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前奏

藤条落在尹承善的后背上,家法——尹大学士是要面子的,岂会往尹承善的脸上招呼?天地君亲师,他说得话,尹承善违背便是忤逆不孝,他若是上了金殿参合一本,尹承善会被革除功名,尹大学士越毫无顾忌的挥舞藤条,“你去是不去?”

尹承善垂头。生母一阵阵的哭声求饶声似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庶子在尹家是没地位的,仅仅比仆从略好一些,不是他进入书院读书,生母李氏怕是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有。

哪怕她给尹大学士生了两子一女,他的弟弟尹承善咬住牙根,后背的疼痛比不上心痛,尹大学士这这一顿家法,尹承善明白很多,无论他官做得在高,才名再是显赫,他都是尹家的庶子。

你还期望什么?尹承善墨色的瞳孔一丝妖异的光亮闪过,李氏抱着杨氏的腿苦求:“太太,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四少爷……”

杨氏嘴角翘起,外人说尹家没规矩,杨氏不是不知道,但她可从没阻止过庶子庶女的出生,庶子生出来是给她的儿子铺路的,庶女也可换取足够多的好处,满京城谁家有,尹家规矩嫡庶严格,哪家当家主母有她贤惠?

尹承善有逐渐脱离掌握的嫌疑,杨氏先将这股邪气掐灭了,不咸不淡的说道:”老爷,饶了老四吧,他还得带老五去见宝亲王拜师呢。”

尹承善猛然抬头,望向珠帘后,杨氏悠然的靠着软垫,“是不是?莫不是我说错了?”

“母亲说得是,我会带着五弟去见师傅。”

杨氏道:“本来拜师的机会也是你五弟的,当初我不知宝亲王的身份,才让你得了个便宜,你也别怪老爷打你,明知道他是宝亲王却瞒着家里,如果不是在射月围场,你想将我们隐瞒到几时?欺瞒父母,不顾宗族老爷为你好才打醒你,换个狠心肠的父亲,直接将你族谱除名,或者让御史弹劾你个不孝大罪,到时你还十年寒窗得的功名可就……”

杨氏用丝绢绣着梅花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你得听父母的话,知道吗?没有尹家没有老爷,哪来得你?”

尹承善垂头,低低得说了一声,“谢母亲好意。”

杨氏得意的一笑,名扬天下的才子又如何?在她面前就得跪着¨杨氏对尹大学士道:“既然他认错了,这顿家法也没白挨,妾身给老爷求个情,剩下得就免了吧。”

尹大学士放下了藤条:“就依夫人。”

尹承善缓缓的说道:“谢父亲。”

“你明日带着老五拜师去,为他你得尽心尽力,知道吗?”

“是。”

尹大学士摆手说:“回去歇着。”

“是。”

尹承善起身面色比平时略显的苍白一些,丝毫没有在外面的意气风发,恭谨如同木偶一般,“父亲母亲,儿子告退。”

在他退出房门时,听见杨氏的声音:“哭什么?还不伺候我用药?”

“是,太太。”李氏忙接到,尹承善眼角的余光看见,李氏捧着痰盂,在杨氏身边的三位有名分的姨娘齐齐跪在杨氏身前,一人捧着药碗,一人捧着清水,一人捧着糖罐。

尹承善走出房门,鞭痕蹭着亵衣丝丝拉拉的疼痛,随行的墨玉想要上前扶住他,尹承善摇头:“我自己走回去。”

杨氏院落里种植着一株株海棠,树下传来男女嬉闹的声音,“好姐姐,好姐姐,让我尝尝你嘴上的胭脂。”

“五少爷您得追上奴婢嘻嘻……五少爷”

树影中,一名是十三四的身材略显得臃肿的少年搂住了一清丽透着艳俗的婢女亲嘴,尹承善停了一会,院子里回廊下的妈妈奴婢视若无睹,又有些理所当然的样子,尹承善咳嗽了一声,奴婢推开五少爷尹承志,“是四少爷。”

尹承志抓住她胳膊往怀里了一带,毫无愧色的说:“四哥若是想尝尝味道,我把她送你如何?”

婢女惊讶:“我已经是五少爷的人了,怎能再跟四少爷?”

“没关系,我同四哥是兄弟,四哥不会介意你不是完璧。”尹承志高高挑起眉头,“四哥……”

尹承善忍着挥拳的冲动,快步离去,身后是尹承志得意的大笑:“探花郎又如何?还不是给没尝过女人味道的雏儿?哪有本少爷会疼人?”

