚投来那段日子也不是一次向人报怨。自家地妹妹陈姨娘不争气。累他们在赵府受苦;后来他们更是不怎么同陈姨娘走动了。反而小陈姨娘更像他们地妹子。”

红裳听得苦笑:“有奶便是娘了?”

赵安轻轻的接了一句:“有好处给地就是妹妹。”

红裳想到陈姨娘的月例:“陈姨娘的月例不是宋姨娘给扣掉的吗?”

赵安娘子答道:“回夫人的话,原来发放月例时,是陈管事儿和他陈家娘子到老太太那里去领银子,再由宋姨娘发放下去。”

红裳一听便知道不对:“这人规矩不对吧?”

赵安和赵安娘子无奈的躬了躬身子:“宋姨娘他们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不清楚,不过老太太精力不济后,这月例本来是由宋姨娘发放的,可是后来宋姨娘不知道为什么把月例银子的事情,禀了老太太后交给了陈富。”

红裳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她低吟着没有说话,她想起了赵俊杰前些日子送来的帐簿——看来帐房地猫腻不只是宋姨娘一人的事情啊。只是——,宋姨娘在府中独大地时候,为什么会容他人分一杯羹呢?

不过,红裳怀陈富夫妻在月例银子上做手脚,小陈姨娘一定脱不了干系——平白无故,他们两家好好的连得什么宗?!一定是有共同利益在,所以他们才会一拍即合的。

红裳看向赵安问出了心中的惑。赵安弯了弯腰:“倒底是什么情形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可能同宋姨娘原来没有家人有关系吧?反正陈姨娘的哥哥是投了我们府地,除了月例外,他还兼着帐房一个管事的差。”

红裳深深看了一眼赵安:“为什么原来地时候没有听你提起过?”

赵安深深弯腰:“夫人,有些事情小人不好说的,一个是无凭无据,二来说了怕夫人行事过于急燥,在老太太那里反而不美。”

什么不美,也就是怕她在老太太跟前吃亏——宋氏和凤舞如果不是犯了大错,帐房的帐要清理清楚,怕还要很费红裳一番功夫才成。

红裳点了点头:“明白了。只是日后有什么事情,该你们说的你们就说,不必藏着瞒着;做与不做全在我的考虑,我会有分寸的。”

赵安和他娘子都欠身答应了。

红裳又道:“月例银子地帐本儿也全在陈富的手里?”

赵安弯身答道:“是地,全在他的手里。前些日子夫人要帐本儿时,我同陈富说过了,他急匆匆地好像有事儿要出府,答应了一声儿,说是会给夫人送过来的,不想后来也没有了声响。”

红裳地眉头皱了起来:宋姨娘有老太太撑腰,却把如此大的一份好处给了小陈姨娘和陈富?而且宋姨娘已经送了官,陈富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帐本儿交过来,是陈富的胆子太大了,还是小陈姨娘的胆子太大了?

还有,陈姨娘知道不知道她哥哥做得事情呢?红裳皱了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还要好好查清楚再说——不能胡乱猜人。

只是小陈姨娘嘛,红裳的嘴角弯了弯:如果月例银子的事情闹出来,问

候,她一定是不知道的。陈富是陈姨娘的兄长,同系——小陈姨娘一准儿会这样说吧?

想到这里,红裳又略略思索了一下后说道:“月例银子今儿放了吧?如果放了——”

赵安和他娘子一齐躬身道:“没有。”

红裳听得一愣:“没有放?!”

赵安娘子听出红裳有些恼意儿:“夫人,往日这个时候都放下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到现在还没有放。夫人不要生气,奴婢已经叫了人去找陈富娘子了,她一会儿也就会过来回话的。”

红裳沉默了一会儿道:“一会儿先听听陈家娘子说什么吧,你们自管在一旁听着,我不问你们话,你们就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儿也不要管;就是回去了,你们先不要同陈富说些什么,也不要责备他们——如果我没有吩咐你们去做的话。”然后红裳停了一停又道:“有些事情,我还要仔细的同你们老爷相商,此事今日是不会有结果的。”

老太太为什么会答应陈富夫妻管月例,这个事儿不难想明白;只是陈富夫妻投赵府时,赵一鸣是如何安排他们的,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来投的赵府呢?红裳要问清楚,然后才好理得清陈富同小陈姨娘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赵安和他娘子都躬身答应了一声儿:夫人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呗——宋姨娘都被送了官,小陈姨娘更不会是夫人地对手,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盏茶功夫后,陈富娘子来了。

陈富一家人既然投了赵府,当然也就是赵府的奴才了。不过,陈富娘子想来没有这种意识,她在穿戴上要比赵安娘子还强些。

一进门,陈家娘子便急行两步对着红裳跪了下去:“给夫人请安。”却省掉了自称,听进有心人的耳中,当然明白陈家娘子的那点子的小心思。

画儿和侍书对视一眼:她不会真当自己是赵府的姻亲吧?那真真是笑话。

红裳抬了抬手:“起来吧。霄儿,给陈家嫂子看座儿。”既然人家自视高了一截儿,红裳当然不妨再高抬她一步儿,不然跌得时候怎么会疼?不疼,她又怎么能记得住本份。

霄儿带着两个小丫头抬过了一个瓷凳儿。陈富娘子倒底没有糊涂到家,她是绝不敢在红裳面前坐下的。陈富娘子连忙谢过红裳,又推辞了一番,最终她也没有坐下——她们能在赵府是因为自家的妹子,可是自家地妹子在夫人面前都没有坐位,她哪里能坐下。

陈家娘子扫了一眼瓷凳儿:如果自己一家人没有投身到赵府,今日坐坐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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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轻轻咳了一声儿,取了茶啜了一口。陈家娘子急忙断了那些胡思乱想,自身后取过了一个小包裹,打开奉上:“夫人,我们家陈富天天瞎忙,前几日赵大总管嘱咐了,让他把帐本儿送过来,可是他却忙得混忘了。今日要发放月例了,他才忽然相起,只是现在府里没有了宋姨,他在帐房里正发放月例一时倒还走不开,他言道要过一会儿再过来给夫人磕头,这些帐本儿让奴家给夫人先送过来,并向夫人请罪。”

说着陈家娘子福了下去,就这样蹲下没有再起来。

红裳听完陈富娘子的话,看着那些帐本儿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帐本儿?送来的倒也真是时候,虽然不早,倒也算不得晚。画儿,收了吧。”

陈富娘子的脸上一红,不过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蹲在地上一副但凭红裳发落的样子。

红裳扫了一眼陈富娘子,她知道那些帐本儿现在不要说是她看,就是叫个十个八个的老帐房来看,应该也看不出有什么错漏了——那些帐本儿地目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那些账本儿都太新了;不,最大地问题,是这些帐本儿几乎新旧程度一样。

红裳吃着茶也不说话,陈富娘子渐渐不安起来了,起初刚来时闲适与自信不见了;她扫了一眼上座的夫人:只是垂着双目在吃茶;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儿,也没有看她一眼。但是陈富娘子还是感到了一丝丝惧意儿。

屋里安静了下来,静得红裳吹一吹茶钟里的浮茶,听到陈富娘子的耳中都异常的清晰,如狂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地额头已经见了汗。

红裳终于放下了茶钟儿,她看向了陈富娘子,眼睛略微的弯了起来,看上去好似在笑,也好似没有笑。陈富娘子地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夫人要开口说话了,想起宋姨娘的下场——虽然他们没有同夫人明着做对,可是帐本儿送来地太迟了,再想到孙姨娘的下场,她地心连连打着冷颤:夫人会如何发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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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起点女生网全新上线加更,一百七十四章 做茧自缚

庆祝起点女生网全新上线加更,一百七十四章 做茧自缚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放下茶钟儿后,并没有如陈富娘子所想的开口发弹了弹衣袖,接着又理了理衣裙,然后忽然看到陈富娘子还跪着的样子,惊讶的说道:“陈家嫂子为什么这么多礼?不要在地上跪着了,冰到了可不好,快起来,快起来。侍书,你们几个也不知道扶陈家嫂子起来,真是的。”然后对着陈富娘子又是一笑:“陈家嫂子快快起来坐下叙事儿,不必拘礼的。”

侍书三个人对着红裳屈了屈腿,还没有过去扶陈富娘子呢,陈富娘子已经站了起来。她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身边儿的姑娘来扶。”

她看红裳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儿,刚刚提起的心便放下了不少。

红裳看着陈富娘子忽然又不笑了:“陈家嫂子,这帐本儿我可是很早以前就要的了,现今府里所有的帐本儿,我看完都有些日子了,你们才把例银的帐本儿送上来,这个——”

陈富娘子一听红裳的话儿,立时又矮了半截:“夫人,是奴婢的那口子不省事儿!实在是该打!不过,真得不是我们有心怠慢夫人,真得是他糊涂忘了——再加上、再加上,赵总管也没有再催过,奴婢的那口子事儿也多些,是真得忘得没有魂儿了。”

红裳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嗯,陈家嫂子说得也有道理,赵大总管平日也没有事儿,为什么不多催陈富几次呢?”

陈安连忙躬身认错。

陈富娘子心里又是一松——她居然没有听出红裳话中的讽刺,不过紧接着她却听红裳说道:“只是,我却有件难事儿了。有了陈富和陈家嫂子你们这事儿做先例,明儿大家来回差事儿时,都同我说她们忘了——陈家嫂子,你说我要如何答她们呢?日后又如何能让大家长长记性,不会忘东忘西的呢?”

陈富娘子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红裳还是不急不缓的道:“陈家嫂子,你给我想个法子吧,不然日后还真是不好做事儿;我们赵府这么多人,一日只两三个人忘了事情,我们府里就要乱成一团了;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我的错儿可就大了;所以,陈家嫂子,还真要麻烦你给想个法子才成。”

陈富娘子地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裳不再看她。取了茶钟儿吃了两口茶:“陈家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儿呀。”

陈富娘子知道不说话是不可能地——夫人正等她回话呢。可是她能说什么呢?汗刚刚自她地额头上消失不见了。她一着急。第二层汗便又重新冒了出来。

红裳又放下了茶钟儿。不过力气似乎有些大。又加上了轻轻地一声儿“嗯——?”。把陈富娘子吓了一个哆嗦——小夫人不恼不怒。可是比宋姨拍桌子骂人更让她胆寒。

陈富娘子最终喃喃地道:“回夫人地放。是、是奴婢和奴婢那口子做错了事儿。还请夫人责罚。”

红裳这才长长地“嗯”了一声儿:“嗯。陈家嫂子很是明理地人啊。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日后有人见样学样儿,就只好责罚陈家嫂子了;陈富嘛——”

红裳又取了茶钟儿啜了一口:“赵安,你一会儿回去代我罚他好了。”

陈富娘子不敢再说什么:夫人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她自承了错处,还自请了处罚——她哪里还敢多话?现在她只想夫人能快些放她走人,她还有其他地事儿要去做呢;忙完,她还要快快回去找陈富好好核计一番,那些帐本儿能顶上用嘛,看夫人的样子,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啊。

红裳看向陈富娘子,沉吟着一时没有开口。陈富娘子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发落她,便忍不住想悄悄看一看夫人,不想一抬头正对上红裳的一双眼睛,她吓得心头一跳,立时又低了下去。

红裳还是那个平静的样子,没有因为陈富娘子的不恭生出不快来:“陈家嫂子也认错了,虽然说有错不能不罚,倒也不必罚得太重了,是不是?”

屋里的众人都点头应“是”,陈富娘子当然不敢这样说了,她只是多叩了一个头。

红裳又道:“赵娘子,你看陈家嫂子这事儿,要如何处罚才合规矩呢?”

赵安娘子躬身道:“依规矩,陈娘子要打十板子,再罚一个月的月例,而陈富要罚的更重一些才成。”

红裳轻轻的“哦”了一声儿,然后又摇了摇头:“陈家嫂子已经知道错了,又是自请地责罚,我看就从轻处罚吧。嗯——,就讨月例三个月好了;陈富那里等同,不过却要加罚五板子。”

赵安和赵安娘子都答应着躬了躬身子。陈富娘子对于被讨了三个月的月例并不是很在乎,但是听到自家男人要挨板子,她的脸色才终于变了。

可是陈富娘子讨饶的话还没有出口,红裳却又看向了她:“陈家嫂子,你看这样处罚可好?你会不会认为责罚地有些过重了呢?”

陈富娘子听了红裳这话儿,只得低着头答道:“不敢当夫人一问,夫人太过宽厚了,责罚的太过轻了才是真地。”

陈富娘子哪里敢说过重了?她只能捡到着好听的话儿说呗——原来她可是这样应对宋姨娘和小陈姨娘的,百试百灵。

红裳又“哦”了一声儿,然后很郑重其事儿的道:“陈家嫂子说得对,还是陈家嫂子明事理啊。陈家嫂子来送了帐本儿,认了错,但是这一切却不关陈富的事儿——陈富岂能轻罚呢?就依陈家嫂子的意思,除了罚陈富三个月地月例外,再打他十板子好了。”

陈安和陈安

色不变的躬身答应了:其实肚子里他们很是解气—|夫妻虽然一内一外总管赵府,可是这个陈富却依仗着宋姨娘和小陈姨娘,哪里把他们夫妻放在眼里?常常是点名儿都不到,府里再忙,也不要指望着派个差事儿给陈富夫妻:他们一准儿是不做地。

陈富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想求饶可是却无法说出口来——已经被红裳两句“陈家嫂子明事理”、“就依陈家嫂子地意思”堵死了她求饶的路。她只能哆嗦着给红裳叩了一个头,谢过红裳。

红裳柔声儿道:“我也知道你们是陈姨娘家地人,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就多说了,可是你们也要争气些才行。”

陈富娘子听得一愣:夫人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自惊吓中醒过来呢,便听到了这样似乎是笼络她的话头儿。

红裳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是想看在陈姨娘的面儿上,不责罚你们,不过陈家嫂子深明大义,这是好事儿。日后,你们要好好当差,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儿,让府里的人看笑话;我呢,也好做事儿,你说是不是?”

