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可不听纪翠玲的,老夫人发话了,她们都是赶紧应一声,然后就走了出去。--- ---
纪翠玲急的大叫道:“别去!别去!肯定是假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纪氏脸上也是一阵苍白。旁人不知道,但是纪氏是知道的,因为纪翠玲早些时候已经跟她说过了,自己怀孕了,而且是守寡期间和村子里的邻居偷情,更是有了孩子!这让她如何不脸色惨白!
纪翠玲是纪家本家的庶小姐,纪氏的哥哥在外面包了姨娘,姨娘将纪翠玲生了下来,然后嚷嚷上门,要给个名分,纪家是香门第,丢不起这样的脸,所以就忍气吞声的给了她一个名分。
纪翠玲就变成了纪家本家的小姐,而且秉性和她母亲一模一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不怕的就是丢脸。
纪翠玲刚刚及笄的时候,纪家就想早早把她嫁掉,免得留在家中是祸害,但是没成想嫁妆都准备好了,聘礼也收了,生成八字都交换好了,结果新婚当天丫头却发现小姐和府中的一个骑奴在偷情!而且在床上翻滚的不亦乐乎,子哇乱叫的。
纪翠玲的事情被嚷嚷开了,夫家也是个香门第,自然不肯娶,当天就把婚事给退了,纪家丢不起这个人,当家老爷子和纪翠玲断绝了祖孙关系,将纪翠玲和她的父母一同赶了出来。
纪翠玲只好到乡下去住。因着纪翠玲是城里来的人,而且又做惯了小姐,乡下什么也不懂,还觉得她是块宝。过不多久就嫁人了。巨吉节弟。
纪翠玲结婚之后生不出孩子来,但是夫家是老实人,决定再等等,哪成想纪翠玲的夫君只不过离家十天,去城里采办些物品。提早回来个白日,就听到屋子里震天动地的**声,纪翠玲正和邻居打得火热。
纪翠玲的夫君当场就给气死了,从此之后徐纪翠玲就守了寡,但是仍然挨不住寂寞,这回可以天天和邻居打得火热了。
只不过邻居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老婆发现纪翠玲和丈夫偷情之后,将邻居狠狠揍了一顿,纪翠玲上门去哭,要给邻居做小,说自己怀了邻居的孩子,就看在香火的事儿上,让自己这个可怜的寡妇进门罢。
哪成想对方却是个泼辣的主儿。拿着笤帚嘎达,追着纪翠玲一直从屋子里打到村口,纪翠玲差一点儿就滑胎,疼的死去活来。
那女人站在村口大骂,说纪翠玲若是敢回来,见一次打一次。
纪翠玲是个欺软怕硬的,自然不敢回来了,她思忖了一番,突然就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纪氏,听说纪氏如今风光无限,不像自己这么命苦,是做了滕王府大夫人的,而且滕王府除了大夫人,没有旁的小妾,也就是说,大夫人当家,什么都是纪氏说了算。
纪翠玲一路走到京城,就听说了滕王爷的大名,那真是芳心萌动,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非滕燕赐不嫁了,纪翠玲思忖着,自己怀了孕,如果能和滕燕赐成婚,那么就让滕王爷当这个便宜爹,不管生出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滕王府的头子,那地位还不是稳稳的?
但是纪翠玲没想到,滕王爷的瞎子夫人似乎不是预期中的那么好欺负,而且还蹦出了一个老相好儿!
纪翠玲突然指着罗瑞雪的子,大骂道:“是不是你!你也太恶毒了!是不是你叫人把他找来的!”
纪氏当即气的浑身哆嗦,喝道:“纪翠玲!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纪翠玲却不理她,还是指着罗瑞雪子,喊道:“你这个瞎子!瞎婆娘!是不是你去把他找来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滕燕赐脸上一寒,似乎冷的要掉冰渣子,刚要起身却被罗瑞雪按住了手背。
只瞧见罗瑞雪稳稳当当的坐着,相比较纪翠玲的暴跳如雷,罗瑞雪则像一个懂规矩识大体的大家闺秀,笑眯眯的说道:“纪家姐姐在说什么?瑞雪为何听不懂?是我什么?”
纪翠玲喊道:“你还装傻!”