在外面威风八面,意气风发的尹承善,在尹府里是可怜的庶子。

回到止学园,一明两暗的屋子,没耳房,没天井,没小厨房,院落收拾得很干净,但也显得有些简陋,屋子的家具摆设也都用了好些年,书柜腿漆皮剥落,露出木头的本色,尹承善将最大最明亮的一间屋子做了书房,两间偏房一为卧室,小一些的留给他身边的两个小厮居住。

尹承善的一切起居全都由两个小厮墨玉,墨竹伺候,扫地,打水,洗衣服等等都是他们做,原先还有个两个丫头,前年时被杨氏配人了,杨氏送来妖妖娆娆透着水性的娜女都被尹承善用计吓跑了,止学园就有他们主仆三人,还有个上了岁数的老妈妈送饭,在尹家他想吃点什么,免谈。

尹承善的俸禄,被杨氏收入公中,尹承善趴在书房角落的木塌上,脱下染血的亵衣,墨竹打水,墨玉并他清理伤口上药,皮肉翻起,血痕狰狞,墨玉将药涂在伤口上时,尹承善的后背绷紧,闷哼了一声,过一会故作轻松的笑道:“好几年没被父亲打了,忘了疼痛的滋味。”

“四少爷,”墨玉,墨竹抹眼泪,“您何必同老爷硬抗?”

“不这样我娶不到她。”

尹承善苦笑:“我没告诉她在尹府会过得日子,想说张不开口。”

“六小姐聪慧过人,会明白少爷的良苦用心。”

“是用心良苦的欺瞒,她就算有了完全的准备,也不一定能料到太太。”

尹承善苦涩的笑意越浓,外放是他的出路,即便在京城更容易接近陛下,尹承善也想着离开京城,这种日子,她过不了,他也受够了。

尹承善披上衣服,走到书桌前,夜以继日的苦读,书桌的上的漆落得最多,木头本色上有些地方染上了黑色,尹承善将早就写好的折子取出,对尹大学时彻底失望他,翻开折子仔细看了一遍,再次提笔在折子上补充着。

墨玉将蜡烛点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每月发放下的蜡烛,熬不到月中就用完了,尹承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蜡烛照明,夏天些灯油,冬天用炭火。因有了玻璃窗户,不用凿墙引月光,雪光……墨玉揉揉眼睛,四少爷就是这样熬过了最难熬的几年。

“四哥,宝亲王就住这里?”

尹承善在一处三进的宅子前停下,穿着鲜亮簇新华服的尹承志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宅子,得体的打扮,显得他多了一分名门公子的做派,尹承善说:“师傅从不以宝亲王自居。”

“怪癖。”尹承志嘟囔,尹承善领着他进去,尹承志对着坐在书房的老头恭谨的行礼:“见过宝亲王。”

“滚,你给我滚出去。”

老头的怒吼吓坏的尹承志,尹承善低头嘴角勾起,他提醒过他了。料想他也想不明白,尹承善劝道:“师傅。”

“你是不是想去罚写经书?”

尹承善闭嘴,老头摆手说:“把他给我扔出去。”

“是。”

门外的两名书童走进来,别看不高,但力气大,两人拖着尹承志就往外面走。

“宝亲王,我是来拜师的,四哥,你到时说句话啊,父亲的命令你敢不听?”

尹承志被扔出了府门,大门重新关上,沿路的行人大笑他的狼狈。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领个猪头来做什么?”

“是父亲下的命令。”

宝亲王冷冷的看了尹承善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尹承善垂着脑袋不吭声,宝亲王发了一顿火后,“再领着不相干的人来,我把你也……”

宝亲王几步窜到尹承善身后,扯开徒弟的衣服,后背的血痕触目惊心,宝亲王声音有些颤抖:“他打的?”

“师傅。”

宝亲王坐回椅子,阖眼说:“你的亲事我给你解决。”

尹承善不见喜悦,跪在宝亲王跟前,“师傅,徒儿错了。”

“你没错,错得是你父亲。”宝亲王扶起徒儿,叹息:“往后有什么话只管同为师说,别弄得血淋淋的,为师岁数大了,受不住。”

“师傅……”尹承善羞愧的低头,宝亲王拍拍他的肩头。

从射月围场回来后,大太太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丁柔及笄的日子越来越近,太夫人总不能让大太太拖着病体给丁柔操办,传扬出去对丁柔没有好处。

因丁柔是公知的养在她身边的孙女,早已经不管事儿的太夫人让大太太安心养病,丁柔的成年大事,全部由她操持,大太太想要反驳,但见太夫人的坚持,也就歇了心思,全权交给太夫人。

太夫人不肯委屈了丁柔,各项布置不弱于嫡女及笄,好在丁柔是丁栋最后一个成年的女儿,身下无嫡女,太夫人即便出格,别人只当她疼惜孙女,何况丁栋是二品吏部侍郎,丁柔生母是良家妾,丁家今非昔比,一切布置也交代得了,除了二太太说了酸不溜丢的私底下说了几句外,丁府因丁柔的及笄之礼,处处透着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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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及笄 上

“还要再洗?我都洗了三遍了。”

“六小姐,这可是您成人的大日子,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还有两次。”

坐在浴桶的丁柔,摸着已经非常光滑的皮肤,再泡下去会不会泡肿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折腾人?谁立下的这规矩?

