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能变回去呢,有道是学坏容易学好难,何况如今这永平公府里他还是位尊处忧的主子了,怎么会说愿意在回到原先作为低产阶级的位置去呢。
摸摸手腕上的那支镯子,只闻阵阵凤鸣般清脆的声音,幽幽的在自己的耳边轻大荡漾着。
凤凰镯,自己前天从延平公主那里套过来的,听她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上官争雄送的,一凤一凰,一雄一雌,然此镯最为玄妙的地方就是即便这对镯子分别戴在两个不在同一地方的人的身上,但只要其中一方用手在这镯子上摩挲的时候时候,手镯就会发出犹如凤鸣一般轻轻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极弱,但是却能震动手腕,而且另外一方竟然难感受到。
而现在另外的那一只,就在青殇的手上,他带着风云出门的时候,自己已经特意交代过来,若是他手上的凤镯颤动了的话,那么就代表着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让风云速来救她。
青殇虽然可恶,不过这到底是忧关性命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开玩笑的。
果然,陆尔雅突然觉得手腕上的凰镯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想来青殇已经收到了信吧,所以也放心了。
故意放慢了脚步,听着那马车在自己身后逐渐靠近的声音,陆尔雅已经能确定,车上的人是月鸣无疑了。
可是他如今有了这些荣华富贵,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自己,所以陆尔雅也有自知之明,他整日的在自己身边转着,无非不过是那夜狂澜又在做个什么,而他负责转移注意力罢了。
不过如今上官北捷又不在金城里,他们这般做,到底又想引谁的注意力吧?皇上?但是不可能啊,他们没有理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何况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呢,可惜这夜堂春已经辞官归隐,大姐也跟着去了,若不然的话,自己还可以问问大姐,毕竟那个时候她也应该是懂事了的,应该知道这陆尔雅的母亲嫁过来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的。
然昨日陆长文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问了陆长文,陆长文一问三不知,也是那个时候他也才三岁而已,还穿着开裆裤呢,知道个屁啊。
马车在她的身边顿住,月鸣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小姐,你不管易容成个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来。”
陆尔雅回过头去,只见他从高大华贵的马车里伸出半个头来,看着陆尔雅一脸算是温柔的笑容,只是在陆尔雅看来,就是怪异得很。“凭什么认出来的?最低给我几条例子出来。”她下次好改掉。
月鸣闻言,笑道:“第一、小姐走路的姿势;第二、小姐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向右看看;第三、就是凭着感觉。”
陆尔雅听他这么说,似乎上官北捷也问过她,为什么走路的时候总是喜欢看右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陆尔雅已经忘记了,而且也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这不好的习惯竟然成了月鸣认出自己的证明,不过这走路的姿势嘛,看来她是有必要跟青黛学学,必要的时候,得踩着小碎步才是,总是大步流星的当真的不大好。
在说这感觉嘛,若是没有前面的两条,这个感觉就不存在了,所以陆尔雅发誓一定要改。仰着头看着他,“那你有什么事情么?如果没有的话,离我远些,如今我是嫁人了的,相公又不在家里,若是你跟我靠得太近,难免叫人家说三道四的。”
“小姐何时怕过别人的闲话了。”月鸣回道,她还不正是一直都是在这流言蜚语里走出来的么。
陆尔雅一脸的实在,只道:“如今比不得原先了,我现在有了孩子,就算自己不在乎,可是这孩子渐渐的长大了,听见了总是对他们的影响不好。”陆尔雅这才说完,身子便被突然被那个驾车的小厮逐花给提起扔进马车里。
“你们干什么?”陆尔雅很是不悦的想月鸣靠得远些,想要下马车,可是却叫那逐花拦住道:“小姐不是怕别人说闲话么?可是我家公子今天却是有些话要与小姐说,所以便只得待小姐出城去说了,那样的话便不会叫人瞧见了,小姐也可以放心。”
“去你大爷的。”陆尔雅愤愤的骂着那逐花一声,便转脸不说话,反正在说也是做无谓的挣扎。
一路上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是什么道,竟然一路上难以听到一丝的声音。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便出了城,一路像东行驶了一里多的官道,这才转进一处仅仅够一辆马车过的小路。
陆尔雅见此,也不知道此处是何地,他们能找到自己么?可是又不能给留个记号,掀起那窗口的帘子,将两手搭在外面,突然手里刚才用来擦汗的绢子突然挂在了从路边延进来的树枝上,便立马喊道:“等等,我的绢子!”
见她那么在乎她的那块其貌不扬的绢子,逐花跟月鸣反倒没有再去注意,若是她不提的话,逐花大概还会停下马车给她哪进来,因为那样的话,难免会误以为她是在给谁偷偷的留个记号。不过现在听她大呼小姐的喊,月鸣便觉得自己多想了,她这个人向来粗心大意的,哪里会想到说去给人留什么记号,而且就是要留也不是她这么高调的留。
可是月鸣未免太自负了,他以为他是了解陆尔雅的,可是他错了,这陆尔雅是粗心与细心兼并的,而且还有些小小的狡猾。
此刻见他们不理会自己,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知道月鸣如今变得很是疑心颇重,而且按照自己的性子,即便是丢了一块绢子,也不会那么快就能平复的,所以心里高兴,口上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这才停下来。
而不过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逐花这一掀起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高高的山峰,山下满是山石,上面则是青翠欲滴的青葱绿村,而且此处竟是一片清凉之地。
“这是什么地方?”此处除了这一座高高的青山之外,陆尔雅便未见任何是居所,但却也不相信这月鸣就专程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带自己到这山底下来乘凉的。
却见那前面的山道里突然出现一排白衣少女,迎了过来,朝着月鸣行了一个礼,“参见月鸣公子。”
陆尔雅但看这些女子,一个个的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而已,在这深郊野外的,穿得又如此精致,想必这山里人、定藏玄机,这是这月鸣是太自负了还是太相信自己了,竟然把自己带到这样的地方来。
跟在他的身边,几次巧妙的避开他欲伸过来牵住自己的手,一往如故的大步流星,眼神也朝那右边看去。
月鸣见此,心里淡淡一笑,她的这些习惯,即便是自己提醒了她,她也是改正不了的。一面朝那前面隐隐约约的一丛茂盛的野生弄色木芙蓉,“从那里进去,便是永平公府的避暑山庄。”
陆尔雅闻言,不禁超此处看去,心里难免有些兴奋,话说她除了那一次在夕照楼里见过宫少穹的密道之外,便为曾在见过这样的密道,所以步伐不禁加快几分,只道:“是么?那咱们赶紧进去瞧瞧。”
月鸣见此,不禁一笑,她即便是如今已经为人母了,却还像是从前一般的活络精灵,行事也没有一丝的改变,没有长辈在此的时候,都没办法保持着那副端庄稳重,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月鸣才感觉到她并没有变。
只见逐花上前去,在山石上不过是敲了几下,只见那丛弄色木芙蓉突然连着根须以下的泥土也跟着移开,原本被它遮住的石壁上突然一声轰隆隆的声音,只见那里出现了一个进口。
月鸣转过头来,看了一脸似乎吃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陆尔雅,这一次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柔荑,“走吧。”
只见洞府里宽却没两丈,高却足足有两丈半,左右两边的石壁上绘着些陆尔雅看不懂的腾图,每隔三丈远,石壁上便有一处突出来的壁台,上点着油灯。
但从这些表面的东西来看,这条密道便是人工所修筑的,而且从这些腾图的颜色上来判断,恐怕这并未是新修的,怎么的说来,估计也应该有个八百十年了吧,然这永平公府竟然能在这的地方修筑一处避暑山庄,恐怕并不是一座单纯的避暑山庄吧,而且他将自己带到这如此隐蔽的地方,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困在此处吧。
这密道走着走着,便开始下梯子,整块的石梯几乎都是用那无一丝杂质的月亮石所铺筑的,可见这工程量当初是如此的浩大,这月亮石分明在金城就不曾有,按着这最近的地方算来,也是那西刚才有。
“还要走多久?我怎么咱们一直都是在往下走啊,你该不会是想带着我下地狱吧?”陆尔雅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地心之处,反正就觉得自己一直在下石阶,腿都已经酸了,一会儿就算是有机会逃出去,自己也估计也没有精神在来爬这梯子。
但是转念一想,此处不可能就只有这么一处的路,月鸣恐怕这是故意的,若是真的就只是这么一条路的话,那他们自己难道也是这么走回来么?她就不相信了,这帮富贵人,别说在这里爬梯子,便是在城里出门两步不是坐轿子就的乘马车的。
月鸣突然顿住脚步,看着陆尔雅道:“小姐,这里是夜家还未封永平公时候修筑的天阶,传说只要与自己心爱的女子走完这一条一千一百一十一道阶梯,就会一生一世相仵在一起,所以我今日你我同走完这道天梯便成亲,一辈子在一起,好么?”
