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冷甲,奇兄,许久不见,你的话可比以前多了不少啊。”史浩城说道。“莫非奇兄认为史某此举有何不妥?”
那冰甲人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当然不妥,大大不妥。如今正是风紧之时,自当紧闭门户,静待时机。如此草率,将目标寄托在两个人族身上,这岂不是儿戏。再说了,冰人的事,冰人自己做主,干什么要让这等大权旁落到他族身上!”
史浩城倒是不慌不忙的坐下,拿过酒盅向他碗里倒满了酒,一边说道:“奇兄,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无需再等。至于大权问题。冰人族从来就没有规定,冰主只能由冰人继任吧。天下谁有本事能够练得寒诀,谁自然就有资格。”
“放屁!难道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冰人只做自己的主人,不做别人的奴隶!要我听从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女人,我...”
“啪!”史浩城突然将一只酒杯拍到桌上,酒杯应声碎成残渣,他抬起头来,死盯着那冰甲人,道:“那你想怎么样!冰人已经两百年没有冰主了,难道咱们要永远过着这种群龙无首的日子!若你能修炼凝寒七诀,我史浩城一样毫不犹豫的将你送进去。可你也只不过是个废物!”
冰甲人嚯的一下将手中的碗掷地,摔得粉碎,怒道:“你了解人族么?你了解这两个异族么!他们凭什么为你打仗,凭什么为你冒着生死危险修炼寒诀。若她真成了冰主,谁知她不会出尔反尔,你怎么跟大家保证!”
冉倾珞闻声,起身道:“就凭我自己想做这个冰主!”
石室中蓦地静了片刻。冉倾珞缓步向那桌子走去。史云扬随在她身后,随手便将一物放到了桌上。在场诸人虽然与外界无甚联系,但是这东西却还是认识。那是东王君的令牌,若不是在九幽寒泽,这东西几乎相当于东王君亲口下达的命令。
“你想拿这个东西来喝令我么?哼,女人,这里虽然是方丈洲,但却不归他东王君管,在这儿,这东西不过是个废物。”冰甲人冷冷的说道。
“我们此次来九幽寒泽,一方面是为了我身中的伤。另一方面,这是东王君下达的命令,他让我做你们的冰主,带你们出兵,解方丈洲之围!”
冰甲人一拍桌子,怒道:“他倒是想的容易!冰人岂是他能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冉倾珞道:“可是这与诸位所谋之事乃是不谋而合,不是吗?或许冥冥自有安排,我们便是要合作的。”
冰甲人道:“女人,你可知道,凝寒七诀可不是那么容易修炼的。修炼者失败的十之八九,此次为了送你进去,我们主战派或许会耗尽全部的有生力量。你凭什么值得我们为你卖命!你究竟有多少一次成功的把握!”
“把握我不敢说,可是若我不成功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活着出来。若你一定要什么凭据,我却并没有什么凭据。不知阁下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冰甲人不明白她在买什么关子,便怒而不语,冉倾珞道:“猎人让狗去追兔子,结果,可是狗追丢了猎物。有人不明白为什么兔子会跑的比狗还快,阁下可是明白?”冰甲人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冉倾珞道:“狗去追兔子,若是追不到,最多挨几句训斥,饿一两顿。可是兔子若是跑得慢了,那就是死。如今我们都是那兔子。我身中的寒气已经伤及肺腑,若是没有凝寒七诀,我便会死,对于我来说,就如各位一样,没有退路。既然大家都没有选择,为何要彼此猜疑,一味等待不是办法,倒不如放手一搏。毕竟两座山之外的战争不会等你们在此做出决定,等反战派真正承认你们主战派是对的的时候,那时候,你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那冰甲人愣愣的呆了片刻,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虽然心中仍是不服,嘴上却已经无可辩驳。史云扬在一旁暗暗觉得好笑,心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道了。不仅处处都能说服我,看来对付其他人也是毫不含糊啊。”
正念及至此,忽听得有人鼓掌称好。在座之人顿时肃然而立,回头望向门边,暗门咔咔几声重新打开了。其中走进来一名面色如纸的男童,那童子身高还没冉倾珞一半,却金瞳血唇,身有四臂,身后卷曲着一根三尺长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