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有点意外,挑挑眉道:“这个时辰,小姐一贯不吃东西,若是勉强吃的话,只怕会积食。太太那里,我们也很难交代。”珍珠为难的神情,自然也逃不过小丫鬟的眼睛。小丫鬟的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半响,她才道:“东西可以留在这里,可你们一定要劝小姐多少吃一点。不然的话,奴婢只怕......”
“这你就放心了。”珍珠塞了一个小荷包给她道:“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就是了。”打发走小丫鬟,珍珠掀帘进去。
苏绛唇早就放下书,此刻正端坐在榻上,见珍珠捧着的燕窝盅进来,冷冷道:“倒了它。”
珍珠一愣,她没有想到小姐会这么说,其实她今日见小姐对着宋府的那些长辈,眼睛里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疏离,若不是自己和小姐天天在一起,否则的话,也断然察觉不出小姐这点异样。
紫玉闻言,给珍珠使了一个眼色,珍珠知机的退下去。
等苏绛唇睡着了,紫玉才退出内室,跟着珍珠挤到一个榻上。
珍珠还没有睡觉,一见紫玉就低语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紫玉先是朝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道:“小姐,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刚开始的时候,珍珠以为紫玉叫的是绛唇为小姐,等看到紫玉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立即掩住紫玉的嘴巴,斥道:“紫玉,你疯了吗?若是被人听到了,那可是死罪一条。再说了,镇远侯府早就没有了,我现在算哪门子的小姐?你还是跟着其她人一样,叫我珍珠,免得日后有什么动静的时候,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叫错了。”
紫玉沉默了,在她的心里,珍珠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主子,可现在的情形,却也容不得她争辩。难道她还能把小姐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吗?紫玉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还是保护好小姐。这么一想,紫玉就换回了称呼,对着珍珠道:“珍珠,那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回外祖母家的情形?”
珍珠闻言,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她怎么不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可是那又怎么样,当家里出了事情,她和娘派了多少人去了外祖母家,可他们,全都是闭门不见。只有自己的姑母,冒着生命的危险通风报信,也是自己的姑母,冒着危险,将她和紫玉送到了平州来发卖,现在想来,若是就在京城里卖了出去,她们两个,只怕就要去了那些腌臜地方。这么一想,珍珠的眼泪更像断了线般掉落下来。
“珍珠,别哭了。”紫玉暗叹,其实她不想提起这件事情,可她必须让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宋府,与当初的陈府是没有分别的。富贵的时候,就把女儿外孙女当宝贝似的,若是有朝一日,苏府败落,那么结果也是显而易见。“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要勾起你的伤心事。主要是想提醒你一声,这宋府的人,全部都是不怀好意的。我们多少都要防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