大清早,丁柔被太夫人派来的刘妈妈叫起来,然后被按在了浴桶中,一遍一遍的泡澡。

承松园从来没这么热闹过,涌进来一众丫头,生火,烧水...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丁柔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不就是戴个簪子,预示着成年了,可以嫁人了吗?

又泡了两遍后,丁柔趴在软榻上,六妈妈拿着珍贵的玫瑰水,涂抹在丁柔身上,手法上跟现代按摩有的一拼,丁柔舒服的眯着眼睛,虽然泡了好几遍,但皮肤很有弹性,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每一遍的泡澡水都是不一样的,丁柔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放了什么,颜色上有区别,直到最后一遍才是带着花瓣的清水。

岚心拿着帕子给丁柔绞干头发,刘妈妈轻叹:“六小姐身上真真是干净。”

“每个人的及笄礼都这样?”丁柔披上亵衣,刘妈妈笑道:“哪能人人如此,就算是咱们府上,也就嫡出的大小姐,五小姐有,六小姐是太夫人养大的,您放心旁人说不出什么来,老太爷,老爷都是赞同太夫人如此安排的,大太太疼你也跟亲生的一样,盼着您有个体面的及笄之礼。”

“太夫人雪片一样的将请柬送出去,一会来得人准保多,你们跟在六小姐身边的丫头,把皮都绷紧了。做错了事儿,丢了六小姐的脸,仔细你们的皮。”

在外面是太夫人身边的得力赵妈妈教训训练一会陪伴丁柔的婢女。丁柔身边的丫头不多,老太爷喜欢静,她除了岚心雅菊大丫头之外。就有两三个清扫房屋子的小丫头伺候,但现在丁柔的屋子里。起码站了二十多个丫头,体态,个头都很相仿,岚心偷看暗自吐舌,不知道太夫人废了多少的心找来的丫头。

雅菊低声说:“也不是费心,你忘了五小姐及笄时,好像就是她们。换了两个人罢了。”

因姐妹的及笄礼,出场的只能是已经成年的姐妹,丁柔并没去看丁姝戴簪,对当时的热闹,也只略有耳闻,具体的流程,丁柔不会问,丁姝也没同她说过。所以当丁柔看见木蹋时,表情有些僵硬,“不穿绣鞋?”

“太祖皇后是魏晋名门之后。太祖皇帝也是名门后裔,他们极为推崇魏晋风骨,说是唯有魏晋时,才是真正的汉人。小姐及笄,少爷冠礼,都是沿于魏晋,木踏是必须穿的。”

丁柔嘴角抽搐了,魏晋风骨是很好,但魏晋时狂人也多,难道他们在鼓励百姓喝醉后裸奔?还是半夜三更在坟头高唱情歌?太祖皇后也许是名门后裔,丁柔可能会相信,但太祖皇帝...一个贩私盐起家的人说什么名门后裔?

“穿木踏走路,是不是声音太响了。”

刘妈妈摇头说:“奴婢教您如何走路,只要找准方法,走起来很轻,以六小姐的聪慧,一会就能学会。”

刘妈妈将木踏穿在丁柔脚上,扶着她起身,丁柔只能无奈的练习走路,穿惯了绣鞋,再穿木踏,不说非常的不习惯,丁柔觉得不是很舒服,及笄是成人礼...用弄得如此复杂?

丁柔一边练习走路,一边暗自非议着太祖帝后,他们怎么也形式主义了,这不是折腾人..丁柔瞄到丫头手中捧着的托盘上的衣物..轻声问:“穷苦人家的女儿及笄,也这样?”

