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位跟我们一样身罩黑袍的家伙,他手中还拿着一跟长一米多只有甘蔗粗细的东西,不过这东西外面被黑布包的很严实,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他站在一处店铺的角落,一直在观察着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和鬼物。
“有情况。”张蝉皱眉道。
我和关含霜立马警觉了起来,小声道:“这人有问题?”
张蝉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散播鬼病的八成就是他了。”
我和关含霜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疑惑不已,张蝉就只看了几眼凭啥就断定就是他散播的鬼病?
“你是看到他出手了?”我追问道。
张蝉摇了摇头,神思恍惚道:“先别问了,你们跟我来一趟,小心他手中的那柄伞或者是剑。”
说完张蝉也不管我俩的反应,径直往那个黑袍人面前走了过去,我冲着关含霜耸了耸肩,也急忙招呼她跟上去,我倒要看看张蝉这葫芦里又买的是什么药?
那黑袍人见我们靠近之后看似有些紧张,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几下,手中捏着的那个东西立马下意识的往身后放了放。
张蝉刚才说着这东西是伞或者是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出来的,我斜眼仔细看了几眼,但是这黑袍人发现之后直接就把这玩意儿藏到身后去了。
我心中一阵无语,这人手中的东西八成是有问题了,不过他至于反应这么大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我手中的东西有问题么?
我们三人呈合围的态势把这人堵在了墙角,张蝉上前道:“你是不是姓吕?”
这黑袍人身体又是一阵轻微的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挡着我的路了。”
听到这声音我下意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人的声音有些魔性,说是女声吧,但是却有点儿阳刚之气,说是男声吧,但是也有柔弱之感,听到耳中十分的难受。
这黑袍人说完之后抬脚就要离开,但是张蝉立马又堵了上去道:“你不管你是吕家什么人,你这是在给你家招致灭门之祸你知道么?”
听到张蝉的话之后这黑袍人立马停止了脚步,然后抬起那个只能看到眼睛的头看了张蝉一眼:“你是什么人?”
张蝉皱了皱眉,一字一顿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
这话一出之后面前这黑衣人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用那种奇怪的声音道:“你是茅山的人?”
我嘴角微微一抽,妈的张蝉又盗用茅山的名头来招摇撞骗了。
张蝉微微一笑,装的很是神秘的样子也不回答:“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蝉转身就走,也不管后边这人什么反应,我和关含霜都是一脸懵逼,这互相遮遮掩掩的打的什么狗屁哑谜?
不过现在也不是拆台的时候,我和关含霜只好跟了上来。
“我说你这样人家真的会跟你走?”
我们已经走出好几米了,那黑袍人还是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我心中不禁为张蝉捏了一把汗,他可别玩砸了。
“肯定会的,你们放心吧,他要是不来,我下半辈子就给你俩当牛做马伺候你俩。”
张蝉这幅信誓旦旦的样子更加激起了我和关含霜的好奇心,两人俱都是时不时的回头偷偷看一下那黑袍人的反应。
又往前走了好几米之后,那黑袍人终于动了,他疾走几步赶了上来。
“还真跟上来了。”我瞠目结舌道。
张蝉嘿嘿一笑:“我出手,那还有失手的时候!”
听到这话之后我和关含霜齐齐做了一副恶心的表情,要论臭屁我喝自助餐墙都不扶只服张蝉。
我们按照原路返回,很快就出了这易川鬼市,张蝉又带着我们七绕八绕的,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那黑袍人就这样一路默默的跟了过来,直到我们停下之后他才跟着停下。
张蝉一把把罩在头上的遮面的东西给拽了下来,我和关含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拿了下来,既然张蝉都不顾及这人是否见到我们的真实面容,那我们也没必要太在意了,不然落在这人眼中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
不过虽然我们首先揭开了面容露出了真容来,但是人家却并不为所动,还是罩着那个大面罩子杵在哪里。
“你叫吕什么?”张蝉再次发问道。
这黑袍人在我们三人的脸上来回的扫视了好几遍,这才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吕的?”
他这么说道是间接的承认了之前的猜测,张蝉这家伙隔着面罩就能知道他的姓,难道之前见过?但是这人看到张蝉的面容之后也没什么异样,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张蝉呵呵一笑,眼神瞄了几眼他手中抱着的那个东西道:“你手中的这是止瘟剑还是瘟煌伞?”
