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夕看着这样的徐念就知道,即使徐念没有见过默妃,心中也是很喜欢默妃这个人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计较后宫之人如此诋毁默妃。李颜夕喝了口茶说道:“后宫就是如此,你见过清清白白的后宫吗?她们如此诋毁你皇祖母,是因为她们想要的她们怎么挣怎么抢都得不到,而你皇祖母不争不抢却都得到了,她们这是在妒忌。”李颜夕笑说道:“你可有看过吕侯爷的画像,画像上的吕侯爷和你母亲和你眉目相似。你皇祖母本来是和吕侯爷私定终生的,却因为一场战事而错失良缘,被先皇选中,成了容宠一时的默妃。你和你母亲都极像你皇祖母,故那么久了也没人发觉你和母亲和当年的吕侯爷眉眼很像,吕侯爷又退朝得早,很多的大臣都不会记得他,就算是你的舅舅们,那时候也不过是孩童一个。我就是想问,倘若你们真的是祖孙两个,你愿意认他吗?”
徐念沉默了一会才轻轻说到:“我能认他吗?我的身份,怕是在外人面前叫他一声外公都是在给皇祖母打脸,在给他蒙羞。”
李颜夕早就已经猜到是这样,就说道:“想必当初你皇祖母也想到此了吧,不过也庆幸她生的是女儿,有极像她。在临死前就已经和徐家定下婚约,你母亲也和你父亲两情相悦,两个有了你。倘若你的母亲不牵扯当年夺位的事情,那么你可能一生都不会知道这样的一件事,也不会这样为难。如今虽说还不知道是与不是,可是当我的信和上关府的请帖到他在云南的府中之后,他就立刻离开云南,如今应该在来曜城的路上,就这样你还不明白吗?倘若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的话,那么为何要这样快马加鞭的来曜城。”
徐念手中搅着丝帕,看着李颜夕问道;“这样的陈年旧事,姑娘为何还要提起,难道是想要他帮你什么,才用这样的引子来招他会曜城?”徐念不喜欢被在不知情之下被利用,况且这次还关乎她最敬爱的皇祖母徐念面上有些怒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李颜夕。
李颜夕谈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你必须要承受的,倘若他真的和你的皇祖母没有什么,那么他何必要这个时候进京呢?倘若真的要走这条路,那么有他的帮助你会走得顺一些,倘若他真的是你的祖父,你现在不见他,他也是你的祖父,这点事你改变不了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的逃避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去看待。若是当初你皇祖母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本应该把你的母亲杀了的,她既然选择留下你的母亲,除了骨肉难舍,也是希望你和你的母亲可以理解她当初如此做。”
徐念细细咀嚼李颜夕的话,过了一会才想开了,说道:“是啊,倘若他真的是我的祖父,那样我怎么也不会抹掉他是我祖父的事实。就算他是我的祖父我也不能认他。倘若她真的是我的祖父,你们还愿意帮我报父母之仇吗?那时候,我已经不是轩夜舅舅的侄女了,我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了。”
李颜夕起身,慢慢走出花厅,看着葬花和秦羽裳在空中打斗,飘落的雨滴,甩出一阵阵好看的剑花,还有一地打残花。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轻轻说道:“皇室中人不会把情和血缘看在眼中,不过轩王爷是在乎你的,故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帮你报仇。”李颜夕话刚刚说完,葬花就落败了。被秦羽裳打落在地,秦羽裳手中的剑指着葬花。
李颜夕和徐念来到她们当中,徐念伸出手,不顾葬花手中的泥泞,把葬花拉起。不知是李颜夕眼尖,还是善于观察,就发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葬花起身,看向秦羽裳说道:“果然不愧是第一杀手,葬花输得心甘情愿,谢谢赐教。”
秦羽裳刚刚想回句话,就感觉到一阵凌厉的剑锋在向她袭来,秦羽裳连忙把一旁的李颜夕推到青烟哪里,青烟稳住李颜夕之后,就看着刚刚跟着徐念来的护卫在和秦羽裳打斗,秦羽裳也不像刚刚对待葬花那样客气,招招直逼要害,虽然刚刚两个人都一样的平分秋色,可是没有过多久,护卫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最后秦羽裳直接伤了护卫拿剑的胳膊。秦羽裳本想趁此机会杀了这个护卫的,可是葬花却拦住了秦羽裳,对着秦羽裳说道:“这是青木,刚刚他給颜夕姑娘的哪一剑应该也不是有心的,毕竟颜夕姑娘是主子的心上人,他不敢对颜夕姑娘动手,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应该只为了试试你而已,请断魂姑娘莫要怪罪,请颜夕姑娘不要怪罪。倘若姑娘觉得心中不舒服的话,大可以告诉主子惩罚他,莫要伤了他的性命啊。”