“不好,月鸣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种事情你也相信的话,那现在我除了跟你走在一起,还有逐花也跟着一起走这梯子,难不成我一生也要陪着他么?”陆尔雅翻了翻白眼,竟然为了那些没有丝毫根据的破传说让自己走这么远的路,一千一百一十一道阶梯,这不是要她的老命么?想她一辈子都没有好好的享受过生活,怎么能给累死在这梯子上。
这永平公府的祖先也真是吃饱了没事做,弄这么一条梯子有病啊。
还有这月鸣要与自己成亲?这她没有听错吧。
果然只听月鸣道:“小姐,我一身无求,但只愿同你生死相许,若是生不能同寝,死定也要与你同穴。”
他的声音淡淡的说着,里面却夹杂着他惯有专横,陆尔雅顿时脚底生冷,这月鸣不会是跟她说真的吧?有一种人是自己认为最可怕的,就是那一种对待得不到你的心,也得不到你的人,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的人,陆尔雅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已经变态了的人。
当即便十分认真的问道:“月鸣,我若是执意不肯,你是不是也打算把我活埋了?”
月鸣见她这表情,突然一笑,“小姐,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是我最爱的人,若不到最后,便是拼死我也会护住你的。”
陆尔雅突然觉得有时候人很无奈,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叫月鸣如此偏执的对自己,她原本要的生活,就像是那些故事里面主角邻居家那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要权势与荣华富贵,可是为何想象的生活总是与现实生活偏差而过。
“我不想走了,歇一会儿吧!”陆尔雅蹲下身子,坐在那阶梯上。
月鸣也不催她,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不怕她耽搁这么一会儿。
然陆尔雅却觉得眼皮突然间变得沉重不堪,实在是忍不住,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希望与她一直走完这阶梯。”月鸣见逐花点,了陆尔雅的睡穴,不禁责问道。
只听逐花道:“公子你难道就不想娶她了么?你看她现在分明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而且公子你最好想清楚,澜四爷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他的心里有这个陆尔雅,你若是不趁着今日他不在金城,强娶了陆尔雅的话,你以后便难以寻到如此的机会了。难道公子你就不能先成亲了再与她来走这天梯么?”
逐花说的,月鸣自然知道,即便是现在夜文令在这权利之上尽量的满足自己,可是自己也知道,这永平公府里,掌管着最高权利的,到底还是夜狂澜,如今他出了城,自己好不容易寻到这样的一个机会,怎么能就这样放过呢?便道:“带她直接下去吧。”
“公子千万别认为属下多嘴,只是属下一心为公子着想而已,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公子不予计较。”逐花将陆尔雅捡起来扛着,走进月鸣已经在墙壁上从新打开了的一条通道。
月鸣闻言,只道:“我自然知道你一心是为了我着想,在这个家中,也只有你真心待我,将我作为主子来看待罢了。”
“公子何必多想,你初来乍到,大家还不知道你的秉性,自然有些多疑,不敢太靠近也是正常的。”逐花听到他的这口气,便解释道。
一千一百一十一天梯路,三生三世三眸三载颜!
且说这白婉儿,自从这月鸣来了之后,就发现夜狂楷手里许多的事物都交给了他来管,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虽然他才是长子,可是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按理说来,到底还是夜狂楷这个嫡子去管那些事情才是正理,可是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连着母亲竟然都对他比夜狂楷好些,这叫她的心里如何过的去,所以便吩咐雏菊时常去打探这月鸣平日里都在做个什么?
今日听说他在将军府那里侯了许久,白婉儿知道他与陆尔雅原先有些渊源,难道他是去等陆尔雅的么?想到此处便把家中的大小事宜安排好了,便乘着马车,亲自来跟着他。
却不想在那将军府里出来了一个又老又病的妇人,他竟然就这么直接的跟了上去,而不过是走了一段路,便与那个妇人搭上了话,而且还叫自己的那个小厮把那个妇人强行的拽进了马车里,白婉儿这便反映过来,想必这个妇人是陆尔雅化妆而成的,恐怕是月鸣偷着出来约会的吧。
心中不禁一喜,吩咐雏菊道:“你给我喊车夫跟紧些,我今日一定要好好的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雏菊点头,掀开帘子,钻出了马车吩咐了了那车夫。
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城,像东而行,走了许久,到了一座是、青苍郁郁的山峰下,尽然见到那么一幕,不禁雏菊道:“雏菊,这里可知道是什么地方?”雏菊一直是她的得力助手,跟在自己身边也是有了许多年,而且知道的懂的东西很多,对自己又是一心一意的,所以白婉儿很是相信她。
原来的雏菊恐怕是不知道的,可是现在的这个雏菊却是这里面长大,闭着眼睛也能摸出来,听白婉儿问起来,便也是满脸惊异的回道:“夫人,这恐怕就是永平公府的避暑山庄吧!”
