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闪避,翼火蛇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如同半空中断裂的绳索一样坠了下来,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面上,地面震颤、尘土飞扬,过了好久都没有能够爬起来。
而天地洪炉依旧悬停在半空滴溜溜旋转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很难相信,只有翼火蛇身上万千鳞片中一片的一半大小都不到的天地洪炉,竟然能够把大它这么多被的翼火蛇砸落地面。
“不要反抗了。”雪闻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今天打伤大哥的人,一个都别想走。”
她话音刚落下,背后刚猛的劲风传来,同时两道金色光芒绚烂而起,直刺她的后心和腰肋。
雪闻眼中寒光一闪,抱紧梁夕就要像下躲去,可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梁夕竟然在这时候突然睁开双眼,反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已经恢复成原本模样的手掌上闪烁出一道金光,迎着偷袭者而去。
“龙族御水术!”
硕大的水盾在身前凝聚成形,直径两百米的圆盘上水流浩荡,呼啸声中十数支水箭朝着偷袭者射了过去。
袭来的两道金光在半空交叉划出几道绚烂的光芒,将水箭拦腰斩断,在半空炸成铺散的云雨。
片刻之后,一场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冲洗着饱受摧残的京都城。
趁着这电光火石的功夫,梁夕也看到了偷袭者的,模样。
一身轻便锁甲的女人,脸上戴着面具,两条手臂上各有一柄烧红的短刀。
雨水浇到短刀上面,立即变成白色的蒸汽,发出一阵兹兹的刺耳响声。
“走!”
魑魅王见目的达到,也不再恋战,朝修罗天琴低喝一声。
修罗天琴扬起手中紫曜天琴,片刻之后闪过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鬼界和修罗界的幸存者齐齐钻了进去,由魑魅王断后,所有人进入空间裂缝后,裂缝迅速闭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地面上的修真者此刻也是疲惫不堪,仿佛是大病初愈,见到偷袭者全都离去后,一个个手足具软,除了少数人,其他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活下来的人,都感觉格外庆幸。
没有人想到鬼界和修罗界竟然会在今天突然出手,京都城中几乎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
如果不是梁夕的超然实力,还有最后这位白衣神秘少女的出现,今天这一战,结局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在雪闻的搀扶下,梁夕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上,全身上下的伤口被雨水一冲,火辣辣的灼烧痛感减轻了不少,只是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讲话了。
雪闻将梁夕的一只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梁夕从人群中穿过,朝着他之前的住处而去。
梁夕身上的伤势让人震惊,雪闻的美丽叫人惊艳。
梁夕偏过头,看到雪闻美丽得惊人的侧脸,心中泛起一股柔情,一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重逢。
似乎感觉到梁夕的心意,雪闻扭过头,翩然一笑。
这一笑明媚靓丽,足以令百花失色。
“先回家,哎哟我好疼。”梁夕靠着小狐狸,鼻子里飘进对方淡淡体香,一时间心神安宁无比,战斗后的疲惫也好像减轻了许多。
“嗯。”雪闻轻声应道,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消失在远处。
因为得到最得力的保护,所以楚王并没有受伤,只是他现在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今天鬼界和修罗界的偷袭,几乎毁掉这座人界大陆上最豪华最广阔的城市,并且甚至差一点被对方全数歼灭,这怎么会让他不愤怒。
“回宫!”楚王重重哼了一声道。
想了一想后,他招手把一个侍卫叫来,在他耳边低语一阵,侍卫领命而去。
不出梁夕所料,他住着的地方也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不过那个院子和周围的几栋住房却是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负责潜伏守卫的弓箭手见到领主大人回来,立即回去通报。
等到梁夕在雪闻的搀扶下走进院子后,立即就有人把他接了过去,医氏族人齐齐涌上来,将银针扎入梁夕的穴位,同时各种最好的药物开始涂抹到他的身上。
在这个过程中,雪闻一直拉着梁夕的手,眼中莹光闪烁。
“相公!”听到消息后,尔雅轻泣一声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清越、拓跋婉婉等人。
她们看到雪闻后,都是微微一愣。
雪闻一袭白衣站在院子里,那种美丽让人觉得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看上一眼都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尔雅她们都是绝世的美人,但是此刻在雪闻面前,她们竟然没有太多的自信。
等见到雪闻缠在腰间的那根毛茸茸的雪白狐尾后,她们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我没事。”梁夕扯着嘴角笑道,“你们都还好吧,有没有人受伤?”
“太子,你应该问对方有没有人活着走出去。”敖越笑道。
他此刻正在院子角落的水池里洗着天元逆刃。
池水几乎变成了血色,刀刃上还是厚厚一层化不开的血块,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出来。
“好吧,那今天多少人没能走出去?”
梁夕环顾一周,没有见到有人受重伤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只是鳄鱼族人都不见了,这让他有些奇怪。
听到梁夕的问题,院子里不管是龙族战士,还是龙狂战士,或者是弓箭手,脸上都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布蓝老爹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梁夕睁大眼睛。
“两万。”敖越接口笑道。
“这还差不多,哎哎,轻点弄疼我了!”梁夕扭动了一下身子,提醒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医氏族人,点点头道,“看来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直接击杀我可能性不大,所以派人来抓你们。”
“是的呀,我按照相公的吩咐把话都告诉了布蓝老爹和敖越他们,准备完还没多久,就有人攻过来了。”
“除了一只大鸟样的家伙,其他都是小喽啰。”桑竹澜的大嗓门从门外传了进来,随着他走进来的是剩下的鳄鱼族战士。
他们每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鲜血,当然了,这些都是敌人的血液。
见到梁夕疑惑的目光,桑竹澜解释道:“我们刚刚去把尸体处理掉的。”
“处理掉?”梁夕皱了下眉头,随即露出醒悟的神色,“你是说扔到附近的河里去了?”
“是呀!”桑竹澜笑着裂开嘴,“鲛人开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