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趴到何天亮的耳边悄悄说:“你怎么跟肖老头挂上的?”
何天亮听到他这么问,觉得奇怪,好像他也认识肖大爷,反问他:“怎么了?你认识他?”
道士说:“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何天亮说:“知道啊,他就是肖大爷嘛。
道士说:“这老头不简单,原来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现在退了。对了,那时候你在里面,不然你就能经常在电视上见着他。”
何天亮很难相信道士的话,在他的心目中,肖大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富有同情心,又有点正义感的退休老人,可是道士说这话的样子绝对不像跟他开玩笑。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过去看电视的时候确实好像听到过肖正人的大名,他是小老百姓,对那些大领导的动态也不关注,后来就很少听到这个名字,也就慢慢淡忘了,难怪他看到肖大爷送的匾上“肖正人”三个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肖大爷来,肖大爷正襟危坐,清癯的面容恬淡自若,两眼清亮有神,正在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忽然他回过头来,似乎感觉到何天亮审视他的眼神,朝何天亮温和地笑笑。何天亮赶紧举起酒杯说:“来,肖大爷,我敬您老人家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肖大爷说:“今天是你们的喜庆日子,我一定要干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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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亮跟他一起干了杯,正想跟肖大爷聊聊,其他桌上的人闹闹哄哄地过来敬酒,何天亮只好起身跟那伙人应酬。
等敬酒的人离开了以后,肖大爷说:“看来你人缘不错,来参加开业典礼的人不少嘛。”
何天亮说:“都是一些穷朋友,找个机会在一起热闹热闹。”
肖大爷说:“你应该给人家敬酒去,人家是客人,你是主人,别光顾着陪我这个老头子。”
何天亮于是拽了道士、小草、三立几个人轮着桌子给前来道贺的人敬酒。大家也都说些恭喜发财、一帆风顺、事业发达之类的喜庆话儿。敬了酒之后,回到桌上,肖大爷悄悄问:“那天碰见的那几个人再没有给你找麻烦吧?”
何天亮知道他问的是白国光,就告诉他:“后来我找到他们的下落了,那个姓白的是大都市娱乐城的老板。”
“原来是他啊,这人我倒是久闻大名,一直没有对上号。”接着又问,“你女儿有没有下落?”
“也找到了,我偷偷去见了一面,可是没敢认。”
肖大爷奇怪地问:“找到了为什么不敢认?”
何天亮叹了一口气说:“以后再说吧。”
肖大爷想了想,意有所指地说:“也对,既然是你的女儿,早点认晚点认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不然说啥都是空的。邓小平同志说,发展是硬道理,对国家是这样,对个人来说也是这样。”
同桌的人坐了一会儿,见何天亮跟肖大爷说得挺投契,便纷纷转移战场,道士跑到别的桌上,也不管跟人家认识不认识,抓紧机会眉飞『色』舞地吹他的中华正气道。三立领着他的两个儿子到外面燃放剩余的爆竹,一会儿“砰”的一声,一会儿“砰”的一声,像是过年。其他的人也是各自找到自己对酒谈天的伙伴开始猜拳胡吹。
肖大爷说:“你知不知道大都市娱乐城的背景?”
何天亮说:“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肖大爷说:“那个姓白的我也听说过,你今天这么一说我才对上号了。说实话,我对那个大都市娱乐城倒挺感兴趣。”
何天亮好奇地问:“您老人家总不会也想到那里玩吧?”
肖大爷说:“那有什么,难道老人他们就不接待吗?”
何天亮弄不清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开玩笑,就说:“如果您老真有那个兴趣,我可没有办法陪您,白国光看见我还不得把我给吃了。”
肖大爷说:“我倒是对这位大老板有了兴趣。你说,他原来是国有企业的干部,搞这么一座娱乐城要多大的投资?少了六七百万干不起来,他哪来那么多钱?再说了,我听说那里面简直就是变相的『妓』院,难道公安部门还有各种管理部门真就不知道?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人管?”
何天亮说:“我找他那天晚上,他给我说市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就在那里玩小姐,你说谁还会管他。”
肖大爷双眼一睁问道:“他真这么说?你见没见到那个分管治安的副局长?”
何天亮实实在在地说:“他真是这么说的,我倒没有见到什么副局长。即便是人家在那儿,哪能让我们见着呢。”
肖大爷看了看四周的人,夹了一口红烧排骨慢慢吮着上面的肉汁,说:“那里有没有你的朋友?我看你的交往很广嘛。”
何天亮指了指正在聆听道士吹牛的黄粱噩梦:“那个长得挺彪的叫黄粱噩梦,以前是靠砸肉杠混饭吃的,现在是大都市娱乐城的保安,今天是奉了白国光的命令来专门恭贺我们开业的。”
“白国光为什么要给你贺喜?”肖大爷问道,但是他的表情却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惊讶。
何天亮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在今天这种场合又不能拒绝,再说那个黄粱噩梦跟我还有点交情,也不好让他下不来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妻祸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