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锅里的菜倒入盘子里面,将菜端上餐桌上,路随心解下身上的围裙,看了看墙上的钟,8:23分了,他七点下班,搭地铁至家里只要十分钟,公车则要四十分钟,不论坐什么车,赵中业也应该到家了,怎么还不回来?微皱了下眉头,他最近越来越回来的晚了,她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有事忙吗?
走至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拔通他的手机,嘟……嘟……
没人接,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电视机上面的台历,今天是他的生日,她特地买了些平常他最喜欢吃的菜煮给他吃,怎么他今天有节目?还是……
钥匙转动的声音打动了路随心的思绪,是他回来了。
赵中来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拿着钥匙转开门,就看见餐桌上的饭菜,脸上浮现一丝挣扎,可最终还是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进了房,像是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路随心走进厨房拿碗筷摆好,盛好饭。
“中业,出来吃饭了!”拔了一口饭进嘴里面,机械的嚼着,看来她最终输的彻底,只是不由得问着自己,她后悔吗?答案她一时也无法说清,只是心中的失望让她觉得心空。
赵中业坐在餐桌上,安静的吃着饭,一时之间两人安静的吃着……
把碗里最后一口饭拔进嘴角,吞进肚里,路随心抽起一张餐巾纸轻拭了下嘴角。
“知道吗?其实在和你签下结婚同意书的同时我也签了一份离婚同意书,我希望我那份离婚同意书永远不会有机会拿出来,但是最终却不得不拿出来给你,和你结婚一年来,我也算是用了心力在经营这个原本我想要的家,可是除了爱你入骨这点我没做到,其它我都尽力了,所以在你第一次晚回家后,我就知道,我们的婚姻走到头了”
赵中业怔怔的愣在那儿,半响像是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理会愣在那儿的赵中业,路随心起身进房间拿出一个小行李箱,边穿大衣边说道:
“别说些让我看不起你的话,离婚同意书在书房第二个抽屉里面,东西什么的都留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说完毫不留恋的打开门,像是想起什么的,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钥匙,轻轻的放在门边的鞋柜上面。
赵中业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而那个原本他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样开口说的女人已经毫不留恋的走了,让他喉咙像是吞了一个鸡蛋那样的卡住,什么都说不了。但是他心里明白,他伤害她了,尽管她什么都不说。看着没有她的房子,想到以后和她再也没有关系,瞬间,感觉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空,他再也留不住她了,她的聪颖或许在他第一次对不起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吧?可是她却给了他时间和选择,最终她走了……
路随心平静的走在街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最终输给了自己,自懂事以来,别人很简单的动作、语言,她都能想到最深层。
爸爸出身于豪门世家,妈妈只是爸爸的QF,爸爸是一个很花心的男人,而妈妈却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所以有了她,因为爷爷放任爸爸在外面花心的前提就是不能有私生儿女,可是爸爸碰到的是有心计的妈妈,无耐之下,爷爷要妈妈发誓不管是生男生女都必须结扎才允许妈妈进家门生下她,就这样她和妈妈可以在那个大家庭里面生活,她想妈妈原本也是想博一下的心态,如果她是个男孩子,以妈妈的手段应该能有一席之地,可是命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
大家里勾心斗角的事是层出不穷,因为是女孩子,没有继承人的权力,所以对于那个家、对于所谓的爸爸妈妈,她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是爸爸的合法妻子和那些哥哥姐姐却依然有时会针对她,但很少有人会得逞,妈妈总是不无遗憾的说她是最有心机的人,也最适合算计别人,可惜是个女孩。她无从辩解,虽然她想告诉妈妈,她从来都没有那些所谓的心机去算计别人,她只是不让别人欺负而以,这也错了吗?她更想告诉妈妈,其实她最想要的只是家的温暖而以,这也错了吗?长大后,她知道自己有学心理的天赋,所以她去学了心理学,在适当的时期,她遇见了老实的赵中业,嫁给了他也彻底的脱离了那个冰冷的家。可是她也最终败给了命运。只是唯一让路随心感谢老天的是她有一棵淡漠如水的心,淡淡的,就算偶尔起些漪沂也很快就能平静……
深吸了口气,路随心眼睛随意的浏览着周边的人来人往,眼睛在前方一家旅行社上面停住了,旅行一下或许有这个必要!
