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云南,二月天也是繁花似锦。周晨带着一家人徜徉在无边的春色里。若非周爸惦记着他的花店,只怕一家老小都愿意住在云南不回来了。
回到京城,周晨又立刻忙碌起来。
春节期间,两个珠宝店和碧游阁、碧游庄园都没有歇业。而且,生意特别的火。碧游阁年前光花梨木、柚木家具就卖出去了好几套。至于紫檀和伽南香的小件,那基本上是肖平安做出多少卖多少,根本是供不应求。
年后周晨与楚卡通过电话,翡翠矿开采顺利,等公盘后就能变现,她仅仅分红就有几亿欧元,对几个店面的生意也就要求不高,觉得如此正好。本来她经营的几个项目,除了庄园还需要继续开发外,不论是翡翠还是珍珠、高档家具,都是奢侈品,物以稀为贵,多的泛滥了,自然也就没有这么抢手了。
看看二月份的缅甸公盘临近,周晨安排了一下各处的工作,就开始为出国准备。去缅甸,自然要把手头的资金兑换成欧元。另外,自去年从缅甸回来,就想操作的基金还没动手,可是眼下南云忙的不行,显然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其他的人又显然不合适。
正巧,这日她有了空闲,就自己跑去区民政局询问。
进门,就见几个工作人员各自坐在办公桌后,都守着一台电脑,聚精会神的,好像很忙的样子。对周晨这个外来人,竟没人理会。
周晨站了站,开口询问,一个年龄大点儿的男人才抬起头来。一看到周晨,先是一抹惊艳闪过,随即拉了脸问什么事。周晨把申请基金的事儿说了,对方上下看了看周晨,就说现在不允许个人申办基金,要想捐款,直接去红十字会。
说完,再不理会周晨,低下头又去专心致志地捣鼓他的电脑去了。
周晨正要走,就听得一个年轻女人叫了一声:“嗳,快看快看,这款包包在网上才三千八啊,昨天我去赛特看的一模一样的,可是两万多呢……”
“快把网址发过来,我也看看……”
周晨擦着汗走出门,回头看看庄严地门牌,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原来有什么事儿,总是慕容玚和南云出面,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了,才想起,这个社会,没有关系是寸步难行的。
如此一来,不免又想起慕容玚。
自从那次遭劫之后,慕容玚已经两个多月没和自己联系了。就连年前去给慕容清送年礼,也没见到他。他现在在干嘛呢?
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周晨反应过来,竟然已经来到了西山别墅区外。
怎么到这里来了?周晨苦笑着摇摇头,从空间里拿出几样东西,进了门。
她如今的两部车子,都是挂的京城牌照,年前来的时候,南博明和慕容清给她了两张进出特准许可证,如今要进这个大门,倒是不需要像原来那样经过半天审查了,只需在门口稍停,让卫兵看清车玻璃上的特许证就行了。
周晨先去了南家,保姆出来说,南老爷子去了云南。周晨只好转身去看慕容老爷子。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老头子啊?”慕容清脸臭臭的,好像个小孩子赌气。
周晨看着好笑,知道是因为自己回京多日才过来,这位老爷子不高兴了。苦着脸道:“老爷子,我前几天去了云南,好不容易找到一株新品兰花,今天花儿才过来,这不就兴冲冲赶着给您送过来……看来您不喜欢见我,那我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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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一听‘新品兰花’,哪里还顾得上赌气啊,眉开眼笑地就等着周晨往外拿兰花呢,却不想周晨竟然转身就要走,立马就急了,一个箭步跳起来,大声喊道:“别走,别走!”
“哎呀,老爷子,您别生气……”周晨说着,不但没停,反而加快了脚步。
慕容清的警卫员眼看着,今日若是真让周晨走了,老爷子心疼狠了,他们也不好受。急忙忍着笑上前拦住周晨道:“周小姐,您误会了,老爷子不让您走呢。”
“啊,不让我走?”周晨装傻,回头一看,慕容清等不住,都自己走过来了。
急忙装出一副可怜样儿来,道:“老爷子,您别生气,我这就……”
“咳咳,晨丫头,这么大人啦,怎么这么不省心呢,还站在门口干嘛,天儿冷,别冻着……”说完,大概觉得自己也有些丢脸,一瞪旁边的警卫员,“还不快去给晨丫头倒茶!”
警卫员忍着笑,把周晨请回来,急忙去泡茶,就听慕容清又在后边喊:“就泡大红袍!”
乖乖,那个大红袍可是武夷山上仅存的几株高山岩茶所出,每年就贡上来这么一点儿,慕容老爷子今年也不过得了二两,就刚刚得到是自己泡了一杯,再没让用过。没想到,今儿个这位过来,连这个都给用上了。
警卫员一边偷笑着,一边去泡了两杯大红袍出来,就见周晨和慕容清已经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小盆兰花,说的热闹了。
“看这叶子,就肥厚鲜亮,真是难得的珍品啊……舌瓣肥厚,肩瓣正两侧微微上翘,恰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哎呀,这是极难得的蝶翅瓣啊!”慕容清一边端详着兰花一边啧啧赞叹。
周晨微笑着啜着茶。
好半天,慕容清才从兰花上抬起头,正了正神色,对周晨道:“今天给我送这盆好花来,究竟有什么事儿,说吧!”
