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能得到这些,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命运带她足够好。
失去的还能再得回来,这已经很足够。
明语桐心满意足,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与感激。
眼睛涌上酸暖,越来越疼,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连申请书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里直直的坠落下来,打在了床单上,还有明语桐的手臂上。
傅引修忙把申请书丢到一边,捧住了她的脸,“怎么了?”
他紧张死了,手忙脚乱的给明语桐擦眼泪。
是因为自己提的不够正式,不够郑重,所以明语桐觉得他是不够重视这件事情吗?
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随随便便提出来的,以为他把这事儿当儿戏,不是那么认真?
“桐桐,我是认真的。”傅引修慌忙解释,“我不是随随便便提出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提的太随意了?对不起,我没这个意思。就是正好提到了,就顺其自然的把申请书拿出来个你看了。”
傅引修急的差点儿要挠头。
他这解释好像还不如不解释。
怎么听,都觉得他确实是很随意。
“我没有不重视你的意思。”见明语桐还在无声的掉泪,那委屈的模样真的是让他的心都揪疼了起来。
她打落在床单上的眼泪好像直接打在了他的心脏上,如烈火烹油一般,烧灼着他的心脏。
仿佛,都留下了烧焦的痕迹。
“桐桐,你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草率。”傅引修慌道,“我真是太不像话,太混蛋了。我真的,做梦都想你嫁给我,绝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明语桐摇头,“不是,不是的。”
“桐桐,你相信我啊!”傅引修一听她否定,就急的不行了。
“我不是——”明语桐听他说了这一大通,反倒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难过吧?
确实是,但却不是伤心的难过。
“我不是觉得你轻视我,我也没有非要一个盛大的求婚不可。”明语桐说道,“我是高兴的哭的。”
“高……高兴?”傅引修有点儿傻乎乎的愣住了。
“嗯,是因为高兴。”明语桐一边湿着眼眶,一边解释,“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再与你在一起,甚至是结婚,跟你,还有璟时,成为一家人,在一起。”
“我过去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璟时一眼,不敢奢求更多了。”明语桐解释。
傅引修心被扎的生疼,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
“可是现在,我们却能一家人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就是最主要的。至于那些形式上的东西,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也不在意。惊喜什么的,全看个人的理解。”
“我觉得这很惊喜。我没有想到,你会跟我求婚,会把申请书都填好了。你今晚突然拿出这些来,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惊喜。”
“笨蛋!”傅引修听着,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要跟我结婚吗?”
明语桐愣住了,她好像……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他一直想让她搬过来,想方设法的让她答应。
最终,她答应了。
然后就住了进来,每天与他跟小璟时生活在一起,很满足,很幸福,便没再想别的。
说白了,她并不是个要求很多的人。
并没有那些无止境的欲.望。
得到一样,就想到另一样,然后想要的越来越多,从来不知道满足。
相反,她太容易知足,知足到不会再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东西。
看她这反应,傅引修就明白了。
险些被她气笑。
“那你以为我让你回来住是为什么?就为了跟你同居,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打算了?”傅引修气的咬牙。
“也不是,就是没再多想。”明语桐说道。
“你倒是挺安于现状的,一点儿都不为将来打算打算。”傅引修气呼呼的说。
明语桐实在是不明白,这男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她赶紧哄:“这不是不用我打算吗?有你给我打算好了不就行了?你看,我虽然没多想,但是你都想到了呀。”
傅引修“哼哼”了两声,虽然知道明语桐这是哄他的,可是听了就是这么高兴。
就连嘴角都弯了起来。
“你说你,平时工作的时候也这么迷糊?不可能啊!你工作的时候,就是女强人的样子,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却这么糊涂。”
“也不是啊。”明语桐现在是真知道怎么说能让傅引修高兴,“工作的时候,我知道那是必须靠我自己来完成的。不论是什么选择和指令,底下员工都等着我来做决定。”
“可是跟你在一起不同,一切不都有你做打算吗?我可以放松自己,什么都不想,一切都交给你就好。”明语桐此时笑的又像是七年前那青涩的少女模样,看的傅引修充满了怀念,真想永远存留住她这样子。
“其实我并不是特别要强的人,你知道的。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说我没什么大志。”
傅引修后悔的咳了一声,“我那时候是个白痴。”
明语桐笑道:“我又不是在跟你翻旧账,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不需要我出头的话,我确实更乐意什么都不管。我承认,即使是搬进来,我也半点儿没想过结婚的事情。”
虽然明语桐前面解释了许多,可听到她说这话,傅引修还是有点儿难受,心堵得慌。
便听到明语桐又说:“因为我压根儿没想那么多啊。我在这里,有你,有璟时,我很安心,安心到我忘了我们还需要结婚的那种。”
明语桐笑着,握住了傅引修的手,“我承认,这样是有点儿傻。可这些,全是因为你给我的安心。”
“你也不要觉得你这样不够正式啊,没有惊喜啊什么的,我完全不这么觉得啊。”明语桐说道。
“你突然把这申请书拿出来给我看,而且还都填好了,只需要我签个字就好,早早的就有这个心思,要与我结婚,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惊喜,哪里还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求婚?”
可明语桐这么说,傅引修更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