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请在此稍坐,金线鱼宴待会便要开始,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一会儿在上来给几位贵客作陪。”
随着俞晚周轻轻的退出了这间小包厢,我们三人这才齐齐长出了口气,进来之后这段时间看似不长,但发生了好多事情,俞晚周在我们一直没机会沟通,三个人都憋得不行,看来我们有必要回去想办法让张蝉也早日能出阴神,到时候便就可以借助一些特殊的手段可以不用说话直接以魂魄来沟通。
“你先问吧!”
我和关含霜的疑问最多,两人张了张嘴都要说话,本着女性优先的原则,我开口让关含霜先发问,而且我们的疑问应当都是差不多的。
“这鞋子是怎么回事?”关含霜指了指脚下的那双依然还悬浮在半空中的鞋子道。
张蝉一副果然你们会如此问的样子,道:“乘云屐是一件礼器。”
“礼器?”我和关含霜异口同声道。
张蝉点了点头,“对,就是礼器乘云屐又称迎仙屐,在古代这是用来欢迎最为尊贵的客人登门才会由主家给这位客人换上这双乘云屐,仙人有不临凡尘的意思,这乘云屐穿上之后就有此功能,意思主人家请来的这一位乃是神仙人物,算是在古代道上迎客最为高贵的几种规格之一了,到了现代这法器都是越来越少了,这种堪比高级法器的乘云屐几乎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南海这群水妖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张蝉说有些太过了,听着架势这玩意儿应当是用来欢迎那些气贯长虹的人物的,也只有这些人才能称一句神仙中人,我们在档次上就差了些,不过现在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道上气贯长虹的人物估计一巴掌就能数的过来了,那是能随便请到的。
“今晚这宴席不好过啊,刚才老廖以罡气打发了那些家伙,但这些人肯定不可能凭风系罡气猜出咱们的身份,现在这里忽然冒出一位陌生而又年轻的溶穴聚神的人物,我估计这些人等下说不定还要想办法试探咱们的身份。”
我苦笑道:“不止吧,我怎么觉得俞晚周今晚请我们来也另有目的呢?而且刚才俞晚周的所作所为有得罪咱们的嫌疑,按正常来说上来之后它肯定要跟咱们解释一番,但它竟然什么都没说就退出去了,这说明什么?”
关含霜犹豫道:“你这意思是说水上泽国接下来也要另派人过来见咱们,而且这人肯定地位要比俞晚周高,不然的话刚才俞晚周肯定就跟咱们解释赔礼道歉了!”
我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意思,总感觉今晚这是个鸿门宴一样。”
张蝉道:“我觉得见咱们也无非跟拉拢扯不开关系,到时候随机应变吧,只要不暴露真实身份就好。”
张蝉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乘云屐这东西都搞出来了,这群水妖的心思差不多也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对了,之前在下边拦住咱们的那个人是荀家的,这我听说过,后来起来附和的那个姓许的那家伙是什么人?”
之前的事情那荀起英让我并没有多大的恶感,这人强行拦下我们无非也就是心中有些不服气,但之后那个许高岑就不行了,可能是跟我有些以貌取人也有关,我总觉得这家伙那阴桀的长相和在被我勾动的罡气震慑之后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人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张蝉冷笑一声,“姓许的还能坐在这里的,多半就是南海许家的人了呗。”
“有这么个家族么?”我疑惑道。
道上的那些个大家族我现在应该没几个不知道的,姓许的还真是一家没有,至于那些小的只是懂些小手段的家族也没资格坐到这金线鱼宴上才是。
“有,只是这个家族有些特殊而已,许家虽然是咱们法术圈内的,但是他们做的生意却是让人有些不齿的,他们是海盗起身,也算是南海一霸,这些人平常也只敢在南海活动,几乎不怎么去内陆。”
“还真有海盗啊?”我一直以为这是存在于电影当中的一个职业,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有以此为生的人。
张蝉道:“怎么没有了,这许家可是猖狂的狠呐,往来南海的船舶,那个不得让他们宰一刀,而且这群人心黑的狠,有时候连渔船都不放过。”
我嘴角微微一抽,渔船都抢这实在是有些过了,渔民打个鱼还能赚多少钱。
“这种明目张胆的抢劫应该算是触犯法律了吧?李渡他们怎么也不管管?”
