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枫城之前明明攻下了,为何不能守住?”耶韩巴尔夫还是不甘心。
要知道枫城对琼辽来说,绝不仅仅只是一座城池那么简单。有了枫城,琼辽人在大锦就等于有了自己的地盘,有了继续进攻的后盾。没有枫城,琼辽的兵就像大漠里无根的野草。也正是这样,所以琼辽一直没有下决心向大锦开战。
“我相信尹二公子所谓的声东击西,指的并不仅仅是枫城一战。没有枫城的得与失,京都的注意力又如何能转移,耶韩太子你又如何潜进京都暗中起事?莫非太子你想要的不是大锦,而只是区区一个枫城?”
风含影眼神平静地看着耶韩巴尔夫,一矢中的。
耶韩巴尔夫想想尹云初当时的意思正是风含影说的这样,可他也实在舍不下枫城:“尹云何在?难道就真没有一个两全其美办法吗?就算不取枫城,往南,取了卢城也行啊!”
“尹二公子果然没有料错,他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句话”风含影说着,趁喝茶的机会暗暗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然后镇定地继续撒谎说:“他说,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耶韩太子精通大锦语言,想必不用在下再详加解释了吧?”
耶韩巴尔夫大惊:“是尹云让你在这里等我们的?那尹云自己呢?”
“哼!”风含影感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药力了,故意冷冷地“哼”了一声,端出了自己以前冷傲无常的架子。
“我欠的只是尹云的情,并不欠你们的”风含影冰冷无情地下了逐客令:“他让我转达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我不希望再受到任何打扰,你们请吧!”
耶韩巴尔夫等人面色一滞,但凭他们三个人还没把握降住风含影。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便先告辞了。如果尹云安达还没有离开枫城的话,希望风兄代为转告一声,就说我耶韩巴尔夫希望在前去京都之前见他一面。有很多事情,还得尹云安达亲自替本太子释疑,本太子才好安心去京都。”
耶韩巴
尔夫忍气吞气地礼让了一番,这才带着鲁格道拉和尼格出了客栈,潜出枫城。
中途鲁格道拉又悄悄返回去查看了一下风含影的状况,但他仍然只见到风含影悠闲喝茶的身影。
一回到城外的马车上,鲁格道拉便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奇了!我们用的可是坎特大草原最烈的媚药,就连最强壮的马儿闻了它都会拼命的追逐母马,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早听闻中原博大,奇人异人颇多。”
耶韩巴尔夫咬牙切齿地,只能彻彻底底地断了对风含影的邪念:“看来,这尹云,怕是只有攻下了大锦,让姓风的将他的人情尽数还掉,才有可能到手了!”
“太子殿下,这尹云您不用担心”尼格奸猾一笑说:“难道尹云就能时时和姓风的在一起吗?只要他一和姓风的分开,咱们就……”尼格扬起右手凭空切了一下,讨好地看着耶韩巴尔夫说:“嗯?”
“哈哈哈哈!对!”耶韩巴尔夫抚掌大笑:“本太子就不信姓风的能天天和尹云呆在一起。那尹云不是教会本太子声东击西之法吗?那本太子就计尽其用,先声了姓风的东,击了尹云的西再说,哈哈哈哈……!”
顿时,马车之内,传出三道粗鄙不堪的狂笑。
*********
天色渐晚,张利等人也巡完了城回来。
在诸葛寒玉和葛长青的介绍下,张利、子齐都把尹云初当成了兄弟。长年在外行军打仗的男人们,脾气都颇为直爽,尹云初渐渐被他们感染了,“表演”起来也更加卖力和逼真。
晚饭时,诸葛寒玉看了身边的尹云初一眼,突然扬手大声道:“今日尹兄初次来我军营,便出了奇策,也算是立了大功。为了表示对尹兄的欢迎,和枫城日后必将固若金汤的庆贺。本将宣布,除了今夜当值的宋之鄂以外,其余人都要一醉方休!”
说罢,他又指着宋之鄂说:“你的酒明日再补上,逃不了你小子!”
“末将遵命!”宋之鄂举起桌案上的茶
盏说:“今日末将便以茶代酒,陪大家一起欢迎尹兄弟的到来,和我们一起为枫城和大锦的百姓效力!”
“喝、喝酒啊?”尹云初看着豪情万丈的诸葛寒玉和他的部下,心里有些发苦。
虽然知道做演员肯定少不了要会喝酒,可她的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两瓶啤酒都能放倒她,更别说和这些大兵头喝古代的这种烈酒!
诸葛寒玉将满大碗的酒往尹云初面前一送,爽朗地说:“男人不喝酒难道喝茶吗?来,尹兄,为了我们不打不相识,几次三番相遇的缘份,干!”
干?
尹云初看着面前堪比小脸盆的大碗酒,眼睛都快直了。
“干!”其他也在此时齐齐举起了酒碗,声音洪亮如十几口大钟一齐轰响,直冲云霄。
看着这些人热情洋溢的脸庞,感受着他们豪情万丈的军人气息,尹云初心底的豪气也被点燃了。她银牙一咬,接过诸葛寒玉手里的酒碗,豁出去了:“干!咱们不醉无归!”
说罢,尹云初闭着眼睛,硬着脖子硬将手里的一碗酒灌进了肚里。
“好!尹兄好酒量!”
诸葛寒玉和其他人高兴地也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喝罢,诸葛寒玉“啪”地一声摔碎了酒碗,意气风发地扬手大嗬一声:“再来!”
“再来!”尹云初双眼发亮地附合着诸葛寒玉大声道。
二十一年来,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尽情地放肆和开怀过。站在诸葛寒玉的身边,她就像找到了一根能开启她内心的魔术棒。他能带着她尽情挥洒内心的热情,能让她感受到无尽的生命力,还有对生活无比的热忱。
她跟随着他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举起酒碗。
她附和着他们的笑声,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放声大笑。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觉得人生就应该要像诸葛寒玉他们,这样活着才能真正触摸到活着的意义,她突然觉得自己爱上了这种军营里的生活,爱上了和这些将士在一起彼此不设防的时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