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拍卖翡翠蜻蜓

鬼市虽然人很多,但买家和卖家之间,都是低声的交易,极少有人大声喧哗。

在一片幽静、神秘的气氛中,猛地出现这么一个大叫大嚷的声音,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慕容玚和南云对视一眼,把周晨护在身后,另外四个人也站在了三人的外围,把他们都保护在中间,与周围的人群隔离开来。

那个老男人呼喊着跑了过来,看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瞪眼竖眉地吆喝道:“让开,让开,都堵着路干嘛!”

说着推搡开几个人,就要继续向前跑。

“喂,老头儿,干嘛呢?你居然敢打我?”一个骄横的声音蓦地从人群里响起。

大家凝神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T恤短裤,脚上及拉着一双人字拖,吆喝了一声,就横眉怒目地揪住了老头儿的衣领。

“你干什么?”老头儿肝火也旺,顶了一句。

人字拖瞪瞪眼:“我是不想干什么,我是想问问你干什么,小爷我好好地站在这里,你干嘛打我?打人是犯法的,你一把年纪了不会不知道吧?”

说着,人字拖的身后又靠上来两个青年,三人显然是一起的。

“我,我,没打你……我只是心急赶路推了你一把……”老头儿看着对方三个年轻力壮,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立刻熄了,哆哆嗦嗦地辩解着。

“你说是推就是推啊,推手也能杀人你不知道吗?”人字拖一副不依不挠样子。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人字拖和老头身上,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刚刚摔了一跤还把自己的花瓶打碎了的小伙子已经把地上的花瓶碎片捡了起来,脱下身上的半袖衬衫裹住,拎着走向人群。

“让一让,麻烦您让一让。”小伙子低声说着,从缝隙挤进了人群。

“啊,儿子,你快来帮老爸啊,这些人要讹诈老爸啊……”老头儿听到小伙子的声音,立刻大声呼救。

小伙子却没有理会他,反而走到那个人字拖面前,微一躬身道:“对不起,刚才是我父亲冲撞了。”

小伙子这样郑重地道歉,那个人字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松开老头儿的衣领,瞪眼道:“今天看在你儿子份儿上,就不和你计较了。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

“你……”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可惜人字拖连打理都不搭理,带着两个同伴挤出人群走了。

小伙子也拉了拉老头的胳膊:“爸,我们也走吧。”

“哼,要不是跑得快,老子要你们好看!”老头恨恨地朝着人字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嘟哝着转回头来,一看到小伙子,立刻翻手抓紧了小伙子的胳膊,瞪着眼睛道:“臭小子,瓶子呢?赶紧给我,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识货的买家。”

小伙子面色惨然,把手中拎着的破碎瓷片举起来。

老头看了一眼,愣愣地追问:“你给我看这些破瓷片干啥,把瓶子给我……”

说着说着,老头终于反应过来,疯了似的扒拉着碎瓷片,然后干脆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声号啕起来。

“哎呀,这下完了,那些人非得砍了我的手哇……”哭了几声,老头儿猛地跳将起来,扯着小伙子的胳膊劈头盖脸的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着:“都是你这个贱种,丧门星,老子残废了,也不让你这个孽种好过……”

“爸……你别打了,你欠的赌债,我帮你一起还……”小伙子用手护着头,一边急声劝慰着。

“还?拿什么还?你那死鬼老妈留下的就这么个瓶子,还让你摔了,你那什么给我还债?啊?”老头儿一边喝骂着,一边抬手又打。

小伙子虽然用手护着头,但那老头儿发疯般的殴打下,仍旧被打破了额头,一缕腥红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小伙子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终于不再躲不再避,伸手一把抓住老头的胳膊:“别再打了!你欠的赌债我和你一起还,没了花瓶,还有你和我两双手,努力工作,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只要能还钱,那些人不会真的砍手的!”

