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采群夫
又是杖毙,清清最讨厌谁跟她说这个。
上官羽风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别怕,“母后,儿臣曾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如果母后坚持要清清的命,就连儿臣的命一起拿去。”
“大胆,风儿你存心气死哀家是不是?”
“母后,请听儿臣说一句,纬妃你先离开这里。”上官皓月薄唇紧抿,面无表情的看着卓文纬。
“皇上……”
“滚。”
卓文纬眼中含泪,委屈地看了太后一眼,太后跟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先离开,她才哭着跑了出去。跑过了转角,卓文纬站定,回头看着刚刚跑出来的那扇大门,用锦帕擦干净了眼泪,阴冷的笑着“秀秀,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还有这个女人,本宫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
“母后,这个女子事关我国国运哪,你真的要处死她?”上官皓月只有用这一招了,这一招是以前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用的。
“她,就凭她?”太后冷着一张脸,眼中杀意汹涌。
“母后,相信儿臣,这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她的与门控制着我国命脉,正如父皇相信老门主一样,儿臣也相信慕容姑娘。”上官皓月不时的搬出他的父皇,虽然母后认识慕容与门,但看样子她并不知道与门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母后”上官荣轩上前一步,“五日之前,慕容清清还是儿臣的侧妃,但是她确实给了儿臣一封休书。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你是堂堂的荣亲王,曾经打得敌国国军落花流水的荣亲王,你居然会让一个女人给你休书?真是……气死哀家……”太后脸色越来越不好,甚至是有些苍白,她转头看着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胸口剧烈起伏,“风儿,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是。”上官羽风毫不犹豫。
“你……好,好,你们都长大了,母后管不到你们了。你,慕容清清,今日哀家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出来,哀家就放你离开这里。何为三从四德你可知道?”
就这么简单一个问题,当然知道,清清冷冷一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三从:从心,从金,从银。四德:错要记得,狠要有得,痛要忍得,苦要受得。”
三个男人全都吓得不轻,这不是在公然惹母后生气吗?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太后不知道她下步又会做什么,谁知道那太后居然沉默半晌之后大笑了起来,“怪不得我几个儿子都对你这么与众不同,原来你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如果哀家早些年能想通这些道理,可能……哈哈哈哈”太后突然大笑了起来,还用丝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笑出的眼泪,“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累了。”
太后下了逐客令,清清仍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上官羽风见太后进去了之后马上冲到清清前面,“这是什么三从四德?母后怎么可能让你过关?”
清清只是朝他笑了笑,那一笑倾城倾国,颠倒众生,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上官皓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看也没看上官荣轩一眼,上官羽风忙跟上她,他还得再问清楚。
上官皓月拍了拍上官荣轩的肩膀,“这样的女人你也舍得让她走?不后悔?”上官荣轩没有回答,朝上官皓月行了一个礼之后也转身离开,‘怎么可能不后悔?不是我想让她走,是她自己非离开不可。’
“参见皇上。”
“你是何人?见朕何事?”
“草民皇甫雄之子皇甫雪宜。”
“皇甫将军之子。”上官皓月走下来扶起皇甫雪宜,“你好生面熟。”
皇甫雪宜凄凄一笑,“皇上好记性,只因雪宜对带兵打杖没有兴趣,喜欢抚琴,雪宜曾是四王爷府上的琴师,也来宫里给皇上演奏过。今日得进宫也是因为皇上当日曾给过雪宜一块令牌,让雪宜经常来宫里给皇上演奏。”
“那你今日进宫就是想给朕演奏的吗?真是不巧,朕今日没有兴致。”
“皇上。”皇甫雪宜再次跪在地上“皇上,雪宜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雪宜代替我爹去征战沙场?”