“避暑山庄?”白婉儿一愣,突然记得偶尔听过夜狂楷提起过,只是这难道不是个传说么?听说还是永平公府没有封侯前建造的,不过府中似乎除了她们这些媳妇没有真正的听家中的主母和是老爷提起过,连着那些姑娘们也不知道。
此刻见到,难免心生好奇,里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为何她们这些媳妇连知都不能知道这山庄的存在呢?当即便又问雏菊道:“你可是能想个法子进去?”
雏菊有些为难的看了前面出现的那十几个少女,不禁犯难道:“夫人,前面有人,咱们即便是运气好,能找到那进门去的机关,可是这么应付那些人呢?”
白婉儿见此,那些少女果然是个麻烦,这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突然记起自己身上前几日找人弄了些迷药,原本是想想法子下在夜瑶的饭菜里,将她丢进后院里那个看满脸长着麻子和络腮胡护院的床上去,不过现在看来,这些迷药还另有用处。
当即将那马车里的棉垫拿起来,又吩咐车夫偷偷的去旁边的松林里找来松油裹上扎成一个建议的火把,又把那些迷药洒在上面,三人将鼻子堵住,便赶着马车向前走去。
那些少女见有人来,便又迎了出来,却见来人是陌生之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雏菊便点上了带着迷药的火把,从马车里放出一阵阵迷烟。
然这迷药本来就烈,如今给弄成了迷烟,这药性更是重,那些少女还没来得及掩鼻,便一个个的被熏倒在地上。
事情似乎比白婉儿想象的要简单的多,叫她有些难以置信,吩咐了那个车夫在原地等她们,满是激动的引着雏菊走到那株芙蓉村前,按照着逐花所敲的位置轻轻的敲了几下,石壁上果然开出一道门。
白婉儿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觉得他们这么将自己瞒着,却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这样给她进来了。
然她却不知道在自己进了门之后,那些少女便都一个个像是没事人一般的站起身来,将那车夫杀了,又各归原地。
醒来,犹如在梦里一般,恍恍惚惚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朱砂红色的大圆行帐顶,四周缀满了金色的流苏,朱红色的轻纱像是流水一般的洒下来,将自己所躺着的这一张大床给完整的笼罩住了。
这床,这帐,像是笼子,然自己像是笼中困鸟。
挣扎,可是有用?含笑,轻轻的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轻轻幽幽的凤鸣之声从手腕细细的传过来,心里暗自庆幸,辛亏他们没有发现这镯子的别样之处。
室中更无人,陆尔雅便也就这么躺在床上,打量着这里的装饰,但看这屋子,实则跟自己家里的没有什么两样,木梁木柱,显然不是洞府,看来这里便是山外的别样洞天了,他们家的避暑山庄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出去,自己现在一身大红霞披,保不定那月鸣一会儿就要叫人来扶着自己去拜堂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竟然觉得全身软弱无骨,便是刚才伸手摸这镯子的时候,都觉得似乎灌上了铅一样的重。
手腕上突然又传来了一阵轻颤,如今却不禁担心,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呢?
屋子里忽然卷进来一阵风,走来两个年纪看死四五十岁的嬷嬷,其中一人将陆尔雅给扶起来,另外一个人给她灌下些许苦涩的汤药。
房门又被打开,隔着那重重纱帐,陆尔雅依稀看以看清楚那来人正是逐花,只听他道:“解药可是喂好了,吉时已快到,你们抓紧些,若是给公子把时辰给误了的话,小心叫你们好看。”
那两个嬷嬷闻言,似乎是给他的话吓住了,手里抬着的空碗差点就给吓掉到地上,那个扶着陆尔雅的那个嬷嬷连忙回道:“好了,好了,逐花总管稍等片刻就好了。”
那嬷嬷把碗放好了,这便连忙跟着说话的那个嬷嬷一起把陆尔雅给扶起来。
方才听逐花说是解药,片刻就感觉身体慢慢的恢复过来,便是不需要那两个嬷嬷扶着,也能自己走,若是没有这逐花,自己要骗月鸣,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问题就是有这个该死的逐花。
见陆尔雅停住脚步,逐花便上前去做出请的姿势,一脸叵测的笑意道:“小姐请吧!”
陆尔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两个嬷嬷扶着,喜堂就设在了这个园子里的大厅里,无客无亲,更无媒人。
只见那空空的堂中,一片片红色,烛花喜字倒是也备得齐全。月鸣见陆尔雅进来,只见她身披红霞,只是那清丽婉柔的脸上少了几丝笑容。“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拜过堂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说着走近陆尔雅,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心情,情深意长的握住陆尔雅的柔荑,“你放心,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陆尔雅冷笑,“你对我好,对我好有这么个对法么?月鸣,便是那三岁的小孩子也知道这强扭的瓜不甜,如今你这般逼迫我与你成亲,难道以为我能接受你的好么?何况不是只要爱本来就是付出的,而不是强占着,如今你所做的这些,你定然觉得都是在为我,可是我想说,你这是在为你自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而已!”
月鸣闻言,却仍旧是满脸的笑道:“小姐,这大多的夫妻哪一个婚前是见过面的,可是成亲之后还不是照样的过着日子么?夫唱妇随,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如此说来,你今天是铁了心非要逼我不是?”陆尔雅说着,脸上陡然多添了几分冷色。
见她原本就无一丝欢喜之意的脸上,突然间变得冷如寒冰,月鸣心里不禁有些犹豫,可是随之一想,若是夜狂澜跟上官北捷来了之后,自己还能有什么机会呢,当下只道:“不管你怎么样的想,你要恨我也罢,今日都我一定要娶你。”
“娶我,你可曾想过,如今你的身份允许你去娶一个别人家的媳妇么?夜文令又答应么?”陆尔雅提醒他道。
却只听月鸣道:“我要娶谁是我自己的事,与旁人又有何干系呢?”
突然,那堂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看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还跑到我永平公府里的避暑山庄里来做这种龌蹉的事情。”
陆尔雅闻声而望,但见那来人竟然是白婉儿,还有她身边那个自己认为是最贴心的丫头雏菊。陆尔雅知道这个雏菊是夜狂澜身边的人,今日恐怕不会看着月鸣娶自己的吧。
果然,月鸣跟逐花见到她不禁都大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白婉儿见着两人脸上的惧色,误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己的话给吓着了,却听雏菊的声音突然变成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走上前来,将陆尔雅推到自己的身后去,朝着逐花一脸冷色的质问道:“逐花,你竟敢背叛了四爷,竟然暗中帮助这个月鸣公子,你难道就不怕四爷么?难道忘记当初在他面前发的誓了么?今日若不是这个女人非要跟着来,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何时变了心,倒戈相向。”
这么一个小女人,开口说话却是一个男子的是声音,而且还是一点娘味都没有,阳气十足。
就连陆尔雅早就知道他不是真的雏菊,但是此刻也给煞到了,更别说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雏菊的白婉儿。
白婉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相随了自己将近十个年头的雏菊,此刻说话竟然是个男子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雏菊呢?”