周晨冷眼旁观,并没有动。

这个父亲固然是极品,若这个儿子一直逆来顺受下去,一点儿自己的主见都没有,无法坚持原则和立场,他就只能永远地生活在这个老男人的阴影之下,永远走不出来。

这种事,关乎个人的生活态度和处世原则,别人是勉强不来的。

“你替我还,你知道我欠了多少赌债吗?你知道他们的利息多高吗?”老男人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追债人哪冰冷的目光,和闪着寒光的利刃,哆嗦了一下,嗫嚅着:“我只欠了八十万,只过了半年,他们现在向我要三百万……三百万呐!”

小伙子也愣住了。

原来,老头告诉他又欠了十万元赌债,他还想着若是他努力工作,三年时间就能全部还清。但是,半年时间就从八十万翻到三百万,三年后又是多少?

他卖血卖肾,也无法还上这些债务啊……

若是,若是,瓶子没有被他摔坏……刚才他可是亲耳听到与父亲谈价格的那个年轻的女子出价二百万呐!

可惜……

“喂,你们这些瓷片卖不卖?”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父子两个身上,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小伙子的那堆碎瓷片上,翻检着察看,问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段残破的瓶颈。

“呃……”老头儿一听,立刻止了哭声,瞪着那个人问道,“你出多少钱?”

那个中年人又审视了一下手上的瓷片,道:“你们这个瓶子是明宣德的官窑青花。若是不破的话,市场价估计在三百八十万左右。但摔碎了,就不值钱了。这样吧,你们这些残片我一起要了,给你们五万块。”

“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刚刚还说三百八十万,转眼就给五万?”老头儿本来听到三百八十万惊呆了,听到最后居然给了五万的价格,登时怒了。

嚷嚷着,爬过去,把那人手中的瓷片一把夺回来。

“就给五万?当我们是傻子呢?走走走,不想买就别在这里碍事。”

中年男人摇摇头,转身挤出人群走了。

旁边看热闹的有人忍不住道:“人家刚才给你出的价格够公道了。三百八十万是完整瓷器的价格。有个小冲小磕,价格说不定都要降低一半,别说你这都摔碎了。这样的碎片,一般人给你个三千五千都不错了,五万你居然还不卖!”

另一个也摇头道:“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惜撞碎了。年轻人哪,走路都不知道小心些。”

老头儿本来正在懊恼,没有五万元卖出去呢,猛地听到一个‘撞’字,登时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说话的人问道。

“你们说撞坏了?谁把我们的瓶子撞坏了?”

那人的目光禁不住瞥了一眼慕容玚和南云几个,看到四个保镖的冷然表情,终是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老头儿人品不怎么样,察言观色的眼力还是有一点儿的。一看那人的表现,立刻猜到了什么事儿。稍稍打量了慕容玚几个人,登时扑上前,跪倒在地磕起头来。

“几位公子,可怜可怜老头子吧。我就指着这个瓶子卖钱救命了……”

小伙子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

慕容玚和南云谁也想不到这个老头儿畏惧他们人多,居然还演上了苦情戏。这样子,别说黑灯瞎火的没几个看清瓶子是否是周晨撞破的,就是看到,只怕也不忍心站出来作证了。

此时已经有围观的人开始向着慕容玚几人窃窃私语了。

“这几个人真是的,碰碎了人家的花瓶,看着人家挨老子打,居然连句话都不说。”

“唉,这年月……看那穿着还都是富豪呢!”

“什么富豪,我看就是几个不知百姓疾苦的富二代!”

议论声,慕容玚、南云和周晨都听在耳中,但却没人去开口辩驳。那些人不过是围观者,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即使辩驳也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慕容玚和南云更关注那个走上来的小伙子。

一个老头儿就如此难缠,小伙子也走了上来,谁也难说会发生什么是。虽然他们不怕,但身后还跟着周晨,他们首先要保护周晨不受丝毫的伤害。

慕容玚和南云都冷着脸,暗暗戒备着。那四个保镖也集中全部精力,随时准备着动手保护慕容玚、南云、周晨不受伤害。

只是,小伙子走过来,既没有像老头儿那样胡搅蛮缠,更没有质问,反而对站在前边的慕容玚南云道:“对不起,我父亲不了解情况。”

说完,立刻俯下身拉着老头的胳膊,道:“爸,那瓶子是我自己摔碎的,与人家无关。你别这样了……”

小伙子这样一说,围观的人立刻停止了对慕容玚等人的议论,反而有人道:“小伙子人品不错,自己这种情况,也不乱攀扯……唉!”