陈富娘子答应着,可是心里还没有想明白,夫人罚也罚了,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儿呢。

红裳没有等她想明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打发她走了。赵安和他娘子也一齐告退,和陈富娘子一齐出了屋子。

侍书看着陈富娘子走了,撇了撇嘴:“这人没有一点儿上下之分,居然敢以我们家的姻亲自居,如果让五姑娘知道,还不把五姑娘恼死才怪。

红裳轻轻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了去,理她做甚。”然后看向了小几上的帐本儿,一笑道:“让鱼儿来一趟吧,这几日闷坏了她吧?”

侍书打发小丫头叫了鱼儿过来。

红裳指着那些账本儿道:“鱼儿,这是你地所长,你把这些帐本儿拿回房去,仔细看看其中可有什么错处吗?”

鱼儿接过账册略略一翻,便福了一福:“回夫人,这帐册不用看就是有问题的。”

红裳看着鱼儿,却没有说话。鱼儿便接着说了下去:“这些账册一看便是近几天一起写好的,瞧这笔墨的色泽,还有账册的新旧,一年里不同月份的帐册哪用如此齐整,如同新买回来的书籍一样?”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鱼儿果然是明白人,这些帐册我便交给你了。你去看看可有错处和疑点,把你认为不对的地方都列到一张纸上,刚刚你说得两点儿也要写上。”

鱼儿看了看红裳,点了点头:“是的,夫人。这帐明显是做了假,既然是假的便一定会有漏洞——只是奴婢可能要查一些其他地帐册才可以找到做假的地方儿。”

红裳没有思索:“可以,只要你需要什么帐册儿了,便来回我,到时我让人取来给你就是。”

鱼儿答应着高高兴兴的下去了:她终于不再只是吃闲饭的了——虽然夫人还不是十分相信她,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画儿待鱼儿走了之后道:“夫人,鱼儿可以信得过吗?”

红裳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找到什么不妥地方,人牙子也找到问过了,她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侄少爷地人——刚刚买了一日便送了过来,就算是成了他的人,忠诚二字也谈不上地。”

画儿和侍书对视一眼,侍书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红裳点了点头:“你们多留意些吧,我直感,鱼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侍书三人答应了下来,没有再谈鱼儿的事情。画儿又道:“夫人这样轻轻放过了陈富娘子,可是有什么打算?”

红裳道:“宋姨娘与小陈姨娘能借重他们,自有他们的长处吧?想来这两个人能为他们谋到不少的好处,她们才会用这两个人——这事儿却是要查清楚的。而且宋姨娘与大姑娘可是一直没有提到陈富二人,他们两个人就更应该多注意些才是。”

把陈富他们绑了问话,他们为了自己的罪过能小些,一定不会把他们所做地事情都说出来的;想知道全部,眼下就不能动他们。

陈富娘子出了红裳地院子后,没有同赵安他们一起回去:“五姑娘的腿伤到了,我这几日忙忙地也没有过去看看,今日我想去瞧一眼儿,赵大嫂子同我一起去吗?”

赵安娘子一笑:“我今儿一早去过了,陈嫂子自便吧。”

陈富娘子便一个人来到了凤韵的院子里。

陈富娘子给凤韵见了礼,然后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凤韵的伤势:“我的姑娘,怎么伤得如此重!那个该死的宋氏,当真是歹毒啊。”

凤韵对陈富娘子没有什么好感:他们夫妻是管月例银子的,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和姨娘说过一句公道话,也没有暗中照顾过自己和姨娘,现在又来买什么好?

所以凤韵待陈富娘子便有些淡淡的:“还好了,伤已经好了不少。”

陈富娘子自然看出了凤韵的冷淡,她多少有些尴尬:“姑娘,我近两日有事儿忙,不然早就过来瞧姑娘了。虽然姑娘是金贵人儿,我和我们家那口子不敢自称是姑娘的长辈儿,可是爱护姑娘的心思,那却是半分也不少的。”

凤韵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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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五章 担心

一百七十五章 担心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韵怎能不怒?自己嫡亲的姨娘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连有这个意思也不曾,姨总是本本份份的守在自己身边,一心盼着自己好。凤韵一想起自己姨娘待自己的关爱,更是厌恶陈富娘子的这一副嘴脸。

凤韵一直敬重陈姨娘,就是因为她牢牢记得陈姨娘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可是自家的姨娘总不认为她是长辈儿;想不到,自己姨娘庶出的哥哥嫂嫂,居然要在自己面前充作长辈儿!

凤韵恼陈富娘子的就是: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还是她想欺就能欺的人吗——我可不是姨娘,没有那份儿好性子!

凤韵的恼意刚刚出现在脸上,还没有发作出来呢,雪语走了过来。

雪语自然是熟悉凤韵的脾性,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凤韵的肩膀:“姑娘,您的燕窝已经送上来了,是现在用,还是一会儿用?”

凤韵在陈富娘子没有进来之前,已经说过要过一会儿再用燕窝的;她听到雪语的话,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让自己动怒嘛。

凤韵想起了母亲总是平静的神色,便又把怒气压了下去:“你倒底有什么事儿,说吧。”虽然凤韵不想发作,可是她毕竟养气功夫不到家,所以说得话还是极为不客气的。

陈富娘子听到雪语的话,知道凤韵现在都吃上了燕窝,她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不满:妹妹现在真的已经不同往日,却也不知道提携一下自己的哥哥!就知道她们自己母女俩享福。

不过,陈富娘子没有把不满露出来——她有事儿要求凤韵呢,凤韵在夫人在前很是有脸面,她可是知道的。她看着凤舞笑了笑:“姑娘身子不好倒要好好调养一番,本来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拿些俗事儿来烦姑娘,只是我们家那口子不小心做错了点小事儿,想请姑娘到夫人面前去求个情儿;当然,以后我们会千小心万小心地,不会再做错了事儿,落了姑娘和姨娘的脸。”

凤韵眼皮也没有抬:“母亲做事自有她的想法,既然母亲要责罚,想来是陈富做得事儿十分不妥;再说了,我一个孩子,哪里能过问家里的事情?”

陈富娘子便有些不高兴了。她地不高兴并没有藏起来:凤韵怎么也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凤韵。打心里也没有对凤韵有过敬意或是惧意;而此次宋氏被罚。她和所有地人都认为是宋氏招惹到了夫人地缘故。五姑娘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最重要地是。陈富娘子认为自己与其他人在凤韵面前是不一样地。她们可是凤韵地“长辈儿”。怎么着凤韵也要给她三分面子不是?

陈富娘子便道:“姑娘。如果是外人我自然也不敢来烦姑娘。姑娘就不看其它。只看我们是陈姨娘地兄嫂份儿上。姑娘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凤韵听后心下更是着恼。她握了握拳低下了头:她不想发作出来。丢了姑娘家地体面。这个陈富娘子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凤韵:我们是你地长辈儿!

陈富娘子看凤韵不说话。便又继续道:“说句逾越地话儿。论起来。那要挨打地人可是你地舅舅。你怎么——”

凤韵抓起身旁地小靠枕就向陈富娘子掷了过去。口中喝道:“你也知道是逾越地话儿?!知道是逾越地话你还说?!”

陈富娘子吓了一跳,虽然那靠枕打在身上并不疼,但是她被打了以后脸面上不好看;她瞄了一眼凤韵,欺她是个孩子,于是吃吃地说道:“姑娘至于恼成这个样子嘛,就是我不说,我们家妹子也是姑娘的生身姨娘啊,我就算拿大说了一句舅舅,没有道理,还有情理不是?!就算是有规矩管着,可是人还是要讲情讲义才行。”

凤韵气得脸都变了,她指着陈富娘子道:“你要胡言乱语,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到我的院子来!”

虽然凤韵已经气得轻,不过她看在陈姨娘地面子上,凤韵并没有说出太过难堪的话来让陈富娘子听。

陈富娘子却干巴巴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还不成?姑娘不要恼了,身子上还带着伤呢。

只是姑娘说今后不让我来的话儿,却还是太伤人心了不是,你不念着我们,我们还记挂着姑娘地身子,怎么说我们也是与其他人不同的——血缘相连,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陈富娘子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一样,凤韵气得全身哆嗦,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嘛,还不把她叉出去!任这么一无法无天的奴才,在我的屋子里胡言乱语!”

陈富娘子看真有婆子来拉扯自己,又听到凤韵说她是奴才,便也恼了三分:“姑娘这话说伤人了些!就算姑娘再想撇清楚,可是世人眼中我们也同姑娘算得上是一家人!”

凤韵已经不想再理会陈富娘子,她只是翻身面向床里自己生闷气儿去了。雪语看了看凤韵,跟着婆子们一起出了门儿。

陈富娘子被送出院门后,两个婆子才松开了她。

雪语跟了过来并没有说话,看陈富娘子整理起了衣衫并没有其它话儿说,也就带着婆子们想回去了。

可是陈富娘子走了两步后,心里倒底不忿,转头吐了一口低声儿骂道:“轻狂个什么

不承认我们是你娘舅,你就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了还是姨娘肠子里爬出来的嘛!”

雪语正正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她猛得转身指着陈富娘子喝道:“拿下,给我狠狠裳嘴!五姑娘也是你能辱骂的,真是反了天了。”

陈富娘子一听慌了神,提起裙子就想跑。可是婆子们已经追了过来,扭住便打了她十几个嘴巴。

打完,雪语看着陈富娘子道:“今儿看在姨娘的份儿上,不与你太过计较,如果你再有什么糊涂的心思,说什么糊涂的话儿,就不要怪我们拉你到夫人面前去分辩一番!到时看看是你会领个不是,还是我们会领个不是!”

陈富娘子哪里肯服,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吃眼前亏,所以抿着嘴儿没有说话。

雪语让婆子放下了陈富娘子,为了五姑娘,忍不住多说她两句:“你们省些心思地好!五姑娘不管怎么说都是姑娘,是赵家的娇客儿!说到舅舅,五姑娘倒还真是有的——夫人的兄长才是姑娘的舅舅,你们算得上什么?!娘舅来了那是贵客,是要请到上座的,你在府里哪个主子面前有过座位了?!再不知道个进退,只管攀得那么高,小心跌下来摔死!”

陈富娘子听得心头火起,可是她也只是紧紧抿着嘴儿、攥着拳,没有答话。

雪语看陈富娘子似乎服了,这才命婆子放了她不再理会,带着婆子们回去了。

陈富娘子只得悻悻的走了,她虽然很恼火,但还有事儿要做,不能现在就回房关起门来骂凤韵骂个痛快出气儿。

她走了不远后,看左右无人,穿了小径,直奔小陈氏地院子而去。

小陈氏正急得在屋里打转儿,听到陈富娘子来了以后,急行到门口一把拉了她进来:“怎么样?帐本儿可是已经整理好送过去了?”

陈富娘子点点头:“已经送去了。”

小陈氏忍不住念了一句佛,然后又嗔陈富娘子一句:“多早就同你们说了,让你们把帐本儿弄一弄,夫人开始查帐了;可是瞧瞧,今儿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才送了上去!夫人万一有了心,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陈富娘子不愿意听了,她扁了扁嘴:“唉哟,我的姑奶奶,您说得倒是轻巧,那是多少帐本儿您知道吗?一个月一本儿,一年就十二本儿,我们管了几年了,我的姑奶奶,您还记得吧?就今日能交上去,也是我们请了七八个老帐房一边儿算着数儿,一边儿写得。我地姑奶奶,这些帐本儿虽然是假的,可那也不是随便写一写就成——要好好的计算;不是老帐房做不好的,可是老帐房又哪里是好找的?不知根底儿地我们哪里敢用?能今儿送过去已经很紧了,那几个老帐房怕是要睡上个一天一夜了——都累坏了。”

小陈氏听得叹了一口气儿,一面让陈富娘子坐了一面轻笑道:“我的好嫂子,我不也就是这么一说,我哪里会不知道你们地难处。只是,我一直担着心嘛,担心我们的事情万一被夫人查出来,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陈富娘子坐了下来,看着小陈氏有,甩了甩手中地帕子道:“姨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大可放心,那帐本儿可是七八个老帐房整出来的,夫人一个人就是再能干些,她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姨娘是自始至终什么事儿也没有,只是可怜我们家那一口子,就要皮肉开花了。”

小陈氏闻言也就明白陈富是得了夫人地责罚,她认真的看向陈富娘子:“夫人给了你们什么责罚?”

陈富娘子便把红裳地责罚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长长一叹:“夫人啊,即没有责骂,也没有发作,只是平平静静的同我说话,可是我却越来越害怕;而且夫人,怎么说呢,很精明地一个人儿,三两句话便把我套了进去,现在想想还后怕呢;日后再有什么事儿,打死我,我也不去见夫人回话——还是不论你们哪一个去的好。”

小陈氏听到陈富娘子的话并不感觉到惊讶:她早就领教过了红裳的利害之处。她现在倒真得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原位:“夫人能这样罚你们,就是因为她相信了你的说。不然的话,夫人要么会和颜悦色的送你出来,要么就会让人绑了你,打一顿再问你月例银子的事情了;那真就是坏事儿了,现在我们倒可以略放一放心了。

陈富娘子听了以后沉吟了一会儿:“真的?”