“什么?我记得几年前皇甫将军给朕提过,他为了让你能够接他之位一事被你拒绝,甚至还差一点断绝了父子关系,为何如今你……”
“皇上,雪宜知道京城里出现了不死人一事,我爹和我娘前些日子都被那些不死人……,皇上,雪宜知道皇上你一直在查那些不死人的来历,我爹在去之前在背后用手扣出了一个字,‘炽’,雪宜知道,我爹是想告诉我们,杀他的人,是幽炽国派来的,爹他征战多年,识人不会出错。皇上,于公于己都请答应雪宜,雪宜一身本事都是我爹亲自传授,而且爹的遗愿也是希望雪宜能够子承父志。”
上官皓月眼中一片伤痛,皇甫将军在沙场征战一生,才刚刚享了几天清福就遭遇不测,果然是幽炽国搞的鬼。他看着皇甫雪宜,“好,朕就任命你为护国将军,带兵十万出征幽炽国。”
“谢主隆恩。”
“你家主子在不在?”清清四处找不到皇甫雪宜,只好问下人。
“慕容姑娘,主子很早的时候就进宫了。”
“进宫?他进宫去做什么?”
“这个,小的们也不知道。主子离开了一段时间,昨夜才回来,今日大早就让人准备马车说要进宫。”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他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清清坐在他的房里等,皇甫雪宜那天的样子让她很担心,今天他居然又跑进了宫里,会不会跟那个‘炽’字有关?
“清儿,你来了?”皇甫雪宜的声音仍然没有恢复,显得有些沙哑。
“雪宜,听他们说你进宫了,是有什么事吗?”才没多久不见,皇甫雪宜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大圈。
“清儿”皇甫雪宜转身到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锦盒,将它交到清清手上,“清儿,其实在我爹娘走之前我爹跟我说了一番话。爹说我作为一个男子汉应该上战场立战功,爹一生为国尽忠,都是在沙场上用命换回来的。这些话爹跟我说了好几年,但因为我一心想在四王爷的身边而拒绝,那日爹再次提起,我仍然拒绝。后来,娘把这个交给我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清清打开,见是一对龙凤镯。
“这是娘走之前去订做的,她说她等不到亲手交给你,娘说,你已经把自己交给了我就一定要对你负责,她先把这对镯子送给你,等你的亲人到了,就一起去我家,她要看着我们拜堂成亲,她说她想要快点抱孙子。”皇甫雪宜越往后说声音越低。“虽然我们之间是假的,但是这也是娘的一个心愿,清儿,我现在就把这个交给你。”
清清越听越不对,“雪宜,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清儿,我没想过要瞒你。刚才我进宫是去求见皇上,我要实现我爹的愿望,我要接替我爹出征卫国。”
“雪宜”清清抱着他的头“你看着我,你傻不傻,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它们干净修长,你说弹琴还有人信,让你拿剑上战场,你不行的,雪宜,那是打仗,是拼命啊。”
皇甫雪宜将清清的手抱在怀里“清儿,是我对不起你,就当是我负了你。”
清清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皇甫雪宜,“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那个‘炽’是什么意思?”
“那是幽炽国,我爹是在告诉我们,是幽炽国的人做的。”
清清不懂,她不知道什么是幽炽国,是不是表示是另一个国家,不过,那些都跟她无关,“雪宜,你要出征幽炽国?你可知道现在你要对付的不是与一个国家的战场,而是与不死人交战,他们是杀不死的。”
“现在这些我都管不了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替我爹和娘还有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仇。”
清清从来没有见过盛怒之下的皇甫雪宜,那眼中的伤痛,仇恨都让她心痛,知道再多劝说也无能为力,“不管怎么样,你要记着,在这里,有我一直会等你。”
“清儿,不要等我,我爹每次出征前都会给我娘说,不要等我。可是我看到我娘日日盼夜夜盼,白天当着我的面仍是有说有笑,但是一到晚上,我就听到她一个人偷偷地哭,清儿,我不会自私地想要你跟我娘一样。”皇甫雪宜眼中含泪,却是狠心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清清用自己柔软的唇捂住他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皇甫雪宜正要阻止却被清清偷了一个空子香舌钻进了他的嘴里与他的灵舌相缠,直到快要窒息,清清两三下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皇甫雪宜面前,“这是我第二次在你面前脱光自己的衣服,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清清娇媚一笑。
皇甫雪宜呼吸一窒,“清儿,不能,你会后悔的。”
“我为什么要后悔,就这样让你走了还没尝到滋味那我才会后悔。”清清开始对皇甫雪宜下手,可没想到他居然会用武力拒绝,清清大怒,“皇甫雪宜,我告诉你,今天要么你就躺下来自己脱衣服,要么我就这样出去随便找个男人要了去。我说到做到。”
“清儿……”
“不要这么罗嗦,雪宜,你只知道为你爹娘还愿就可以去光荣赴死去了,那我的呢?我可是在你爹娘面前认了早就是你的人了的。你是不是想让他们连死都死得不甘心?我只想要你记住,你是我慕容清清的男人,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皇甫雪宜深情的看着清清,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个女人,就值得自己拥有一生一世,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见她,一定会。
