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桭无奈道父王,母亲,真的只是路过那里,刚巧碰到叶姑娘罢了。因为之前请叶姑娘制作一批木制小摆件,所以就和她多聊了几句,问了问庆盛昌南记制作那些小摆件的情况。”
贺昭云忽然大声道表哥若只是偶然路过的话,会邀请那叶紫灵去寒烟草舍喝茶”
殷子桭只能说我那只是出于礼貌罢了。对了云儿,这几天我的全部行踪你都啊你是不是暗中跟踪我了”
贺昭云顿时涨红了脸我我哪儿有跟踪你啊表哥,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在家里待得好好儿的。”
殷子桭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是么既然你没有跟踪我,那我的行踪你了如指掌”
贺昭云有些慌乱我我我今天也只是恰好路过云芝巷罢了。,那个巷子只准表哥你走,就不许我走吗不跳字。
殷子桭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哦,原来表妹只是偶然路过啊。不过,既然表妹可以偶然路过云芝巷,那么我为就不能偶然路过那里呢难不成那个巷子是表妹的,不许我走不成”
“表哥,你”贺昭云语塞。
殷子桭拉长了声调表妹啊,俗话说得好哇,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刚好路过云芝巷,我也刚好路过云芝巷,咱们只不过是刚巧在同一个走了同一条路而已,没好只得大惊小怪的吧无不少字”
贺昭云涨红了脸,却无从反驳。
殷子桭看着她,又道可是我就奇怪了,既然表妹在云芝巷看见了我,那为居然都不和我打个招呼呢莫非当时表妹在云芝巷正在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叫人”
“表哥,你血口喷人”贺昭云在殷子桭的反败为胜且步步紧逼下,实在忍无可忍,“我能做不可告人的事情啊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殷子桭慢悠悠地说既然光明正大,那干嘛不见我就算表妹当时很忙很忙,可是和我打个招呼的总有的吧。”
贺昭云这才,这位从小就呵护的表哥,并不是一个软柿子和糊涂蛋。她开始后悔今天这么鲁莽就给舅舅舅母告了状,非但没有打击到殷子桭,却弄得这么尴尬,几乎成了一个暗地里跟踪人家的小人。
北平王夫妇听了表兄妹俩这番对话,早就回事了。可是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装作没有明白,因为,他们不能让贺昭云太难堪了。
不过,他们却打算稍稍给这位未来的北平王妃一点点教训,让她要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范,不要有事没事就拈酸吃醋,而且还是和一个木器行的小伙计吃醋,这样,只会让殷子桭离她愈来愈远。
于是北平王妃笑道好啦,你们表兄妹两个,好几年不见,不见的时候,彼此思念,一见了面,就吵个不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桭儿,你表妹在外面走了这么长,也累了,你不许再欺负她,让她回房好生休息。你呢,也该做就做去吧。记得晚上别再出门了,我和你父王有事和你说。”
殷子桭答应了一声,又趁父母不注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贺昭云,走了。
北平王说我也去看看娴儿,她病了这两三日,怕是闷坏了。”
原来,贺前两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也不出门,只在屋里休养,贺昭云这才有机会溜出王府去跟踪殷子桭,若是贺没有生病,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就跑出门去。北平王夫妇倒是不太约束贺昭云,因为他们居住边关多年,早就习惯了女孩子们抛头露面,可是贺不习惯一个女孩子家疯疯癫癫。
屋子里只剩下了王妃与贺昭云。
看着贺昭云满面羞惭又一肚子气发作不出来的样子,北平王妃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个外甥女儿若是真想做未来的北平王妃,那还是要多多修炼的。
轻轻拉起贺昭云的手,王妃笑道老实告诉舅妈,是不是跑出去跟踪你表哥了”
贺昭云瞒不过,再说谎也无益,只得轻轻点点头舅妈,是云儿了。”
王妃说云儿啊,不是舅妈说你啊,你这件事情,做得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要说你表哥会反感,连我也觉着不妥。你这样做,和那些只知争风吃醋的市井泼妇有区别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番话,说得贺昭云双颊通红,只管低了头抚弄衣带。
