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灰黑色的铅云之中忽然射出一道清亮的光柱罩住了鼠王,金毛猿圣和啸月狼圣的攻势落在这清亮光柱上只发出一声闷响,两位便被反弹之力弹了回去。
逃过一劫的鼠王脸上闪过些许后怕之意,刚才要是被金毛猿圣和啸月狼圣抓实了,不死也要沦为阶下囚。
定了定神之后,鼠王冲着我们身后的薄雾大笑道:“老家伙你要是再不过来我们可真就完蛋了。”
“有客来访,老身来迟了,还望几位仙王勿怪。”
伴随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两道人影并肩自薄雾中走出。
我们此时已经麻木了,这短短一会儿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在道上跺一跺脚法术圈都要颤三颤的人物登场了,在来两位毫无意外。
新进来的这两位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一副上了年纪的样子,说话的哪位是一位腰背有些佝偻的老妇人,虽然面容苍老,但是看上去气色不错,她身穿一件五颜六色挂满了各种小物件的衣服,手中拄着一根挂满了各种彩带和铃铛的拐杖,头顶之上还带着一个有九个分叉的细长帽子,这扮相上不厚道的说看上去有些滑稽。
而另外哪一位则是一位身高八尺,须发皆白的老头,这位左手持一拂尘,右手缩在袖中,神情淡漠与狐王有的一拼,两只眼睛也是一直都是半睁半闭的状态。
张蝉兴奋道:“萨满教的人终于来了,而且看这位的装扮可能是这一代的萨满大祭祀,我就说萨满教和仙家们一直都是共进退的,现在仙家们遭遇如此大的的危机,这萨满教的人怎么还不来,不过另外哪一位我倒是没什么印象。”
我一拍脑门,刚才看的太入神了我差点儿还把萨满教这件事给忘了,张蝉说的没错,萨满教在东三省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了,而且两家一直交好,没理由不来救场的。
关于萨满教张蝉之前也跟我们详细的讲述过,再加上我自己去查的资料,对于萨满教也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了。
就那这位现身的老妇人来说,她身上穿的这一件应该就是萨满教中的神衣了,萨满教对于施法时候的穿着是很讲究的,神帽、神帽上的神带,神衣,神裙、腰带、神手套.....等等各种特殊的穿着都有很细的一套说法。
随后这位头上带的那件用兽皮制成的帽子,上边有许多跟分叉,细细数一数的话应该是九根,这很了不得,萨满神帽之上的分叉代表的是萨满的等级,三叉是比较低级的萨满,五叉,七叉算是中级,九叉就是高级萨满了,而最高的十五叉萨满整个萨满教的历史上都没有几位。
而萨满神帽的分叉也代表了这位萨满的能力,像是三叉甚至没有分叉的低级萨满的能力也就是驱魔,解梦预言等等,但是像是这老妇人这种高级萨满是能条件达到的情况下控制天象的!
控制天象在这道门中都是顶了尖儿的法术了,不过萨满教的人天生亲近自然,尤其是一些分支流派,更是崇尚祭祀自然神的,所以他们对于这种大型的天象法术比起我们来说更加的亲和,所以比我们更加的有优势。
两位现身对于北阴山和四圣山的冲击着实不小,碧眼狐圣甚至惊愕道:“这不可能!”
哪位老妇人扫了碧眼狐圣一眼,“不得不说你们准备的倒是挺严密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虽然不知道你们请到了何人拖住了老身,但是恰巧景亭老友来访,便顺势打退了你们请来的哪一位。”
说到这里那几位仙王也是齐齐变色,别看这老妇人说的轻巧,这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北阴山和四圣山为了一网打尽这些仙家们可是费尽心思,不但分人去杀了旱蛟火意书和鹿妖鹿子清,甚至还分人去拖住了这一位萨满教的大萨满,要是今日这位大萨满不现身,这些大仙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景亭,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张蝉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想不起这人的身份不代表场中的人不知道这一位的身份,这位大萨满吐露出身旁这一位的名字之后场中几位可是齐齐变色。
“净明派的景亭老道,你竟然没死?”碧眼狐圣眼中精光闪烁,但是怎么看都是有些色厉内荏的感觉在里面。
这一位一抖手中拂尘,“碧眼狐圣这话老道着实有些不爱听,什么叫还没死,难道就只允许你们这些天地异类多活几岁?”