这边纪翠玲还在大喊大叫,丫头已经将人带了进来,纪翠玲一见,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纪翠玲当即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感觉自己中了什么圈套……
一个穿的破衣拉萨,脸上满是泥污,一看就是乞丐的男人走了进来,满脸皱纹,笑起来十分猥琐,一进来就盯着纪翠玲,大喊道:“翠玲儿!玲儿!你还记得我么!你怎么如此狠心,丢下我一个进城来!翠玲儿!你进城来,一路奔波劳累,咱们孩子有没有不好?”
纪翠玲当即脸色苍白,瞪着眼睛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什么孩子!你滚开!”
那乞丐一副奇怪的表情,说道:“诶,翠玲儿,你怎么了,不记得了么,咱们的孩子呀,在你肚子里你,你不是才怀孕吗?还不到三个月就不要奔波劳累,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好呀!”
他一说完,当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老夫人,用一种不耻的眼光看着她。
纪翠玲顿时急了,尖声喝道:“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是谁收买的你!是不是那个瞎子!什么孩子!根本没有孩子!”
那乞丐猥琐的一笑,说道:“翠玲儿,你别害羞啊,你不是每晚都缠着我,让我背着我婆娘跟你好嘛?还说我婆娘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要给我下个崽子。行了翠玲儿,这话儿咱们还是回去裹在被窝儿里说罢,人怪多来的,怪不好意思的!”
纪翠玲险些晕过去,并不再和乞丐说话,而是颤巍巍的指着罗瑞雪,喝道:“是你!是不是你!你这个瞎子!你竟然诬陷我的清白!”
罗瑞雪幽幽一笑,说道:“清白?既然纪家姐姐是清白的,咱们也不好血口喷人,任由纪家姐姐蒙羞,奶奶,不如请大夫来给纪家姐姐请脉罢。”
纪翠玲更是发疯了一样,扑过来要和罗瑞雪玩命儿,不过罗瑞雪才不惧怕她,毕竟她只不过一个泼妇而已,旁边还坐着滕王爷呢,怎么可能让她伤到了自己。
果不其然,纪翠玲扑过来的时候,滕燕赐手指一动,手边的茶杯突然“啪”的一声打了出去,直接打到了纪翠玲的膝弯。
纪翠玲身子一晃,“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罗瑞雪的面前。
罗瑞雪装作受了惊吓,说道:“纪家姐姐,何故行此大礼?还没过节呢!再者说了,就算过节,咱们是平辈儿,也没有我给姐姐红包儿的道理。”
纪翠玲恨得咬牙切,这个时候老夫人却一跺龙头拐杖,说道:“没听见少奶奶的话么?还不请大夫来,一个个杵着做什么?”
丫头们赶紧应声,小跑着出去找了大夫。
大夫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纪翠玲当然不让把脉,挣扎着要起来。
滕燕赐这个时候不紧不慢的拿起茶壶,翻了一个新杯子,斟了茶,慢慢的呷了一口,说道:“请纪家小姐坐下把脉。”
好几个壮实的丫头婆子应了一声,赶紧冲上去,两个人按着纪翠玲的肩膀,两个人握着她的手腕,纪翠玲不老实的双腿乱踢,嘴里嘶喊,又有两个丫头去按着她的脚,将她压绣墩儿上。
那乞丐看见这个仗势,先是害怕,然后又嘿嘿笑起来,觉得十分有意思。
纪翠玲浑身都动弹不得,嘴里乱叫着:“罗瑞雪!你不得好死!你太恶毒了!你不得好死!你……唔唔唔唔!”
纪翠玲还在大骂,纪氏终于听不下去了,咬着后牙,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喝道:“堵上她的嘴!堵上她不干不净的嘴!”
丫头赶紧将一个布塞进纪翠玲嘴里。
大夫这才敢上前请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王爷,老夫人,夫人,少奶奶,这纪家小姐,确实已经有身孕了。”
纪翠玲当即瞪大了眼睛,浑身抽搐,像是被抽了筋儿一样,面色发青。
纪氏有些摇摇欲坠。
那个乞丐还很敬业,配合着说了一句,说道:“对嘛!就是这样的,我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吗。”
老夫人冷笑一声,说道:“老身只知道纪姑娘是个寡妇,不知道纪姑娘已经改嫁,还怀了孩子。”
纪翠玲面如死灰,丫头和婆子们等大夫把了脉,这才纷纷往后站,松开纪翠玲。
老夫人又说道:“纪家姑娘怀孕几个月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最少两个月了,已经快要稳定下来了。”
纪翠玲更是面若死灰,眼珠子一转,突然看了纪氏,飞快的起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纪氏的双腿,梨花带雨的哭道:“姨母!姨母救我啊!翠玲不认识那个人!翠玲真的不认识那个人啊!”