王妃接着说舅妈,你从小就喜欢你表哥,而且,当今圣上和太皇太后也一直都有心给你们两个赐婚,这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吗你有不放心的非要弄出这些事情来,徒增误会。”
贺昭云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向王妃行了大礼昭云了。昭云多谢王妃教诲,昭云今后绝不会这样小家子气了。”
王妃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示意贺昭云起来舅妈心里明白,你表哥对那位叶姑娘,是有那么些意思的,可是,你觉得,未来的北平王妃可能是一个富商家里的下堂妾吗不跳字。
贺昭云如醍醐灌顶舅妈,我明白了。”
王妃笑道云儿,你一向都是个聪明孩子,不会不明事理的。今天这番话,我只说一次,希望你能够谨记在心间,永不忘怀。若是你再犯糊涂,那舅妈也帮不了你了。这几日,你母亲染了风寒,我和你舅舅打算让你到宁州最大的寺院归尘寺去进香拜佛,祈祷佛祖保佑你母亲早日痊愈,身体康健。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初来宁州,恐怕去不方便,所以我和你舅舅打算让你表哥陪着你去。”
贺昭云不得不再次下拜行大礼昭云多谢王妃”
王妃摆摆手不必多礼。你若真想谢我,那就要,应该怎样做,才像一位世子的妻子。你们这次去呢,也不用着急,在那里多住几天。你舅舅已经和寺院住持打好了招呼,让他们收拾出一处僻静的禅院给你们住着,不许闲杂人等打扰。你去了之后,凡事要听你表哥安排,切不可再耍小孩子脾气,听见了吗不跳字。
贺昭云规规矩矩道了个万福是,舅妈。”
一队浩浩荡荡的马车停在了归尘寺山门前那高高的台阶下面。
方丈住持等人早就迎候多时,一看见殷子桭骑着马走近前,急忙迎了上去,纷纷双手合十贫僧恭迎世子。”
殷子桭下了马,将马交给一名随从,谦逊地还礼道几位大师,弟子这几日恐怕要叨扰了。”
方丈笑道世子太客气了。世子肯到归尘寺进香礼佛,那是归尘寺的福气啊。”
此时,贺昭云也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下了轿子,一看见这几乎是望不到边的台阶,就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待要问问表哥或者寺里的僧人,有无其他稍微平缓一点的道路,可以坐轿子上去,可是根本没人注意她。
这一路上,表哥倒是没再提那次她跟踪的事情,对她照顾得也颇为周到,一会儿问她热不热,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又问她累不累困不困,倒是真的很体贴。可是一到了这归尘寺,他却像是忘记有这么一位旅伴了,只顾着与僧人们寒暄,而且根本没有考虑到她单凭着的双脚走上这么高的台阶,实在是很困难的。当然以前贺昭云住在京城,也经常随笃信佛教的父母去名寺古刹,可是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台阶。
其实贺昭云不,临来的时候,北平王夫妇专门叮嘱过殷子桭,要他将她的轿子从后山的大路直接抬进寺院里去。虽然归尘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事来礼佛的人,为了证明对佛祖的忠诚和向往,都要沿着这七百二十九级台阶,一步一步走到山门前,才可以进入寺院。但是,体弱的老人、怀孕的妇女、不足八岁的孩童以及身份高贵的女子,可以坐着轿子或者车马,从后山的大路上直接来到寺院门口。
而贺昭云自然是属于身份高贵的,因此,北平王夫妇事先叮嘱殷子桭,贺昭云身体娇弱,要登上那七百二十九级台阶,恐怕要累个半死,所以特意叫他记着,将贺昭云抬上去,而不是让她走上去。
可是,殷子桭不是走了这么长的路犯迷糊了还是故意为之,竟然很自然地扭头对面露难色的贺昭云说云儿,归尘寺到了,咱们上去吧。”
贺昭云并不可以坐轿子从后山的大路直接抬至寺院门口,所以一听见表哥说要走上去,当时差点儿哭了。
归尘寺远在宁州城郊外,他们一大清早从王府出发,走了整整一个早上才到了这里,此时已经临近午时了。贺昭云虽然坐着轿子,可也是一路劳顿,这时候肚子也饿了,所以一看见这几乎高耸入云的台阶,就算能走上去,那也早过了午饭时刻了。而她对寺院也是有些了解的,猜测着这归尘寺与明月王朝的其他寺院一样,都是按时开饭的,过了那个时辰,再无人理会。
贺昭云哭丧着脸看着一脸无辜的殷子桭,鼓足了勇气问道表哥,就没有别的比较平缓的路可以到达寺院了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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