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圣女必须是贞洁女子,三十年前,我便已经小腹便便,怎么可能是圣女!”这话一半是威胁,一般是试探。
老者浑然不觉对方话语里的威胁之意,只是诧异抬头,“圣女啊,三十年前,您确实是坏了孩子啊,别的圣女必须是贞洁之人,可是咱们族里圣女,那是为邪神生孩子啊!”
邪神生孩子!
邪子!
千轻的眼瞳徒然扩散,一丝震惊之意涌上心头!
难道说,自己是邪子?!
她蓦地回头,便看见云染果然眼神慌乱!
这一刻,千轻突然想到了自从他们到达了圣域之后,云染便一直云里雾里,迷茫的眼神也经常出现,还经常发呆,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怪异,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师父!您到底知道了什么?!”千轻诧异问道。
云染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终究是瞒不过去的,苦涩的笑容下那一张脸十分落漠,“我在圣域闲来无聊,去书房随便翻了翻,突然翻到了一本书,里面讲解的是邪域的诞生史。”
云染说到这里再次叹了口气,“邪域产生于圣域产生不久,专门与圣域作对,所以当年圣域便将邪域的人杀光。而其后,每隔不久,世界上便会有一名邪域之人降生,不被圣域杀死的,便要流落在外,他们必须找到沙漠之城,否则仍旧不会躲过圣域的追杀。
能够找到沙漠之城的人很少,但是沙漠之城的确存在。
沙漠之城不是黑暗之神与光明神者创造的,它本就存在,且沙漠之城……乃是邪域的地盘。
光明神者当年与黑暗神者被圣域追杀,逃到九州大陆,创造了那个世界。
其实谁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光明神者死了,黑暗神者被镇压在这里,永世不得出。而你母亲,也消失了。
我在圣域看到,关于你母亲的记载。
他们说,你母亲乃是邪域圣女,圣女的职责,便是为邪神生孩子。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母亲当年不肯将你生下来,究竟到底是因为被黑暗之神关闭,你生死危险,还是因为……你是邪子?”
云染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
“不,这怎么可能!”千轻惊呼,“您当年说过,母亲她曾经与邪子大战过!”
“是的,每一个圣女生出邪子时,都要与腹中孩子大战,因为那是生死之战,当年在慕容谨为你看到的未来里,我们都看到了你未来的孩子将会吸干你的血液,你将会死的很惨。其实,这就是邪域的情况,我想,你当年是你母亲的邪子,那么现在……你生的孩子,将会是下一任邪子!”
云染闭上了眼睛:“小姐一直心地善良,且一直都想要亲手结束邪子的性命,可是,你是邪子的话,她如何舍得!”
云染从怀中拿出当年那个试探邪子的小瓶子来,小瓶子果然亮了,然而他却是忽的松手,瓶子掉落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云染转过身去,“到了现在,谁是谁非,我已经完全都不知道了。我现在只想找到小姐,并且确定她十分完好。”
千轻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她有一种真相就在面前,却仍旧与他之间隔着一层迷雾的感觉。
多年前黑暗之神与光明之神,还有母亲之间的纠纷,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轻抬起了头,凝眸看向前方城堡,或许,走到那里,将会是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
她回头看了一眼赫连夜华,赫连夜华的眉头却是紧紧皱着,好似在想着什么事情,当感受到千轻茫然的目光时,他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微笑,然而上前一步,紧紧扣住了千轻的手。
十指紧扣,这是只有恋人之间才能相握的办法。
司幽冥与夏青看了看,亦是微微一笑,站在了千轻的身后。
这般举动,让千轻的心渐渐暖了。
是了,无论自己是谁,自己的身后,总是有着这么多的朋友!
她对赫连夜华一笑,突然有一种就算被全天下抛弃,只要有他在,便一切安好的感觉。
“事情的真相一直在变化着,所以,不要紧张。”赫连夜华柔声安慰,“再说,即便是邪子又如何?我赫连夜华的妻儿,我会保证让你,再也不用经受任何的痛苦和磨难!!”
赫连夜华说完这句话,手臂一伸将千轻整个人搂近了自己的怀中。
云染问向那老者:“圣女居住在那里?”
老者好似一直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明白千轻不是千倩,恭敬回答:“圣女居住在镇中心。”
老者仰望远方,手臂一挥大致指了一个方向。
果然是在那个庞大的城市之中。
“城中心每日天亮打开城门,天暗关闭城门,现在算算时辰,你们赶过去就关闭城门了,今晚上圣女便居住在我们的村庄里吧,让我们这些村民能够好好的招待一下圣女。”
老者热情的招呼,让千轻等人点了点头。
刚刚还对他们敌意很重,怒目相向的那些村民一下子换了脸,变得兴奋,变得热情起来,他们拥簇者千轻等人向小村落走去。
小村落里房屋十分简陋,都是土培房,不过幸好这里是地下,不会下雨,所以不会塌陷。
而其中一条小河流从村落里盘旋而过,那小河流水流缓慢,且河流宽度很窄,只是那水清澈见底,十分好看,让千轻有一种农夫山泉的感觉。
在往村落深处走去,千轻这才发现村落里有一件空闲房间,看着就好似为了迎接外人所住。
而那空闲房间内,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那个人十分安静。
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群人走了过来亦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以至于让大家靠近了他便不自觉地停下了说话声,似乎生怕打扰了那人的安静似地。
那男子长相俊朗,一双眸子呆呆望着前方,好似从不会眨一下。
“那是个瞎子。”老者叹了口气,“来到这里好多年了,一直呆在这里,无亲无挂,我小时候他就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是那副模样。除了吃饭喝水,他好似连睡觉都不用了,就呆呆坐在那里。”
老者的话刚刚落下,千轻便不由自主的再次看了那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