纪氏低着头,冷眼看着她。
纪翠玲说道:“姨母,你快帮帮我,就算你不帮我,也要帮帮纪家啊,不能让这这些人随便诬蔑纪家的名声儿,翠玲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姨母救救我呀。”
罗瑞雪笑道:“姐姐说错了,据我所知,姐姐几年之前就被逐出了纪家,连纪家的家谱上都已经除了名,若是真的较真儿的说,你就算还顶着纪家的姓氏,也不是纪家的人了。”
纪翠玲顿时感觉一股天旋地转,不过仍然抱着纪氏的双腿,哭道:“姨母!姨母你别听那个瞎子挑拨离间!翠玲生是纪家的人,死是纪家的魂!姨母,你可要救救我啊!”
纪氏咬着牙,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说道:“瑞雪是我的儿媳妇,你再这样说一句,我现在就叫人进来掌你的嘴!”
纪翠玲不可置信的看着纪氏,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指着纪氏的子,喝道:“好啊!好啊!你竟然还让人掌我嘴!你不帮我是罢!我现在就跑到大街上去,让满京城的人看看,滕王府的大夫人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好侄女儿!”
纪氏被威胁的浑身发抖。
罗瑞雪却笑了一声,说道:“姐姐既然这么诚恳,咱们不帮着姐姐都觉得心里头过意不去。”
纪翠玲说道:“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罗瑞雪说道:“我说的可诚恳着呢。”
罗瑞雪说着,说道:“碧盏,招呼几个丫头,给纪翠玲脖子上挂快牌匾写上罪状,把嘴堵上,扒光了衣服抬着游街,游完了街,再扭送官府去,想必纪翠玲的这些个罪名,已经够沉淌的了。”
纪翠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罗瑞雪,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这么的恶毒!你……你这个毒妇!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滕燕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突然抬眼看了纪翠玲一眼,纪翠玲顿时觉得那一眼仿佛要将人拉进地狱一般,又寒又冷,而且像刀子,刮得人生疼,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就住口了。
因着方才老夫人的话,丫头和婆子们再听见少奶奶说话,立刻就行动起来了,当下好几个人冲进来,将纪翠玲扭住,然后用布塞在她嘴里,将她扭送着出了大堂。
纪翠玲就算被堵着嘴,也一直发出凄厉的嚎叫声,一直被送出府门,才算是消停了。
那个乞丐一见,害怕的赶紧从大厅里跑了出去,他拿了银钱,办好了事儿,也没人拦着他,就跑走了。
等众人都出去了,纪氏才颤巍巍的走到老妇人面前,突然跪了下去。
众丫头都吓傻了,赶紧上去扶,说道:“夫人,夫人……”
纪氏却挥开丫头的手,说道:“不用管我。”
丫头们不敢上前,老夫人则是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做什么?”
