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不喜欢吃腊味饭吗?”墨无双拉着她的手走进去,里面一名老妇人迎了出来。
整家店铺只有四张桌子,有三位客官正在吃着腊味饭,花月凌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倒也觉得有点饥肠辘辘了。
“墨公子,还是后院吗?”老妇人笑咪咪道。
“嗯,谢谢张妈。”墨无双拉着有点迷糊的花月凌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后面是个院子,院子里有个大木架子,青青的蔓藤已经攀满整个架子,像把绿色的大伞。
四盏古色古香的油灯挂在四个角上,是那种铁皮小房子起来,摇晃起来发出吱吱声,也不会给风吹灭。
大伞下是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两张竹藤的椅子,看上去还真有点浪漫,别有情趣。
花月凌嘴角一勾,再往外走,发现外面不是围墙,而是一条城中暗河,河对面是花月凌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月满楼的后院。
花月凌惊奇地转身看向墨无双,墨无双笑道:“我也是刚发现不久的,我先去拿吃的,凌儿,你别急,我慢慢再说给你听。”
花月凌点点头,这才知道墨无双带她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但显然她很高兴,一定是对她有用的消息,而且这地方再看看,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境。
很快,墨无双自己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上面有四碟小菜,一壶小酒,让花月凌哑然失笑。
两人相对坐下来,花月凌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天从月满楼回去时,想走近路,然后闻到了香味,就来这边吃了碗腊味饭,发现了一个秘密。”墨无双神秘地眨眨眼睛。
“哦?”花月凌紧张起来。
“原来欧阳如烟也很喜欢这里的腊味饭。”墨无双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这有什么奇怪吗?”花月凌知道还有下文。
“奇怪的是,大娘这里本来有一只老黑狗的,那天欧阳如烟来这后面吃东西时,那老黑狗突然死了。”墨无双神秘兮兮地看着花月凌,顺便给花月凌倒上小酒。
“呵呵,你别卖关子了。”花月凌娇俏地瞪他一眼。
“来,难得凌儿跟我喝酒,我们先干一杯。”墨无双就卖关子了。
“你脚上伤都没好,别喝酒了。”花月凌皱眉道。
墨无双摇摇头笑道:“不碍事的,小伤而已,今晚高兴,凌儿就陪我喝点。”
“你很奇怪。”花月凌发现他今晚真得有点不一样,只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呵呵,有吗?才没有,我是想凌儿了,跟你一起,我就高兴。”墨无双伸出白皙的大手把花月凌的小手紧紧包住。
“别肉麻兮兮的,到底什么事嘛。”花月凌面色一红,这样的墨无双让她有点陌生,他可从来不是油腔滑调的人。
“老黑狗死在欧阳如烟面前,她觉得很秽气,所以当大娘想把它埋在树下时,欧阳如烟拿出了一瓶东西,在大娘的眼皮底下,把大黑狗化为乌有,只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墨无双看着花月凌的眸子说道。
“刺激的气味,你是说那天你在她窗外闻到的气味就是这种吗?”花月凌马上就转到这个疑点上。
“照大娘说的,应该是一样的,而那天小红不见了。”墨无双的话已经很明显。
“果然是她,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花月凌冷笑起来。
“虽然知道是她,但这能抓她吗?三王爷只怕不会同意。”墨无双皱眉。
“其实我早怀疑她了,就是苦无证据,不过现在三王爷长点脑子了,也发现欧阳如烟是有问题的,所以我反而不急了,就让他慢慢地查,现在抓欧阳如烟是件容易的事,可我要得是她嘴里的消息,所以现在还没到抓她的时候。”花月凌解释道。
墨无双点点头道:“凌儿是想通过她彻底扫除这帮奸细?”
“哎,恐怕没那么容易,蓝月国奸细的渗入远比我们想像得多。”花月凌想到那五男五女就非常郁闷。
“阿?那就是说抓住欧阳如烟还不行?”墨无双顿时面色大变。
花月凌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这么惊讶,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也想啊,不过事实就是欧阳如烟还不是这帮奸细的头目,我的工作还有更大的挑战,哎。”
墨无双没了声音,新月般的眸子看着花月凌无奈的小脸纠结起来。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虽然她不是头目,但总有抓光他们的时候。”花月凌好笑道。
“我原本以为抓了欧阳如烟,凌儿就可以自由了。”墨无双苦笑地看着她。
花月凌一惊道:“你是不是想我陪你去大蒙?”