只见这位所谓的雏菊突然转过身面对着白婉儿,“今日你私闯永平公府的避暑山庄,也不能活着出去了的,倒不如叫你看看我的真面目。”他说着一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丢到白婉儿的是手里,“这个便是你那丫头的脸,想要见她的话,就好好仔细的看着。”
与之同时,只听他身上传来一阵“咯咯”的声音,像是骨骼相碰到的声音一般。
白婉儿看着那张脸皮,在反映过他的话来之后,立即将那雏菊的脸皮扔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慢慢长得像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吓得当下眼睛珠子动都不敢动一下,两手发抖,双腿发颤。
陆尔雅见这原本长着像是一个女人般娇小的身躯突然间长得像是一个男人,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如今一看,果然不是吹的。
只见逐花一面有些紧张的将月鸣掩护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这个假雏菊,只道:“追雁,如今咱们虽然算是各侍一主,可是却终究是在侍奉永平公府的公子们,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恼,在怎么样,肥水未流外人田。”
这逐花陆尔雅从来就不待见他,总是觉得他这个人怪异得很,为何这么精忠于月鸣,这月鸣到底是给了他个好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总是觉得他对月鸣已经超出了那种属下对主子的界限,但是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陆尔雅至今还没有看出来。
不过此刻他竟然如此为了月鸣,而做出这种老母鸡保护小鸡的动作,这实在是有些过于暧昧了,像是男人保护女人一样。
这个被他唤作追雁的男子闻言,冷笑一声,眼里带着那种浓浓的不屑,轻蔑的打量着月鸣一眼,“哼,逐花,我到底是没有看出他的身上有什么好,叫你对他如此上心,已经于敢公然的背叛四公子,我现在问你一句,如今你是铁心了要帮他,是么?”
陆尔雅怎么听着这追雁的话里有话啊。
但见逐花的眼里迅速的闪过一丝痛苦,最后只听他咬着牙,声音显得很是僵硬的说道:“追雁,我说了,老爷既然命令我保护月鸣公子,那么他就是我的主子。”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十分的清楚了,誓死也要追随在月鸣的身边。
追雁轩眉吭奋的扬起,“好,既是如此,那我以后我们各侍一主就各不相干,不过这陆尔雅,我是要给带回上面去,不能叫你们在四公子回来之前动她一分。”
逐花回头看了月鸣一直落在陆尔雅身上的眼神,转身毅然朝追雁道:“今日,月鸣公子一定要与她拜堂。”
陆尔雅看着眼前的形势,只要他们两人打起来,自己要离开这避暑山庄,岂不是有了眉目,所以此时此刻是无比的期望他们自相残杀,最好打死打残了才好呢。
“好!”追雁口中似乎答应了,但是手却慢慢的从腰间抽出一柄缠绕在腰上的特制软剑。
逐花见此,便也抽出了自己的刀来。
那还在堂外的白婉儿见此,想法跟陆尔雅是一样的,只是他太急躁了,人家这里还没有开始动手,她就拔腿跑了。不但是打草惊蛇,还白白葬送了性命,只见追雁手里的软刻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飞朝她的奔跑的背影,直接穿透她的身子,然后轮回到追雁的手里。
陆尔雅的眼睛一直随着他的刻转,此刻刻落定于他的手里,却见上面没有一丝的血迹,然在看那白婉儿,一动不动的,像是个闲静的大家闺秀站在哪里,突然只见她的后背与前胸,同时射出一道血柱,原本绑得直直的身子突然一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血瞬间把她的整个轮廓淹没完,此刻的她,比那风中凋零的落叶还要苍凉悲惨几分。
月鸣倒虽然贵为主子,可是何尝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当下便干呕起来,何况这么一个好好的活人突然间就这样惨死,何其悲惨。
倒是陆尔雅,一切是细节她都一直在观赏,如今见白婉儿就这么没有了,反倒没有觉得到底有什么可怕或是恶心的,只是这追雁的剑真快,果然是追雁。不过值得叫她深思的是,这白婉儿如今是永平公府的掌事人,而且又是夜狂楷的正室,还是现白云侯家的长孙女,可是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叫一个侍卫给一剑杀了,似乎在这永平公府,但凡是女人,若是没有坐到主母这个位置的,生命都是被视为草芥,而且由此一看这夜狂楷丝毫是不注意她,可是即便不在意她,可是她的那两个女儿以后怎么相对?
如今这么一看,估计那柳惜若的死,想必是被发现跟司徒若的私情,然后在府中杀了,又陷害给卓韵然那个倒霉包,若不然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觉得那卓韵然有这个出息,能将柳惜若杀死。
如今她这会儿蹲在大牢里,秋后处斩,如今这正是仲秋,季秋之后,她便也是要在那菜市场香消玉损了。
然这月鸣这么一干呕,逐花那里便去顾着他,可是这追雁到底是个实实在在的狠心人,定然趁此出剑,那逐花一面将月鸣推开,虽然连忙将挡住,但是到底是晚了一分,左边的小腹上受了一刻。
而此时此刻,陆尔雅完全可以去扶持住月鸣,以此分散这逐花的精力,可是陆尔雅却犹豫了,即便的现在杀了逐花又怎么样,难道这追雁会把自己放了么?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观察来看,这追雁显然比逐花冷酷多了,所以还是先坐山观虎斗,寻着了好的时机在逃。
手腕上突听又传来阵阵颤动,而且似乎比原先猛烈些,难道是风云来救自己了么?陆尔雅想回应,可是却怕这凤鸣的声音将他们吸引过来,到时候说不定他们反倒以这手镯为诱,引风云二人入陷阱呢。
两人过招似乎已经有了一百余招,陆尔雅不禁好奇,这么大的一个山庄,难道就连个护卫和一个管事的也没有么?就这么任他们打下去?一面只见方才扶着自己过来的那两个嬷嬷如今也给吓得缩到那桌椅下面去。
突然身体突然在空中翻腾起来,陆尔雅只觉得一阵七晕八素的,便见这将自己从堂里抱出给带出来的人竟然是柳少初,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可是他怎么会找到自己的,正是疑问之时,却见陆尔雅青殇正站在院子里等她,然风云正阻挡的着追雁与逐花。
陆尔雅这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怎么一起来了,只见青殇那小子一个飞身,便朝着这座大堂的屋顶翻飞上去,而上面则是一望无定的断崖。
这才明白过来,怎么觉得老是下梯子,原来竟然是在崖底下,不过这么高能上得去么?疑问间,只听青殇朝柳少初道:“我先上去,你带着我丈母娘上来。”
陆尔雅闻言,气得牙痒痒,想把他拽下来,只是自己如今与他的距离是望尘莫及,但见他像是一只壁虎一般的,抓着那崖上的各种蔓藤,飞速的向上攀去,很快便消失在陆尔雅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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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初见风云那里挡着,便也朝陆尔雅道:“抱着我,千万别松手,若不然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是很清楚的,比白婉儿死的更销魂。”
陆尔雅白了他一眼,“放屁,先离开在说。”她话这才说完,便只闻耳边呼呼的风声,似乎要把自己的耳朵给吹下去一般,而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陆尔雅才感觉到踩着地的真实感。
身体有些虚脱,也不管他们两人,直接就坐在地上,不忘问道:“那下面怎么都没有人啊?”