清清拉着他修长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的柔软之上,含住他的嘴唇,从慢到快的吸吮,利落的扯下他身上的衣服,直到两人都赤逞相见,清清开始上下其手,这个从同性恋被自己一手改造的美男,她现在很想要他,一把将皇甫雪宜推倒在床,“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慕容清清的男人了,我用与门门主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皇甫雪宜一根头发。”不等皇甫雪宜问清楚,她怎么又变成了与门门主,清清便欺身压了下去,“这个时候不要浪费时间,什么也别问,爱我就行。”
就这样,清清又结束了一个人的处男生涯,有些迷茫,原来处男与非处男之间的区别就是前者太累后者太爽,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要选好再下手了。
“楚傲天,陪本宫出去玩会吧。”上官萱敏骄傲的看着楚傲天,算那个慕容清清识相,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有兴趣,就让他贴身保护自己。
“不行,现在外面很不安全。”楚傲天直接拒绝。
“正是因为不安全,本宫才让你陪我出去。哎,能让你陪同可是给了你天大的荣幸。”
“那真是太谢谢了,这个荣幸小的承受不起。”楚傲天撇撇嘴,门主是不是故意害他的啊?居然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了他,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他们一起去查案的,反正那个风玄已经保护了一个女的,再多保护一个也是一样嘛,再说了,在与门里面能出什么事情?
“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在吵。”清清笑笑地看着一脸闷闷地楚傲天,心中暗笑。
“门主,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为什么你要让我保护这东西?”
“喂,你说话好听点,什么叫这东西?小心本宫要了你的脑袋。”上官萱敏不乐意了,小嘴翘得上了天。
“傲天,对方很快就会行动了。所以你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守着公主。”
“什么行动?守着她做什么?这与门比哪都安全。”楚傲天虽说来了才不久,但是这个与门就连一个看门的,都可以以一挡十,而且现在他们都知道了这些药人的死穴,他们都不算是不死人了,还怕什么?
“这次恐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与门。公主,要不我让人护送你回宫,这几日我们与门可能不安全。”
“真的?”在得到清清的肯定之后没想到上官萱敏居然眼睛发亮,“太好了,一直就听你们说那什么药人,本宫还没有真的见识过他们死了是什么样子?只是听四哥跟本宫提过,不行,不准送走本宫。”
清清汗颜,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太后是这样,这公主也是这样,都有点不正常。
楚傲天白了一眼正在兴奋中的上官萱敏“到时候看到了可不要吓晕了,那才笑死人。”又转头看着清清“门主,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我们与门?”
“刚才我已经和大师兄他们商量好了,上次你回来的时候说正在跟那不死人交手的时候,他突然掉头跑了。而之前白神医曾跟我说过,有不死人的地方一定会有一个人在负责指挥,而你当时还带着一个公主,根本就不是不死人的对手,当时附近也没有官兵巡逻,那说明他们是有目的的,而我推测,会不会是因为有人认出了你是我与门的人,所以故意放你走,由你带路找到我们的位置,借机把我们与门的人一网打尽。”清清说的只是一个推测,毕竟这些不死人和幽炽国有关,上次借杀了一个一品大臣差一点就挑起了江湖中黑白两道的厮杀,而与门一倒,天泰必受重创。这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清清想不通,但这几日他们出去巡城都看不到一个不死人,好像他们就这样消失了一样,反而让她很担心,所以只能未雨绸缪。
“有这个可能。”
“这几天我们轮流守着,该巡城的仍去,做好两手准。我相信,他们不会藏太久的。”清清眼中的自信看呆了上官萱敏,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怪不得所有男人都喜欢她,就连自己都要崇拜她了,上官萱敏转头看着楚傲天,却见楚傲天也是一脸的崇拜,又有些生闷气了。
没过几天天刚刚有些擦黑,与门里潜进来了十几个灰衣人,为首的黑衣人阴沉着一张脸,阴狠似狼的眼睛四处搜寻猎物。很快他们就被清清等人包围,“等你很久了。”清清走出来,身后跟着司马潋昭和几个门下弟子,其余的人都出去巡城了。看着那个领头的男人,那双阴冷的眼睛,是他,上次就想置她于死地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差一点要了上官羽风的命。他是幽炽国的人,而且是一个欲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不知道慕容清清究竟和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你?”
