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见女儿在旁,不好再说什么,暗示道:“这些日子,我有些空闲时间,你就得把手头上的事情能早日处置的,就早日处置,若是不能,安排妥帖的人看着,也就是。”顿了顿,苏锐再道:“你的心思也不要老是记挂在这上头,子嗣才是头等要紧的大事。至于旁的人,旁的事,你也别放在心里。你是正经的太太,难道这府里还能有人越过你不成,姐儿也好,日后的哥儿也好,从你肚子里出来,那身份,在明面上就是尊贵着。与其费思量那些杂七杂八的,不如好好把心思放到这上头。我听一个云游的僧人说,附近有座寺庙,求子最是灵验,得了空,你带着姐儿就常去那儿拜拜。”
宋氏也点头附和,两夫妻就在一边开始说起家常,苏绛唇听得懂,却不愿意打断父母之间难得的相聚,只能爬到床上,倒在母亲的怀里呼呼大睡。
第二日,苏绛唇一醒来就见到琥珀和翡翠站在床边,见到这两个丫鬟,苏绛唇心里一点也不讶异,对宋氏的了解,她也早猜到了这两个丫鬟迟早是要接过来。只是,她这次会在这里住多久?
打量翡翠兴奋的神情,琥珀的无动于衷,苏绛唇嘴角一勾道:“翡翠,你有没有将我的针线活计带过来?”
重活一世,苏绛唇在这上头更愿意下苦工了,她寻思着,若是再不济,再遇到赵婉婉,再次败在她手中,只要自己有一两个求生的本事,也不怕会冻死或者饿死在街头,再说了,做了人家的妻子之后,她才知道,一个女人要会的东西实在太多,若是有一样两样的不会,只会被人拿捏在手里。前世吃了亏,这世她绝不会在这上头栽跟头。赵婉婉有琴棋书画,才学满腹,那是她的天赋,那是她的本事,苏绛唇自认为自己比不得,可经过前世的较量,她发现,琴棋书画,才学诗书或许可以得到一时的宠爱,却远远比不上掌握着一些求生的本事更为重要。前世的她,若是能经营好铺子,若是能在针线上有些成就,或者说,一开始就懂得为自己的未来好好谋划一番,那么赵婉婉再厉害,自己也不至于会输的如此惨烈,惨烈到连怀胎十月的儿子也要跟着自己吃苦受罪,最后早早离开了人世。
翡翠没有想到苏绛唇突然之间会问起这件事,就支支吾吾道:“奴婢寻思着这是太太的院子,小姐还要给太太侍疾,就没有带过来。”说完,她低下头,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可是苏绛唇听了,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厌恶,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些奴婢找借口搪塞,没有带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直接说出来,她也不会责罚。可偏偏说了一大通,无非是说她这个做主子的不省事,在侍疾的时候,还想着做针线活计,想到这里,苏绛唇的脸顿时一沉,难道这辈子,她还要再被这些奴婢拿捏在手里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