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氏的话,谢皇后根本没有办法听进去,什么叫做拢住?她一个皇后,难道还要给那些狐媚子让路吗?“娘,你是不晓得,圣上除了初一十五外,从未踏足坤宁宫。”你如女个。
谢苏氏听了,心里一酸,随即道:“傻孩子,自从我生了你们几个,你爹一个月进我的屋子几回?还不是在姨娘那边呆着?男人啊,都是贪新忘旧的。”
谢皇后一怔,似乎从未想到这一点。“娘,那些狐媚子竟敢如此……”
“孩子,要认命,做女人,终究比不上男人。”谢苏氏早就看开了。“只有握在手里的权柄,才是真的,正室的名头足够你一辈子压着那些狐媚子了。”
谢皇后脸上泛起一抹苦笑,道:“寻常人家是如此。娘,这皇宫里可不是如此,讲究的是母凭子贵。本宫这次,就算不能生下皇长子,那也要嫡子才行。要不然的话,这圣眷逐渐衰落,日后,怎能站稳后宫?”
谢苏氏却不这样认为,“圣上是个英明君主,按娘的意思,就算这胎不是皇子,圣上那边,必定也会思量。国无嫡子,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谢皇后却听不进去,她咬着牙道:“难道任凭昭阳宫的那位拔得头筹吗?娘,本宫不能输给她,她生了皇子,本宫若是生了女儿,这圣上的心,岂不是更偏向她?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只差本宫一点。异日,她有了皇长子,站稳了脚跟,谁知道,这大好的……”
“你越发胡扯了。”谢苏氏掩住女儿的嘴巴,道:“圣上春秋鼎盛,现在说这个,未免太早了吧?再说,就算她生下来又如何?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是一个问题。就算是长大了,这朝堂的事情,也不是圣上一人独裁。总之,这胎不管是男还是女,都不会动摇你的根基,你何须心急?”
谢皇后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娘,这后宫的事情,谁能说的准?这皇子越早出世,胜算才能越大。等本宫年老色衰的时候,膝下若是有几个皇子傍身,那些狐媚子再厉害,也不能越过本宫头上去。若是……”
谢苏氏也有一些意动了,她知道女儿的话说没错的,皇宫里的事情,谁能说的准?万一魏贵妃真的生下皇长子,对女儿的后位的确是个威胁。“那李婕妤不是怀孕了吗?如果……”
“这个法子不行。”谢皇后不等母亲说完,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就算本宫这胎不是,下一胎也可能是。如果把李婕妤的孩子抱过来,就等于占了皇儿的好位置。到时候,若是本宫偏心自己的亲生子,更会惹来陛下的厌恶。与其如此,本宫情愿空着嫡子这个位置。”
谢苏氏也知道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就急忙安抚道:“娘这是为你心急才说出那样的话。正如你所说的,这胎不是,还有下一胎,你无须忧心。”
“娘,本宫和你说了半日,你怎么还不明白本宫的意思?”谢皇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如果民间真的有什么生子秘方,为什么不试试?”
“这……”谢苏氏的眉头拢起,”这种说法是有,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倘若不是真的,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再说,这生子秘方是不是百试百灵,还得两说。”
谢皇后盼子心切,根本计较不了那么多。“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姑且一试都是好的。”
谢苏氏真的犹豫了,“万一,那药伤到孩子……”
谢皇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做皇后,在外人看来风光无比,事实上,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的。这皇宫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就不说了。单单生育子嗣这件事情,就足够让她承受不轻的压力。
历代,有多少皇后因为无子被废除,有些皇后,就算生了皇子,也不见得笑到最后。在这深宫里,什么都不可靠,只有权柄最可靠,而她身为女子,想要握住权柄,也只能依赖肚子争气。做皇后不算尊贵,做太后才是真的尊贵无比。正因为如此,谢皇后就日思夜想有一个皇子傍身。jrte。
“本宫也担心这一点。”谢皇后很想生皇子,却也知道,孕妇乱吃药的危险性,“不试试,本宫心中不甘,试试,又怕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谢苏氏闻言,长吁短叹,真的是两面为难。
听到母亲的叹息声,谢皇后有点泄气,随即,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于是,她出声道:“娘,本宫有个好主意,就不知道这个主意……”
“说说。“谢苏氏精神一振,道:“若是好主意,试试也无妨。”
谢皇后低声道:“前些日子,圣上宠幸了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如今,那个小宫女拘在偏殿里,倘若她有了身子,拿她来试药,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妥吧?”谢苏氏直觉想反对,“要不,民间买几个孕妇试试?”
谢皇后却反对,“娘,你去民间买孕妇,万一走漏了风声怎么办?再说,民间妇女怀的是凡胎,怎比的上宫里的龙子尊贵?也许,那些药给民间妇人吃就无事,兴许到了本宫这边不行也是大有可能的。倘若是宫里的孕妇就不相同了,和本宫一样怀着龙子,吃的住的,也大致相同。就算有什么特殊反应,也跑不离,你说是不是?”
“这件事,若是被圣上知道了怎么办?”谢苏氏担忧道,“试药的孩子,也是圣上的骨血。”
谢皇后听了,眼眸深处露出一丝怨毒。那些女人怀的是皇帝的种,却不是她的孩子,日后生下来,也极有可能会成为她皇儿的绊脚石,她怎么可能会对这些孩子有怜悯之心?“娘,只要计划周全,这件事,万无遗漏的地方。何况,如果真的有事,昭阳宫的那位,也休想撇得清清楚楚。”
谢苏氏听了,心中也安定了一点。都是吃生子秘方,如果这边出事了,没道理昭阳宫无恙。想到这点,谢苏氏就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我回去之后,就帮你到处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