纪氏低着头,说道:“母亲,请您责罚我罢,纪翠玲到了府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找到我,说自己怀孕了,想要进滕家的门,让我将她指给赐儿,说正好怀了孕,等成婚之后就会有孩子……还说若我不答应,就到处嚷嚷我有这样的内家侄女儿……媳妇我是怕了,怕的要死,一句话也不敢说……若不是今儿个出现这样的变故,恐怕我就……我就铸成大错了。”
她说完,不再说话,只是抽抽噎噎的,似乎已经哭了起来,最后干脆用帕子捂着眼睛。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纪氏,叹了口气,说道:“赐儿,还不把你母亲扶起来。”
纪氏听了吃惊的抬起头来,惊诧的看着老夫人。
滕燕赐站起身来,将纪氏扶起来。
纪氏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说道:“你啊,就是性子太软了,谁都能欺负你,你记住了,你是滕王府的大夫人,是滕王爷的嫡母,这个京城里地位比你尊贵的屈指可数,为何平白受别人的欺负?那纪翠玲是纪翠玲,又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儿女,干你何事,她若不要脸面,你就狠狠地打她脸面。”
纪氏连连点头,说道:“媳妇记住了。”
老夫人又说道:“这一点儿,你要多向瑞雪习学着,别看她平日里温温和和的,不主动招惹别人,也不惹事端,但是也不能叫别人欺负了去。”
罗瑞雪暗暗的挑了挑眉,看起来老夫人的眼睛还真是够亮的,竟然把自己的小把戏全都看透了。
老夫人说道:“行了,不要哭了,纪翠玲这件事儿,没有人比你更有权力去管了,余下的就全都交给你了,你也该磨练磨练自己的性子了。”
纪氏应声道:“是,母亲。”
纪翠玲真的游街示众了一回,几乎都吓傻了,游完街送回来,纪氏就叫人把纪翠玲送到官府去,苟且私通,气死丈夫,这都不是小罪名。
吴国自从上次进献歌姬之后,一直在默默的招兵买马休养生息,又听说送过来的歌姬雨霖儿已经变成了滕王府的一个使唤丫头,就害怕雨霖儿不能安抚滕王爷,所以最近加强了不少边防的守备。
燕明铎一直对滕燕赐耿耿于怀,觉得滕燕赐在京城里,就是扎在他心窝儿上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掉,怎么也不舒服。
最近吴国的边防不安生,燕明铎就来了主意,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把滕燕赐派到边关去,美名其曰是鼓舞士气,其实就是想将滕燕赐支开。
燕明铎也是有私心的,毕竟他窥伺罗瑞雪许久了,但是一直都不能得逞,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没有办法吃到嘴里去,若是将滕燕赐遣走,起码少了一个障碍。
燕明铎在早朝上,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事情说了。
许多大臣是非常反对的,因为滕燕赐几乎是大燕的首脑所在,滕燕赐不能轻易动地方,若是真的去了边关,边关倒是可以士气大振,但是京城里没人坐镇,大燕面对的可不只是一个吴国这么简单,周边还有众多国家,不只是小国,也有实力相当的大国,就怕这些国家趁乱掠夺。
燕明铎却一意孤行,笑道:“如今太平盛世,大燕朝人才济济,除了皇叔,朕还有许多猛将可用,若是全都依赖皇叔来担着,那岂不是要将皇叔累出好歹来?”
众臣一听,也都听出来燕明铎的意思了,毕竟滕王爷功高震主,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儿,而且朝中太后的党羽众多,也都希望滕燕赐可以远走边关。
滕燕赐没有说话,燕明铎就将这件事儿敲定了。
罗瑞雪在院子里坐着,最近天气开始骤然转凉了,已经步入了秋季,尤其是早上和晚上,风一吹有些透骨的凉意,但是中午却艳阳高照,日头照的人直出汗。
罗瑞雪让人在院子里支了个美人榻,然后半躺半靠的坐在上面休息,日头照的暖烘烘的,也不会冷。
春禾将一件薄被子拿过来,轻轻给罗瑞雪搭上,刚搭好,就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几乎飞奔而来。
这种脚步声,除了碧盏,恐怕滕王府里再没第二个人敢这样跑了,果不其然,就看到碧盏直冲而来,初秋的天气跑的满头大汗,呼哧带喘的。
老远就招手喊道:“春禾!春禾!”
春禾赶紧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说道:“死丫头,少奶奶午歇呢。”
碧盏跑过来,说道:“还睡什么觉啊!少奶奶快醒醒,快醒醒!真的大事不好啦!天塌下来了!”
罗瑞雪其实早就醒了,皱着眉,没有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儿?”
碧盏说道:“少奶奶,方才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上要派王爷去边关打仗!打仗啊!”
罗瑞雪心头一惊,小说上的内容,滕燕赐去了边关,那就离滕王爷造反不远了,然后是滕王爷打进京城,活捉皇帝,白莲花女主姜雪怡哭求滕燕赐放过燕明铎,最后滕燕赐对女主心软,棋差一招,被燕明铎下狱。
但是眼下这时机也不对,端怀王还不曾造反,怎么突然就让滕王爷去边关打仗了?
罗瑞雪终于睁开了眼睛。
春禾也吓了一跳,说道:“这……怎么突然要打仗?”
罗瑞雪说道:“你听的真切么?”
碧盏说道:“真切啊,都是这么说的。”
罗瑞雪说道:“是打仗,还是督军?”
碧盏奇怪的说道:“少奶奶,什么叫督军?”
罗瑞雪顿时松了口气,说道:“险些叫你吓死。”
碧盏更是奇怪,说道:“皇上让王爷去边关,去边关可不就是打仗吗?”