小陈氏点点头:“当然。夫人今日责罚了你们,就是表明她没有对这事儿有太多的心。不过,我们那事儿这个月没有做吧?那些月例银子你们也分二三次发放下去吧,以防万一为上。如果夫人日后再查起来,我们月例是也月月发放,没有什么错处可以被她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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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法老的女儿

作者:汐雪

书号:1345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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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章 有事相求

一百七十六章 有事相求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富娘子看了一眼小陈氏,有些不自在:“姨娘,这子已经、已经、已经——”

小陈氏心里一惊:“你们已经做了,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吗?不是不能让你们做了吗?你们怎么又做了。”

陈富娘子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然后低声儿道:“以后说不定此事就不会归我们管了,而且当时帐本儿也没有写完,所以我们想能多赚些就多赚些。”

小陈氏脸色一变,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富娘子,可是却没有喝斥出口——毕竟不是自家人,却在一条船上,不能一点脸子都不给她留。可是小陈氏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心盯在银子上。

小陈氏长长吸了一口气儿,按下了心头的焦虑: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当下的事情;就是斥责陈富娘子也于事无补了。她看向陈富娘子:“已经做了便做了吧,只是你们快些想法子把银子收回来是正经,要快!不要再等了,我看明儿你们就去把银子收回来吧。”

陈富氏有些不愿意:“再过十几天正到日子,现在收了——”

小陈氏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喝斥道:“这点子小利看到眼里,明日出了大事儿,原来你们吃下去的银子都要吐出来,还不明白吗?”

薄斥完了以后,小陈氏又感觉自己的口气重了些,便又柔和了一下声音说道:“我们眼下要才保住原来所赚的银子是要紧,如果被夫人发觉了,就不只是银子没有了。我的好嫂子,我不想赚钱嘛,只是眼下不是我们赚钱的时候。”

陈富娘子自持有个外甥女儿五姑娘在,就算最后出了事儿,自己一家人顶多也就是被赵家扫地出门儿——她有银子哪里去不了?所以她并没有把小陈氏地话当成一回事儿。

她现在需要想的事情是那些帐本儿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如果陈富保证没有问题,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的银子都还是自己的,那就根本没有什么事儿值得她担心。

小陈氏只看陈富娘子地神色。也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自己地话。她真得有些着急起来:“大嫂子!宋氏有老太太撑腰。大姑娘就是赵家正经地主子。她们被夫人捉到了把柄后。是个什么下场。你是知道地;你和我。我们地根基能同宋氏和大姑娘比吗?”

陈富娘子脸色一呆。然后看向了小陈氏:小陈姨娘说得有些道理。有些事情还是要防上一防。

小陈氏看陈富娘子知道害怕了。便又道:“所以。眼下我们什么也不要做了。把那些月例足月发下去吧;切记。你们也不要在月例银子上动手脚了。万一被哪个不省事儿、不知进退分寸地人告到了夫人跟前。也足够你们受地。”

陈富娘子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小陈氏和她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末了。小陈氏又让丫头给陈富家地孩子拿了些点心。陈富娘子才告辞出了小陈氏地院子。

陈富娘子出来后。走了十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小陈氏地院子。她便在心里冷笑起来:居然人人都想明哲保身。哼。有那么容易吗?我们没有事儿。大家当然都过得去。如果说我们被查出了什么事儿。哪个也不想跑;指着我们一家人顶缸做替罪羊。门儿都没有。

陈富娘子又想起了小陈氏说得话。她想了又想:就差十几天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果真有什么事儿。也不在这十几天。是原来就被夫人盯上了才对。

如此一想,陈富娘子便打定了主意,她心里得意起来:自己平白又多赚了不少——小陈氏这一次不用分给她了,那些赚来的银子都是自己的了。

陈富娘子的脚步都轻了三分,她低头向帐房赶去;可是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凤韵,她的心头一阵着恼:怎么说也是亲戚,而且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姑娘,摆得什么臭架子?!不就是现在得了夫人地关照嘛。

她原本去凤韵那里,是想着小孩子好骗,两句好话说过去,哄她一个开心,以后就由五姑娘凤韵护着他们——他们也就可以算得上是夫人的人了,以后再瞅着机会巴结上夫人,府里不是照样横着走?但是现在凤韵不理会她,所有盘算都落了一个空。

那是不是要去走一走陈姨娘门路呢?虽然她根本就是烂泥,可是现在她也可以在夫人面前说得上话儿啊;陈富娘子想到了陈姨娘。

随后,陈富娘子又想起了红裳最后说地几句话,想到这里,陈富娘子笑了笑:她可不是傻子,没有同小陈姨娘说夫人说的这些话儿;夫人也有意笼络自己呢,

同陈姨娘和五姑娘有关呢——陈富娘子还没有认为重要,夫人离不了。

陈富娘子想来想去,感觉夫人是看在五姑娘和陈姨娘地面子上,才对自己说那几句话的,她更是心动,决定只要一有空闲,便去探探陈姨娘——说什么先靠上夫人这棵大树再说。

下午,红裳让几个婆子和霄儿一起去了方家,帮他们把家搬到了新买来地子里安顿好。她自己和侍书、还有画儿留在家里也没有闲着,把她的嫁妆好好的清点了一遍——这以后就是红裳的根基了。

忙到晚饭时分,那些嫁妆也没有清点完毕。红裳也只得收拾了一下去上房了:规矩是不能乱,老太爷很注重的。

第二日,赵一鸣依然在家中静养,不过却没有安安份份的呆在屋里,也没有跟在红裳身后乱转,而是一个人带着霄儿在小厨房里呆了少半日。

红裳在偏厅和管事娘子们把府中的琐事儿处理完了,然后看看时辰还早,正想和侍书几人再去清点嫁妆时,倩芊来了。

红裳听了以后,愣了一愣:这是来看自己的,还是来看她表哥的?

红裳命人一会儿请倩芊到花厅上去,她扶了侍书的手到花厅坐了。

倩芊进来后,说了两句闲话,便道出了今日来的目的:她是来给红裳送衣服的。

红裳看着那蓝色的吉服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她原本最喜欢的颜色便是蓝色,而且倩芊配色又配的漂亮,这件蓝色的衣服的确很得红裳的欢心。不过,红裳没有忘记,吉服一般是不用红色之外的颜色:妾室当然除外。

只是红裳没有表示出什么不高兴来——衣服怎么做是倩芊的事儿,可是穿不穿却是自己拿主意了。红裳让侍书把衣服接了过来:“表姑娘客气了,那也过是一件平常的吉服罢了,哪里用得着表姑娘另作一件新得给我?实在是让表姑娘过于费神了。”

倩芊一笑:“表嫂才真是客气了。我早就有这个心,只不过现在才刚刚做好罢了,并不单单是因为表嫂送了一套吉服给我。”

红裳谢了两声儿便让人把衣服收下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同表姑娘客气了。正好,眼看快要中午了,表姑娘今日就在我这里用饭吧。”

倩芊笑了笑:“表赐饭,我原应该留下的,只是听人说表哥也在家中,这多少有些不便,还是下次吧。”

红裳听得差一点儿挑了挑眉头:倩芊撞鬼了?怎么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红裳还是含笑道:“那也无妨,让你表哥自去一旁用饭也就是了。”

倩芊还是推辞着没有接受,倒真让红裳感觉到吃惊:表姑娘居然是真得不想留下来用饭,那她不是冲着她表哥来得了,什么时候倩芊变得如此明礼了呢?

红裳也就没有再留倩芊:“好吧,以后便以后,我也就不强留你了。”

倩芊说笑了几句后,眼睛扫过花厅另一边的拱门时,神色略微变了变。然后收回了目光,带着些许羞涩对红裳说道:“表嫂,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表嫂不要怪我客居之时,还如此多事才好。”

红裳坐的地方,正好看不到拱门的情形,她虽然看到了倩芊的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不过也猜不到她想到了什么。听到倩芊的话后,红裳更是不明白她刚刚神色间发生的变化是为何了。

红裳笑着点头:“表姑娘自管说是,看看我能不能帮上表姑娘。”红裳当然不会一口答应下来,她从来没有不听人家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就满口应承帮忙的习惯。

倩芊低下了头,两只手轻轻揉搓着帕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镇日无聊,我看府中姑娘们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可做,便想请表嫂允我在府里起个小小的‘文社’,也就是应个名儿和姑娘们一起作耍罢了。”

红裳笑道:“表姑娘为什么会想起这样的事情,一般书生们才会弄什么诗社、文社的;表姑娘的想法倒真是奇怪。”

倩芊的脸儿红了起来:“表嫂莫要笑我,也不过是想借个由头有个事儿做,再一个也好借机和其它府的姑娘多一些走动,多结交些手帕交,正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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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章 辩不出的味道

一百七十七章 辩不出的味道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想了想,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表姑娘应社儿,和姑娘们一起玩玩这么简单吧?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答应了下来:“好啊,我也正想着姑娘们一日日无聊呢,如此正好。多邀其他府里的姑娘来聚聚也是好事儿。”只是人家大姑娘的母亲不一起来,那些姑娘家独自是出不来门的,倩芊不知道吗?

倩芊抬头一脸的惊喜:“谢谢表嫂。”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起社总要摆些果品点心一类的,银子多少要花用一些,依表姑娘看,一个月要聚几次,用多少银两呢?可否有个章程?”

倩芊轻轻一点头:“倩芊都已经想过有了章程,不过银子却也用不着多少。府里大厨房做的点心足够了,虽然免不了花费些银两,倒也不过了了,表嫂不用费心了。”

红裳客气了两句,也就随倩芊了:“几个姑娘那里都说过了?”

倩芊点了点头:“韵儿年纪太小了些,歌儿和音儿还可以,只是人的确很少;”顿了顿后又道:“日后有其他府里的姑娘加入就会好多了。”

红裳只是笑着附和,没有多说什么。

倩芊忽然道:“不若表嫂一起来吧?”

红裳摇了摇头,失笑:“我是不成的,我能识得几个字就不错了,哪里会做诗做文的?表姑娘还是饶了我吧。”

倩芊一笑倒也没有强求。又说了几句话便快到中午了。她很知机地起身告辞了。

红裳把倩芊送到花厅门外便回来了。她一面走还一面想着:起一个文社。倩芊倒底想做什么?只是为了和姑娘们增进一下感情吗。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对。

红裳又走回到原位坐下。刚刚坐下便失笑站了起来:应该用饭了。自己又跑来花厅做什么?她摇着头走向通往偏厅地门儿。不想一掀帘子便看到了赵一鸣。把没有什么防备地红裳和侍书、画儿等人吓了一跳。

赵一鸣站在帘子外面一脸若有所思地样子。看到红裳手他脸上一红:“裳儿。”其实赵一鸣只是在想表妹装出这么一副大家闺秀地样儿来。倒底想做什么;可是被红裳看到他站在门外。好似偷听一样。他便同做了贼一样脸红脖子粗起来。

红裳点了点头:“夫君。应该用饭了。”就好像赵一鸣站在门口处是极正常地事情。红裳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赵一鸣看看红裳。多少有些尴尬。他忽然想起自己来花厅地目地。急忙把手里端着地汤盅往前举了举:“裳儿。我给你煮了一些可以补心养脑地汤。”

红裳看向那汤,然后伸手接过来以后交给了身后的侍书:“夫君,走吧。画儿,让她们手脚麻利些摆饭,用过了饭,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赵一鸣不太自在的搓了搓手,忽然手上一痛,他立时又放开了。他的脚虽然能落地行走了,但是却受不了太大的力,所以走得并不快。

红裳没有急行,只是不紧不慢的伴在赵一鸣地身边。

赵一鸣拽了拽衣襟:“裳儿,我只是想亲自给你送过汤来,没有想到花厅上有客人在。”

红裳轻轻一笑:“也算不得是客人,是薛家表妹。”

赵一鸣更是有些尴尬:“我在门外已经听出客人是薛家表妹,虽然当时就想回避的,可是后来又怕她说些什么惹你生气,所以我才没有走开。”

赵一鸣实在怕倩芊来同红裳乱说一通,或是直接厚了脸皮求红裳让她进门儿。

红裳看向赵一鸣:“表妹不过是来走走,怎么会惹我生气?夫君想得太多了。”

赵一鸣看了看偏厅上的大小丫头们,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裳儿是为了薛家姑娘地闺誉着想才如此说。不过赵一鸣有些不以为然:那样的女子自己都不在乎她地闺誉,裳儿为什么还要代她在意呢?!不过赵一鸣不会违了红裳的心意,便不在提倩芊的事情。

不过只一时,赵一鸣便想到了另一处:表妹于裳儿来说完全是外人,而且还居心叵测,裳儿为什么要代她着想太多?裳儿应该是为了自己和赵府的声誉在着想吧?毕竟表妹如果在府里块了闺誉后,对自己声名儿很有影响是真。

赵一鸣一面想一面看向了红裳,可是红裳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赵一鸣已经认定红裳是为他着想了:裳儿处事一直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样子,她就是替自己着想,现在正生自己气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看出来。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心中所想,不过她地确是为了赵一鸣着想——就要接恩旨了,不要让自家的奴仆们传出去什么闲话,赵一鸣与自己可都会受连累地。

夫妻二人坐下后,还没有开始用饭,霄儿便进外面进来:她一看就是

过,而且衣服都换过了。

侍书和画儿知道霄儿不是一个轻狂的人:她是怎么了?画儿仔细些,看到霄儿手上有些细细地划伤,便拉着她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赵一鸣听到后,转过头来脸上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开口先咳了两声儿:“霄儿的伤是被我所累,咳,咳,霄儿,老爷今天连累你了,你这个月地月例加倍吧。”

说完,赵一鸣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便又道:“当然,银子并不能去掉霄儿手上的伤,不过是老爷的一份歉意;让他们给你买得伤药可买来了?”