“可惜了,小伙子说自己摔碎了瓶子,他老爸那三百多万赌债可就没法还啦,那些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嘘,你不看看这是在哪里,也敢乱说话。”一个人悄声提醒后,围观的人群登时噤声了。全场都在关注着场中的发展。

老头儿脸色惨白着,几缕花白的发丝从额角垂下来,额头上因磕头还沾着些灰土,抬着眼哆嗦着指着小伙子恨声道:“你做好人,你做好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让我往死路上走哇?你想看着我死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伙子连连否认着,“爸,欠债还钱,我们努力去挣,但也不能为了还债昧了良心啊……”

“良心?我不知道什么良心,我只知道我还不上债,明天人家就要来让我以命相抵!”老头儿也不再装可怜了,猛地站起来,指着小伙子的脑袋质问着。

周晨再也看不下去了。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地压下心头的怒气,伸手轻轻分开慕容玚和南云,对那仍旧夹缠不清的老头低声喝道:“住手!”

这一声低喝,别说老头儿那种几乎没什么心志的人受不住,就是慕容玚和南云也是暗暗打了个寒战。

这一声,也让周晨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周晨身上,人群中纷纷议论,这个美貌的女子是做什么的。也有人看到了刚才小伙子摔倒的一幕,低声个身边的人解释。小伙子就是撞到了这个女子摔倒才把瓶子摔碎了。

听到解释的人一脸恍然,原来是事主出来了。

那个老头儿愣愣地转回身看向周晨,目光猛的一亮。若说刚才那两个青年穿着不俗的话,也谈不上特别,但是这个女子佩戴的胸针和头上戴的发簪,他可是认识,可都是上好的翡翠首饰,只怕拿出一件,都能够赔偿他们的瓶子了。

小伙子一看周晨走出来,很怕自己的父亲冲上去夹缠,立刻伸手拉住了老头儿,对周晨道:“这位小姐,瓶子是我自己摔的,与你无关。”

周晨点点头,却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一步,对那老头儿道:“这个瓶子,小伙子既然说是他自己摔的,那就与我们无关了。你不要继续纠缠了。”

老头儿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小伙子已经抢着道:“小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我爸再生事的……”

周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伙子立刻噤了声。那道目光比冰还寒,竟然让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冷战。

“虽说我并没有碰到小伙子,瓷器摔碎了也应该与我无关。但我今天愿意替小伙子出这个钱,买下这个瓶子。”周晨说到这,老头儿脸上已是欣喜若狂。连连点着头,却不想周晨话锋一转,道,“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若答应……”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老头儿开始发誓赌咒表达自己的决心,“若是我有违此誓,情愿遭受天谴,天打五雷轰!”

“哼,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周晨冷笑道,“我的条件是,我替小伙子出了这个钱,但从此后,他就算是我雇佣的工人了,我今天出的钱,就从他的工钱中扣除,直到把瓶子钱挣足了,还清了,他才算自由了……”

“好,好,好,没问题!”周晨提出的条件无异等于让小伙子卖身了,但老头儿却没有丝毫迟疑地答应下来,甚至因为害怕周晨改变主意,拍着小伙子的胸脯道,“你看,他的身体很棒,很有力气,而且,他在平洲跟着人家学了五年解石了,也算是个熟手了……”

小伙子瞪着眼看着仿佛在介绍牲口的老男人,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周晨身边道:“小姐,我愿意以身抵押,谢谢小姐替他还债。”

周晨点点头,又对那个老头儿道:“既然小伙子算是抵押给我,我才替他给你还债,那么,从现在开始,到他还清债务为止,你都没有权利再找他了。你能做到吗?”

“能,我能!”

“好!”周晨点点头,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笺,对老头儿道:“这可是以灵魂为抵押的契约,契约一旦签订,若是签约人有人违背,那就将受到上天的惩罚,灰飞烟灭,再无生死轮回之机。你,能做到么?”