“怎么没有,不过是运气好,他们今日大都去那山谷的另一边修筑墓穴了。”柳少初;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似乎方才不是他带着陆尔雅攀爬上来,而是陆尔雅带着他攀爬上来。
原来如此,陆尔雅又道:“那你怎么跟风云他们一起来了?”延平公主总不可能带着青殇去柳昌侯府邸串门吧!
却见柳少初一脸正经的表情道:“方才我与少穹分别收到了北捷的信,西凉的军队已经退了,而且我军还捉到了他们的大祭司。”
闻言,陆尔雅不禁高兴道:“你这是好事啊!”看来过不了多久,北捷就要回来了,那自己就不用防着月鸣了。
但是又听柳少初说道:“可是,他们留下的那些牲畜都带着瘟疫,此刻边关大部分的地方都的人与牲口都已经被感染了,所他叫托我们准备药材,立即运到边关去,我正巧去王府找上官将军,便见青觞殿下回来找你,所以便一道来了。”
瘟疫?陆尔雅顿时满脸的紧张,陡然的站起身来,顿时满脸的紧张,口气也有些急促起来,“北捷有没有事情?”
柳少初见她如此担心,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把这事告诉她,便连忙道:“没事,只是军营里已经开始有将士连续感染了,所以这个时候少穹正在收集大量各种对瘟疫有用的药材,而且宫家的商号也在各地收购,我们准备明日便启程,一路把宫家商号所收过来的药材先运往那瘟疫之地,至于这金城里,由二王爷跟上官将军来负责。”
陆尔雅闻言,尽管听他说来,他们已经很快了,但是陆尔雅此刻脑子里听到的不过是那句军营里已经有将士陆续的感染了,而上官北捷就在军营里头,自己能不担心么?不行她要跟着一起去,无论如何也要去。自己虽然不是学医的,也不能制止这瘟疫,但是能帮助他们一控制瘟疫的发展,而且这按照现在的医学条件来看,他们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样的控制,估计只知道逃,或是听天由命了。
当下便立刻准备回府,一面问道:“那朝廷那里是怎么说的?”自己现在听柳少初说来,怎么在管这件事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难道那么一大个朝廷养着的文武百官都是死的么?弄得这事情好像是她家的事情一样,上官北捷来主要负责,跟在他身边帮忙的也是他的朋友。
只听柳少初叹了一口气,“能怎么说,这重大规模的瘟疫虽然说的第一次出现,不过我看皇上那里倒是丝毫看不出哪里有着急的意思了,就是下了两道圣旨。”
“什么圣旨?”陆尔雅问道,凭自己对这赵亦的认识来看,估计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柳少初道:“第一道,就是把整件事情全权的交给北捷来处理,第二件便是凡是那瘟疫地方来的人,只要被感染了的人,一律杀无赦!”
陆尔雅心一惊,知道:“第一道圣旨我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如今那瘟疫地区就只要上官北捷这么一个官职最多的武将,而且他又是文臣。随之又道:“但是这第二道圣旨,不是直接剥夺了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么?没有去看看到底有没有机会救活他们,就直接剥夺了他们的生命,难道天子的使命就是在他们有难的时候直接判了他们的死刑么?”
柳少初此刻也是十分的理解她的心情,当下也只道:“尔雅,你没有见过这瘟疫的杀伤力,它会叫百万雄师在瞬间覆灭。而且这自古以来,也有君王采取这样的做法。”
“一群白痴,竟然这样草菅人命,咱们立刻进宫,我要皇上重新下一道圣旨。”陆尔雅当即只道。她不是冲动,而是当初雪莲公主要风得风,若是自己真的是他的亲女儿的话,自己不过是要一道圣旨,难道他还不给么?
柳少初却也只当她是气愤,所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打了一声口哨,但见那前面的杉树林里突然跑出来两匹白马,青觞自己乘着一匹,然陆尔雅则是跟着柳少初同乘一匹,而且此刻大家都着急,根本就没有去忌讳那男女之嫌。
倒是青觞,先前已经被陆尔雅的性格跟震到了,如今在听见她方才的那些话,不禁觉得这样既然能温柔,而且也大气的女人才是自己以后的皇后,只是她已经嫁人了,不过她都是这个样子,她的女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且说这一回了金城,因为时间不等人,所以柳少初便先去帮宫少穹的忙了,而陆尔雅则连衣服都没有回府换换,就穿着那一身大红霞披的拖着青觞去皇城,因为现在她的身份无法进皇城,所以只有把这个倾国的殿下拉着一起来。
身份这东西有时候果然很有用,那青觞要见皇上,那些太监连禀都没有禀报,便直接领着青觞进了皇宫。说实话,陆尔雅从未见过这么得意的质子,不过说到底还是这独生子,不管是在哪一个年代,都是香饽饽。
倾国本来就他一个独子,毋庸置疑,那倾国的皇位毫无悬念,直接就是他的。
皇上因为不知道这陆尔雅跟着一起来,便直接宣了青觞到上书房。
此刻看见一身大红衣衫的陆尔雅,明眼人只要一看,便能看出这分明是一套新人嫁衣,不禁有些愣住,没有顾及那青觞,便直接从龙椅上下来,走到陆尔雅的身边,满是担心,“尔雅,你怎么穿成这模样?”
陆尔雅冷眼看了他一眼,“你给我少废话,立刻再给我下一道圣旨。”
青觞虽然地位尊贵,可是到底还是个殿下而已,而现在是在别国皇上的面前,自己这么带着陆尔雅进来,已经十分的忧虑了,此刻在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觉得她怎么毫无分寸,正要替她解释,却见那赵亦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气模样,反倒是好心安抚道:“尔雅,我知道你担心北捷,可是如今这圣旨朕已经下了,金口玉言,怎么好在收回来,不过你放心,只要是别的事情,不管你要做什么,朕都答应你。”
“谁要叫你收回圣旨了,何况即便把北捷从那里撤回来,你这满朝却又都是些无能之辈,哪一个肯站出去管理这件事,如今我要你下旨,让我去边关,赶紧些。”陆尔雅深深的知道,他们是完全不会答应让自己去的,这不比去倾国的事情,如今这个直接就是要命的事情,所以才想到像皇上要一道圣旨的。
赵亦闻言,当即傻了眼,不过瞬间便反应过来,“你去做什么?难道不知道那里有去无回么?若你真的非要去的话,朕只好出尔反尔,将北捷给趁早撤回来。”
陆尔雅闻言,立即回道:“你说的是什么胡话,难道以为我去单单是为了上官北捷么?他虽然是我相公,可是我告诉你,即便是他回来了,我也要去。”
青觞糊涂了,微眯着双眼,细看这陆尔雅与赵亦,外面传闻不是这皇上为了雪莲公主的事情,所以十分的不喜欢这陆尔雅么?只是怎么现在对她的这态度,自己怎么觉得像是对姑奶奶一样。
只听赵亦这一次决绝道:“不可能,朕下的两道圣旨,难道你没有看清楚么?凡是染了瘟疫着,格杀勿论,你身体比不得北捷,若是去的话,恐怕还不过一日就撑不下去了。如果你再这么胡闹的话,朕只好把你关起来。”这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回她来,怎么能让她去那样的地方呢?何况即便是没有瘟疫,自己也绝对不允许她去那么艰苦的地方。
陆尔雅当下在听到他这格杀勿论的圣旨,不禁道:“你是一国之君,却不去想法子如何将那些被传染了瘟疫的子民们医治好,却是爽爽快快的下了一个杀字,你这样冷血无情,怎么不去想想那些人愿意去感染瘟疫么?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君主治国不力所造成的,你现在反倒不去想法子补救,还这么用杀戮来解决,可是这岂是一个杀字能解决得了的么?你杀了他们,瘟疫照样存在,这要防止瘟疫扩散的关键是什么,你的到底知不知道?”
