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那个洛飞叶,是活在世上整件事情唯一知情的人,身上隐藏着诸多秘密。
慕瑾肃派人查过,但也没有什么结果,或许只有找到洛飞叶才知道,父皇与母妃当出使楚国,与楚国君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母妃能够窃取到楚国的核心机密,助得北国轻易得胜!
一切都只是一个谜,越想越是头疼,慕瑾肃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皇兄,洛飞叶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慕轻鸿答道。
“算了,轻鸿,今夜我们两兄弟不谈那些国事军事,就好好的畅饮一番!”慕瑾肃轻笑。
“好!”
“来人,去将御酒取来,朕要与轻鸿一醉方休!”慕瑾肃命令道。
“遵命。”两旁的侍卫各出列一人,前去取酒。
“轻鸿,今夜朕可有言在先,不醉不归!”慕瑾肃爽朗地笑了两声。
“皇兄的话,臣弟不敢违令。听说前不久皇兄又喜得一子,臣弟恭喜皇兄。”慕轻鸿谦声道。
“哈哈哈——朕都儿女满堂了,你啊,还没有一个正室王妃!十日前,竟然还来求朕取消你与宰相千金叶青岚的婚约!朕还一直盼着你早日成婚,你啊,一颗心思不能只放在行军布阵上!”
“多谢皇兄体谅,臣弟对叶青岚……实在无意。”
“罢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朕也不逼你。”
此时,角落的影子轻颤,停留了一会便离去了。
慕轻鸿淡淡的说道。埋头间,看见一个身影静静的角落里悄悄的走过,心里多了分酸涩。
很快,侍卫抱着两个大酒坛来了,慕瑾肃让人撤下酒杯,就一人一大坛子酒,喝个痛快。
“好酒,果然是好酒!烈中带些柔软的香醇,而且有着淡淡的果香与清幽的花香,入口便是酒的烈感,入肠后,齿中便余留柔软的果香与花香,让人回味无穷!”慕轻鸿豪饮了一口酒,闭上眼细细的回味了一番,疑惑的看了一眼慕瑾肃,“可这……并非宫中的佳酿!”
“呵呵……不错,这的确不是宫中的美酒!”慕瑾肃看了他一眼,为他斟了一杯,“这酒的名字叫烈红……曾是楚国的名酒。这酒,倒让我响起了一个人。”
“这酒的味道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儿喝过。”慕轻鸿一筹莫展。
慕瑾肃未言,只是一杯杯的饮着那香醇的酒,眼角的余光不时的划过那个曾走过影子的角落,心里有着一阵空虚,他们的母妃,是个美丽的女人,几乎所有男人都愿臣服在她的美裙下。
母妃喜欢喝这种酒,他记得这个酒的味道,而轻鸿自幼随大将军在外磨练,在宫里的日子不多,所以记不清了。
“轻鸿,你说为什么有的事情过了那么久……却让人记得更加清楚!”慕瑾肃笑得有些勉强。
“因为对有些人有些事,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吧。”慕轻鸿若有所思地答道。
“皇上今日好雅兴,为何不叫上臣妾?”一位身姿曼妙的粉裙女子,满身珠光宝器,摇曳着霓裳舞衣,如蝶如影一般走来,向皇上行礼。
她的歌喉格外动听,脸上带着微笑,那么温和,身上泛着淡淡香味,扑鼻的清香在四周蔓延开来,可是那眼神,却似那冰冷的寒潭,隐约间,有着一股怨意。
慕轻鸿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头不语。
“爱妃,你来了……”慕瑾肃温声的说道,放下酒坛子,起身走去牵起她的玉手,关心的问道,“翩影,夜凉,怎么穿这么单薄呢?”
华妃云翩影淡淡一笑,刻意瞟了慕轻鸿一眼,柔声答道:“臣妾不冷。皇上,既然您如此有雅兴,那让翩影来为皇上歌一曲吧!”
“好,爱妃有心了。”
宫女搬来古琴,云翩影十指芊芊,指尖流出最最美妙的旋律。她的动人歌喉无人能及,听者都会沉迷于美丽的歌声中。
慕轻鸿的脸色变得有些黯然,她唱的这首歌是慕轻鸿曾经最喜欢听的,她的天籁之音也是他最最无法忘记的……他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抱起酒坛子,猛然喝下几口酒。
他的目光悄悄落到云翩影的绝色面容上,她的那一双眼眸闪亮动人,他心一颤,好像明白了,为何前日会将一个陌生女子带回王府。
素颜,她的眼神,也是如此澄澈动人,就像她的一样。
就因为那个眼神,所以他将素颜带回了王府,心底落入一滴清泪。如今她是他的皇嫂,他与她再无可能,他只能把对她的感情埋葬。
唱着美妙的歌,却是那么悲凉,云翩影眼中噙着泪水,本是不想再见的,可是……心里纠结着,时而不时的闪过一张冷寞而熟悉的脸,却只是声声的叹息!
