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我稳稳的回到了椅子上坐下,轻启朱唇“让本宫瞧瞧。”
欧阳荣华听言,佯装淡定的把头微微抬起。
五官与我年轻的时候儿有那么几分相似,周身的灵动之气儿亦比画轴上要多上几丝。只是,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儿。
就如同舞贤妃所说,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似乎都在刻意模仿一般。好好的一张脸,硬是给她毁出了个东施效颦来。
我见此,当着众人的面儿掩嘴轻笑了起来“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说罢,我又话锋一转,道“不过,除了容貌上有一些相似外,倒也没别的地方跟本宫相同。本宫年轻的时候儿,可不似欧阳荣华这般的气度。看来……方才是焦美人和宋储媛太紧张了些,所以才会把人认错。”
言语之间平平淡淡,让人听不出不符合身份的差错,却又无形之中给在场的人一种威严,使得诸位新晋妃嫔胆战心惊。
舞贤妃最是不怕得罪人,她听我这么一说,便也跟着掩嘴笑道“是啊,方才焦美人跟宋储媛把娘娘您认错的时候儿,嫔妾也是大吃一惊。凤凰跟孔雀的差距如此之大,怎会有人识不清呢?”
我见舞贤妃如此,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一边儿往储秀宫门外走去,一边儿漫不经心道“出来也有些时辰了,想必宫中的几个孩子都要闹翻天了。”
“娘娘倒是谦虚!”舞贤妃见此,与韵贵嫔纷纷起身,跟着我往外走道“几位殿下自幼乖巧懂事儿,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再如何乖巧懂事儿,也到底还是个孩子。”
“孩子孩子,后宫女人的命根子。就算顽皮儿了些,也是旁人求不来的。”
……
从离开储秀宫起,舞贤妃与韵贵嫔便一路上对我方才的行径大加赞赏。
对此,我只勾唇一笑,不再言语。
的确,处置储秀宫的彩燕姑姑,可比处置那些新晋妃嫔高明得多。
这些新晋的妃嫔,家世显赫的有正一品官员之孙女,家世再如何寒门的,也有从六品官员之女。
加之,这些新晋妃嫔日后可都是要伺候擎苍的。且不管擎苍会如何待她们,为了稳定朝纲,明面儿上的功夫依旧要做。与其惩罚她们,倒不如直接惩罚彩燕姑姑。
一来,彩燕姑姑受了处罚,心中必定不甘。她在我这儿失去的东西,自会想尽办法从新晋妃嫔身上压榨。在我这儿受的委屈,得到的板子,也自会从新晋妃嫔身上讨回。
二来,因为宋储媛与焦美人的行为,而连累了整个储秀宫的新晋妃嫔被迫延迟侍寝的时间。我实在不敢想象,宋储媛与焦美人二人,日后在新晋妃嫔中该如何立足!
三来嘛,更是将先前的安嫔推上众矢之的位置。
凭什么她违反宫规偷摸出了储秀宫,随意一首小曲儿,便得了赏赐。而焦美人与宋储媛只效仿了一二,便得使得整个储秀宫受罚?
虽然,命运从来不公。但女人的嫉妒……永远来得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