“能,能,我能做到!”老头儿对周晨的话暗暗撇撇嘴。

如今这些女人为了哗众取宠还真是啥招都能使出来。又是嫦娥妹、清穿女的。今天这个女子甚至想出了个灵魂契约……

正腹诽着,老头儿觉得手指刺痛了一下,正要痛呼,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抓起他的右手,把他滴血的右手拇指按在了他刚刚签下的名字上。

周晨冷冷地从年轻人手中接过纸笺,立刻丢进了背包。这种灵魂契约可是签完三秒就会消失的,她前边说的话,还能被人当成搞怪,若是在这么多人眼前,契约一点点消失掉,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收起契约,周晨终于缓了脸色,举起手,对着围观的众人道:“我现在现场拍卖这只翡翠胸针。谁有意参与竞拍,可以上手看看。”

慕容玚和南云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再看周晨的衣服上先前佩戴的蜻蜓胸针果然没有了。

周晨戴的胸针是没了,但不是她手上这只。她自己戴过的东西,自然不会拿来拍卖,刚才往背包里放契约的时候,已经随手换成了空间里的另一只。她出门前在空间里练手,可是一口气雕了十二只蜻蜓。

这一只蜻蜓,通体颜色殷红,只在脊背上有两点紫斑,尾部两侧同样有两条紫线。双翅平展,翅薄如纱,颜色由翅根部的殷红,渐渐转为绯色透明。整只蜻蜓雕刻细腻,线条灵动,乍一看上去,竟仿佛活生生的一般。

周晨拿着蜻蜓,用一支手电筒照着,沿着围观的人群转了一圈,这才又返回来。

一个四十来岁穿着衬衣西裤的中年男人本来只是路过,恰好周晨托着翡翠蜻蜓胸针围着人群绕圈儿,那个男人的脚步一顿,回头目光立刻定在了周晨手上的翡翠蜻蜓上。

恰听到周晨道:“现在,有竞价意向的可以开始看货了。看货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请大家的动作尽量快一些。照顾一下其他的朋友。”

“好,我要看看!”中年男人立刻开口。只是他说话的口音似乎有点儿老外的生硬。

“我也要看。”另一个人也当即表示。

周晨的话一落,立刻就有人开始出声表示要看货。周晨拿起刚才摔碎的一片青花瓷来,把翡翠蜻蜓放在上面,让一个保镖托着,正要送给第一个表示看货的人,就听一个年轻的女声大声道:“不用看货了,你说个价吧,这只蜻蜓我买了!”

此话一出,本来在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周晨也与众人一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就见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人群中,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高体壮的青年,与慕容玚,南云带的四个人很相似,想来是这个女子的保镖。

女子的脸隐在夜色中,周晨却看得很清楚。

这个女子长的很漂亮,眉弯很高,脸上的神情也很高傲冷漠,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

周晨扫了一眼,立刻道:“这位小姐,很抱歉,刚才我已经说了,这只翡翠胸针是拿来竞价拍卖的。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参加竞价,竞价胜利后,胸针自然是你的。但现在我还不能说卖给你。”

女子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竞价不过是为了卖个高价,你说个价吧,我不会还价。”

漂亮的女子,还是漂亮的年轻女子,一般人都愿意让一让,但这个女子的态度如此高傲,如此不把其他人看在眼中,再漂亮也引起了众人的反感。

“对不起,我说过竞价,就不能再食言。”周晨淡淡地说完,立刻引来一阵叫好声。特别是南云叫的声音最高,慕容玚则微微笑着,心里盘算着,这只翡翠胸针他一定要买下来。周晨戴过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别人买去当成玩物。

周晨说完那句话,托着胸针的保镖立刻走向第一个表示参与竞价的那个人。

那个女子脸上显出一层薄怒,却也无法再开口。

十分钟后,上手察看货品的时间一到,保镖走回周晨身边。周晨立刻道:“这只翡翠胸针大家都看过了,现在开始无底价竞拍。”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第一个表示竞价的中年男人先对周晨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开口道,“一百万!”