那个男人并不答话,头也不回的对那些灰衣人说了一个字,“杀”。
那些灰衣人居然全都是不死人,他们居然可以潜进这么多的不死人来,那些不死人呆滞着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全都扑了上来,清清和那个男人站着不动,“你为什么要杀我?你到底是谁?”
借着月光,男人疾如闪电的剑直刺而来,来不及多想,清清拔出星月接招,男人的剑法多变,清清也接得自然,突然那男人眼中杀意横生,剑招也变得狠厉,身后来了两个灰衣人朝清清出招,司马潋昭忙上来隔开,虽说知道灰衣人的死穴就在肚脐上,但是想要碰到也是难事。“清清,出剑啊,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司马潋昭看出来了,也是,他们都应该看得出来,清清从来不拔剑,除了上次在平谷山杀死的那一个不死人,那是一个,可现在这里是十几个,清清心中如在擂鼓。
几个快如闪电的出招之间又围拢来几个灰衣人,清清转头看了一眼倒下了几个兄弟,心中一紧,却因为这一分心被那男人踩到了空子,一剑向清清刺了过来,而那两个灰衣则上前以手作刀向清清劈过来,清清几乎都已经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长长指甲,所有人灰衣人皆是空手上阵,因为他们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身上的毒,清清一时有些躲避不开,司马潋昭上来挡开,但仍被灰衣人的手指甲划掉了手背上的一小块肉皮,他吸了口冷气,继续一剑剑的砍向灰衣人,很快地上倒了一堆,流出黑黑臭臭的血。
司马潋昭手上的血刺激到了清清,她记得白莫尘说过……
清清如一头护犊母狮一般,冷着眼直向那人一剑剑的刺去,她现在已经没了章法,唯一一想的就是要杀了这个人,“你们快点进去叫白神医出来,快去。”清清一个移步冲到司马潋昭的身前,一剑砍倒所有的灰衣人。
那男人见形势不妙飞身离去。
白莫尘赶了过来,“莫尘,你快救救他,快点,他被灰衣人刮伤了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皮。”清清说话有些慌乱,有些语无伦次,她紧抓住白莫尘的手,“莫尘,你会有办法的,你会有办法的,是吧?这只是小伤,你是神医,你一定行的。潋昭不要怕,上次非雪也被不死人打伤了,他都没事,没事的,不怕。”
清清直直的看向白莫尘的眼睛,哪怕是看到一点点的希望。
司马潋昭紧紧的抱着清清颤抖的身体,有些开心,松开抱着清清的手,一件件的脱光自己的衣服,躺在地上,“神医,开始吧。正好可以用我来找到做解药的方法,神医,麻烦你。”
白莫尘蹲下身,看着司马潋昭的眼睛,给他点了点头。
“莫尘,你为什么要看他,他是男人,他的身子有什么好看?你快起来,你不要看他。”清清越来越慌乱,一些真正的慕容清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那个时候他们还好小,当时慕容与门还没有让清清习武,清清帮着司马潋昭躲避每天刻苦的练功,而一起被她爹责罚;她欺负门下弟子,却都是司马潋昭跟在后面背黑锅,还被一众师弟们想方设法的惩罚,清清就得意的看着他笑,而司马潋昭看到清清笑他也跟着笑。他们一起花前月下,他们一起长大,直到清清离开去了荣王的身边,可是她变心了,五年的时间让她淡忘了她的青梅竹马,淡忘了他们之间的花前月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这八月的天气里面清清冷得浑身发抖,双手双脚都冰凉,司马潋昭冲她伸出了一只手,她颤抖着上前握着,慢慢地蹲下身子,只见司马潋昭的嘴唇已经成乌黑色了,“清清,对不起,我……”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师兄,都是。你不要死啊,求求你不要死啊。”清清眼睛里居然有了泪意。
