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良愿随将军而战!”
三日时间,霍去病在辽宁征调着自己的部曲。
张启许了他万人,但这万人的数目并非是说固定死的,万一千也是万人,万九千也是万人,只要不过两万,霍去病想带多少兵士就带多少兵士。
虽年二十一二,但霍去病从军多年,还是在少年时,便以被刘彻派往了卫青军中受训,如今的他称得上一句老将。
虽然张启给了他极大的自主性,但做属下的也该有那份谨慎之心。
霍去病没有真的往那么多的部曲去征调,他要精兵,一支能够跟随他风驰电掣纵横战场的精兵。
对于这点,辽宁带给霍去病的震撼属实太大了。
在他眼中,辽宁的守备军,城门令,民兵,几乎每一个人在受训程度上都称得上精兵二字,即使是他舅舅以前的亲卫兵也比不了辽宁兵卒的受训程度。
在汉地,月训十就足够担得起精兵二字了,但在辽宁,除了民兵的月训时间稍短意外,其他兵卒的几乎都是月训二十以上。
即便是城门令这种清闲兵中的清闲兵在辽宁每月都有二十天受训时间超过四个时辰的训练度。
加上辽宁水锻坊与新修的蒸汽机锻坊提供的装备,霍去病已经猜到了汉地最终的结局。
完全比不了。
就这装备,就这兵源的战斗力,就这辽地恐怖的动员性,刘彻所辖治下根本没得比。
最终。
霍去病挑选了阿良作为他的副将,作为守备军校尉的阿良,自是对守备军兵源了解的透彻。
也是在阿良的协助下,他们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挑选好了此次出征所需的六千龙旗军将士。
另补齐八千辎重队,号一万于次日午时在辽宁火车站集结完毕。
与以往汉军建制不同,辽地的兵卒建制除了伍,什,队,屯,曲,军候,校尉外,还有一支独属的政卫。
政卫的下放以屯为建制,每屯中都设有屯政卫的职位,他们的作用,便是明确战士战斗意志,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以及调动战士作战积极性调节战士负面情绪所存在的。
对于这个职位,阿良等人早已习惯,霍去病虽有所不解,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欣然接受便是。
笔直宽敞的月台上,一万四千多人整齐的列队等候着,即使是有这么多人,但辽宁火车站的月台依旧空旷。
队伍的最前头,霍去病从怀中掏出了一副跟他手掌大小差不多的圆形物件看了一眼,里面的三根长短不一的金属针显示出了此刻的时间。
12:03。
这是前几日他与胡陆七胡城主商讨事情时对方交给他的。
一共四块。
说是天工司科研所最新的产物,用来比对时间用的。
这四块跟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怀表是试验品,辽宁还未投入使用,准备先用在出征西域的战事之上。
其中两块归属霍去病所部龙旗军,而另外两块则是要霍去病前往居延泽交给胡水,此次出征西域,游弈军为主力,龙旗从旁协助。
“到预计时间了,让将士们准备。”
“明白。”
副将阿良点头,而后立正转身。
“立正——!”
嘭啪!
整齐划一的声响最是激动人心。在火车站工作的工人们不由得都是心神一震。
“又有新军组建了,这精气神,不愧是咱们辽地的儿郎。”
“是啊是啊,听说还是君上亲自命令的,叫什么.龙旗军,你看这旗号,看来君上对这支军队期许了厚望啊。”
“诶,你这话说的,咱们辽地的儿郎军那支不是君上期许厚望的,要不是这些人奋勇,咱们辽地哪来的这等安宁!”
“是是是,你瞧我这笨嘴.”
“别聊了,火车来了,打旗号,传达过去。”
“是!”
呜呜呜——
哐当哐当的铁轮声响伴随着雪白向后飘洒的烟柱,一列通体漆黑的金属巨兽驶入了月台站中。
看得出来,这火车头已经经过了改进,要比最初的试验机先进不少。
火车头后,整整齐齐的八列车厢,这些车厢都是由铁料辅助木板建成,通过刷漆后,颜色看上去也是为暗色。
在火车头上,大漆印上的正楷字堂堂皇皇。
【战列01】
汽笛鸣号着,伴随着略显的刺耳的金属声。
火车稳当的停在了龙旗军等人的身前。
即便是辽地人,或者在辽地待了许久的曾经汉军,火车带来的极致震撼还是让许多人都呆愣当场。
在辽泽铁路完工以前,辽地见过火车的人属实不多,用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这就叫暴打原始人。
是独属于科技造物的魅力!
“这!”
霍去病望着身前的巨物久久不能自已,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火车,这种由金属堆砌而成的巨兽,居然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心悸。
这要是被撞一下,得成肉糜的吧。
好在,为将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他有,短暂的惊骇后,他立刻向后下达军令。
“列队登车!!!”
一声令响,龙旗军将士们立即恢复了正常。
一声声的号令而下,各部整齐登车。
战列01号火车八节车厢,其中一节车厢装载着煤炭与清水,而后还有一列,装载着食物与物资。
除却这两节车厢外,其他六节车厢才是用来运载兵源使用的,一节车厢满载可乘三百三十七人,六节车厢共载兵源两千零二十二人。
既然是满载,那车厢的舒适性等同于没有,好在为了节省空间,每节车厢内都是分为三层的卧铺,可以让兵卒们一路躺到居延泽。
而在辽宁,战列号火车共有三十七辆,除了前头运送物资的火车走了二十辆以外,其他的战列号火车都还在车库之中。
这次运兵员前往居延泽一共来了十辆火车,分批次,每半个小时出发一趟的次序将这一万四千多人以及装备运载过去。
从12:07分到16:13分,霍去病跟阿良也登上前往居延泽的火车。
听着哐当哐当的声响,看着倒飞而去的风景,他的嘴角勾勒的老高。