这话一出别说这黑袍人了,就连我和关含霜都差点儿跳起来,张蝉口中的这两样东西可都不是凡物啊!
止瘟剑和瘟煌伞这两样东西可是传闻当中“瘟癀昊天大帝”这位主管瘟疫的大神的法宝,除了这两样,好像还有刑瘟印、瘟疫鈡、散瘟鞭、头疼馨等。
黑袍人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抱紧手中的那物急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声音本来就奇怪,现在这样扯着嗓子发出声音听的我差点儿晕过去。
张蝉也有些受不了了,急忙摆手道:“你别激动,你应当听过燕依的名字吧?我是他的师兄,你是吕家的人咱们算是一家人?我们对你没恶意的。”
“你认识燕依师姐?不对,我怎么没听说过燕依师姐还有什么师兄?”
张蝉尴尬一笑,挠了挠头道:“那个啥,我是秘传,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去问问燕依,她是不是有个叫张蝉的师兄。”
这黑袍人回了一句让人脱线的话:“我...我没有手机。”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差点儿被这人噎死,这家伙是穿越过来的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年轻人不带手机的,就连张蝉的那个避世独居的燕依师妹都有手机,他竟然没有!
张蝉掏出自己的手机道:“那你用我的打,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燕依师妹吧?”
这人犹犹豫豫的想了半天,还真的接了张蝉的手机过去,不过马上让我们无语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家伙竟然说自己不会用。
张蝉硬憋着用手机拨通了他师妹的号码,为了不引起这人的疑心,张蝉也没跟他师妹说话,径直递给了这家伙。
趁着这人说话的空隙,我急忙把张蝉往旁边一扯道:“这人什么来头?还有刚才你说的那止瘟剑,瘟煌伞不会是真的吧?”
“我能开玩笑么?当然这两样肯定不是传说中哪位瘟癀昊天大帝的东西而已,只是后人仿制的,他是吕家的人,行瘟吕你们听说过么?”
我和关含霜齐齐的摇了摇头,张蝉以手扶额表示无奈,他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那个黑袍人,然后道:“这个说来话长,之后我在跟你们解释。”
几分钟之后那黑袍人把手机递给了张蝉道:“燕依师姐要跟你说话。”
他的语气好了很多,看样子多半已经是信了,我心中的好奇愈发的浓烈了,这人叫燕依师姐,难道张蝉口中这个吕家也是茅山的?
张蝉一脸谄媚样的接完了燕依的电话,道:“这下你相信了吧?你是吕家的哪位?”
这黑袍人“嗯”了一声,然后动手把自己头上的罩子给掀了下来,我仔细一看,心中顿时又疯狂的吐槽了起来。
他的这个声音不男不女的也就算了,但是就连这长相也是十分的中性,但是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从那种审美来看,眼前这位都是相当的俊美的,稍微打扮一下完全可以做到男女通杀的那种。
“我叫吕英竹,见过张蝉师兄。”
我再次腹诽道:“这名字也是有些不男不女。”
张蝉干笑一声:“师兄这称呼就免了,你叫我的本名就行,我想问你你是否用手中的东西散播鬼病了?”
吕英竹被张蝉这么一问顿时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表示张蝉的猜想是没错的。
张蝉不知为何跟打了鸡血一样顿时热血上涌,提高了语调道:“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你就不知道这样会给吕家惹来灭门的祸事么?”
那吕英竹瞪着大眼睛看了一眼张蝉,竟然马上低下头开始轻轻的啜泣了起来。
我擦咧,这就哭了?我心中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难不成这是个妹子?
这吕英竹开始还是小声的啜泣,但是哭的那是愈演愈烈,马上就成了江河决堤一样的嚎啕大哭。
张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脸无助的看向了我和关含霜。
我俩齐齐后退了一步:“人是你弄哭的你自己搞定。”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张蝉臭骂了我们一句,然后瞬间换成一副笑脸凑到吕英竹面前想要哄好她。
张蝉靠过去话还没说几句,忽然身子一软,要不是我见机的快,这家伙就要倒下了。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难不成是这吕英竹对张蝉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