赵亦完完全全的给她的这番话愣住,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见解与想法,远远的比自己要广得多,只是她到底是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这纸上谈兵的事情,在现实里是行不通的。便道:“即便你说的对,一个杀字解决不了什么,可是这自古以来,经过的瘟疫又不止是这么一场,也不是没有人试过其他的法子,可是这能有用么?”
“我有法子可以让这瘟疫停止扩散,而且还有法子救回那些已经被传染了瘟疫的人。只要你现在下旨让我去边关,我定然给你解决好。”陆尔雅当下着急了,便夸下口道,其实这瘟疫最重要的,说到底还是要讲究卫生,若不然就算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吃下去,也难以保住小命。
赵亦听她这么自信的说道,不禁愣住,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有办法?”
陆尔雅点点头,“是的,我有法子,只要你下旨给我,我今日便立刻启程去。”见赵亦已经有些相信自己,陆尔雅便才趁机说道。
但是赵亦还是不答应,只道:“不行,若是你的法子没有效果,你的安全岂不是无法保证。”
陆尔雅已经有些想揍人了,一把拉住他的龙袍衣领,“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盘算的,是我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那边关几个州县所有人的性命重要,你若是再不给我下旨,我便一辈子恨你?”陆尔雅虽然此刻在心忧那边关的事情,可是现在也理解了,他没有用一个国君的身份来跟自己说话,而只是一个担心女儿生命的父亲。
由此可见,他是怎么样爱自己的宁雪,只是当初他面对着的是江山美人两难全的境界,而他最后自然是选择了江山,毕竟怎么看他,也没有觉得他哪里像个情圣了,所以自然是不会舍去江山为美人,只是待这江山坐稳之后,在去想寻回原来错过的,却发现时间不是当初,人却也不在了,所以才把对宁雪的爱转托到宁雪为自己所生的女儿的身上来,然当初误以为那雪莲是宁雪之女,所以对她的所有无理要求都一一的满足,然如今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亲女儿,便事事先考虑自己的生命,也许他是个合格的父亲,但却不是一个明智的君王。
恨他一辈子?他已经负了宁雪一辈子了,难道还要叫陆尔雅恨自己一辈子么?与其这样,自己还不如允了她,说不定她还真的向她所说的那样,能将这瘟疫控制住呢,即便是她没有做到,那样也好比叫她一辈子因为这件事情而痛苦,耿耿于怀,痛恨自己呢,而且即便是她真的因此而失去了生命,那痛苦的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与这地底长眠的她无关。
当下赵亦无可奈何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应道:“好,我应了你,只是你完事要小心,先以自己为重,即便是你不在乎这些长辈,但是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两个孩子等着你来养。”赵亦说着,一面慢慢的走向那一方长长的龙案,当即便亲手草拟了一份圣旨,陆尔雅上前去见此,觉得还行,不必在修改,只是这赵亦却迟迟不落玉玺。
陆尔雅见此,不禁催促道:“你还在想什么?作为一个君王,你怎么在这种小事上也犹犹豫豫的,难道每日的批阅奏章的时候也是如此么?若是这样的话,你一天能看几本奏章?”一面将他手里的玉玺盖了上去。赵亦随之将一件类似令牌一类的东西交给她,只道:“如今朕手里能使唤的便是这些人了,你若是觉得人手不够的话,就去把他们带上。”
“我又不是去赶集,带那么多人做什么,我跟着宫少穹他们一起去便是,其他的先不劳你费心,只是这支出的经费,我会列出明细账单,回来你给把银子补回来就行了。”陆尔雅嘴上虽然说不要他的人,可还是把他的令牌给揣进了袖袋。
似乎,陆尔雅已经在教训这赵亦,但是双方都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或者说已经成了一种默契,说的说,理的则不理。
陆尔雅满意的拿上那圣旨,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声,连那青殇都没有去理会,就足下生风似的匆匆出了上书房。
青殇见此,没有见过在这么风风火火的女人了,连忙向赵亦告了安,就立刻追上去。“你真的有办法么?”
陆尔雅摇摇头,“没法子。”办法没有,常识一大堆。
闻言,青殇不禁傻愣住,片刻才又反应过来,跑上去追到她,“那你疯了,竟然欺君。”其实,她何止是欺君,方才骂君辱君,差点还打了皇上都没有事情,还在乎这欺君这么点小罪么?
窄乱三千里,朝中无人才!
延平公主见到陆尔雅的安全回来,这还没有问她怎么会给捉去的,便见她朝自己抛了一物,打开一看,顿时便晕倒在地上,丫头婆子们立马把延平公主扶起来,又连忙给喂了些茶水,她这才醒过来,朝陆尔雅问道:“他怎么如此糊涂啊!”