对周晨能够抵御高价的诱惑,坚持竞拍很有好感,第一个出价,而且一口就把价格抬高到了百万元。

周晨却微微眯了眯眼,刚才她已经听出了这个人的口音有问题,如今他一个深鞠躬,周晨立刻判定了他的身份--日本人。

昆明的赛兰会刚刚过去,周晨对日本人没有好印象,这个人虽是日本人,却没有任何不礼貌的举动,她也不能说人家没有参与竞价的权利。

有了这个人开头,接下来加价竞争的人也不好再一千一万的加,第二个人很快报价:“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一百八十万!”

“两百八十万!”

哗,这个价格一出,众人一阵大哗。先前几十万的加价已经很惊人了,没想到这一次一下子被人抬高了一百万!

众人看过去,居然是那个高傲的女孩喊出来的。

女子这个价格一出,众人都是一愣,场中出现了暂时的安静。

周晨撇撇嘴,这个女子一次性加价一百万,就是想着震住大家,她好趁机把胸针买到手。对于竞拍者不失为一种竞价策略,但对卖家绝对不是好现象。

“这位小姐出价两百八十万,还有没有人再加价?”周晨这一声提醒,众人纷纷回过神来。立刻又有人开口:“小姐,我知道你为了替人还债竞拍这只胸针的,那么我就直接出价三百八十万吧!”

周晨一看,居然还是第一个开口表示参与竞价的那个人,也是周晨怀疑的日本人,刚才也是他第一个出了一百万的价格。这一会儿工夫,他的翻译已从人群中打听清楚了这次拍卖的始末。

周晨微微一笑:“谢谢这位先生,但我现在还不能答应卖给你。若是没有人再参与竞价,这只胸针就是你的了。”

“四百万!”年轻女子的眉头几乎打成了结,却仍旧再次加了二十万!

那个第一次出价的男人看了看保镖手上托着的胸针,“肆佰伍拾万!”

“五百万!”年轻女子再次加价,很明显地,她今晚的态度很明确了,一副对胸针势在必得的样子。

这枚胸针看上去虽然美丽,却只到芙蓉种。即使雕工完美,巧色借的好,这枚胸针的市场价也就在三百万左右。如今已经被人抬高了几乎一倍,再加价的话,就太高了。

终于,那名第一个表示参加竞拍的男子看了看胸针,摇摇头表示退出竞拍。更主要的是,他刚刚察觉到的一丝儿灵力波动,再也搜寻不到了。这只翡翠胸针此时完全察觉不到任何异样,他也没必要继续竞拍了。

周晨道:“这位小姐出价五百万,若是没有人加价,这么胸针就是这位小姐的了……”

“我出五百八十万!”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晨扭头一看,慕容玚带着淡淡的温润笑容站在她的身后。

看到周晨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讶的模样,慕容玚眼睛和唇角一起弯了起来,抬手把周晨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给她撩到耳后,却见周晨猛地像他眨了眨眼睛……

慕容玚微微一愣,周晨已经转回头去。

“五百八十万,还有没有人……”

“六百万!”那个年轻女子几乎是赌气大喊了。

周晨立刻问道:“这位小姐出价六百万,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次,六百万三次,成交!”

周晨连喊三次的速度非常快,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喊出了成交。

“这位小姐,蜻蜓胸针现在是你的了。不过,我们需要现场交易,现金和支票都行。”周晨脸上的微笑很美很甜。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捣鼓的一只蜻蜓胸针居然卖出了六百万的高价。

不过,她也就是乐呵乐呵,这些周氏炼玉产品,都蕴含着一部分灵力,今晚也就是试试自己雕工的价值,其他的首饰,她是不会再卖的。

那个女子点点头,身后的一个青年立刻递上了一本支票和一支笔。女子刷刷刷就开始填支票。周晨急忙道:“这位小姐,稍等。你能不能给我开成两张支票?”

