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澈深蓝色的海水此刻一片浑浊,海水翻腾汹涌,像是被煮沸了一般。
“西雅海族怎么进来的?”梁夕心头满是疑惑,两腿一蹬向外游去。
很快耳朵里就传来了阵阵喊杀声,梁夕顺着声音和热流的来源游过去,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围满了西雅海族的士兵,他们被堵在了一道峡谷的最前端。
几十个鲛人就守在峡谷中,不断融化岩石和海底熔岩朝对方的大军射过去。
峡谷四周的石头因为被融化太多,出现了大量的坑洞。
梁夕目光如炬,看到至少有十个鲛人被射杀,尸体被狠狠钉在了石头上。
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对方的第几波进攻了,汹涌而来的西雅海族士兵让梁夕再一次见到了什么叫人海战术。
他们铺散开来,梁夕连海底都看不到了。
伯越带领着几十个鲛人不断抵抗着,但是现在劣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他们要是继续再往后面退,峡谷就会被对方占领,进入炎缝的大门就等于被西雅海族占据了。
“一定要守住!”伯越大吼一声,“不要让他们再前进一步!想想他们曾经带给我们的屈辱!杀了他们!”
听到族长愤怒的大吼,鲛人们顿时红了眼睛,手臂深深插-入岩石中,将海底冰冷的岩石融化成滚滚岩浆,朝着扑过来的西雅海族喷射过去。
大量的水真气在海底翻涌,白色的气泡让四周的可见度不足五米。
眼看对方又是一阵潮水般的进攻涌向峡谷,梁夕猛吸一口气高高向上游去,掌心一道蓝色光刃瞬息形成,四周的海水一下子剧烈涌动起来。
“去!”
梁夕一声轻喝,伸长胳膊将光刃朝着涌来的西雅海族大军甩了过去。
光刃长有十多米,流光四溢中将海水一劈两半,破开涌动的浪潮往前疾射而去。
唰唰唰唰的声响不断传来。
光刃缓缓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因为高速的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横行漩涡,卷起的泡沫像是一条粗长的水龙一样呼啸不止,轰隆隆的声音震得海底都颤抖起来。
混战中的众人一开始还没有在意。
但是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他们也感觉到脚下地面不正常的颤抖。
海底的地壳仿佛要被掀开来一样不停抖动,一道刺眼的蓝色光芒从头顶照射下来。
强烈的水流冲得所有人都不由往后退去。
西雅海族的大军惊恐地看到一条张牙舞爪的白色水龙朝着自己这边猛扑过来。
海底四周的海水都被搅动地翻卷起来,冰蓝色光芒将污浊的海水都仿佛净化了一样,嗡嗡的巨大声响能将人的脑壳撑裂开来。
“是太子!”伯越一阵欢呼。
这条水柱里包含的力量,对于鲛人来说再熟悉不过。
也只有太子会毫不犹豫地一出手就是杀人的招数。
轰!
巨大的水柱不断旋转着,如同最强大的绞肉机一样朝着西雅海族大军狠狠压下。
四周的海水也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压力向下压了过来。
整个海底因为这条水柱的原因,压力瞬间提高了至少一倍。
不少西雅海族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背上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五脏六腑齐齐出血,化作混合着鲜血的内脏碎片从口中激射而出。
水柱压进西雅海族大军中,在一瞬间就把它恐怖的杀伤力发挥到了极致。
白色的泡沫圆柱带着恐怖的吸引力,这些普通的海族士兵根本无法抵抗它无与伦比的力量,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卷入其中。
水柱中的不断流动的海水仿佛是一把把交错划动切割的刀刃,将卷入其中的海族士兵撕成无数片。
噗噗噗噗的声音不断从水柱中传来,一朵一朵鲜红的血花在白色的水柱上绽放,将雪白的水柱染得通红。
碎肉内脏全部被搅成了肉糜,和他们身上破碎的武器盔甲一起被捏合成一团,然后被狠狠抛了出来,然后因为内外压强差距太大的原因砰然爆炸,变成纷飞的烂肉和骨渣。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条水柱就好像是一把巨大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周围的西雅海族士兵全都被卷了进去,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被碾成肉末抛了出来,而他们周身的鲜血则被彻底分离,混进了水柱中。
大团大团的鲜血浓浓一片地铺散开来,要不了片刻的功夫,整个海底就像是被笼罩了一层黑雾。
只是这层黑雾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让人嗅到一口就几乎要晕过去。
轰隆隆的地动山摇塞满了整个峡谷。
鲛人们早就聪明地躲进了坑洞,这才都躲过一劫。
面对着这堪比灾难般的力量,几十个鲛人既是心脏狂跳紧张害怕,又是带着无比的自豪。
巨大的螺旋状光刃还在继续往前推进,整根水柱硬生生在数不清的海族大军中撕开了一条宽敞的血红色裂缝,裂缝里洒满了肉糜、骨渣和破烂的器官。
周围的海族士兵到现在位置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瞪大惊恐的眼睛,眼眶几乎都被撕裂了。
他们的眼中没有习惯的蓝色,而是被漫天的血红颜色罩得满满,没有一丝缝隙。
哀嚎惨叫几乎撑爆了他们的耳膜。
“快去汇报殿下!情况有变!”队伍中有人嘶喊一声,声音中带着无边的恐惧。
数不尽的海族大军开始向后溃散,稍微退得慢一点的,都会被水柱和光刃的余威波及到,要么被光刃切成几段,要么就是被卷进水柱。
水柱现在的威力比之前小了许多,海族战士被卷进去后不会立即被斩死,而是全身满是皮开肉绽的伤口,然后只能被同伴抛下,活活哀嚎着疼死,噩梦般的景象让人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要不了多久,刚刚还人山人海似的海族大家就如同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地的狼藉,四周的海水浑浊一片,深蓝色的海水都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呼吸一口,鼻腔里都是血液的腥甜味道。
梁夕落到峡谷边上,鲛人们急忙从坑洞里爬了出来朝他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西雅海族怎么会进到炎缝里面的?”梁夕紧紧皱着眉头望向伯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