罗瑞雪想了想,眼下吴国进献了雨霖儿,该当是燕明铎将滕燕赐支去边关的情节。众臣劝阻都没有效果,可偏生就这么寸!端怀王知道滕燕赐走了,就开始不安生,秘密的从京城潜逃回封地,然后举兵造反,路上还顺手救了一个文弱生,是个不世的人才,盖恩图报的给端怀王出谋划策了好多,但是端怀王终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滕燕赐从边关赶回来,打退端怀王,救了京城之围,一时间被百姓爱戴捧上天去,这也导致了燕明铎不但不感激滕燕赐,反而更加仇视滕燕赐。
罗瑞雪说道:“必然是去督军的,这些日子也没听说吴国有什么大的动静儿。”
碧盏嘟囔了一声,说道:“我还是不知道督军什么意思。”
春禾都被气笑了,只不过转念一想,说道:“少奶奶,这督军也是要去边关的,边关的事儿没个准头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仗,王爷一去的话……”
罗瑞雪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的。”
罗瑞雪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从美人榻上起来,走进屋子里,滕燕赐这样走就是三个月,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头也怪没劲的。
罗瑞雪这么想着,不禁想到了端怀王,滕燕赐前脚出发去边关,端怀王后脚就偷偷溜出了京城,准备躲回封地去,而且路上会遇到一个不世的人才。
在看小说的时候,罗瑞雪就在可惜,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才,竟然是个愚忠的料儿,若是他能跟着滕燕赐,定然可以名留青史,滕燕赐也会多了一个助力。
罗瑞雪有些坐不住,端怀王逃出京城遇见人才的路,正好经过安霆山,那不正好是太主清秀礼佛的地方么。
罗瑞雪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春禾和碧盏看了,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对视了一眼,心想着少奶奶定是想到了什么整人的法子!
罗瑞雪确实是想到了。
说道:“春禾,王爷既然要去边关,身为滕王府的少奶奶,我也不能闲着,你叫下人准备着,等王爷走了,我就启程去安霆山,一则陪陪太主老人家,二则也是诵经礼佛,为王爷和边关将士祈福。”
春禾眼皮子一跳,虽然并不明白少奶奶的用意是啥,但是莫名的觉得又有人该倒霉了。
春禾应声道:“是少奶奶,需要特意准备些什么东西么?”
罗瑞雪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笑道:“两样儿,一个是银钱,多备些银钱,库房支取了,就说少奶奶要布施,第二个是护卫,叫上大筒他们,多些护卫,毕竟安霆山距离京城有一天的时日,怕路上再出什么差池。”
春禾赶紧“哎”了一声,然后急匆匆出去了。
滕燕赐今儿个回来的十分早,因着要准备着东西,燕明铎让他即日启程,边军的粮草和物资随后会运到。
滕燕赐进了府们,就有管家拿了一个条子递过来,说道:“王爷,这是今儿个的账目支出,有超过预算的数儿,是少奶奶支取的,说是布施安霆山的银钱。”
“安霆山?”
滕燕赐皱了皱眉,挥手说道:“照支就可以,往后少奶奶用什么,不用过来禀报。”
管家点头说道:“是,王爷。”
滕燕赐脚步不停,直接往罗瑞雪的院子去了,推开房门,罗瑞雪正坐在桌边儿喝茶。
滕燕赐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说道:“怎么想着去安霆山了?”
罗瑞雪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听说王爷要去边关督军,妾身一个人留在府宅里没有意思,所以就想到之前太主让妾身去安霆山,妾身正好趁这个机会,上山礼佛,为王爷祈福。”
滕燕赐笑了一声,只不过那意思似乎不相信罗瑞雪就这点儿心思,但是也不戳破。
滕燕赐说道:“为夫至少去三个月,明日就启程,夫人有没有什么表示?”
罗瑞雪当下心脏狠狠一跳,支吾了一声,说道:“王爷要去这么久,那就多陪陪老夫人和夫人罢。”
滕燕赐只是低笑,随即突然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罗瑞雪“啊”的轻忽了一声,赶紧搂住滕燕赐的脖颈,以防掉下来。
滕燕赐三两步走到床榻边,将人直接扔上去,欺身过去,亲着罗瑞雪的唇角,说道:“本王去几个月,夫人没有表示?”