“清清,答应我,不要哭,这是我自找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不想失去你,去找那司秀秀,你断不会中那种毒。白神医都告诉我了。清清,一直以来师兄都以为你是被逼成亲的,只要我告诉了司秀秀你是个奸细,你一定会被赶出王府,这样又不会出卖师父,又救了你。而以你的身手断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可是哪知……是我太傻,伤你最深的居然是我……清清,我死了之后,你就不要恨我了,好不好?好不好?”这时出去的人全都回来了,他们接到了自己门里发出的信号,是门里出了事,上官羽风和上官萱敏也从后院冲了过来,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前院出了事。他们都听到了司马潋昭说的一番话。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真的,你的心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
“大师兄,大师兄……”周围的弟子全都哭着喊着。
“清清……”司马潋昭痛苦的笑了笑“对不起,师兄又要再欺负你一次,这次换你替我背黑锅了,清清,不要看着我走……”司马潋昭渐渐地闭上了双眼,清清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不相信般的用手指摸了摸,真的是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我不肯杀人,你根本就不会死,是我是我。”清清开始歇斯底里,拉着司马潋昭的手“你不要死啊,我一定会杀了那些人回来给你看。”她说话又开始颠三倒四了,“师兄,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给你看。”
清清站起身一个提气,白莫尘跟在她身后大喊“清清,今夜是月圆之夜,清清,你不要出去啊……”可是,他喊的这些清清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寒非雪和上官羽风全都跟了上去,可是他们的轻功又怎么能和清清相比,几下就被甩了,“寒大侠,为何刚才神医要说月圆之夜清清不能出去?”刚刚见到司马潋昭死在跟前,上官羽风和寒非雪的心情都很沉重,但是一听到跟清清有关的事情,上官羽风还是非常担心,“没事。”他们两个也不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分成两路去找清清。
“白神医,司马他……”上官萱敏早就认识司马潋昭,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皇兄身边的带刀侍卫,她现在对这一切都还有些茫然,他们说,慕容清清是三哥的侧妃却被荣王妃所害,但她又是与门的门主,司马潋昭是皇兄的侍卫,他又是与门门主的大师兄。
白莫尘没有说话,他从头到尾都记了下来,孟青早就哭着捧来了他需要的纸和笔,只见白莫尘站起身,看着上官萱敏显得有些疲累,“公主,你还是进去吧,不要再看了。”他看了楚傲天一眼就拖着双脚向里面走去。
而这时,司马潋昭的肉就像是被硫酸腐蚀般开始冒出一个个的气泡,越来越多,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上官萱敏一下子就哭倒在楚傲天的怀里,“司马大哥,哇??”楚傲天的手紧握着,可以听到骨节的‘咔嚓’声,四风准备冲出去报仇,被楚傲天阻止了,“门主和副门主都出去了,你们要是再出去,门里如果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风大哥,风大哥”只见秦苏谣睁着一双有些没有睡醒的眼睛,到处找风玄,她一向睡得死,刚才知道前院出了事,赶紧跑出来,却看到地上躺着一具白骨,吓得小脸刹时变得苍白,又看到所有的弟子都眼中带泪,却没有看到风玄,更是吓得嘴唇发抖,“风大哥……呜呜??”
