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姝岚院要她过去?
宋意欢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是要她过去承宠,还是要清算她白天在揽芳园所说的那番话?
不论是哪一种,怕是都要与姬陵川正面对上。
白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姬陵川冷淡的眼眸如今还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她实在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可她如今身不由己,又能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可以避开呢?
逃吗?
不成的。
只怕她还没带着轩儿走出宁亲王府的大门,就会被姬陵川派人抓个正著。
在心中反复权衡,宋意欢内心终于做出了选择。
深呼吸一口气,宋意欢起身道:“走吧。”
走到院落时,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宋意轩紧闭的房门,带着赴死的不安,走出了汀兰苑。
……
今日姬陵川将姬子桓悄无声息送回宫中,为了不让太后察觉,又在宫中留了大半日。
待他从宫里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回到宁亲王府,踏进门内,看到熟悉的游廊屋檐,那份被他刻意压下的思绪再次不受控制浮上心头。
意识到他居然在想宋意欢是否安然回到了宁亲王府,姬陵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怎么会关心那个女人?
他大步赶回惊涛院,那脸色冷得让浮舟浮星一行人看了便感觉心悸。
“备水,我要沐浴。”姬陵川冷冷下令,走了两步,他忽地顿住,对浮舟特地嘱咐:“要冷水,加冰。”
“啊?”浮舟一脸错愕,“爷要用加了冰的水沐浴?”
这是怎么了?
但姬陵川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带着怒意的背影。
惊涛院的下人动作十分利索,不一会儿便将带着冰的冷水准备好了。
姬陵川屏退了所有下人,将整个身子都沉浸在冰水中。
刺骨的冷意从四肢百骸传来,让姬陵川情不自禁紧绷起全身,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
他试图用冷水忘记内心所想,忘记白天发生在揽芳园里的事。
然而,他越是勒令自己不要去想,脑海中却越是不受控制浮现出一张娇媚艳丽又楚楚可怜的脸,浮现出她被顾云筝拉着手腕,往怀里带,试图用强时那惊慌失措的神情。
当时她的惊慌是真的,脸上那令人怜惜的脆弱也是真的。
可下一刻,耳畔又回荡起她带着媚意的嗓音。
“良禽择木而栖,我看上的高枝,便是宁亲王世子姬陵川。”
女子睁著那双染著雾水的鹿儿眼,泫然欲泣地勾住他的衣袖,“姐夫,意欢错了,意欢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意欢好不好?”
就像是山间魅人的精怪,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将她搂入怀中。
画面倏然一转,繁华的画舫码头,他又看到她媚眼含泪依偎在一个蓝衫男子怀中,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只黝黑粗糙的手……
“哗啦啦!”
姬陵川猛地从水中站起身来,心口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灼灼燃烧。他大口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怎么都无法平静。
他怎么会被那个女子给蛊惑?
他怎会想要将所有靠近她的男子全部给杀个干净?
不,绝不可能!
屋里的动静吸引了浮舟等人,还以为又有哪个不长眼的闯入了姬陵川的房中,浮舟等人当即冲进了门内,下一刻,姬陵川披着滴水的长袍与他们擦身而过,脸上满是寒霜。
“浮舟,去让姝岚院准备一下,今夜,我要留宿。”
浮舟忙不迭应着,想起他脸上的神情,不由打了个寒噤。
爷这神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去过夜的,反而像是去兴师问罪的。
罢了,主子的事,怎么是他一个小仆从能过问的呢?照做就是了!
姬陵川在惊涛院稍微休整了片刻,待气息完全平复下来,才动身前往姝岚院。
越往姝岚院靠近,他心底的燥意就越发的明显,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用什么来抚平这内心无端的烦乱,步子便不由自主加快了几分。
宜湘阁内一如往常,在外间点着一盏微弱的小灯。
宋意欢背对着门坐在梳妆台前,身影恰好隐在了黑暗中,只能看到一道浅浅的影子。
她手中拿着象牙梳,一下又一下梳着发丝,怔怔出神。
她以为来到姝岚院会见到盛怒的姬陵川,没想到长姐要她来,是为了侍寝。
因着白天的事,她一颗心像是浮在云中,总是感到很不安,以至于姬陵川推开了门走进来,她也没有察觉。
倏地,身子被人腾空抱起。她下意识溢出一声惊呼,手中的象牙梳掉在了地上。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下一刻就被扔在被褥中,对方重重地压了上来。
宋意欢毫无任何准备,口中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男人听到这声音,动作倏地一顿。
可下一刻,宋意欢被他背过身去,狂风骤雨毫不留情地向她袭去。
两人不是第一次行云布雨了,但这一次却与前几次截然不同,男人将她禁锢在怀中肆意索取,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宋意欢哪能受得住这般摧残,没一会儿便啜泣出声,可男人听到她的哭声,不仅没有任何怜惜,反而越发加重了动作。
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在发泄著什么不可言说的怒意。
白天从揽芳园离开后,那张柔弱娇媚的脸庞就始终萦绕在姬陵川的心头,即便是用冰水沐浴都无法让他平息念头。
急于宣泄的他来到了姝岚院,他以为娇妻在怀,可以让他彻底摆脱掉那个念头,可他却觉得妻子发出的惊呼声,竟与妻妹宋意欢有着几分相似!
脑海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那表里不一的女人蛊惑,扣著怀中的人,姬陵川失控地向她索取著一切。
可他怕是真的疯了。
四周无比昏暗,可那带着颤儿的啜泣,那软媚的哀求,还有那阵阵沁人心脾的杏花香,越发的让脑海中的那张面孔变得更清晰起来。
带着薄茧的手划过怀中人的腰身。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张宛如芙蓉花一样的娇颜会用着什么样的神情在他身下,
辗转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