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雅的冷艳男子,出现在这个牢狱,显得格外的不搭调。他急速地走到跌倒在地上的季清芜身边,走起路来,衣襟也被吹拂了起来,显得他的急躁与紧张。
他蹲下身子,跪在地上按着季清芜的后脑勺,紧紧地扣着她的纤腰,将她一把拥入怀里。她埋在他的胸怀里悄然无声地哽咽着。
一道无比紧迫而虚弱的声音缥缈在半空,“澈王爷,芜儿恳求你放过大王爷,饶恕他可好。”没有等来回应,她只是抓紧最后的一点儿时间深情而恋恋不舍地看着绑在十字架上的祈天尘,再见了,她的最爱。
“不!”祈天尘那竭斯底里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牢狱,喊者痛心疾首,听者伤感低落。
在看着芜儿消逝即纵的那一瞬间,他心猿意马,像是死的一般,那个愤然而纯净的灵魂,挣脱了束缚,扑身飞向早已消逝即纵的芜儿,紧紧地拥抱着她消失的地方,泪水潸然而下,痛苦而悲伤地哑声道,“芜儿,你为何不等等我?你莫怕,天尘这刻便去寻你。我不会再将你抛下,我们要厮守一辈子。”说着也悄然无声地消失在牢狱里。
天牢顿然恢复了安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没了刚才的悲伤,弥漫着的只是沉重的死寂。
狱卒惊呼,“禀澈王爷,大王爷他,他没了气息……”声音很轻很淡,却足于让每一个人听得清楚。
祈天澈听得心里甚是心碎,他缓缓站起来,将季清芜扶起,让她将全部的力气倾倒在他的身上,依然面无表情地道,“今日牢狱之事谁若是说漏半个字,小心掉脑袋!上禀皇上,大王爷仙逝。”
监管领命后便退了下去,可当监管要迈开脚步的时候,却被一声尖锐的声音刺破了耳道,“不可以!如实上报!为什么大王爷和芜儿的爱情就是得不到世人的认可?为何要隐瞒这件事情?难道你真的害怕祈天尘做鬼亦不放过你吗?你是在害怕在担心了,是吗?”她一巴掌推开祈天澈,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
眼前这个冷俊的男子,她只见识过他的残忍,对
妃子的残忍,可想不到他居然对手足亦是这般的凶残。
他简直是一个梦魇,一个魔鬼。
她转身飞奔跑离了这个让人压抑的牢狱,再待下去,哪怕是一秒钟,她肯定会窒息而亡。
心为什么那么痛?他是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在彻底认清她的面目之前,她是该侥幸自己的幸运还是悲哀呢?
从晦暗的牢狱出来,外面的空气是如此地清新与爽朗,即使出了牢狱,可他的眉头一直是纠结在一起的,眼中有惊讶,伤感,等情绪五味交杂,心里长长地叹气。
他抬起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到季清芜的身旁,语调平静而又透着丝丝的讶然,“你当真不是季清芜?”
季清芜不屑地扫了一眼这个自大狂为而又残酷的男子,鼻子里冷哼一声,“我本不是季清芜。”
“那你是何人?”牢狱里的一幕幕,他甚是不相信,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抑或是产生幻觉了。可很可笑的是,却被他遇上了一幕感人泪下的人鬼之恋,更可笑的是,那个是他的王妃与皇兄。
季清芜失声笑着,目光迷离,嘴角儿微微地动着,“哈,我是何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你问我是谁?我比你还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啊?”此时的她是季清芜,抑或是蓝茹冰?连她亦分不清了。
“你是季清芜,本王的澈王妃。”他转身望着她那剪水双瞳的眼睛,他爱着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过往的季清芜。他心底很清楚。
季清芜退后一步,闭上眼睛,痛苦地喊着,“不!我不是。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何不肯放过我?你是明白的,季清芜是不可能做出有违妇道的事情,我将你休了,压根是我不认识你这个野蛮残酷的人,我为何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夫君?王爷,对不起,这份爱,我要不起,亦没有想过去得到它。”她真的很想离开这个令人喘不过气的鬼地方。
祈天澈轻瞥眉,向她走近,伸出手狠狠地钳住了她的下颌,眼眸里折射出冷冷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你以为你逃得了本王的手指心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逃得那里去?只要你还是季清芜的一天,你便是我祈天澈的人。
你以为将今天的所闻上禀父皇便得到应有的赏赐和怜惜吗?你别煞费心神了,你以为你所说的一切父皇会听得进去么?父皇这般待皇兄亦算是最大的宽恕与格外开恩了,你可知皇兄夜间行刺父皇一事?他想谋杀天子,谋杀亲爹。就凭这,他死罪难逃!”
他越说,她的脸色越苍白,毫无血色,她死死地咬着唇瓣,直到将唇瓣咬破,一股血腥瞬间滑进喉间,她蹙眉将血和着口水咽了下去。
“你为何要像一个邪魔一样与我纠缠不清?即便我留在你的身边,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屈服与你吗?”他那冷酷无情的话语让她越发觉得可恨,他凭什么要将她绑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女人?他的不念夫妻之情,他的不念手足之情,让她觉得恐惧与仓惶,她无法想象活在这么一个黑暗又凶残的环境之下,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着完整的她?
她的一步一步的后退,惹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开始愤怒她的逃避与躲闪了,他愤愤然,一俯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吸允着她的芳香液汁。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季清芜心里呆滞地看着被自己甩了一巴掌的祈天澈,她当时觉得被羞辱,脑子一片空白,让她失控了。
她狠狠地道,“祈天澈,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畏惧你的权威,起码我就不怕!你若是看不习惯,你大可下令将我处死,我也好早死早超生。你别以为仗着自己是个王爷就可以肆意地轻薄他人,你实在是太可耻了。”
冷不胜防的一巴掌,他的眸子里是诧异,听着她将话说完,他轻笑一声,“我可耻?我吻自己的女人是可耻之举?那我若是要临幸所爱的女人,那又是怎么一番的解释?”
“你卑鄙无耻下流人渣!”她将脑海里所有想得到的都说了遍,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吗?这古人可不是一般的顽固,就像一块磐石般顽固不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