“进去吧。”风玄上前拉着她的手往里带,秦苏谣使劲地睁开眼睛,把眼泪甩了甩,看清真的是风玄的时候,一把抱住他,上下看了一个遍,确认他真的没事的时候才放下心来,“风大哥,门外那个人是……”
“是……大师兄。”风玄抱着秦苏谣走到拐角处他猛地放开手,蹲在地上抱着头,发出隐忍的痛哭声。
秦苏谣一愣,她不敢相信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她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他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她颤着身子慢慢地蹲在风玄身前,却见风玄的手上一滴滴的在往下滴血,吓得小脸变成更为惨白近乎透明,她一把抱下风玄的手,却见他双手紧握成拳,塞进嘴里,已经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风大哥。”秦苏谣小声的叫着风玄,他现在像极了受惊的孩子,连她都不敢大声跟他说话。
风玄一把将秦苏谣抱在怀里,埋首在他的脖子处,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
清清一个人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那些人的影子,眼泪绝堤,怎么也停不下来。那个阴冷的男人站在街上,整个街道空无一人,因为皇榜的原因,现在天只是刚刚黑下来不久就已经没有一个人了,那个人就如地狱修罗,还是那种阴狠的眼神,双手柱剑,冷冷地看着清清。
清清这次也不再问为什么了?尽管她很想问,可是太多的恨让她现在只想着一定要把他的人头放在师兄跟前,让师兄放心的去,因为他最在乎的清清终于可以杀人了,不会再受伤。
两人现在都使着充满了仇恨的剑,黑衣人很快就有些抵挡不住清清的剑法,突然,清清身子里面传来一阵酥软,她猛地跪倒在地,正好抬头看着天下的一轮越升越高的圆月,今天,居然又是月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清清不管不顾,提起剑,一提气却从下腹传来一阵熟悉的痛痒,她强忍着,喉咙传来一阵腥甜,黑衣人也发现了她的不对,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他的动作更快,清清不动声色的招架住,直到退到一个出口,黑衣人发现了她的动机,上前阻止,却被清清用剑隔了开来,他用力一掌打在清清的后背,清清连头也不回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街上。
翻进一家人的墙内,清清早已经是泪流满脸,“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却越来越神智模糊,清清拿出剑,星月闪着寒光,“好好的一把剑,你不是不敢杀人吗?今夜你会派上大用场,如果那个男人的床上有女人,你就直接杀了她扔出去,如果没有,你就放在那男人的脖子上,强了他。”清清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趁着月光,她向里面走去。
前方走过来一个男人,清清妩媚一笑,是男人,呵呵。
却见那男人急匆匆的跑上来,扶着她,远远的传来那男人在叫她“慕容姑娘,慕容姑娘……”她用手摆正那个男人正不断乱晃的脸,居然是伍子扬,只余最后一丝理智“是你啊,快带我找你家主子。”清清终于放心了,无意中居然落到了宋之秋的家。
“是。”伍子扬见清清连路都走不稳,想都没想一把抱起清清,却不知道他身上传出的男人味却是加剧了清清的毒发,清清一口咬上伍子扬的胸口,“如果不想我在这里强了你,快点将我送到你主子的房间。”
伍子扬一愣,却还是脚不停地将清清快速送到宋之秋的房间,清清在门口站着,反手将伍子扬挡在门外,关门,上栓。
宋之秋听到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披件衣服下了床,点亮了蜡烛。
清清用剑指着宋之秋,“谁让你穿上衣服的,脱了,躺到床上去。”清清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发着酒疯。
“清清,你怎么了?”宋之秋见是清清,满心的欣喜在见到她头发散乱,嘴角还有血迹的样子吓坏了。
“脱衣服,快点。”清清一把将自己的衣服扯开,见宋之秋还呆在原地,上前一剑将他身上多余的衣物全都一分为二,月光之下如见宋之秋光滑如玉的肌肤,他虽然不知道清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的样子,宋之秋也猜到清清会不会是中了媚药。
“主子,主子”。伍子扬有些不放心,“慕容姑娘不对劲啊。”
“没事,你去休息吧。”宋之秋不敢看清清一丝不挂的身子。
清清喉咙涌上一口腥甜,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宋之秋看到地上的血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抱住就将倒地的清清,清清毒性大发,乱了心智,眼中开始渗红,趁势将宋之秋压在身下,“清清,清清,地上凉,你受伤了。”
