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雪飘落的缘故,众人训练的少了,倒是丹青随小姐出去狩猎的次数增多了,隆冬时节,已过了动物的哺乳期,猎杀起来倒也少了很多麻烦。因为小姐也心怀仁慈之心,对于那些在哺乳期的动物是不忍杀害的。
这不,丹青又随小姐狩猎归来,此行收获还算颇丰,兔子三只,野猪一头。每次归来几乎都是这两样东西,就是数量不同而已,用小姐的话说是其它的她不忍心猎杀,兔子小姐只喜欢白色的,野猪长的太丑。
再过几日就到冬至了,冬至一到年关也就近了。全府上上下下都很忙碌,这几日府里来的宾客非常多,临近年关官员多走动也属正常,丹青对这些倒也没在意。
可是回到自己住处后,丹青便发现玄之在此等他,日益交往又志趣相投,现在两人的关系很是密切。
“贤弟,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丹青问道,接着又说“你也知道,我每次随小姐打猎,归来都要在戌时时分,只是今日忽然有仆人前去相召才回来的早些。”
玄之年龄较丹青小上一些,故此二人以兄弟相称。
平日玄之来找丹青会在戌时二刻,那时丹青即使是随小姐出门也已是归来,今日来的如此之早,其中定有缘由。丹青猜想,故见面即是发问。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小弟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了。府里出事了。”玄之忙起身相迎回答。
“出了什么事?”丹青摆手示意玄之坐下说话,然后随手把门关上。
“对府里来说是喜事,对大哥来说可能是坏事。”玄之等到丹青坐下也随之坐下说道。
“哦,此话怎讲?”丹青为玄之倒了一杯茶又问。
“今日府里来一送礼队伍,可却不是寻常送礼的,而是来府里下聘礼的。”玄之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打听了下,原来是司马大小姐要出嫁了。”
丹青听闻这些后愣了一会,自己说是入军,其本质却是做了小姐的跟班,现在小姐要嫁人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可我从未听小姐提及过此事啊,对方是什么人?”丹青愣神过后问道。
“对方好像是姓王,具体的我还不清楚,不过据说势力很是强大。”玄之答道。
“对了,大哥,如果小姐真的出嫁,你怎么办?”玄之出言发问。
“哎!”丹青闻之先是叹气,接着又道“此事尚不知小姐如何打算,我猜小姐可能也未知此事,且看小姐如何定夺,然后再作打算不迟。”
“也只好如此了,今日就不陪大哥吃酒了,我这便回去仔细打听,待得询问明了再来告知大哥。”玄之说着便起身告辞。
“有劳贤弟了,你切莫因此胡乱打探,免得惹上麻烦。”丹青起身相送并叮嘱道。
“大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玄之说完转身去了。
这边玄之离去,丹青也出门,看能否打听到点什么。
司马玉回府之后,换下行装然后去找爹爹,因为前去召她回来的人说,让她回来后前去客堂找他。
司马玉来到客堂,急忙呼喊“爹爹唤我回来有何事?”说着就要扑向爹爹撒娇。
司马佑急忙伸手拉住女儿的胳膊向旁边的一位俊俏后生介绍道“王公子,这位就是小女,都是被我娇宠的,太顽劣了,公子莫要见怪。”
“令爱生的很是貌美,顽劣也是时年秉性,无妨,无妨。”那公子听到司马佑的介绍后急忙起身应话,可眼睛却是直盯着司马玉。
司马佑放开女儿,又转手指向那公子说到“这位是王古雍王公子,你快来见过公子。”
“您老大老远派人把我叫回来就为见这位公子啊?”司马玉甩手出言,司马玉也看到那人直盯着自己看,心中已微生怒火。
司马佑见女儿这样,忙解释道“这位便是你未来夫君,叫你回来不应该吗?”
“夫君?父亲你……”司马玉闻听后激动的退身出言发问。
“这么说父亲已经把这婚事应下了?”司马玉退了两步站定,冲父亲再次发问。
司马佑见女儿这样,知道她的脾气又要发作,肃脸斥道“大惊小怪的像个什么样子,给你定个婚事,你至于这样吗?”
