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雨出头要跟桃上人争夺桃木洞的席位,桃上人心知不是对手,不敢应战。
就在此时,桃湘月忽然走了上前,将柳孤雨拦住。“师弟,你的心意,师兄心领了。师兄愚钝,而今的道行,已经不及你了。但是既然师尊和你们这些师弟妹抬爱,要我接掌桃木洞掌教之位,我便不能徒有其名。怎么能拼命的事情,由你们上,我做掌教师兄的坐在后头坐享其成。如此来,即使夺回洞府,我又如何有颜面在洞府里立足,更不用说掌管洞内事物。教训其他弟子了。”
柳孤雨一听这话,十分不解,“师兄,我们兄弟,不用分彼此的吧。”
桃花仙在一旁道:“孤雨,师兄说的对,不论在公在私,如何排序,这一场都该是二师兄出头,去给大师兄报仇雪恨,你先忍着,你有你该做的事情。”
柳孤雨听了一愣,不知他自己该做何事,还要多言,桃湘月却怒目道:“你若还当我是桃木洞掌教,就立刻退下。”
柳孤雨从来没见过桃湘月如此厉声说话。他一向将这桃湘月视如自己兄长甚至长辈,虽然他道行已经不及柳孤雨,但是柳孤雨却从来不敢违逆桃湘月,平时虽然对这位忠厚师兄,也时常玩笑有加,但是若是桃湘月认真起来,柳孤雨定然不会不听。
故而柳孤雨乖乖的退到一旁。
桃湘月指着桃上人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事情,这木系道宗的道友们不知道,但是自有天知道,自有师兄在九泉之下知道,你且等着,呆会我便来找你算账。”
桃上人和桃湘月相处数百年,都没见过他如此金光怒目,不免被骂的心中发虚。但是他想,那柳孤雨不知什么来头,天赋异禀,这桃湘月却庸碌无为。自己跟柳孤雨相斗,绝无把握,但是跟这桃湘月比拼,或许还有胜算。
故而桃上人再次挺起胸膛,道:“桃湘月,别仗着有师弟师妹们撑腰,你便了不得了。有本事,你若赢得了我,我自然将桃木洞掌教之位,送给你去。”
桃湘月冷冷一笑,“好,你等着,我师兄弟多年没有动手,这回好好的切磋切磋道法。”
他口中说的是切磋道法,实则这切磋可是会要了人命。
说完,桃湘月转身,带着桃花仙等人,转回柳庄。
柳云姑赶忙道:“桃洞主,不必急在一时,桃木洞,迟早是你们的。”
桃花仙听了,尴尬笑道:“没法子,总得给杨教主一些面子,我们还得在柳庄暂坐一时。”
柳浪云赶紧道:“师姐别如此说,我和孤雨、灵珠如同亲兄弟一般,柳庄便如你们的家一样,不用客气。”
桃湘月和桃花仙心中十分感激,不住点头。
就在这时,忽然从五杨峰外,飞入一群人,冲上五杨峰顶的凉棚,引起一阵骚乱。他们往下观瞧了半天,而后径直朝柳庄的凉棚飞来。
柳庄弟子看见那帮人冲着他们飞来,赶紧报知柳浪云,“不知何故,一群修士,直朝我们飞了过来。”
柳孤雨等人转头一看,大喜过望,原来是桃木洞中出逃的弟子,在三清道童的带领下,来到了五杨峰。
桃花仙赶紧对柳云姑道:“师姑,那是我们桃木洞的弟子来了。”
柳云姑一听,也替桃花仙高兴,连声道:“那好,那好,叫他们一并都坐到我柳庄的席位上来,人越多,越热闹。”
三清道童而今已经成了个成人道士,他上前便对着桃湘月等人参拜。
桃花仙问他怎么也到了五杨峰。
三清道:“陶采师祖虽然闭关,但是却算定你们若能从柳庄回返,却不回闭幽-洞,那定然是来了杨山。若你们没到杨山,这木系道宗预比也不能没了桃木洞正宗弟子。故而这段时间,陶采师祖隔代收了我做徒孙,记名在六师姐名下为徒,传了我许多道法,而今我道法已有小成,若是师兄师姐们不在,我便要上场,和那叛徒一较高下。”
柳孤雨听了这话,拍着三清的脑袋道:“呵哈,你行啊,而今都敢跟那叛徒叫板了,可见陶采那老小子定然藏了不少私活传给你,只是那老小子搞什么名堂,不直接收你做徒弟,反倒叫你做紫灵珠那黄毛丫头的弟子,白白降了你一个辈分。”
三清道“师叔不要笑话,我跟着师姐,哦,不是,师傅学道,也是很好。”
紫灵珠听着这师傅二字,十分腻烦,“不许叫我师傅,还是叫我师姐,师傅这两字,难听的很,弄的我跟老太婆一般。”
柳孤雨听了,哈哈大笑。
桃花仙笑道:“师叔定然是觉得你灵儿才是他真正的唯一弟子,故而十分偏爱,要给你找个好弟子。”
