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澈拧眉,斯斯艾艾道:“这只是原因之一了……”
“这是唯一的原因!”朱宝儿一纵身从树上跳下来,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又看。
她看到一张微微泛红的多情又羞涩的脸,眼神明亮,连唇角的笑,都是恍惚甜蜜的。
朱宝儿的心里“咯噔”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就在这样的甜蜜笑容中碎掉了。
“你……真喜欢上她了?”她嗓音艰涩,“还是,又闹着玩的?”
“喂,二宝,你可不能这么说!”云千澈立时瞪眼,“我知道你就爱你家那死屠夫,可你不能因为他,就来坑本公子!什么叫又闹着玩?本公子在这之前,跟哪个女子闹着玩过吗?一次都没有好不好?你这样说,要是让小九儿听到了,会怎么想?本公子警告你,以后像这种话,再也不许说!听见没有?”
朱宝儿被他疾言厉色的训了一顿,眼眶微红,喉中微哽,她低下头,默默将胸口那缕酸楚之气咽回去,哑声回;“知道了!我还懒得说呢!”
“这样才是乖宝宝!”云千澈立时又眉开眼笑,伸手拍拍她脑袋,说:“好了,现在回到正题,学武功难吗?我能学吗?要是想练到像你和冥星那样的程度,要多少天才行啊?”
“你确定你要学?”朱宝儿问。
“当然!”云千澈用力点头。
“会特别辛苦特别累!”朱宝儿木然说道,“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要有耐力和毅力,不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你现在是学不成像我这样了,我们都是打小练起的,你今年跟我同岁,二十七了……”
朱宝儿说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发苦发酸。
她居然二十七岁了呢!
在云苍国,女子十五及笄,大多在十六便嫁为人妇,十七八岁生子,到了她这个年纪,有孩子,有丈夫,生活幸福美满。
而同为二十七岁的她,却还像个怀春的少女,固执守着童年时就埋下的小小梦想,到今日,才知岁月无情,年华飞逝。
她低头默默看自己的脚尖,有泪水,自眼眶流出,砸到院中的落花上。
然而面前的男子并没有注意到二十七岁有什么不妥,他说:“从医学上来说,我现在正值壮年啊!一切皆有可能!二宝,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徒弟,学武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全听你的!”
“全听我的也没用!”朱宝儿嗡声嗡气回,“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别再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就算你再努力,也没什么用处了,绝顶的武功,本来就是从小练起的!”
“那就学点防身护体术也行啊!”云千澈叹口气,“我和小九儿在一起,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一个大男人,要是连她都保护不了,那不逊死了!”
“她不用你保护,她有冥星!”朱宝儿粗声粗气回,“你也不用怕,你……有我!”
她说完这话,转身离开,剩下云千澈一人在院中,沮丧异常。
“坏小子!不教就不教,拽什么拽?死了朱屠户,我还得吃浑毛猪不成?多的是人教本公子!哼!”
他在那里自言自语,顾九刚好洗完澡出来,见他对着梅花嘀咕,笑道:“你一个人在那里念咒吗?”
“你洗好了?”云千澈迎过去,“那就快休息吧!对了,我今天把被褥枕头都拿出来晒了,你快来闻闻,还有阳光的味道呢!”
他像个邀功的孩子似的,拉着顾九的手往屋里走,非要顾九闻。
顾九嗅了嗅,露出笑容。
“我喜欢阳光的味道!”她说。
云千澈笑:“我贤惠吧?”
顾九拿枕头捂住脸,闷笑半天,回了一句:“云千澈,你好像我妈!”
“真的吗?”云千澈挑眉,笑:“那下辈子做母女好了!”
“噗!”顾九忍不住,爆笑出声。
“好了,别傻笑了!快睡吧!”云千澈嘴里催着她休息,人却倚在门边舍不得离去,跟顾九没完没了的说话。
顾九也不知又跟他聊了些什么,渐觉得口齿缠绵,一歪头,睡着了。
次日清晨,仍是黑漆漆的便起床,冥星照常在外候着,云千澈也照样披衣相送。
“从明天起,你不用早起送我了!”顾九说,“还有,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很晚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你早点安歇,别等我!”
“你要做什么?”云千澈和冥星同时发问。
“顾府太安静了,我要用一个人,把这潭水搅乱,浑水才好摸鱼!”顾九笑得诡秘。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云千澈看着她,“等你的好消息!”
新的一天开始,顾九重复着昨天做过的事,跑腿外加打探小道消息,午餐后休息时间,顾九跟在包大婶后面忙活,跟她吹牛唠磕,大八卦遇到小八卦,气氛空前融洽。
在最融洽的时候,顾九给包大婶来了一次短暂的催眠。
因为是在午后,大家都觉疲惫,大部份人都找了地方打盹,后厨相对比较安静,而处于疲倦状态的包大婶,对唐豆豆这样的小毛孩,全身心的信任,毫不设防,所以,顾九的催眠,极其顺利,只是在包大婶面前晃了晃手指,她便晕睡过去。
因为在睡前便一直在聊楚夫宴的话题,顾九便单刀直入,问:“楚夫宴跟贵妇有染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包大婶毫不犹豫的给出肯定回答。
顾九心里一喜,忙问:“是谁?”
“不确定,不能乱说!”包大婶摇头。
“就自己随便说说,没人知道的!”顾九诱导着。
包大婶挣扎了一下,但没挣扎过自己热爱八卦的心,又或者说,这个秘密在她心里压着,也迫切的想要倾诉,她沉默了半晌,回:“我就见过一次,像是四夫人,又像是三夫人!”
顾心心里一惊,忙问:“你在哪里见到他们?”
“夜里……”包大婶回,“死鬼巡夜,巡上半夜,我无聊,跟胖娟喝洒等着他,喝完想去找他回家,谁知喝高了迷了路,摔在花丛里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