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幻总总团总,。听到妻子这句话,王庭宣才恍然明白了,妻子为什么要给他安排通房的原因。只怕妻子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的心底有了赵婉婉。若她再不学着做个贤惠人,怕自己嫌弃她。当然,孩子也是楼轻云主动给他纳妾的一个原因。“以后,我就你一个妻子,我们家不兴姨娘通房的。”王庭宣看到太多内宅争斗,他不希望那些惨剧在自己的妻女或者子孙上面重演,只想着安定过日子。
楼轻云真的没有想到,王庭宣会这样说,就在这刻,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赵婉婉又如何?就算十个赵婉婉,也比不上自己,因为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妻子,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是自己陪着他走下去的。“相公,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睡吧。”王庭宣揉了揉她的乌黑亮丽的青丝,“不许胡思乱想了,等过些日子,我就辞官,离开京城,到乡下买几块地,我们做富家翁如何?”
楼轻云的眼睛一亮,这就是她梦想的生活,却不曾想,王庭宣却说出了她的梦想。“嗯,我们去乡间,做一对快乐的富家翁。”
此时的楼轻云,压根没有想到,为什么丈夫要辞官了?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憧憬里。
在一旁的王庭宣看着妻子明媚的笑容,剩下的话,不敢再说下去,他怕说了,这样美好的笑容,也许就消失了——
从王妃屋里出来,赵婉婉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天空中布满了乌云,别说星辰,就是月亮也看不到了。这么多年,她都忘记了,月色到底是什么样的美景。
刚才,她和王妃在屋子里说话,就说到那些咏月的诗词,也不知道是赵婉婉抄袭的古文真的让景王妃喜欢上了,还是说,这些日子的示弱,让王妃对她的戒心低了几分。两个人居然讨论起了月色。
坐上肩舆,赵婉婉歪在肩舆上沉沉入睡了。等她感觉到肩舆落下的声音,就睁开眼睛。一个丫鬟上前扶着她,赵婉婉顺势下了肩舆,往主屋而去。
远远看过去,主屋里灯火通明,赵婉婉诧异,平日里,那些丫鬟最多留一两盏灯等自己回来的,怎么今日?难道那个人也在?
想到景王可能在屋子里头,赵婉婉加快了步伐。
一进屋子,就看到景王穿着一件宝蓝底鸦青色万字纹宁绸直裰负手站在画的前面,头上束着金发冠,冠上镶嵌着一只龙眼大小的东珠,在烛火下,那东珠一颤一颤的,闪着柔和的光泽。
“婢妾见过王爷,王爷万福。”自从落了胎之后,景王已经不来这个院子很久了,久到赵婉婉都开始怀疑,自己还记不记得他的模样。
等他一转身,赵婉婉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不记得又如何,人家也不稀罕自己记得。
景王转身,就看到赵婉婉,就在那一瞬间,景王突然有了一丝沧海桑田的感觉。想当初,赵婉婉刚进府的时候,即使伏地做小,眉眼之间还透着一丝傲气与娇贵,他喜欢的,就是这种气息,有种征服的感觉。
可如今的赵婉婉,经过景王妃的连番磋磨,不但眉眼柔和了许多,就连傲气与娇贵也逐渐消失了,成了王府里头的最常见的那种姬妾。
赵婉婉低眉垂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淡薄化,免得景王又使出什么手段来折磨她。可自从她一进屋,景王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
赵婉婉不愚蠢,她当然不会认为景王突然变了性子,又喜欢上她了。悄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穿着,一件藕荷色宝瓶纹的妆花对襟袄子,一条青莲色五蝠捧寿宫裙,梳着是随云髻,首饰也只是戴了两支点翠梅花簪,一点逾矩都没有,为什么王爷还死死盯着自己。
景王的手一摆,让赵婉婉身边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沉声道:“赵氏,你可知罪?”
赵婉婉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不敢再和景王卯上了,跪下道:“请王爷明示,婢妾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犯是何罪?”
景王的袍袖一挥,冷冷一笑,“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要本王亲自撬开你的嘴,你才肯说实话?”
赵婉婉知道,这件事,肯定和红缨那个贱蹄子脱不了关系,可眼下的自己,也不是和景王硬碰硬的时候。赵婉婉磕头道:“婢妾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景王重重捶了桌子一下,然后怒喝道:“小贱人,当日,若不是看在寿王府的面子上,你以为本王会纳你这个不知羞的贱人进门?和姓王的有了苟且之事,还敢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你真的是好大胆子啊。”
赵婉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若不是伏在地上,只怕这脸色就泄露了她的全部底细。“王爷,婢妾是不是清白之身,难道王爷也不晓得吗?王爷是纵横脂粉场的多情公子,是真是假,无须婢妾申辩,你心中也一清二楚,何须婢妾多言?”
景王被赵婉婉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景王一看就知道,何况,当日赵婉婉进府,他可是身体力行验证过了。
刚才,被红缨挑拨了几句,景王一时昏了头,就真的以为赵婉婉和王庭宣有了苟且之事。以为这二人联手,不但破坏了自己纳楼轻云为妾的目的,还将这顶绿帽子戴到自己的头上来,如今想来,似乎不大可能,毕竟,赵婉婉不认识自己在先,更不会神机妙算自己和寿王府的世子妃勾搭上,准备设计楼轻云,娶她做姬妾。
脸色缓了缓,景王依然沉着脸,“就算这件事说的通,那本王问你,那宝脂斋的胭脂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婉婉的心惊肉跳,王爷怎么知道宝脂斋的事情?“王爷,婢妾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
景王恼怒,抄起桌上的一块黄玉雕鲤鱼跳龙门的摆件就朝着赵婉婉的头上砸去,“贱人,你还跟孤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