咦,难怪人都说人老成精。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在这成精的老头儿面前,大概早就被看穿了。
周晨也收了嬉笑之色,把自己想要建个慈善基金,资助绝症患儿的事说出来。
慕容清越听脸色越凝重,听周晨说完,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件是个好事儿。不过,国家怕个人借着慈善基金的名义捞钱,所以创办这种基金的批复卡的比较紧……”
周晨一听,比较紧,并不是完全不能办,已经放下心来。不过,表情还是紧张地,问道:“那怎么办呢?”
“这样吧,你把那资金给我,我找个人给你办。”
别说慕容清自身的政治地位,就是慕容家族的丰厚的身价,周晨也不担心自己这笔资金有什么问题。自然毫不迟疑地把账号和密码留给了慕容清。
谈完正事儿,慕容清得了一盆珍品兰花,心中高兴,留下周晨吃了午饭,老少俩还喝了一壶百果酿。周晨才一身轻松地离开。
第二日,周晨到了朝阳门外的公司。
两套办公楼,只把八层的装修了,最上面的24层一般作为首饰加工车间,一般就改造成了宝库。
周晨的办公室位于23层。这边就她和南云两个人的办公室,外面的大厅做了小会议厅。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在22层办公,23层平时极是安静。
因为周晨极少按时上下班,今日到了办公室,整个23层都安静的落针可闻,也不知南云是不是出去了。她也没过问。
刚刚坐下,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问她要了身份证明等各种证件资料,说是要办基金手续用。周晨不放心,特意打电话询问了慕容清,核实之后,这才将身份证明给那边传真过去。
这一通忙完,周晨又随手批了两份聘任书,是刚刚南云挖来的两个珠宝设计师的。想想那天慕容清一脸的不乐意,周晨笑笑,决定趁着元宵节前,去拜望拜望几位老人。
提及几位老人,自然首推孟教授和陈教授,还有玉石协会的孙盛文。周晨拜访完这三位,天色已近中午,正好走到那家私家菜馆门口,周晨就停了车走了进去。
这家私家菜馆躲在胡同里,环境很幽静,平日里来的也多是回头客。周晨一进门,侍者就笑着迎上来:“周小姐好,南先生刚刚进去。在赏菊阁。”
南云?周晨微微一愣。她今天到这里,可是临时起意,一上午根本没见南云,也绝对不会误会是南云请她。
周晨心思一转对那侍者道:“嗯,我还有一桌客人,你看能不能给我安排到赏菊阁临近的房间,招待起来比较方便。”
侍者笑着答应了,去问了回来说:“羡鱼亭正好空着,就在赏菊阁对面,不知周小姐是否合适?”
周晨本来就没有其他客人,自然答应下来,定了菜品,就去了羡鱼亭。
也不知是基于好奇,还是其他什么心思,周晨在羡鱼亭坐了,随即运起鹰眼术,观察起对面的房间来。
就见南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桌子上也没上菜,只摆着一壶酒,正在自斟自饮。那眉头紧锁着,似是有无限惆怅。
南云从来都是跳脱潇洒的,嬉笑慵懒,却独独没见过他如此形态,周晨不禁心中一紧,暗暗叹了口气,把好奇心收了,就要收回鹰眼术。
却恰见侍者引了一个女子进了赏菊阁。周晨心头一跳,刚要收回的鹰眼术再一次施放出去。那女子体态修长,短发的发梢俏皮地翘着,微微带一点儿酒红。
这女子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晨正合计着,那女子已经走到南云的对面坐了下来。周晨的方向正好看到了女子的侧脸,不禁一愣,怎么会是她?
让周晨意外的是,与南云见面的居然是欧红珊。这个女人不是垂涎慕容玚嘛?怎么又与南云在这里约会?
转念一想,慕容玚与欧红珊是自小相识,南云同样住在一个大院里,当然也是认识的。再一想,既是从小的玩伴,如今在一起吃个饭,也没有什么。
想到这里,周晨也就释然了,还为自己偷偷窥探人家私密的行为脸红了一把。自然就把鹰眼术收了回来,匆匆吃了饭就结账离开了。
赏菊阁中,欧红珊进了门,见南云只顾着自己喝酒,连眼梢都没撩她一下,心下气闷,却也不好发作,自己要了一壶茶,又想起这家做的汤水不错,点了一盅木瓜雪蛤。
茶还好,可当木瓜雪蛤端上桌来,一闻到那味儿,欧红珊就控制不住地一阵剧烈的恶心,捂着嘴冲出了房间。
伏在卫生间里,呕了好一会儿,只把胆汁也吐尽了,欧红珊才漱了漱口,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着一张脸,哪里还有一丝血色,自嘲地笑了一个,整理了一下,往房间里走去。
手扶上了赏菊阁的门,就听得侍者告别的声音:“周小姐,您走好!”
欧红珊怔怔地看着那个娉婷的身影,从侍者手中接了一件烟紫色的大衣穿了,走出了大门,一时竟愣在那里。
“欧小姐,您怎么了?”
直到侍者走过来询问,欧红珊才惊醒过来,抬手,脸颊上一片冰凉,急忙擦了去。对侍者匆匆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南云正好看过来,眼中一丝担忧一闪而逝。
就在欧红珊以为自己看错时,南云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一夜不过是个错误,我陪你出国做手术。你就留在那边,不用回来了。”
“为什么?”欧红珊冷冷地问。
“什么为什么?”南云反问了一句,随即醒悟过来,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愧疚和不安,更觉得烦躁不已,“这有什么为什么。我说了,那一夜不过是错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