霄儿已经福了下去:“谢老爷,不过婢子不敢受双倍的月例,都是一些婢子的份内事儿;伤药已经有人送来了,只是婢子想着伺候完了老爷夫人后,晚上才上药。”

红裳也看了过来:“霄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在厨房里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被赵一鸣所累?红裳的眉头皱了皱:当然,她不是想到他处,只是她认为是赵一鸣吩咐霄儿做事催得急了所致。

侍书和画儿也满是惑:霄儿可是擅长厨艺的,就算是她们不怎么出众的厨艺,进了厨房也不会伤得这样。

赵一鸣尴尬起来,他有些坐不太住的样子。

霄儿看了一眼赵一鸣答道:“回夫人的话,是老爷非要婢子教老爷煮汤给夫人补身子,老爷根本不会拿刀,婢子说由婢子把材料切好,由老爷去煮就好,可是老爷偏要自己来做;婢子便在一旁为夫人做两个菜式,可是、可是老爷总是不时的划到自己;老爷每划到自己,婢子就吓一跳,刀也就划到了自己手上。”

红裳听得哭笑不得,画儿和侍书也忍不住的想摇头:霄儿怎么这样呆呢?大男人下厨房这不明白着添乱嘛,就是把天说下来,也要把老爷挡在厨房外才是正确的。

红裳看向了赵一鸣的手,赵一鸣却把手藏到了桌下,脸上有着一层红色—他今天好似红色就没有完全消下去过。

赵一鸣没有等红裳开口,他先带着羞愧道:“夫人,我知道做个菜式出来是不可能的,煮汤还简单些,所以我才想学着煮个汤;可是、可是,我弄了一个上午,煮坏了很多次,就是最后这一次的汤,味道、味道也太好——霄儿说,勉强可以用。”

赵一鸣咳了两下,抬头看向红裳:“在南边时没有少吃裳儿煮的汤,现在裳儿身子不爽利又是因我之故,所以我想同霄儿学几个汤,亲手煮来也是为夫的一番心意。只是——,做得实在不太好,一样的东西由我做出来就是两样的味儿。”

赵一鸣虽然已经是而立之年,不过红裳却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又是他感觉平生最对不住的女子,所以他才会想做些事情弥补红裳;不过,他所做之事与平日里的为人有些不符,只是他一点儿也没有查觉到。

赵一鸣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但却不小心一头就撞到了情网上,所以行为多少有些古怪—他眼下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对于红裳的感情,与他对其他女子的感情有什么不同;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纯粹为了弥补妻子。

红裳没有答赵一鸣的话,看着他:“夫君手上的伤可敷过药了?”

赵一鸣摇了摇头:“手上没有多少伤,再说伤得也不深,没有什么事儿,裳儿不必担心。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来不及再煮一份汤,所以我带了汤想让夫人尝一下,看看夫人能不能入口,如果不行也让大厨房按例送汤上来。”

红裳实在是忍不住嗔怪了赵一鸣一眼,然后看向侍书。侍书不待红裳说话,福了一福:“婢子去取伤药过来。”

红裳又看向了已经放在桌上的那盅汤,她伸手取了过来。画儿急忙打开,把汤盛装到碗里。红裳用调羹吃了一口汤,然后又吃了一口汤,抬头看向赵一鸣:“味道不错,很好的汤;”然后又对画儿道:“给你们老爷也盛上一碗。”

汤的味道实在是说不上好来,如果同霄儿所煮得比起来,差得那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过倒还可以入口。

不过红裳用着汤,其实品不出多少滋味来:她心里已经打倒了五味瓶,哪里还能辩得出嘴里的味道?酸甜苦辣所有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眼下都辩不出悲喜来了,就不要提味道二字了——虽然她面上还是一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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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亲们,还有一更,就算小女人不吃饭不睡觉,也一定会更出来第四章!请亲们继续支持红裳!有票票的亲们,投给小女人做更新动力吧。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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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章 查得出来吗?

一百七十八章 查得出来吗?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一鸣看着红裳喃喃的道:“我知道汤不太好,不过~足十的,裳儿先将就用些吧,对身子多少有些补益。”

他煮得汤他当然尝过味道了,所以他知道红裳是在安慰他;那汤啊味道很一般的。

红裳微微一笑:“夫君第一次煮汤嘛,已经很好了。而且,我用着挺好的,汤的味道真得不错,夫君尝尝吧。”

赵一鸣看着红裳脸上的笑意,眼中有了感动之色:裳儿笑了,终于不再对他冷冷淡淡的了。不要说煮一碗汤,现在就是让赵一鸣煮一辈的汤,他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赵一鸣看看红裳,又看看碗中的汤,他看红裳的笑意,忍不住怀疑:难道在盅里多闷了一会儿味道便好了一些?他低头吃了一口汤:汤的味道还是如他在厨房里尝的时候一样,并没有变得鲜美可口。他忍不住在心中一叹:裳儿的心肠实在是太软了,自己不过是为她做了一点事儿,裳儿便已经有了要原谅自己的意思。

可是,赵一鸣没有因快要得到红裳的原谅而感到高兴,他反而有些酸涩。

侍书取来了伤药,画儿和侍书一起为霄儿和赵一鸣敷药。

赵一鸣手上的伤要比霄儿的严重许多,红裳实在是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夫君,你这是去煮汤了吗?手上都流血了,怎么还能煮汤?”

伤成了这个样子,不治伤还煮了一上午的汤,这个男人原来看着还是挺精明的,现在怎么变得呆傻了起来?

赵一鸣被红裳责骂了几句,心里不恼却像吃了一块蜜糖一般,他傻傻的答了一句:“血没有滴到汤里,材料我也洗干净了,绝没有沾到一丝血迹,裳儿你放心用就是。”

红裳闻言实在想瞪他。可是看到他手上纵横地伤口被水泡得都已经发白。较深地一些伤口都翻过来了。白花花地肉让人看得眼晕——红裳便又忍住了:这个男人三十出头了。又不出十七八岁地毛头小伙子。居然还做这种幼稚地事情。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可是。红裳地心却还是软了一些:傻是傻了些。可是他一个书生能做到这一步儿。也不容易了。也许—?唉——!红裳暗暗地叹了一声儿。没有再想下去:她地心虽然软了一点儿。可是她地心结并没有打开。怎么可能会原谅赵一鸣呢。

红裳和赵一鸣夫妻二人这几天以来。终于算是心情不错地一起用了一顿饭。

用过了饭后。赵一鸣地心情大好。依着他地意思。他还想再去试着做另外一种汤品;不过最终被红裳赶到了书房中去看书。并且言明了厨房日后是他应该止步地地方——他煮得汤实在不怎么好喝。一次也就罢了。千万不能让他煮汤煮上瘾。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红裳倒巴不得自己地男人对厨房感兴趣。但是在这个时代地赵府还是免了吧——有那么多地丫头婆子呢。赵一鸣实在不必对厨房生出兴趣来。

红裳甚至于感觉。赵一鸣不入厨都可以算作是他做得善事之一:他煮汤伤人伤己不算。就他浪费地那些珍贵材料来说。也是一笔银子呢。

红裳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后听到外面画儿和侍书好似在同人说话,便唤道:“谁来了?”

侍书等人听到急急奔了进来:“夫人醒了。是鱼儿来了。”

鱼儿来一定与例银的帐册有关,红裳坐起说道:“让鱼儿进来吧。”

画儿和小丫头们取了衣服过赤服侍红裳更衣:鱼儿也是红裳名下的大丫头,当着她地面儿梳洗也没有什么。

鱼儿进来施了一礼:“见过夫人。婢子是来回帐册的事情。”

红裳点了点头,看向鱼儿微微一笑:“这么快就查找完了?”红裳知道不太可能,她只是同鱼儿开个玩笑罢了——就算是术有专精,如果如此短的时间就把帐册查找完毕,鱼儿真是堪比二十一世纪的电脑了!

鱼儿欠了欠身子:“回夫人地话,鱼儿无能,就是因为看不出什么错儿,所以才来回夫人的。”

红裳认真的看了一眼鱼儿:“你这么短的时间,就确定你不会找出帐册里面的错漏来?”

鱼儿福了下去:“回夫人,并不是完全看不出来,那些帐册绝不是一人所为,应该是几个老手仔细商量做出来的;只是凭鱼儿一人之力,怕是一两个月也难查出一两个错漏。鱼儿想请夫人给鱼儿找几个帮手。”

红裳还没有答鱼儿地话呢,外面有人来报:“夫人,人牙子黄婆子求见。”

不止是红裳奇怪,屋里没有一个人不奇怪:府里现在即不买人,也不卖人,并且没有使人去找过人牙子,她来做什么?

红裳先对鱼儿点了点头:“你先等到一会儿。”然后又道:“请黄婆子进来吧。”

黄婆子自一进门儿便是愁眉苦脸的,她给红裳见了礼以后道:“夫人,小人也知道夫人一天到晚也不得个空闲,本不想来打扰夫人。可是上次贵府卖给我们的那些丫头,有两个至今不吃不喝,只是哭闹个不停,我们实在没有法子了,所以才过来回夫人一声儿。”

红裳奇怪起来:“几个丫头你们也制服不了,你做这一行多久了?”人牙子如果没有两手,怎么可能做得下去?黄婆子不是来敲诈的吧——那她的胆子真得挺大,而且脑子

水了。

黄婆子福了一福:“夫人,那些丫头要卖作贱奴、苦力奴地,小人们哪里会给她们好脸子看?可是这两个丫头什么也不怕,软硬不吃,已经寻死了七八次,我们也是怕弄出人命来,所以不得已才来回夫人。”

红裳皱了皱眉头:她当初便不是很同意老太太把所有的人都卖作苦力奴的;不过,已经卖了出去,黄婆子又找回是什么意思?

红裳淡淡地应道:“你们没有法子,我一个深宅大院的人,还能什么什么法子?”

黄婆子是见惯了人地,当然明白红裳心中有什么虑了,便道:“夫人,如果不是那个丫头日日闹着非要见夫人一面不可,小人哪里敢来烦扰夫人?”

听到这里,红裳叹了一声儿:“哪两个丫头,可知道叫什么名字嘛?想来是受不了那个苦才寻死觅活的?”她总不能让一个人牙子四处去宣扬,她铁石心肠,不理会姨娘丫头地死活——正是人言可畏啊。

黄婆子赔着笑脸:“夫人,一个名叫娇杏儿,一个名叫娇云。她们是不是怕苦小人不知道,只是她们口口声声要求见夫人一面,还说小人不替她们来求夫人,就一定会想法子死在小人那里。”

黄婆子想起娇杏儿说:你就是今日卖了我出去,我也会一头撞死或是咬舌等等,总之会想尽一切法子死在你的院子里,让你得了一丝好处,还让你日后再得不了好去!黄婆子脸上的笑更苦了:她地名声儿一直不坏,从来只赚良心钱,不曾虐待过她手下要卖的丫头小厮——她可不想半辈子的好名声儿,坏在这么两个丫头的身上。

她可是信佛的人,几代单传,好不容易儿子又给她添了一个孙子,她更是不想弄出人命来了。

反正不过就是求求夫人,如果夫人就是不见她们,自己也尽过力了,她们想怎么闹自己良心也过去,就算是菩萨有灵,也知道同自己无关了。

黄婆子想到这里又躬了躬身子:“夫人自然是没有空闲的,只是两个丫头如果真得一心寻死,对于府上的名声儿也不太好。”

红裳摆了摆手:“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是明白的。嗯——,娇杏儿、娇云是吧?那你明儿就带她们来府里一趟吧。只是你告诉她们一声儿,想求我留下她们在府里,那是绝对不可能,如果是为了这件事儿,那她们还是不用来了。”

黄婆子躬了躬身子,千恩万谢着走了。

侍书和画儿都面面相觑:宋姨娘的两个大丫头想出什么妖娥子?是老太太做主卖得她们,又不是夫人的主意,现在哪个还能有法子救她们不成?

画儿眼睛转了转,看了看一旁地鱼儿,却什么也没有同红裳说。

红裳沉吟了一下,便又唤过鱼儿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看看能不能为你安排。”

鱼儿欠了欠身子:“夫人,四到八个人就可以,只要识字会算数的小丫头就行。”

红裳笑了:“你说得极容易,要是这样地人并不好找呢?”这个时候女子识字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会算数的呢?

鱼儿也知道,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红裳的,所以只是福了一福,没有说话。

红裳也知道那些帐册陈富他们会送来,就一定有把握不会被人找出错漏来。

红裳想了想后道:“鱼儿,不是我不给你找人,是实在没有这样合适的人手。就算我们府中可以找出二三个这样地人来,如果不是我们院子里的人,你说我们能用吗?又敢用吗?”

鱼儿沉默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夫人所说的是实情。

红裳轻轻一叹:“难道真得没有法子吗?如果账册查不出什么问题来,那就只能再另想办法了。”

鱼儿咬了一下唇,然后说道:“夫人,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并且再仔细看一看帐册,也许可以想到其他的法子,婢子还不信了——那假的,怎么也真不了!”

红裳看着鱼儿,过了一会儿才道:“好的,鱼儿,你再去想想法子吧。就算最后找不出错漏来也不是你地错儿,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鱼儿躬身一礼后告退下去了。

红裳看着鱼儿的背影儿:“侍书、画儿、霄儿,你们说鱼儿信得过吗?”