李颜夕看向秦羽裳说道:“罢了,我也没有伤到什么,就如此算了吧。”李颜夕知道培养一个暗卫不容易,特别是像葬花和青木这样的暗卫,没有十几年是培养出来这样武功高强的暗卫的。故李颜夕想着,就这样算了吧,毕竟她也没有伤到什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
秦羽裳看着徐念冷冷的说道:“倘若要比试,羽裳奉陪,倘若要动姑娘,别怪我剑下无情。倘若再有下次,就不止伤了胳膊那样简单了。还请郡主管好你的人,倘若今天是皇帝在此如此对姑娘,我也照杀不误。”秦羽裳算是杀手脾气中好的了,只要不招惹她,不触碰她的底线,她就不会对你如何而她,如今的底线就是李颜夕和她的胞弟。一个是和她血浓于水的人,一个是救她对她好的人。
青木看着李颜夕说道:“刚刚得罪姑娘了,实在抱歉。”青木受如此重的伤还能这样笑着对着李颜夕说,实在是有多强的毅力才才可以做到如此啊。
李颜夕点了点头,看着天上还在下着雨,就说道:“先进去吧,毕竟现在雨,这样大,等会染上病可就不好了。青烟,你去请元辰过来,就说这里有人受伤了,请他快快过来。”
青烟点了点头,也知道秦羽裳的武力,倘若秦羽裳真的下了杀招,那么青木即使是躲过了,也伤的不轻,故连忙去请元辰。李颜夕让丫鬟扶着青木进了花厅,元辰跟着青烟匆匆赶来,路上青烟把所有的事情和元辰说了一遍,元辰进来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秦羽裳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元辰剪开青木的衣袖,看着深入骨头的剑伤,就说道:“你比武不会好好的问,何必要如此。倘若不是葬花及时阻拦,想必你已经是羽裳剑下亡魂了。到时候轩王爷问起来我们要去何说?说你想和羽裳比武,就假意要刺杀小夕?最后敌不过羽裳,就被当场斩杀?那样以你们主子的性子,应该全尸都不会给你留下。”元辰也有恼,虽说他不在现场,可是从青烟的只言片语之中,他也能知道,倘若刚刚站在李颜夕身旁的不是秦羽裳而是其他的人的话,李颜夕未必能躲过,故他认为青木挨这一剑就是活该。可是元辰生性本善,虽然心中觉得青木活该,可是真让他不救,不管不顾,他还是做不到的。故只能嘴上说说,手上还是帮着青木包扎。
李颜夕看着这样嘴硬心软的元辰笑了笑说道:“他就是如此。”
两百四十九章 轻笑一声
徐念看着李颜夕,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姑娘这样帮我们筹谋,而我的人却如此对待姑娘,姑娘,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李颜夕看着青木,轻笑一声:“他是你舅舅的人,怎么也不用你和我道歉,他如此做丢的是你舅舅的颜面,可不是你的,你不必带他向我道歉。”青木本就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今日就如此。葬花面露担心,就这样站着看着葬花,她不担心青木会死,这就对于他们就是一点小伤,她担心的历轩夜对青木做这样事情的惩罚。她看得出来历轩夜有多在乎李颜夕,倘若这件事被历轩夜知晓的话,那么青木就危险了。历轩夜不会要了他的命,不过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李颜夕也清楚葬花在担心什么,看向外面懂得霏霏烟雨,面色淡然:“这件事我不会和他提起的,毕竟我也没有受伤。”
葬花不由得佩服李颜夕的气度,徐念和葬花相好,也自然和青木有些感情,她都是把他们当成朋友对待。今日青木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冒犯李颜夕了,不过她也不想李颜夕因为这件事情去给历轩夜告状。如今听李颜夕说不计较,徐念心中也高兴。
李颜夕回头看向青木:“不过我不愿意在看到有下次,倘若再有下次,羽裳就算是杀了你,我也不会帮你说一句话。”虽然李颜夕知道青木这一次不针对她来的,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青木点了点头说道:“青木此生不会再对小姐出手。”
李颜夕看着元辰帮着换上了药,就让人拿了一套小厮的衣服过来给青木换上。徐念本来还有许多的事情要问李颜夕的,可是如今被青木如此一闹,就全然没有了性质,也不知怎么面对李颜夕,看着李颜夕总有些愧疚。坚持到午间,和李颜夕吃过午饭之后,就找了一个借口回府了。李颜夕也没有拦她,她知道徐念对今日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愧疚的。李颜夕相信青木这样所为,并不是徐念教的,故李颜夕也没有怪徐念的意思,是徐念太较真了。
李颜夕看着青烟换上白玉的茶具,好好的清理之后,白玉晶莹剔透十分好看。青烟回头看向李颜夕,笑了笑,指着早就拿过来的茶叶说道:“小姐今日要用这套白玉茶杯泡什么茶?”