张蝉瞪大眼睛,“卧槽我想起来,这一位乃是净明派的前辈,这可是比老天师还大一个辈分的人物啊!”
我虽然还不知道这位景亭道长的具体身份,但是单单张蝉这句话中包含的信息就已经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了,龙虎山老天师已经九十多岁了,这一位景亭道长还比老天师老一辈,那岂不是这一位已经百岁开外了?我的天现在看这样子也就六十多好么!
“好好好。”碧眼狐圣连道三个好字,一字一句道:“这么说景亭道长是要掺和今天这趟浑水了?”
景亭道长一挥拂尘,“老道自三十年前就不掺和道上的事情了,今日来此乃是为了神墓之行。”
景亭道长这话在我耳朵预料之中,关内正道与仙家一脉不睦,但是却明面上与四圣山和北阴山关系不错,景亭道长背后乃是代表的正一道净明派,他今天要是插手了,那对于正道联盟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嘛景亭道长说是不掺和这些破事了,但是他帮着萨满教大祭祀脱困到此,这已经算是坏了北阴山与四圣山联手的阴谋了。
碧眼狐圣咬牙切齿道:“好,既然景亭道长不准备掺和这些事,那还请退到一边吧。”
“好。”景亭道长倒也光棍,答应一声竟然转身往我们身边走来。
卧槽,我们三人瞬间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我们三人躲在边缘处本来不怎么引人注目,但是景亭道长这么一搞,我们三人顿时被场中的大人物目光扫的跟个筛子一样!也不知道关含霜这隐藏的手段到底厉不厉害,要是被这些大人物看穿了身份的话,那以后这麻烦可就大了。
好在这几位并没有把视线在我们身上停留太久,而是重新对峙了起来。
景亭道长在我们身边站定,忽然低声道:“几位小辈好不知礼,同为正一道一脉,难道现在不该给老道先见见礼么?”
卧槽,我心中如遭雷击,这一位认出我们来了?不管是我学习的神宵雷法,还是张蝉的雷法,这都是算是正一道的范畴,天下正一是一家,净明派也是正一道的分支,按说我们此时跟该景亭道长大礼参拜的,但是因为怕暴露身份,我们一直都是装的不认识。
“您老认出我们的身份来了?”张蝉很是尴尬的挠了挠头道。
景亭道长呵呵一笑:“你们几个小辈倒是有趣,修为不高,竟然敢一直站在这里旁观,想来是有什么依仗吧?你们的师父叫什么?”
这下我倒是犯难了起来,先不说张蝉,我可没什么授业恩师。
“这个,还请晚辈恕难奉告了。”
张蝉拒绝的倒是干脆,好在这位景亭道长也没为难我们,一抖拂尘道:“道上这些夯货们总喜欢搞的神神秘秘的,不就是收个徒么,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不管你们师父是谁,这里可都不是什么善地,分出胜负之后当即离开吧,别看场中这几位现在对你们不怎么关注,要是想打完了再走可就难喽。”
我心中一乐,这景亭道长倒是挺有趣的,张蝉的师傅被打上了一个夯货的标签,他也不敢说什么,别说他了,我觉得就是张蝉的师傅再次被景亭道长这么说也得端着,毕竟这一位的辈分实在是太吓人了。
“多谢前辈。”张蝉很是恭敬的谢过,我和关含霜在张蝉的示意之下也有样学样的行礼道谢。
景亭道长摆了摆手:“你们不要如此,这样倒是搞的老道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相逢即是有缘,老道这一次进入神墓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出来,有些东西倒是也用不着了,就送给你们三位小辈吧。”
我心中一喜,这行个礼还有礼物拿?这好事来的也太爽了吧?
景亭道长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们:“一人一颗,离开在看。”
张蝉也没推辞伸手接过,开玩笑这种人物拿出的东西肯定不是很么劣质货色,万一推辞一下人家在真的收回去那不是傻眼了。
收好之后,景亭道长一挥拂尘,“行了好好看着吧,现在正统修炼式微,道上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正经斗法的场面了,好好看好好学,说不定未来你们也会在道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其实我觉得北阴山和四圣山此时已经没什么胜算了,除非耀清鬼仙从神墓中立即出来,不然现在别说打不打的赢了,说不定还会被仙家这边反败为胜,而接下来的发展也确实像是我猜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