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很快便煮好了一锅清粥,端到了季清芜所在的凉亭,搁下了碗筷,“施主,请慢用。”
季清芜也收住了和祈天澈瞎扯,移步到了石桌,坐入了石鼓。
端起了那碗清粥,陪着一些腌制小菜,既开胃,也爽口。
一碗粥下肚后,季清芜也找回了一些精神,她起身到了大殿内,拜谢方丈后,自己也上了一株香。
经过那颗许愿树的时候,季清芜稍停了半刻,看着那树上随风飘动的红丝带,嘴角处荡起了一丝微笑。
过去的,终究都会过去,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无论有多么地眷恋,多么地不舍,就让往事随风飘去吧。
她讪笑,从容地离开了许愿树,身后是漫天飞落的树叶,轻而急地陨落着,她并没有回过身去。
仿若她回过身去,看到的,是祈天澈落寞地站在树底下,遥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是那么地苍然。
两个人,终究无法跨越那道坎,重新归好。
一人一方,各自天涯,从此宿命,各安天命。
只是,他睁眼,闭眼,看到的,依然是她那抹倩影,挥之不去,深埋心头。
伤得太深,却也爱得太伤,没有人可以将这一切已然发生的事情,扭转乾坤。
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过去,一去不复返,只怪他当时的不珍惜,酿造了今日的局势,是他一手造就的,怨不得天,尤不得人。
只是,此番她的离去,真的是各自天涯了吗?
他是不服输的,他要重新将她留在身边,重新让她爱上他。
然后,好好地补偿她,无论她做出什么举动,他都会一味说好,他就是要将她好好地宠溺着。
季清芜,你注定是逃不掉我温暖的怀抱。
祈天澈嘴角儿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人猜不透的笑。
季清芜走下了那长长的天梯,有人上前迎接了,“小姐,老爷夫人都在车里等着你呢。”
是季府的一个小厮,季清芜点点头,走到了马车,一旁的丫鬟掀开了布帘,扶着季清芜走了上去。
季相爷和季夫人一听得小姐下来了,马上站到了马车门前,将进气阀扶了上来。
一见面,季相爷欣慰地握着她的手,“芜儿啊,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爹爹,娘,让你们为芜儿担心受怕了,是芜儿不好。”季清芜也低低地哽咽着,还有什么比亲情还要让人感觉到温
暖呢?
“芜儿,自从二王爷把你带走之后,我都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看娘给你带了什么。”季夫人起身,将季清芜拉了过来,让她坐在一旁。
季清芜吸了吸鼻子,眉心间尽是流泻着欢愉,“好香啊~”不由自已地赞叹着,“娘,我在佛光寺只喝了一碗清粥,现在就想海吃海喝一顿。”
难为她都饿了几天了啊,现在满脑子的食物,能吃的都入了她的脑海中。
她拿过季夫人手中的汤婆子,揭开了盖子,看着里边香喷喷的小吃,二话不说,便用手去抓起来吃个不停。
季相爷和季夫人见状,嘴巴都张大合不起来,咽了咽口水,异口同声说道:“芜儿,慢点儿。”
她的吃相,和她那娇俏的外表一点也不合拍,今日怎么如此粗鲁起来?
季清芜像个难民似的,咬着了一口鸡腿:“爹爹,娘,孩儿快饿死了,现在只想不停地吃东西。”
季夫人心疼地掏出帕子,拭去她嘴角儿上的油迹,“芜儿,你慢点吃,别咽着了啊,娘已经让管家准备了宴席,等着你回去呢。”
季清芜双眼放光,“娘,真的吗?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到家了。”
“待会回家了,千万要注意仪态啊,连皇上、璃妃娘娘、雪儿公主和十三王爷,还有各位大臣也来给你庆祝的了。”
所以,刚才季夫人和季相爷的嘴巴才张得那么大,是因为如若被旁人看到季清芜这般模样,该如何是好啊。
“啊?他们怎么都来了?”季清芜颦眉,却没有了食欲。
这个有什么好庆祝的,她只想安安心心地吃一顿好的饭菜,没有旁人,自己和家人好好地聚一下。
皇上他们过来凑什么热闹?
“是庆祝你醒过来啊,你看连皇上都亲自前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都皱起了眉头?”季夫人伸手去抚着她那纠在一起的眉头。
“娘,这又是何必呢?我只是醒来了而已,没有惊动皇上这么厉害吧!”
连吃东西的兴致都没有了,如若他们来了相府,那她又是周身不自在了。
“傻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呢?皇上能降尊前来,是你的荣幸,你怎么这么说话?”季夫人摇头,这个孩子,似乎总是长不大,老是说一些没规矩的话儿,皇上的到来,可是让相府蓬荜生辉啊。
这个孩子,却表现得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皇上到来?那不
是在折煞我吗?”这么高贵的人,为了看看她醒来了,摆驾出宫?还不是在折煞她吗?
“芜儿,回去再说吧,你饿着,多吃点东西,看着你瘦成这样,娘心里都干着急啊。”季夫人斟了半杯茶水给季清芜,让她润润喉。
季清芜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继而继续啃着没啃完的鸡腿。
“娘,我想吃更多的东西,我现在真的很想将一辈子好吃的东西都吃进肚子里。”
“别说这些话,哦,对了,芜儿,二王爷呢?怎么没有一起下来啊?”季相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寺里的小僧到了相府,说是你让带话的,我和你娘听到你醒过来的消息,那会子可是激动得不得了啊。”
季相爷说着的时候,声音里掺和着一丝的哽咽,听得季清芜甚不是滋味,她唯有笑着道:“爹爹,芜儿福大命大,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啊。”
她手握成拳头,轻轻地抵在胸口前,抿唇轻笑着,“爹爹,芜儿不会有事情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们多想一下啊,如若我有事的话,你们肯定会哭得肝肠寸断,芜儿怎么忍心让你们这样呢!”
“这次,也不知是谁的过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季夫人轻轻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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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切都成为过去了,不要再这么伤感了啊,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地把握现在,珍惜眼前人。”季清芜擦了擦手上的油迹,倾身上前,拥抱着季夫人,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到了季相府的时候,季清芜刚下马车,没有防范,栽了下去,整个人滚落下了马车。
“芜儿!”
“小姐!”
所有的惊呼声,一同响了起来,划破了边际。
季相爷急忙地下了马车,一把将晕过去的季清芜抱起,“芜儿,您怎么了?不要吓唬爹爹啊,爹爹经受不住你这样子啊。”
季清芜双眼迷迷糊糊地睁开,迎着阳光,她看不清季相爷的表情,她咧着嘴,“爹爹,我有贫血症,没事的。”
什么贫血症?这是什么怪病?
季夫人也下来了,轻轻地抚着季清芜的脸颊,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马车上摔落下来,她的心都随着季清芜摔倒的那一刻,几乎要窒息。
“快,把小姐抱进去,去把大夫叫过来。”季夫人对着一旁的丫鬟和小厮说道。
大家得了命令,马上去办事。
这孩子刚刚才醒过来,可千万不能有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