拉起小小的行李箱,向前走几步推开那透明的玻璃门……
天啊!身上好痛,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了一样,全身骨头在强烈的抗议着,她怎么啦?对了,她想去旅行,然后在推开那扇玻璃的时候,却没想到坚硬无比的门怎么就碎了,砸在她身上……想到这儿,路随心猛地弹跳起来,天啊!虽然她并不计较自己平凡的模样,可是也没必要让她毁容,还是全身呢?
可是她并没能成功弹跳起来照照镜子,她被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拉回床上。猛的咬牙轻呼口气,尽量放松身体,一动也敢动。待到感官没那么痛的厉害的时候,才敢转动眼睛,想要看看有没有护士在旁边帮她弄点止痛药。身上痛的让她淡xing子人都想咬牙痛骂,妈的,那个旅行社老板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然她可不保证问候他祖宗八代,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这……这……这是哪儿?医院?可是有这样的医院吗?
在眼睛上方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竹子编成的房顶,路随心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被身上的痛吸引了全部心思,没注意到身处的地方有多么诡异,上面竟然还漏雨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身旁完全称不上是被子的不明布片上,顾不得身上的痛,眼睛忙看看四周,简易的竹屋,小得只能放下她躺着的床和一张竹凳,然后什么都没有。
努力伸手摸了摸床上旁边,除了滴下来的水渍和粗糙的布,什么都没有,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啊?更让她感到不可能的是她手上和头上也没有包扎绑绑带,她是被玻璃砸啊,全身都应该遍体鳞伤的啊!可是除了从骨子里头散发的痛,她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竟然还穿着衣服,而且也不是现代人会穿的衣服,但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穿了什么衣服?但凭手感,料子应该还不错,丝滑顺手。
“有没有人啊?医生?”路随心试探的开口说话,再度吓一跳,这声音不是自己的。顾不得身上的痛了,猛得坐起来,映入眼帘的是身上的衣服,古代仕女穿的衣服,血迹斑斑……这不是她的衣服。
而后是手,白皙嫩滑的手看起来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也不是她的手。
一头长及腰的头发,不是她的头发。
穿着绣花鞋的脚也不是她的脚。那么,她呢?而这又是谁?灵魂错位?像来不信鬼神的她也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对未知、不明事物的恐慌!路随心活到二十七岁从来没有如果恐慌过。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身上的痛让她不得不重新躺下来,眼睛睁着怔怔的看着上方。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干涸的要命,也许是身体的痛,也许是不明事物急需了解,路随心不敢睡,她在等,看看有没有人来帮她一把。不然她不痛死也会饿死、渴死。死,她并不怕,可是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至少要让她自己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吧?
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狂喜的差点叫起来,她听见了脚步声,很轻微的脚步声,朝这个屋子靠近。
子云端着一碗药轻轻的推开竹门,七夫人不知道怎么样了,醒了没?
府上上下都以为七夫人会死!可是七夫人却奇迹的没有死,至少现在还没有死!想到七夫人的遭遇,子云也不由得同情起来。王爷完全不念旧情把七夫人扔在这儿,不请大夫,也没有派人来照顾,等于眼睁睁的看着七夫人死。
自从夫人咐咐她来竹院看看的时候,子云就会时不时的来偷偷的看一下七夫人死了没,在看到七夫人惨状后不由得有了一丝同情心,偷偷的去大夫那儿抓了几贴药来喂,幸好,七夫人命不该绝,反而脸色有丝人气了
“七夫人,今天是第三天了,也是最后一副药了,如果七夫人您再不醒来,大夫说就没得救了,子云也没办法了。”把药放在床沿,把屋里唯一一把凳子搬到床边。再看着七夫人睁大的睛睛,不由得吓得把凳子都丢在地上。
“七夫人?”
“这是哪儿?”路随心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能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她旁边。
“竹院啊!王爷把夫人贬到竹院来了。”子云高兴的看着醒了的七夫人。
把床上的人慢慢的扶起,端起碗中的药放到路随心的嘴边。
“这是什么?”乌漆漆的。
“药啊。”
伸手接过,在子云瞠目结舌下一口气喝进肚子里面。既然是药就要喝,依这个身体的伤,这个女孩没必要害她。
放下碗,抬头仔细打量了下子云,同样古代人穿的衣服,不过看打扮应该是丫环穿着。长相不错,水灵水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