司马玉得到父亲肯定的答案,怒喊道“你们替我应下婚事可问过我的意见,我不同意,我是不会嫁给这个人的,要嫁你们嫁。”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自古子女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得你儿戏。”司马佑也怒喊道,也不管已跑出去的女儿听不听得到。
说完急忙向公子解释一番,王公子见是这样忙安慰道“伯父也无需气恼,这事对于小姐来说可能是太突然了,等两天,让她缓缓气性,或许就接受了。”
“难得公子如此大度,我在这替小女谢谢公子包容,回头我让夫人和她好好疏通疏通。”司马佑说完这些唤了个仆人进来。
“你去给厨房打个招呼,让他们上桌最上等的菜肴,我要为公子摆宴。”吩咐完便去拉公子准备朝饭堂走去。
那王公子见到小姐美貌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见司马佑如此说边应道“听伯父说吃饭,贤侄还真是感到有点饿了,那就只好叨扰伯父了。”说着便和司马佑一起朝饭堂走去。
其实这王公子也是奉父亲大人之命前来下聘礼的,他也知道这次的婚姻是互通两家关系的媒介而已。可如今见到司马玉本人长的是如此美丽,自己现在已经动心了,所以才想在司马府邸多多逗留几日,以便勤阅美人之容。
王古雍本是王敦之子,其家族势力堪称庞大,晋室初迁江南之时还多亏王氏家族的支持,当下流传的“王与马,共天下”足以说明这些。为了促进两家关系的发展,这才有了这次王家与司马家的联姻,殊不知这次的联姻直接影响了五年后的暴乱。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司马玉跑出客堂之后便奔母亲的居所去了。
此刻司马玉见到母亲扑到母亲怀里便是一通大哭。母亲刘氏对其女儿甚是了解,知道女儿肯定是不同意婚事才跑来这里的,便任由女儿痛哭了一番。
司马玉在母亲双手的轻抚下止住了哭泣,转而擦掉眼泪起身,然后梗咽道“母后,女儿当真不想嫁那王公子,您老人家帮女儿向爹爹说说情,看能否让爹爹把那婚事退了。”
说完又搂着母亲臂弯撒娇“我知道母后最疼女儿了。”
刘氏见女儿如此也是无奈,而是扶着女儿头发说“这桩婚姻你爹爹一人也是坐不了主的,事关晋室存亡,只有委屈女儿你了。”
说完这些刘氏又把王公子的情况向女儿介绍了一番,最后又说“我看那王公子倒也生的相貌堂堂,还是生在那大家门第,想必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只是你初见并不习惯,说不定日后你就会喜欢上他了。”
司马玉听完母亲的话心里已是冰冷如窟,知道此事想改是不可能了,可是自己真的就这样嫁给那素未谋过面王公子吗?
刘氏见女儿这样也只有叹气,见女儿心境稍平便招过丫环吩咐“让人把小姐饭食送到此处,我要和女儿共同用餐。”
司马玉听见母亲说话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母后,女儿感到累了,想回去休息,没心思吃饭,就不陪母后用餐了。”说着便起身向母亲告退。
“也好,你回去多多休息,切莫为此事伤了身体。”刘氏见女儿如此说忙起身相送。
这边丹青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知道此次婚姻是真,便去把玄之找来商讨去处问题。
话说那王公子与司马佑进餐,由于解了先前对新娘子的未知困惑,心中喜悦,不觉便喝的多了。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我再敬您老一杯。”王古雍此时已醉的言辞有过了。
司马佑见到这样便招来两个仆人,“你们两个搀扶公子去休息吧。”
“贤侄啊,今日天色已晚了,让他们先扶你去休息,咱们明日再喝。”司马佑吩咐完又对王公子说道。
此时泥醉的王古雍便任由两个仆人搀着去了。
子时二刻,那王公子被一阵尿意憋醒,便迷迷糊糊的起身出门找地方解决。
王古雍出得门来,便找个角落解决了。此时他的酒意还未醒来,脑中忽然想起今日所见娘子的模样,不觉脸上浮起了笑意。
想到便去看下也无妨,想着王古雍便摸索着朝小姐的居所走去。
司马玉从母亲那回来后,由于心情不好便把下人都赶走了,自己独自饮了一壶酒睡下,平日都是丫环插门,今日把下人赶走了,她自己喝过酒后门也没插。
江南大的府邸结构大致相同,王古雍也有姐姐所以知道小姐居住的房间,这不一会便来到了司马玉寝房的门前。
“司马姑娘睡了吗?”王古雍见屋里还亮着灯,说着便去拍小姐的房门。
谁知房门竟然应手而开,那王古雍便一下扑倒进了门去。
这一摔,倒是让他醒了几分酒意,忙起身说“司马姑娘莫怪,我不是有意的。”说完抬头打量,竟然无人。
王古雍又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深处见司马玉正安然的在床上躺着,“司马姑娘,司马姑娘……”王古雍又唤了几声,见小姐并未应答,进屋时他便看到桌上还有未收拾的酒具,想这司马姑娘怕是喝多了。
王古雍此来本是想阅下娘子芳容便退去的,可是此刻见到美人沉睡眼前加之自己白日的心动,此刻不免动了色心,色心起,王古雍便回首去把门关上。
王古雍关好门后,转身往床榻走去,边走边想“反正婚事已经定下了,此刻行了那婚后之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