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良候看了天真美丽的诸葛宛瑟一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宛瑟的亲生母亲是先朝的第一美人,郡若公主。她也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甚至比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诸葛良候深深知道这样的美貌会给诸葛宛瑟带来怎样的灾难,他千防万防,自从诸葛宛瑟八岁以后就严禁她踏出丞相府半步。可是,他还是疏忽了一个人——诸葛寒玉。
诸葛寒玉对宛瑟的爱,早已经妨碍了他的人生。
诸葛良候清楚记得,诸葛寒玉十八岁那年,他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如果父亲能找出比宛瑟更完美的女子,寒玉绝不反对和她成婚。”
“爹,您就让哥哥在家陪宛瑟一天,就一天,好吗?”诸葛宛瑟依恋地看看诸葛寒玉,软软地哀求诸葛良候。
诸葛良候捌过头,硬着心肠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寒玉既然奉命驻边塞,没有皇命召回,他就不能回京,否则要按军法处置。我非但不能留他,还要亲自带他进宫,向皇上请罪,以正国法!”
“啊!”
诸葛宛瑟吓得俏脸惨白,十分担心地看着诸葛寒玉。
“宛瑟不怕,哥不会有事的”诸葛寒玉安慰地揉了揉诸葛宛瑟的头发,淡淡地对诸葛良候说:“爹,走吧,见了皇上寒玉自己会承担一切的。”
“你……唉……”
诸葛良候无言,叹了一口气率先转身向花园外走去。诸葛寒玉平静地跟在他身后,步伐依然从容。
诸葛宛瑟手里还捧着诸葛寒玉专程送回来的食盒,她一脸担忧地看着离去的父亲和哥哥,喃喃地问身边的婢女:“蓉蓉,小离,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蓉蓉和小离肯定地点,安慰宛瑟说:“嗯!少爷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小姐您放心好了!”
“对,哥哥从来不会骗宛瑟!”
诸葛宛瑟美丽的眼眸中流转着动人的流莹,俏丽的小脸上浮现出惹人怜爱的坚定。
走出了后花园,诸葛良候回头对诸葛寒玉看了一眼。
现在的诸葛寒玉和刚刚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人,他冷静、沉着,眼
神中充满了果敢和睿智。他是一个出色的将领,是一个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诸葛良候的眼底除了无奈之外,还有些许自豪和欣慰。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些,说:“跟我去书房。”
“爹?”
诸葛寒玉不解地看着父亲。
“这次算你运气好,皇上刚巧下了密召让你去办,你就不用进宫去请罪了。”
诸葛良候没有回头,但诸葛寒玉依然感觉到了他的话语间,充满了对自己浓浓的父子之爱。诸葛寒玉眼底闪过一抹温情的感动,朗声说:“谢谢爹!”
“哼,不要谢我,要谢就谢皇上!”
诸葛良候语气虽然不怎么客气,但他的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
——寒玉这孩子,除了感情上有些偏颇外,总算还不糊涂,算得上是大锦数一数二的将才。
父子二人几乎一路沉默地走到了书房,诸葛良候从暗格里拿出一卷黄帛,掷重地交给了诸葛寒玉,说:“皇上口谕,这密召只能由你一人打开,看完之后立即销毁,不得外泄,否则我们诸葛家将遭到满门抄斩。”
“臣遵旨!”
诸葛寒玉跪在地上,双手接过了密召,诸葛良候便默然退出了书房。
握着手里的密旨,诸葛寒玉心里并不觉得沉重,他很自信,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诸葛寒玉办不到的事情。
但当他轻松摊开密旨的时候,他却略微吃了一惊——
黄帛下,完好的装裱着一卷画纸,画纸上画着一个天下无双的绝色美人。她似笑非笑,眉眼间总有一股脉脉的风情,琼鼻巧兮,樱唇轻闭,似乎欲说还休。
尽管这只是一卷画纸,但诸葛寒玉的全副心神仍然不能避免地被画上的人完全吸引了。
“想不到这天下间竟然真有比宛瑟更美的女子”诸葛寒玉下意识地呢喃着,一边将画卷完全展开,一边低声说:“会是什么人呢?”
画卷展开,一张小纸条出现在诸葛寒玉眼前。
纸条上苍劲地写着:蕴玉遗失,若见此女,一并完好带回。
诸葛寒玉大惊失色——关系着大锦王
朝龙脉的蕴玉竟然不见了!看皇上的意思,应该是被画上的女子带走了,可他却说要连人带玉一并完好带回?
皇上到底是怎么了,盗取蕴玉就等同于通敌叛国,他竟不打算处置她?
不过,诸葛寒玉再对画上的女子看了几眼,就完全明白了。
——这样绝美的女子,别说皇上下令不杀,就算皇上下令要杀,他也未必能忍心立即下手。
而且画上的这个人……
诸葛寒玉眯起清冷的眼眸,微微蹙起帅气的浓眉,仔细地回忆着他所见过的女人,嘴里疑惑地轻轻呢喃着说:“怎么会觉得这么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如此美人,若是见过,必定过目不忘,我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
想了半晌,仍然没有结果。
他只好按皇上的意思,把画卷和纸条都拢在火炉里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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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静室里,尹云初一直在打喷嚏,她懊恼地伸手揉了揉鼻子,恨恨地说:“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我啊?害我一个劲的打喷嚏!”
看了看在旁边静心打坐的风含影,尹云初无趣地嘟了嘟嘴,半趴在地板上拔弄着手腕上的手链出神。
八卦镜上的数字又停在一百四十八没动静了,这段日子,好像边塞上也挺安静的。
要知道这数字到底和战争有没有关,就必须等到边塞上起战事。可是就像丁茆和张文秀说的,人家耶韩人又不是傻子,没什么保障他们会开战吗?
这要是等他们打起来,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怎么才能开战呢?我到底要怎么做?”
想着想着,尹云初不禁就忘了自己在哪,只顾着用食手指敲着手链上的数字,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
无意识地晃荡晃荡着双腿,一个墨绿色的水滴形吊坠就从她脖子间滑了出来,并随着她晃动的动作,在襟前一摇一摆。
风含影不经意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戴在她胸前的那块玉坠。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的光,淡淡地问:“云初,你戴的那个玉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