那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却仍旧点了点头。

周晨立刻道:“谢谢你。我要一张三百八十万的,一张两百二十万的。”

很快,两张现金支票就送到了周晨手上,那只翡翠蜻蜓胸针,也被交到了女子手中。女子拿到翡翠,也没再说什么,向周晨点点头,带着两个保镖走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见拍卖完毕,也都渐渐散开。

周晨回头把那张两百二十万的支票收好,将另一张三百八十万的支票交到那个老头手上。老头儿对周晨鞠了个躬,立刻眉开眼笑地揣着支票走了,连看那个小伙子一眼都没有。

小伙子看着老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又很快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

周晨摇摇头,对那个小伙子道:“你家里可还有需要处理的事情?”

小伙子露出一丝意外,随即点点头:“我原来在平洲玉器街给人打工,现在要离开,明天需要去和老板说一声……公盘即将开始,老板这几天的生意都很忙,可能临时找不到人接替我的工作,明天我去问一声,若是他真的找不到人,我能不能等公盘结束后,再去您那边上工?”

周晨暗暗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旧主,也算是重情重义了。不过,也就仅限于此,若是还有更多的要求,周晨就要考虑是否还带着他了。

重情重义是不错,若是跟了新主却仍旧念念不忘旧主,那谁也不会放心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

“嗯,我住在平洲宾馆,会到公盘结束才离开。你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可以过来找我。”

说完,周晨不再看他,和慕容玚、南云一起离开。

这一番闹腾,都快凌晨三点了,他们也没兴致再继续逛鬼市了。

上了车,南云也挤了过来,车子上了大路,南云终于忍不住问道:“周晨,你那只胸针我和慕容谁都能买下来,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们竞价?”

周晨当时没有注意南云,只知道慕容参与了竞价,还让她多卖了一百万。没想到南云也这么想,有两个朋友的关怀,还是很让人窝心的。

她抿抿嘴,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从背包里把她戴的那只蜻蜓胸针拿了出来。

蜻蜓胸针长不过八厘米多点儿,两侧的翅膀伸展着,被周晨托举着,恰似是这只蜻蜓自己飞累了,落在了她的掌心,殷红粉白煞是好看。

“这……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南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问出来。

“你再好好看看!”慕容玚神色淡然地说了一句。

南云闻言疑惑地再一次看向周晨的掌心。

这只蜻蜓胸针也是通体殷红,翅膀平展,大小姿态都与卖掉的那一只差不多。但是细看就会发现,这一只背上的斑点是青蓝色,尾部两侧的线也是青蓝色。青蓝色和紫色本就很相近,若非南云就站在周晨的身后,看得清楚,那么暗的光线下,仅凭远远地看一眼,就想分辨着两只胸针,根本不可能。

“嘿嘿,原来是这样啊!”南云笑笑,随即遗憾道,“这么好的一对儿蜻蜓,你却卖掉一只,想要再遇到这只巧色就不容易了,真可惜。”

周晨咧咧嘴:“我怎么的,也就只能戴一只胸针,留着那一只也是搁着。再说,今天那个女孩子长得那么漂亮,蜻蜓胸针跟了她也算不得委屈了。”

这么说着,其实周晨很不以为然。别人的翡翠制品是无法复制不错,但对她来说,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复制出无数个颜色形状都完全相同的来。至于晶体排列和雕工的细微不同,那个即使无法复制,一般人也看不出来,完全可以忽略了。

一路无话,回到宾馆各人也都累了,回房间休息不提。

周晨也把拍卖时遇到的疑似日本人丢在了脑后,在空间里呆了一晚,一直在研究那些青花瓷碎片。

虽然周晨不懂古玩,但这么好的一件明青花摔碎了,她还是觉得很可惜。若是能够将这青花瓷复原就好了。

她也不敢冒然拿这些青花瓷下手实验,她烧制酒坛子时,烧出来的那些镂空的陶瓷制品倒是不少搁在空间中,算起来也相当于放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

周晨砸了一个,又用灵力直接把它们都重新粉碎成粉末,然后用水和成泥,再塑形,雕刻,烧制。烧出来一看,外形和雕刻倒是没什么不同,但是,用灵气探查,那些放久了的酒坛子会有很厚重很舒服的感觉,这些毁掉重塑的坛子,就会让人感到内部的气息非常杂乱,让人很不舒服。