青殇陪在一旁,自然知道那圣旨里写的都是什么,而先在听延平公主的话,不禁道:“是她自己去逼皇上写的,印还是她盖上去的。”
闻言,延平公主不禁满是诧异,站起身子来,拿着那圣旨站起来便朝她打去“你疯了,如今北捷在那里能不能挺得过我还不知道,你又在这里给我找事,你难道就真的不叫我安心么?我这里还就指望你来,可是你……”延平公主说着,眼眶里不禁闪着泪花,但是随之像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将那圣旨拿起来道:“这圣旨还没有公布,除了咱们,又在无旁人晓得,你不必把这上面是事情当回事,咱们好好的留在家里,等着北捷回来便好。”
延平公主的反映是陆尔雅预料到的,只是此刻她势必是要去的,忍着不去看那延平公主,只道:“母亲,你跟父亲多保重吧!”说罢,又转向一旁的上官南飞。
上官南飞见此也欲劝说道:“尔雅,你还是听母亲的话,那边关岂是你去得了的,宽且现在又是那非常时期,在加上你一个弱女子,过去的话别说是能帮到给什么忙了,所以你还是留在家里头,不管怎么说,即便是有个什么事情,这还有个照应不是。”
陆尔雅本来是要麻烦他多照顾延平公主的,可是却被他抢先一步开口,听他的口气,是视那瘟疫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所以便将那边关认为成人间地狱,对于上官北捷还能不能回来,他们似乎已经做了准备,当下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哥你放心吧,死不了人,何况我也有准备,只是我跟北捷的不在家里,老的小的都要麻烦你顾及着,特别是母亲这里,我走后,你好生的劝说她罢。”陆尔雅说完,便转身回去漾园,收拾了些东西,便就直接去夕照楼寻宫少穹。
因为方才有早上发生的事情,所以风云这才回来,歇都没有歇上一会儿,便叫延平公主吩咐着跟她去了。
虽然是不同意,可是她的性子自己也知道的,向来说一不二,即便是自己在怎么的阻挡她,她也还是要去的,如今连这逼迫皇上下圣旨的事情都做了,那她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呢。
只是见她出了门,延平公主这里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上官南飞不禁劝道:“母亲,你不要再伤心了,如今弟妹去意已决,她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而且她这人的运气向来都是十分的好,你就先不要多想了。”
不想这延平公主闻言,更是伤心起来,只道:“如今北捷还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不是好的,若是真的就这么去了,意儿跟铉哥儿以后就没有了个依靠的人,我本来还指望着她好好的在家里,带着两个孩子,若是这都出了事情,那孩子怎么办?”她倒是不要人来伺候孝顺,反正身边有那么多丫头嬷嬷伺候着,也不差她夫妻两人,她担心的是孩子啊。
“意儿跟铉哥儿,我自然会帮着照料,行了,母亲你回去先靠靠,想着晚上父亲回来的时候怎么说。”可怜这上官南飞,现在要安慰延平公主,晚上还得劝说父亲,哎!他也想去,可是这家里如今还离得开他么?
青觞闻言,也道:“皇姑,我看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若不然病着了,岂不是给年轻人增加负担,叫他们担心么?”
几个嬷嬷闻言,便都去扶起延平公主,“公主,去歇会儿吧!”
陆尔雅这才到夕照楼,便见今日已经开始没有营业,大堂里的摆放好了许多的药材,那掌柜的是认识陆尔雅的,见到他进来,便立刻迎上去只道:“夫人是来找宫老板么?他这会儿正跟小侯爷在后院里准备其他的事情,恐怕没有空陪夫人了。”那边关如今犹如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宫老板明日一早,或是连夜就要去那里怎么可能说现在有空陪她阅账呢。
却听陆尔雅道:“你去问问他,能不能现在就启程去。”
“啊?”那掌柜愣了愣,“难道夫人你也要跟着去么?”眼里难以相信,如今那边关是人人闻之也如避蛇蝎一般,恨不得那挨着边关的地方也不要去,可是这夫人?
“那是自然,若不然我现在闲着无事,干嘛跑来打扰你们老板。”陆尔雅说道。
那掌柜“呃!”的应了一身,便连忙到后院去找宫少穹。
片刻宫少穹跟柳少初两人就一脸急躁的进到大堂里来,跟延平公主一样的,开始便质问她。“你疯了,咱们现在又不是去玩,而且这一次可比不得去倾国。”
只听陆尔雅却是不以为然的应道:“我知道,所以才非去不可,你现在手下的绸缎庄有多少纱布?”
“你问这个做什么?”宫少穹难以理喻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做个什么。
柳少初也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来添乱了,我们若不是脱不下北捷的人情,还不愿意去的,现在你倒是好没人叫你去,你还自己去送命,难道就不能为北捷多想想么?”
陆尔雅一面把自己从赵亦那里逼来的圣旨扔给柳少初,一面朝宫少穹道:“若是有的话,立刻把纱布这层四五层,像这个样子做出来,在两边各自系上带子,捂上口鼻,既然能出气呼吸,也能防止外流细菌病毒的到呼吸道里去。”陆尔雅一面跟他说着,一面将那桌上的抹布折成口罩的样子。
宫少穹闻言,这个倒是新意又有用,当即便忘记了阻止她去边关的事情,便立刻唤人来吩咐,立刻大量的召集着裁缝,一面叫陆尔雅把她说的东西画下来。果然是个商人,只听他一面道:“若是有多余的,咱们还可以对外出售。”
却听陆尔雅道:“你放心,即便是用到了灾区的那些,也不会白白的断了你的银子,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但凡是从我这里经手的东西,我一律要开出账单,到时候回来找他补回银子的,而且我这圣旨上特别的注明好了。”
宫少穹一愣,“当真?”话音正落,柳少初便把陆尔雅给他的圣旨丢给宫少穹道:“你自己看吧。”宫少穹打开一看,这前面还你能算是圣旨,可是这后面分明就是合同。
不过这才又反映过来陆尔雅要一起去边关的事情,而且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便道:“尔雅,这圣旨难道是你自己去要的?”
陆尔雅点点头,“所以你们也别劝我了,我这一次不是冲动,也不是去玩的,若是都准备好了的话,我希望今日便能启程。”
柳少初自看了那圣旨之后,倒也没有去在劝说她,想着以她的性子,即便是现在把她弄昏关起来,她势必还会想着法子去的,既然都是要去的,那么倒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路上还能照应着她。
她都这么说了,宫少穹还有什么能说的呢?只道:“好吧,万事反正我的是往好的地方想,在说了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倒霉,你说是不?既然是这个样子,我立刻去整顿一下通知大家把药材装车。”主要是现在这些药材不是白搭了,有了陆尔雅的这道圣旨,自己的银子也打不着水漂了。
正开始装车,那大门口便停下来了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金缕的贵妇,反正是无一上下不在透露着她的贵气,只是但看她的那脸色,似乎很是不好,陆尔雅正欲开口问柳少初,这来人是不是宫少穹的老母,毕竟也只有他家能坐出这样全黄金的马车来。只这一转身,发现身边的柳少初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只听见一阵尖锐的骂声,“柳少初,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娘出来,平日里把我儿子带着到处去玩儿老娘就已经警告过你了,如今你竟然还把儿子喊着一起去边关,你老娘出来。”
陆尔雅顿时明白为何柳少初会突然不见了。仰天长叹,却见那大堂的梁顶上,藏着的不是他柳少初又是谁呢?
柳少初见陆尔雅发现了他,连忙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叫她保密,不要出声。
陆尔雅点了头,这才转身,却见那位贵妇,既宫少穹的母亲,正揪着那掌柜的衣领问道:“我儿子呢?”
可怜那掌柜的沙哑着声音,艰难的指着她的身后,“在,在……在……”
“在什么地方,你给我说……”宫少穹的母亲听见那掌柜大半天的,不过还是说一个在字,所以便又逼问道。
只见宫少穹站在她的身后,哭丧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母亲,你勒着他的脖子叫他怎能说啊。”
宫少穹的母亲闻声,便将那掌柜的放开,一面华丽的转过身来,上下的打量了宫少穹一面,突然揪起他的耳朵,只道:“怎么着,当家才没几年就长了出息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当母亲的?”