清清没说话,心中虽然一片悲凉,眼睛越来越红,她失控地大叫出声。开始疯狂地对着宋之秋上下其手,一等身子底下的男人有了反应之后,清清立刻开始释放自己,宋之秋第一次看到的女人身子居然是清清的,心中又痛又喜。但一触摸到清清的身子,才知道原来她这么凉,在仍然炎热的天气中,居然这么凉?却因为清清的粗鲁引得他有些微痛俊眉一皱,抬头看着清清,他知道现在她已经神智不清,可是他却看见清清滴下的眼泪,心中一痛,紧紧的搂着清清的腰,随着她随便飞向地狱或是天堂。
第二天清晨,伍子扬来到宋之秋门口,他不敢上前去叫,只能站到远远的地方等着。
宋之秋睁开眼,浑身的酸痛和腿一直在不停的抽筋都让他微微地皱眉,他现在睡在床上,他想起昨夜一整夜的疯狂,清清和他纠缠着从地上到床上,一直没有分开,宋之秋的心跳开始加速,侧脸看着清清,而清清只是静静的睡着了,完美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表情,才微微放下心来,又沉沉地睡去。
清清醒转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而她则是躺在床上,侧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真的是宋之秋,还好,不是一个陌生人。只不过他还在沉睡之中,这个眉目如画,温润如玉的男人,清清知道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和白莫尘一样,一定累得不轻,轻轻起身,突然觉得背后一痛,喉咙又涌出一股腥甜,她突然想起了,司马潋昭死了,为了救她死了,呼吸一窒。手脚又开始冰凉。她下床找了一件宋之秋的衣服穿好,回头见到宋之秋准备起身。
清清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出了门。
远处还守着一个男人,清清走近他,“子扬。”
“慕容姑娘,是出了什么事吗?请允许在下无礼,只是,子扬一生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哪怕是失去性命,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伍子扬有礼但不卑微,这些日子没见到慕容姑娘,主子一点精神都没有,可是没想到,他们再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方式,傻子都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慕容清清是一个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没事般的走出来,根本就是不把主子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最近京城很危险,你带着你主子去城郊的慕容别苑去,说是我的人就行,经过了昨晚,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我的男人。”清清抬头看了一眼,现在还是深夜,又冷冷地扫过一脸呆愣地伍子扬,“你师父元气大伤,你要小心照顾,最好等天亮就去那里,会有人照顾他的。”足尖一点,清清就离开了宋府。
其实她离开这里根本就不知道她应该去哪,现在的她哪都不想去,清清来到那个最高的屋顶上,躺在房顶上,天空上仍然有很多繁星,她坐起身,将脸埋在膝下,不再压抑自己,大声的哭了起来。
感觉到有人来到附近,清清凭着敏锐的直觉迅速擦干眼泪。
抬起头,站起身,与一个男人面对面的互相打量着。真是冤家路窄,那男人见到她的同时也是一愣,但马上就色眯眯地笑了起来,“美人,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哭什么呢?是不是想情郎睡不着觉啊?“
清清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美人,你这个样子很伤我的心呢?”
“你给我滚远一点。”清清低喝了一声。
“美人,我看到美人哭是最心疼的,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离开呢?来,要哭就到我的怀里来哭吧。”男人伸出猿臂一把就将清清抓进了怀里,清清却挣脱不得。
云行飞见这么容易就将清清抓在怀里有些惊愕,他们交过两次手,她是个很好的对手,两人在拉扯之间扯动了清清的内伤,喷出一口腥红,云行飞眼中一惊“你受伤了?”却是习惯性的将手搭在她的腕上,清清一把抽出,自己也快速的离开了云行飞的怀抱,这次云行飞并没有阻止,清清也感到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云行飞一眼。
却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一闪诧异,“你中了媚妖?原来你就是慕容清清?哈哈哈哈?”云行飞看了清清一眼就飞身离开。
这个云行飞到底是什么人?第一次见他,他是卓文纬派去伤害秦苏谣的采花大盗,第二次见他他却认出自己是慕容清清,皆因自己体内的毒。看来,司秀秀说的没错,这媚妖真的是难得的毒药,说不定整个天泰就她一个人用过。但是这云行飞居然能认得出媚妖之毒,是因为他和白莫尘一样是见多识广的神医,还是他根本就和这媚妖有关?
