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沉鱼听了秦若儿的话,脸色遂变,秦若儿见阮沉鱼的神色变了,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慢着。”阮沉鱼的话,成功让秦若儿停下了脚步。“若是事情成了,我会有什么好处?”
秦若儿垂下眼眸,美丽的瞳眸里头映着一片绿色的青苔,“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自己还不晓得么?良娣这个位置,不是她的,就一定是你的。”阮魏两家关系亲密,魏丽娟做了良娣,阮沉鱼只能做个良媛,若是魏丽娟沉下去,那么,阮沉鱼就成了阮魏两家一起捧出来的娘娘。想到唾手可得的权势,想到日后的前程,阮沉鱼茫然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当苏锦听说了魏府向苏府提亲的时候,气的半死。他想不到苏锐居然真的想反悔这门亲事,若不是自己事先在苏府安插了眼线,只怕这件事情,他还被蒙着鼓里头。又想到苏绛唇,明知道这件事,还不给自己报信,苏锦的怒火越发高涨了。这两父女是不是一早都合谋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不派人送信给自己?
夜幕逐渐降临了,苏府也如往常那样,挂起红色的灯笼,安排守夜的人。苏锐从外头回来,就直奔书房,他今日见了魏振,在魏振的请求下,从自己的铺子里头调走了一些人手,帮他寻一个失踪的贵公子。苏锐见魏振如此紧张那位公子,心底不禁暗暗揣测起来,这个贵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会让魏振这样的人如此担忧?
一脚踏进了书房,苏锐就看到书案后面坐着一个人,他沉下脸道:“谁?”
苏锦转过脸,望向了苏锐。苏锐浑身一抖,他记得苏锦,此刻见到苏锦,不由生了几分心虚。“是公子,好久不见,你近来如何?”
苏锦都想笑了,想不到苏锐会如此镇定。手指轻轻划过桌面,苏锦拿起书案上的一枚印签把玩道:“上次,我和苏老爷谈的事情,谈了一半,如今,我想着该谈下面的一半,如何?”
苏锐的脸色发白,当初是事发突然,他又怕被苏锦这样的草莽扣在手里,丢了性命,就想着怎么先敷衍过去再说,何况,他膝下有三个女儿,其中庶出的胭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若是苏锦执意要,把她许给苏锦也就是了。他之所以敢这样盘算,不过是想着这些草莽人物想娶自己的女儿,还不是为了一点银钱?却不曾想,眼前的男人是实打实的要娶自己的女儿。“公子说的是哪一桩?”
苏锦的目光一凝,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苏老爷认为是说的哪一桩?”
苏锐的汗从额角冒出来,他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江湖人物,身上也会有那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势,他着实低估了眼前的男人。“是亲事?”苏锐犹疑问道。
苏锦听了苏锐的话,将那印签在桌上敲了敲,“你也不笨嘛。”
苏锐垂下眼帘,他该如何说这件事?真的要答应他么?“这亲事,当初是我亲口应承的。不过,我想问公子一句话,你是个闯荡江湖的人。我女儿若是跟着你走,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难道随着公子风餐露宿?”
苏锦眉头微拢,语气生硬道:“你是什么意思?”
苏锐直起了腰,目光直视苏锦,“若是你真心求娶我的女儿,那么,恕我斗胆说一句,你拿什么来养家?难道要我那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随着你一个江湖人物闯荡江湖吗?那样的生活,岂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过的?若是阁下求的是银子,我愿意拿小女嫁妆的两倍送给公子,当是补偿也好,作为退亲的彩礼也罢,总之,我不会少了半分钱的。”
苏锦的神色一肃,他对苏锐出尔反尔有几分怨气的。可听完苏锐这番话,他不禁深思,若是自己换在苏锐的立场,只怕也会这样子做,毕竟,谁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走了,从此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凡有心的父母,只怕都不愿意让女儿受这样的罪。“苏老爷,我是真心求娶的。”苏锦目光十分坚定,“虽然我如今是个江湖人物,可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的女儿受半点苦楚的。”
苏锐不信,他不是不信眼前男子说的话,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公子的话,我是信的,可说一句托大的话,我的年纪比你大,走过的路也比你多。有些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做到的。”
业专說网业的网的。苏锦深深望了苏锐一眼,然后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帖子,恭敬地递给了苏锐。
苏锐接过去一看,倒抽一口气,他居然是镇远侯府的幼子。合上庚帖,苏锐反复打量了苏锦几眼,然后道:“就算你是镇远侯府的幼子,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且莫说,侯府的案子如今还悬着,就算是沉冤得雪,我也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你。”
苏锦没有想到,苏锐突然会变得这么强硬,目光疑惑望着苏锐。
苏锐叹一口气,然后对苏锦道:“不是我不通人情,也不是我攀权附势。如今的侯府,早就败落了,想要东山再起,就得娶对侯府有利的妻室。苏公子,说一句实心话,你娶我女儿,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我一个商贾,对朝廷大事影响有限,只怕会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苏锦听完苏锐的话,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镇远侯府一旦翻案,自己就背负一个侯府的未来,若是镇远侯府翻不了案,苏绛唇跟着自己,也只能是做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不管是哪一种,苏锐都不想见到。齐大非偶,两个人之间,的确差距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