陆尔雅远距离的看着这宫少穹的母亲说一句话,便用力揪一下宫少穹的耳朵,所以那宫少穹的脸随着她的话而变得很有节奏的扭曲着,看得陆尔雅一愣一愣的。
“哎哟,母亲大人,母亲娘娘,您就饶了我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宫少穹一边哼着,一边喊道。
却听他母亲道:“你还怕丢人了,小时候看你光着屁股在坐满客人的大厅里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害臊过啊。”
宫少穹囧,“母亲,如今我是大人了,你不要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提那些陈年旧事行不?”
只见他母亲揪着他耳朵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你少给我扯远了,我告诉你,今儿有我在,你休想出城半步,若不是你表妹说,老娘我还给你蒙在鼓里呢。”
听见她这话,陆尔雅这才见到这大堂里,还跟着一个面若桃花,气若梨花的少女,正是一脸娇羞的看着宫少穹,呃,应该说是发春。
宫少穹恨恨的看了这位他母亲口里所说的表妹一眼,回头咬着牙问道:“你的意思只要你不在,我还是可以出城的?”
但见他母亲一脸得意,“可是我在!看你能怎么样?”母子两像是杠上了一样。
宫少穹闻言,叹了一口气,只道:“你是我的母亲,我自然是不能怎么样了,只是……”
“只是什么?”宫少穹的母亲闻言,见他停下,便好奇的问道,只是这话音刚落,便没有了生气,顿时软绵绵朝地上倒去,宫少穹见此连忙将她扶住,一面朝站在他母亲身后,拿着一根棍子的柳少初责怪道:“你怎么拿这个来打,这个是空心树,她晕不了多久的。”
陆尔雅见此,不禁汗颜,那柳少初竟然当着宫少穹的面,拿那么一根棍子去把他母亲打晕,而且本来是以为宫少穹会怎么责怪柳少初的,却见听见他的这话,当即觉得养子不防老,而是养头狼。
只听柳少初道:“她怎么说也是你母亲啊,我也不能太下狠手了。”
“狠什么狠,你别忘记了,她拿着扁担打我们的时候,何时觉得打重了,哪一次不是往死里打。”宫少穹闻言,一面说着,一面把他母亲给抱起来。
然宫少穹的表妹此刻这才反映过来,连忙上前去质问道:“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姨妈呢?你真是太狠心了,姨妈一个人把你拉扯长大,如今你却这个样子来回报她,你太叫人失望了。”
宫少穹冷眼看了他这位表妹一眼,“我家的事,哪里轮到你说三道四了,再说抽你!”宫少穹说着,柳少初则拿着棍子在她的面前把玩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表妹委屈的连嘴巴都疼得,却不敢在说一个人。
而陆尔雅第一次觉得,他们两人真的好无耻,上官北捷和悟空大师与他们的区别简直是两天上,两底下。只是为何会是最好最能信任的朋友呢?
见着宫少穹把他母亲抱上马车,吩咐了那车夫一声,马车就直接回府了,这一转身,却见他表妹还在自己身后,只听她表妹弱弱的动着小嘴道:“表哥,我还没上去呢?”
却不想他理都不理会,直接进到大堂里来,一面甩出一句话道:“你难道没有腿么?孩子不知道路?自己给我走回去。”
陆尔雅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想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如何能走这么远的路,所以见此,不禁上前帮着说道:“喂,那好歹是你亲戚,你在怎么样也得找个人送她回去吧。”
不过她的好心人家未必愿意理会,那宫少穹的表妹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上前来指着陆尔雅,像是挥卫自己的财产一般,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表哥的店里,你是不是对我表哥和我表哥家的财产有什么企图,你说?”
陆尔雅当场愣住,她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做么?看了宫少穹两眼,希望他给把他表妹拖下去,不想他竟然转身走到,“我先去看看那药装了多少。”
却只听柳少初在她身边说道:“这是少穹的内定的媳妇,你看着办?”
感情是他母亲给他内定的,难怪这宫少穹一直不愿意成亲,感情对象就是眼前的这少女,不过从外表上来看,她还算是可以的,就是这内涵……当下便回她的这一番话道:“我对你表哥家的财产是有兴趣,不过我嫁人了,你可以放心。”
只是陆尔雅这话才说完,宫少穹表妹的脸色就更是难看了,当下便气得两眼翻红,“你这个女人,嫁了人还出来这么勾三搭四的,难道你家男人死了么?你这么着急。”
陆尔雅完全没有想到这么看去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出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她现在就最忌讳这个死字的,好友她竟然敢骂上官北捷死,孰可忍,孰不可忍。侧头看了此刻已经退到一旁站着看戏的柳少初道:“这个应该能打吧?”
柳少初环手抱胸,含笑着点点头,“这可以打。”
想来也是,宫少穹的母亲都可以打,何况是这么一个鸟人呢?扇了她一个嘴巴,只道:“你要是敢在说我相公一个字,看我不把你的牙给拔了。”
宫少穹的表妹愣了愣,突然一大声哭起来,像是那三月的惊雷一般,炸响了整座大堂,一面只见她跌坐到地上像是那些无赖一般的耍起来,一面哭喊道:“表哥啊,姨妈啊,爹啊娘啊,你们要为娇娇做主啊,啊……姨妈啊,表哥啊……你好狠心啊……”
陆尔雅顿时就给她的这一翻景象给吓住了,这这算个什么?这么大的一个人,就算是在生气,也不是这么个哭发啊,而且还坐在地上,有遍地打滚的趋势。不由转向柳少初,有些担心的问道:“她不会是有什么病吧?”若是这一耳光把她打得癫痫发了,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却见柳少初笑嘻嘻的说道:“这只是纯属个人习惯而已,见怪不怪,以后自然会习惯的。”
习惯?那她知道宫少穹为何如此无缘无故的讨厌她了。
换着是自己有这么一个表妹也是整天一惹恼了就坐在地上像三岁孩儿那般的闹腾,自己也不会喜欢她的。所以便也不在去理会,去后门那边,见那边的药材已经装的差不多了,便道:“咱们就先带着这些去吧,前面大堂里的那个另外叫人随后送过来,他们若是不愿意去那灾区,那就给下到安全的地方,咱们到时候在自己来拉过去。”
宫少穹原本就是这个意思,一面点头问道:“你去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咱们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出发了。”
陆尔雅摇头,她恨不得现在就准备好了,立刻走呢!早一步到,就能早点帮上忙,不过又想起他家的那个表妹,只道:“你还是找个人把你那娇娇送回去吧,这么在大堂里哭,不止是看着晦气还丢人。”
只听宫少穹随之转身吩咐身边的一个下人道:“去把她给我拖出去,离我大门口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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