“太祖帝后德政,如果贫穷人家办不起,可到当地衙门申报,衙门送去衣服木踏,以及簪子,在大秦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成年这一日服饰穿着是一样的,如果有地方官员违背此德政,是要重罚的。 ~”

丁柔记起在大秦过年时,一样要穿统一的服饰,这是给一个民族打下了烙印,封建朝代多,服饰每个朝代都不一样,太祖帝后铁腕推行这些民族服饰的措施,只要深入百姓心中,即便大秦帝国灭亡,也许也会传承下去。

丁柔对木踏不再那么排斥了,民族也应有着独特的烙印,成人礼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无论贫穷还是富贵。不排斥,丁柔走起路来声音也小了很多,刘妈妈满意的笑着,时不时的指点丁柔动作要领。

练习了一个多时辰,丁柔基本过关,六妈妈扶着她重新坐下,丁柔晃了晃的脚腕,木踏很硬,远不如绣鞋舒服,亏着只有一日。丁柔擦拭了一下额头,及笄这日是不上妆的,但她还是在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雪肤霜。

刘妈妈拿起牛角梳,从头上到发梢梳了整整一百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头开始丁柔很有兴趣得听着,但颠来倒去的吉祥话,听多了也会腻,无聊的丁柔摆弄得香包,想着柳氏会以什么样子出现,她是一定会来。

“六小姐先两块点心,您今日得忙一天,戴簪后,还得换装答谢观礼的宾客,有些体弱的小姐,没撑到最后就晕了,闹过好大的笑话。”

岚心捧上点心,丁柔捻起了一块,从早晨折腾到现在她确实也饿了,连用了两块,再用第三块的时候,六妈妈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会再吃,存食了也不好。”

丁柔觉得今日她的属性就是木偶,人家说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好了,她万万没想过及笄如此麻烦,刘妈妈对她说起可能会到的客人,说起他们的身份,丁柔一一记在心里,除了为柳氏守孝,丁柔也随着太夫人出门会友,这些来的夫人太夫人的性情丁柔都有过了解,可以说是江浙派系的大集合。

随着丁栋官居吏部侍郎,丁家在江浙派系内重新崛起,如果丁栋还能再高升的话,丁家将会成为派系的领军人物之一,会得到派系的全力支持,这比单靠丁栋一人要保险得多,官场上除了论资排辈之外,同窗同乡也是极大的助力,无人相帮,必定在官场上步步艰难。

“六小姐好福气,前两日老爷才得当今的赏赐,真真的双喜临门,老奴听说,四皇子妃已经让人递话了,她会亲自到场,信阳王府太妃殿下...”

她也来?丁柔觉得脑袋有点大了,刘妈妈摇头说:“是委托安阳郡主道贺,太妃殿下真若驾临丁府,太严重了些,太夫人说福气贵气太重了对您将来不好。”

丁柔点点头,“祖母说得是。”

刘妈妈一遍一遍的讲解着注意事项,丁柔有不懂得就轻声询问,太夫人给了丁柔这么大的脸面,如此疼宠于她,丁柔自然不希望让太夫人失望。

岚心的声音传来:“三小姐安,六小姐在屋,您是进去?”

丁敏一袭水红色簇新的衣裙,身上的配饰精致小巧,打扮得极为出色,丁柔回头时,稍微有一丝错愕,丁敏承得上艳光四射,是一位出色的美人。

她的眼里带着不可控制的羡慕,嫉妒,以及浓重的不甘心,丁柔抿了抿嘴唇,想要起身时,被刘妈妈压住了肩头,“您可不能动,会坏了规矩的。”

刘妈妈笑意不达眼底,道:“三小姐是大太太打发来的?太夫人早就选好的簪子,给大太太送去了,您是不是将送簪子过来的?”

“不,不是。”丁敏咬着嘴唇,“母亲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六妹妹的忙。”

“看老奴这记性。”刘妈妈打了一下脑袋,“送簪子的事...是老爷亲自送回来才对,父母共同沾手,才可保佑六小姐及笄后,福运绵长,光耀门楣。”

丁敏缓缓的低下头,“六妹妹是好福气,你一直是好福气的...”

“还真有一件事麻烦三小姐,这对花瓶是前朝的古董,是太夫人从内库里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珍贵得不得了,太夫人担心小丫头毛毛躁躁的打破了花瓶,一直没往里面插花,您插花的手艺在府里最好,您来得实在是太巧了。”

丁敏眸子仿佛死寂一般,喃喃的说道:“好,我来插花,给六妹妹插花。”

丁敏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丁柔看了看刘妈妈,她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是太夫人交代过的,丁柔也不好反对,太夫人是下猛捶,让丁敏明白身份,别再痴心妄想了,可丁敏...她是想不明白的。

接下花瓶,丁敏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束,动作虽然流畅,但也仿佛机器人一样,丁敏目光无神,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为什么?为什么?前生她同样是养在太夫人身边,为什么没有丁柔这么隆重的及笄之礼,前生这时丁柔已经是兰陵侯夫人了,她的及笄之礼因逝去的丁怡远没有今日热闹,今生为什么她不是兰陵侯夫人,却比前生更好?

丁敏想起自己寒酸的及笄礼,终究意难平,婚礼她也会输吗?心仿佛刀割一样,剪子剪到她的手指,鲜血滴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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