她对自己无数次说过,忘记他……终究却忘不掉。
两天了,北宫素颜终究还没有醒过来,白子渊先回到了御剑堡,他必须得会一会一个人,素衣白衫,月色薄凉。
白子渊静静地站在房顶,手中一只玉箫,吹出的音符只是几个不成调子的简单音符。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屋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沉稳老练,“听这不成调子的曲子,就知道白少堡主今夜落寞。”
屋下的人点地,轻轻跃上房顶,站在离他的不远处。
白子渊回过神来,望着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少妇,皱紧了眉头,她是谁?
“你是?”
“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
少妇念出这四句诗后,白子渊的脸色惊愕不已,落叶,翻飞?这个女人便是……洛飞叶!
“你就是洛飞叶!”白子渊打量对方,一袭紫色的衣衫,在夜色中显的有些神秘,素面半掩,看不清容颜。他忙道:“今日得见飞洛前辈,晚辈容幸!”
白子渊谦言,心中也是有着小小的惊讶,原以为洛飞叶一人是男子!
呵呵……洛飞叶轻笑,“白少堡主客气!”
“洛前辈来御剑堡不知所谓何事?”
“白少堡主何必明知故问?”洛飞叶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里闪过奇异的光,“难道不想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白子渊低头,一愣,这个女人真是非一般的女人,对她,看来得小心谨慎一点。他收了收心里的心思,不再多拐弯抹角,直直问道:“不错,晚辈想知道一个叫素颜的女子是否是北宫家的人?”
“素颜。”女子也沉吟了一会儿,“北宫家族册上没有这个名字。”
“那敢问洛前辈与北宫家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看过北宫家族册?还有……”白子渊原本温和的目光骤然变得有些冷,“你可知道我母亲洛曲心的下落?”
虽然有着面纱遮面,却可隐约觉得那面纱下的笑有些诡异,夜色中,女子的笑透着寒意:“白少堡主何以认为我与令堂有关系呢!至于我为何见过北宫家的家族册,恕我无可奉告。”
“来者是客。你来御剑堡不仅仅只是因为告诉我消息。”白子渊握着手中的玉箫,顿了顿,“敢问前辈有何目的?”
隐藏了这么久的洛飞叶,忽然间现身,白子渊肯定她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目的?”洛飞叶眼中的神色透着漫不经心,不经意间瞟到了白子渊手中的玉箫,心中不由一惊,微带着紧张而问。“你手中的玉箫可叫离心?”
白子渊微微一愣,这支玉箫……我看了看,这支玉箫是素颜的,上次她为了从他身边逃走而遗落下来。也不知何时,白子渊竟有了闲情将它随身带在了身边。
“洛前辈对这支箫感兴趣!”白子渊问道,低头细细的看着这支玉箫,玉箫身用冰玉而成,冰凉如水,触手生温,上面还刻着极其精致的花纹。
白子渊早就在玉箫尾处留意到了刻着的三个字,离心——舞,却一直不知是何意?
“将玉箫给我!”洛飞叶伸手,如同鬼魅一般闪过,白子渊不见她出手,然而自己手中的玉箫瞬间却落到了她的手上。
洛飞叶的轻功天下无双,眨眼睛她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像是从来没有出手过一样,白子渊大惊,果然是个绝对的高手!
白子渊只见,洛飞叶凝神看着这箫,笑声中泛着苦涩。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的,为什么它还会出现,难道她……心中的疑惑,让她心酸。
白子渊更加疑惑,这只玉箫与她又是什么关系?怎么如此牵动她的情绪!离心,这个名字他从未听闻,与素颜那丫头相处的时候,也未有见过这玉箫有特别的含义。
“这玉箫有什么特别之处?敢问洛前辈何以如此紧张!”白子渊出于好奇而问道。
“不该你过问!先回到我,这玉箫子的主人是谁,她现在又在哪儿?”
白子渊淡淡的笑了笑:“洛前辈何以认为我不是这玉箫子的主人?”
“告诉我,这玉箫子的主人在哪?她是谁?”洛飞叶逼近了些,眼眸中透着冷冷的恨意,玉箫映着月光,散着微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