李颜夕看着十几种茶,说道:“不知不觉已经收了那么多的茶,制了那么多的茶种啊。”李颜夕本来就会一点茶道,来红颜阁之后,交的朋友多起来。想着自己做一些好茶招待他们会显得有心意一些,就按照现代的做茶方法做出了自己喜欢的茶。
青烟看着桌上的茶种说道:“是呀,小姐做的茶,有淡雅清香之气,有有一些香甜,实在让他们喜欢呢。前些天我去红颜阁,有看到几家临近我们的青楼生意都有些萧条,便上前询问。那儿的老板娘说道,虽说小姐你教得她们一身的好舞艺,可是她们始终没有红颜阁的糕点和好茶,有些客人胃口可挑了,倘若没有,他们是断不会来的。”
李颜夕笑了笑,亲自起身来到青烟身边,选了一种茶叶,亲自泡了起来,面上挂着莹莹的笑意。青烟不由得有些看呆,虽然说李颜夕每天都会笑,不过都是带着忧愁的笑,并没有像今日这样发自心底的笑。元辰本来过来是想和李颜夕说一下关于吕侯爷的事情,却不想看见李颜夕这样好看的笑容。顿了顿脚步,看着李颜夕:“都说千金换不来你倾城一舞,这几日我就在想着应该是千金换不来你倾城一笑。今日怎么了,如此高兴。”元辰本来还因为青木这件事有些恼,不过看见李颜夕的笑容,心中就明朗了很多。
李颜夕看向元辰说道:“许久未去红颜阁了,因我失手打了一个茶杯,就去红颜阁拿了一套白玉茶具过来,也来的也是巧,过来看看要泡什么茶。”
元辰过来见着晶莹剔透的白玉茶具,在李颜夕身旁坐下,看着十几种茶啊,有些头疼。就随手点了一个梅花茶。李颜夕刚刚想把煮开的水倒到茶壶之中,看见元辰选的竟然是梅花茶,笑了笑:“你倒是真的会选,你选的这个梅花茶我得再开一坛雪水来配他。”李颜夕示意青烟去拿。
元辰静静的看着李颜夕许久,李颜夕静静的分着茶叶。等青烟回来的时候,元辰才说到:“你平常不是这样的,你最重情意,故你应不会因为换了一个茶杯就如此的开心。依你的性子,不难过已经是不错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说说,到底有什么喜事让你如此。”
李颜夕开了瓷坛,看着里面的雪水都化开了,发出阵阵的梅香:“今日有三件令我开心之事,第一件就是你将要对我说的吕侯爷已经进京了。第二件就是刚刚羽裳和葬花和青木比试的结果看来,应该青木葬花加在一起也不会赢得了羽裳,我就不必担心我会有性命之忧了。第三就是红颜阁的客人都很喜欢我研制的茶,当初很多人以前都是因为红颜阁的舞来红颜阁的,如今四周的青楼都会我的舞,那些人还是只来红颜阁,青烟说她去问了一下为何如此,啊些人说就是因为红颜阁中有好吃的茶点,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雪水煮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李颜夕拿过茶壶,放了适量的梅花茶,再倒入已经煮开的雪水,好看纤细的手指来回穿行在茶杯之,梅花香气扑面袭来,只听她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大元你常常说,在红颜阁演奏的时候,会感觉到满足,会感到开心。你因为别人喜欢你的曲子而开心,我也是一样,因为他们喜欢我的茶,故我开心。”
元辰心中想了那样的感觉,也笑出了声,接过李颜夕递过来的茶杯:“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因为什么而如此高兴呢。如你所愿,今日一大早收到飞鸽传书,吕侯爷已经在云南快马加鞭来曜城的路上了。想必应该正如你所料,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李颜夕看向青烟面无表情的脸,笑了笑,给青烟倒了杯茶:“也不是全然如此,毕竟当初吕侯爷和默妃有情是真的,说不定默妃爱屋及乌会为长公主抱不平呢?”
元辰想了想说道:“倘若是这样,我么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你也不会多费口舌,在挽留吕侯爷的身上了。”
青烟接过茶,喝了一口:“小姐还是打算穿那件大红的衣服去吗?”青烟想着李颜夕不管参加宫宴也好,都是穿的红衣。
李颜夕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宁婉清的大婚,就摇了摇头说道:“找件淡雅一点的吧,毕竟是人家大婚,我打扮得太过艳丽也不好。”
青烟笑道:“小姐你什么时候打扮得艳丽了?你除了一身红衣就没有打扮过,是你长得太过好看了,倘若跟新娘子站在一起,怕只是怕新娘子的风头都被你抢了呢。”
李颜夕抬起手捏了捏青烟的脸说道:“就你嘴甜,去让红颜阁给我做套紫衣吧,我极少穿紫衣,黑白色又不能穿到大婚,显得有些不好,红色也不能穿,不想穿蓝色,就紫色吧。”李颜夕不知道为何要解释那么多的东西,其实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却要饶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