侍书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侍书才道:“看明日鱼儿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再说吧,现在就断定鱼儿是不是可信,依婢子看,还早了些。”红裳听到后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画儿这时却说道:“夫人,娇杏和娇云一心想见夫人一面,依婢子想,也许是她们知道宋姨娘的什么隐秘事儿,而且我们至今也不知道的事情。”

红裳看向画儿:“你是说,她们想以此来求我给她们一条生路?不,应该是说,她们想求我让她们日后的日子过得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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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俊男坊

书号:1314505

作者: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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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章 竹子花的诅咒

一百七十九章 竹子花的诅咒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儿点头应答红裳的话:“婢子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们两个人能有什么事儿同我们说。”

红裳笑了笑:“明日就会知道了,今日我们不必费脑筋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画儿也笑了起来,就把娇云娇杏儿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红裳又道:“把表姑娘送来的衣服取过来我瞧瞧。”

侍书撇撇嘴道:“夫人,那有什么好瞧的,依婢子说,早早扔出去的好;表姑娘能安什么好心,她的东西夫人一概不要用就对了。”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不过侍书还是把那一套蓝色的吉服取了过来。

霄儿过去和侍书两个人把衣服展开了,让红裳能看得更仔细些。

红裳打量起这套吉服:用得布料都是上好的,衣服的颜色也搭配的很好,做工也非常仔细——表姑娘会这么好心送一套衣服给自己穿用?红裳怎么也不太相信,依倩芊的为人,她不可能只在颜色上动了一点儿小心思,正室不穿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红裳道:“画儿,你也过来看看。侍书、霄儿,你们两个也仔细看看,可有什么地方缝制的不是很结实?”二十一世纪时,电视上可没有少见这种狗血的镜头。

侍书三人一听认为很道理,连忙沿着每条衣缝仔细查看了一遍:没有一点问题,针脚很细密。画儿摇了摇头:“难道表姑娘这次只是想用蓝色给夫人些不自在?”她一面说一面看向了侍书,侍书轻轻摇头,她正在看衣服上竹得花儿。

侍书看了一会儿,脸上便有了一些恼意:“夫人,你说这花儿是不是绣子花?”

红裳仔细地看了过去:她虽然在南边儿生活了半年。可是却没有见到过绣子开花;而且她上一辈子在北方生活。竹子根本就少见。也没有看到过竹子开花。

侍书是南方人。不过竹子开花是极少见地事情。她所见也不过一两次。所以不能一下确认。

红裳眯起了眼睛。盯着衣服上地花样好一会儿才道:“侍书。去把百花谱找来看一看。”

一般人绣在衣服上地花。多是有吉祥寓意地;而倩芊所送衣服上地花样儿。红裳还真没有见过。

对照过百花谱后。确定竹在衣服上地就是竹子花。

画儿和霄儿一脸地茫然:竹子也会开花?而且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把这种稀奇古怪地花竹在衣服上。就是竹子也一般是绣在男人地衣袍上。女子很少用地——太过素净了。

侍书却更加着恼了,把衣服一团掷到了一旁:“实在是可恶!”

红裳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表姑娘——,她的做法也太幼稚了一些吧?实在不像她平日里的为人。

绣子一般不开花,但是只要一开花儿,竹子便会慢慢枯死。侍书知道此事儿,所以才会着恼的。

红裳看着那衣服一哂:“算了,侍书,不过是竹个花儿,能有什么妨碍?不必理会。”

侍书气呼呼地道:“夫人,这哪里能没有妨碍?听老人们说,是很忌讳这样的事儿。”

红裳看了侍书一眼,她一时间忘了古人们对于很多事情都有讲究,而且深信其中地传说。她轻轻一笑:“不必气的,她自竹她的,我不穿用不就是了?”

画儿问道:“侍书,这是什么花儿?”

侍书恨恨的道:“竹子花,竹子只要一开花,必会慢慢枯死的。”

画儿和霄儿听到后面色都变了:这表姑娘不是在咒夫人嘛!侍书三个人想到夫人还没有儿女,再看看倩芊送来地吉服,都气得不轻。

红裳看三个丫头如此,笑着摇头:“好了,好了,不要再气恼了。左不过是一件衣服,我们不要它也就是了。拿下去吧。”

霄儿过去取了衣服在手里,她是贫家出身看到那些花样儿更是恼三分:“夫人,表姑娘用心狠毒的很,而且这衣服还送不得人!真是一丝好处都不留与人。

侍书道:“快快扔到一旁吧,不能送人地——是要让人断子绝孙,还是要咒人家生孩子后便一命归西呢?这种缺德事儿我们是不做。”

说完侍书省起这吉服是送给自家夫人的,她连忙对着红裳福了一福请罪是。红裳笑着摇头,让侍书不必在意。可是侍书起来后还是呸了几声儿,说了几句破解的话儿才稍稍安心。

画儿在一旁想了想道:“我们不能留下这衣服,怎么说也是不吉利。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一会剪掉或扯破了吧,然后丢出去算了。”

红裳看了一眼那吉服,想说不必了,可是看三个丫头一脸的认真,只得由着她们去了——去去她们的心病也好。

侍书忽然想起了倩芊上次送来的手帕和荷包等物,急急去屋里翻了出来,一个一个检视察后,皱着眉头出来道:“为什么那些帕子和荷包上都是些富贵吉祥地花样儿呢?”

红裳笑道:“那些东西她是想让我们用到老爷眼睛里去,怎么可能会竹些

的东西?这套吉服嘛,也许是她想让我们添个心病认为我们看不出这是什么花来——同小兰花有那么几分相似地,想借这个花儿咒我也说不定。”

画儿三个丫头听到后,又咒了倩芊几句,这事儿才丢开不提了。

红裳又带着画儿和侍书等人一下午终于把嫁妆清点了出来:居然还有不少的房产地契和田契!庄子也就罢了,只铺子便有好几个——而且都是在京城里。

红裳看着那些地契和田契轻轻一叹:这是父兄们考虑到她要嫁到京城中,所以才在京城置办下地这些田产铺子吧?

画儿看了看铺子的契纸笑道:“我们刚刚巴巴地买了一个铺子,现在才发现夫人原来就有铺子,真真是——”

侍书却道:“夫人,你也太为老爷操心了,来了京中也有些日子了,得便你要去看看那些铺子才成——不要少了贪了去。”

红裳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儿——侍书就是她的守财人,有侍书红裳一个大子儿也丢不了。

红裳点了点铺子的契纸:一共有六家,大的四家,小地两家,看位置都是挺不错的地段儿。红裳把所有的契纸又放回了小盒子里,然后上锁后交给侍书:“收到我们房里去吧。”

嫁妆收拾妥当了,也就该梳洗一下到上房去立规矩了。

红裳刚刚梳洗完要去上房时,小丫头送了一封书信进来:“夫人,您的信。”

红裳一面让霄儿把信接了过来,一面奇怪着:父母亲的信还不日子啊,还有什么人会给自己写信?霄儿把信奉给了红裳:原来是红裳兄长的来信。

红裳看完信后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兄长说十几日后便会因差事儿要回京一趟,可能会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到时来看望妹妹云云;并言道也给府中的老太爷和妹婿写了信,一同送到的还有一些当地的土仪。

红裳微微苦笑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土仪没有见着,看来是哥哥交等直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收起信,红裳便扶着画儿地手去上房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现在便不是害怕的时候了——要想法子应对才是。

红裳到了上房时,赵一鸣也在座,他正同老太爷说红裳哥哥地事情。看到红裳进来,老太爷笑道:“媳妇可是高兴坏了吧?不日就要受封诰命不说,而且兄长也要来京,正好可以聚上一聚。”

红裳微笑着福了下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道:“只怕到时哥哥常来常往,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清静。”

老太爷笑着摇头,老太太也笑道:“这是什么话儿!什么叫常来常往的,你还想让你兄长住到外面不成?你们府上在京里也没有宅子,让你兄长去住什么驿馆儿,就让他来我们家住下是正经——哪里也不如家里舒坦不是?也正好能和你多聚上一聚。”

红裳连忙福了一福:“谢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厚爱,不过还是让家兄在外面住吧——他住在我们府上,老太爷和老太太更是日日不得清静了,实在是太过麻烦。”

赵一鸣刚想开口,老太爷已经笑道:“有什么麻烦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媳妇你让人把松园收拾出来,准备待客。”老太爷看红裳还要开口,便摆手道:“你地兄长也是一鸣的兄长,没有到了京中以后不住家中去住客栈驿馆地道理!好了,这事儿就听我的,不要再说了。”

赵一鸣在一旁也道:“就是,裳儿不要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哪里有让内兄在外客居的道理。此事儿还是听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安排为好。”

红裳无话可说,只得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一人福了一福,道过了谢——让哥哥在府外住,同哥哥见面的时候便不会多,如果哥哥住到府中来,唉——,日日见面那是免不了了。

可是不管是老太太和老太爷,还是赵一鸣都是一番好意,也是为了全她的面子:只是红裳这个时候真不想赵家地人给她面子。

用过晚饭后,赵一鸣和红裳回到了房中——赵一鸣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就进了卧房。红裳看了也没有说什么:赵一鸣已经在卧房里睡了两晚,现在再赶人出去,自己不是太过矫情了嘛?好在赵一鸣在卧房中也只是睡在榻上,所以红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同赵一鸣计较。

赵一鸣在榻上坐下后,对红裳说道:“裳儿,我想了一下午,感觉薛家表妹要开文社地事情不能答应她。我知道你已经答应了,不过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推掉——或者是以我或是老太爷的名义,都可以;总之,不能让她在我们家里折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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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章 超强膏药一枚:送得走吗?

一百八十章 超强膏药一枚:送得走吗?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没有立时答话,她看了看赵一鸣道:“有什么不妥吗?”

赵一鸣叹气道:“大的不妥倒没有,只是薛家表妹绝不是想开个文社做耍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她倒底想做些什么,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如她的意?再说了,这是我们家,没有让一个客居的人在家里指手划脚的道理。”

红裳听到后笑了笑:“嗯,我是答应了表姑娘开文社,但并没有说是让她开文社啊?起个文社也没有什么不好,让我们家的三个姑娘有个事儿做不挺好的?文社嘛,既然是在我们赵府,当然要以我们赵府嫡女的名义发起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赵一鸣听得哑然一笑:“裳儿原来早已经想到并想好了解决的法子,倒是我白操心了。”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白操心了?”

赵一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笑道:“虽然我们裳儿聪明,万事难不倒,可是就算白操心我也要多操心,二人计长嘛。”

红裳瞟了一眼赵一鸣,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到妆台前自己开始取下头上的首饰;赵一鸣看到后,没有叫丫头们进来,他过去帮红裳把头上的零零碎碎都取了下为。

赵一鸣在担心什么,红裳明白,就和她担心的事情是一样的:倩芊借起文社而喧宾夺主是绝对不行的。

想到凤歌和凤音两个孪生姐妹,红裳的嘴角儿弯了弯:倩芊太小瞧她们姐妹了,至时起了文社,能做主的人绝对是这两姐妹,不是她倩芊——凤歌二人可是有天时地利人和三大有利条件呢,就算倩芊你再聪慧,到时也无法可施。

红裳看着镜中的赵一鸣道:“既然要起文社,我们家地姑娘是不是要请个先生好好教一教?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强过让姑娘们自己学吧?”

赵一鸣听得直点头:“嗯。说得好。就算是做不出什么好诗文来。但能识字看书长些见识。对她们日后也是好地。”

红裳没有想到赵一鸣不需要自己开解便接受了自己地想法:“姑娘日后都是要嫁人地。在婆家是不是过得舒服。爹娘却是帮不了太多;让姑娘们自己学些本事儿。不比什么都强?”

赵一鸣道:“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王公候爷府地姑娘们。哪一个都会吟作画;如果这几年我在家中。也会给姑娘们请个先生地。只是——。好先生不好求啊。”

红裳点点头:“夫君把此事放在心上。多多打听一下吧。”红裳没有想地是这个时代并不反对女子识字。不过一般女子在家不受重视。而请先生又要花费很多银粮。所以才造成大多数地女子不识字。

赵一鸣答应下来后又道:“不过。说到底姑娘家还是应该在女红、厨艺上多下些功夫——识字对于女子来说。毕竟不是正事儿。”

红裳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正想同你说呢;原来我们府里请得这个女红师傅教得还可以。就还由她教着就行。不过却要同她说明一下规—每日一个时辰。姑娘们女红不见进步。她地银子便会少些。也免得像现在她高兴就多教些。不高兴就少教。”

赵一点儿自然是答应着,然后红裳又道:“厨房里的事儿让姑娘们先跟着霄儿学,然后慢慢物色个好厨娘来教她们;还有理家问事儿、规矩礼仪、为人处事、接人待物等等,都要物色合适地人来,把姑娘们一一教明白,免得日后到了婆家受苦受气。”

赵一鸣听到红裳为凤歌等人着想的如此周到,再想到自己前几日踢到红裳心口上地那一脚,一时羞愧的说不出话来了。

红裳把头发散开、梳理好以后,起身道:“侍书,上茶了。我有些口渴。

侍书和霄儿答应了一声儿,不一时两人便结伴儿进来了,手里捧着两盏茶。红裳向她们身后看了一眼,奇怪的道:“画儿呢?”

侍书答道:“画儿正在剪那件新吉服,一时半会儿剪不完的。”说完话,侍书侧了侧身子,对着红裳打了一个眼色。

红裳便知道几个丫头又要捣鬼了,于是她做出一副听到侍书的话没有在意的样子来:竹子花儿地事情这样告诉给赵一鸣也无不可。

赵一鸣闻言却奇怪的问道:“新吉服嘛,是因为不合身?不合身让人修一修或是送人也就是了,剪破它做什么?人要上体天心——”

红裳连忙打断了赵一鸣,不想他讲大道理:“夫君,这几个丫头不是那种不知道惜物惜福地人。”

侍书在一旁接了一句:“那吉服是今日表姑娘来时送给夫人的。”

原来赵一鸣到花厅时,倩芊已经送完了衣服,所以他并不知道

送了衣服给红裳。听到侍书地话后,赵一鸣的眉头:倩芊对于他来说,堪比洪水猛兽。

赵一鸣看向红裳:“她送你衣物?”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红裳便把当日倩芊把汤“不小心”泼到身上,穿了自己一身衣服走地事情说了一遍。赵一鸣听完眉头皱得更紧:薛家表妹难道是早有预谋,还是后来得了裳儿的衣服才生出来的心计?