紫灵珠撅嘴摇头,“不要不要,他一向是我师弟,怎么成了徒弟了。我回去找师傅说道说道,让他自己收了三清才是。”
他们这边随着三清等人的到来,人数上也不在少数。
那边桃上人看的清楚。他心中愈发没底,“原本便不是对手,桃湘月这边还增了强援,这可如何是好。”
桃上人这边心中忐忑,暂且不提。
杨啸天看看这边桃木洞的纠纷,总算暂时平息。再看看会场四周,该来的道派,都来的差不多了。会场之上,人山人海,山门处的五根巨大手指似的五杨峰上的凉亭凉棚之中,也坐满了人。
杨啸天点了点头,而后步入会场正中,招手示意。
底下杨木府的弟子们纷纷招呼各派系的弟子,赶紧坐下,安静下来,会议就要开始了。
闹哄哄的闹了半天,而后总算会场中稍微安静一些。
杨啸天对着四周打个稽首,高声说道:“各位道友,不远万里,来到杨木府参与木系道宗的预比,贫道深感敬佩。为了不多耽搁各位的时间,今日我们就开始此会,希望各位保持安静,让贫道能够将大会的规则,说与每位道友知道。”
众人听了这话,便不再说话,立起耳朵来听这比试斗法的规则。
杨啸天看底下又安静了些,于是道:“这几日的比试,我们也不设置过多的限制,每人分上下午及晚上三个时段。每个时段都可下场挑战,也可下场接受他人的挑战,每个时段,战了一场之后,便可在本场休息,等下一场,再继续斗法。”
顿了一顿,杨啸天接着道,“历来规矩,我们木系道宗在五行道法大比之中,一项成绩不佳,故而只有三个参会的名额。故而此次也不例外。若是我们送多了人去,也是无用。故而此次的大比,我们并不能多选贤才送去。只能是去三人。由我和出选道系的掌教,带着与会弟子出场。”
底下众人听说这次只能决出三名出席五行大会大比的名额,都纷纷讨论,如同一群蜜蜂,嗡嗡作响。
尽管大家都知道此事,但是听杨啸天这位木系道宗的宗主说出这话,他们心中总觉得不是滋味。
杨啸天举手示意,叫大家伙不要说话,而后接着道:“此次预比,我们首先选出六名预选弟子,而后抽签,两两决胜,胜出者,即参与三百年之大比。”
凉棚之中便有人问到:“杨掌教,那这六人该如何选取。”
杨啸天听了,道:“按照以往情形,愿意站出来代表木系道宗参与三百年大比的弟子,就站出来接受别人挑战,或者挑战他人便是。”
凉棚中忽然又有人喊道:“这么比,那可是诸多不公平,先上的人,要接受他人的挑战要比后上的人多些,后头上场的人岂不是占了便宜。”
一旁立刻有人到:“我看不然。若是先上的人,再没人跟其争夺席位,那越是到了后头,便竞争愈加激烈,所以我看是先出场的占了便宜。”
两种观点一出,凉棚之中不免议论纷纷,对这两个话题纠缠不清。
杨啸天见状,生怕耽误了大会进程。抬手要大家安静,大家并不听从,还在各自罗索,杨啸天只得再做手势,叫杨木府的弟子们各个招呼,要他们不要再说,底下这才安静了些。
杨啸天道:“各位的意思,或者首先出头之人占了便宜,或者最后出手之人占了便宜?”
凉棚之中一半人十分赞成先出手的占便宜,一半人十分赞成后出手的占便宜。
杨啸天点点头道:“那好,不如这样。这次大比,我杨木府将推出三人出赛,分别是小儿杨经天,小女杨婉,和师侄杨无心。其中,杨经天和杨无心,将先后出场,一头一尾,这样大家觉得公平了么?”
杨啸天此言一出,底下立刻鸦鹊无声,如此一来,不论是哪个占便宜,或者哪个吃亏,都是杨木府的弟子一肩承担。
不等底下有什么反对之声,杨啸天紧接着便道:“当然,如若哪位道友不服,想要抢夺这头尾两个出场的位置,我也十分支持,定然会让小儿小侄让贤。”
底下众人听了,都是一片叫好之声,这样一来,吃亏占便宜,杨府都担了起来,若是有人觉得先后出场,能占到便宜,还能跟杨府商量,让杨府让出出场位序,这样的好事,绝对对各派系有利。
实则大伙也十分清楚,先后出场,都有弊端,更加重要的是,只有实力超群的人,才能独占鳌头,鹤立鸡群。若是自身没有实力,不论先出手后出手,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人淘汰了去。
故而凉棚之中,众人再无异议,只睁眼看着好戏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