现在这些都是小事,清清也不愿意多想,擦干眼泪,司马潋昭死了,她失踪了,与门那么多人现在肯定很着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既然选择了她就一定要站出来扛住。
回到与门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清清的出现让所有等了一天一夜的与门弟子心情一定,寒非雪、楚傲天和上官羽风就差没把整个京城翻转过来,清清苍白的脸和有些虚浮的脚步还是让他们心中一紧,白莫尘上前要替清清把脉,“莫尘,不碍事,一点小伤。”
“别动,这个时候你更不能有事。”白莫尘用少有的严厉口气看着清清。清清垂下眼敛,点了点头,“清清,你受伤了?你怎么会受伤的?是不是那个男人?”上官羽风心疼的看着清清,“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清清淡淡地摇了摇头,看着堂上站着的一众人等,“非雪,麻烦你多操操心,一定要将师兄风光大葬。傲天,明日你进宫去见皇上,这些不死人十万两黄金一个,问他要钱去。四风,你们从小和师兄一起长大,我明白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查清楚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几次三番要来杀我?第二,那人和炽国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有一件事有一个人一定要帮我去查一查,那人的名字叫云行飞。”说完这些话,清清微微地喘了口气。
“属下领命。”四人接到指示后就迅速离开,风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清清身后的娇小身影,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秦苏谣捏紧了手中的锦帕,清清回头看了她一眼,“苏儿,放心,没事的。”得到清清淡然的眼神却让秦苏谣心中一定,她绕到前面蹲在清清跟前,拉着清清的另一只手,“清清姐,不要太伤心了,要节哀呀。”清清点了点头,原来她的哀伤已经那么明显了么?就连苏儿也看出来了。
“白神医,门主她怎么样了?”寒非雪现在关心的只是清清的伤势,只是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清清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的,只是因为毒发被那人打了一掌,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白莫尘脸露忧愁之色,却不说话。
“风玄,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几天大家也都累了,那些不死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了。”清清不想再提司马潋昭的事情,风玄等人也都领命离开,屋子里只剩下白莫尘、上官羽风、寒非雪、楚傲天和清清。
“参见门主,有人求见。”
清清抬眼,见是伍子扬背着宋之秋,清清看着白莫尘,“莫尘,你先去给宋状师看看吧。”
白莫尘垂下眼点了点头,“宋状师好久不见了。”其实根本不用看,他已经知道宋之秋是为何病了,命孟青下去给他煎药。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清清看着宋之秋,他如画般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累。
宋之秋略显虚弱的摇了摇头,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见白莫尘正一脸担忧的给清清把脉,他也知道清清有伤在身,他要在这里知道结果。“不了,我要知道。”
清清转头看了楚傲天和上官羽风一眼,“莫尘,你直说吧。”
“清清,以前每月一次的毒发可能会变成半个月或者是几天一次。这次你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将你的毒打散了……”白莫尘不忍再继续往下说。
清清小脸突变,什么事情她都能忍,媚妖之毒一辈子都解不了她也能忍,可是,如果真的几天一次的毒发也变相的说明,她的功力将会全失,那她还要怎么为司马潋昭报仇?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毒这么厉害,告诉本王,就算是把天下翻过来本王也要去找到解药。再贵重的药都行。”上官羽风急吼出声。
清清突然大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那又如何,就算没有中毒的女人也会跟男人上床,而且可能是天天都要。”白莫尘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眼中含着自责,“清清,你的情绪千万不能激动,会引发毒血运行得更快。”
“那我应该怎样?”清清有些失控,指着寒非雪“你不是杀手吗?当初你看见一个就快要死的人为什么要救?你,不是神医吗?我中了毒为什么你治不好?还有你,上官羽风,你们上官家的没有一个好人,我慕容清清没有伤过一个人,为了保护上官皓月和上官荣轩却被司秀秀灌下‘媚妖’也就是一种无人可解的媚药,还被她打个半死扔在紫竹林,我们与门一辈子都为了你们上官家,为什么到头来我却要承受为些?你,不是个名状吗?你的官司应该怎么打?应该怎么打?我永远都是输家,永远都是。”清清说完转身进了内院。
她知道跟他们无关,但是她心里好难受,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