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弯弯和汉儒继续向着江国启程。
弯弯预备好了干粮等一切东西之后,驾着马车向汉儒这边来。这一路不平稳,易容改装对于他们比较有好处。西云澈现在正在巩固政权,虽然实行对外开放,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可以入内,尤其是外来的皇室人员。没有文件的可许之下,外来的皇室成员来访均是潜伏预谋的间谍!
两人沿途中没有怎么交谈。汉儒的伤口刚好,十几个时辰的奔波让他昏昏欲睡。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居然靠在弯弯的肩膀上睡着,温热的气息绕在脖子上,让弯弯有些别扭。她低头看着肩膀上的男子,挣扎着要不要叫醒他。阳光照射下来,男子刚毅温润的容颜,初见时那慑人心魄的美,依然存在。他真的很好看。貌比潘安。
但是这少许的安宁也没有维持太久,弯弯被一阵马匹声惊醒起来。有人靠近!是她要戒备的时候,听着声音,来人不少。想想路程,大概是到了江国边界。过了潍河,就是帝都了。
果然,不久便来了一群人,可能是边界查巡的士兵,为首较为高壮的士兵粗声道:打哪来的!
听到动静的汉儒想要清醒起来回答,手却被弯弯做了暗示。他继续装睡,听见弯弯老生老气的回答:我从文和来,丈夫生病了,来治病的。。。。文和算是江国的边界,人往帝都去治病是多的,每到赶集的时候,文和人都会匆匆的提前进城。当下士兵没有多的怀疑,放行了。弯弯谢过之后,当下舒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再呼吸一次顺畅的气息,就听见那离开的士兵低首叩喊:奴才叩见译将军.当下弯弯的心漏了半拍!江国只有一个译将军,你就是生死患难的译名!
现在还不是见到译名的时候,如果让译名知道她到了将过来,恐怕西云澈也会知道!那么她身边的汉儒也会有危险,她低声驾妈进入不远的皇城大门,等过了才舒了一口气。身
边的汉儒是察觉到了,低声问弯弯:你在害怕,弯弯?
弯弯不说话。进入江国皇城,她的心都飞了。景象一派清新,往来者络绎不绝,她生活了十六年的江国,她回来了!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怀?她不知道。在江国,她有太多的回忆。
而这厢,敏感的译名对于刚才进城的马车有些许怀疑,他命人暗中去查,手下不明道:只是普通的文和居民,进城看病的。。。译名没有说话,士兵自然不敢接口。多年的谨慎,造就了译名敏感。宁可错过也不能放过。他一直觉得弯弯没有死。
她是他的伙伴!战争中他们相扶持走来,一切都很不容易。早已经当时家人朋友!对于她的死,译名愧疚也伤心,痛失战友,因为那么荒唐的理由,怎么能不心疼?
娣喜出现在弯弯的视野里面,是个意外。她是第一个知道弯弯没有死的人。娣喜还是娣喜,无论多少年过去,她依然静默伫立不悲不喜,即使是失去了心中最尊敬的人,她依然没有太多情绪,让人以为她是无心无爱之人,比弯弯更加没有心肺。在那场烽火硝烟的战争中,他们一起并肩走过,弯弯用自己救了她好多次。这让娣喜没齿难忘。
那日是她和汉儒进城的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帝都快要进入初夏。
娣喜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他们歇下的客栈,带着面纱,撩起面纱站起来伸出手拦住弯弯,无所悲喜的看着弯弯与她身边的汉儒,轻声的说句:好久不见,拟筝。这是他们之间才能知道的小名。而弯弯知道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译名西云澈和娣喜。这个人是女的,自然就是娣喜。弯弯当下就颤抖了下,但是还是微微扬起嘴角问:姑娘是?
“娣喜。”
“怒我冒昧,请问你我相识么?”
“自然相识。”
弯弯保持镇定,她此时不能判断出现在的娣喜对于她的威胁有多大。稳住自己的心神
,刚想要说些什么,娣喜就开口了:“此处说话不方便,请借一步说话。”弯弯看着汉儒,只见他点点头。
“姑娘所谓何事?”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我不认识你!”
“弯弯,我和你相识已有多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弯弯不再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汉儒的眼神变得阴沉。“你是什么人!”
“是能帮你们的人。”娣喜回答了汉儒,但是却是看着弯弯的。“拟筝,你没死,是万幸!”也只有这个时候,弯弯才能看见娣喜的脸上的那一点点惊喜的表情,她看着她默然不语。身边的汉儒觉得这个时候的弯弯不是自己的所认识的,他从第一天救起弯弯的时候,就命人去调查了她的底细,他可能无缘无故不清不白的救一个人,那对于他来说是危险的!但是知道了她的一切之后,他却是无所计较。因为他喜欢上了!
弯弯知道是不能隐藏了,她看着娣喜道:“你不能泄露我的行踪。他对我很重要。”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娣喜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弯弯,随即按着汉儒,问道,“拟筝,你不爱西云澈了吗?”不说这一句还好,说了这一句,弯弯就像是被人刺到的人一样反弹起来,阴沉着脸说,“不要和我提他!”
“你恨他吗?”
“恨不得千刀万剐!”
“那你回来是想杀了他吗”
弯弯沉默了。是的,亲手杀了他!
娣喜看着弯弯,觉得她的眉眼,似乎要流出眼泪来,她轻声的说,“你有机会,弯弯,我会帮你。”
汉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再看看弯弯,因为怨恨而迸射出杀气的弯弯,此时胸膛起伏,因为痛恨而颤抖的身体,告诉了她隐藏的那些仇恨有多大!
汉儒轻轻的抓住弯弯的手。不说话。
娣喜似乎知道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