“我知道凌儿不愿意跟我去大蒙,不过我本来打算今晚恳求凌儿能陪我去一次,见过我爹娘后就回来,从此我不再回大蒙,一心守候在凌儿身边,可现在,凌儿想必是不能离开的了。”墨无双叹息道。
“那我不去,你就不回来了?”花月凌挑眉道。
墨无双苦笑地看着她道:“不是,我是怕你,,哎……”
“我怎么了?”花月凌嘴角抽了抽。
“凌儿这么优秀,我怕我一走,你就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墨无双双眸深情地看着她。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说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可以等你半年,半年之内,你不回来,我也许真移情别恋了。”花月凌内心苦涩,她就知道墨无双必定会走,二十年的心结,怎么能不解?
“我是怕……”墨无双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怕什么?怕你那个娘吗?怕她不给你回来?”花月凌蹙眉看着他。
“不,不是,哎。”无限哀愁上了墨无双的俊脸,让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纠结。
“我一直相信天意,要是天注定我们是一对,那必然会走在一起,要是不是,强求也是无用的,你别纠结了。”花月凌拍拍他的手背给他微微一笑,“文大人怎么说?”
墨无双忧郁地看着花月凌那张淡笑的脸。
“文大人说我娘因为在我出生时难产,又被床上木棒打中,后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加上思念自己的孩子让她脾气暴躁,让即墨子焱受了不少苦,但她知道现在她的报应马上要来了,即墨子焱一定不会让她安度晚年的,所以想让我回去看看,至少不要给我娘留下遗憾。”墨无双新月的眸子低垂,一股思念之情紧紧牵扯着他,让他酸痛无比
花月凌没有语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自己留他,也许以后他会恨她一辈子,但文大人的话应该不全属实,他最需要的是骗墨无双回去,显而易见,墨无双回去之后,他也许不能想回来就回来。
“凌儿,我该怎么办?”墨无双深深地看着花月凌,眸底的挣扎让花月凌为他心疼,可自己又能帮他什么?
“先别想这些,来,喝酒。”花月凌对他露出笑容,举起酒杯。
“凌儿,本来我就想在这里求你跟我回去一次的,可现在成了奢望是吗?”墨无双双眸抖动,双手伸过去搂住花月凌拿酒杯的小手。
“无双,我知道你很想我陪你去,我其实也很想去陪你,但,,”花月凌内心狠狠地叹了口气,自己也不能自私,让他为自己留下,而自己却不能陪他走,难道是两个人的缘分不够吗?
“我知道。”墨无双痛苦地放开花月凌的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三杯,让花月凌皱紧了秀眉。
突然墨无双放下酒杯道:“我不走,我不想离开你,凌儿,要是我和你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蓝月国的奸细,到时你能陪我去大蒙吗?”
花月凌愣住,看着他那双坚定的双眸,一霎那鼻子酸了起来。
“无双,其实你不用为了我留下的,也许会有遗憾。”花月凌声音有点沙哑。
“凌儿,虽然我寻找父母二十年,但你也是我一直要寻找的人,我怕这一去,你再也不属于我。”墨无双抓住她的小手害怕道。
“可,可你怎么知道抓完奸细要多久?也许是一年,二年,也许更久呢?”花月凌内心太激动,他没有让她失望不是吗?
“我知道,不过从今天起,我会尽一切努力帮你,只要把最重要的头目抓住,其他都应该不成问题不是吗?我相信廖大人和四王爷也是有勇有谋的,到时把善后交给他们你同意吗?”墨无双也很激动地看着她那张在柔美灯光下娇俏的小脸。
花月凌这个时候再不点头,只怕她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根本不爱墨无双了。
“好,我答应你!”花月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为了他,也为了自己,她也要加快彻查的力度。
“即墨子焱他们在大月还会呆一个多月,学习大月文化,凌儿,我们要抓紧时间。”墨无双眸子猛然发亮,燃起希望。
花月凌点点头,但她这个时候激动到完全忘记了她已经答应了南宫冽烨会住在辰南王府半年的约定。
“墨公子,你们的花好月圆腊味饭来了。”老大娘捧了个热气腾腾的瓦煲,笑呵呵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