罗瑞雪心脏突突直跳,脸上有点儿烫,不过一想到滕燕赐真的要走三个月这么久,心中还真是有些难熬,虽然她已经预先知道滕燕赐三个月没有什么危险,但是那时候是看小说,而如今,这个男人变成了自己的夫君,夫君去边关,她如何能不着急不紧张的?
罗瑞雪并不是矫情的人,当即勾住滕燕赐的脖颈,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相贴,罗瑞雪使劲闭着眼睛,主动吻上了滕燕赐的嘴唇,朱唇半启,主动应和着滕燕赐的轻吻,随着酥麻的湿吻,罗瑞雪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滕燕赐一翻身,躺在床榻上,托住罗瑞雪的腰,将人放在自己身上,让她双腿打开跨坐在自己身上,嘴唇勾着一丝笑意,手顺着衣摆伸进去,轻轻抚摸着罗瑞雪的细腰,说道:“今天换夫人卖力了。”
罗瑞雪就算不矫情,也并不是这么奔放的人,当即气的低下头去,狠狠在滕燕赐的嘴唇上啃了一口,滕燕赐“嘶”的一声,嘴角竟然有些出血,却不见恼怒,反而呼吸更加粗重了……
春禾去找管事置办少奶奶出行的事情,碧盏见晚膳好了,就来请少奶奶和滕王爷用膳,结果走到门前,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深深浅浅的呻吟声。
罗瑞雪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被滕燕赐折腾狠了,一直在求饶。
碧盏当即脸色通红,赶紧掉头跑了,跑到一半,还不忘了跑回去将门关死了,然后又掉头跑了。
第二日一大早,滕燕赐就准备出发了,老夫人和夫人先是送走了滕燕赐,然后又送罗瑞雪。
纪氏握着罗瑞雪的手,说道:“瑞雪啊,出门注意一些,别受了伤,也别受了委屈知道吗,天黑了就找地方歇歇,不急着赶路……若是山上太苦,就早些回来,别去那么久了。”
罗瑞雪一一点头,说道:“母亲,您放心罢!”
纪氏又说道:“银钱拿够了没有,路上用的吃的,都叫丫头准备充足了没有?”
罗瑞雪笑道:“母亲,你放心好了,瑞雪还能叫自己委屈这么?”
老夫人说道:“行了,这丫头心里有成算着呢,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罗瑞雪说道:“是呢,奶奶和母亲在家中倒是,注意身子骨,凡事别生气。”
纪氏点头,说道:“还是瑞雪懂事儿。”
罗瑞雪登上么车,春禾和碧盏也上了车,帘子放下来,大筒一行人护卫着,骑奴赶车,便即启程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浪,一直走到天黑,春禾说道:“少奶奶,前面儿就是安霆林了,林子太荒凉,天也黑了,不如就在这里停了罢?明日再穿林子。”
罗瑞雪笑道:“不了,安霆林……让骑奴把车马赶紧去,我自有计较。”
马车一进安霆林,顿时就感觉天色暗下来,四周的林子很茂密,而且是初秋,叶子还没有掉,本身昏暗的天色被这样一遮,顿时黑的几乎看不清楚。
罗瑞雪这才叫人停下车子。
春禾和碧盏都不知道少奶奶这是什么打算,而外面起码跟着大筒一行人也不惧怕这些,不过是个小屁林子罢了,黑了点儿,也没什么可怕的。
罗瑞雪让丫头们扶着自己下了车,招来了大筒,说道:“大筒,一会子有任务交给你。”
大筒摩拳擦掌的笑道:“有任务?那敢情好,这一路上都是在太无趣了!少奶奶,是啥事儿?”
罗瑞雪笑眯眯的说道:“很容易,毕竟是老本行了……打劫。”
大筒和春禾碧盏听见少奶奶轻飘飘吐出“打劫”两个字儿,顿时都眼皮一阵猛跳。
大筒干笑道:“少奶奶,您这是开玩笑罢?诚心寒碜我呢。”
罗瑞雪说道:“我像开玩笑么?”
大筒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罗瑞雪说道:“不和你开玩笑,就是要打劫。一会子从这里过去的车马,统统拦下来,怎么凶怎么打劫,怎么吓人怎么来。”
大筒狐疑的看着罗瑞雪,看了半响才觉得不是开玩笑,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啊哈哈少奶奶,您别说,这个……这个打劫虽然不是我们的老本行儿,但是做起来得心应手的哈哈哈!”