叹口气,这一只肯定是失败了。

周晨再接再厉,又砸了一只,继续试验。

这一次她总结经验教训,在整个和泥塑形的过程中,都用灵力不断调整着那些粉末的气息。一个坛子或许不大,但是成为粉末后,何止千万,恐怕百亿千亿都不止。

周晨一点点调整着这些粉末的气息,虽然用的灵力不多,但异常繁琐也异常缓慢。也就是周晨在这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中才能进行,若是在外界,被人半路打断的话,一切又要从头再来。

一个坛子终于重新塑形成功,周晨看着还没有烧制的坛子,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起身去湖里游了几圈,才回来开始烧制。刚才那么长时间全神贯注,她也有些吃不消了。而且,周晨也想到,第一次烧制的瓷器和第二次烧制的瓷器,所用的火候肯定不同。若是想让复制的瓷器与原来的差别不大,那么这个火候控制也极其重要。

碧焰化成一点点盈亮的星点,缓缓地把瓷坯包裹起来。真个烧制过程中,周晨一直用灵力探查着瓷坯的变化过程,以便于随时调节烧制火焰的大小。

终于,这件复制品完成了。周晨静了静心,把手扶在这件瓷器上用灵力开始探查内部的情况。

气息完全恢复了舒服的厚重感,感觉不到什么逆乱的气息。周晨微微弯了弯嘴角。然后是火力,经过二次烧制的瓷器,除了表面显得更加光亮外,似乎整个瓶子的感觉也稍稍通透了些。就像一次提纯和二次精制的不同。

这样的差别,用肉眼是看不出来了。这一次的实验也算是成功了吧!

房间电话突然响起,周晨疑惑地走出空间,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周晨有些呆,没想到她研究复制瓷器,竟然整整花了六个多小时。六个多小时可是相当于空间中的近三十年了。三十年,在平常人看来很漫长的时间,她竟然只是用来砸碎又烧制了几件瓷器。

若非她有空间的时间差,若非她长久以来练功形成的极高的定力和恒心,没有谁真的花三十年的时间去复制一件瓷器。丢掉那些条件,也没有人会成功。看来瓷器不能修复的问题依旧是无解的啊!

感叹了一小下,周晨拿起电话。

“周晨,从云南过来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到佛山机场,你休息好了吗?不然我让他们去接?”慕容玚温和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周晨拍了拍脑袋,她沉迷于复原瓷器,居然忘记了今天要去机场接阿四一家的事儿了。

“不用,我马上就好,你先下楼吧,我五分钟就到。”说着,周晨就把电话挂了,然后飞快地换了一身衣服,绾起头发,拎着背包出了门。

赶到机场,正好赶上从腾冲飞来的航班进站。

稍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阿四一家人推着行李车走出了接机口。

见到周晨,又很快就能参加号称国内第一的平洲公盘,阿四很兴奋。一直不断地说着,他们乘坐的这次航班,居然有一大半儿人都是来参加平洲公盘的人。还说,他们在飞机上还猜测翡翠女王这一次会不会来参加公盘,都盼望着一堵翡翠女王的风采。

另外,阿四还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也是在飞机上听到的,是一个经常跑缅甸的云南珠宝商提起的,据他说,在缅甸很出名的翡翠公主也会来参加这一次平洲公盘。他说的这句话,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阿四听到了就记了下来,赶着来告诉周晨。

不论这位翡翠公主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但随着周晨在赌石界的名气越来越大,势必会引来很多不服气的人来挑战。在平洲公盘挑战,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对于什么翡翠公主的挑战,周晨并没放在心上。随口答应着,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继续保持低调。像猴子一样到处被人围观的兴致,她可没有。

回到宾馆,把行李安置好,也到了中午,一行人去外边吃了午饭。

明天公盘就要开始了,阿四一家人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就不再出去了。都回宾馆休息。

周晨回到房间。因为没有上釉的材料,无法实验釉彩的复制,周晨也不急着捣腾那件青花瓷了,稍稍休息了会儿,就又钻进书房钻研那些数量庞大的玉简古籍。

到了晚上,春儿接到了新的消息,俞榕也打来了电话。

原本县里所有的银行都已经过来接触,想要让庄园将账户开到他们银行。这一次,又有两亿资金即将入注,几家银行几乎都红了眼,各银行的行长们亲自出马,来庄园办公室蹲点守候。只可惜,这件事是周晨亲自吩咐的,家里的几个人根本做不了主。