当日赵一鸣偶遇倩芊,差点儿被撞满怀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还认为当晚是自己醉酒不清醒,看到红色衣衫就当成了是红裳的衣物——原来那一件真得是自己妻子的衣服!薛家表妹的不顾礼仪廉耻已经让赵一鸣大开了一次眼界,现在听到红裳的话后,对于一个有如此心机手段的女子,更是深恶痛绝。

侍书在一旁又加了一把火:“当日的宴席上,表姑娘也是不小心把汤泼了一身,所以才回去换得衣物——她原本穿在身上的不是夫人的吉服。”

赵一鸣听完侍书的话,已经完全确定倩芊是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赵一鸣想到薛家表妹的心计,对于她送给红裳的衣服,感到非常的不放心:“侍书,让画儿把那件衣服拿来我看看。”

侍书等得便是赵一鸣的这一句话,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和画儿一起进了屋,手里拿得便是倩芊送给红裳的蓝色吉服。

侍书和画儿把衣服展示给赵一鸣看:那衣服还算是完整的,没有被破坏很多。

赵一鸣仔细的看了看衣服,没有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妥来,只是有一点儿他不明白;赵一鸣指着那衣服上绣得花儿问道:“这是什么花儿?”

他虽然识得绣子,可是他认识的花儿却极为有限,不过就是最常见的几种而已。

红裳淡淡的答道:“妾身原也不识的,只是因为一时好奇取了百花谱来看,才知道这是竹子花。”

赵一鸣一听头上的青筋便跳了跳:竹子开花的下场,他一个读书的人当然知道。而且赵府至今无后,红裳进门也不过半年,便收到了这种礼物,能不让赵一鸣爆怒吗?

赵一鸣一把扯过衣服来扔到地上,连连喘了几口气后,终究是压不下胸腹中的怒火:“来人,备车,我要去见老太爷。”

红裳拦下了赵一鸣:“夫君要去做什么?”

赵一鸣道:“我要回明了老太爷,把这个贱、贱,把她送回府去!”赵一鸣那一句贱人强忍下没有骂出口来。

红裳连连摇头,示意侍书和霄儿扶赵一鸣坐下:“夫君,小心脚上的伤,这几日连连泡脚,很不容易好多了,莫要不小心再伤到了。”

赵一鸣现在没有心思管他的脚儿:那么恶毒的一个女子,是绝不能容她留在府中的。赵一鸣又喘了一口气:“我的伤没有事儿了,我现在就去见老太爷,说什么也不能容她在我们府中再住下去。”

红裳又一次拦下了赵一鸣:“夫君,你现在去回了老太爷,他和老太太听了以后能不能受得住?如果气个好歹怎么办?”

赵一鸣经红裳一提醒,气晕的头立时想起老太爷因为心疾而赋闲在家,他一下子坐了回去;不过,他立时又站了起来:“就是不回老太爷,就凭她如此恶毒,我们府里也容不得她!我现在就让赵娘子安排人送她回家。”

红裳叹道:“夫君——!你好好静一静,想一想再去处置事情好不好?只要你静下心来,消了气儿,你想如何做,妾身绝对不拦着你。”

赵一鸣平日里虽然并不是十分在意子嗣的样子,但是他心中同他的父母一样,很在意自己年届而立,却依然没有一子承欢膝下。

所以,他才会看到倩芊绣得竹子花后,气得失了一贯的冷静。

听到红裳的话后,赵一鸣脸上一红,掩饰的甩了甩袖子坐了回去:自己让人半夜送一个大姑娘回府,的确是好说不好听;如果薛家表妹再不要脸面的一闹,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赵一鸣道:“那明日吧,明日老太爷和老太太用过早饭后,裳儿你就打发人送她回去吧!莫要让她带累了我们家姑娘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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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章 文社相亲宴?

一百八十一章 文社相亲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心中一凛:真是如此,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哪里会想到这些。

红裳知道:倩芊真要好好看住才可以,她日后会如何不要紧——那是自作自受,可是连累了凤歌三个小姑娘却是不行的。

红裳想了想说道:“明日打发她回府,也要有个由头才成啊。”

赵一鸣想了想道:“老太太那里问起,你就说是我的吩咐就成。想送她走,她做出的事儿只要一说,没有人会阻拦,但是那些事儿又不能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为了凤舞的事情,老太爷这两天的药已经用得勤了,听老太太说,又开始常常心口疼痛了,哪里能同他们说呢?不说,那借口哪里能找的到?所以,老太太有话还是让她来问我吧。”

红裳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还是送走的好,薛家姑娘一走也就用再担心她会给自己添什么麻烦了,倒也省心。老太太那里到时再说吧,反正有赵一鸣顶着呢。

红裳长叹了一声儿:如果不是老太爷有心疾,这次的事儿只要一说,薛家姑娘也就能送走了。

忽然,红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夫君,我们送薛家表妹走的时候,万一她、她闹将起来怎么办?”

赵一鸣呆了一呆:“应该不会吧?”可是他说得极为不确定,因为赵一鸣实在不知道,他的那个表妹还有什么事儿是做不出来的。

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一件事儿:看来明日是送不走薛家姑娘了。

赵一鸣一拍桌子,恨恨的道:“我立时就写信、托人,到南边儿去找她的父母回来,让她能早些回她们家去。”赵一鸣说完后,忽然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儿:“还是不能让她父母回来。”

红裳明白赵一鸣话中地意思。她也是一叹:薛家姑娘如果豁出了脸皮来闹。她地父母只会跟着一起闹——他们正巴不得让自家地女儿进赵家地门儿呢。不然也会送了女儿上门来住着;他们回来了只会添乱。

只得另外想办法了。红裳和赵一鸣又都是一声儿长叹:薛姑娘怎么像一块膏药。想扔也要揭下来才可以。

赵一鸣和红裳都不想再留薛家姑娘在府中了。两个人绞尽了脑汁地想法子。最终夫妻二人也不过是商量出了一个算不得法子地法子:想个办法把倩芊嫁出去!不。不是。是想个法子。给倩芊订门儿亲事儿——反正她父亲只是想利用她给自家找个靠山而已。只要是个官职过得去地人就可以;到时候他地父母来了以后。便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薛家姑娘送出去了。

虽然这个法子不是最好地。却是眼下唯一能用地法子了。

红裳在心底叹息道:人不要脸了。还真是不好对付!薛家地老太爷好说。只是想找个靠山。可是薛家姑娘地意思。可是对赵一鸣有了些心思地样子。想把她嫁到别家去并不容易啊。不过。怎么也要试试。

红裳和赵一鸣都不敢惹得薛家姑娘恼了。说到底。是因为赵一鸣地官声儿要紧。所以不可以让薛家姑娘子有机会撒泼闹将开来。

夫妻二人商议妥当后,便准备要睡了。

红裳先出去洗了澡,回来后发现赵一鸣居然已经睡了——他没有睡到床上去,还是睡在了软榻上。

红裳微微一呆:她不明白赵一鸣耍赖进了卧房后,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继续赖到床上去?红裳本来打定打意,如果赵一鸣上了她的床,她便去厢房睡的。

红裳看了一眼熟睡的赵一鸣,悄悄的上了床躺下,不过一时间却没有睡着:哥哥要回来了,自己不能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吧?怎么应对不会被哥哥怀呢?像电视上的狗血剧情学习来个失忆?红裳轻轻叹息,自己穿来地时候没有失忆,被赵一鸣踢到的时候也没有失忆,现在好端端地装失忆,还真有难度呢。

而且现在也不是失忆的好时机,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失忆”了,那赵府地姨娘们与那些居心叵测的奴仆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不用想都能知道。她自身地安危到时候都会有危险,而且,如果她应对姨娘那些人的算计时,被人看出是装作失忆,那她的下场不是更惨?!

更何况,赵一鸣还认识一个老御医,装作失忆了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些—此路不通。

红裳又翻了一个身:看来要想法子多探听些哥哥的事情了,然后见机行事,小心应对吧;嗯,找谁了解哥哥的事情呢?赵一鸣算一个,还有,那个老太医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如此想着,红裳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赵一鸣在红裳进屋时并没有睡着,他假装熟睡不过是不想让红裳为难:红裳没有解开心结原谅他

他还不能回到床上去睡,而红裳也不好叫他睡到软榻己也不想当着红裳的面儿说出他喜欢睡在榻上之类的话,所以装睡才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后来红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一鸣当然听到了,他认为是红裳是在烦心薛家表妹的事情,除了更加厌恶薛家表妹以外,他更是有些心疼红裳身子有伤,还不能睡好,那不是更对身子有害吗?

红裳呼吸沉稳后,赵一鸣才轻轻的起身,走过去掀开帐幔凝视了好久红裳的睡颜,然后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苦想:难道没有什么更好更快的法子把薛家姑娘弄走么?

想了好久,赵一鸣也没有想到办法,最终只好躺回榻上睡了:不过他决定一定要快些起文社,然后利用文社,以红裳和凤歌的名义邀请他认识的官家夫人与姑娘到府中作耍,到时候——就让文社变成薛家表妹的相亲宴好了!

赵一鸣打定了主意,加上夜已经深了,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外间的侍书又等了半晌,屋里终于只有人熟睡后的沉稳呼吸声儿,她才放心的打着哈欠躺下睡着。

第二日一早,赵一鸣和红裳到了上房后,刚刚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便笑道:“现在府中有媳妇掌理一切都好,我终于得了清闲,可以出去转转了;今日我就出去转转,中午也不回来用饭了,你们老太爷也不在家,你们小两口可以清闲一些了。”

红裳有些惊愕,赵一鸣已经问道:“母亲今日要出府,去哪个府上赴宴?儿子怎么不知道有人请了母亲去做客呢?可备好礼物了?”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要去他人府上做客。是我昨日和芊芊说好了,今日到庙里去拜拜;这几年去庙里敬香的时候真得很少——家里没有人走不开啊。芊芊昨日说得我真还动了心,现在都有些等不及的意思呢。”说着老太太还笑了起来,她实在是很久不曾出府到庙里随喜了。

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明白,倩芊这是在巴结老太太。

赵一鸣咳了一下:“母亲,现在这个时节有些冷了,您是不是过两天,让家里把暖轿整理出来再去呢?”

老太爷闻言笑了起来;“这才什么时节,便要用暖轿了呢?你母亲总在家中不是好事儿,能出去走走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就让她去走走吧。”

说完,老太爷转过头去对老太太道:“你儿子有孝心啊,怕你冷着,你可穿得暖些,再让人替你拿几件厚些衣物,山上倒底是凉些。”

老太太笑着点头:“放心,放心,我身子硬朗的很。衣物让她们多带两件吧,不过我又不会在山上过夜,下午会早早的回府。”

赵一鸣只得躬了躬身子答应了一声儿,不好再强劝老太太不要出去了。红裳更加不好说什么,老太太去庙里的事情便定准了。

老太太兴冲冲的催着丫头们摆饭,都没有像往常一样饭前先同老太爷、儿子说会子闲话儿,用罢了饭老太太便急急回房更衣去了。老太爷看老太太这样儿,笑着摇了摇头,他去书房了。

赵一鸣和红裳只能相视一叹:他们两个人现在绝对没有这个闲功夫陪着老太太上山去——恩旨也就这两天儿了,需要准备的事情正多呢。

自上房出来后,赵一鸣去了外书房:他的脚已经好了大半儿,在自己家中理事儿那是无妨了。

红裳回到了房里,黄婆子已经到了。

红裳也没有多话,便让人把娇杏儿和娇云带了上来。

两个丫头几天不见,已经是蓬头垢面,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

娇杏儿先扑倒在地上哭着给红裳见了礼:“婢子见过夫人。”娇云也上前跪了下去:“见过夫人。”

红裳没有让她们起来,只是看着她们淡淡的道:“你们做错了什么事儿现在还不知道吗,你们还没有真心悔过,还想着脱罪不成?”

娇杏儿哭着伏在地上说道:“夫人,婢子知道错了,就是因为婢子知道错了,所以才要求见夫人一面;婢子要把夫人不知道的事情都说与夫人听,以赎婢子原来的错儿。还请夫人——”

娇云这时却大声打断了娇杏的话:“夫人,不是这样的。您不要听娇杏乱说,她只是想胡乱攀咬几个人,然后以此来求夫人的恩典脱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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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章 狗儿对咬:都是男人惹得祸

一百八十二章 狗儿对咬:都是男人惹得祸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杏儿听到娇云的话后一时间呆住了,她一脸不敢相信云:“你、你——!”

娇云却不看娇杏,只是对着红裳叩头道:“夫人,婢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夫人轻罚,只想以后好好做工以赎自己的罪过;可是娇杏儿却不思悔改,一心想着欺骗夫人以求得从轻发落,还请夫人明鉴,不要被娇杏儿的胡言乱语给欺骗过去。”

黄婆子却听得一惊一乍的:怎么娇云来了以后说的话,同她在自己那儿完全不一样了呢?!她不是同娇杏儿一样闹着要见夫人吗?黄婆子想了又想,想起来是娇杏儿先闹的,后来娇云才跟着一起闹的——她原以为是娇云看到娇杏儿闹,认为有希望不用去做苦工才跟着闹将起来。

红裳和侍书等人听到娇云和娇杏儿的话先一愣,然后相视一眼后大家都没有说话。侍书等人都看向了红裳,红裳轻轻摇头示意大家不要开口;娇云两个人的心思不一样,倒底怎么回事儿,由她们先吵一吵好了。

红裳若有所思的看向娇云:宋姨娘居然会有忠仆?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相信——宋姨娘和大姑娘都是薄情寡恩之人,娇云居然为了这样的主子做一辈子苦工都认了,实在是有些奇怪。

娇杏儿瞪着娇云,她恨得双目通红:“你居然含血喷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胡乱攀咬,夫人难道听我一人之言就会相信吗?夫人不会去查上一查?不是真事儿,我娇杏儿现在敢说嘛。娇云,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你休想再压在我的头上指手划脚!原来在宋姨奶奶面前一直压着我,现在宋姨奶奶送了官了,你还想压着我?没有门儿!你想向宋姨奶奶尽忠,好啊,随你!但不要拉着我一起去给宋姨奶奶做陪葬!”

