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知道侯府是个空架子,可是烂船还有三千钉,何况还是一个堂堂的侯府,按她的想法,这侯府还有一些金银没有露脸,她怎么着,也得怂恿苏太夫人将家里的权利夺了过来,到时候,她掌了事,得了权,对付一个商贾之女,绰绰有余。
苏太夫人的心思也动了,做母亲的,哪个不盼着女儿嫁得好?尤其是一个在外头吃着苦的女儿,更想加倍补偿回来。可一想到那些账册,苏太夫人就头痛了,这些东西,以前她从不管的,老太君一个人就足够应付了。
孙嬷嬷好不容易将苏太夫人劝动了,怎可能在关键时刻放弃?“太夫人,你若是不懂得看,也不想管,奴婢自然会帮着太夫人看,太夫人管,有什么大事的时候,再回禀你,让你夺情处理,这样如何?”
苏太夫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稳妥,她虽说是个甩手掌柜的,可毕竟也是大家出身的,一时半会,将账册托给奴才管着,那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如今有了一个正经的儿媳妇,没道理这个时候,还把册子给奴才管着的道理,这要是传到外头,岂不是一个大笑话?退一步说,这账册事关一家大小的生计,岂能托付给奴才。想到此处,她揉了揉眉心道:“你让我想想。”其实,这件事,光是自己点头有用吗?儿子那关,只怕就通不过,哪个侯爷,愿意把自己的身家给奴才守着的道理,那次儿子听了自己的话,已经是不满,眼下去问儿子拿回这管家的权利,只怕儿子会多心,媳妇会疑心。
孙嬷嬷嘴唇动了动,最后,她还是闭上嘴巴,有些时候,话说的太透了,反倒是引起别人的反感和疑心,倒不如徐徐图之——
书房里,隔着一道屏风,徐四恭敬站着,苏绛唇则坐在榻上看着他递上来的账册。半晌,苏绛唇道:“这京城,难道就没有好的铺子要盘出去吗?”
“没有,小的四处看了,都是一些小作坊要盘出去,可这些小作坊,地处偏僻不说了,这年代也久远了,房屋也旧了,盘下来,只怕不划算。”徐四大略说了一下,“京城里物价贵,要找个上好的地段,好一点的铺子,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但凡是好铺子,都在那些达官贵人的手中。要想买下来,只怕得慢慢寻机。”
苏绛唇自然晓得徐四的意思,这些铺子的主子,都是有钱的主,轻易不盘铺子出去,除非遇到急用,或者,这铺子亏了厉害,可京城这地界,再怎么亏,也不会亏到哪里去?毕竟,明晃晃的招牌摆着,他们就算是不做生意,单单把铺子租出去,也能狠赚一笔,何况是自己开盘做生意的。
“那些作坊,都是什么作坊?”眼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苏绛唇知道,这生意也是急不来的,与其像个没头的苍蝇,胡乱碰壁,倒不如脚踏实地去打算。
“有的作坊,是做豆腐的,有的作坊,是做纺织的,还有一些,就是弹棉花的。”徐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可心底却不愿意盘这些作坊,房子老旧不说,地方又小,又肮脏,哪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也就那些穷老百姓才去那里帮衬。
“都在哪个地界?”苏绛唇很有兴趣,记得前世,赵婉婉还惋惜过一件事情,原来,她当初想让宋子俊买下一些小作坊,将它翻建,然后再以高价卖出去,偏偏宋子俊嫌弃那个地方偏僻,又觉得屋子太老旧,地方又脏,不肯买,后来,倒是让一个商人捡了一个漏,横发一笔大财。原来,这些作坊地处西大街,新帝登基之后,要扩充京畿,就在作坊的前面不远处,修了一条大路。大路一通,这作坊所在的位置,就是上好的地段,是有钱买不到的好地方。想到这里,苏绛唇不禁笑了,前世,根据赵婉婉经商的经验,她买下吉祥酒楼,这些年,也替她赚回来不少银子,现在,又是因为赵婉婉,她又有一次发财的机会。只不过,现在这个机会,还要等一两年之后才能看得出来。
裁幻总总团总,。“都在西大街那边,那边有个胡同,里头都是小作坊。”徐四忐忑不安,若是真盘下那里的话,岂不是要亏本,小姐再精明,始终都是妇道人家,这生意上的事情,真说起来,她未必懂得。
苏绛唇的眼睛微微眯起,现在这个机会,的确是个好机会,若是盘下来,就是以极低的成本,赚取到最大的利润,若是侯府有了这些铺子,日后还不愁发展吗?“你回去盘算一下,这些作坊全部盘下来,到底要多少银两,要翻修那些屋子,大约要多少银子,你给我列个单子,让我心底有数。也好准备银两。”其实,苏绛唇完全不用愁银子,不要说父母丰厚的陪嫁,就是说苏锦偷偷给自己的一万两黄金的陪嫁,还有那些上好的珠宝,足够她花三辈子还绰绰有余。可问题就出在侯府,如今的侯府除了苏锦一个人的俸禄,加上自己的俸禄,竟然没有其他的进项。虽说自己的陪嫁是养得起一个侯府,可天长日久,总会有人在上面做文章。现在,苏锦还是不得重用的时候,那些人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一旦他得了朝廷的重用,背后就有不少暗箭。侯府没有进项,光靠妻子的陪嫁来花用,说出去,不但会伤苏锦的面子,也会惹来了多疑的帝王起了疑心,那么,苏锦之前辛苦设下的局,只怕也浪费掉了,还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要想让那笔宝藏彻底掩藏起来,最好的法子,就是侯府有了收益,到时候,就算他们夫妻花钱大手大脚,只怕也没有人往这上头想去。4633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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