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了,其中一个人抓住墨菊的肩膀,一个人将白绫缠绕在墨菊的颈子上,然后用力一勒,墨菊就呼吸困难。
残存的一点希望,让她拼命用手抓住白绫,期望将白绫甩脱,可惜,女人的力量,终究不如男人。墨菊在两个小厮的合力绞杀下,慢慢断了呼吸。
最后,侯府以墨菊畏罪自杀的名义,将她抬出去了。翠玉和琉璃玳瑁几个人都知晓了墨菊真正的死因,脸色都白了。她们心底清楚,这次,若不是侯爷看在夫人的份上,只怕连她们都要绞杀了。
当然,她们不知道的是,苏锦会放过她们,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刚刚出世的福哥儿,还有一个,就是太多的杀孽,反倒引起上头的人注意,至于留着她们,也不怕她们弄出什么风浪,因为苏锦已经将她们暗中看管起来。倘若她们露出了一丝口风,第二日,也会如墨菊一样抬出府去。相信墨菊的死,足够让那几个丫鬟起了警戒之心。
人人都羡慕侯府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可那些人当中,有几个人会知道,泼天的富贵下面,隐藏着重重杀机,锦绣的前程里头,暗潮汹涌?
当夜,苏锦就知晓了稳婆惨死的消息,他微微一惊,到底是什么人,帮他顺手处理了这些人?按理说,盯着侯府的人,只怕没有人会怀着善意而来的。若是怀着恶意,根本就不可能出手杀害稳婆的,只会利用稳婆这几个人来威胁自己的。不过,苏锦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苏绛唇,怕她为自己担心,反倒伤了身子。坐月子的女子,不该太操劳了。
三日之后,福哥儿洗三,文帝赐下了金锞子和文房四宝,接着,就是和苏绛唇有来往的夫人,都应约来参加福哥儿的洗三,顺便给福哥儿添盆。
因为皇帝赏赐金锞子,第一个添盆的就是皇帝,接着,每个客人按着身份的高低来给福哥儿添盆。
很快地,福哥儿的洗三盆里堆满了不少金银锞子,因为那些夫人不敢越过皇帝,自然都是用银锞子代替了金锞子。
苏绛唇躲在耳房里,听着外头传来了收生姥姥的吉祥话:“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接着,就是听到福哥儿一声比一声高的哭声,苏绛唇心里充满了喜悦,上辈子,她欠儿子的,这辈子,总算是补全了。
过了洗三,苏锦就接到了江南民乱的消息,这个消息传来了,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阴云里,最后,文帝下旨,让苏锦接旨去江南平乱。
苏绛唇知道了这件事,心里又担心又难过。担心的是丈夫去了,若是平定不了民乱,引起更多百姓的怨恨,就会危及社稷和侯府的安危,难过的是自己还没有满月,丈夫就要远行。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苏绛唇对着丈夫的时候,还是面带笑容。
苏锦不傻,自然看得出苏绛唇眼里的落寞和不安,拥着妻子,苏锦嗅了嗅她身上散发出的乳香,安抚道:“放心吧,过些日子,我就回来,一定赶在福哥儿满月前。”对妻子,他心怀内疚。这个时候,应该多陪陪她才是。
苏绛唇闻言,反倒是摇摇头,道:“平乱这种事情,急不得,越是心急,越容易着了人家的道。”
苏锦沉默了,他心底也清楚,江南的民乱,是有人故意挑起的,目的就是一个,那就是要对付自己,自己此去,凶险难测。“绛唇,你要信我,我会回来的。”
苏绛唇抬起头,看着丈夫一脸坚定望着自己,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脸颊啊,低低说了一句:“不止要回来,还要全须全尾的回来,若是损了分毫,我就不让你进屋了。”
苏锦闻言,低低笑了,然后在妻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舍得?”
“我怎么舍不得?”话一出口,苏绛唇就感觉到一只手掌覆在自己的丰盈上,她嗔怪地横了苏锦一眼,然后将他的手拍打下来,带着一丝薄怒道:“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苏锦又趁机香了一口,然后在妻子要伸手打他的时候,将妻子的手抓住,道:“这些日子,你就顾着福哥儿,哪里想到我?我不过是多亲了几口,也值得你这么大的阵仗?”
苏绛唇脸红了,偏头道:“越发没个正经,都是孩子的爹了。”
苏锦听到此话,抱着苏绛唇哈哈大笑,道:“就算我成了孩子的爹,你成了孩子的娘,你都是我一个人的娘子,我亲几口,算什么?难道这样也算不正经吗?再说,孩子都生了,你让我正经到哪里去?”
苏绛唇忍不住啐了一口,对着苏锦道:“你就胡说八道吧,若是福哥儿有样学样,到时候,你别跟我诉苦就是了。”
苏锦闻言,笑的越发得意,“虎父无犬子,我的儿子,自然是像我。”
苏绛唇听了此话,心里又甜蜜,又觉得舒畅。对苏锦这话,特别受用——
王庭宣从王丞相府里出来的时候,顺道去了酒楼,要了一间雅间,点了一桌子的菜,开始闷头喝酒。
他的心情不好,主要是因为他的父亲说的那番话。对于父亲的固执,王庭宣很了解,他是个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人。可宝座上的那个人,真的那么容易摆布吗?
王庭宣一想起当今皇上的面容,心底就泛起一丝寒意。他有预感,若是王家乖乖认命,现在就激流勇退,兴许还能保下族人的性命,如若不然,就得祈祷上天保佑王家能顺利夺权。否则的话,一旦王家事败,只怕……
想到这里,王庭宣灌酒的速度越发快了。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马革裹尸,也算是一种气节,可家里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妇孺,其实是最无辜的。(.92txt.?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