娇云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娇杏:“我就知道你一直恨宋姨奶奶看我比看你近一些,所以你才想到夫人跟前乱攀咬,一来出口你地恶气,二来你也想借此脱身不被卖去做苦工对不对?!你自己都说出了口,夫人当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会被你骗过去。”

娇杏儿这次真得是杏目圆瞪,她气得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娇云你个死蹄子,到现在了还想阴我。

你原来在宋姨奶奶跟前用得手段以为我不知道吗?好,好,看来你是早有准备,铁了心是要我不得好死了,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原不想牵扯这些的,想给你给张脸皮,不想你自己已经不要脸皮了,那我还替你遮着、掩着做什么!”

娇云的脸色大变,喝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娇杏儿冷冷一笑:“我含血喷人?是哪个来了良心地东西才含血喷人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护得人根本不是宋姨奶奶。也不是大姑娘。你一心想要保住地是那个不要脸地男人!你想为了他去死是你地事儿。我却是不会跟着你一起发疯地。是你不放我一条生路地。娇云。”

娇云听到娇杏儿说出什么男人地话来。脸上一下子涨得通红。急急喝道:“你乱攀咬什么。你就是一个疯子!为了你自己日后能有个好日子过。连我这个姐妹地名节你都拿来乱说。你还是不是人?!夫人是不会相信你地!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样地话来!没有人会相信你地。我当然不是为了宋姨奶奶。我也不是为了大姑娘。我只是因为自己知道错了。所以甘心领罚!”

娇杏儿指着娇云道:“哪个是疯子。你才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像你一样。性命不要去保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家有室地男人!”说到这里。娇杏儿忽然收起了愤怒地神色。不过她带着十二分地恨意道:“娇云。一直以来你都在宋姨奶奶跟前压我一头。什么事儿都由你说了算。现今宋姨奶奶没了。我娇杏儿地命我自己来做主。哪个再也休想摆布我!你地事儿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夫人只要让黄婆子去问问我们院子里地丫头们。自然会知道我们两个人哪个说了谎。娇云。没有了宋姨奶奶。你什么都不是!没有人再会怕你、为你遮掩你地丑事儿!”

娇云不知道是因为气地。还是因为羞地。全身都在抖个不停:“你。你。你以为你就是个好地了。你做得事儿也不只我一个人知道!我不像你。一心只想着扮娇媚了去勾搭主子、做姨娘。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同二老爷地事儿嘛。让二夫人知道了。看不扒了你地皮!”

娇云和娇杏儿互相指责谩骂着。看她们地样子。恨不得吞了对方下肚方能解恨;红裳却一直坐着不言不语。她只是一脸平静地听着:狗儿咬狗儿地戏码可不是天天会上演地。今儿还真是看了眼界——宋姨娘手下地丫头们。人人都不简单啊。

侍书等丫头都听得呆住了:就算是说

儿们讲说得故事,也没有娇云和娇杏儿她们两个事儿精彩。不过所有的丫头都满脸红晕:娇云和娇杏儿也实在太不堪了,这样的话儿是女孩子能说的吗?就是想上一想也是大错儿!可是又不能避出去,只能人人屏息静气,眼睛都瞄向了他处,尽量不去想娇云娇杏儿的的话儿。

红裳不只是再看戏,她一面听一面思索着:如果说娇云有个男人,她的举止便合理多了——她为了宋姨娘和凤舞应该不会如此不顾自己的前程性命才对;只是,那个男人是谁?

画儿看着娇云和娇杏儿却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她心中对于这种为了男人什么都抛弃不要的女子,只有看不起,没有一丝怜悯:自作自受罢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娇杏儿听到娇云的话,先是全身一震,然后看了看红裳,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的说道:“好,我承认我以前对二老爷有过非份之想,但是赵府上上下下有多少丫头同我一样—哪个不想往上爬,哪个想做一辈子的丫头奴才?!可是我们却不像你娇云一样下贱,倒贴男人也就罢了,最后居然连性命也要搭给人家,你——”

画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喝斥道:“你知不知道羞耻二字,不管什么话儿都是能说得吗?还有,不是所有的人都同你一样,至少我们这里的人不会想着做什么姨娘!就是做个小厮的妻,也比做老爷少爷们的姨娘强太多了,只有你这种没有骨气,眼中只有铜臭的丫头才会一心想着做姨娘!”

画儿一开口,把红裳和侍书、霄儿等都吓了跳——画儿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今日的反应实实在在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红裳看了一眼画儿:她的脸上红彤彤的,有听了娇云娇杏儿的话羞的,不过大部分应该是被气的;只是为了娇杏儿的两句话,至于的吗?

娇杏儿被画儿抢白了两句,虽然不服却不敢驳她,只得低下了头。娇杏两个人的脸现在都火辣辣的,她们也知道自己今日说得许多不应该说的话儿——一个清白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不管是娇杏还是娇云虽然羞愧,却都在心中道:今日却是不得不如此了,也是迫不得已。

而娇云听到画儿喝斥娇杏儿更是自以为得计,对着红裳叩了一个头:“夫人,娇杏儿就是一心只想着飞上枝头,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悔过了,所以她的话是信不得的。”

红裳没有答话,她只是取了茶钟到手里,轻轻的啜起了茶来。

娇杏儿看了一眼红裳,急急辩道:“夫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娇云,你刚刚说得话不正是你承认有了男人吗?我的事儿我敢作敢当认了,你敢把那个男人的名字说给夫人听嘛?你敢说嘛,你说啊,说啊——!”

娇云急怒交加,她指着娇杏儿道:“你胡说什么,我、我哪有什么、什么……人?!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红裳和所有的人都看出娇云的心虚:她应该是真得有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娇杏儿却不急不怒了:她的把柄儿不过是原来同二老爷的事儿,自己承认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反正自己是不可能会再留在赵府了;而娇云的痛脚儿,正被她捏在手中。

刚刚她只是被娇云的话激怒了:她哪里想到在娇云在黄婆子处同自己说得好的,见到夫人之后却反口咬了自己呢?所以她却一时气急,没有想到用那个男人的名字一口咬死娇云。

娇杏儿盯着娇云道:“没有嘛?你真确定没有?那我就说个名字,请夫人使人去查一查,看是不是我娇杏儿冤了你!”

娇云大惊,扑倒在地上大哭道:“夫人,婢子没有娇杏儿的伶牙俐齿,说过她;可是婢子的的确确是清清白白的,往日在宋姨奶奶的院子里,因我得宋姨奶奶的看重,像娇杏儿一样恨婢子入骨的丫头多了去,她们、她们现在就是想污我的清白,让我无法活下去。夫人莫要听信了她的胡话,要为婢子做主,还婢子一个清白啊。”

娇云哭得极痛,看她的样子真得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过红裳却知道娇云不是因为她自己在哭,她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在哭:她心急她就要保不住他了,她为此而心焦痛哭。

********

今天小女人一睁眼:天啊,九点了!昨天实在是睡在太晚,今天睡过了。脸红中。

不过好在今天小女人休息,可以四更!四更还给亲们,请亲们原谅小女人昨天的失信好不好?谢谢大家,并再一次求票,嘿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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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 想什么来什么

一百八十三章 想什么来什么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儿看到娇云哭得那个样子愣了一下,她怕红裳被的样子骗过去,急忙对着红裳叩了一个头:“夫人,您可以使人去问一问,娇云和陈富的事情,不只是婢子一个人知道;婢子要同夫人说得事儿,就是同——”

娇杏儿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娇云已经扑过去撕打起了娇杏儿来:“死蹄子,你不得死,你不得好死!……”

不用红裳吩咐,早已经有婆子过去把娇云自娇杏儿的身上拉开了。娇云还是一面挣扎着要过去打娇杏儿,一面嘶声儿叫着:“你不得好死,我死后化成厉鬼也必不会放过你!”

红裳把手中的茶钟重重放在了桌上,她的声音虽然加重了一些,却不是很大的声音:“娇云,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娇云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见其他人说话,她眼下只想把娇杏儿的嘴撕了,把娇杏儿打得说不话来才合她的心思。所以,红裳的轻喝,娇云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胳膊虽然被婆子扯住了,可是她还想用脚去踢娇杏儿,身子扭来拧去,两条腿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一下踢过去;两个婆子几乎抓不住她。

娇杏儿还真被娇云的疯狂样子吓到了:刚刚她被娇云冷不防扯住打了几下以后,本来她还想打回去的,只是后来看到娇云的疯狂,一下便呆住了不知道反应。

为了一个男人,娇云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娇杏儿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地地方。

听到红裳的轻喝,一个婆子上前甩了娇云两个耳光:“你当夫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你撒泼哭闹?!再不老实,马上把你拖出去打十板子,你便不会如此有力气了。”

娇云挨了两下后,这才不再挣扎扭动,想起能做主的人是夫人——娇杏儿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是夫人会不会相信。她看向了红裳哭叫道:“夫人,娇杏儿她是含血喷人,她污婢子的清白;夫人,娇杏儿会是一派胡言,请夫人不要相信她……。”

红裳冷冷的看着娇云,直到娇云不再哭闹了才道:“娇杏儿是不是污了你的清白,我有法子可以证实;一个法子呢,就是请个稳婆过来给你验一下身子,你是不是清白之身到时自明,只要证实了娇杏儿真得污了你的清白,我立时让人把她杖毙还你的清白;还一个法子,我使人唤来陈富夫妻,让他们和你对质一番,是不是娇杏儿说得那样,到时也能辩明,你看哪个法子好?”

红裳听到陈富地名字。便知道娇云和娇杏儿对骂地差不多了——该她问问话。让娇云和娇杏儿说得话有点儿价值。不要只是对话个不停。

娇云闻言愣住了。喃喃了半晌儿也没有答上话来:两个法子。她哪一个也敢试一试;因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而且陈富地娘子极容不得人。被她知道了闹将起来陈富一定没有活路地。

料定了娇云说不话来。所以红裳不再理会她。而是看向了娇杏儿:“你可听清楚我刚刚同娇云说过地话儿了?”

娇杏儿叩头道:“婢子听清楚了。如果是婢子乱说话污了娇云地清白。婢子情愿被夫人乱杖打死。绝无怨言。”

一个不说话。一个说得斩钉截铁。不用去查问也知道哪个心虚了;屋里地众人看向娇云地目光便有了轻视之意——未嫁之身却已经失贞。只此一条娇云已经死定了。

红裳点了点头:“嗯。你听清楚就好。不过你要记住自己说过地话儿。只要有一言半语地虚假。你地下场不必我再说了吧?”

娇杏儿连连叩头答应了下来,她本来就不是想以假话逃出生天,她要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红裳不再看娇杏儿,只轻声道:“那你继续往下说吧,你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娇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急急喊道:“夫人,婢子、婢子——”

红裳转头冷冷盯着娇云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我没有问你!有你说话的时候,你不用急。”喝斥完了娇云,红裳看了一眼一旁的婆子们:“她再打断我地问话,你们就代我掌她的嘴;如此大呼小叫,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娇云和陈富有染红裳没有心思管,但陈富却管府里的月例银子,而娇杏儿所说的事情十有八九与月例有关,红裳岂能再让娇云胡搅蛮缠。

娇云听了却还是不管不顾,一样急急的喊叫道:“夫人,夫人,你先听婢子一言,娇杏儿——”她的话没有说完,“啪啪”两声儿脆响儿打断了娇云的话,婆子们自然不会同

气。

娇云心里除了陈富,哪里还有其他?虽然被打了可是依旧不死心,还想能说服红裳不要相信娇杏儿的放儿,希望可以保住陈富——她是生是死,她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红裳不再理会娇云,对娇杏儿道:“你自管说你的。”

于是娇杏儿便伴着掌嘴的清脆“啪啪”声儿说了下去:“夫人,陈富用月例银子在外面放印子钱,所得银钱同小陈姨娘和大姑娘分了,所以府中所有仆从的月例银子总是发放的晚一个月;宋姨奶奶没有分银钱,不过她好似和小陈姨娘说好了,那印子钱的所得,永远有大姑娘的一份儿;因为陈富娘子每个月都把银子直接交给大姑娘,并不是交给宋姨奶奶再转给大姑娘地。”

红裳没有说话,她看了一眼画儿。画儿点了点头便问娇杏儿道:“你说话儿可有些稀奇,宋姨娘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月例银子交给其他人去管?就算是放印子钱,宋姨娘一个人去做多好,不怕人发现不说,还少了分钱地人。”

娇杏儿听到后没有一丝迟:“宋姨奶奶原来在月例银子上所得本就不多,很多仆从们的银钱宋姨奶奶都不敢克扣;放印子钱地主意也不是宋姨奶奶想的,是小陈姨娘来同宋姨奶奶说地,宋姨奶奶才把月例银子交给了小陈姨奶奶去管;小陈姨娘为什么会交给陈富打理,婢子不太清楚,这个娇云一定是知道的。”

红裳只是听着没有再开口说话,她知道所谓的印子钱就是高利贷: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放高利贷算不算违法。不过,用月例银子放高利贷应该是陈富的主意吧?陈姨娘老实本份到木讷,她不可能会同意陈富做这种事儿,也不可能去同宋姨娘谈——谈了,那印子钱的所得也不会有她的一份;所以陈富才会去找了小陈姨娘,两个人一拍即合,于是便连了宗认了亲吧?

红裳在心底冷冷一笑:如此的兄妹倒也有意思——他们连宗并不是因为陈家的老祖宗,而是因为在他们眼里,银子才是他们的祖宗!

