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小心翼翼扶着妻子坐在床沿,这才对苏绛唇道:“娘子,上次你说的那个二狗子,到底可靠还是不可靠?”
苏绛唇听了丈夫的话,笑着道:“可靠不可靠,还得看你怎么用他,只要你有办法掐住他的死穴,还能怕他翻了天不成吗?”
苏锦听了此言,就笑着打趣道:“那我的死穴在何处?”
苏绛唇见丈夫眼眸里露出了一丝坏笑,就笑着答道:“自然是娘子我啰。”
苏锦闻言,将妻子圈在怀里,“那你还怕什么?你现在不就掐着我的死穴?”
苏绛唇拍着他的手道:“那又如何?若是有一日,你不喜欢我了……”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苏锦封住了下面的话。
等他们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苏绛唇已经气喘吁吁,她红着脸望着自己的丈夫道:“你就是爱使坏。”轻轻锤了他的肩头一下,却被苏锦握住了拳头。
苏锦盯着那双明眸,很认真道:“那你现在还怀疑吗?”4633832
苏绛唇住了嘴,认真望着丈夫的神色道:“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怕你有了新人,慢慢就不喜欢我这个旧人了。”
“傻瓜!”苏锦抚摸妻子的头,轻声道:“什么新人旧人,你都是我的发妻原配,到了阎罗殿,我能承认的妻子也就你一个。”在民间传说中,只有发妻才能和丈夫并肩共走黄泉路。
苏绛唇仰头望着丈夫道:“若是我不喜欢你纳新人,你会怎么样?”这句话,换了其他男子听了,必定觉得妻子善妒。
“嗯,你不喜欢,我就不纳就是了。”苏锦满不在乎摸了摸妻子的头道:“快睡觉,别胡思乱想。”
“谁胡思乱想了?”苏绛唇虽然听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可她还是觉得不安全。“若是娘让你纳呢?”不是还有一个青莲在那边吗?
苏锦突然觉得头痛了,当初他不是答应过了吗?不纳新人吗?怎么她就是觉得自己一定会纳?“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不纳妾,你忘记了吗?”
苏绛唇沉默了一下,才闷闷说道:“如果有人送上门,难道你还能把到嘴的肥肉推出去不成吗?”
苏锦听了,哭笑不得,这都是哪打哪啊?轻轻打了一下妻子的小屁股,苏锦捏着她的脸颊道:“你一个小妖精,我都消受不起,再来一个,我这里岂不是要翻了天?”
苏绛唇翻了翻白眼,气嘟嘟道:“我可是良家女子,不是什么小妖精。”
苏锦的黑眸里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样的苏绛唇有点可爱,不像平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好,你是良家女子,这总行了吧?现在,我问一下良家女子一句,要不要睡觉了?再不睡觉,明天你肯定起不来了。”
苏绛唇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抱住苏锦的胳膊道:“你要陪着我,不要离开我半步。”
九俗顾顾梅顾四。苏锦听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泛起了心疼,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妻子如此没有安全感?搂着妻子,苏锦应了一声好。
苏绛唇抱着他的胳膊,沉沉入睡了。可苏锦细细看了她几眼,却发觉今日的她与平日不同,原本安详的睡脸,此刻变得不安详,即使在沉睡中,那对细细的柳眉依然蹙起,嘴唇微微抿着,一副不安的模样。他稍微移动一下胳膊,就会发现妻子抱自己会抱得更紧。这样的情况下,苏锦不敢睡得太熟了,害怕一不小心碰到妻子,伤了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推开窗户,赵婉婉仰头就可以看到,澄净的蓝天一尘不染,朵朵白云或卷或舒,碧绿的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秋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来临了。
赵婉婉揪紧了手里的帕子,她的亲事已经定下来,就是许给景王府做侧妃,听说,还是寿王妃出面说的。要不然的话,说不定那个景王就只是纳自己做妾侍,而不是有品级的侧妃。这侧妃虽说是个妾,好歹沾了一点妃子的名头,日后,只要她肯在景王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荣华富贵还是唾手可得,可惜,赵老太太目光短浅,就是觉得自己这个侧妃辱没了赵家的门庭,愣是对自己不闻不问。
赵婉婉知道,再这样下去,情况对她不利,十分地不利。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看吧,她迟早都会让赵老太太后悔的。
院子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赵婉婉蹙着眉头走了出去,就见到几个婆子正和绿烟红缨争吵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婉婉开口问道。
绿烟回头,见赵婉婉出来了,就急忙上前道:“这几个婆子说老太太有一串什么宝石珠串不见了,硬要进来搜。”
赵婉婉的脸色沉了沉,道:“什么宝石珠串?我们院子里几时有这种东西?”
“小姐,是老太太的意思,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小姐给个方便。”那个婆子面上很谦恭,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一丝轻视。
赵婉婉气的胸口起伏,她恨恨转过身道:“搜就搜吧,有什么东西,你们看上眼,就全部都拿去好了,顶多我净身出户就是了。”
这话就说的有点严重了,那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对赵婉婉,她们还是不想得罪了太过,老太太现在心情不好,对自己的孙女甩脸子,那是常有的事情,可赵婉婉毕竟是她嫡亲骨肉,难道老太太真的一点都不顾念这骨肉之情吗?打死那些婆子都不信,老太太会和这个唯一的骨血断了关系,要知道,等老太太百年归天,总得有人在灵前哭几声的。得罪了唯一的子嗣,她老人家百年归天,靠谁料理后事?
“小姐,这是误会,奴婢们去别处搜搜,去别处搜搜。”那些婆子推搡着走掉了。作为奴婢,她们是不能轻易得罪任何一个主子的,就算主子不受宠,暗地里可以使坏,明面上千万别落下什么把柄,否则的话,死的就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