周晨淡淡地答应着,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挂掉俞榕的电话,周晨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杨阳很自豪地告诉她,她已经将初中二年级的课业都自学完成了,正在看初中三年级的课程。她告诉周晨,等明年毕业的时候,她想直接申请参加高考。

对于杨阳这个大胆的计划,周晨没有怀疑,也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听着。杨阳经历过劫持事件后,没有留下阴影,而且越发自信自强起来,周晨就感到非常高兴。至于她想做什么,想如何安排她自己的生活和人生,只要不会招来危险,她是不会插手的。

当晚,周晨破天荒地没有进空间。躺在宾馆房间的床上,结束了和杨阳的通话,周晨打了个哈欠,弯弯嘴角睡着了。

每日每日那么忙碌,为了寻找改造杨阳身体的灵方,为了研究翡翠赌石、雕刻,甚至为了一只破碎的瓷瓶复制……她好像好久好久没有躺下来睡一个好觉了。

虽然她不会疲惫,打坐一会儿起来比普通人睡一觉的效果还好。但有时候,人不能总是太迫自己,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起了个大早。

周晨、阿四和林释行的会员证慕容玚早已经帮她们办好。

一行人吃罢早饭,就直奔公盘会场。

他们离得不远,但考虑到从会场出来时没有特殊情况,都会带着毛料或者翡翠,所以,还是开了车。

等他们到了,公盘外停的车子已经排出了好远。几个人看看,苦笑着摇头,只能让司机去停车,他们在这里等待入场。

离公盘九点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公盘外的广场上已经摆出了许多卖毛料的摊子。这些摊子都是进不了公盘的小毛料商,或者因事耽搁了进场的毛料商。

公盘主办方也考虑到,来参加平洲公盘的不仅仅有全国各地的珠宝公司的人,还有一大部分是翡翠玉石爱好者,或者赌石爱好者,这些人除了个别的之外,大都财力有限,技术有限,他们不会购买太昂贵的毛料,会场外这些摊子也就正好适合他们。

不过,也不能小视会场外的这些摊点。每年广场上这些摊点都能解出不少高档翡翠,甚至有一年还解出过一块玻璃种帝王绿。

所以,各大珠宝公司和专业的翡翠原料运营商们,在看公盘明标暗标的空隙,也会到广场上转转。甚至,有的珠宝公司会派出专门的队伍,负责在广场上选购材料。

这几天,慕容玚和南云已经把公盘的规则和形式给周晨介绍过了。

公盘一共进行六天,分明标区和暗标区。

明标每天都有一千份毛料放标,并于下午四点开始,半个小时的竞标时间之后,就能确定是否中标了。

暗标区有近两万份毛料,分五个区。前五天都是看标时间,投标则是从第四天开始,直到第六天中午的十二点整,第六天下午两点开标。

其他的时间,参会者可以自由观察挑选标料,也可以去外边广场上随意选购毛料。但一般来参会的大珠宝公司,前五天时间除了参加明标竞标外,基本上都会留在暗标厅细心地甄选毛料。毕竟这里的毛料动辄就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一个不慎赌垮了,就是一次很大的损失。而且,一般人也绝对不敢对一块赌石毛料是否能够赌涨打包票。他们感觉能有三成赌涨的可能,一般就会买下来。要不,顾老先生曾经百分之七十的赌涨率,也不会成为一种传奇了。

九点差一刻,会场的大门正式打开。

聚集在大门外的几千人,蜂拥而进。

站在人群外缘的周晨一行人,看着这等壮观的场面,也不由地连连咋舌。

待人潮稀疏下来,一行人才向门口走去。

走近门口,南云拉了拉周晨。随着他的示意,周晨抬头向大门另一侧看去。

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头发高高绾起,穿着一件漂亮的冰蓝的连裤衣。在她的胸前,一直殷红色的蜻蜓,似乎正要展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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