娇杏儿接着又道:“娇云知道的事情还要多一些,据我所知她就瞒了宋姨奶奶,由着陈富在宋姨奶奶的名下,多添加了七八个丫头婆子的虚名儿,陈富每个月都得了那些月例银子,而宋姨奶奶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红裳瞟了一眼娇云,她还在挣扎呼喝,已经被打得脸上都肿了起来,却还是想阻制娇杏儿说下去。红裳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没有长眼睛,看错了男人,付错了一腔柔情的傻女子罢了。

红裳摆了摆手:“给她把嘴堵上吧。”实在不必太过为难她。

娇杏儿最后道:“宋姨奶奶还私自买了两个庄子和一个铺子,因为怕老爷知道,而陈富虽然在府中做事儿,却不是府里的奴才,所以庄子和铺子都落在了陈富的名下——宋姨奶奶曾说过,等大姑娘文定之后便想个法子把庄子和铺子都落到大姑娘名下去。”

红裳倒是明白宋姨娘为什么会这样做,在这个时代对于妾室是极为苛刻的:宋姨娘她本身都是赵府的私产,她名下是不可能会有田产的,就是有了也是赵府的,她个人没有权力处置那些东西;而未嫁的姑娘,没有父母与祖父母的赠与,名下也不可能会有田产。

如果宋姨娘和凤舞的名下有了田产,就算是老太太也不用查问就会知道,宋姨娘和凤舞借掌理赵府的时机贪墨了府里的银钱,置办了田产。

红裳依然不说话,娇杏儿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便叩下了头去:“婢子不是宋姨奶奶的心腹之人,一向她最信得过的人是娇云,所以婢子所知只有这些了;还请夫人法外开恩,给婢子一条生路。”

红裳挑了挑眉轻斥道:“哪个没有给你生路!我们赵府可没有人要了你们的小命儿。再者,发落你们的是老太太,已经为你们留下了生路,换另外一个主子,你们现在还有命在?你居然敢说这种没有生路的话!”

娇杏儿自知心急说错了话,便连连叩头求饶:“夫人,婢子知道错了,婢子不是那个意思,婢子是想请夫人代婢子在老太太跟前说两句好话,让婢子有改过的机会;日后,婢子一定日求佛祖保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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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章 家宴

一百八十四章 家宴 类别:美文散文 作者:一个女人 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看了娇杏儿一眼:“这一次就算了,如果你下一次犯老太太,绝不会轻饶了你。”

然后红裳没有立时就说陈富的事儿,取了茶钟儿吃了两口茶才淡淡的道:“陈富的月例银子的帐目有问题我早已经知道,而且正使了人在查;虽然陈富名下的庄子和铺子的事情儿我原来不知道,不过陈富的账目有问题,我怎么可能不让人查一下陈富呢,那他名下的田产不久后我也会知道,且不会不查问来历的——他一穷二白投了我们家,又哪来的银子买下了庄子和铺子?”

娇杏儿的脸色一变:她所依仗的便是陈富的事情,想以此求夫人给她条活路,原来她所说的一切在夫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文吗?

红裳就是要打消掉娇杏儿以为自己会以功补过——就算红裳会因此放娇杏儿一马,也不能让人认为是娇杏儿所说的话起了作用:卖主的事情,是不能提倡的,就算那个主子十分不是东西。

红裳放下了茶钟儿,还是不向娇云和娇杏儿那看一眼,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淡淡的说了下去:“虽然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也能让人查找出来;并且你说得每一件事儿,我也会让人查实——如果有一件事儿不是真的……”说到这里,红裳并没有往下说,她只是拿眼冷冷的看了一眼娇杏儿;娇杏儿知道红裳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她却没有了刚刚的机灵劲儿,没有开口向红裳保证她所说的都是真话——她说的事情对于夫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她哪里还有什么依仗?想想日后要去做苦工,娇杏儿的骨头便软了,身子都晃了两晃,差点儿瘫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还没有听到红裳的话,娇杏儿才反应过来:“夫人,婢子不敢欺骗夫人。”

红裳这才收回了目光:“虽然如此,不过呢,有些事情你所说是真的,我是知道的;看来,你是真得知道错了——。”

听到红裳的最后一句话,娇杏儿和娇云都伏倒在了地上:娇杏儿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目的达成的狂喜却也让她深身一阵无力:她刚刚以为夫人不会理会她的死活呢,现在知道有了希望,她一高兴反而支持不住了,便伏在地上想歇一歇;而娇云是瘫倒在地上——她知道,她的陈富陈公子完了,她没有护住他!两行清泪顺着娇云地脸滴到了地上,她却没有大哭,只是轻声儿的轻泣着。

红裳看了一眼娇云,轻轻摇了摇头:她一心要护着那个男人,怕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吧?不然怎么可能不把她自黄婆子那里买出来,也就是多花些银子的事儿——就说买个粗使丫头或是田里做工的,至于回去让她做什么,哪个会知道?而且,把娇云买下送到庄子上,更不会谁能知道了,可是娇云却一直都在黄婆子那里;所以,现在的伤心还不是娇云最大地伤痛,让她真正受伤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呢。

只是,自作孽不可活,红裳救不了娇云——路是她选的,也是她自己走地,旁人一概无法相助。红裳也因娇云的事情,心里便是警惕了三分:看来男人负心薄幸是不分时代的——爱不爱男人不要紧,要紧的是女人一定要爱自己。

看了看娇杏儿。红裳收拾起了所有地感慨。眼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没有想到陈富地帐本儿自己刚刚还在头疼。现在便已经有了眉目——有了方向。事情可就好查地多了。

眼下地事情不太好处理呢。红裳仔细想了想:事情不查清楚就问陈富地罪。他必定是抵赖不认。也不好服众;如果要清楚地话。最好不要让陈富和小陈姨娘知道今日地事情——可是。今日娇云和娇杏儿进府。想来府中有不少人看到了。陈富和小陈姨娘那里想瞒过去恐怕做不到了。

画儿看到红裳皱起了眉头。略一思索后便伏到红裳耳边儿道:“夫人。打草惊蛇也是不错地。

一言惊醒梦中人。红裳看了画儿一眼。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正是。在暗中查看是稳妥。但也需时很久。不如吓他们一吓。看他们如何会应对——正好可以自中找到他们地错处。

拿定了主意。红裳便对娇杏儿道:“事情没有查问清楚前。你还是在我这里呆几日吧。侍书。安排一个间屋子给娇杏儿。再安排一间屋子给娇云。”娇云和娇杏儿是不能在一间屋子里住了。红裳只得麻烦一点儿。多使几个人看着她们了。

红裳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黄婆子,想了想后说道:“黄大娘,有些事情还需要细细地问她们,所以让她们先在我这里住几日,银钱上,自然不会亏了你的。”

黄婆子笑着行下了礼去:“夫人做主就是。”黄婆子可以说是眉开眼

两个丫头不回去才好呢,而且还有银子可真是太好了

红裳笑着让侍书打赏了黄婆子一点银子和一身衣料,便送走了黄婆子:她没有叮嘱黄婆子不要乱说话。

又让婆子把娇云和娇杏带了下去看好。红裳看了看天色:快午时了,已经做不了其它地事情,安排一下用午饭好了。

红裳想起凤韵一个人在上房中,不如接了她过来用饭,免得她一个小孩子寂寞;如此一想,她便打发了画儿去接风韵过来。

赵一鸣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一进门儿便道饿了,让侍书使人去催饭。红裳拦下了侍书说道:“夫君,不要着急,我刚使了画儿去接韵儿,等她来了再摆饭才不迟;不然饭菜凉了,韵儿身上有伤,哪里能再伤到她的肠胃?”

赵一鸣连连点头,他原本想用过午饭的去看凤韵的,现在倒也不用过去—正好下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不如就陪女儿和裳儿一处说笑作耍好了。

红裳没有想到赵一鸣中午会回来用饭——他几日没有理事儿了,应该有很多事要忙才对,所以红裳认为赵一鸣会在书房里用饭。既然赵一鸣回来了,而且一会凤韵也就到了,红裳想了想,便又打发人去请凤歌和凤音一起过来:自回来后,赵一鸣和他的女儿们还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顿饭呢,今日就趁便一齐聚聚吧。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安排,当然是极为同意的:还是裳儿好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不过,让红裳和赵一鸣没有想到的是,凤歌和凤音是同凤韵一起来的。红裳使去请凤歌和凤音的小丫头都扑了一个空:她们用过早饭后听说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在府中,便一起去了上房陪凤韵。凤歌和凤音正商量着,要不要请红裳一起过去用午饭呢,画儿就到了。还把三个小姑娘乐得不轻,她们当然心里更温暖:自己想到母亲的时候,母亲也想到了她们。

虽然红裳的年龄没有变,可是凤歌几个人已经完全忽略了红裳的年龄,在心中认同了红裳是她们的母亲。不只是凤歌几位姑娘忽略了红裳的年龄,就是赵一鸣与老太爷等人也不再记得红裳今年不过十七八岁了。

不过,除了凤歌姐妹两人外,还有一个让红裳和赵一鸣没有想到的人:随姐妹三人同来的还有她们的丫头婆子,而伺候在凤韵身边的除了雪语,还有绿蕉。

红裳看到绿蕉没有除了没有想到有一点惊讶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儿:她的心思因她的手段儿,所以已经不足虑了。

凤歌凤音上前给赵一鸣和红裳请了安,两姐妹听说红裳又使了人去自己院子里唤自己,两个人都笑道:“我们就应该先回屋,然后等到母亲的人以后再来;可比现在这样巴巴的赶过来好多了——就像我们要赖母亲一顿饭似的。”

赵一鸣笑着点了点凤歌二人的额头,同她们两个人说笑了两句;凤韵在软兜上坐着,腿上有伤不能行礼,便坐着弯了弯腰,权当给赵一鸣和红裳见了礼。

赵一鸣起身把凤韵抱了起来:“腿还疼吗?”

凤韵摇了摇头:“好多了,父亲不必担心。”

赵一鸣抱着凤韵掂了一掂:“我们韵儿重了哦。”

凤歌和凤音都笑道:“韵儿要变小肥猪儿。”凤韵不依了,求救红裳:“母亲,你看父亲和姐姐们都欺负我。”

红裳上前把凤韵接了过来,放在了赵一鸣和自己中间的椅子上:“韵儿原来太瘦了,这样不是正好?现在是将养身子的时候,胖就胖吧,日后韵儿多活动一下就会瘦下去的。”

凤韵对着凤歌和凤音做了一个鬼脸:“听母亲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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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围到红裳身边儿说笑起来。赵一鸣在一旁看着,忽然感觉这样的才真是天伦之乐:女儿们现在可是活泼多了。

主子们终于说笑着坐了下来,凤歌三姐妹身边的大丫头们,这才有机会二人一组上前给赵一鸣和红裳请安。

绿蕉和雪语上来给赵一鸣和红裳请安时,红裳扫了一眼赵一鸣:他神色间没有什么不同,嗯,也不是,微微的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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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赵府(大修)第五十章 事败!第五十二章 最后的疯狂第一章 哭笑不得的喜事儿第二十三章 稻草第二十五章 口角第九十章 设局第二十四章 女儿们来请安了第二章 两拳第十七章 不怕,礼部的小官儿第八十二章 逼狗儿跳跳墙第七十七章 死无对证第76章 未完第十一章 是谁丢脸?第二十一章 做主第四十章 暗伏的风暴第四十章 暗伏的风暴第五章 红裳的“女儿们”第一章 哭笑不得的喜事儿第十八章 谁能做主?第七十三章 痛失良机第二十二章 今时有些不同往日第二十四章 女儿们来请安了第九十二章 套住了自己第五十六章 似喜还惊第六章 吃汤第六章 赵一鸣被打伤以后第四十四章 生变第八章 旧事,思过第三十七章 惊喜啊,只是有惊,喜却因人而异了第五十三章 只有自己,最终也只能是只有自己第六十一章 年节前第四章 消怒第十章 凤舞回府了第四十八章 惊变第十五章 计中计第四十七章 暗涌第三章 不可能第二十五章 口角第十四章 趁乱出气的赵家兄弟第四章 于姓子孙第六十九章 跪一跪再加顿杀威棒第九十四章 得先机第十六章 等得就是你第十章 新郎倌是你才对吧?第八章 赵氏jian情第四章 解暑汤第九十七章 于钧与赵一鸣的谋算第三十八章 弄巧成拙第十九章 大鱼小鱼第五十六章 似喜还惊第十章 悔之晚矣第十九章 大鱼小鱼第七十五章 允了?第二章 释疑第十一章 无后的担忧第九十八章 掀开一角第五十章 事败!第二十二章 今时有些不同往日第一章 初到赵府(大修)第十五章 计中计第九章 善后有些难第六十四章 发财了?第二十章 抽丝剥茧第六十章 连环计?第七章 真真假假第四十八章 惊变第十章 新郎倌是你才对吧?第十六章 什么叫做不敢?第七十三章 痛失良机第八章 赵氏jian情第二十一章 做主第九章 善后有些难第五十五章 隐隐所现第四章 新母亲第十一章 无后的担忧第九章 善后有些难第五章 前倨而后恭第四十章:定罪、第七十八章 表面上的平静无波第一章 哭笑不得的喜事儿第三章了,还有一章,小女人正在努力中。第三十九章 受伤的狼第三章 不可能第十六章 什么叫做不敢?第三十七章 惊喜啊,只是有惊,喜却因人而异了第五十八章 走吧,路上还是有伴儿的第三十二章 没有最倒霉第七章 赵一鸣惊心第三十七章 惊喜啊,只是有惊,喜却因人而异了第七章 不是一路人第三章 不可能第五十六章 似喜还惊第76章 未完第十三章 话音儿第七十三章 痛失良机第十四章 一碗金第八章 赵氏jian情第八十九章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