罗瑞雪又让人把车马赶到隐蔽的地方,用树叶子折起来,这才准备着看好戏。
天色完全黑透了,罗瑞雪也没让大家生火,突然就听“嘎啦嘎啦”的车轮子声音,一辆马车竟然穿进了林子,正全速的往前奔去。
春禾和碧盏都瞪大了眼睛,碧盏轻声说道:“少奶奶,真的有人!还有马车!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车!”
罗瑞雪似乎早就料到一样,笑道:“自然是有钱人家的车,而且还是皇亲贵族。”
春禾惊了一跳,说道:“皇亲贵族?少奶奶,那……那您还让大筒他们打劫?这个……万一被参奏一本,王爷岂不是……”
罗瑞雪说道:“不怕,因为他理亏在先,没担心参奏。”
两个丫头都十分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大筒几个人从黑暗中蹦了出来,挥着手里的大刀,一个个脸上蒙了方巾。
大筒一马当先,一刀将马车的头马给斩了,马车“嘭”的颠簸了一下,骑奴吓得发出“啊”的惊叫声。
马车迫不得已停下来,一个年纪颇大的人突然掀开帘子,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掀开帘子的人,竟然是端怀王!
春禾和碧盏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也看倒是端怀王,心里都是一惊,她们再不懂朝廷的事儿,也知道身为封地王爷,并不是可以想出京就出京,想入京就入京的,没有调令私自出京,而且还偷偷摸摸轻装简行,一看就不是干好事儿的!
怪不得少奶奶说了,他理亏在先,不敢参奏的!
大筒嘿嘿冷笑,一副痞里痞气的凶恶样儿,高升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噗……”
春禾和碧盏实在没忍住,都小声的笑了出来。
端怀王吓了一跳,马车里似乎还有人,是个女子,尖声惊叫道:“父王,怎么了!有土匪吗!”
大筒喝道:“没错!老子们就是土匪爷爷!男的杀了,女的奸了,钱财留下,牲口吃肉!”
燕瑶紫被吓得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说道:“父王,父王如何是好啊!”
大筒自然认得端怀王,当即眼珠子一转,说道:“快点!给老子滚下来,别逼着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端怀王身边没带几个人,又都是小厮和丫头,当即吓得颤巍巍从马车上就下来了,说道:“好汉,好汉别……我们都是生意人,您要钱,给您钱就是,我们急着回家去,我闺女娘病重了,我们急着去看最后一面儿呀!”
大筒冷笑道:“生意人!骗鬼啊!这个小妞刚才叫你父王!”
燕瑶紫吓得说道:“好汉……好汉你听错了……”
大筒说道:“兄弟们,他们竟然敢骗咱们!以为咱们是好骗的!怎么办!?”
二筒笑道:“这还不好办啊,开膛破肚,这里黑洞洞的,又是咱们的地头儿,管杀不管埋!”
罗瑞雪笑眯眯的瞧着,这几个人天生就长得凶,再加上端怀王和燕瑶紫没有胆量,果然已经唬住了。弃妃这个高危职业
大筒点头说道:“啥都别说了,先绑起来!我看这个小娘们不错,先给兄弟们爽爽了!”
哪知道燕瑶紫突然梨花带雨的搔首弄姿上了,冲过去抱住大筒的腰,一个劲儿在大筒下面儿蹭,说道:“好汉……好汉……妾身愿意伺候好汉……求好汉看在切妾身尽心伺候的份儿上,饶了我们父女俩性命,让妾身好回家去,好汉……啊好汉,妾身好像要……”
大筒顿时就像吃了死苍蝇一样,差点被燕瑶紫噎死,他自负见多识广,从战场到山头,从官场道绿林,大筒也算是经过世面的人,但是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大筒都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喊道:“愣着什么!都给我把这俩贱货绑起来,快绑起来,真是恶心死老子了,啐!”
大家伙儿立刻就冲上去,将端怀王和燕瑶紫,还有他们的小厮骑奴丫头,全都一个个绑了起来,然后嘴里还塞了布,叫他们说不的话。
大筒晃着手中的大刀,说道:“行了,让他们先喂会儿虫子,老子要去和山老大请示请示了。”
大筒说着,就颠颠的往林子的黑暗处跑去,冲着罗瑞雪跑过去,准备请示下一步整人的步骤了……弃妃这个高危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