张蝉笑道:“李渡他们肯定是想管的,只不过这许家的人精通水上的法术,而且听说他们还能跟一些深海巨妖沟通,十分的难缠,海上毕竟不必大陆,很多事都很难做,这许家就跟个毒瘤一样蹦跶了许多年了,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确实如张蝉所说,海上的事情办起来很是麻烦,限制的条件太多了,而且一旦出了国家的海域范围,有些事情做起来更是束手束脚。
张蝉撇了撇嘴,略有些不屑道:“咱们不用去关这那个许高岑,许家人做事那叫一个趋利避害,你修为比他高,他肯定不敢打咱们注意的,不然只要他惹出一点儿麻烦来,你只要大肆宣扬一下,许家人知道之后就自己把他给绑过来赔罪了。”
“真的假的?他们如此做的话那也太没骨气了吧?”
“骨气哪有小命值钱,许家为什么能蹦跶这么久,地域原因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他们这种行事小心丝毫不去得罪得罪不起的人的做事方法,不然的话就算是他们的占据再好的位置,更有着深海巨妖的隐形的庇护,但只要惹了那些大门派的想要覆灭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照张蝉这样说的话那这许高岑确实不足为虑了,顶多就是让我心中膈应点儿,没事最好,我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怕刚才我的举动折了他的面子结仇,这家伙在背后搞什么阴招,要是张蝉不知道的如此清楚打消了我的疑虑的话我还想等到时候我们主动出击先把这家伙给弄服了以绝后患。
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外边渐渐有了动静,我们暂时止住了交流先看向了外面。
这小包厢的一面墙是特制的玻璃,里边可以看到外边,但外边是看不到里边的,刚进来的时候这玻璃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小酆都的那家赌场中我们进的那个做特殊用处的房间。
此时那些圆桌之上又落座了不少人,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认识的,正在交头接耳的交流。
关于这金线鱼宴的流程之前李渡给的资料上已经罗列的很明确了,等到点了,要先开宴,然后上头鱼。
等头鱼被动筷之后,然后才开始给每桌上金线鱼,等都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后边的那些拍卖之类的活动。
当然这只是最为基本的流程,每次的金线鱼宴也可能临时会有些变动,全看到时候的具体安排了。
俞晚周正在安排一些服务人员忙前忙后,而且它还时不时的冲着我们的位置看上几眼。
差不多有十多分钟,下边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此时每张圆桌前都站着一男一女两位服务人员,看这架势估计就等着开席了。
金线鱼宴是十一点开始,我看了看时间,此时距离十一点也不过只有几分钟了。
张蝉笑道:“瞧这样子我怎么感觉咱们还不如在下边呢,好歹下边这些人每张桌子旁还有两位服务人员,但咱们这里连个过来给上杯茶的人都没有。”
我心中也多少有些无语,俞晚周之前欢迎的如此隆重,但现在这样略有些虎头蛇尾了,也不知道它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十一点一到,俞晚周先是上到了最前边的那个小型的舞台上。
“我俞晚周在此代表水上泽国欢迎诸位受邀前来参加金线鱼宴,多余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不然扰了大家的兴致就不好了,咱们这就开宴,上头鱼!”
简短的几句之后,俞晚周便离开了中间的那个小型话筒,我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吐槽道:“我去,这也太简单了吧?”
这种宴席好歹也得废话一番,顺便宣扬一下水上泽国,但俞晚周前前后后估计说了的都不到一百字。
张蝉道:“这样才是最好的,这里坐的那个都不比俞晚周低,谁愿意听它废话,还不如这样痛痛快快的,省的到时候惹那些急脾气们心中不快。”
我暗暗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毕竟这不是听领导训话,要是站在这里的乃是龙轻云前辈,它说多久下边的人都没意见,但俞晚周就不一样了。
按照规矩,头鱼是要上给整个宴席最为重要的客人也就是我们的,第一道重头戏来了,我不由得隐隐期待了起来,听说这金线鱼有着神奇的功效,我迫不及待的的想要试试到底有没有这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