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人猖狂大笑。
随即便随着游弈军收拾好了各自的战果往下一县城的方向而去。
一县之地才几个村落,加上大量的人口缩于城内,他们这些人连俘虏都没几个。
马匹嘶鸣,大地震颤,草原的优势就是机动性,他们在游弈军的带领下,从无虑县东面而出,吆喝狂笑着嘲讽那些守城之军。
无虑县城城墙,神情激愤者多为新卒,看着草原人这般猖狂的举措,他们面红耳赤。
而更多的老卒只有麻木,或许他们在新兵期间也会像这些新卒一样愤慨,但是长久后,他们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草原人不攻城,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无虑县以东为辽阳县,从这,寇边的草原人可直插辽东郡城襄平,游弈军带着这些草原人行进的方向既如此。
只不过随着不断的进军,游弈军渐渐的吊在了队伍的末尾,美名不与他们争利。
见识过游弈军手段的草原人都欣然接受,从辽西而来这一路上的财物有七成落入了游弈军的手中,现在也该让他们吃肉了。
寇边的草原人马散乱,他们或是驰骋于官道,或是在山林间进出。
前往辽阳的路他们已经跑了大半,再有半个时辰也就该到了。
离县城越近,这些草原人就愈发的亢奋,口中吆喝声不止。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辽阳县城外,准备照惯例先嘲弄一番守城军士时。
嗖——
一声不同于以往的箭鸣声响起。
通往辽阳县城外的一处矮坡下,三百骑忽的从背坡杀出。
他们周身披甲,手中握有长弓。
前进中的草原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这些骑兵已然逼近他们千米之内。
作为一生都在战阵劫掠中成长的草原人,在短暂的恍惚后,他们也都反应了过来,有在军中担任过百长的迅速出声下令。
三百骑不多,特别是他们这边有着将近万人,没有哪个草原人慌乱,反而是有些期待的等着那些骑兵过来,想要好好戏耍一番。
论马战,他们这些在马背上的民族何曾怕过。
骑弓在手,草原人拉横了战马,小碎步的来回挪动,只等那支骑兵到达合适的距离,他们就要万箭齐发。
距离越来越近。
草原人也看清楚了这些骑兵的打扮。
外甲多为皮,只不过从那些透露出来的地方,他们能够看到明晃晃的铁质内甲。
而每一个冲来的骑兵脸上也都佩戴着一面青色鬼面甲,像是一群从地狱而来的死亡骑士。
咯噔的声音在一众草原人心底响起,这是一支他们未曾见过的骑兵部队,完全有别于汉军。
忽的,前头的骑兵从背后抽出一面小旗,举过头顶挥舞了两下,只见三百骑兵顿时分散成了十列。
唏律律——!
战马高昂,铁蹄重重的落下。
泥土飞溅。
而这次战马马蹄落下的刹那,这支骑兵的速度猛地比之前快了一倍,如同一道闪电,从五百米拉进到了两百米!
嘎吱嘎吱。
两百米,骑兵们速度没有丝毫停滞,手中长弓斜指半空而开。
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射出,没人去管精准,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射空身上的箭囊。
一百五十米,骑兵们射出了两箭。
一百米,骑兵射出了三箭。
箭是大头箭,力大势沉,箭头扁圆宛如桃。
八十米,长弓收,钢刀,短枪开始明晃,整支军队宛如一人。
噗噗噗——
直到此时,草原那边才受到第一轮箭矢的覆盖,随即第二轮,第三轮。
特质的箭头轻而易举的射穿草原人的皮甲,八十米的距离还没到他们的射程,一时间人马嘈乱。
“射箭!射箭!马匹动起来,对面是精兵!”
三轮箭矢落下,草原人倒下了百余,有眼光的人现在已经在大喊,指挥作战。
只不过稍稍有些迟了。
虽然这三百骑骑乘的不是张启手中最强的六代马,但是除了种马外,他将所有的五代马都分配给了他们。
之前的速度只不过是示敌以弱,而现在。
当暴起!
“杀!!!”
就在草原人堪堪射出一箭打马而去时,三百虎贲已然杀到。
他们临战前换上的长身锁子甲与面甲,这让他们无视了草原人的骨箭,而脚下马镫让他们在马背上如履平地。
草原人之前就拉横了马身,但是还没来得及往前跑上几步,就已然被三百虎贲冲击到了。
血花飞溅,断肢横飞。
三百人面对万人,就宛如一颗小蝌蚪面对一颗比自身大上数百倍的卵子,但是就是这么一颗小蝌蚪,头却铁的很竟然一发入魂,扎了进去。
三百虎贲入了军阵就像是虎入羊群,掀起了血雨腥风。
而另一边。
一支一百五十三人的军队也猛地从另一侧窜出。
他们的速度一点点的提升,直到
骑枪贯穿人马,五十具装宛如钻头,直接在犁出一道狭长的豁口。
胡二化身战狂从具装之中冲出,手持双刃砍瓜切菜。
一共四百五十三人,但不要命的打法却让草原人肝胆欲裂,交锋不过片刻,后面的许多草原人已经开始朝来时的方向而逃。
吊在队尾的游弈军中,胡水呵呵一笑,也悄然带人离去,只不过他们所劫掠的财物被毫不留恋的抛弃,手中与草原人一致的反曲骑弓已然亮出。
加速,追赶上跑的最远的草原人,跑至他们的前头。
这些草原人贪婪,即使是逃跑,马背上的财物都没有一人舍得丢弃,胡水就喜欢他们这股贪婪劲,这样他的游弈才好屠杀。
令旗挥舞,六百游弈军散如满天星。
“游猎——!”
胡水高呼。
“哈啊——”
这些张启军中最善骑射的游弈们开始了自己的狂欢。
手中弓箭频繁拉开,拥有四封箭囊的他们弹药充足,六代马遗传自骑砍战马的机动性与天性让他们能够轻而易举的追上任何一人。
一个个逃离战场的草原人在惊恐中倒下,游弈军们封锁了西逃的路线,没有人能在他们的箭雨下逃出。
前线虎贲,具装,犹如绞肉机一点点的将草原人搅碎。
后方,游弈军将草原人唯一的退路堵死。
根本不需要久战,不过三刻,这些前来寇边的草原人就已然崩溃。
三刻钟,万余草原人倒下了近两千之数,他们面对的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善于屠戮的战争机器。
崩溃的草原人纷纷自觉下马,与掳来的汉民一同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